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很快被抬進俱樂部的醫(yī)務室里,一名醫(yī)師迅速替豫劭杰做檢查,顏洛洛則滿臉 憂慮地在一旁觀看。
一等醫(yī)生檢查完畢,她立刻急切地上前詢問。
“醫(yī)生,他沒事吧?”
“劃擔心,燦除了腳踝有些扭傷之外,身上只受了點擦傷,并不嚴重,只要多休息 ,別做太勞動的工作,很快就會復原的!
“真的嗎?需不需要照X光確認一下?”
顏洛洛仍是一臉的不放心,剛才豫劭杰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那一幕,實在是嚇壞了她 。
“沒有那個必要,你盡管放心吧!他的身體挺健壯的,就算再多摔個幾次也不礙事 !贬t(yī)生保證似的對顏洛洛笑了笑。
“喔!彼ひ淮尉鸵呀泬蚱鄳K了,怎么可能再去多摔個幾次?顏洛洛忍不住在心里 嘀咕著。
“好了,你先在這里躺著休息一下,我外頭還有事,先出去了。”醫(yī)生對豫劭杰說 道。
“謝謝你!
“不必客氣,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醫(yī)生離開后,整間病房就只剩下豫劭杰和顏洛洛兩個人。
豫劭杰躺在床上,瞥了顏洛洛一眼,心底充滿了沮喪。
唉,看見他摔下馬的狼狽樣,她一定覺得他很沒用吧?
像他這樣既笨拙又沒有半點男子氣概的人,只怕離她的“理想標準”愈來愈遠了。
正當豫劭杰暗暗嘆息間,顏洛洛開口打破了沉默。
“對不起!彼⒕蔚赝
豫劭杰詫異地愣了愣!盀槭裁聪蛭业狼?”
“要不是找在一旁慫恿,你也不會去騎馬,更不會從馬背上摔下來了。”顏洛洛自 責地說。
“是我自己太笨拙了,不關你的事。”
怎么會不關她的事呢?要不是她興奮地慫恿他去騎馬,也不會發(fā)生這樁意外事件了 。
雖然他并不怪她,但她還是覺得難辭其咎。
見她仍一瞼自責,豫劭杰只好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的運動神經更差,比起當時的 慘況,今天這樣還算是小case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尤其是我念小學的時候,腳踏車怎么學也學不會,在我好不容易學 會的那一天,我很興奮地坐上車,歪歪斜斜地騎在巷子里,結果不小心壓到一條正在睡 覺的野狗的尾巴!
“?”顏洛洛詫異地瞪大了眼!澳侨缓竽兀俊
“那只狗當然很火大,立刻齜牙咧嘴地追了過來,嚇得我連人帶車地躍進水溝里, 腳還因此骨折了,差點就爬不出水溝。”
“不會吧!怎么會這么倒霉?”
“更倒霉的是,我那副慘相剛好被小時候的幾個死黨看見了,不但被大伙兒嘲笑, 還硬是被取了個綽號!
“什么綽號?”顏洛洛好奇地問。
“就是……唉,就是‘大雄’。
“嗄?‘大雄’?”顏洛洛一臉鍺愕。
“是。【褪强ㄍɡ锏哪莻‘大雄’!痹ホ拷苌钌畹貒@息,這還真是一段不堪回 首的往事!
“不會吧?”顏洛洛忍不住想笑。
她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個英挺俊帥的男人,和卡通影片里那個又蠢又愛哭的小孩聯(lián)想 在一起。
“這么說來,你的醫(yī)院會叫做‘大雄動物醫(yī)院’,也是因為這個綽號的緣故嘍?”
“對呀!動物醫(yī)院要開張時,幾個朋友起哄叫我用‘大雄’來當醫(yī)院的名字,甚至 還直接訂作了‘大雄動物醫(yī)院’的招牌送我,那時我對醫(yī)院名稱也沒有什么想法,而這 個名字既簡單又好記,所以就將就著用嘍!”
