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點。
與外頭寂靜有著強烈對比的PUB里,正是高潮沸騰的時刻。
做在吧臺前高腳椅上的三男一女,他們的注意力和店里所有人一樣。
紅衣女郎擺動著她入蛇般柔軟的小蠻腰,煽情的、蠱惑的舞著,用她火辣曼妙的身段來勾引每一個人的魂魄。
她,充滿了危險,也充滿了挑逗,是值得冒險探索的刺激。牧評將拇指與食指彎曲咬在嘴里,吹出長而尖銳的口哨聲。霎時氣氛為她所帶起,尖叫聲,歡呼聲?谏诼晛碜运拿姘朔,與這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樂交錯著。
他情緒高昂激動的拍拍身旁手持高腳杯的司家塵的肩膀!斑@個妞兒是不是很夠味?”他提高嗓音嘶吼著,唯恐音量為音樂聲掩蓋住。
司家塵頗不以為然得將目光投向舞池中央的紅以女郎身上,她正有意無意的將身體貼近一個男人,曖昧的眼神邪惡的魅惑著已近神魂顛倒的對方。慢慢的,他上鉤了,張開雙臂傾身向前——她卻像條滑溜的魚般竄出他的懷抱,舞向另一個男人。
司家塵不屑一顧的冷嗤一聲,將目光移回手中的酒杯上,唇角微揚,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
牧平最受不了他這副悶?zāi)。“喂喂喂,你倒是說說話,別忘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呢!”
司家塵依舊笑而不答。
倒是另一旁的游子洋替他開口了,“你要他說什么呢?人家喜歡的是那種小家碧玉、溫柔婉約的傳統(tǒng)女性,這種尤物型的,恐怕對不上胃口。”
“若不是你瞎起哄,硬是拉著家塵來看桑亞,還威脅我和芝蘭當(dāng)陪客,”他伸手摟了摟身旁的女孩,“我們也不必在這里受這種空氣污染加噪音凌虐的罪!
“哇!”牧平瞪大眼睛對著他哇哇大叫,“你這過河拆橋的家伙,當(dāng)初還沒有遇上芝蘭之前,是誰千拜托萬拜托外加威脅利誘的,求人陪他來這里看桑亞?只為了他已為她成癡成狂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嚴重地步。”
游子洋臉一陣紅一陣白,幸好有店里以紅色為基調(diào)的燈光為他做掩飾,他尷尬的看看牧平,再看看夏芝蘭。前者給他勝利壞壞的笑容,后者則似笑非笑,衣服瞪著看好戲的模樣。
嘿,就讓他們男人去廝殺吧!夏芝蘭暗籌著。這是她從桑亞那兒學(xué)來的!她和桑亞曾在舞池里互相較勁。兩個酷愛跳舞的人,不打不相識,后來成了莫逆之交。
她欣賞桑亞的“壞”,她的“壞”讓男人瘋狂、女人嫉妒。若非遇上了子洋,堅持自己只許舞給他看、壞給他看,她恐怕會和桑亞繼續(xù)“壞”下去。
畢竟那成果太豐碩了。瞧桑亞就有三十六個情人,還列入檔案資料呢!多令人羨慕呵!
牧平和子洋都是三十七名中的成員,只是子洋在有她之后,已自動除名了。
基于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的理念,牧平提議司家塵成為桑亞第三十八號情人。這就是他們?yōu)楹螘诎胍挂稽c聚集在這間PUB的原因。
桑亞愛跳舞。從來沒有看過她那樣戀舞成癡的女孩。高興的時候用跳舞來慶祝,情緒低落的時候也借跳舞來宣泄。有人猜測她那惹火的辣辣身材就是這么舞出來的!
