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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遇郎君 第七章
作者:舒琳
  旭日初揚,鳥語嘀啾。  

  晨光掩映中的紀家大宅,靜詒如常。  

  直到突如其來的一陣騷動,驚擾了這占地廣闊的華貴宅第。  

  “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  

  這聲聲驚叫,回蕩在紀府的每一個角落,空氣中霎時彌漫著一種詭譎的氣氛。  

  剛梳洗完畢的杜青蓮聽到下人的通報,艷麗的粉臉上盈滿了難以置信,手中的鏡子  隨之滑落,碎了一地。  

  該來的終歸還是躲不掉!她覺悟到自己的危機來臨了。  

  自從巫奇又失敗后,她真是黔驢技窮了。  

  當年,她苦苦地思索,官心潔這賤人到底將她的兒子藏在哪里?如今她才明白,原  來紀翔飛竟然躲在尼姑庵中,她不禁佩服宮心潔的用心良苦。  

  這些年來,她重金收買以往在醉香院中所認識的那些武林人物,要他們去捉紀翔飛  ,沒想到他們一個比一個沒用,連個人都捉不住。  

  如今,人家大少爺大搖大擺地回到家門,這教她如何是好?  

  想起來,最可惡的就是官心潔那個賤人,真想不到看來無害的她居然能神不知、鬼  不覺地先她一步將紀翔飛送走,讓她怎么找就是找不著,才會留下這個禍根。杜青蓮不  禁再次咒罵起紀翔飛的生母,讓她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幾乎要功虧一簣。  

  不過,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只要她小心一點,或許這危機能化為轉機。  

  思忖至此,她立時鎮定了下來。  

  無論如何,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這得之不易的幸福!  

  “容兒,走,我們去看看紀翔飛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連連躲過我的狙擊!倍徘  蓮喚著她當年從醉香院帶來、一直對她忠心耿耿的貼身丫鬟,逕自往門口走去。  

  “是!遍L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容兒應了一聲,隨即跟了上去。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杜青蓮身后,想到終于能一償所愿地看到紀翔飛,心中既緊張又  興奮。  

  跟在杜青蓮身邊這么多年,她很清楚只要是主子想要的,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唯  獨紀翔飛是個例外。  

  自從發現他的行蹤后,不管主子如何處心積慮,就是無法除之而后快,面對這號人  物,她的好奇和不該有卻止不住的崇拜便一天多過一天。  

  印象中,紀翔飛小小年紀就器宇非凡,但他生性調皮機靈,常愛到處搗蛋,幸好他  很聽他親娘的話,否則紀府怕是片刻不得安寧。  

  不知道長大后的紀翔飛改變了多少?  

  杜青蓮強壓著心中忐忑,一路來到大廳。  

  當她覷見站在大廳中的人影時,頓時嚇得魂都飛了。  

  “老……老爺?!”她低聲驚叫,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不、不可能:紀老頭都過世那么多年了,當年還是她親眼看著他入斂、下葬的,此  刻他早該化為一堆白骨,怎么可能會大白天地站在她面前?  

  容兒見她低喊了一聲“老爺”后,突然停下腳步,還一副失神的模樣,她不解的往  往大廳望去,一道俊挺頑長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她登時明白,作賊心虛的杜青蓮眼花  了。  

  “夫人,那人這么年輕,應該是大少爺,怎么會是老爺呢?只不過,大少爺和老爺  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像極了。”  

  這話點醒了杜青蓮,定了定心神后,她才看了個仔細。  

  可不是嗎?那人分明是年輕的紀翔飛,根本不是紀老頭,真個是嚇死她了。  

  杜青蓮輕拍胸口安撫自己,心魂甫定后,她繼續往大廳走去,尚未跨入廳門,一聲  隱含著驚喜的話語脫口而出|“翔飛?是翔飛回來了嗎?”  

  這一句呼叫,驚醒了沉浸在童年回憶中的紀翔飛。  

  他定睛一瞧,一如他印象中艷麗無比的杜青蓮正好跨過門檻,直朝他奔來。  

  一陣香風襲來,杜青蓮站定在他面前,紅艷的唇瓣吐出一連串親切甜膩的話,“真  的是你!翔飛,你可回來了,二娘想死你了!來,讓二娘好好看看你!  

