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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康橋 第九章
作者:沈韋
  蘇大炮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他像只困獸般地待在家里來回踱步,每走幾步便抬頭往外看了一眼,隨即長嘆口氣低下頭來。

  他煩。∷麣獍!他惱!他火啊!

  一堆話憋在心里憋了好久,始終沒問過曼曼。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之前害曼曼傷心的人就是康橋,現在曼曼和康橋可說是半公開交往,面對周遭各種恭喜的聲浪,他卻笑不出來。

  事實上,他也表現得很明顯,面對旁人的恭喜不是顧左右面言他,就是充耳不聞。

  他的反應最好是能傳進姓康的小子耳里,他要姓康的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他!凡是所有欺負他女兒的人,他一概不喜歡!

  不行!他實在是忍太久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所以他左等右盼,就等著約會結束的曼曼回家來。

  方可瑤一整晚就像是看丈夫在演戲般,面部表情滑稽痛苦的來回走動;了解丈夫甚深的她自然明白丈夫為何所困,她在覺得好笑之余,仍不動如山的喝她的茶。

  「哎,妳說曼曼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蘇大炮煩悶的轉頭問妻子。

  方可瑤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你可以打手機問她呀!」要找人不會自個兒打手機問個明白嗎?

  「這怎么行!」蘇大炮想保有父親的威嚴,否決了妻子的提議;再怎么說曼曼都大了,他再打電話過去追問她的行蹤,豈不是說不過去?

  「別急!曼曼不是個貪玩的女孩,等一下就回來了。」方可瑤看了看墻上的鐘,還不到十點,難不成丈夫是將曼曼當國、高中生管了嗎?!

  「我知道曼曼不是貪玩的女孩,可是現下外頭『壞男人』太多了,我怕她會被『壞男人』給欺負!固K大炮特意加強壞男人三個字,暗示著妻子。

  方可瑤差點被丈夫氣憤的表情給逗笑了。

  她當然知道丈夫說的「壞男人」是誰,她早聽說康橋和曼曼的事了,那天康橋在宴會上將曼曼帶走。丈夫回來是氣得噼哩啪啦罵個不停,但她倒覺得挺浪漫的,并不覺得氣憤。

  她仔細觀察過了,丈夫是很疼愛女兒,不管是小翎或是曼曼,他都當心肝寶貝疼著,嘴上是說要為女兒找個好對象嫁出去,一旦女兒真遇上想托付終身的男人時,他老大可就不滿意了,東嫌西嫌,硬是認定對方配不上自個兒的寶貝女兒,其實說穿了,全是他舍不得那么早將女兒嫁出去。

  「你放心。曼曼分辨得出誰好、誰壞。」方可瑤忍著笑,要丈夫別想太多。

  「哼!如果那個男人惡意欺騙曼曼,曼曼就分辨不出來了!拐f到底,蘇大炮還是不贊同康橋是個好男人。

  方可瑤搖了搖頭,懶得和丈夫辯,他不肯接受事實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蘇大炮聽見曼曼回來的聲音,他連忙跑到沙發上坐下來,佯裝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喝著先前傭人泡好的茶。

  方可瑤見丈夫動作俐落得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不禁掩嘴竊笑。

  蘇曼曼今晚并不是自己回家,康橋也陪著她進門,不再只是送到家門口。

  「曼曼,妳可回來了!固K大炮本是笑盈盈的迎接女兒歸來,可在見了站在女兒身后的男人時,當場拉下臉來。

  「爸,媽咪,我回來了!固K曼曼沒發現父親突來的轉變。

  「嗯!狗娇涩幧仙舷孪伦屑毚蛄恐禈,愈看愈覺女兒的眼光好,選擇了一個好男人。

  「蘇叔叔、蘇嬸嬸你們好,我叫康橋。」康橋不是笨蛋,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蘇大炮的不歡迎,他皮皮的漾著笑容裝作神經很大條。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一般。

  蘇大炮冷冷哼了聲,別過臉去。

  他討厭這小子的目中無人,那晚他記得清清楚楚,他明明在車后又追又叫,可這小子偏不將車停下來,還到半夜才送曼曼回來,簡直混帳!

