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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招禍自來 第六章
作者:晨希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做的事……跟你指控我對你所做的事一模一樣?

  巫筱曉前日的指責(zé),一直深深印在卞翔的腦海,揮之不去,形成第二個困擾他的夢魘。

  他——似乎很容易傷人,也太習(xí)慣傷人,一旦以真實(shí)的性情面對他人,總是會讓對方受傷,盡管他并不是有心的。

  千柔是,巫筱曉也是,為什么他總讓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傷害?

  在乎……是的,他無法下去在乎那張喜怒形于色的坦率面容,那是他一直想擁有卻始終做不到的率性。

  唉……

  「別以為天臺只屬于你一個人!沟统恋穆曇艉翢o預(yù)警地自卞翔身后飄來。

  他一驚,連忙回頭!附M長!」

  像小學(xué)生被老師抓到偷抽煙,他迅速將手上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熄。

  何森東瞥了眼他的小動作,薄唇輕輕抿笑。

  這是四年來第一次,他在卞翔面前唇角上揚(yáng),而非垮下。

  卞翔暗吃一驚,有點(diǎn)錯愕。

  「很少看見你在警局抽煙,心煩嗎?」何森東問,從西裝暗袋拿出一包煙,彈出一根伸向他。

  錯愕接二連三襲來,就算是習(xí)于戴假面具與人應(yīng)對的卞翔,也來不及重新武裝自己。

  「不要?那我就自己抽了!购紊瓥|收回手,為自己點(diǎn)上一根煙。

  「組長找我?」

  「我今天休假!购,淡淡一口煙吐在空中,裊裊上升,而后四散消逸!钢皇瞧胀ɡ习傩。」

  「你找我,是為公事?」

  他搖頭!肝襾碚夷悖腔谕词叟哪赣H之子的身分,是基于同期同學(xué)兼好友的身分,」丟掉煙蒂,一腳踩熄!父腔谇嵝珠L的身分。」

  何千柔——這個讓昔日好友反目、猶如禁忌的名字,在四年后的今天再次被提起,而且還是從事情發(fā)生之后便絕口不提的人口中吐露,教卞翔除了驚訝之外,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何伯母跟你說了?」半晌,他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卻干澀得不像是出自他口中。

  「我母親每年打電話給你,每年都被你拒絕!拐劦酵雒茫两袢允呛紊瓥|心中的痛。「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說!

  「因?yàn)楹尬??br />
  「前兩年是,這兩年——」何森東轉(zhuǎn)身面對他,苦笑著,「則是同情。」

  「同情?」

  「四年前,你跟千柔發(fā)生口角,當(dāng)時為了辦一件案子,你要她先自己回家,結(jié)果途中——」

  「夠了!」被迫面對心中隱藏多年仍未痊愈的傷口,卞翔顧不得對方是他的上司,咬牙喝止他說下去,怒目相對!溉绻阒皇窍胪谖爷彴叹驼堥]嘴!」

  「卞翔,你的傷口已經(jīng)化膿,再不醫(yī)就沒救了!购紊瓥|意有所指地道,「千柔的死,對你、對我、對我母親,以及對珍視她的每一個人都是個打擊,才二十歲就離開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太早,也太殘忍——」

  「何森東!」

  「你很久沒有這樣直呼我的名字了。」何森東不怒反笑。「也很久沒有發(fā)脾氣了,卞翔。」

  「你是故意來激我的?」卞翔驀地明白他的用意,卻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為了千柔的死而內(nèi)疚自責(zé),在追查出兇手,將他逮捕歸案之后,你就像失去了目標(biāo),失去了對警察這份工作的熱忱,像個活死人般,失去自己原本的個性、感情,甚至自責(zé)內(nèi)疚到至今部不敢去為她拈一炷香!」

  卞翔沒有搭腔,無言的默認(rèn)了。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時自責(zé),持續(xù)不了太久,但四年過去,我才明白你是認(rèn)真的!诡D了頓,他續(xù)道:「也因此,對你的恨不知不覺中轉(zhuǎn)變成同情。我同情你,卞翔,但同時也對你這副活死人的樣子感到生氣,我妹妹愛上的男人竟然承受不了打擊,任由自己像個空殼似的生活,不思進(jìn)取……對這樣的你,基于好友的身分、基于千柔兄長的身分,我的確很生氣!