  紀翔飛不動聲色地看著一臉溫暖笑容的社青蓮上下打量著自己,立時意會到她是想  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他就隨她的意,陪她好好玩玩吧。他暗忖著。  

  杜青蓮一番仔細打量后,忍不住贊嘆,“你這孩子,長得真是好極了。”  

  就如容兒所說的,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的紀翔飛長大后與他父親十分神似,難怪她  第一眼看到他時,會將他錯認是他父親,一想到此,她不禁又打個寒顫。  

  不行,她得打起精神好應付紀翔飛,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杜青蓮在心里警告著自己  ,千萬不可自亂陣腳。  

  “唉,翔飛,當年你娘也真夠狠的,說什么。玉不琢不成器”,不顧你小小年紀就  讓你離鄉背井,這還不打緊,連你爹過世時,她也不讓你回來奔喪,老爺真是可憐呀!  ”話一落,惺惺作態的她還嚶嚶地哭了起來。  

  “什么?二娘,你說我爹過世了?!”紀翔飛故作無知地驚呼,強壓下心中的不滿  。  

  “那我娘呢?”  

  杜青蓮抬起頭,佯裝驚訝的問:“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嗎?”  

  哼!既然他要裝作不知惰,她也樂得配合他。  

  當年紀老頭一死,她暗中派人監視著官心潔的一舉一動,希望紀翔飛回來奔喪時,  好乘機斬草除根。  

  沒想到那賤人還真沉得住氣,一點動靜也沒有,讓她的如意算盤落空。  

  一想起此事,不禁讓杜青蓮恨得牙癢癢的。  

  紀翔飛聞言,想起早逝的爹和生死不明的娘,難過得不想多說,只是一臉黯淡地搖  了搖頭。  

  杜青蓮見狀,又開口責罵道:“你娘真夠狠毒的,竟然連你爹過世也不通知你,難  怪,難怪她會跟下人跑了……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都過了這么多年才想到要回來看  看。”她毫不客氣地再次數落著兩母子,藉機宣泄出她心中的恨意,也暗自觀察著紀翔  飛的反應。  

  果然,紀翔飛一臉陰郁,令在言語上報了一箭之仇的杜青蓮竊笑不已。  

  紀翔飛氣得雙拳緊握,在滔天的怒火中,他不斷地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恢復平靜,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三娘,我既不想離鄉背井,  也想倦鳥知返,只是世道險惡,令我身不由己!彼捴杏性挼赝蚨徘嗌,“說到我  娘,身為人子,我相信我娘的為人,或許這一切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內情,現在既然我回  來了,就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語氣中的堅定,今杜青蓮臉色為之一變,但她很快她便恢復過來,“好,好,這  是應該的,你就好好地查,查個一清二楚,免得這件事成為別人茶余飯后談論的丑事笑  柄!  

  對她的言語挑釁,紀翔飛不為所動,“是啊,一旦水落石出后,別人茶余飯后談論  的對象也就該換了!彼凳镜恼Z氣雖淡,但視線銳利如刀般地射向杜青蓮。  

  杜胃蓮見狀,心虛地渾身一震,雖然她自認所有的事地做得天衣無縫,沒有一絲破  綻,但一股寒意還是直從心底泛了上來。  

  紀翔飛冷哼一聲,“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了,現在,我要知道我爹臨終前對紀家  財產如何處置?”他必須盡快拿回紀家的掌控權,否則要查出娘親的事,在事過境遷之  下,將難上加難。  

  杜青蓮聞言,心中寒意更甚。這臭小子才回來多久,椅子還沒坐熱呢,就想談分家  產的事,哼!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好,大家就盡早說清楚吧。  

  “翔飛,你爹臨終前病得話都說不清楚,哪還能交代什么事?不信,你可以問何總  管!  

  “何總管,有這等事嗎?”  

  “回大少爺,二夫人說的是實情!  

  何總管自年輕時就在紀家工作了,雖然紀翔飛懷疑他也被收買了,但也沒有多說什  么,瞥見杜青蓮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時,他不禁暗笑在心,她一定沒想到父親早就有了安  排。  

  紀翔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朗聲道:“何總管,那你就當著紀府上上下下的面,念  出信中的一字一句!  

