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心羽正為待會兒就會見到歐陽震旭而感到惴惴不安時,他打了通電話過來,說是MONEY的腳受傷,他要帶它去給獸醫(yī)看看,還向她保證會早一點回來。
他對她說話的口氣,好像一個丈夫在對妻子──哎呀,她怎么又來了?不行,她一定要快點治好自己這老是想人非非的壞毛病。
得知自己不用這么快面對歐陽震旭,她釋然地松了一口氣,決定動手繼續(xù)未完成的油漆工作。
她要向他證明,她和他一樣樂意為這幢屋子工作。
當(dāng)她刷完裝飾的嵌條時,她聽到前門傳來郵件從門縫塞進來,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想想也該休息了,她從木梯上爬下來。
看看墻上的鐘,才發(fā)現(xiàn)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刷了兩三個小時,難怪腰已經(jīng)有些酸了。
她彎腰拾起郵件翻看著,除了水電帳單外,還有……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封粉紅色的信封上,上頭寫著歐陽震旭的名字。
看來應(yīng)是郵差不小心投錯的,她把信放到茶幾上,原本想等到歐陽震旭回來時再交還他,不料信封封口并沒有黏好,一張粉紅色的信箋滑出,幾行潦草的字跡映入她眼廉。
阿旭親親
多日不見,十分想念,明知相思苦,卻愿苦想思
為了解除掉這種苦,我們決定去看你
愛你的鶯鶯燕燕
震驚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來,沈心羽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這封信的內(nèi)容是如此曖昧不清,而署名更教人無法不產(chǎn)生遐思。
鶯鶯燕燕──應(yīng)該是歐陽震旭的紅粉知己吧?
她早知道像他!這么有魅力的男子不可能沒有情人,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他還要來招惹她,還總是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天哪,她一定是會錯意了,昨晚在車上時,他欲言又止,一定是想告訴她,他已經(jīng)有了情人,而她一度誤以為他想向她表白,原來是自己表錯情了。
她很高興自己沒被他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更慶幸自己發(fā)現(xiàn)了事實真相。
然而,這種玩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捆住,讓她覺得胸口悶極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決定今天就回臺北,本來她打算等到油漆工作完成才走,但現(xiàn)在──她一刻也不想留!
不過她還是會回來,她只是想遠離歐陽震旭幾天,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受他蠱惑。
匆匆的梳洗換裝后,她到隔壁王伯伯家請教如何叫車到車站,王伯伯很熱心的提議說要開車送她一程。
解決了交通問題,她回家留張字條給歐陽震旭,畢竟她不在時,貓咪還是需要他來照顧。當(dāng)她聽到敲門聲時,她還以為是王伯伯,趕緊拿起皮包,飛奔過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歐陽震旭,他臉上掛著笑容,手里抱著MONEY。
MONEY平時明亮的眼睛,這會兒卻像玻璃球似的沒了神,小腦袋懶洋洋地靠在主人身上。
"嗨,介意我抱它進來嗎?它不會把這兒搞亂的,因為它注射了鎮(zhèn)定劑,而且我──"他的視線掠過她緊繃的面容,看向她整齊的衣著,然后停留在她手中的皮包,最后重新看回她的臉。"你要出去?去哪兒?"
她僵硬地點點頭。"回臺北。"
"有什么緊急事件嗎?"他悠閑地走過她身旁,把纏著繃帶的MONEY放在靠窗的地板上,那兒照是到陽光。
"沒有。"她不自在的走到一邊,雙眼盯著窗外空空如也的道路,期盼王伯伯趕過來。"我告訴過你,我會回臺北拿一些東西,還有──"
"為什么這么突然?"濃黑的眉毛下,他的雙眼瞇了起來。
"我本來就打算這么做,還有什么為什么。"
他的表情顯示他正失去耐心。"可是我想知道。"
"夠了,你只是遺產(chǎn)的執(zhí)行人,我只有在需要用錢時才必須向你說明用處,我的生活起居毋需向你報告。"她將一綹滑落的發(fā)絲塞到耳后,拒絕與他對視。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改變了態(tài)度?"他兩道濃眉擠在一塊兒,"我還以為我們終于要開始互相理解了呢。"
他打量著四周,好像想搜尋出他不在時這兒發(fā)生的任何變化。
終于,他的視線落在茶幾上的那封信,他拿起它,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不禁露出一個質(zhì)疑的眼神。
"哦,不是我開的,它原本就沒黏好。"她很快地澄清。他將信箋抽出來看了一遍,臉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
"你就是因為這封信而決定提早離開?"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不,我才不在乎你有沒有情人!"話一出口,她便懊惱得想咬舌自盡。唉,她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梭巡,"你認為他們是我的情人?"
她們?看來不只一個而已,真是濫情的家伙!