“呵呵,的確是很好記。”
回想起當初她本以為他開的是一間大醫(yī)院,結果卻發(fā)現(xiàn)竟然只是一間“大雄動物醫(yī) 院”時的情景,顏洛洛忍不住笑了。
望著她美麗的笑顏,豫劭杰的心情有點復雜。
能夠博她一笑當然很好,但是當逗她發(fā)笑的原因是他的糗事時,他實在很難高興得 起來。
“你……一定覺得我很遜吧?”他嘆息地問。
“為什么?”顏洛洛斂起了笑容,疑惑地望著他。
“因為我不但被搏美狗咬、從馬背上摔下來,而且還有個愚蠢的綽號。”豫劭杰一 臉無奈地說。
唉,在她的面前,他還真是一點男子氣概也投有。
他不禁要壞疑老天爺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對?要不然為什么每次在心儀女孩的面前, 他總會表現(xiàn)出最遜的那一面?
見他的情緒有些低落,顏洛洛沖口說道:“才不會呢!你一點也不遜!在我的心中 ,你是最英勇的男人!”
豫劭杰一怔,有些詫異地望著她。
顏洛洛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脫口說出這樣的話,兩朵紅云驀然飛上她的雙頰,在他 驚訝的目光下,一顆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斑馈、那是因為……因為你會保護我。∧翘煳乙郧暗 主管帶狗來找碴時,你只是就挺身而出保護我嗎?”
就算他運動神經不好,就算他有著可笑的綽號,但她還是喜熾他!因為他的溫柔與 體貼,早已打動了她的心。
豫劭杰的目光一柔,纏綿的情意在心底滋長蔓延,像她這么善良又可愛的女人,實 在很難不對她心動。
凝望著她美麗的容顏,豫劭杰的眼底驀然浮現(xiàn)一抹堅決的光芒。
他決定了!雖然他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典范,但他決定還是要放手一搏,試 著追求她!
要在茫茫人湍之中遇到一個真正令自己心動的對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既 然他幸運地遇見了她,而她也在一場誤會之下來到動物醫(yī)院當他的助理,那他就要好好 把握住這個機會。
就算最后可能會失敗,但是至少他曾經努力過,將來心中也不會留下無限的后悔與 遺憾。
就在豫劭杰打算要向顏洛洛告白的時候,顏洛洛也下定決心要拋開原有的顧忌與煩 惱。
她不希望自己的幸福之路被當初的一句話給阻礙了,就算會被他認為是個善變的女 人,她也要大膽地說出自己的心意。
“你——”
“我——”
他們同時開口,也同時頓住。
“你先說吧!”
豫劭杰有風度地將優(yōu)先發(fā)言權讓給顏洛洛,而就在顏洛洛正要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 ,兩名馬場的工作人員突然門也沒敲就闖了進來。
“豫醫(yī)生,你好點沒有?”
豫劭杰和顏洛洛互望一眼,心中皆覺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說出心意 的,結果難得的好氣氛卻突然被破壞了。
“豫醫(yī)生,你要不要緊呀?”工作人員關心地問。
“我沒事,謝謝你們的關心。”
“真的嗎?那為什么你躺在床上?我還以為你傷得很重呢!”
“我只是腳有點扭傷,稍微躺著休息一下而已,我們等會兒就要回去了!
“那需不需要我弄一臺輪椅推你出去?”工作人員好心地詢問。
輪椅?!豫劭杰錯愕地挑起濃眉,簡直是哭笑不得。
“不用了,我的傷真的沒那么嚴重,而且我扭到的是左腳,就算要開車也還不成問 題!
剛才他們先是將他扛上擔架,現(xiàn)在又想將他送上輪然,豫劭杰實在很怕再繼續(xù)待下 去,這兩個熱清過度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又會弄什么離譜的東西來,所以決定還是趕緊離 開得好。
“我已經休息夠了,洛洛,我們走吧!”