  「你好,坐啊!」方可瑤第一眼就喜歡康橋,和善的招呼他坐下!戈惿瑸榭迪壬銐夭鑱!

  沏什么茶?!這種人直接趕出去就好!蘇大炮在心底直嘀咕,不滿的再看了康橋一眼。

  哼!這小子外表長得和善,看似不會耍心機手段,可他知道這小子陰險得很,不然怎么會干下當眾擄人的勾當?!

  「爸……」蘇曼曼終于看出父親臉色不對,她輕喚,不希望父親討厭康橋。

  「嗯,時間很晚了,康先生謝謝你送曼曼回來,夜深了,你路上小心!固K大炮突地自說自話趕人離開。

  「清溪!」方可瑤警告輕呼,要丈夫有禮貌一點,別無禮趕跑客人。在外頭,她不管丈夫的名聲是粗俗無禮還是什么,但在家里。最起碼的待客之道總是要有的。

  「爸!」蘇曼曼隱約知道父親在氣康橋什么,但那晚情況實在太混亂,她與康橋根本無心向父親報告他們的事就揚長而去,難怪父親會生氣;再看看父親氣急敗壞的臉色,可以想見父親是不會輕易認同康橋了。

  「蘇叔叔,我知道這么晚來拜訪您很失禮,您不喜歡我也是應當。」康橋笑得燦爛,仿佛不受歡迎是天經地義之事。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固K大炮說起話來不客氣得很,想早早將人趕走,好回去睡他的大頭覺。

  「清溪!」這回蘇夫人的不悅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她為丈夫的不禮貌感到十分難堪。

  「我說的是事實啊!」蘇大炮說得理直氣壯。

  方可瑤一臉拿他莫可奈何的樣子。

  「蘇叔叔,我想您可能不贊同我和曼曼交往,但我對她是真心的。」即使碰了釘子,康橋依然不慌不忙陳述他的心情。

  「曼曼這么好,你對她當然得是真心的!固K大炮老王賣瓜、理所當然道,誰敢對他女兒不是真心的,就要有承受他滔天怒火的本事。

  「是!箍禈蛳駛好學生般地聽著蘇大炮捍衛女兒,此刻他心底是為曼曼感到歡欣的,她的父親比她所想象的要愛她太多、太多。

  「爸,我和康橋對未來已經有了共識。」蘇曼曼不好意思讓父親滔滔不絕地說她的好,及時打斷父親的話。

  「哦?共識?分手的共識是嗎?很好,我贊同,不過不用等到以后才分手,現在就可以分了,改天我再介紹個更好的人給妳!固K大炮硬是要將白的說成黑的,壓根兒不認為自己有說錯。

  方可瑤受不了的直瞪著丈夫。「老公!」真是夠了!任誰也聽得出曼曼和康橋沒有分手的汀算。

  「蘇叔叔您誤會了,我和曼曼的共識,是在不久的將來要共度一生!箍禈驕睾偷囊K大炮接受事實,不要再扭曲他們的意思。

  「什么?!我覺得曼曼有必要再好好考慮!寡垡姏]辦法再逃避,蘇大炮板著臉要女兒重新思考。

  「爸,我想我不用再考慮了。」蘇曼曼堅定無比道。

  「是!我看康橋很適合曼曼,兩個人可以攜手共度白首!狗娇涩幰舱f話了,不讓丈夫再亂下去。

  「是嗎?我怎么看都不覺得他們適合?」蘇大炮頑固得不認同。

  「蘇叔叔。我知道在您心中我并非最好的人選,但我會盡我所能帶給曼曼幸福,請您放心將曼曼交給我!箍禈驔]打算跟蘇大炮杠上,他知道就算表面上杠贏了,可是蘇大炮也不會讓他太好過,所以處處讓著蘇大炮。

  蘇大炮雞蛋里挑骨頭的挑了挑眉。「你要我放心?!」若不是那晚康橋那樣無禮;蛟S他還不會這么討厭康橋,還會看康橋順眼些,不過現在既然康橋已礙了他的眼,那他就不客氣的繼續挑剔康橋!妇臀宜氵@次回臺的目的并不單純。」