  何總管恭敬地接過信,開始大聲地念著。  

  隨著何總管念出信中的字句,紀翔飛看著杜青蓮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禁有了大笑  的沖動。  

  不過,他仍是克制住了,但杜青蓮卻潰崩了。  

  只見她突然尖叫一聲,一把搶過何總管手中的信,膛大雙眼、顫抖著雙手,看著那  封毀了她多年心血的信。  

  “不可能、我不相信!老爺怎么會把全部財產留給你?那文斐怎么辦?”她將信甩  在地上,氣急敗壞地喊著。  

  容兒見狀,趕緊倒了一杯茶,端到杜青蓮面前,低聲道:“夫人,大家都在看著呢  ,你冷靜一點,先喝口茶順順氣!彼f著說著,忍不住覷了紀翔飛一眼,她眼中隱含  的狐媚風情,也引起了紀翔飛的注意。  

  “二娘,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頭還蓋有縣里幾名得高望重耆老的印,爹連房  契、地契都一并交給我,你不能不信。至于文斐……”話一頓,他心念一轉,突地問道  :“對了,怎么沒有看見文斐呢?”對這個小他十多歲的“弟弟”,他有著一份好奇。  

  正在氣頭上的杜青蓮根本懶得答腔,何總管見狀,趕緊回話。  

  “大少爺,二少爺此刻正和夫子在書房里上課,要不,小的這就去請二少爺到大廳  來……”  

  紀翔飛正想阻止,杜青蓮卻搶先一步,大聲斥喝道:“讓二少爺專心讀書,別去吵  他!我現在只能指望他了。”  

  按著,她開始呼天搶地的說:“老爺,你真狠心啊!拋下我們孤兒寡母不管,又不  留給我們一分一毫,這天理何在。侩y道我們母子往后得仰人鼻息過日子嗎?”  

  紀翔飛冷眼旁觀,“二娘,爹大概認為文斐還小,所以才會將所有財產交給我。你  放心,紀府家大業大,你和文斐的生活自然一如往常,等他長大懂事后,我這個做人家  大哥的,絕對不會吝嗇!彼卦S下承諾,心中卻十分明白,除非能證明紀文斐是  他爹的親骨肉,否則他就別想分得紀家一磚一瓦。  

  杜青蓮又氣又無奈,目光憤恨地瞪著他。  

  紀翔飛見她似乎已經接受這個事實,自是得意不已。  

  他轉身坐上首位,儼然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  

  “何總管,準備一下,我要到祠堂祭拜我爹。”無法為父親送終一直是他引以為憾  的事,如今,他回來的第一要務便是盡人子之心,好好地祭拜一番,以慰亡父在天之靈  。“還有,將書影軒整理整理,以后我還是住在那里!  

  “呃……這……”何總管面有難色。  

  紀翔飛見狀,劍眉深鎖,厲色斥喝道:“怎么了?何總管,難道你沒聽清楚?要不  要我再說一遍?”  

  “不用了,大少爺,小的聽清楚了,只是……”何總管囁嚅地說,望了眼臉色難看  的杜青蓮。  

  “只是什么?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不待何總管開口,杜青蓮逕自道:“翔飛,你弟弟就住在書影軒,你叫何總管如何  辦事?這都怪你一走就是這么多年,要回來也不先通知一聲,讓我們措手不及!  

  原來如此,看來,杜青蓮早就視他如無物,連他的舊居也給她兒子占了。  

  書影軒中,充滿了他許多童年美好的回憶,連名字部是父親為了要他好好讀書而特  別取的,這樣一個有重要意義的地方,怎么能讓身世不明的紀文斐給占了?  

  “我住慣了書影軒,也打算一直住在那兒,何總管,給文斐另外整理個地方住,要  他馬上搬,聽到沒有?”  

  杜青蓮想抗議,卻也明白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只能無奈地作罷。  

 。噍^于如打敗的公雞般的杜青蓮,容兒卻顯得眉飛色舞。  

  她不斷地偷偷打量著英姿煥發的紀翔飛,心中有了另尋明主的打算。  

  紀翔飛順利的確立了他在紀府中的地位后,發覺府中全是些陌生的臉孔,經過他的  了解,才明白這些人都是杜青蓮在他父親過世后聘雇的,原先的老傭仆全給她辭退了。  

  在一番思索后,他明白入主紀府的第一步,便是要削減杜青蓮在紀家的影響力,于  是他將府中大部分的奴仆全給辭退,下令重新招人。  

  之后,他終于看到了紀文斐|一個蒼白瘦弱、滿臉怯儒的小孩。  

  紀翔飛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是無害的,在盡量對他和顏悅色之余,卻也保持著一定的  距離。  

