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知名大學附近有家洋溢著青春朝氣的小巧花店。
花店由四個交情甚篤的女大學生合伙經營,所以內部充滿了溫馨與舒適,絲毫沒有 沾染上商業的銅臭氣息,因此深受學生族群的喜愛,更是當地年輕人最喜歡光顧的花店 。
“哇!酷斃了,”合伙人小小發出崇拜的贊嘆聲。
“哇!帥呆了耶!”合伙人云云目不轉睛地說。
“哇!性格翻了!”合伙人青青直爽地夸贊。
華語蝶一邊整理花卉,一邊莫名其妙地瞄了合伙人們幾眼,隨即又將注意力轉回花 卉上頭。
華語蝶整理完畢后,用清水沖洗自己的雙手,然后走向柜臺順手抽了張紙巾拭手, 隨口問著合伙人們:“喂!你們又在發花癡啦?”
可惜沒人有閑工夫理她。
好奇的華語蝶順著合伙人們的視線望去——沒什么呀!華語蝶好生納悶。
她從剛剛就發現死黨們眼露精光地在柜臺前聚在一團,六只眼睛還默契十足地透過 玻璃門聚在同一定點上,口水還差點滴了下來。
她的視線開始不停地在玻璃門外和好友們的身上游移——她們該不會是在欣賞那只 目中無人的外國“公孔雀”吧?
拜托!瞧他那朝天的下巴和高傲的神采,外加一臉睥睨全世界的嘴臉,仿佛惟有他 才是上帝造出的惟一優良品種似的,令人看了就想賞他幾巴掌;再看他那副趾高氣昂的 跛樣,就更令人忍不住想多踹他幾腳了。
華語蝶不屑地張著不雅的大口猛打呵欠。
她實在搞不懂外面那個金發碧眼的“番邦妖怪”有什么好值得欣賞的,為什么死黨 們可以看到不惜冒著眼睛“脫窗”的危險去“瞪”他?
或許是這類人種在臺灣比較罕見吧!華語蝶勉強替自己找了個答案。
不對呀,臺灣現下的社會形態好像愈來愈常見到那種“番邦妖怪”了呀,它們還經 常滿街亂跑,簡直都快比蟑螂還常見了哩。華語蝶敲了自己的頭一下,推翻自己的答案 。
再多看一眼吧!雖然很傷眼,可是或許可以借此發現些蛛絲馬跡。華語蝶如是想著 ,才又勉強自己的眼睛多瞄那只公孔雀一眼——哇!不得了了!難怪他會引人注意!
他居然罔顧女伴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逕自邁開步伐任由女伴在他身后死命 地追趕著?
華語蝶實在不敢相信在這講求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里,居然還能見到像他這等的 上古沙豬!
也難怪好友們要看成這副德性了,因為連她都忍不住想多賞他幾記白眼哩。華語蝶 自認終于找到答案了。
“哇!說臉蛋就是臉蛋,真是迷死人了……”小小輕呼。
“他的身材簡直就是標準的衣架子,真想摸一把……”青青咽了咽差點流出口的口
水。
“青青,你瞧,他那刀刻似的薄唇多性感呀,好想咬一口喔……”小小尖叫著。
“我倒覺得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比較吸引人,讓人直想靠上去!痹圃撇灰詾槿坏靥 出自己的看法。
“才不呢!他的眼睛才最誘人了,里頭蘊含著無比的魔魅吸引力,足以勾走所有人 的魂了!鼻嗲嘁灿凶约邯毜降囊娊。
“你們瞧,他那微卷的金色發絲多誘惑人呀,真想把手指穿插其中,感受它特有的 質感……”小小癡迷地說著。
“總而言之,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引人遐思!鼻嗲嘧隽丝偨Y。
聽著合伙人們七嘴八舌的頌贊,華語蝶驚愕之余,不但滿臉的不以為然,還備感惡 心,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卯起來跳舞了。
一群無可救藥的大花癡!華語蝶朝好友們搖搖頭,發出不屑的吁聲。
“哇!”小小忽然扯開喉嚨尖叫!八@個方向走過來了耶!”
