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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追誰跑誰愛誰 第四章
作者:沈亞
   

  “哈!你又輸了!

  席露貞開懷大笑,而她的對手邵應(yīng)中蹙著眉、瞇著眼打量著眼前的棋局,喃喃自語地念:“這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

  “輸了就是輸了!毕敦懶Σ[瞇地道:“邵伯伯,你就認(rèn)輸了吧,死棋嘍!鄙蹜(yīng)中不甘愿地拿下眼鏡!安豢赡,你一定是作弊,你打小下棋就會作弊。快從實(shí)招來!你是不是又偷了我的棋?”他左右探頭,瞇著眼睛想找出自己失蹤的棋子。

  “我才沒有呢,愿賭服輪喔!毕敦懶ξ厣斐鲭p手,上面真的什么都沒有。

  “嘿!X輸給我女兒啦?”席藍(lán)生得意地笑。“真是青出于藍(lán)更勝于藍(lán)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不算不算!”邵應(yīng)中脹紅了臉,吼道:“邵小北!你給我過來。”

  邵小北本來正在幫席母布置餐桌,一聽到老爸的召喚便看了一眼,慢吞地過來了!笆裁词掳?”

  “你來你來,你和露貞下一盤棋,我要好好看看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才不要。”

  “我也不要。”

  他們異口同聲拒絕,邵應(yīng)中沒好氣地瞪著兒子。“膽敢不遵父命?”

  邵小北好整以暇地笑笑!昂撼耸峦,概聽父親大人差遣!

  “我就是要你跟露貞下棋。我們邵家的面子怎么可以讓你這兩句話就算了?”

  “我才不要跟他下棋呢,他最沒品了,他才會作弊!毕敦憣χ坌”卑绻砟!白鞅状笸酰男【褪强孔鞅宗A我的,有時候啊——靠作弊還贏不了了。”

  “席露貞!我早晚撕爛你那張嘴!”邵小北沒好氣地瞪她!翱上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有種你到我家去,看我教不教訓(xùn)你!”

  “我就是不去,偏偏不去,怎么樣?還想被咬?”

  “野蠻!”

  “你才是個沒大腦的呆子!”

  “你——”

  “通通給我住嘴!過來吃飯。”席母威嚴(yán)地喝道:“今天是我和我老公結(jié)婚三十周年的紀(jì)念日,你們兩個再吵就去面壁思過!

  縱使他們年紀(jì)再大,在父母面前依舊是個孩子。席露貞和那小北狠狠地瞪視了對方一眼,卻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餐桌走去。

  “咦?雷穎和盼盼呢?”邵母突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少了兩個人。

  “哦,剛剛盼盼說要去買水果——”席露貞心不在焉地說道。

  “買水果?買什么水果?”

  “我也不知道啊,她只是說要去買一點(diǎn)水果而已。”

  “你這個丫頭,連自己老公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席藍(lán)生坐在餐桌前搖搖頭。

  席露貞這才想到,雷穎和盼盼去買水果也買了好久了,怎么會買個水果買這么久?

  “是不是你老公勾引我老婆?”邵小北笑嘻嘻地逗她。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小北,你給我住嘴!吃你的飯!

  “咦?”

  一直看著窗邊的邵母突然發(fā)出聲音,席露貞連忙趕過來。

  “怎么樣?是不是他們回來了?”

  邵母打開窗子,口氣莫測高深地說道:“是他們沒錯!

  席露貞愣愣地從窗子里往外君。雷穎和華盼盼什么時候變成好朋友了?從他們臉上的笑容看來他們好像很熟——幾乎有點(diǎn)太熟了!

  “露貞?是他們回來了嗎?”

  “啊——是——”

  “那還不去開門?”

  “哦——”

  席露貞咬著唇去開門,門一打開,雷穎和華盼盼正走到門前。華盼盼的頭發(fā)亂了,而外面沒一點(diǎn)風(fēng)。

  “你們?nèi)ツ睦锇。吭趺催@么久才回來?”席露貞強(qiáng)自微笑地問。

  華盼盼低下頭,竟然沒有直視她眼光的勇氣。

  “去社區(qū)外面買水果啊,那家水果行打烊了,所以走遠(yuǎn)了一點(diǎn)!崩追f提起手上的水果交給她,仿佛那是證據(jù)。

  席露貞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進(jìn)入。華盼盼走過她身邊時,席露貞攔住她!澳銢]事吧?”

