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三天過去了。
今天,古昊東與張揚兩人來到了立風廣場。
想當然,全球兩大名牌Lave JU與KIDD今天在這兒交流商議一事,自然引來許多媒體。
因此他們一踏進里面,使被這樣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總裁,這是怎么回事?”張揚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袖。
“我想是那女人的杰作!惫抨粬|冷冷哼笑。
“為什么?”
“今天是我有求于她,她自然要放風聲出去了!睕]想到那女人是個小人。
張揚皺起眉,“我就說她心理不正常!
古昊東沒回話,只是邁開步伐往前走,對于那些一擁而上的記者,完全不予理會。
至于在樓上等著他的林烈兒心情也不是很好,從窗口看著樓下大批記者與鎂光燈,她忍不住咬牙問:“是誰將這消息放出去了?”
用膝蓋想也知道,等會兒古昊東會怎么誤解她了。
“吉米少爺。”她的助手阿風口中的吉米不是別人,而是亞森的干兒子。說也奇怪,他收了一對干兒女,都是臺灣人。
“吉米?!”烈兒一愣,“我只把這事跟干爸說,他怎么知道?”
“嗯……好像你打電話去的時候,吉米少爺正在旁邊吧!
“天!”她重重吐了口氣。
“而且吉米少爺剛剛來電,說他已經到機場了。”阿風又說道。
“他來這里做什么?又沒他的事!绷覂阂幌虿恍蕾p這男人。因為亞森膝下無子,他老以KLDD未來的總裁自居,在得知亞森收了她為義女后,開始對她有所防范。
但半個月前她陪小喬她們去了日本,與他見過面后,他竟看上了她,更對她展開熱烈追求,讓她疲于應付。
“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來關心一下!卑L聳聳肩。
她撇撇嘴角,“這是我的私事,他沒什么好關心的!毕肓讼耄洲D向阿風,附在他耳邊說:“你去樓下,將他們帶往五樓房間,要小心點。”
五樓那間房間是亞森當初租賃一年期時,所附贈的小休息室,別人并不知道。
“好,我這就去!卑L一離開,她隨即收拾桌面資料,從后邊小門離開,沿著工作人員專用梯爬上五樓。
而躲媒體躲得極煩躁的古昊東,終于在保全人員的隔離下,避開了記者,進入電梯。
可在二樓時,電梯又停了下來,古昊東以為又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可門一打開,竟是位模樣機敏的男人。
“我叫阿風,是Tina小姐的助手,請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古昊東走出電梯,跟著他繞了好大一圈,才由安全門后方的鐵梯爬上五樓。
他們爬上五樓時,惟獨張揚抱著公事包氣喘吁吁。
“拜托,你才三十五歲,別一副已經五十三歲的樣子好不好?”古昊東用下巴指指前面的阿風,“瞧人家精力充沛,我可不要光助手這點就輸了人家!
張揚趕緊深吸口氣,抬頭挺胸地超越古昊東,“我……才不會輸他呢!
古昊東搖搖頭,跟著阿風繼續朝前走,直到進入一間小小的房間內。
當他看見林烈兒就坐在那等他時,忍不住瞇起眸睇著她,“用這樣的陣仗迎接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呢!”
“對不起,我無意將此事宣揚出去。”她坐直身軀,平靜地解釋著。
“無意?!不過大家仍是知道了。”他嗤之以鼻。
“古總裁,你誤會了,那是——”阿風急著替她辯解。
“你不必跟他多說什么,他不信就算了!绷覂褐浦拱L繼續說下去,隨后抬頭瞪向古昊東,“東西拿來了沒?”
古昊東勾起嘴角轉向張揚,張揚便立刻從公事包內,將那套領帶夾與袖扣組拿了出來,并交給她。
烈兒打開那暗紅色小牛皮盒,乍看到那閃著璀璨光芒的領帶夾時,心口竟無法控制地重重震了一下!
