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潔!」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馬路的另一端傳來,她抱著午餐的便當(dāng),四處東張西望著,明明聽到有人在叫著她的名字。
「心潔,我在這里!」聲音再一次清晰的傳來。
在對面的馬路上,柏儒文正興奮的揮著手,她睜大了眼睛,手里的便當(dāng)在此時掉落到地面上去,她也不自覺。
他從馬路的那端跑來,一把抱起了她,讓她在空中旋轉(zhuǎn),兩人金童玉女般的外貌,加上帶點(diǎn)戲劇性的動作,讓繁華的市區(qū)街頭留下很多佇足觀看的人。
「快放我下來!顾p聲提醒他,比起他的快樂,她看來平靜多了。
他不舍的把她放了下來,手也習(xí)慣的攬著她的肩。
「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說下星期才會回來的嗎?」
「我太想見你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我在這里等你,想給你一個驚喜!
她仍處在震驚當(dāng)中,兩年不見了,儒文也有些改變,印象中的溫文儒雅也添了一些成熟,身材也頑長了些。
「心潔,和我吃飯吧!我好久沒吃家鄉(xiāng)菜了!
看他一臉的饞樣,讓她忍不住笑了!负,這里有家你愛吃的川菜館!
「那好極了!
在路邊一問高級餐廳靠窗的位置上,有一對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們,沒有放過他們身上一絲的表情。當(dāng)看到男人奔過來抱起女人嬌小的身軀時,他的眼眸里暗了不來,黑如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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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秘書呢?」
佟學(xué)禮一進(jìn)辦公室,看到熟悉的秘書室里坐著副總經(jīng)理的林秘書,他皺著眉問。
「她說她有事情,下午請假了,總經(jīng)理你不在,所以她沒有告訴你!箍粗偨(jīng)理較平常更冷峻的表情,她不禁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有事情?」他松了松領(lǐng)帶!附裉煜挛缍疾换貋砹藛幔俊
「對,原本以為總經(jīng)理你下午不會進(jìn)辦公室,所以她沒有先告訴你,她已經(jīng)和人事室陳主任說了!
「她是這么說的?人事室主任也同意了?」他擰著眉問。
看得出總經(jīng)理不是非常的高興,呃……好的,其實是非常的生氣,基于同事愛,林秘書為心潔說情。
「方秘書這次請假請得有點(diǎn)倉促,但是,她是第一次這樣子,所以陳主任也才特別同意,今天由我暫時代替一下她的工作!
「好,我知道了!
一直覺得總經(jīng)理好看又有男人味,但此時他的臉看來比任何時候都陰郁。林秘書小心的吞咽一下口水,看來方秘書請假回來,可能要倒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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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一定也累了,早點(diǎn)回去吧!伯父和伯母一定很想看看你!狗叫臐崒λ退郊覙窍碌陌厝逦牡绖e。
今天吃飯時,太興奮的儒文一直講個不停,眼看中午休息時間就要過了,所以心潔干脆請了下午的假。
「心潔……」柏儒文欲言又止!肝疫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
「你先回去吧!坐了那么久的飛機(jī),今天下午又逛了不少地方,你奸奸的休息!我今天也累了!顾窬苤。
「我……」
「改天吧!」她溫柔但堅定的拒絕。
「好吧。那明天呢?」
「這周我的工作很忙,下次吧!我們再約好了。」她再一次拒絕了。
「好,那你今天好好的休息吧!」
他抱著她,將唇落到她的唇上,她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唇只落到她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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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潔疲倦的和柏儒文告別,她轉(zhuǎn)身慢慢的走進(jìn)住處,這是一幢大廈,她一個人住在十樓,一間純粹屬于她的小天地。
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讓累了一天的腳能夠自由的伸展,她一向不愛穿高跟鞋,但站在高大的佟學(xué)禮身邊,她顯得更加嬌小,氣勢太弱了,穿上高跟鞋后,她似乎也比較可以和他抗衡。
儒文變了,那她是不是也變了?兩年沒見的情人該是熱情如火的吧!但她像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幾年前的他沒有掀起她的情緒,幾年后依然如此。
今夜的她作夢了,夢到了幾年前的事情。
「今天的校慶有很多精彩的節(jié)目,我們一起去看吧!」柏儒文笑著道。
被儒文拖來看這些表演,但人越來越多,她和儒文被人群沖散了。