  可別當他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商場上的一舉一動他可是清楚得很。

  「是的!箍禈蛱钩胁恢M。

  蘇曼曼打算開口替康橋向父親解釋,但在接收到母親遞來的眼神暗示后,她住了口。

  「我這個人呢,向來是粗枝大葉,一些恩恩怨怨都盡量不沾染上身,我希望我的女兒也是如此,不會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所困擾?墒悄悴煌,我聽說你已私下在進行所謂的報復行動是嗎?」蘇大炮眼神銳利地盯著康橋,看他敢不敢撒謊。

  「是的,我的確已經開始進行!箍禈虿挥X得有必要隱瞞。

  蘇曼曼一怔。他們已好久沒討論這事,她沒想到他已經開始進行……不!不該說沒想到,而是她不想去想,她早該猜到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拖延下去。

  「你可以確定在你進行報復時,不會波及到曼曼?」他可不想女兒被扯入這場風波中。

  「我不會讓曼曼的生活因此受到影響!箵Q言之,他會傾盡全力不讓郝世文或康少謙找上她,因為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與曼曼無關。

  蘇大炮定定看著康橋,思忖著他話中的可信度。康橋看起來十分堅定,眼神散發著絕不會讓曼曼受委屈與干擾的訊息,這是男人間的承諾。

  「我還是不喜歡你!固K大炮坦言道,即便認定了他不會讓曼曼受到干擾波及也是一樣。

  「我知道,可我會努力讓您不再討厭我!箍禈蛐χf。

  「是嗎?話別說得太早。」想要他不討厭康橋,康橋還有得等。

  「康橋,我們隨時都歡迎你來家里玩!狗娇涩幉焕頃煞虻膽B度,誠摯邀請,她可不想見到康橋每回上門都要吃丈夫的閉門羹。

  「謝謝蘇嬸嬸。」有了方可瑤當強力后盾,康橋可說是勝券在握。

  「哼!你別得意得太早。」蘇大炮冷冷一哼,要他別太高興。

  「是!箍禈蛞膊还芴K大炮說什么,他一律說是便是。

  許是康橋一切都順著他的話說,讓蘇大炮沒法挑出康橋的毛病來,唯有將不滿暗藏在心中,等待日后慢慢發泄;反正他時間多,可以慢慢跟康橋耗,不怕!

  見父親的態度不再強硬,蘇曼曼放心的和康橋相視一笑,先前是她太擔心了,早忘了康橋滑頭的個性,他是有辦法取得父親的認同。

  就在氣氛較為和緩之際。夏侯尊正好開著車送蘇翎回家,順道進門拜訪。

  蘇大炮一見到夏侯尊,他的臉色是沒以前的臭,不過也沒好上多少;看在上次夏侯尊陪著他追出去的分上,他對夏侯尊的態度是好了不少。

  「爹地、大媽、曼曼姊我回來了。」剛由片場回來的蘇翎跟大家打著招呼,一雙眼直盯著康橋看,從夏侯尊口中,她已得知康橋和曼曼姊的事。

  「小翎,妳累了吧?吃過了嗎?要不要讓陳嫂為妳下碗面或什么的?」方可瑤細聲詢問。

  「不用了,剛剛我和尊在外面吃過了。」蘇翎笑著說。

  「那就好!

  對于蘇大炮的冷眼相對,夏侯尊早已習慣,他仍是笑著跟在場所有人打招呼。

  蘇大炮耳尖聽見他對康橋說的話,仿佛兩人很熟似的,于是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兩個認識很久了?」

  「是的。我們在西雅圖就認識了。」夏侯尊沒多想就直接道。

  掛在康橋嘴角的笑容登時凝住,他的腦子響了一聲警鈴,果然接著便看見蘇大炮臉拉得更長更臭,對他們倆的關系很不滿。

  蘇翎忙對男友使眼色,要他別多話,免得惹爹地又不開心了。

  「我常聽人說『物以類聚』,果然是真的。」蘇大炮冷冷道。

  什么樣的人交什么樣的朋友,愛惹人生氣的人交的朋友也是相同,光是為康橋和夏侯尊友好一事,就讓他對康橋的態度又轉壞。

  發現自己在無意中害了好朋友,夏侯尊絲毫不感到愧疚,反而開心得很;他被蘇大炮嫌棄得夠久了,多個人來與他分擔也好,哈!哈!