“是它……真是它……”她咬著唇,抿緊唇角,淚水已在眼眶中醞釀。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著她。
拭了拭眼角,她將東西收進皮包中。
她是要報仇的,她懇求干爸讓她與他見面,就是要讓他難堪,可……為何她做不出來?!她竟做不出任何傷害他的事,就連多為難他一下都不愿意!
傻……你真傻呀!埋在心底三年的怨恨,就這么消失了嗎?
她不知道會不會消失,但確信的是,她再怎么也做不出傷害他的事。因此只能安慰自己,她尚未被仇恨給泯滅人性,不像他—這個就只會踩著別人往上爬的臭男人。
驀然又發現她眼底似乎多了抹仇意,古昊東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過她。于是他看了下表,“再不一會兒就中午了,我請客,算是答謝你的承讓!
“不用!彼昧δ四槪鞍L,幫我把合約拿給古總裁!
“是。”他趕緊將合約遞上上占總裁,這是合約,你過目一下,若沒問題,請簽個字!
古昊東拿過它,仔細看過后,竟意外發現她沒有要求任何代價。難道她的目的,直的只是那組男性飾品而已?
“怎么還不簽,有問題嗎?”看他怔忡的樣子,她好奇地問。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付你高額租金!
“你不是已經付了嗎?我知道這套東西市價可是近百萬,你還不嫌貴呀?”烈兒站起身,“若愿意就快簽,我還有事!
古昊東嘆了口氣,這才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支支筆,將大名填上,而她也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銀貨兩訖,我們后會有期!痹偕钌畹乜戳怂谎酆,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阿風見狀,趕緊起身將合約收好,尾隨著她離開,“Tina小姐,等等!
“總裁,你看她是不是真的很不正常?”張揚也開始收著他們的合約。
古昊東卻突然說:“張揚,我覺得她的背影很熟悉,熟悉到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心痛?”張揚摸摸自己的心,想了想,又往下摸了摸胃,“我只覺得胃空、肚子餓了!
聞言,古昊東忍不住撫額大嘆,“你豬呀,去吃你的飯!
丟下這話,他大步朝外走去。
這情況讓張揚撫胃的手移到頭頂上,“老天,這到底怎么回事?”
◎ ◎ ◎ ◎
來到外頭,記者已不見。這讓烈兒稍稍松口氣,至少她不用再浪費力氣對付他們。
“Tina小姐,回去吧!吉米少爺剛剛又來電,說他想請你吃飯,正在飯店等著你呢!卑L追了上去,順口提醒她,然而精明的他又怎會不知道她根本無意與吉米吃飯。
“我不想去!惫唬幕卮鹪缡撬系降。
“可是吉米少爺他——”
“我知道他不好搞,不過你放心,我會跟他說是我有事,所以沒法子赴約!绷覂菏墙^不會帶給別人麻煩的。
“那就不勉強你了,可現在你不到飯店,是要——”
“我四處走走,午餐會自己解決,你可以先回去休息,若見到吉米,請跟他說我會再與他聯絡。”她現在好煩呀,只想一個人四處走走。
“好,別忘了早點回來!彼粗@蒼白的臉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彼龘u搖手,笑了笑,“我只是有點兒累,想找個地方坐坐,或許去咖啡店喝喝咖啡!
“OK,那我走 !”阿風點點頭,提著公事包轉往地下室開車去。
◎ ◎ ◎ ◎
烈兒一個人四處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覺得四周都暗了下來,抬頭一看,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空已烏云滿布,就快下雨了!
看了看附近,只有前面的大樓可以躲雨,她于是跑向前。誰知才跑了幾步,天就落下雨來,而且還愈下愈大。很快的,粗大的雨點迷蒙了視線,讓她不小心被路上的石頭狠狠絆了一跤!
“啊——”真慘,她的裙子、她的衣服!全染上了水。
咬緊唇,她突覺自己好脆弱、好痛苦。為什么她會落到這樣的下場?該死的恥辱依舊掛在心里,可她卻對他無能為力……為何老天就不能幫幫她?
雨點無情地落在她身上,她索性不起來了,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失聲。
叭——叭——
突然,她身邊停下了一輛車,對她猛按了兩下喇叭后,便從駕駛座奔出一個人,“喂,你在干嗎?”