“真的耶,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要來買花哦。”青青一說完就立刻沖到門口,準備迎 接貴客上門。
“歡迎光臨!毙⌒『驮圃埔苍谒と氲昀锏那耙幻霙_到青青身旁站定,所以當他 一踏入店內,三人便異口同聲地招呼著。
奧克韓森雙眼直視前方,根本無視她們三人的存在,只當她們是負責開門迎接客人 的小妹,所以就直接朝“老板娘”華語蝶走去,絲毫沒發覺她正以敵視的眸光盯著他, 更沒能留意到被他忽略在身后的三個人正義憤填膺地朝他的背部射出三道殺人的眸光。
尷尬地愣在門邊的青青、云云和小小除了面子掛不住外,大有等著看好戲的幸災樂 禍心態,所以自愿杵在門邊繼續“罰站”。
就在這時候,奧克韓森的女伴才終于氣喘噓噓地追了進來。雖然狼狽至極,但她仍 硬扯出一抹愉悅的笑容迎向他。
“Handsome,你要買花送我呀?”那女伴得意忘形地將雙掌搭上奧克韓森的上臂。
“嗯?”奧克韓森冷哼地暗示女伴放手。
他非常厭惡他人近他身,所以就連解決那方面需求時,都盡可能地速戰速決;當然 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的女人也都很清楚他的忌諱,因為搞不清楚狀況的都早已被他給三 振出局了。
“對……對……對不起。”那女伴聞聲一驚,嚇得立刻收回手,忙不迭地抖著聲音 道歉。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時心喜,不小心犯了他的大忌諱,所以完全沒有勇氣抬頭面對 他那冰冷的碧眸。
“這次算了,但是千萬別再有下次!彼Z氣森冷地吩咐。
“我知道!我會記得的!”他的女伴點頭如搗蒜地應答。
“還愣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說想要一束花嗎?還不快挑!”奧克韓森冷漠地下達 命令。
他冷酷的態度再次讓身后的三個女人流露出崇拜的眼神,卻讓華語蝶感到更加的不 屑。
“我沒意見,一切由你作主!眾W克韓森的女伴知道他并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太多 意見。
她也未免太沒骨氣了吧?根本就是女性之恥!華語蝶吹胡子瞪眼睛地怒視眼前的女 人。
“把你們店里最貴的花都包起來!眾W克韓森不耐煩地對華語蝶下令。
“你確定嗎?”華語蝶口氣不善地斜睨眼前的奧克韓森。
奧克韓森瞥了華語蝶一眼,對她質疑的問話感到相當不悅,但他仍然點頭表示確定 。
“請先結帳。”華語蝶不客氣地伸出右手。
“不用找了!眾W克韓森由皮包中抽出十張千元大鈔。
“當然不用找了,因為根本還不夠!比A語蝶收過錢,連數都沒數就冷言冷語地頂 回去。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瞠大了眼地瞪著華語蝶。
“小蝶!”青青、云云和小小首先發出制止聲。她們雖然想看好戲,可是卻不容許 華語蝶將已經進門的財神往外推去。
“沒事叫什么叫?想讓我出名呀!”華語蝶沒好氣地吼回去。
奧克韓森瞇起眼,銳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華語蝶。
驀地,他幫猛的眼神轉為有趣的注視。因為他忽然發現他原以為想趁機敲詐的女老 板渾身充滿發自內心對他的排斥感,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她根本是故意刁難他,無意把花 賣他。
這可有趣了!眼前這個嬌小玲瓏的清“蠢”女孩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了。奧 克韓森勾了勾唇角,明目張膽地打量眼前的獵物。
嬌小的她不算絕色,頂多只能算是中等之姿,但她那小巧的臉蛋配上那骨碌碌的靈 活大眼,讓整個臉龐看起來活靈活現的,慧黠極了。
“還要補多少?”奧克韓森不介意地揚起眉峰,掏出信用卡。
“Handsome,別理她,現在又不是購買季節,哪有花貴得這么離譜的?她分明是把 你當成了凱子坑了嘛!”奧克韓森的女伴以為他不清楚臺灣的物價行情,所以出言相助 。
“不買拉倒!甭犚娝毁I,華語蝶反而樂得開心。
“我買!眾W克韓森揚了揚手上的金卡。
“很抱歉,小店是小本經營,只收現金,不收信用卡、支票之類的代幣!比A語蝶 刻意刁難。
真是有夠ㄨㄨ的!他那什么破爛中文呀,怪里怪氣的英式發音害她頭痛欲裂。華語 蝶怨怪地瞪他一眼。
哎呀!得不償失呀!這會兒不只耳朵受罪,連眼睛都受害了!華語蝶心情更惡劣了 。
“sorry,那借個電話,我讓人立刻送錢過來。”他剛剛忘了把大哥大帶下車了。
“不借!”華語蝶臉色蒼白得朗聲拒絕。該殺的豬!未開化就是未開化,說什么“ 番邦語言”嘛,惹得她的頭更疼了!澳阊劬ο沽税?沒看兒對街就有公共電話嗎?”