沒想到,其中一個節(jié)目中,還有佟學(xué)禮的演唱,他在舞臺上演唱著,一首又一首深情的唱著,人群都為他瘋狂。
她慢慢的往后退,舞臺上的他看來好遙遠(yuǎn),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了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走吧!離開吧!看著他又有什么用?心里一個聲音小聲的說。
她努力的往門口走,外面是一波又一波拚命往里面擠的人,只有她,像逆流而上的魚,要越過人潮,越過意個關(guān)口。
不想留在這里了,不想看著這樣的他……終于走到門口了。
「心潔--」
舞臺上的他突然一聲大吼,音樂仍在繼續(xù),舞動的人也沒有停止下來,但她清晰的聽到他喊了她的名字。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越過了整個舞池,越過了上千個人,她緊抓住胸口,回視他眼里的專注和焦灼。
他仍然繼續(xù)唱著歌,視線離開了她,彷佛剛剛的叫喊是不存在的,是出于她的想像。
她匆匆的看了他意眼后,就走出了會場。
到現(xiàn)在,她仍然覺得她聽錯了,但有時候,在半夢半醒、恍惚之間,像是仍可聽到他清晰的大吼。
「心潔--」
而她總是突然驚醒,帶著一身的汗,分不清到底那是真實的,還是她的幻覺。
鈴~~鈴~~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驚跳一下,在這萬籟俱寂的夜里,電話的鈴聲響得特別刺耳。
在黑暗中,她摸索著找到了電話。
「喂?」
「心潔!故煜さ牡统链判缘纳ひ繇懫。
她心里猛跳了起來,將這聲音與夢中的聲音重疊了起來。
「嗯,有事嗎?」
長長的沉默橫在兩人之間,沉默久到氣氛都隨之沉重起來,她掙扎著吐出話語,「總經(jīng)理,有……有事嗎?」
「沒事。」略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只是……我很想你!
轟的一聲巨響在她的腦海里炸開,讓原本還沉在夢境里的她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你在說什么?」
他低低的笑了,笑得自嘲而譏諷。「我喝了酒,喝醉了,你當(dāng)作沒聽到吧!」
話聲剛歇,耳邊傳來他掛掉電話的嘟嘟聲、
她捂住在胸口狂跳的一顆心,慢慢的將電話掛上,開著臺燈,看了看時鐘,現(xiàn)在是三點(diǎn)四十分了,他暍了酒,打一通電話給她。
「只是……我很想你!
只是想你?沒有別的了,只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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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進(jìn)公司的大樓,就感到一股異常的低氣壓。
在電梯里,林秘書看到她后,更夸張的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
「太好了!謝天謝地,方秘書,你可來了!
「怎么了?」
怪了,要不是確定自己昨天上午有上班,她真會懷疑自己到底有多久沒來公司了。
「昨天下午你請假沒有來,總經(jīng)理……好像很生氣!
事實上,說生氣……好像講得太輕描淡寫了。
「我昨天有請假,而且我事情都交代處理好了。」她納悶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昨天整個公司都是處于重度臺風(fēng)來襲的狀態(tài),只要是高級主管都被掃到臺風(fēng)尾了。」
告別了林秘書,她輕蹙著眉,這樣的佟學(xué)禮很少見,雖然他偶爾有些急躁;但在公事上,他向來穩(wěn)重平和,就算真有什么脾氣的話,在發(fā)作前他就已經(jīng)會盡量克制自己了。
現(xiàn)在才八點(diǎn)鐘,她比平常早到了二十分鐘,當(dāng)她走進(jìn)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滿屋的凌亂嚇了她一跳。
小酒吧里有好幾瓶酒被打開了,還有酒杯半傾的倒在地毯上,以及一些便當(dāng)剩菜沒有清理,桌上的卷宗被隨意的擱置著。
她蹙著眉,昨天中乍她離開辦公室時,一切看起來都還很好,才半天而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先撿起散落地上的文件,打算等會叫打掃的歐巴桑來整理一下。
「你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驚跳了起來,急轉(zhuǎn)過身,看到佟學(xué)禮懶懶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兩條長腿隨便的放在茶幾上,臉上還有新冒出來的胡碴,他看來就像在這沙發(fā)里待了一夜。
她勉強(qiáng)鎮(zhèn)定住,拍了拍心口。「你嚇了我一跳!」
「是嗎?」他的眼睛充血帶有血絲,嘴角微微的揚(yáng)起,但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彷佛卸不文明禮貌的外衣,展露的是陰暗和危險。
她腦海里警鈴大作,想起昨晚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讓她的心里又是一顫。
她一回身,將視線放在眼前凌亂的環(huán)境!缚偨(jīng)理,你今天早上九點(diǎn)半有一個會要開,等會兒臺南分公司的經(jīng)理會來見你!