  「所以這幾年來,你對我的指責(zé)和態(tài)度是因?yàn)椤贡逑栌行┟靼琢恕?br />
  「前兩年是因?yàn)楹蓿@兩年則是因?yàn)樯鷼,倘若千柔還在,也一定會對現(xiàn)在的你感到非常失望!

  「我從來沒有讓她覺得驕傲過,總是一直在傷害她!菇K于,他將長年來埋藏的心事說出口,當(dāng)著已逝女友兄長的面!妇瓦B在她出事前,也讓她不愉快。」

  面對何森東、面對千柔的事,卞翔無法再裝出笑臉,只有深深的自責(zé)與懊悔。

  何森東看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尤其對象又曾是他推心置腹的好友。

  「千柔出事之前打過電話給我!

  「咦?」低垂的臉倏地抬起。

  不理會他的詫異,何森東繼續(xù)道:「她說剛跟你吵了一架,覺得自己很孩子氣,明明一開始喜歡上的就是你急公好義、熱中于辦案的個性,卻為了自己任性的獨(dú)占欲而想改變你、將你綁在身邊,甚至因此跟你吵架。她還說自己太幼稚了,如果你因此而改變,也就不是她所愛的卞翔——這是她在電話里告訴我的,F(xiàn)在你知道了,知道她出事前并不氣你,你可以省下那份自責(zé)了!

  「你為什么從不告訴我?為什么瞞了我四年?」

  「這種失去親人的痛,你是不會懂的。」他淡淡響應(yīng)!妇腿缤也欢闶バ膼鄣呐耸鞘裁醋涛兑粯印.(dāng)初我只想報(bào)復(fù),只想讓你跟我這個失去妹妹的大哥一樣痛苦;之后則是不想提,因?yàn)槟愕姆N種表現(xiàn)根本不值得千柔這么崇拜!

  他只是個普通人,面對親人,而且還是自己最疼寵的妹妹香消玉殞的事實(shí),他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接受事實(shí),才能考慮到其它人。

  「那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知道?」卞翔一手揪住他衣領(lǐng),激動地追問。

  何森東坦然開口,「對你的失望,讓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如果不是遇上巫小姐——」

  「巫筱曉?」他訝異地松開手。

  何森東點(diǎn)點(diǎn)頭,隨手又點(diǎn)了根煙,像是嘆息般吐出一口白霧后才開口:「我知道身為凡事必須講求科學(xué)證據(jù)的警察,不應(yīng)該相信怪力亂神之事,更不該相信這世上有鬼魂的存在,可是情感上——我私心希望它是存在的,好讓我能再見千柔一面!

  「你真的見到千柔?」

  他搖頭,讓卞翔眼中乍現(xiàn)的希翼眸光一黯。

  「但巫小姐見過。她說上周五的深夜,千柔去找她!惯@話引來卞翔訝異的迎視!阜堑绱,她還說千柔拜托她轉(zhuǎn)告一些話,還要她幫忙一件事!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何森東重復(fù),而后輕笑,「但我相信她,因?yàn)樗D(zhuǎn)告的話,有些是只有我跟千柔才知道的事,所以我相信這位巫小姐……的確擁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

  「這個……」卞翔拍著額頭,很難相信這話會出自向來務(wù)實(shí)嚴(yán)謹(jǐn)?shù)暮紊瓥|口中!高@太荒謬了,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我把千柔生前來不及告訴你的話都跟你說了,希望你別讓我和千柔失望!拐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走沒幾步,他突然停下。

  「忘了告訴你,千柔不會樂見你為她放棄自己;钪娜艘^續(xù)活下去,為那些來不及享受人生的往生者好好地活下去!