"他們不是,他們是──"
"不必對我解釋!"她扔給他一個"我不想聽"的眼神,小心地避開他,走出門口。
她很高興看到王伯伯的小車正往這邊駛來。。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替我照顧貓咪們。"
歐陽震旭跟在她身后,當(dāng)他再度開口講話時,聲音低沉且?guī)c懊惱。
"這是我承諾過MAY的事,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王伯伯的車停在屋前,沈心羽快步朝它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可不可以請你別把每個房間都漆成灰色?"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畢竟你只會在這兒住一年。"
"噢,你說對了,當(dāng)我沒說好了!"她沒來由的感到憤怒。歐陽震旭只是站在那兒,但她能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她,使她更加生氣的砰地一聲關(guān)上車門。
"一路順風(fēng)。"他輕輕地說道:"我會一直在這兒等你回來。"
那正是她所不需要的,令人不解的憤怒席卷了她的身心。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在乎他是否有情人,她沒理由在乎的……
當(dāng)車子開始往前駛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歐陽震旭一眼。
他仍站在原地,兩臂交疊在胸前,唇角高高揚起,跟她憤怒的模樣完全相反。
他一定知道她突然決定返回臺北是受了那封信的影響,他絕對會在背后嘲笑她是個大傻瓜,而她的的確確就是個大傻瓜。
一思及此,她的心情更加沮了。
※ ※ ※
原以為回到臺北可以讓自己心情好一些,但是沈心羽錯了。
當(dāng)天晚上她就失眠了,而失眠的主要原因正是為了歐陽震旭。
只要她一閉上眼,腦中就不斷浮現(xiàn)他的模樣,他那又長又翹的睫毛,他那時而溫柔,時而充滿揶揄的眼神,還有他的唇、他的吻、他的男性氣息……
她快瘋了!如果她再不想辦法阻止自己想他,她遲早要去看心理醫(yī)生。
不過,使她失眠的還有另一個原因──她竟開始想念起那些貓咪們,即使她明白它們會照顧得很好,但她就是想念它們。
現(xiàn)在她完全可以明白,她母親為什么會如此放心不下它們了。
好不容易把租來的房子整理完畢,也退了租,她才發(fā)覺自己的東西還真不少,于是,她決定用自己的一些存款和房東退還的押金買一輛二手車。
這也是為了未來一年她可以更自由的活動。
想到她上回一口氣撞壞了歐陽震旭的貨車和跑車,她就心有愧疚。
至今他那輛價值不菲的跑車還在修車廠維修,雖然保險公司會理賠,但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過意不去。
時間就在她忙碌中過了五天。
一個人從臺北開車到臺東,對常開車的人來說應(yīng)該不是問題,但對她──人有駕照,兩年來開車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的人就有些吃力了。
如果歐陽震旭看到她開車回去,一定會嚇壞,畢竟她曾有撞車的紀錄。
唉!怎么搞的,對于自己的思緒老是不自覺飄到他身上,使她感到非常惱怒,她給了照后鏡中的自己一個自責(zé)的眼神。
以前她對感情十分專注,甚至也準備好當(dāng)陳明樺的妻子,和他攜手走向紅毯那一端,兩人白頭偕老……然而,這些憧憬在短短幾天內(nèi)化成泡影。
她知道這一切都跟令人氣極卻具有致命吸引力的歐陽震旭有很大的關(guān)系。
不,她絕不能再讓自己沉淪下去!她嘆了口氣,最后再看了一眼照后鏡中悔恨的自己,才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開車上。
她在黃昏時回到了臺東,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歐陽震旭的房子。
他修好的紅色跑車停在貨車后面,另外還有一輛時髦的銀色小汽車也停在那兒。
是誰來了?她想起信中的鶯鶯燕燕說過要來找歐陽震旭,難道她們已經(jīng)到了?
隨即,她又氣惱自己干嘛要介意,管他有多少鶯鶯燕燕,她不在乎!
她把車停好,赫然發(fā)現(xiàn)歐陽震旭就站在她家門前,他的身子斜倚著墻,和往常一樣穿著褪色的牛仔褲和T恤。
有一瞬間,雀躍的心情流遍她全身。
他在等她回來?等了多久?天天等嗎?
看到她的車,他將雙臂交疊到胸前,額頭上皺出了幾道印痕。
在那一刻,沈心羽迫切地希望他會跑過來攬她入懷,歡迎她回來。
然而,下一秒她又暗罵自己的愚蠢,更懊惱的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竟如此誘人。
她打開車門,撫平褲子上的皺褶,從堆著地圖、快餐袋的座位上找出皮包,在感咀自己已準備妥當(dāng)后,她深深吸了口氣,下車面對他。
歐陽震旭不疾不徐地走過來,眼睛在她身上游移,原本糾結(jié)的眉心舒展開來。
"你終于回來了。"
"我本來就會回來。"她睇著他,"你怎會等在這里?別告訴我你想念我,我可不信。"
他聳聳肩,"你是不必信,因為想念你的人是你的未婚夫,而我之所以站在這兒,是因為剛才我去看貓咪們。"
"你胡說什么?我哪來的未婚夫?"
