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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雪 第八章
作者:鄭妍
   


  “大哥,是你呀!”雪如用燦爛的笑容迎接走進(jìn)屋里的羿昕。

  羿昕漾滿柔情的眼光鎖住坐在床上的雪如!俺鲩T前我想來看看你,怎樣,早飯吃了嗎?”

  “吃了!”

  “全部吃完?”

  “是!”雪如噗哧一笑!俺酝炅,我的好哥哥,你和額娘他們一樣,都想把我喂成大胖子!

  看到妹妹久違的笑容,羿昕的眼眶不知不覺的濕了。

  三個多月前當(dāng)他回到北京,雪兒騙他說雪如進(jìn)宮中陪韻柔小住,他沒有懷疑愛妻的說法,也根本想不到那時的雪如正在永郡王府受苦。

  當(dāng)他終于見到雪如時,他見到的不是昔日活蹦亂跳的妹妹,而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妹妹。是韻柔來通知他們趕到永郡王府的,當(dāng)他知道一切的事由,他狠狠地把夤永揍了一頓。

  他把夤永打得半死,最后是夤永的奶娘任嬤嬤為他求情,他才放過他的。

  可能是知道自己罪該萬死,死不足惜吧,夤永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哼!如果他敢還手的話,他一定不只打他個半死,他會殺了他。

  就這樣,他和阿瑪將昏迷不醒的雪如帶回來。

  為了醫(yī)治她,韻柔還把御醫(yī)請來,不分日夜的救治她。

  在眾人的努力下,雪如的病終于有了起色。

  再經(jīng)過一個月細(xì)心的調(diào)養(yǎng),她終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看到雪如慢慢的恢復(fù)健康,大家高興之余也不想追究夤永對雪如做的事了。

  惟一的遺憾是雪如腹中無辜的小生命,在雪如被踢到肚子的時候,那未成形的孩子也離開了人世。

  還未來到人世就離開,這令所有關(guān)心雪如的人都為她感到悲痛。

  只是在雪如面前,大家都絕口不提這件事,因為大家都怕雪如傷心,怕她虛弱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不過,這件事仍是瞞不過雪如,在她完全清醒的當(dāng)天,她的身體告訴她,她可憐的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

  雪如哭了,整整哭了一個月。

  會傷心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所以沒有人阻止她哭泣,只希望她能把心中的悲痛完全發(fā)泄出來。當(dāng)眼淚流干了,希望這段痛苦的回憶也隨著流出的眼淚一樣消失。

  仔細(xì)看著雪如的雙眸,清澈明亮,完全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

  羿昕打從心底笑著,看來他今天可以比較輕松出門去。

  “大哥,你在笑什么?”雪如奇怪的看著他。

  羿昕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拔蚁敫嬖V你一件事!”

  “什么事?”雪如眨眨她美麗的大眼。

  “我愛你!”羿昕深深地看著她。

  “我知道!毖┤绾脻M足的笑著!澳銗畚,雪兒愛我,還有阿瑪、額娘,我知道你們都愛我,而我也一樣,我也好愛你們哦!”

  “雪如!濒嚓坑昧Φ乇幌!按饝(yīng)我,趕快好起來,嗯?”

  “好!”雪如用力地點頭。

  “好!”雪如用力地點頭。

  目送羿昕離開之后,雪如的笑臉慢慢的消失了!

  唉!如果她可以真正的展現(xiàn)笑容就好了,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她笑是為了讓大家安心,只有她自己知道,要笑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

  現(xiàn)在的她,沒了孩子、也沒了丈夫,如果不是還有家人,她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勇氣。

  她沒有一天不想她的孩子,她這個失職的母親已經(jīng)在心里責(zé)備自己百次、千次了。沒能保住孩子,這是她心中永遠(yuǎn)的痛。

  想到孩子她就想哭,她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可是再多的眼淚都喚不回她的孩子了……

  這么久了,她仍無法不責(zé)備自己、怪罪自己。

  還有夤永,想到他,她的心就好痛,就算她的身體完全康復(fù),她的心也永遠(yuǎn)不能回復(fù)到以前那樣。

  就在她冥想之際,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令她全身為之緊繃。

  “雪如!”

  不會吧?雪如揉著雙眼,她一定是看錯了,夤永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揉,他就是站在她面前,而且,他的手還碰觸到她的臉。

  “雪如……”

  “啊──”這再真實不過的觸感讓雪如尖叫一聲,顫抖的身子拚命的往床里面擠去。

  夤永露出痛苦的表情看著她。

  他的表情讓雪如忘了要逃開他,她出神的看著他。

  他是在難過嗎?她沒有看錯吧?這種表情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夤永臉上呢?

  他給她看的不是冰冷的表情,就是嘲笑她的表情;要不然就是憤怒、兇惡的表情。怎么一個多月不見,他就換了個人似的?