此刻,舞池里精力充沛的她正忘我、激烈的舞著——享受眾人歡呼、崇拜的成就喜悅。而司家塵,目光深不可測的凝視著舞池中的她。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否也和所有男人一樣,為桑亞所魅惑。
牧平和子洋依舊你來我往的爭得面紅耳赤——
“好吧!就算我也曾迷惑過桑亞,甚至不惜為她做傻事,只求她的一個眼眸凝視,或是一個笑容?墒亲詮挠辛酥ヌm之后——”他惡心的給她一個深情不悔的笑容后,繼續(xù)說道:“我就已經(jīng)跳脫桑亞的情人行列,不像閣下——還是名列第三十五號情人,可是卻始終未得心上人的青睞。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
“夠了,我們今天是為家塵來的,別把一切給搞砸了!蹦疗綈汉莺莸牡闪怂谎。
游子洋聳聳肩,“雖然是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可是——桑亞算得上是好東西嗎?”
在牧平未開口前,夏芝蘭尖銳的指甲已朝他的大腿掐去,“該死的,誰準你毀謗我的朋友?”
牧平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游子洋則是委屈兮兮的,“我說的可都是事實,瞧她列名登記的就有三十六的情人,乖乖,和她上床一次不就等于間接和三十六個人上床……”
“喂喂,別把我列進去,我可是碰都沒有碰過她!蹦疗郊泵樽约撼吻。
身為桑亞第三十五號情人,至目前為止,都是陪她吃吃飯,在她逛街時充當(dāng)免費司機。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竟連她的唇都未曾碰過,更甭說是身子了。
“扣掉你一個,還有三十六個,也是相當(dāng)可觀的數(shù)目!
“你們這些男人啊!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桑亞才不是這么濫情的女人呢,對男人——她可是有品味的,哪能說上床就上床!
“哦?那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吃得到這葡萄呢?”游子洋說完,三人同時把視線移向司家塵。
“干嘛這樣看著我?”這是他進PUB講的第一句話。
“對這粒葡萄……你到底有沒有興趣?”牧平問。
“家塵、你來當(dāng)這第三十八號情人絕對是沒有問題,最好不是桑亞的‘情人終結(jié)者’!庇巫友蟾鸷澹词箘傞_始他持的是反對票。但是說真的,他倒挺好奇這粒葡萄究竟是酸是甜。
“什么情人終結(jié)者?家塵要的根本不是像桑亞這樣的女人,你少自作聰明了!
“當(dāng)然知道家塵要得是什么樣的女人,可是你不也說過,又不是拿來當(dāng)老婆,何必這么認真,夠刺激、對味就好了嘛!”
夏芝蘭一手叉腰,一手捏著游子洋的耳朵,“喂,你們這些男人,把女人當(dāng)成了什么?”
游子洋同的五官扭絞在一起,“芝蘭親愛的,繞了我吧!算我說錯話,該死有該打——”
牧平搖頭嘆息。
男人別真的愛上女人,否則就像子洋這樣,可就悲哀咯,其實,自己不也是如此……
司家塵緩緩的說:“芝蘭,何必生氣呢?你們女人不也把男人當(dāng)尋求刺激的工具,有幾時真正認真過了?”他接著將目光投向朝他們走來的桑亞,“瞧,眼前不就有個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嗎?”
夏芝蘭撇撇嘴,饒了游子洋又紅又腫的耳朵,頗具深意的看了司家塵一眼。
他并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對桑亞瘋迷成狂……
突然,肩膀冷不防的讓人給拍了一下。
是桑亞!