她一見是古昊東,而他居然也沒撐傘,跟著她一塊兒淋成了落湯雞。
以為她可能再也不會跟他有交集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他,忽然心頭急涌上一股沖動,烈兒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低泣出聲。
她是怎么了?她不是恨地嗎?為何在見了他之后,又逃不過他魅力的魔咒?
其實就在那天他為她包扎傷口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軟化了,而且認輸了……輸得好慘!
“真是你!”他張大眸,眉頭微微一挑。
烈兒聽見他的喊聲后赫然驚醒,發覺了自己所做的蠢事!她趕緊推開他,“對……對不起……”他看著她已經濕透了,“別說了,走,我帶你回去換衣服!
他二話不說就抱起她,將她送進車內。
“等等,我身上都濕了,會把你的車給弄臟!彼敝萝。
“車弄臟總比你感冒生病好吧?別傻了,快坐好!苯又,他又從后座拿來他干的西裝外套遞給她,“穿上吧。”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彼哪康囊呀涍_成,可以對她實之不理了。
“套你曾說的一句話,算我‘雞婆’吧!惫抨粬|轉首,笑睨著她。
“你知道了?!”她意外地張大眼。
“是哦,雞媽媽的媽媽,你還真會唬我!”他對她一笑。
看著他的笑容,她不自覺地也咧嘴笑了。
他突然問,“怎么,失戀了?剛剛把我錯認為他?”
“沒有戀愛哪來的失戀?”她里著西裝,冷冷一笑。
“哦,那是我會錯意。俊彼蚓o唇,低笑出聲。
“嗯!”她輕應了三餐。
古昊東撇撇唇,不再多語地踩下油門,加速朝前奔馳。
“去你那兒還是我那兒?”突然,他問。
烈兒愣了下,“什么你那我那,你送我到我家大門口就行了!
他點點頭。
但當他送她到家門外時,卻賴皮的不肯離去!澳阋苍撜埼疫M去吹吹頭發,或請我喝杯熱茶吧?”
“可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換件衣服的好,我這沒有男人的衣服!彼铝塑,就要拿出鑰匙進屋去。
見她似乎心情不好,他于是聳聳肩,“OK,那你早點休息!
烈兒回頭,深深望了他一眼。她好想讓他進屋來,可是……之后呢?兩人不也一樣得分道揚鑣?他過他多彩多姿的總裁生活,而她可能轉往日本,與小喬她們會合吧。
直到他走了,她才走進門。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何會不舍地走?剛剛差點兒就請他進來了……揉了揉臉,突然聞到彼在她身上那件外套的古龍水味,她的心又不免一動。
糟,她忘了把外套還他,那該怎么辦呢?
突然,一道冷風從窗外吹進來,讓她抖顫了一下。她趕緊回房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再出來時,門鈴聲也適時響起。
一開門,就看見古昊東淋著雨站在門外,額上的幾綹短發尚滴著水,嘴角卻還掛著抹笑意,“我是來拿這給你的。”
他將一個袋子放在她手心中,“那套領帶夾的保證書,該死的張揚竟然忘了放進去!
“沒那么嚴重吧?”她接過手,“東西以后用寄的也成呀!
話雖這么說,可她心底卻漾著一絲絲說不出的感覺,是欣喜嗎?開心能再度見到他?
“嗯……真的好冷,不讓我進去坐一下嗎?”古昊東挑起雙眉,撇撇嘴說。
他也是因為不舍而折回,明知道這一分開,要再見面可說是遙遙無期了,他怎能在對她有了某種……應該是不錯的感覺后,再若無其事的離開呢?
或許他們可以再進一步交談,撇清以往的不愉快,做個好朋友也好……至少她是他至目前為止,可以讓他注目最久、也掛心最長的女孩。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搞清楚,為何她看他的眼神中,總是含帶著怨恨?這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烈兒笑著退開身,“進來吧!
她接著進屋找出一條毛巾給他,“把頭發擦一擦吧!