「昨天下午你沒有上班!
她仍是沒有回頭,下意識的將地上的靠墊放在沙發(fā)上!肝矣幸恍┧绞拢乙呀(jīng)和人事室請假了,事情我都處理完了,也請林秘書幫我看了一下!
「你做得很好、很完美,你什么都面面俱到!
漠視他的譏諷,她開始往門口移動!改鞘俏易雒貢撟龅氖虑椋偨(jīng)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回來!」他的聲音低沉,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遲疑片刻,她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他深坐在沙發(fā)里,一對虎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再過來點(diǎn),你怕我會吃了你嗎?」
她猶疑的看著他,慢慢的再往前走兩步,他迅速的伸手往她一拉,她就跌到了他的懷中。他一雙手臂緊緊的箍住她,他一對眼睛和她對視著,不放過她眼底最細(xì)微的表情。
「你……你放開我!」再一次接觸這曾經(jīng)熟悉的懷抱,她的心狂跳著。
「柏儒文回來了!惯@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個肯定句。
她的眼睫驚訝的一揚(yáng)。他怎么會知道?就連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兩年多沒見了,你們一定有講不完的話吧?他是不是握著你的手?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是不是有吻你?是不是把手這樣放在你的身上?你們是不是有上床……」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方心潔鐵青著臉的看著他,想也不想的就甩了他一巴掌,從他嘴里吐出來的這些話讓她無法忍受。
「佟學(xué)禮,你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說這些話?我跟他是情侶,牽手、接吻、愛撫、上床,本來就都很正常,更何況那些都是私事,關(guān)你什么事,你沒有權(quán)利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他的臉色變成一片死白,頰上留著紅紅的五指印,他緊盯著她,帶著絕望和痛苦,他嚴(yán)厲苛刻的話傷不了她,但是他眼里有種像負(fù)傷動物的神情,流出濃濃的悲傷。
她也白著一張臉。
偌大的辦公室里,兩個人就這樣死死的瞪著,像兩只發(fā)狂的怒獅,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兩人的喘息聲清晰可辨。
「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那我沒辦法在這里工作了!
他閉上了眼,再緩緩的睜開,兩眼又黑又深,幽幽的發(fā)著光。
他緩緩的、慢慢的說:「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才會說出這些話,請你別見怪!
她緩緩的退了一步路,在這瞬間,競像打了一場仗似的疲倦,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步履蹣跚的走出去。
「心潔……」喑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后揚(yáng)起。
她頓了一下,恍惚間以為自己在作夢,她又舉起腳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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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佟學(xué)禮現(xiàn)在居然成了你的上司。」
她微笑的輕應(yīng)了一聲,眼前坐著的是柏儒文,他興奮的講訴著留學(xué)兩年多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而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適時的微笑點(diǎn)頭附和。
他熱切的將手覆在她的手上,那溫度讓她有了陌生的感覺,甚至于……并不歡迎這樣的溫情。不著痕跡的,她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只是熱切的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感臐,太好了,現(xiàn)在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分開?沒有在一起過又怎么會分開?這念頭飄怱的閃過。
她淡淡的笑著!脯F(xiàn)在你才要接下家族的產(chǎn)業(yè),應(yīng)該很忙才是!
他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yáng),年輕的臉上是躍躍欲試的!甘前,現(xiàn)在就等著我做出一番成績了,家里的人都在看著。不過,我一定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緩緩的喝了一口濃湯,她優(yōu)雅的拿起餐巾紙拭了拭嘴角,她像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你什么時候要帶我去見你的父母?」
這是他的弱點(diǎn),在任何時候,只要她一提,都可以讓他從興高采烈的云端重重的跌到地面。她帶著一絲的惡意看著他,知道這是他最大的痛處,知道他沒有辦法給她的承諾。
迅速的,他臉上的歡欣飛揚(yáng)在一瞬間都抹去了,取代的是一臉的愁云慘霧,他凝重而又不安的瞥著她。
「心潔……你知道……」柏儒文囁囁嚅嚅的開口。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不說不表示她不在乎,但看來……柏儒文還是柏儒文,家世永遠(yuǎn)排在愛情的前面。
「他們最近很忙……下周就要去美國看我姊姊……她就要生了,他們可能要在那里待一兩個月……」他吞吞吐吐的說著,目光游栘著。「等……等他們回來了之后……我再安排機(jī)會,讓你見見他們!