  “雪如……”夤永的手再次撫上她的臉。

  雪如嚇得尖叫:“你要做什么?不要碰我!”

  “雪如?”

  “你快走。∥掖蟾,還有我阿瑪馬上就來了!”

  “他們不會來的!扁褂榔届o的說:“你大哥出門了,你阿瑪一早就上朝去,你額娘還睡在床上,你的嫂嫂也是;她們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一定是昨天照顧你一天的緣故!

  “你……”雪如倒抽口冷氣!澳阋恢痹诒O(jiān)視我?”

  “因為我想見你!”夤永抓住雪如的小手,力道雖不至于讓她感到疼痛,卻也讓她無法掙脫他。

  “放手啊,你到底想做什么?”雪如不要再看到他,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把感情從他身上收回的。

  “我要你聽我說!”夤永語氣溫柔中帶有威嚴(yán)!奥犖艺f,韻柔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對不起,我竟然誤會你這么久,你大哥打我打得對,我是該打!”

  “我大哥打了你?”雪如不知道這件事,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看起來憔悴不少的臉!八麨槭裁创蚰悖渴且驗槲覇?”

  夤永欣喜若狂的握住她伸出來的手,喘息的說:“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我忘記的。”

  “不!”雪如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閉上眼睛,一臉的疲累。

  “夤永,我們結(jié)束了!請你……”

  “我不要聽你說這種話!”夤永激動的喊著!拔抑牢以┩髁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跟我說你要離開我,太后的懿旨……”

  雪如打斷他的話,“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拜托韻柔去求太后收回懿旨!

  夤永臉色一白!拔也粫屇氵@么做的!你是我的妻子,誰都不能拆散我我們!”

  雪如張開眼睛,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我沒有聽錯吧?我是你的妻子?你不是一直不要我做你的妻子嗎?”

  “是的,我曾經(jīng)不要,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欺騙我,設(shè)計玩弄我!我生氣、我不甘心,再加上我了心只想為姐姐報仇,所以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你頭上。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怎么會愛上你呢?”

  夤永搖搖頭,苦澀的笑道:“是我該死的自尊和驕傲作祟,讓我看不到你的好、你的溫柔。不管你對我多好,我就是無法不恨你?墒俏义e了,我只看到自己的恨,卻看不到自己的愛。我從來都不承認(rèn)自己對你有愛,直到……直到珞玟推你下水,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情!

  雪如一語不發(fā)的聽夤永說,她的臉上雖然什么表情都沒有,不過眼睛卻悄悄的紅了。

  夤永語氣悲痛的繼續(xù)說:“當(dāng)我看到你掉進(jìn)池塘,我的心掙扎得很厲害。對你的恨讓我裹足不前,可是對你的那份一直被我刻意忽略的愛,卻讓我心痛如絞。我愣在當(dāng)場,不知道該怎么辦,等我終于往池塘移動時,有人比我先沖入池塘把你救起來了!”

  雪如還是不說話,泛紅的眼眶落下一滴淚。

  夤永忍住想吻去她臉上淚水的沖動,啞聲的說:“之后我極力隱藏對你的愛,不承認(rèn)我是愛你的。所以我對你更殘酷,我拚命的說服自己是恨你的,我不可能會愛你!

  他低下頭去,雪如可以看到他濕潤的睫毛在顫動,接著,她看到淌在他臉上的淚。

  “我是瘋了才會踢你,那時我失去理智。當(dāng)我看到你流血時,我的心都碎了!等我知道我這一踢把我們的小孩給……我從來沒有這么痛苦過。你的家人接你回文親王府之后,我每夜都喝到爛醉,因為這樣我才能暫時從痛苦的深淵解脫!

  夤永抓著她的肩膀,激動無比的說:“我知道自己罪該萬死,我沒有資格來見你,可是我做不到。失去你,我才知道對你的愛有多深,我不想失去孩子之后再失去你。雪如,原諒我好嗎?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嗎?讓我好好愛你,讓我補(bǔ)償你!”

  雪如抬眼看他,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說要看在孩子的份上?那孩子呢?你可以還給我孩子嗎?你可以讓他活過來嗎?”

  夤永渾身一震,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走吧!”雪如淡然的說:“我沒有辦法原諒你!如果孩子還在的話,也許我們可以繼續(xù)在一起,可是,孩子沒了,我的心死了,我和你也就完了……”

  “不,不會完的!”夤永激動的搖著她的肩,低吼:“我不要我們完了,我不能失去你,我知道你也一樣不能失去我的,對不對?”

  雪如幽幽的看著他,輕啟朱唇:“你錯了!我能,我可以做到……”

  “我不相信,你在說謊!”夤永大叫。

  “信不信都隨你,我不想再說了。”雪如疲倦的閉上眼睛!拔依哿耍埬汶x開吧!”