又看他全身都濕透,她再度回房找出一件寬大的睡袍出來,“這是我的,以前學校演話劇時扮男生,買了超大的Size,之后卻再也用不著了。你換上吧,我先把你那些衣服拿去烘干!
“哦,要我穿女人的衣服?”他倒覺得新鮮。
“是女人的衣服,可是是男人的樣式,你穿不穿?不穿拉倒!彼f著就要從他手上搶回來。
“好好,我換就是!彼弥路,往里頭揉了揉眼,開著玩笑,“去你房間換?”
“去那間浴室!”她送給他一記衛生眼,指著另一邊的房間。
“唉,害我開心一下!彼室庹{侃她,而后抱著衣服走向浴室。
當他再度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不禁大笑出聲。老天,那衣服穿在他身上,還真短了一大截!
“若我這身穿著能博佳人一笑,要再滑稽點的打扮我都愿意!惫抨粬|的一句話打斷了她的笑聲。
烈兒愕愣地望著他,“你開什么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說的全是真話。今天看你跟上回不太一樣,雖然一樣古怪,卻又像心事重重!彼谒龑γ妫粚ι铄涞难凵钌铐曋。
“你別自以為是了,我哪有什么心事?”她眼神飄了飄。
“我是關心你呀!彼J真地說。
“算了,我才不信呢。再說,我們不過才見第二次面,你的關心也太突兀了吧?”她看了眼披在椅子上的外套,“臟了,我干洗后還你,你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彼敵醣揪蜎]打算久留,事情辦妥自然得回去準備展示的事。
“那么快?!”烈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如果你不舍得我,我可以多留幾天!彼莩鲆荒◣洑馕⑿。
“你開什么玩笑,我只是……只是怕衣服來不及還你!绷覂簞e過臉,找了一個爛理由。
“就只因為這樣?”他偏著腦袋,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她原來的蓄意刁難今天為何全不見了?換上的卻是頹喪的表情,和臉上始終掛著的落寞……說實在話,他也不明白為何對她的感覺,會與一般女人不太一樣?
“當然了。”她笑了笑,走進廚房,“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我就去泡杯熱咖啡給你喝吧,可沒幾個人有福氣喝我泡的咖啡哦!
“那鐵定難喝!彼酒鹈。
“你說什么?”她猛轉身。
“沒什么!泵亲樱抨粬|笑得有點兒賊。
“哼!等下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當她將咖啡端出來時,古昊東卻突然問:“你——你明天會來送我嗎?”
“什么?”烈兒訝異地抬起臉,“不會,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你的西裝若來不及洗好,我會幫你寄過去。”
“我不是為了西裝,只是想再看看你。”他們彼此心里都明白,這一別后,想再見面已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別開眼,可是心口卻震動得厲害。
“你該懂我的意思,我覺得你非常與眾不同,所以……想與你交往。”當他瞧見她臉上出現的愕然時,他立刻補充道:“我是真心的!
“真心?!她搖搖頭,難以置信地說:“據我所知,你身旁有不少女人圍繞著,又怎會挑上我?你剛剛還說我古怪呢!
“可是我——”
“你可不要說你就是看上我的古怪!彼p手抱胸地望著他。
“我不是,而是——”而是什么?古昊東怔忡了,因為他說不出原因。
“說不出來了是不是?”她問上眼,心里深受打擊。
“我不是……我只是——”
“別說了,等你衣服干了,你就盡早離開!彼е,不再說話。
◎ ◎ ◎ ◎
約莫一個小時后,古昊東的衣服干了,烈兒便拿給他,“快換上吧!
古昊東拿著衣服,才要進浴室再將衣服換上時,大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一個男人,“Tina,你門沒扣上,所以我……”
當男人一看見古昊東,赫然噤了聲,再看看他的一身怪異打扮后,不禁挑起眉,一臉的曖昧,“呵,古總裁呀!