  「森東?」

  「這是我最近的領(lǐng)悟,別再讓我跟千柔失望了!

  語畢,何森東離去,將天臺留給最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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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筱曉啊——」趙美眉無可奈何地看著好友,實(shí)在有點(diǎn)受不了她近日來的異常!笂吘蛣e再撐了好不好?」

  「什么?」巫筱曉裝傻,打死不承認(rèn)。「我哪有撐什么?」

  「還裝!」趙美眉嘆口氣,拉下她掛在鼻梁上的墨鏡,兩人四目相交!笂呉詾榇魃夏R就能藏住哭腫的核桃眼?頂多只是不會嚇到來店里的客人而已,沒什么用!

  「美眉,妳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愈來愈兇了?」墨鏡下,巫筱曉一雙只剩兩條細(xì)縫的核桃眼,腫得幾乎讓人看不見眼皮下的心虛。

  「那也是被妳激的!冠w美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高有,妳如果真的在意他,干脆把人叫進(jìn)來,省得妳一天到晚探頭探腦的!

  「誰、誰探頭探腦了?」她立刻否認(rèn)。

  「要不然妳像只蟲扭來扭去,不時往對街看是在看什么?今天又沒有哪個偶像明星在西門町辦露天簽名會,妳往外看個什么勁?」

  「我、我……」她答不出話來。

  「真的擔(dān)心卞翔就不要裝,妳不是演戲的料。」

  嗚……「真的那么明顯?」

  趙美眉重重點(diǎn)頭,不想提醒她,她們兩個女人的蝸牛居里,隔開兩人臥房的墻壁不過是夾層板,她每天晚上都能聽見從隔壁透過來的哭聲。

  就算她趙美眉突然耳聾聽不見好了,巫筱曉每天掛在臉上的兩顆大核桃,也泄漏了她每晚掉淚的事實(shí)。

  明明就傷心得要命,還逞什么強(qiáng),真搞不懂。

  「美眉,我喜歡他。」巫筱曉突然開口。

  「嗯哼!冠w美眉毫下意外她會這么說。

  「喂,妳就下能表現(xiàn)得錯愕一點(diǎn)、Surprise一點(diǎn)嗎?」

  「早就知道的事,要我怎么表現(xiàn)出驚喜?」

  「嘖,什么時候換妳能未卜先知來著,趙大先知!

  「根本連占卜都不用,從妳看他的眼神、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誰都看得出妳對卞翔有意思。」趙美眉戳了下她的額頭。

  「ㄟ……真有那么明顯?」

  「就像妳全身脫光光站在鏡子前面那么明顯!

  哇咧!那不是全被看光了?!

  俏臉染上紼紅,巫筱曉捧住頰,慘叫地趴在桌上。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她哀叫連連。

  「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他有這么慘絕人寰嗎?」趙美眉不解。

  「簡直是人間煉獄。」嗚嗚……

  「卞翔人長得不錯,個性也很好啊!

  「那是因?yàn)閵叢涣私馑!?br />
  真正的卞翔才沒那么簡單,變色龍的脾性誰也抓不準(zhǔn),就像那天,她說了一堆話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生氣,后來吵的那一架,讓她夜夜垂淚到天明,天天腫著一雙核桃眼不敢見人。

  「說得好像妳最了解他一樣!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箯暮吻峥谥,她得知一些事,但并沒有告訴趙美眉。

  如果她告訴趙美眉,那天晚上穿無袖連身洋裝來找她的女孩是鬼不是人,她這個寶貝室友一定會捉狂。

  所以,子不語怪力亂神,還是別說的好。

  「不然是哪樣子?」

  「脾氣有點(diǎn)大,個性有點(diǎn)沖,動不動就生氣,情緒都寫在臉上。」她隨口列舉一堆。

  「等等,」趙美眉忽然打斷她,表情有點(diǎn)困惑。「妳說的那個人是卞翔嗎?」

  「是啊!