  華盼盼的頭發(fā)亂了,雙頰飛紅,而雙眼閃動著晶瑩潤澤的光芒,那唇紅滟滟的,就像剛經(jīng)過愛情的洗禮。買個水果需要這么激動?

  “當(dāng)然沒事,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比A盼盼笑著理理頭發(fā)。“是不是很亂。俊

  “還好。我房里有梳子,要不要我陪你上去整理一下?”

  “不用——”華盼盼與她錯肩而過!拔胰ピ∈艺硪幌戮秃谩

  席露貞無言地看著她的背影,然后抬起眼直直看進(jìn)雷穎的眼中!澳隳兀俊

  “我怎么樣?”雷穎自在地問。

  “你也需要整理一下嗎?”

  “我又沒跌倒。”雷穎睨了她一眼,很自然地走進(jìn)屋里!鞍、媽,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席露貞站在門口,心跳不知道為什么竟急遽加速?

  是她太多心了。她一再地這樣告訴自己,看著雷穎和華盼盼臉上的笑容,她心里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漸漸形成——

  但愿只是她多心。

  真的,但愿只是她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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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小北發(fā)覺華盼盼變了。

  她變得極度愛美,常常一個人坐著發(fā)呆,莫名其妙地微笑。以前華盼盼也愛漂亮,但是還不至于如此厲害。她甚至翻出以前和她談戀愛時所穿的雪白洋裝,和白色高跟鞋。

  “上班啊,總不能每天邋里邋遢地去上班吧?”她這樣回答。

  可是穿著白洋裝和雪白高跟鞋去上班?這未免有點(diǎn)奇怪了吧?

  華盼盼的手以前就保養(yǎng)得很好,可是現(xiàn)在愈來愈好。她本來不喜歡在指甲上面涂寇丹的,可是現(xiàn)在她的手幾乎每天換一種顏色。還有一次,她竟然把所有的指甲全涂成銀黑色,襯得她那雙青蔥雪白的雙手更勝白玉,那天他正好有學(xué)生到家里來討論功課,華盼盼出去之后,那些學(xué)生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嘲笑了他一頓。說他的妻子具有時尚感,而他卻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清純學(xué)生派。

  邵小北也不是木頭,他當(dāng)然知道華盼盼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他的內(nèi)心卻怎么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shí),只當(dāng)自己神經(jīng)過敏。

  他想:女人愛美是天性,而且盼盼不是現(xiàn)在才愛美的,偶爾變變花樣也只是圖個新鮮感,沒什么大不了的。

  盼盼現(xiàn)在也不要求他留在家里了,有時候她比他還晚回家,好像突然之間生活忙碌了起來。

  他想:盼盼有權(quán)利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啊,他不在家的時候總不能要求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留在家里吧。

  他是有點(diǎn)不安,但是忙碌的生活和那一點(diǎn)點(diǎn)逃避的心態(tài)讓他不去追究華盼盼的改變。他一直靜靜地觀察華盼盼,希望這種情形只是短暫的。但是一個月、兩個月過去,華盼盼卻依然故我。

  她愈來愈美麗、愈來愈懂得裝扮,表情更是愈來愈溫柔。邵小北終于不得不接受——他的妻子的確是有了外遇。

  “你在說什么啊?”華盼盼聽到他的說法時,笑得前仰后翻的!拔以趺磿型庥?這種荒謬的想法你也說得出來?你是不是吃錯藥啦?”“

  華盼盼這一笑把邵小北心里的疑惑給笑得心虛起來了。他紅著臉,像個孩子似的嚷道:“那為什么你每天都打扮得這么漂亮去上班?而且你回家的時間也愈來愈晚了。這根本不像你,你要不是有了外遇,難道還會是突然升職,做起大生意了嗎?”

  “好吧,既然你問起了,我就告訴你!比A盼盼坐在他面前,清清楚楚地回答:“第一點(diǎn):我是真的升職了,現(xiàn)在我是部門的主管了,當(dāng)然每天要打扮得正式一些。第二點(diǎn):我愈夾愈晚回家是因?yàn)槲胰ド险n,上商用英文課。畢竟我現(xiàn)在是主管了,英文能力當(dāng)然要好好加強(qiáng),要不不然怎么面對外國客戶?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他很想說他滿意,但事實(shí)不是那么簡單的。升了職是應(yīng)該打扮得正式一些,但是華盼盼的打扮算是正式嗎?升了職是應(yīng)該加強(qiáng)英文能力,但是英文班連星期例假日也上課?如果她真的升了職,為什么沒告訴過他?他一直希望她在工作上多努力,她好不容易升了職,怎么會對他隱瞞?