疲軟無力的聲音幾乎讓她心軟,近日和佟學(xué)禮有些奇特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對柏儒文施壓。她怕啊,怕一顆心會被佟學(xué)禮吸引,這讓她覺得對不起儒文,而且她也不想再面對和大學(xué)時候一樣的抉擇。
「我……我爸媽……會喜歡你的……我才剛回來,你要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一定……一定會和他們好好說的……」
「好啊,反正現(xiàn)在公司里的事情也多,下次吧!多的是機(jī)會!
她不著痕跡的啜著一口紅酒,掩飾了唇邊的笑。她知道他只怕永遠(yuǎn)也不會有勇氣把她帶到柏家去,在這時,她心里有種殘酷的痛快。
早就知道了,但為什么還要這樣逼問他?她并不想見他的家人,不想介入他的世界,但她還是一再的問,難道是想逼他先提分手嗎?
大學(xué)時,有一次在人潮洶涌的購物廣場逛街時,他猛地甩開握著她的手,她還處在錯愕當(dāng)中時,只見他不安的將視線投向迎面而來的一對中年男女身上。
「大伯、大嬸!顾o張的打招呼。
衣著光鮮體面的中年夫婦親切的應(yīng)著!溉逦,在逛街嗎?」
「剛從圖書館回來,到這里去逛逛書店,這里有很好的外文書!
嚴(yán)肅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贊許。「那好,本來就應(yīng)該好好的念書,等出國念完書之后,趕快回來接我公司的產(chǎn)業(yè),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
「是!顾老驳男α。
「儒文,就你一個人嗎?我剛剛好像看到還有一個女孩子……」嬸嬸疑惑的四處梭巡著。
他緊張的張望了一下,心潔已消失在人群里了!改鞘菍W(xué)校的同學(xué),剛剛遇到的,講了幾句話!
「哦,我還以為你交女朋友了,怎么都沒跟我們講一聲。」
大伯的臉上沉了一下!脯F(xiàn)在還是不要交女朋友比較好,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以學(xué)業(yè)為重,我們柏家還怕找不到名媛淑女嗎?」
柏儒文尷尬的一笑。「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那個心思,我正忙著準(zhǔn)備明年申請研究所的事!
「那就好!
望著他們兩人慢慢的在商場里隱去了身影,心潔苗條的身子慢慢的從廊柱里走了出來。
「心潔……」他尷尬的看著她!杆麄兪俏业拈L輩……現(xiàn)在……」
「我知道。」她平靜的打斷他。「現(xiàn)在還不是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沒有必要告訴每個人!
「對,對,心潔,你真是個好女孩!顾屑さ恼f。
她心里陣陣發(fā)酸發(fā)苦。自己是高攀不上他家的,柏家家道殷實,而柏儒文是柏家第三代中最被看好的,將來要繼承家業(yè);而她,方心潔,自小父母雙亡,無家無世。
原以為他的敦厚善良,可以打破家世的藩籬;但他剛才粗魯?shù)乃﹂_她的手,讓她一瞬間也寒了心。
「走吧!你不是說要去逛書店!
「誰說要去逛書店的,我們?nèi)タ措娪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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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佟學(xué)禮交代著一些話,而方心潔正坐在沙發(fā)上提筆記錄。
「就照那個價錢,告訴他,要是他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講完后,繼續(xù)踱著方步靠近她,吩咐道:「好,那合約就那么擬吧!」
「哎呀……」她痛叫一聲
她正要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頭發(fā)纏到他西裝褲的褲頭了。
他連忙想抽身,卻更加扯痛她的頭發(fā),她又痛呼一聲,他忙停住身子,手扶著她的肩頭,她的頭發(fā)絞進(jìn)他的西裝褲頭和拉鏈之問,她的頭只能低俯著,而他忙著幫她把頭發(fā)弄開。
「你等會兒,我去拿剪刀!