“芝蘭,”桑亞接著轉(zhuǎn)向牧平,“嗨,三十五號——”在看向游子洋時,“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幾號!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已經(jīng)除名了!庇巫友舐柭柤纭
她故意忽略司家塵,但她可以感受到他始終停留在她身上的冷冽目光。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夏芝蘭看看桑亞,再看看司家塵,發(fā)覺他們有著旗鼓相當(dāng)?shù)臍鈩荨?nbsp;
看來,桑亞似乎遇上對手了。
“桑亞,介紹個朋友讓你認識!蹦疗秸f完將頭轉(zhuǎn)向司家塵。
“好啊!你知道我最喜歡交朋友了!彼蠓降膽(yīng)允,并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司家塵。
這是張用來顛覆女人的臉,如果不小心,將會深陷……深陷于他那對黝黑深沉的雙眸。
這該死的男人,他還記得她吧?她可是永遠不會忘記當(dāng)他說對她沒有興趣時的不屑表情。
是他活該,惹到了會記恨的女人。
司家塵也以同樣傲然的眸光回視她。他依舊輕視他依舊難以茍同她勾引男人的伎倆。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頗具吸引力的女人,舉手投足間在在具備了誘惑人心的本能。
難怪她如此囂張,沒有一個男人逃得過她那雙媚眼所下的網(wǎng)。
“司家塵!彼晕医榻B。
桑亞輕輕撥開因汗水而粘貼在前額的頭發(fā)!昂脽!”她的嗓音嬌嗔,而且膩得讓人由心底莫名燥熱起來。
司家塵雙眸有兩團火在跳動,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牧平輕咳兩聲,“桑亞,家塵是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是醫(yī)院里最炙手可熱的!
“喔?”她上前走近他,下巴微揚,目光充滿了挑釁,“這么帥的醫(yī)生,你是如何讓你的病人在你面前寬衣解帶,而不會感到害羞?”
夏芝蘭臉紅的糾正她,“護士會處理一切,醫(yī)生只是看病而已!
“是嗎?我想來和婦產(chǎn)科絕緣,所以懂不了這么多,只是沒想到——”她音調(diào)緩慢而沙啞,顯得特別性感,“卻和婦產(chǎn)科醫(yī)生結(jié)緣。”
“看來,你的三十七位情人里,顯然沒有婦產(chǎn)科一生。”司家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她突然俏皮的笑了,雙眸迅速閃過一摸慧黠,“你想加入嗎?或者你認為我需要有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情人?“
她倒是想聽聽,這個表明對她不感興趣的自大男人,會給什么答案。
他唇角微微勾起,邪惡的說:“有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情人,在‘不小心’,或‘意外’時,你會覺得方便許多!
他話中明顯的暗喻:她若是不小心“珠胎暗結(jié)”,有他這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情人,會方便許多。
她惡狠狠瞪視著她那張布滿得以笑容的臉孔,身旁三人在此時都明顯的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刀光劍影。
舞池的音樂在此時已換成緩慢抒情,由嗓音沙啞的女低音歌手,以她低喃、性感、曖昧的方式來表達這首情歌。
整個PUB的燈光已由紅轉(zhuǎn)成昏黃,而且調(diào)得很暗很暗,幾乎看不清楚彼此的五官——
桑亞突然偎近司家塵,在他耳旁低男,“咱們跳之舞吧!三十八號情人!
她的邀約充滿了挑釁,令他下意識的持起戰(zhàn)旗。
這女人囂張的把男人視為裙下俘虜,玩弄男人于鼓掌間。
她理所當(dāng)然的喊他三十八號情人,認定了自己又是另一個臣服在她虛偽美麗外表下的男人?!哼,這女人該讓她嘗嘗踢倒貼般的滋味。
三十八號情人,將是他夢魘的開始……
因為他將學(xué)她,壞壞的來“玩”這段感情游戲——如果算得上是感情的話。
離開高腳椅,一手緊緊扣住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力道之大令她感到不舒服。
他低頭對她輕喃只有當(dāng)事者才聽得到的話,“你不再為我這個令人倒足胃口的男人禁欲了?”