  “怎么不說話?你還是懷疑我有問題?”

  邵小北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只是揮揮手,有點(diǎn)感嘆地笑了笑。

  外遇這種事誰喜歡遇上?尤其是盼盼。他是怎么也不能相信這一點(diǎn)的。她既然給了他答案,他又有什么理由好疑神疑鬼?盼盼說得那么坦然,好像他的懷疑真的是子虛烏有。他也希望是子虛烏有,只可惜他邵小北不是笨蛋、更不是瞎子。

  邵小北深吸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反正我說不過你,也不想跟你在口舌上爭勝負(fù)!彼鹧劬。“盼盼,我不是傻瓜,我看得出來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算真的有事,我也希望你自己告訴我,我不希望當(dāng)最后個知道的那個人。”

  “我當(dāng)然知道!比A盼盼嘴硬地躲開他的眼神!澳銢]事了嗎我還有課要上,邵大教授要是沒事的話我要趕著出門了。”

  邵小北無言地自送她出去。今天華盼盼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長洋裝,嫩黃的顏色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呈細(xì)嫩動人。

  那是一身聽演唱會、看舞臺劇或者參加晚宴的裝份,他看得出來。誰都看得出來。

  短短的幾個月,華盼盼居然回春有術(shù)。除了愛情,有什么化妝品的力量能這么大?

  盼盼在說謊。

  邵小北有點(diǎn)難受地低下頭,將頭里進(jìn)他的手掌里。

  盼盼啊盼盼,怎么會呢?我們的婚姻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難道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愛了嗎?

  第一次,邵小北對他們的婚姻有了不安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看著關(guān)上的門,他考慮著要不要追上去……

  也許只要他追上去便會明白事情的真相,但那也就代表著他對華盼盼的信任已經(jīng)消失殆盡。這樣的婚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法彌補(bǔ)的裂痕——

  他到底要不要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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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要出去?”席露貞苦惱地問。

  那一桌子的飯菜是她的精心杰作,但是雷穎只是敷衍地扒了兩口便算是交差了事,那急匆匆的樣子,反倒顯得這一桌子的飯菜很多余似的。

  雷穎努力隱藏住自己內(nèi)心的歡喜,裝出同樣苦惱的神態(tài)。“沒辦法啊,出版商想和我談?wù)勛罱遄拥倪M(jìn)度,不能不去!

  席露貞不說話,傻瓜都看得出來雷穎不是要去和出版商會談,但是她能說什么?

  她近來已經(jīng)努力把公司的事情擺在一邊,嘗試把雷穎和家當(dāng)成她的生活重心;她甚至盡量每天回家做晚飯給雷穎吃,但是顯然她的努力并不能得到雷穎的認(rèn)同。

  他總是有事情要出門,有時候是為了找資料、有時候是為了找靈感、還有時候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當(dāng)然,雷穎的活動計(jì)劃里并不包含她。

  “雷穎,你到底怎么了?”席露貞忍不住問。她可以努力當(dāng)個有風(fēng)度的妻子,但是再有風(fēng)度也禁不起一再的考驗(yàn)。雷穎的所作所為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天字第一號大笨蛋了!“我最近做的還不夠多嗎?你所要求的我都已經(jīng)做到了,為什么你還是——”

  “傻瓜,你想到嘟里去了?”雷穎微笑地捧住她的臉!拔覜]有要去哪里,我只是要去和出版商談一點(diǎn)事情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了。如果你問,就找?guī)讉朋友一起去聊聊天啊!

  “你以前——”

  “我知道我以前很不講理、很不體諒你,可是我現(xiàn)在知道了,夫妻生活并不是要朝朝暮暮綁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天空也很好啊。你以前不也是給我很多的自由?怎么現(xiàn)在全變了?”

  自由?席露貞不知所措地看著雷穎。他真的變了。以前的雷穎從來不要什么自由,也不認(rèn)為夫妻生活和自由有什么關(guān)系;以前他更是恨死了她老是和那些朋友去喝酒聊天,恨死了她提起“自由”這兩個字,F(xiàn)在他居然主動要她找他們出去玩?要給她自由?