  夤永呆呆的看著雪如,不動也不說話。

  他不相信雪如會這么絕情,可是,雪如的表現(xiàn)讓他不得不信。

  在她眼中,他看不到她的溫柔和深情。她甚至不再看他,連多看一眼都不肯。

  以前那個眼中只有他的雪如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雪如已經(jīng)隨著他們的孩子一起死了。

  現(xiàn)在的雪如,也許對他沒有恨;至于愛,似乎已經(jīng)找不回來了。

  夤永慢慢的離開雪如身邊,慢慢的舉步走向門口。

  他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他希望雪如會叫住他。

  可是他失望了,一直到他走到門外,雪如都沒有出聲。

  他轉(zhuǎn)過身,柔聲的對她說:“我會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到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雪如仍是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也不動的。

  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的夤永失望的離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低著頭的雪如發(fā)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

  十天后,雪如的身體算是完全康復(fù)了。

  午后,她瞞著大家,一個人騎馬獨自來到北京城的近郊。

  她希望能痛痛快快的流一身汗,盡情在這片綠野奔馳,好好享受戶外久違的清新空氣。

  坐在馬背上,讓迎面而來的涼風(fēng)吹得她一身舒爽,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拋開,她要找回自己失去已久的快樂。

  可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還騎不到一個時辰,這片寬廣的原野上除了她之外,有個她討厭的男人出現(xiàn)了。

  “咦,是雪如啊!”剛好也騎馬路過這里的珞瑋,像發(fā)現(xiàn)寶物似的和他的馬一起遠(yuǎn)遠(yuǎn)朝她奔馳過來!拔衣犝f你病了,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痊愈了吧!”他在她前面停下。

  “謝謝你的關(guān)心!毖┤绮坏貌惶搼(yīng)一番!皩Σ黄,我沒空陪你,請你讓開!”

  “好不容易才見到你,陪我多聊幾句再走吧!”珞瑋嘻皮笑臉的說。

  “我說我沒空!請你讓開!”她憋著氣再說一遍。

  “嘿嘿……”珞瑋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笑得賊賊的!澳悴灰褮獍l(fā)在我身上嘛!拋棄你的是永郡王,又不是我!

  “你……”雪如懶得跟他糾纏下去,她拉緊韁繩讓馬兒掉頭。

  她動,珞瑋也跟著動。他的坐騎就緊跟在她后面。

  “我的雪如好格格,你不要太傷心了!永郡王不要你,還有我珞瑋貝勒!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咦!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雪如突然加快速度,想把珞瑋拋下。

  不過珞瑋的馬腳程不輸給她的馬,他很快就追上來了!

  討厭,怎么一直追?雪如愈來愈心焦,她不但甩不掉珞瑋,而且隨時還有被他追上的可能。

  “快呀!”她用力地踢著馬要它快一點。

  這時的她了心只想離珞瑋遠(yuǎn)遠(yuǎn)的,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跟在她后面的,不只有珞瑋,還有另一個人。

  她馳進(jìn)樹林,珞瑋很快就追上來了。

  “雪如你快停下來,你的馬快不過我的馬的!”珞瑋的笑聲響起。

  感覺到珞瑋的逼近,雪如一緊張,韁繩沒有抓穩(wěn)。

  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只知道自己被彈了起來,人在半空中飛著。

  她落下來的不是硬邦邦的土地,居然是條小溪。

  她重重地沉到里面,冰冷的溪水猛烈的沖擊著她的身體。

  看到雪如摔進(jìn)溪里,珞瑋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xiàn)場,逃之夭夭。

  這個時候,雪如已經(jīng)完全讓溪水給吞噬了!

  在她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似乎有人抓住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幻覺,有一種被人抱住她和不停呼喚她的幻覺,那人竟是……

  ※※※

  “雪如,雪如,你醒醒。 

  這應(yīng)該也是幻覺吧?只是這個幻覺比她先前的幻覺要真實多了。

  “雪如,求求你睜開眼睛,我求你……”接下來的幻覺是她被緊緊的抱住,她覺得抱著她的人好溫暖。

  她不想張開眼睛,她怕眼睛張開之后這些幻覺都會消失。

  所以,她沒有張開眼睛,而且她變得好想睡……好想睡……

  睡吧!只要她不把眼睛張開,她就可以永遠(yuǎn)擁有這些幻覺了!