她回給他一個甜得足以膩死人的笑容,“姑娘我今天就為你這個令人倒足胃口的男人解禁。”
兩人來到舞池正中央,面對面輕輕移動著步伐——
她兩只手臂環(huán)過他的頸項,將他的頭拉向自己,雙唇幾乎碰上他的。
她的鼻子做出“嗅”的動作,“真難得,醫(yī)生竟然沒有藥水味。”
說著,將凹凸有致的身子整個貼近他,臉也埋進他懷里。
他高出他整整一顆頭,所以下巴正好抵著他的頭顱。
他雙手輕貼在她腰兩側(cè)的弧度上——
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身,如何承受那么多男人……
他立刻甩掉這樣的揣測。
她不是他要的女人,只是玩玩,何必在意那么多——
* * * * * * * *
半個小時前,牧平、游子洋和夏芝攔借故溜掉了,是刻意制造他們獨處的機會。他也極有紳士風(fēng)度的提議送她回家。
他想,這樣的女人也許并不希罕他這樣的紳士舉動,沒想到她竟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大咧咧坐進他跑車前座,攏了攏她那一頭大卷的長發(fā)。香水味混合著煙味,因她撩發(fā)的動作竄進他的鼻間。
她轉(zhuǎn)頭看他,“我沒想到醫(yī)生這行業(yè)這么好賺,你行情不錯嘛!”
他知道她是指他的名貴跑車。
司家塵雙手隨意擱置在方向盤上,熟練的駕駛著,“比起你,我遜多了!
“何以見的?”她眼底的神情是得意的,因為他也有承認比她“遜”的時候。潛意識里,她以贏他為樂。
就是見不管他一副高傲、自以為了不起的模樣嘛!
“你的情人比我多,不是嗎?”他瞥了她一眼,但很快的又把視線移回前面的路況。
她撇撇嘴“我可從不以這為傲,你可能不知道,在感情方面我一向很謙虛的!
“喔?謙虛到可以同時擁有三十八個情人?”他把自己編列在內(nèi),看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承認自己是她的情人。
“我是個隨時都在戀愛的女人,三十八個情人可以讓我不必等待,我最討厭等了。”就像她的母親,一等等了二十二年,讓尊嚴和悲苦共存,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看來你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
“為什么這么說?”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在我身上找刺激,我知道你對我不是認真的,若非排解寂寞,你何必找上我?”
“是朋友瞎起哄……”
她伸出食指制止他,“嗯——你不十個會被牽著鼻子走的人,干朋友什么事?”
他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的,自己確實對在舞池里擺動的她充滿了興趣——即使內(nèi)心里是充滿了不屑。而剛剛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應(yīng)了牧平他們——
“你的眼睛不僅僅有魅惑男人的功能,還能看透一個人的心。”
“不,你錯了,我看到的只是男人的劣根性。”她刻意對他眨動長睫毛,仿佛在向他示威……
他自喉嚨伸出發(fā)出低沉的笑聲——
這女人,是男人的克星!幸好自己只是玩玩。他再次向自己強調(diào)。
“喂喂喂,就在這里停車!彼爸。
踩住剎車,轉(zhuǎn)頭看她,“你家到了?”
“還沒——”
“你以為我會上門糾纏,所以怕讓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他語氣充滿嘲諷。仿佛暗喻:一個擁有三十八個情人的女人,做這樣的“防護”似乎多此一舉,而且可笑。
“少拿我和其他女人比,我只是想買碗魚丸湯回家孝敬我媽!彼钢懊嬉粔K亮著的招牌給他看,“我媽最愛吃這家的商蒿魚丸湯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孝順的。”他莫測高深的凝視她,欲探究她話中的真實性。
“你以為像我這種有一大堆情人的女人就不該懂孝道嗎?”下巴微揚的反啐他。
他挑動眉毛,依舊凝視著她,未再置半語。
她聳聳肩膀,“算了,才第一次見面就劍拔弩張的,你不怕對我倒足胃口,我還怕對你失去興致呢!”
接著她冷不防的抽出他口袋里的鋼筆和記事本,快速寫下七個號碼。“寂寞的時候,可能用得到!睂摴P和本子塞回他的口袋里。
傾身向前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即轉(zhuǎn)身推開車門,“砰”的車門關(guān)上,她纖細曼妙的身子已朝燈光閃爍的招牌走去。
她波浪般的長發(fā)在她背后擺蕩著……
司家塵極力會議當(dāng)她的唇快速印上他的時……的那份感覺——
* * * * * * * *
“我回來了,瞧我?guī)Я耸裁。”桑亞將手上的商蒿魚丸湯在母親前晃了晃。
“你的情人名單今晚又添了一位?”