  “我要出門了,你別等我啦,知道嗎?”雷穎快樂地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再也隱藏不住內(nèi)心的歡喜,吹著口哨出門去了。

  席露貞悶悶地看著關(guān)上的門,客廳的桌子上放著她送給雷穎的萬寶龍鋼筆。

  席露貞毫不考慮地抓著筆跳起來,立刻跟著雷穎出門。

  她不管他要去哪里,這次他不能這么輕易地甩掉她。

  她要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么?是出版商?還是雷穎另一個心愛的女人?席露貞不怕失敗。但是起碼她要知道自己敗在誰手上。

  她不怕挑戰(zhàn),但是她拒絕不戰(zhàn)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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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盼盼在繁華百貨公司后面的小公園里等待,和幾十公尺之外的熱鬧氣氛比起來,這小公園顯得特別寧靜清雅,但她的心思卻無法寧靜下來,反而像有無數(shù)的惡魔與天使在心被作戰(zhàn)似的坐立難安。

  每個人都說過謊,她當(dāng)然也不例外,只是欺騙邵小北格外讓她感到不安。小北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她和雷穎直非常小心,但是既成的事實(shí)再怎么小心還是事實(shí)。紙又怎么能包得住火?

  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到雷穎的身影。她急切地迎了上去,原本的優(yōu)雅自在全消失了。她緊緊握住雷穎的雙手,既惶恐又焦急地開口:“小北發(fā)現(xiàn)了!他剛剛還問我是不是有了外遇!”

  雷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冷靜,牽著華盼盼的手在小公園里的秋千坐了下來。“先別急,慢慢說給我聽!

  華盼盼深吸一口氣,把先前和邵小北的對話重復(fù)了一次,說完之后忍不住憂心地咬住唇!拔也恢牢易龅脤Σ粚,但是我的心里真的好慌。小北不是笨蛋,再這樣下去我一定騙不了他的!

  “那就別騙了!

  她大驚失色!澳窃趺纯梢?我們不是說好了——”

  “我知道我們說好了什么,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想我們又能瞞住他們多久?露貞和小北都不是傻瓜,我們就算不說,他們自己一樣可以找到真相。”雷穎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口氣沒有半點(diǎn)猶豫!凹热蝗绱,為什么大家不干脆一點(diǎn)把事情攤開來談?”

  “絕對不可以!”  華盼盼恐懼地?fù)u頭!澳悴豢梢哉f!答應(yīng)我,你絕對不可以說!”她急切地看著雷穎的雙眼!板e的是我們,你怎么忍心傷害他們?他們根本沒有半點(diǎn)錯。你不是也說過露貞最近改了很多嗎?難道你真的一點(diǎn)也不留戀她?”

  “如果我還留戀她,那我就不會愛上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華盼盼啞口無語、悲喜交集。喜的是,雷穎肯為自己付出切;悲的是,露貞畢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而她卻冷血地破壞了她的家庭。

  她是戀愛了,但是她愛得并不完全盲目。她的心里還是有良知和理智,這讓她陷入天人交戰(zhàn)中無可自拔。一方面,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離開雷穎。另一方面。卻又被世俗的禮教緊緊地束縛住。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選擇總教她心思混亂、總她難以取舍。

  雷穎當(dāng)然也知道華盼盼心里的掙扎,其實(shí)他自己也很痛苦。只是愛情和禮教起來,他寧愿選擇愛情,何苦順了姑意卻逆了己心呢?人活在世界上,別人的眼重要,自己的幸福快樂更重要。他知道有人會說他自私、說他離經(jīng)叛道、說他無情無義,但他顧不了那么多。不能順應(yīng)自己的心意過活,比死還痛苦。他為什么要擇讓自己一生一世都活在地獄里?

  華盼盼呆滯地坐在他面前,美麗的面孔浮現(xiàn)哀傷的神色。雷穎微微一笑,輕輕地挽起他的手,溫柔地開口:“我們先不要想這些煩人的事情好嗎?好不容易才可以見面,你不是想去看電影嗎?快走吧,要不然趕不上開場了!

  “雷穎,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情——”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沒有心情,但是以后你會更沒有心情!崩追f冷靜地看著她!艾F(xiàn)在只是開始,以后我們要面對的會更多,難道我們的愛情也如此禁不起考驗(yàn)?”