  暮色低垂、華燈初上時分,紀翔飛處理完一些瑣事后,終于得以出門。  

  他快步地來到安置著古嬋云的客棧,心想要好好地和她慶祝這首場戰役的勝利。  

  可是當他推開房門,意外地發現房中空空如也,杳無佳人蹤跡。  

  這一驚嚇非同小可,紀翔飛轉身飛奔而出。到了柜臺,掌柜卻一問三不知,他登時  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難道云兒遭受什么意外?還是又被人擄走了……一個個不祥的念頭,一一地閃過他  的腦海里,令他心急欲狂。  

  他沖出客棧,發瘋似地在大街小巷中尋找著古嬋云,他不知道找了多久,只覺得心  頭恐懼一陣強過一陣,驅使著他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  

  就在他站在一條岔路,不知該往何方時,突然,隱約傳來的一聲輕喚,穿透過了他  發昏的腦袋。  

  “翔飛!  

  那再熟悉不過的清柔嗓音,令他猛地轉身四處張望,終于在人群中,他發現了那抹  令他遍尋不著的窈窕身影,在又驚又喜之下,一聲大喊脫口而出|“云兒!”  

  這一聲喊叫,引得路人側目連連,但紀翔飛卻不以為意,只見他飛也似的來到佳人  身旁,一臉怒氣騰騰。  

  不明就里的古嬋云才想開口詢問,但他卻一把抓起她的小手,二話不說便往前走。  

  紀翔飛走得又快又急,令古嬋云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就跌倒了。  

  當她覷見路人對他們的舉止議論紛紛,覺得又羞又窘,下意識想掙開他的鉗制,但  他絲毫沒有放松手勁,她只能無奈地任他拉著走。  

  他們就這樣一路來到客棧,回到廂房里。  

  “該死的!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你怎么不聽話!”一臉陰霾的紀翔飛沖著她怒吼  。  

  “翔飛,你先別生氣,聽我說……”  

  古嬋云才想辯解,卻被渾身怒焰的紀翔飛一把拉進懷中,低首堵住了她張口欲言的  唇瓣。  

  “唔……”被嚇了一跳的她,嚶嚀一聲,旋即陷入紀翔飛唇舌所制造出來的狂風暴  雨中。  

  紀翔飛毫不保留地將他的恐懼、他的怒氣,全宣泄在他懷中的人兒身上,他肆虐著  她如花的唇瓣,翻攪著、吸吭著她滑嫩的丁香小舌,盡情地拉取她口中如蜜般的津液。  

  “云兒,你怎能這樣嚇我?”他輕輕吐出一句,唇上的糾纏不斷。“你知不知道,  當我發現你不見時,有多么的害怕?我以為我失去你了,就算身處最危難的時刻,我也  沒有這么恐懼過!彼o緊地抱著她,如雨般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唇瓣、她的臉頰上。  

  古嬋云這時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生氣,也感受到他未曾說出口的濃濃深情,心中一  陣激蕩,她伸手緊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她主動而熱情地吻著深愛的人,口中喃喃地訴說著歉意  。  

  直到這一刻,紀翔飛才明白自己早已深陷情網、無法自拔,同時也意識到懷中這個  嬌弱的人兒擁有足以摧毀他的力量……天啊!他到底該心存感謝,還是滿懷怨恨?  

  剛剛他還彷如墜入地獄,但此時身懷佳人,他卻又彷若到了天堂。  

  感覺到兩人越來越熾熱的狂野情火,紀翔飛攔腰抱起佳人,卻見佳人忍俊不住,咯  咯她笑了出來。  

  他有些愕然,“你這個小壞蛋,還笑得出來……笑什么?”  