“你怎么知道?”她走向廚房降雨丸湯倒進碗里。
“是商蒿魚丸湯告訴我的,你每交一個情人當(dāng)天,總是會賣魚丸湯回來孝敬我,我這口福完全是拜你那幾個情人所賜!
桑亞繞過桌子走向母親,雙手環(huán)住她的肩膀,鼻頭輕觸她的臉頰,這是桑亞慣有的撒嬌動作。
“我的好媽媽,魚丸湯可是女兒對你的孝心,干那些情人什么事?”
“你是說這一切都只是碰巧——”
“當(dāng)然都只是碰巧。”
“唉,這么說你碰巧的機率也未免太大了,至目前為止,剛好碰巧了三十八次——”她調(diào)侃的看著女兒。
“老媽,你這么說就太傷我的心了,你知道人家賣魚丸湯是孝順第一、慶祝第二。”
桑宜溫輕哼一聲,“賣魚丸湯慶祝你的戰(zhàn)果?未免太寒酸了吧!”
“所以我說孝順擺第一嘛,魚丸湯是老媽的最愛,做女兒的只有舍棄比薩、漢堡,遷就你用魚丸慶祝,湊合湊合咯!”
她這一篇孝順擺第一論可把桑宜文的一顆心洪的飄飄然。
寵溺的瞪了一眼,“就是說不過你!
桑亞把母親按壓在椅子上坐下來,遞湯匙給她,“快吃吧!這商蒿魚丸湯冷了可不好吃噢!”
說著自己也坐下來享受熱騰騰又香噴噴的魚丸湯。
“桑亞,今天那個二十三號又打電話來了,說你若是再不見他或回他電話,他就立刻跑道咱們家來自殺給你看!
桑亞翻翻白眼,“神經(jīng)病!”
“這二十三號還真不是普通的癡情,怎么樣的一個人?”桑宜文興致勃勃的詢問她。
世界上竟有這樣的母親,有男人揚言要死給她的女兒看,她不擔(dān)心事態(tài)的嚴重性,反倒時對那男人充滿了好奇。
“二十三號——”桑亞努力思索著。
腦中一片空白,竟然找不到一個影像來和這個二十三號搭在一起。
最后放棄了!拔乙餐浟耍凑莻男的。”
“或者我去翻翻資料查看看二十三號叫什么名字,也許可以勾起你的回憶——”說著欲起身,但讓桑亞給制止了。
“老媽,還是喝你的魚丸湯吧!”
若不是老媽在家閑得發(fā)慌,突發(fā)奇想,把追求她的男人編號建檔,她今天也不會有這種編號和本人串聯(lián)不起來的煩惱了。
反正喊慣了編號,誰還會去記名字?
不過老媽這么做自由她的道理與方便之處。每個打電話或上門找她的追求著那么多,光名字就聽得讓人亂的一塌糊涂,若要記得誰來找,誰什么時候定有約會,簡直折騰人。所以干脆將他們一一編號,順便建立資料,例如:職業(yè)、年齡……。
若是打電話或上門拜訪,直接報上編號即可。
因為……所以……桑亞的三十八個情人就是這么來的。
否則誰那么無聊,把追求者算得那么清楚,又編號建檔的。
“對了,下午三十號和三十二號也……”
“好,我不想聽,你就別再報告了。”桑亞皺皺眉頭。
那些男人哪來那么多時間精力約女人?!真像老媽說的:男人和感情是拿來玩的,而不是認真的。
簡直是至理名言!