  康橋看出夏侯尊在心底竊笑,不禁懷疑夏侯尊是不是故意將他拖下水?在他好不容易取得蘇大炮些微的好感之后,他真恨不得從未與夏侯尊認識友好,直想活活掐死得意洋洋的夏侯尊。

  方可瑤見在場三個男人各自角力也不禁搖頭,男人啊!

  蘇曼曼和蘇翎也覺得眼前的情況變得好笑,兩姊妹相視一笑,也不再管父親對男友惡劣的態度。

  隨他們去吧!就當他們把對彼此的怒火當成生活調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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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世文與康少謙兩人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

  郝世文多年來向全球國際銀行貸了許多資金來擴充公司與轉投資,但正好遇上全球經濟不景氣的窘境,導致他虧損連連,每個月為了支付龐大的利息,就足以讓他忙得焦頭爛額,到處調頭寸。

  本來康橋以全球國際銀行執行長的身分出現時,他喜出望外,想說有救了,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根本不怕康橋不信他。

  他是將康橋想成康父,一樣心軟好掌控,再加上那晚在宴會上相遇時,也不見康橋對他有何不滿,想是早已放下過去種種,他自覺一切都沒問題,況且有康橋在全球國際銀行里護航,他有啥好擔心的?

  但結果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康橋根本沒幫到他,他三番兩次為了上千萬的利息要求見康橋,卻一一被打回票,銀行內部的人不是說他正在開會就是剛好外出,想見康橋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郝世文的心漸漸涼了,暗忖著自己那晚是不是被康橋給耍了,事實上康橋根本還記恨著當年的事?

  每個月銀行都無情的催促他繳交利息,連平日與他友好的經理都不再賣他面子,讓他拖延時間,再加上公司的營運狀況每下愈況,肩上沉重的壓力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光,朋友見了他像見鬼似的一一離他遠去,唯一的獨子又不成材,整天除了伸手跟他要錢出去花天酒地、又賭又嫖。什么事也不會,他再也無法高枕無憂的囂張度日。

  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可他的困境仍舊沒有解決,反而有更加惡化的趨勢;若他再付不出銀行利息,要不了多久,他的資產就會被查封拍賣,畢生心血將付諸流水。

  一想到這兒,他改變態度,不再大剌剌的粗聲要求見康橋,而是低聲下氣乞求能見上他一面,但同樣吃了無數次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灰。見不到人就是見不到人,他實在莫可奈何,只能坐困愁城,眼看著屬于他的東西一一失去。

  康少謙的情況沒有比郝世文好到哪去,當初在卷走康氏資金的風波過后,他就回臺開了間小公司,過過當董事長的癮。

  由于他本來就沒有經營企業的能力,所以公司的盈利與人事支出只能勉強打平,但他并不在乎;因為他要的是頭銜,只要向人遞出名片時,上頭大大印著董事長三個字,能夠漂亮又威風就夠了,反正他身邊有的是錢,虧點小錢不算什么,公司的事交給下屬去決定就好。

  但這一切在康橋出現后全都變了調,他心慌意亂,怕康橋會取回不屬于他的錢財,所以他積極參與公司所有決策,努力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好衍生出對抗康橋的力量。

  這么做是遲了些,畢竟康橋累積實力多年,可他管不了那么多,決定放手一搏!

  他的努力認真教周遭的人側目,不曉得他是哪根筋不對?

  平日與他友好的朋友見他突然發憤圖強,好心的介紹他到彼岸投資他不甚了解的大型休閑度假中心,買下了一整個山頭,打算要規劃成結合高爾夫球場和SPA各類養生休閑的度假中心。

  聽了朋友的解說,他也覺得彼岸正蓬勃發展,是投資的大好時機,待休閑度假中心蓋好之后,要不了幾年就能回收成本,所以他放心的將資金交予好友帶到彼岸買地,準備蓋休閑度假中心。

  他很是信任好友,因此才會將大筆資金交托給好友,可他萬萬沒想到,錢就這么被帶走了!