“喔,好!鳖伮迓宸鲋,兩人相偕離開醫(yī)務室。
由于顏洛洛一直對豫助杰的受傷自責不,所以隔天一上班,燃不管什么事都搶著做 ,甚至還克服心理障礙,親自照料那只一臉兇惡樣的“黑寶”。
“洛洛,你不必做得這么辛苦,我的傷一點也不礙事,我的腳也早已經不痛了! 豫劭杰說道。
他的腳踝根本只是輕微的扭傷而已,經過昨天一整晚的休息,現(xiàn)在已經可以正常走 路了。
“不行!”顏洛洛可是堅持得很。“醫(yī)生不是交代你必須多休息才行嗎?你就在小 房間里好好的休息,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她不分由說地將豫劭杰推進小房間里,非要他在沙發(fā)床上躺著休息不可。
將他“安頓”好之后,顏洛洛開始了一整天的“勞動服務”。
禮拜一動物醫(yī)院里的事情特多,她先是將所有的貓籠、狗籠清掃三凈,接著又替每 一只貓狗洗澡。
平時沒有什么運動習慣的她,一整天下來體力迅速地消耗殆盡,還撐不到下班時間 ,她就已全身筋骨酸痛,直到所有的工作告一個段落,她整個人也累得快虛脫了。
“呼——”她趴在柜臺上長吁了一口氣,原本只想稍微休息一下的,但是眼皮卻愈 來愈沉重,一閉上之后就仿佛被強力膠黏住,完全沒力氣再睜開了。
過了一會兒,豫劭杰從小房間里走出來,原本是想倒杯水來喝,卻意外發(fā)用了柜臺 邊的睡美人。
“洛洛?洛洛?”
他輕喚了幾聲,顏洛洛都沒有半有反應,見她累成這個樣子,他的眼底盈滿了憐惜 。
“唉,真是的,一個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累慘才怪!彼奶鄣貒@了口氣,將 她抱到小房間的沙發(fā)床上。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輕柔而細心地替她蓋上,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睫輕微地扇 動了一下,更沒有發(fā)現(xiàn)她早已經醒了。
其實當他在柜臺邊輕聲叫喚的時候,顏洛洛就已經醒了,只是她覺得自己累到睡著 實在有點丟臉,干脆就繼續(xù)裝睡,沒想到他竟會將她抱到沙發(fā)床上來。
現(xiàn)在她該怎么辦?是要繼續(xù)裝下去,還是要假裝醒來?
就在顏洛洛仍猶豫之時,額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溫軟的觸感,驚得她差點當場睜開雙 眼。
那柔軟溫熱的感覺是……是親吻嗎?
驚疑不定間,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來到她的紅唇,與她的唇片相貼。
他真的在吻她!顏洛洛的心頓時有如擂鼓,咚咚、咚咚地愈跳愈快、愈跳愈劇烈。
他為什么會吻她?他怎么會想吻她?
顏洛洛的腦中浮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問號,但是在他熾熱氣息的包圍下,她根本就沒法 子好好思考。
他溫熱的唇片在她柔嫩的唇上留連了好一會兒,正要退開之際,顏洛洛想也不想地 伸出雙臂環(huán)住他的頸項,同時睜開了雙眼。
豫劭杰錯愕地望著她那雙不帶半分睡意的眼眸,俊臉微紅,有種做壞事被當場逮到 的困窘。
“呃……你……,你醒了?”
他那一瞼心虛的表情,令顏洛洛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當初她隨口問起他怎么會比她晚一天才感冒,他那時不自在的表情和現(xiàn)在簡直一模 一樣!
難道他之所以會感冒,根本不是因為那一場滂論大雨,而是被她傳染了?
“你前幾天為什么會感冒?”她忍不住問道。
“嗄?”豫劭杰嚇了一大跳,本以為她會質問他為什么偷吻她,沒想到她會問起他 感冒的事情。
難道她察覺到了什么?她的感覺也太敏銳了吧!