"陳明樺,他已經(jīng)打了好幾次手機給你,每次我一接,他就很生氣。"
哎呀!看她真夠涂,竟連手機都忘了帶,難怪陳明樺會氣得跳腳。"你對他說了什么?"
"實話實說。"他半真半假地說著。
"你……你對他說……"
"說你回臺北去辦事,難道我說錯了嗎?"見到他眼中的促狹之意,她知道自己上了當(dāng)。
"謝謝!"她有點惱怒。這人真可惡,故意用這么不正經(jīng)的口吻,差點讓她以為他連他們接吻也告訴陳明樺了。
天哪!她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說了,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們是真的接吻……不行,這事不可以讓陳明樺知道,要不然他會怎么看她?
她又何必在乎陳明樺的想法?她又沒決定要嫁他──!怎么會成這樣?她為何一點羞恥心也沒有?陳明樺是她的男朋友!
正當(dāng)她心里紛亂不安之際,歐陽震旭又慵懶地出聲。
"你什么時候跟你的未婚夫結(jié)婚?我得去當(dāng)鋪贖回我那套西裝。"
沈心羽沒理他那句蠢話。"誰告訴你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說的!"
"他說你就信?"她停住了,意識到自己又快要發(fā)火,硬生生將沖上來的怒氣壓了回去。
閉上眼,她慢慢數(shù)到三,最后平靜地說道:"怎么,你刷完油漆了嗎?"
發(fā)現(xiàn)她改變了話題,他眨眨黑眸,慢慢綻出一抹微笑,令沈心羽的、心跳漏了一拍。
"沒有,我想你說得對,你才應(yīng)該是挑選油漆顏色的人,明天我們可以去五金店,你選顏色,我付錢。"
她很高興他居然同意她的話。
"好啊,反正本來就該由你付錢,而且我也正需要一些錢,明天你順便給我吧!"
歐陽震旭咧開大嘴笑了,但他還未來得及回答,身后另一個男性的聲音插了進來。
"竟然有女人向阿旭要錢,這可真是大新聞。"
"我們最好告訴媽媽。"另一個聲音也跟著響起,"看來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當(dāng)伴郎了。"
沈心羽完全傻眼了!
兩個年輕男子正從她家走出來,跟歐陽震旭并肩站在一起。
他們和他一樣高大英挺,那長又翹的睫毛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歐陽震旭的弟弟。
只是他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是對雙胞胎。
"阿硯,阿厄,你們給我閉嘴!"
但那對雙胞胎對歐陽震旭的斥喝一點也不在意,很有默契的向沈心羽自我介紹。
"嗨,漂亮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歐陽震鷹,是雙胞胎中的老大。"
"我是歐陽震硯,是他們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三。"他向她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是來看看阿旭親親的近況如何。"
阿旭親親──好熟悉的稱呼,沈心羽似乎曾在哪兒聽過,又一時想不起來。
她伸出手禮貌地跟歐陽震硯握手。
"這兩人根本是心懷不軌!"歐陽震旭咕噥著,不客氣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他弟弟的掌握中拉了出來。
"心上人回來了,就開始嫌我們啦?"歐陽震鷹調(diào)侃地道。
"阿鷹,你再亂說──"
"哎,阿旭親親,我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歐陽震硯拍著哥哥的肩膀,"如果不是心上人,怎能讓你牽腸掛肚、望穿秋水?差點都要變成望妻石了。"
想當(dāng)然耳,他馬上得到一記拳頭作為獎賞。
"你別聽他們兩人瘋言瘋言語!"他氣急敗壞的漲紅了臉。
沈心羽很訝異他竟會臉紅,此刻的他完全看不出平時的自大、霸氣,反而有著小男生般的羞澀和見腆。
但雙胞胎顯然不想放棄調(diào)侃他的機會,繼續(xù)嘲弄他。
"閉嘴!你們──"他氣得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拿我們沒轍了吧?"雙胞胎很有默契地互相擊掌,"誰教我們是全天下最厲害的鶯鶯燕燕二人組。"
"你們是──"沈心羽張口結(jié)舌。
"他們就是寫那封惡心的信的可惡家伙?"歐陽震旭一副想把雙胞胎弟弟掐死的神情。
"鶯鶯燕燕?"她好笑地重復(fù)。
"都怪我老爸和老媽,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取了老鷹的鷹和石硯的硯,碰巧我們又是雙胞胎,所以常同學(xué)取笑,后來我們乾脆就自詡為鷹鷹硯硯二人組。"
歐陽厄的解釋,讓沈心羽差點忍不住大笑出來。
不過,她不是笑他們,而是笑自己傻氣,她一度還因此而誤會歐陽震旭濫情。