  「可是我覺得妳說的比較……」她瞄了巫筱曉一眼。

  「比較怎樣?」

  「比較像妳自己。」

  「啥?!」

  「脾氣有點(diǎn)大,個性有點(diǎn)沖,動不動就生氣,情緒都寫在臉上!顾钢左銜裕笳咦彀蛷埖么蟠蟮,足以吞進(jìn)一顆鴨蛋!改遣皇菉厗幔俊

  「我?!」

  「人家卞翔天天笑臉迎人,和藹可親,說話又客客氣氣的,跟妳說的一點(diǎn)都不像;反倒是妳,跟妳剛剛形容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好妳個趙美眉,吃里扒外,卞翔是給了妳什么好處,讓妳這么護(hù)著他?」

  「我只是就事論事!顾f得沒錯啊!高有,我沒有吃里扒外,別忘了在家煮飯的人都是我,吃的人都是妳。」

  「呃……」一時語塞,巫筱曉嘆了一聲,重新趴回桌上。

  做人大失敗,連手帕交都不相信她,唉唉。

  「說真的,如果妳真的喜歡人家,就不要因?yàn)橐粫r意氣用事而錯過。」趙美眉勸道,實(shí)在對兩人鬧意氣的冷戰(zhàn)有點(diǎn)看不過去!赋宋赘缤,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妳的能力而不覺得奇怪、跟妳自然相處的男人哩!

  「那是因?yàn)樗麎焊鶅翰恍盼矣羞@種能力!

  「他信的!股頌榕杂^者,趙美眉看得很清楚明白。「不然他為何不再質(zhì)疑妳怎么知道那個叫什么毒……」

  「毒鯨!

  「對對,毒鯨。他如果不信,就一定還會懷疑妳跟那個壞人有來往,如果懷疑,又怎么會跟妳相處得那么融洽,拿妳當(dāng)朋友看?」

  巫筱曉受傷的心逐漸被她的言詞說動了,一點(diǎn)一滴地復(fù)原中。可,卻依舊嘴硬——

  「他才沒有當(dāng)我是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和我吵架,更不會說話傷人!

  「人在氣頭上說的話哪有不傷人的呢,妳說是不是?」趙美眉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聽出她語氣中的軟化,趕緊再推一把。「再說,如果卞翔真像妳說的那樣表里不一——人前笑張臉,人后陰沉沉,那么他面對其它人時的笑臉就是假的,沒有半點(diǎn)真心,對吧?」

  「沒錯,變色龍!騙子!」

  「是是,他是個騙子!冠w美眉再接再厲。「可是他卻對妳生氣、對妳大吼大叫不是嗎?這表示在妳面前,他并沒有戴上面具,對妳,他是真心的,否則就不會對妳生氣了對吧?」

  「呃……」愈聽愈有道理。

  「所以,妳是不是該跟他談和了呢?」

  「嗯……」她還是有些猶豫。

  「唉,」趙美眉轉(zhuǎn)頭看向外頭!嘎犝f最近又有寒流來襲,而且威力比上一波要來得強(qiáng)勁,奔波在外的人衣服要穿厚一點(diǎn)才行,要不然很容易生病的,真是辛苦啊,一站就是八個小時——」

  「我、我又沒說不準(zhǔn)他進(jìn)來!刮左銜越K于松口。

  可惡可惡可惡!明知她說得太夸張,偏偏自己就是要上鉤,就是會心疼!