不過,今晚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
桑亞眉梢微揚,一臉的興致勃勃。
也許可以認真一下——認真的陪他玩一下。
他和其他那三十七個情人不一樣,勾起她強烈的興趣。
因為他們都太乏味了——只有那個叫司家塵的,和她旗鼓相當(dāng),玩起來一定是夠味又刺激。
“又是哪個男人惹你了?”桑宜文小心翼翼得問道。
她搖搖頭。
“不然干嘛又皺眉又揚眉的?我打賭一定有問題,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嚴刑逼供?”
桑亞無奈的搖搖頭,這種老媽————唉!唉!唉!她就只有連聲嘆息的份兒。
“你的好奇心跟你的年齡一樣,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增無減!
“我是關(guān)心你。還有——”桑宜文看了看女兒。
桑亞投給母親一個“自己承認”的眼神。
桑宜文揚眉,“想聽聽你在男人世界里的戰(zhàn)果,你知道——女兒有人追,而且追她的男人資料還可以變成厚厚的一本書,可是做母親的光榮哪。”
“老媽,你漏了一點,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你想從我的戰(zhàn)果里分享玩弄男人的喜悅,借以彌補你少女時代的缺憾!
別看老媽的年紀已四十,當(dāng)年她可是標準的大美人。
幸好留下證據(jù)——她!自己的美貌完全遺傳自老媽。
可惜紅顏多薄命,她老媽在十六歲那年愛上了帥哥級的老爸,兩人開始純純的愛——可是,愛到最高點的結(jié)果必是——以身相許。誰知到老媽一點防護知識也沒有,竟然懷孕了!當(dāng)年她十七,老爸也才十九歲。
簡直是小孩和小孩生小小孩嘛!
老媽的懷孕把老爸嚇壞了,而且嚇跑了——
他懦弱的不敢面對問題付起責(zé)任,跑下老媽獨自承受偷嘗禁果的代價。
不過,幸好老媽夠堅強,外公外婆也夠仁慈,否則可能就沒有今天的自己了。
二十三年來,老媽不曾再有過第二個男人,因為她恨透也怕透這種叫“男人”的動物;卻允許女兒有數(shù)不盡的男人?!
她說:“男人和感情只能玩玩,認真不得的。桑亞,去吧!用你的優(yōu)越條件、雄厚資本,去享受男人匍匐在你腳下的那份榮耀。只要你懂得保護自己,時時提醒自己別覓食,你就是安全的,別怕,盡管去挫挫那些該死的男人的銳氣吧!”
外公外婆留下的遺產(chǎn)足夠讓她母女倆吃一輩子了。從小老媽就盡其所能的栽培她、教育她,用智慧、金錢、經(jīng)驗把她塑造成最美麗的壞女人。
“你說的對極了,女兒,別像老媽這么傻,糊里糊涂讓男人用那可笑的山盟海誓綁一輩子,還是趁著年輕,好好玩?zhèn)夠吧!”
“其實早在二十三年前,那男人可笑的山盟海誓就已經(jīng)綁不住你,你大可另尋幸福,或者大玩特玩,何苦讓當(dāng)年的傻氣綁你一輩子?不值得的!
“綁住我的是你,有了你之后,其它的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桑亞,老媽是心甘情愿讓你給綁住的!
桑亞起身繞過餐桌來到母親身后,摟住她,睫毛沾著淚珠,“老媽,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桑宜文也已熱淚盈眶!吧蹬畠骸
她和母親之間的感情不只是相依為命的那種依靠,還有許許多多其它的,例如朋友、姐妹……他們可以很親密,可以為爭執(zhí)一件事而怒目相向,更可以互相調(diào)侃……還可以為彼此分憂解勞。這樣的感情讓她們相依得更緊密。
“老媽,今晚增加的第三十八個輕人叫司家塵,是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
“看來我女兒的行情是越來越看俏了,連婦產(chǎn)科醫(yī)生都逃不過你的魅力!
頓時之間,屋內(nèi)立刻漾起母女倆銀鈴般的笑聲。
男人眼中的尤物;女人眼中的騷貨;在母親眼里,她則是個最貼心善解人意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