"我是沈心羽,很高興認識你們。"她禮貌地回應(yīng)。
"心羽,你不用跟他們客氣,否則這兩個家伙會得寸進尺的。"歐陽震旭說。
歐陽震硯向他扮了個鬼臉,視線則緊盯著沈心羽,眼里閃著欣賞的光芒。
"我知道我們才初次見面,但你愿意嫁給我嗎?我保證我會是個比我大哥好一百的情人。"
沈心羽爆出笑聲。
"夠了,阿硯!"歐陽震旭取過沈心羽手上的車鑰匙拋向他,"去幫忙搬東西,否則就罰你們。"
一聽到他說要罰,雙胞胎馬上飛奔去搬東西,一秒鐘也不敢懈怠。
"讓你看笑話了。"
歐陽震旭有些不好意思,并放開她的手腕,但他觸碰過的暖意卻還在。
"我覺得你弟弟很有。"
"哈!有趣?"他拍了下額頭,"一旦你跟他們相處久了,不被煩死也會被吵死。"
"對不起。"她吶吶的低言。
"對不起什么?"他明知故問。
"我不該誤會你……"唉!她干嘛多嘴呀!這會兒又給他機會取笑她了。
"你承認你誤會我了?"他嘟囔著,視線逗留在她鼻子上的小雀斑,最后定格在她的嘴唇上。
沈心羽只覺得嘴唇發(fā)麻,好像他已碰到了它們似的,心也開始跟著狂跳,喉嚨乾澀。
她吞咽了幾次口水,才說出話來。
"是你自己沒及時向我解釋清楚的。"
"你不給我機會──"
"任誰看了那樣的信都會產(chǎn)生誤解,不能怪我。"好吧!敢做敢當(dāng),承認就承認。
"所以該怪那兩個家伙,待會兒我就給他們一頓好打!"
"唉,你怎么這么暴力,人家正在幫我搬東西哪!"她看向正忙進忙出,幫她搬出車箱內(nèi)的物品的雙胞胎。
"你為什么不買輛新車?"
"二手車很好,即使撞壞了也比較不心疼。"
"你啊!"說到這個,他忍不住念她幾句,"你明知道自己開車技術(shù)不好,還敢從臺北開車回到這兒,真該打你一頓屁股。"
"你敢!"她瞪著他,其實心里一點也不生氣他對她的威脅,甚至有些期待他動手打她屁股……天哪?她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都是這個可惡的家伙啦!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會失常。
※ ※ ※
雙胞胎動作迅速,一下子就把她車上的東西全搬到屋子里。
"這是我喜歡的女人類型。"歐陽震鷹舉著一個空的快餐袋。"便宜的約會。"
"夠了!"歐陽震旭有些吃味,"你少打心羽的主意,她有男朋友了!"
"知道啦,老哥,她的男朋友就是你,你放心,我們不會打未來大嫂的主意──噢,疼呀!"
歐陽震硯的肚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拳。
"你錯了!她的男朋友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男人。"歐陽震旭語氣有些酸,不自知。
雙胞胎交換了個眼神,互相做個"怎會這樣"的嘴型。
"我要回去了,你們?nèi)舨桓蟻,今天就準備睡大馬路。"
他率先走向大門,雙胞胎趕緊跟上去。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
沈心羽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那些話,但她沒有權(quán)利責(zé)怪他,因為他說的正是事實。
她應(yīng)該清楚這一點,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心羽,雖然你已有了男朋友,但貨比三家不吃虧,考慮一下我的求婚吧!"歐陽震硯仍不死心的說。
"不,硯硯他風(fēng)流成性,心羽,你還是選擇我,我發(fā)誓我一定會讓你過幸?鞓返娜兆。"歐陽震鷹也不甘示弱的向她示愛。
"你們兩個再滿口胡言亂語,小心沒好日子過。"歐陽震旭反過身來像拎小雞般將雙胞胎拎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又折返回來。
"我想過了,你說過要由你決定油漆的顏色的事是對的。"他粗聲地道,彷佛在刻意掩飾什么似的,"你可以自己選顏色,我們明天一早就去五金店。"
沈心羽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剛才他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好像很生氣,只是她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何而生氣,如果是為了雙胞眙的示愛,那就太荒謬了,他應(yīng)該很清楚他的雙胞胎弟弟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但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剛才還一副要將雙胞胎吃了的兇樣?
難道他是……不,不會的,他怎么可能是在吃醋,沒理由的!她甩了下頭,決定不去追究歐陽震旭發(fā)脾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