  ※※※

  雪如還是張開了眼睛,不過那是好幾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而一看到雪如張開眼睛,一屋子的人都是欣喜安慰的表情。

  “你們……”雪如奇怪的看著大家,阿瑪、額娘、大哥、雪兒、珠兒……大家都到齊了。

  除了他們,還有一個人也在,就是陪在她身邊的夤永。

  “我怎么了?”她干啞的喉嚨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

  “你掉進(jìn)溪水里,是夤永把你救回來的!”雪兒說。

  雪如愣愣的看著夤永。那些幻覺在此時都變成真實的了。

  是的,是夤永救她的。她還有印象,夤永抱著她的感覺,夤永拚命呼喚她的聲音,還有夤永用他的身體溫暖她的記憶,她一點一滴的回想起來了!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去過和郡王府!濒嚓考嵉恼f著!澳切∽尤颊姓J(rèn)了!我告訴他,要是你有什么萬一的話,我就要他來償命,那小子當(dāng)場就嚇得暈過去!

  “是嗎?”雪如想著珞瑋在羿昕面的暈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大家才真的放心了。

  伊雪兒體貼的為雪如送上一杯茶。

  在雪如喝茶的時候,文親王說話了:“雪如,你要這個人留在這里嗎?如果你不想見到他的話,阿瑪馬上趕他走!”

  “不,阿瑪!毖┤绮铧c噎到,她順順氣后說:“我有話要告訴他,請你們大家先離開好嗎?”

  “這樣好嗎?”羿昕銳利的眼光瞪著夤永,他怕夤永會傷害雪如。

  不只有他,在場所有的人想法都和他一樣。

  “我不會有事的!毖┤缈闯龃蠹业囊蓱],安撫道。

  “我也保證雪如不會有事的。”夤永朗聲的說,“我愿意以性命擔(dān)保,請大家相信我!”

  “哼!”文親王哼了哼,他還是不能放心。

  “王爺,我們走吧!”福晉拉著文親王。“讓他們把話說清楚總是比較好,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我們就在門外守著好了。”

  “好吧!”文親王勉強(qiáng)接受,繼而他對羿昕說:“都離開吧!就給這小子一次贖罪的機(jī)會!”

  羿昕看著雪如嘆一口氣,然后和伊雪兒也跟著離開。

  終于,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夤永癡癡的看著雪如,輕聲的說:“我差一點又失去你了,我不相信自己還能承受同樣的事情第三次。如果再來一次,我怕我的心臟可能會負(fù)荷不了……”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那里的?”雪如輕聲的問。

  “你不愿見我,我卻不能不管你!扁褂绹@氣的說。“我只要有空就會在你家附近逗留,希望能與你見上一面。我還派了一些人在我不在的時候輪流守著你,就是怕你會出什么事。果然我的顧慮是對的,我的人在看到你騎馬出王府之后,立刻回府稟告,我也才會及時救了你。老天爺保佑,幸好還來得及!”

  “如果你還是來不及,救不了我呢?”雪如定定看著他問。

  夤永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我會陪著你一起吧……”

  “真的嗎?”

  夤永點頭!笆ツ銓嵲谑翘纯嗔。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勝過我一個人獨活在這世上,你對我真的很重要,比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雪如溫柔的注視他真誠的臉!拔铱梢韵嘈拍阏f的話嗎?”

  夤永的臉亮了起來,屏息的看著她,說:“雪如,你的意思是……”

  雪如微笑的把手伸給他!氨!”

  夤永馬上抱住她,真惰流露的擁抱她。

  “在我以為自己要死去的時候,我只想到你。”雪如柔聲的輕訴!拔也幌肫垓_自己了,就算我對你有恨,我對你的愛仍是無法磨滅。我告訴自己,如果老天爺讓我活下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用剩余的生命全心全意來愛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

  “我要,我要,我要……”夤永一連串喊著,他捧起她的臉凝望著她。

  他的表情不再是慣有的冷漠,她現(xiàn)在可以感受到他的熱情。

  “我要你,我只要你……”夤永不停的吻著她的臉、她的嘴!澳阍徫伊藛幔磕阍徫伊耸遣皇?”


  “是的,我原諒你!”雪如柔情萬千的看著他,“我必須原諒你,因為,我想繼續(xù)愛你!”

  “雪如!扁褂捞吲d、太感動了,他抱住她就是一陣狂吻。

  “我愛你,愛你愛你!”他的吻雖然熾烈,卻也很溫柔。“我們從頭來過,我會證明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比你對我的愛少,我會證明這一點的!

  “還有……”雪如摸著他的唇,笑道:“我只要你的溫柔,讓我知道你可以溫柔的對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扁褂辣е黄鹛稍诖采稀!拔視C明自己的溫柔,像這樣……”

  他溫柔的吻著她,吻她的小嘴,還有她白皙的脖子。

  他動作輕柔的為她寬衣解帶,在她裸露的雪峰印下一連串的細(xì)吻。

  雪如緊緊的抱著夤永,撩人的吟叫聲淺淺的自她的紅唇逸出。

  縱使外面有愛她的守護(hù)者,情欲高漲的他們也管不了,現(xiàn)在他們只想享受屬于兩人的溫柔時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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