  真是可惡,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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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兩人發(fā)生齟齬之后,這一個禮拜以來,卞翔接班后,對巫筱曉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妳今天還是打算跟我冷戰(zhàn)?」

  先問清楚,他好決定接下來八個小時的工作里,自己要用什么心態(tài)度過。

  如果她仍是不開口,就表示她打算繼續(xù)冷戰(zhàn)下去。

  雖說是他有錯在先,沒資格再要求什么,不過——

  「雖然在冷戰(zhàn),但最起碼妳也該告訴我,我們要去哪里?」

  才問出口,一列火車剛好入站,火車疾行所造成的風(fēng)壓,讓站在月臺邊候車的人衣袖翻飛,直到列車停下。

  見巫筱曉沒有動作,卞翔也站著不動。

  今天恰逢本月二十六號,「星靈占卜館」公休一日,他一早和小江接班后,就跟在她后頭來到臺北車站。

  嘟嘟嘟嘟……火車行前的警告聲響起,提醒乘客退離車門,以策安全。

  幾秒后,火車再度出發(fā),加快速度遠(yuǎn)去。

  「妳還是不跟我說話嗎?」如此安靜的巫筱曉是他不曾見過的,倔強(qiáng)得讓他大嘆吃不消,卻又束手無策,只能日日苦笑。「我已經(jīng)道歉,也——」

  「如果道歉就能解決問題,那還要警察做什么?」

  終于肯開口了,就算是氣話,也比沉默來得好。

  「是啊,妳說得沒錯,但有些事就算警察出面也沒用,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巫筱曉消腫的眼恢復(fù)以往的明亮,斜斜瞥向他,顯然被他的話挑起了好奇心。

  「看看我,」他指著自己!肝业懒饲,也是個警察,但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妳還是在生我的氣!

  噗哧……唔!笑聲差點(diǎn)逸出口,巫筱曉連忙抬手捂住嘴。

  沒這么簡單!她才沒這么輕易就被他逗笑。誰知道他現(xiàn)在萬分后悔的討好表情,到底是真是假?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領(lǐng)悟了不少事,要回到過去是不可能了,但今后還是可以慢慢做調(diào)整,至少讓自己有些改變,好活得輕松一些!

  「說這么多廢話,跟沒說有什么兩樣?嘖!孤牭盟贫嵌模l曉得他真正想說的是什么。

  卞翔笑了起來!咐碇巧,我認(rèn)為妳所擁有的神秘力量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情感上,我相信妳,愈來愈相信了!

  巫筱曉的眉間堆起困惑!改阒恢雷约涸谡f什么?」

  他聳肩,在她面前,他裝不來平時與人應(yīng)對的笑臉。

  最真也最惡質(zhì)的性情都讓她看過了,還有作假的必要嗎?

  甚至,他打算從誠實(shí)面對她開始,慢慢的,重新學(xué)會誠實(shí)地面對其他人,不再隱藏自己。

  突地,一只小手探上他的額頭,好一會兒才收回手。

  「沒發(fā)燒啊!刮左銜酝嶂^。那怎么會胡言亂語?

  「妳——」

  這時,火車即將抵達(dá)的警示燈亮起。

  緊接著,為了趕上這班列車,雜沓的腳步聲從月臺樓梯傳來。

  原本空曠的月臺頓時變得人潮洶涌,你推我擠的,每個人都想找個最佳的位置,誰也不肯讓誰。

  「啊——」

  卞翔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他警覺地轉(zhuǎn)身,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巫筱曉竟不見蹤跡。

  正當(dāng)他開口欲喊她的名字找人之際,月臺上等車的人群中有個聲音大叫——

  「有人從月臺上掉下去了!」

  就在這危急的一刻,火車到站的聲音似野獸般嘯吼而來。

  「火車來了!」

  嗶——嗶——月臺上的值班人員急吹警笛,一時情急,壓根兒忘了該有的應(yīng)變措施。

  「筱曉!」逐漸逼近的火車像猛獸利爪,撕裂著卞翔的心。

  「卞翔!」摔跌在鐵軌上的巫筱曉,眼神同樣驚恐。

  幾乎是立刻,卞翔想也不想地便跳下月臺。

  隆隆隆……嘰——火車到站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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