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瞧瞧沒要緊嗎?」
「爹、娘跟琉星全去了,就連海兒都還賴在那里湊熱鬧,還要我去作啥?只不過是認個人,人對了就帶回來,人不對就丟出門去,這種小事哪需全家出動?」
「但那極可能是你離散多年的親生大哥。」
「不是可能是,而是一定是。嫂嫂是鐵口直斷的日巫子,她說了是就一定是……」腦子里靈光一閃,忍不住噗哧笑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親生大哥的身上有我爹爹親手紋上的族徽?」
「沒,怎么?」笑這么曖昧,真怪。
「方才縈心的丫鬟不是回來說了,她的小姐不小心瞧見了一名身上有兩枚盤龍抱珠紋身的男子?我在想,她是怎么瞧見那兩枚紋身的?」
「很奇怪嗎?」
「也不是,只不過那紋身是分開的兩枚盤龍抱珠圖案,一枚是綠色,紋在左臂上;一枚是紫色帶青,紋在……」她神秘一笑,「小腹接近大腿處。」多曖昧又多容易令人想歪的位置?呵呵呵,好好奇,縈心究竟是如何「不小心」才能去瞧見?
沒因琉夜帶著顏色的暗示笑出聲,翟璟斐反是開口問了別的。
「縈心?可是城里那花樓的紅牌姑娘?」
「你見過?」這可奇了,他該不會背著她去買姑娘吧?
「嗯,我曾在那兒碰過那孩子,那時他正跟個陌生男子爭風(fēng)吃醋,只為了搏取她的注意,本還以為他只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世家子弟,后來是在一旁客人的指點之下,才發(fā)覺他跟我長得好像!
他接著說了前幾日潛至她窗前,聽了她與孩子對話一事,表情有些苦澀。
「那孩子會不會不愿認我?」
尹琉夜可不擔(dān)心這個。海兒只是單純的為她抱不平才會討厭他,只待誤會解了開,自然會接受事實。
她伸手往他胸口拍拍!副鴣韺跛畞硗裂,必要時有必要手段,別想太多!
必要時有必要手段?這句話還真耳熟,晚膳之前不是才聽她說過?結(jié)果是陷害他當(dāng)了個大惡人……啊!
「怎么?你不舒服嗎?」翟璟斐咬牙忍痛問道,因為讓她直接往床上撲倒,撞著了頭。
「我們再生一個吧,好讓你挾天子以令諸侯,看還有誰敢不從?」既然他沒要回去了,自然得想想辦法好教其它人「屈服」,接受他的存在。
琉夜暗自算計著,爹爹看來是認了他了,而縈心本就沒趟這淌渾水的興致,洛華嫂嫂雖能牽制住尹琉星那大嘴公,但就怕抵擋不住尹琉星的滑溜,還有娘……嗯,只要有了孩子,他自然又多一個利器,可以在這莊子里大搖大擺的出入。
聞言,翟璟斐沒好氣地斥道:「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了!你忘了,我還手控你們母子倆的『生命安!粏?」他拿先前她在大廳里說來嚇人的那番話回堵她。
雖說也不是那么在意給別人的印象是好是壞,但突然間就被當(dāng)成大壞人看,而且還是因為子虛烏有的事,任誰都會適應(yīng)不良。
「哎呀,一個大男人的,怎么跟我這個小女人計較此等小事?」
她擺出一臉「你真是愛計較」的眼神,忽地又笑開,蛇般靈活的小手爬呀爬地攀上他領(lǐng)口,撥弄著他喉間的凸起。
「欵,想那么多作啥?突生困擾罷了,還不如拿這時間來辦正事……別忘了孩子可不是用嘴巴說說就會有的,你最少也得做點什么!
「你……變壞了。」這是自見著她之后,一直盤在心口的感想。
琉夜挑眉睨他,嗔了句:「讓你識破了!惯甑匾恍,隨即拉下他的頭,主動送上香軟紅唇,任君享用。
想著接下來其它人將全為了大哥的事分去注意力,不再來煩人,她就心情大好。
呵,沒人知道,那個男人……呃,現(xiàn)在該叫大哥了;大哥的行蹤其實早在三個月前就讓她給掌握住,只不過那時她另外又得知琉星與海兒有意瞞住關(guān)于他的消息,便干脆壓下此事,想著將來尋了適當(dāng)時機拿出來討功,也許能為她與他爭取一點機會。
果然,這事兒爆出的時刻還真是關(guān)鍵……對了,不小心又想到,若琉星瞧見了大哥的模樣,不曉得會不會猜出他就是先前傷了嫂嫂的黑衣人?她有些壞心的暗想,要是讓他們對上了,琉星那家伙定又更沒機會來找人誨氣……嗯,這事可得好生計劃計劃……呵呵!
「想什么?」這火明明是她挑起的,怎么分心的也是她?
翟璟斐咬了她一下,在她胸前印上一枚紅痕,她吃痛地一呼,接著也不甘示弱地在他臂上咬了圈牙印,禮尚往來。
「小潑貓!鼓腥诵αR,翻身將她壓到身下,沒再給她分心的機會。
床下,小小叼著兩人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到角落弄了個臨時床鋪,窩了進去,懶洋洋的打著呵欠,昏昏欲睡。只是床帳里不斷傳出的細喘吟哦實在擾人……擾貂安眠。
好吵。
小貂兒掩耳煩惱的可愛模樣,就連窗外象征團圓的滿月見了也會心一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