華語蝶素手往斜前方一指,指向離花店約有兩、三百公尺遠的電話亭。
哼,開什么玩笑呀!又不是賺他多少錢,干麻借他電話呀,如果話筒一不小心沾染 上他惡心的口水,那她豈不就得浪費時間幫話筒做徹底消毒了?要是他再口出“番邦語 言”,那她可憐的耳朵不就又要再被折騰一頓了?一想到這里,她臉色就更難看了。
凡認識華語蝶的人都知道她是個“英語殘障者”,因此她徹底排斥任何標有英文字 母的商品,甚至嚴重到連歐美人的外型都會礙到她的眼,更甭提他們口出母語時會令她 多么地深惡痛絕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起來,全都得歸咎于國中時期的填鴨式英語教育了。沒奠 定好英文基礎的她,發現英文二十六個字母一進了她的眼里就全都變成一模一樣;再加 上當時每回練習英文會話時,她的舌頭不是打結、就是被咬傷,沒一次能幸免于難的, 所以打從那時候起,她就視英文為“番邦語言”、外國人為“番邦民族”了。
她從剛開始的輕微厭惡英語,到現在已經嚴重到光看到外國人就眼睛不舒服;聽見 他們開口就開始頭痛……要是再相處久一點或不小心碰觸到對方,那她就會老大不客氣 地當場“趴下去睡覺”——昏倒去了。
“小姐,那很麻煩耶!”奧克韓森的女伴口氣頗沖。
“是嗎?那就當一次教訓好了,提醒你們下回出門時,一定要記得隨身攜帶大哥大 。”華語蝶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平時華語蝶對中國同胞其實都非?蜌,服務也相當周 到,可是她覺得奧克韓森的女伴根本是丟盡了中國女性的臉,去倒貼那個死洋鬼子,所 以對她自然也就惡言相向了。
“小蝶!”青青、云云和小小再次出聲制止華語蝶,因為她那種行為根本就是在趕 財神出門嘛。
“閉嘴啦!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好聽,可是你們也犯不著一直替我做免費宣傳!”
華語蝶沒好氣地瞪了那三個合伙人一眼。
“OK!小姐,那你直接告訴我還要補多少錢才夠?”奧克韓森才開口,他就發現華 語蝶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身子也晃了下。
“一百萬啦!”華語蝶不耐煩地隨口亂喊。她剛剛就發現自己連斜瞄他都覺得眼睛 痛了;等他的番話再出口,她頓時覺得整顆頭痛得都快爆炸了,所以連敷衍他的心情都 沒了。
“一百萬?你干脆去搶劫算了!”奧克韓森的女伴不顧形象地大喊了聲。
“你叫什么叫呀?”華語蝶被對方叫得更加頭昏目眩了!八皇钦f要把店里最貴 的花全包起來嗎?那凡經過我碰過的花全都是千金難買,也就是說都很貴,所以他也應 該全部要買下來,不是嗎?”她挑釁地看著奧克韓森的女伴!霸僬f,店里的花少說也 有千朵,而每一朵我剛好都有碰過,所以你自己算算,我要一百萬有什么不對嗎?”