“吉米,你怎么來了?”烈兒詫異地望著他,直疑惑地是怎么知道她的住處。
“他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說時,他嘴角還噙著笑,上下打量著古昊東的穿著。
“他是?”古昊東瞇起眸審視著吉米。
“你別管,快……快去換衣服!绷覂哼呎f,邊將他往浴室推。
可就在他要進入浴室時,吉米卻大聲喊道:“我就是KLDD的總經理亞吉米,你好啊!
“哦——久仰大名,你好!边M入浴室的一剎那!古昊東朝烈兒勾唇一笑,那笑似乎隱喻著“原來你已經有了男人”的意思。
烈兒沒多作解釋,只是垂首不語——
直到他進去后,她才轉身低聲問著吉米:“是誰告訴你我住這里的!”
“我只要跟干爸撒撒嬌,再告訴他我可以就近照顧你,你的住址就要到手了。但沒想到——”他瞄了眼浴室大門,而后發出絲絲竊笑。
“我告訴你,事情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明天就要走了。”烈兒連忙撇清她和古昊東的關系。“我聽阿風說,你已答應了他的要求,為什么?”提起這事,吉米便板起臉,“他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呀。”
“我答不答應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KLDD的未來總裁是我,我能不管嗎!奔滓膊欢嘧。
烈兒深吸了口氣,“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算是我個人想法,你目前是干爸眼前的紅人,我不想跟你吵,只想問你愿不愿意陪我回日本?”他語氣不佳地問。
“我還不能回去,這幾天我要在立風辦一個告別過去的化裝舞會!毕肫疬@事,她不禁笑了。本來她是想以此為借口拒絕古昊東的要求,如今她卻真的想好好舉辦一個別具意義的舞會。
“化裝舞會?告別過去?”吉米皺起眉,“為什么?”
“不用你管。”
“那我能參加嗎?”吉米逼近她,露出抹頗具心機的笑。
“你?”她掩嘴笑了,“你不適合。”
“為什么?”
“因為那天是像我們這種窮人歡樂的日子,不適合你這位有錢少爺!彼怂谎。
“你開什么玩笑,你是窮人?!”
“我就是窮人。瞧我這間屋子又簡陋又樸素,下大雨時,那邊屋角還會漏水,不是窮人是什么?惟有我們這種人,才會讓你們這些有錢人批評得一無是處;也惟有我們這種身份低下的人,才踏不進——”
烈兒煞住聲,因為她已看見古昊東走近她,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注視著她。
“你……你換好了?可以走了!彼叩介T口拉開門。
古昊東看看她,又看看吉米,而后撇撇嘴輕笑了下,便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烈兒的心倏然悶疼了起來,見他駕車離去,她臉上有著難掩的哀痛。
吉米轉首,望著她那垂首不語的模樣,問道:“你喜歡上他了?”
“關你什么事。”烈兒揚睫瞪了他一眼,便用力將他往外推,“你也走啦!”
“我是來問你,何時答應跟我吃一頓飯?”吉米急問。
“不用,我還付得出飯錢!彼龎焊幌敫コ燥垺
“那我等你辦完化裝舞會,一起去日本!彼圆凰佬,就不相信他的魅力不如那個古昊東。
真不明白大家是不是都瞎了眼,眼底的新貴就只有姓古的,將他吉米丟在一邊,連個消息炒作都沒有。
“不用,我還不一定會去日本。”她說的是實話,離開臺灣不過是想逃避一下心里的苦,可天下之大,她又何必非去日本呢?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但我會等你的!奔紫肓讼耄m然他希望能釣上她,好鞏固自己的權勢,卻又不能不顧公司,讓干爸對他多有微辭,因此只好先返日再說了。
“我如果要去日本,會和干爸說的!彼齽e開臉,不想再與他多談。
“好吧。”他上了車,又按下車窗,“Tina,別這樣排斥我,我知道干爸有意撮合我們,說不定你將來會是我的呀!
烈兒抿緊唇沒作任何反應,直當他說的是天方夜譚。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了,她也不會嫁給他!
可回頭一想,不喜歡他只是理由之,另一個理由是……她該不會早就喜歡上另一個男人了吧……
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古昊東方才駛離的方向。明天他就要離開了,而她與他無論是仇或怨,也將到此為止,不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