  “沒什么,剛才你拖著我走在大街上,讓我想起了我們初次相遇的情形,只不過這  次你是拉著我滿街跑,而不是滿山跑。”古嬋云攀住他的頸項,巧笑嫣然。  

  往事霎時浮現心頭,紀翔飛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不告而別,而是要將你緊緊鎖在我的身邊……”他將她輕  放在床榻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生一世。”  

  話一落,四片唇瓣火熱相接,激情再次引爆,小小廂房內,立時盈滿了歡愛呢喃激  情過后,紀翔飛擁著佳人如絲緞般的秀發,將他奪回紀家掌控權一事說了一遍,接著忍  不住埋怨道:“云兒,你真不該亂跑的,萬一你被巫奇那伙人給撞見了,那該怎么辦?  ”  

  古嬋云一臉歉然,“對不起,但我聽說巫奇那伙人早就被官府的人捉走了,才敢出  門的。”  

  “巫奇被捉了?”  

  “是啊,這都要拜你所賜。聽說,官府早就暗中注意怡紅閣,你上次引去的那群官  差正好逮住機會,大肆搜查怡紅閣,結果在怡紅閣的地牢里,找出好幾名被他們逼良為  娼的少女,巫奇和柳紅紅在證據確鑿下還想拒捕,兩方人馬便打了起來,最后巫奇他們  敵不過大批的官差,一伙人全鋃鐺入獄了。”  

  “那真是太好了!奔o翔飛喜形于色的說。  

  “是啊,不過如果巫奇能將杜青蓮供出來,那才真是大快人心呢!惫艐仍菩σ饕  地做出結論。  

  “可是你出門也應該交代掌柜一聲,害我以為你是不是又被人捉走了。”紀翔飛心  有余悸地說。  

  轉出他話里的關心,古嬋云心中一暖,忍不住笑說:“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呀?我沒  有那么脆弱,更何況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或是長得天香國色,哪來那么多人要對我  不利呀?”  

  “誰說的?我的云兒可是紀家未來的少夫人,當然重要,而且你長得不知有多美呢  !難道你沒看見街上那些男人對你投注的垂涎目光?”說到這里,酸溜妒意令他將佳人  抱得緊緊的,就怕她被人搶走了。  

  “你胡說!”她笑說著,銀鈴般的笑聲,動人心扉。  

  紀翔飛舉起手發誓,“小生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兩人笑鬧成一團,直到紀翔飛問起她去了哪兒時,氣氛霎時變得沉默詭異。  

  “我……我去了紀府。”古嬋云在他不解的逼視下囁嚅地坦承。  

  “什么?你去了我家?”  

  “是啊,我到街上去透透氣時,聽說紀府要招人,所以我……”她眼神閃爍地說。  

  “云兒,你別跟我說,你上紀府是去應征婢女?”  

  古嬋云轉出他話中隱含的怒氣,瑟縮地說不出半句話。  

  “云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奔o翔飛催促著,火氣飛揚。  

  她無奈的點點頭,“我的確是到紀府應征婢女,也入選了。”  

  “為什么?我們不是說好,找個落腳處后,你就安心住下,而紀府的事就由我全權  處理,你為何要擅作主張?”他忍不住大吼道。  

  “翔飛,事情經過這么多年,真相早就被掩蓋了,但我想紀府里的下人們一定心知  肚明,可是他們為了保住飯碗通常不敢張揚,若我能在紀府里暗中調查,事情就會容易  得多了!  

  紀翔飛思索著,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后,怒火稍熄。  

  “但你不覺得該先和我商量嗎?”  

  “機會稍縱即逝,我等不及你回來商量了,況且商量后,你會答應嗎?”古嬋云反  問道。  

  “我當然不會!好歹你也曾是個千金小姐,我怎能讓你為了我而進紀府為婢!”紀  翔飛又提高了音量說道。  

  古嬋云明白他的心意,可她也不想讓步,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她突地靈光一閃  ,想起柳紅紅教她對付男人的一些招數。  

  她臉上綻放如花般的笑饜,“翔飛,別生氣嘛!說到底,云兒只是不想離開你身邊  ,更何況我進了紀府,既可以當你的眼線,又可以當你的貼身婢女,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她柔軟的身軀緊緊貼在他身上,在他耳畔吹著氣、愛嬌地說出她的計謀。  

  果然,馨香佳人主動投懷送抱,紀翔飛立時心蕩神馳,僅存的怒氣也化為烏有。  

  他輕嘆一聲,將懷中的軟玉溫香放倒在床上,“你這個小妖精,我該拿你怎么辦?  ”  

  俯視著美目生波、俏臉生暈的儷人,他無奈地低語。  

  古嬋云看著他因欲望而暗沉的黑曈撫媚一笑,她明白自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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