  起初打電話給好友,對方還會跟他敷衍兩句,說地已買好,正在請工人整地,后來他再打過去,只聽見鶯鶯笑語,朋友連連叫他放心,說正忙著和其它投資者談要事,晚點再回電給他,當然,他是再也沒等到好友的回電。

  他愈想愈覺不對。再打過去時,電話就不通了。

  連著多次找不到人,他這才恍然大悟,發現自己上當受騙。

  怎么會這樣?!他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呀!他是那樣信任對方,才會連地都沒看,就把錢交給好友全權處理……

  是!好友的確是徹底的全權處理,帶著他的錢到彼岸用力揮霍毫不手軟,留下他在臺灣守著一間公司。

  他氣憤難平的尋求警方協助,但對方早在彼岸囂張度日,有沒有辦法將人逮回臺灣還是個問題。

  他恨自己誤交匪類,還和對方推心置腹,結果呢?他得到了什么?!

  而且打擊不僅如此,他在臺灣的公司也出了問題!財務經理竟掏空公司資產?!

  可能是因為他忽然回公司主政,財務經理害怕他會發現自己多年來偷偷挪用公司公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能帶走的全都帶走了。

  此舉和當年的他簡直一模一樣,他怎么會傻得沒防范?!怎么會傻得沒去想到會有人跟他一樣做出相同的事?!

  只能說他養尊處優多年,自以為聰明,也認為他不會倒霉的遇上這樣的衰事,結果真讓他遇上了,落得和大哥相同的下場,當場教他欲哭無淚。

  是了,他和大哥是親兄弟,他都能毫不猶豫的背叛大哥,更何況是他身邊的人  ?他們與他非親非故,跟他會有交情恐怕也是看在錢的分上;原來根本不是他交友廣闊,而是「錢」交友廣闊!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直到失去一切,他才發現當年對大哥做了多惡劣的事,但為時已晚,大哥早就過世多年,他再怎么懊悔都挽回不了逝去的生命。

  假如當年他沒昧著良心,讓私心驅使心中的惡魔,現下這一切都會不同;大哥仍會活得好好的,他也不會嘗到今生最痛苦的滋味。

  這么多年了,他不曾感到后悔過,而今竟然在遭到好友欺騙和財務經理的背叛后,才大徹大悟?!先前他是騙康橋他后悔了,其實心底并不,可現在他是真正后悔,卻再也沒臉去見康橋了。

  康少謙失去一切,選擇離開,他帶著妻女搬到僻靜的鄉下展開新生活,寫了封信給康橋,訴說他心中濃濃的歉意。

  相較于康少謙懊悔的態度,郝世文仍是不知悔改,他還是覺得心有不甘,等著見康橋。

  他是如此聰明,機關算盡,怎么可能落得一夕破敗的下場?康橋不見他沒關系,他去找蘇曼曼也一樣。

  「蘇小姐,妳真的得幫幫我,否則我就活不下去了!购率牢奶貏e到蘇曼曼的公司去哭給她聽,裝可憐的述說自己的情況。

  蘇曼曼被郝世文嚇了跳,她與郝世文壓根兒不熟,完全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跑來公司對她哭說他有多悲慘。

  「郝先生,有關您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蘇曼曼要郝世文冷靜點,他再繼續這樣哭下去的話,不知情的人見了真會以為她在欺負他。

  「不!妳一定知道!妳是康橋的女友,妳不可能會不知道,康橋這回是要將我逼死才肯甘心!蘇小姐,不瞞妳說,我和康橋的父親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無事不能分享,只要另一方有困難,另一個絕不會坐視不理,我們真誠相待,可是康橋并不了解,他也不顧我和他父親之間的情誼,硬是要讓銀行跟我催繳利息,妳不覺得他的做法太過無情嗎?」

  郝世文特地將自己擺在被害者的位置,要蘇曼曼同情他,進而幫他跟康橋說項,不管成或不成,他是把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曼曼聽了,在心底長嘆口氣,沒當場拆穿郝世文的謊言。最近她聽說了太多有關郝世文所面臨的困境,傳聞他的房子、百貨業與公司不是被同業接手,就是要被法院查封,可說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她本來就不是很欣賞郝世文這個人,再加上他從前對待康橋一家的態度,她更覺得這人是兩面人,面對對他有利之人,他都擺出和善討喜的臉孔;面對無法再利用的人,他則使勁將對方往下踩,不留半點余地,這樣的人,她根本就不想幫他。

  有些人臉皮的厚度是足以教人贊嘆的,像郝世文就是,她真不曉得郝世文怎么還會有臉來對她抱怨康橋對他不夠厚道?!