他一急轉(zhuǎn)身要走時,拉扯著她的頭發(fā),她又是痛呼出聲。
「別走!現(xiàn)在我動不了,你幫我把頭發(fā)弄下來!
她只能兩手扶著他的臀,低著頭,而他也低著頭,賣力的把她的頭發(fā)從西裝褲的拉鏈中理出來。
「你輕一點(diǎn)!顾龕灺暤。
他瞬間僵硬如石像。
「心潔……」他壓抑著聲音。「你別講話……那會讓一個男人有遐想!
遐想?此時,她的眼睛正對著他的……呃……重要器官。
她猛地往后一退,這一退扯到她的頭皮,她痛叫出聲,而他被她一帶,身子也往前傾。
「你快點(diǎn)弄下來!」她急得大喊。
「你不要再動了!」他懊惱的低吼,這有效的讓她安靜下來-
「快點(diǎn)……」她只能繼續(xù)保持微低著頭,閉著眼睛下去感覺到眼前的……呃……器官。
「我……我得把拉鏈拉開……你的頭發(fā)在拉鏈里。」任他是一個大男人,講這話時也紅了臉,半點(diǎn)也豪爽不起來。
「好……你快一點(diǎn)!顾o閉著眼睛說。
聽到耳邊傳來拉拉鏈的聲音,他盡量輕柔的把她的頭發(fā)弄出來。
「好了!
「謝謝!怪v完話時,她松了一口氣,自然的也睜開了眼睛,進(jìn)入眼簾的是一件天藍(lán)色的男性內(nèi)褲……
「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咦……這是誰的聲音?
她和佟學(xué)禮兩人同時將視線栘到門邊,新來的工讀生妹妹正慌慌張張的整理掉在地上的卷宗,又同時忙著關(guān)上門。
「你們……你們繼續(xù)……當(dāng)我沒有看到,我絕對……絕對不會亂說的!」
怎么了?
兩人腦中一片空白,又彼此對看了一眼。
等等,現(xiàn)在重新歸納一下現(xiàn)況。
他站著,褲子的拉鏈拉了下來,而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他的臀上,臉對著他……那里,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她的長發(fā)垂下來成了一道屏障,而她又微低著頭……
「。 顾l(fā)出一聲尖叫,并迅速的狂退好幾步,直到跌進(jìn)了沙發(fā)里。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古銅色的皮膚上染上一層紅,瞬間,他的臉色慢慢的恢復(fù)了正常,看著驚嚇過度的方心潔,他放輕了聲音,怕再一次嚇著她!杆f了,她不會亂說!
「什么叫不會亂說,好像我們作賊心虛似的,我們什么都沒有做……」
「對,我們什么都沒有做!顾謴(fù)了冷靜。「我們既然問心無愧,你又何必?fù)?dān)心呢?」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是全公司最有名的廣播電臺,不用一天,整個公司,包括分公司都會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會被加油添醋成好幾個版本!
「那又怎么樣?」
她氣得快腦充血了。 「不怎么樣,只是我就完蛋了,我在這里還待得下去嗎?」
他聳了聳肩,看起來更加泰然自若。 「這些話我就不信有人敢當(dāng)著我們的面講!」
方心潔臉色慢慢的發(fā)白,她只覺得好一陣子沒有復(fù)發(fā)的胃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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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她所預(yù)料的,開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傳開了。
「你知道嗎?今天早上,總經(jīng)理和方秘書在辦公室里面……那個了耶。」
「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有一腿,總經(jīng)理對她特別好!
「看不出來那么正經(jīng)斯文的方秘書,居然這么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告訴你們啊,這次是捉奸在床,以前也有好幾次,他們看起來怪怪的樣子,每次吃午飯的時候也是門關(guān)起來吃,聽清潔工說里面有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耶。」
又是一陣吃吃的傻笑。
「孤男寡女的,如果真沒有什么,總經(jīng)理干么每次出差都要找她一起去。」
身邊的竊竊私語若有似無的傳送過來,佟學(xué)禮跟個沒事人一樣,正常的一如往常;而方心潔,仍是親切能干的方秘書,但是,她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知道身邊人益發(fā)怪異的眼神。
只是……她也只能當(dāng)作沒聽到、沒看到,效法龍蝦的精神,裝作又「聾」又「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