豫劭杰臉上益發(fā)心虛的神請,幾乎證實了顏洛洛的猜想,但是她非要從他的口中得 到答案不可。
“之前你是不是也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吻我,所以才感冒的?”她把話挑明了問,不 容他回避問題。
豫劭杰的黑眸掠過一絲尷尬與困窘。
“你先放開我好嗎?”她的手還摟著他的頸子,而他的雙臂一左一右地撐在她的身 側,這樣親呢的姿態(tài)實在很難好好地說話。
他想要起身,顏洛洛卻不肯放手,一拉一扯間,顏洛洛重心不穩(wěn)地從沙發(fā)床上跌下 來,豫劭杰也被拖了下來,成為她的肉墊,被她壓在身下。
“你不告訴我答案,就別想要我放開你!”顏洛洛一點也不在乎這個突如其來的意 外,她就是非得到答案不可。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逼問機會,她怎么可以讓他輕易剿“溜掉”呢?
“洛洛,你先起來好嗎?”豫劭杰的呼吸驀然變得粗重。
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比剛才更加曖昧,她甚至就跨坐在他的腰上。
顏洛洛也意識到了他們太過煽情的姿勢,粉嫩的雙頰瞬間紅燙似火,但仍不肯就這 么錯過追問他的大好時機。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開你!
望著她酡紅的雙頰和含羞的眼波,一股猛烈的欲望熱流在豫劭杰的體內激蕩,幾乎 要擊潰了他的理智。
他只不過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哪承受得了這般的挑逗?
他的大掌忽然握住她的纖腰,一個翻轉,將她嬌小的身軀反扣在自己身下。
踝洛洛嚇了一跳,喘息地望著他。
“你……你想做什么?”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專注而認真的神情,那眸光熾熱如焰,跳動著令人目眩神迷的 火光,讓她像只軟弱的飛娥,想要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燃起的灼灼情焰之中。
“你不是非要知道我是怎么感冒的嗎?”
“是……是。
“這就是我的答案——”
豫劭杰猛然低頭,攫獲她的紅唇,封住她詫異的低呼。
這個吻役有半點遲疑,也不再有任何的顧忌,他熱切地吮吻她柔嫩的唇片。
顏洛洛的腦中一片混沌,完全無法思考了,她只能順著本能生澀地回應他的親吻, 全身的力氣在他灼熱的氣息下蒸發(fā)殆盡。
就在他們都快喘不過氣的時候,豫劭杰才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甜美的紅唇。
望著他熾烈而專注的眼眸,顏洛洛的心都醉了,她一眨也不眨地凝望著他,幾乎舍 不得眨眼!奥迓澹绻阍倮^續(xù)這樣看著我,我就要再吻你了!痹ホ拷艿纳ひ舫銎 的低況沙啞。
顏洛洛臉上的紅暈驀然加深,雖然有些害羞,但她仍鼓起勇氣伸手環(huán)住他的頸項, 以款款的眼波撩撥他。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更要這樣看著你了!彼p目含情地說。豫劭杰自喉間發(fā) 出一聲低吼,再度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以更火熱的激情徹底品嘗她的甜美。
這個吻的滋昧太過美好,令他們意亂情迷地沉醉其中,就連寵物飼料的送貨員來了 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名送貨員路錯愕瞪大了服,透過半掩的房門望著地上那對親呢交疊的身影,忍不 住又是一陣臉紅心跳、熱血沸騰。
“天哪!怎么這么巧又撞見了?”送貨員驚愕地喃喃低語!吧弦淮问谴竽懭坦堑 調情,這一次干脆直接在地板上熱吻,到底是我的觀念太老古板了,還是豫醫(yī)師的思想 愈來愈開放了?”
為了避免再看下去會看到令他長針眼、噴鼻血的畫面,送貨員再次放下寵物飼料后 就離開,將空間留給那對仍吻得渾然忘我的愛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