  「我啊并不是為自己抱屈,我是為康大哥感嘆呀!以前的康橋不是這樣的孩子,康大哥對康橋也有許多期待,沒想到康橋長大后會變得這樣無情,康大哥、大嫂若地下有知,心一定會和我一樣的痛……」

  郝世文做戲的撫著心口訴說他的沉痛。

  「妳一定也不想見到康橋變成這樣不近人情吧?妳可以幫我去和康橋談談嗎?  」郝世文抱著一線希望地詢問。

  「郝先生,我很抱歉,康橋的事我并不過問,你要不要自己去跟康橋談?」她現在只想快點送客。

  「我跟他談?!他根本不見我!妳看吧,他這個人真的是很無情,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我實在是無計可施,才會來找妳。蘇小姐,難道妳連我這么一點小忙都不肯幫?」一講到康橋不肯見他,他心底就一把火。

  「郝先生,我真的是幫不上你!

  「那妳是打算見死不救嘍?!」郝世文瞪著她,也不再擺出受害者的姿態,一臉她是加害者、打算迫害他的模樣。

  「郝先生,不知您是否還記得,當年在康橋的父親發生財務危機時,您做了怎樣的決定?」蘇曼曼凝視著他的眼問。

  她的眼眸清澄無偽,看得郝世文心底不甚舒坦,也覺心虛不已,面對她的眼眸,他無法再謊稱當年幫了康父多大的忙。

  怪了,他是怎么了?每天說謊已成自然,他為何要因她短短幾句話感到心虛?

  她是知道了些什么?

  難不成康橋都跟她說了?

  「落井下石非君子所為,郝先生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并非康橋使計陷害你,這全是你自己招惹來的。你向全球國際銀行抵押資產借貸資金,全球國際銀行向你收取利息是再正常不過,不可能你借了錢,全球國際銀行卻不向你收取半分利息是嗎?」蘇曼曼輕道。

  「但是只要他們肯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定能東山再起!购率牢牟挥X自己的想法有哪里錯了。

  「當年您有給康橋他爸時間嗎?他是如何懇求您,您是如何殘忍拒絕并糟蹋他,您都忘了嗎?」對于他所說的話,她非常的不以為然。

  郝世文腦海中登時晃過許多畫面:他惡意嘲笑康兄,不顧對方哀求,不顧往日情分,硬是逼康兄還錢……他的心一陣一陣寒,冷汗直冒。

  他想到了康兄最后的下場,抖顫著聲問:「康橋這是要逼死我?」

  「不,他沒有要您的命,他沒打算那么做!顾龘u搖頭。

  「但我若失去了手中握有的一切,就像失去了性命,妳懂不懂?!」郝世文怒吼。

  「可是您現在失去的,原本就不屬于您個人不是嗎?」蘇曼曼提醒著,他手中的錢時多是取之不義。

  「不!是我的!只要再給我機會,我可以再掌握一切!购率牢挠彩遣豢辖邮墁F實,不住搖頭,不住低喃。

  「很抱歉,我幫不上您!

  「為什么?為什么要奪去我的一切?我努力了這么久,到頭來不該是場空!」他拋棄朋友情義,得到了所有,可現在卻要失去全部,這算什么?!

  他不住搖首,腦海中晃過更多影像,是他年輕失敗時,康兄和善的對他微笑,拿出錢幫助他的畫面,緊接著又轉換成康兄失敗,他惡劣的上門討債,兩人的態度有如天壤之別……

  「我不甘心,不甘心!顾樕系纳裆謴碗s痛苦。

  「您好自為之吧!寡员M于此,蘇曼曼不覺有必要再和郝世文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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