  華盼盼無言地注視著雷穎,他那么冷靜理智,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輕輕地嘆口氣,隨著他起身!拔也恢滥阍趺催可以這么冷靜?我覺得我們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

  “有罪也好,沒有罪也好,都只是角度的問題!崩追f挽住她的手,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她!拔抑恢牢覑勰,如果不能跟你一起廝守到老——呵!沒有罪也是地獄,有罪也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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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露貞一路上跟著雷穎,看著他到了市中心,也看到他穿過小巷道來到小公園。

  她下了計(jì)程車,藉著人群的掩護(hù)躲到百貨公司后向靠近小公園的角落。百貨公司里放著熱門的流行音樂,那震天響的聲音讓她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但是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雷穎身邊的女子是誰。縱使她希望自己看不到,但他們的一舉一動卻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眼簾之中。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雷穎口中的出版商竟然是華盼盼的時候,她的心跳停止了一秒鐘。然后,她立刻暴躁地狂跳起來。

  天啊!不要是盼盼,任何人都好,千萬不要是盼盼!

  可惜她的眼睛不會欺騙她,在雷穎身邊的女子真的是盼盼。盼盼當(dāng)然不是出版商,雷穎欺騙她來和盼盼約會,事實(shí)的真相已經(jīng)非常明顯。

  “天啊!”

  席露貞猛然回頭。邵小北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她的身邊,大睜的雙眼和不可思議的表情與她一樣寫著心痛與不解。

  “天。 鄙坌”敝貜(fù)了一次驚嘆。他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知道盼盼有了外遇,但是對象竟然是雷穎?是席露貞的丈夫雷穎?

  他自認(rèn)并沒有大男人主義,但是……但是他還是男人啊,怎可忍受自己的妻子竟然給他戴綠帽子!

  “你想干什么?”他的腳步才跨出去,席露貞立刻一把揪住他。

  “你認(rèn)為我想干什么?”邵小北氣得喘息起來,眼睛里冒出怒火。“放手!

  雷穎和華盼盼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席露貞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連忙拉著邵小北隱身在百貨公司里面!安粶(zhǔn)你發(fā)出聲音,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邵小北哪里顧得了那么多,他的火氣已經(jīng)足夠把一棟摩天大樓付之一炬了,還管誰會與誰沒完沒了。他甩開席露貞的手往前沖了兩步——

  “邵小北!你要是還想留住盼盼你就立刻站!”

  “留住她?她出軌、她偷男人,我還要留住她?”邵小北氣得幾乎大叫。幸好百貨公司的音樂聲太大,他們又有一段距離,所以雷穎和華盼盼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那無知的兩人正狀極親密地互相依偎著走在人群中,離他們的視線愈來愈遠(yuǎn)。

  席露貞望著雷穎和華盼盼的背影,她的腦海里同樣一片混亂,但表面上她卻冷靜異常!皠e告訴我你覺得自己一點(diǎn)錯都沒有,事情會這樣發(fā)展,大家都要負(fù)責(zé)任。”

  邵小北停了三秒鐘,再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雷穎和華盼盼的身影了。他定在原地不知所措,對席露貞所說的話一點(diǎn)也不能理解。

  好,大家都有錯,盼盼背著他和雷穎交往,他有錯。雷穎背著露貞和盼盼交往,露貞有錯。為什么不干脆說印度旱災(zāi)連他和席露貞也要負(fù)責(zé)任?

  邵小北往回走了幾步,看著同樣呆滯的席露貞,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他起碼深呼吸了三次才能好好開口說話:“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

  “我不知道——”席露貞只是慘笑,事實(shí)上說完了剛剛的話之后,她的腦子里真的再也擠不出東西來了。

  她沒哭、也沒笑,腦子里一片空白,連自己的下一個動作該怎么做都想不起來,沒有主意了。她甚至懷疑自己到底還記不記得要怎么走路?怎么說話?

  雷穎和華盼盼親昵的模樣已經(jīng)將她的世界完全摧毀、全然顛覆。她的腦細(xì)胞剛剛已經(jīng)死了一大半,而其余的也正在慢慢死去當(dāng)中——

  “你想哭嗎?”邵小北竟然輕聲問道。

  哭?

  不!席露貞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哭的。她還沒有輸,她還不是輸家,她為什么要哭?有什么理由哭?

  邵小北看她那不說、不笑、不行動的呆滯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只能上前拉起她的手!白甙!

  她沒問要去哪里,只是呆呆地任由邵小北領(lǐng)著她往前走,對身邊的一切全然沒有反應(yīng)。

  直到那心碎的感覺點(diǎn)一滴地滲透她的大腦,痛醒了她麻痹的神經(jīng),她才緊緊地咬住唇、握住拳,免得自己尖叫出聲——

  免得自己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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