“神經病!我們不買了,你把剛才收下的錢退還,這些價值千金的花,你就自己留 著欣賞吧!眾W克韓森的女伴氣急敗壞地自作主張朝華語蝶吼叫,完全忽略了一臉不悅 的奧克韓森。
“抱歉得很,剛剛收下的錢算是押金,既然是押金,所以在交易不成時,本來就該 被沒收,這道理你懂吧?”哼!這些錢恐怕還不夠她去治頭痛、耳痛的診金哩。
“你……你……”奧克韓森的女伴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明白就好,你也不用感動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比A語蝶得了便宜還 賣乖地耍著嘴皮子。
不行!撐不下去了!華語蝶明白自己再也受不了和洋鬼子共處一室了。
慘了!她真的快昏倒了……華語蝶趕緊走進柜臺內,坐上高腳椅,老大不客氣地在 柜臺上趴下。
“你……”奧克韓森的女伴雙目圓瞠,簡直不敢相信華語蝶就這么大咧咧地當著他 們的面趴下。
“走吧!”奧克韓森若有所思地望了華語蝶一眼后,就轉身邁開步伐。
他的女伴雖然心有不甘,卻敢怒不敢言,只好惡狠狠地迅速瞪了華語蝶的黑色頭顱 一眼,便緊跟著奧克韓森的腳步離去。
???“小蝶!鼻嗲、云云和小小臉色都十分難看地瞪著面無愧色的華語蝶。
“別再瞪了,小心眼睛瞪到脫窗!币姾匣锶藗內灶笾鄣伤A語蝶只好豎白 旗投降了。“別這樣嘛,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對洋鬼子有多反感呀,如果不夠清楚的 話,也該看在我剛還被刺激到快昏倒的份上,別再跟我計較了呀!比A語蝶努力裝出可 憐兮兮的模樣博取合伙人們的同情。
“都有你說的!痹圃品朔籽郏J了。
華語蝶輕吐舌頭,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你這么討厭外國人,小心以后不小心嫁了個外國人,自己也成了外國人,看你怎 么辦!”青青繞口令似的嚇唬華語蝶。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好的靈,壞的統統不靈!”華語蝶猛揮雙手,企 圖揮散青青的詛咒,以免自己沾了晦氣,真被青青的鳥鴉嘴給說中了。
“小蝶,你也未免太夸張了吧?”竟然夸張到昏倒!小小受不了地大聲嚷嚷。
“她那不叫夸張!鼻嗲嗉m正小小,順便惡毒地補了句:“是叫做無可救藥!”
“小蝶,現在的人哪個不是一開口就夾幾個英文,路上更是常見到外國人晃來晃去 的?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怎么得了呀?豈不三天兩頭就得昏上一回?我看你還是去看看 心理醫生好了!
“是啊。”青青和小小異口同聲地附和。
“再說吧!迸_灣的心理醫生十個有九點九個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爛醫生;要想找個 有品質保證的,又十之八九是外國人,到時只怕還沒開始醫她就昏了,那她不就成了花 錢受罪的笨蛋?
玻璃門上的鈴鐺乍響。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踏進店內。
“歡迎光臨!钡陜鹊乃娜送瑫r轉向花店入口朗聲招呼,積極的小小主動迎向前, 準備為客人服務。
男子無視于小小的存在,直接朝華語蝶走去。
小蝶真的有比較像老板娘嗎?小小既懷疑又氣呼呼地瞪著那個男子的背影。
“這是一百萬現金,請點收!蹦且荒槆烂C的男子一走到華語蝶的面前立刻攤開手 上的公事包。
從沒見過這么多現金的四個女孩雙眼同時瞠得像銅鈴一般大。
“一百萬?”青青首先回過神,猛咽著口水。
男子點點頭。
“我們既沒有簽六合彩,也沒有參加任何摸彩活動呀!”那錢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呢 ?
云云理智地說著。
“對呀!”華語蝶和小小點頭附和。
四個女孩同時警戒地盯著男子看。
“這筆錢是買花用的。”男子直接說明來意。其實連他自己都很好奇,忍不住猜想 究竟是哪種花卉貴到這種程度?
“買花?”華語蝶更茫然了。就算他把整間花店都扛走也不用那么多錢吧,他到底 是走錯地方,還是專門來惡作劇的呀?
原來那個外國帥哥跟小諜扛上了呀!其他三個女人同時恍然大悟,相繼啞然失笑。
“先生,她剛剛只是開玩笑罷了,你把錢收回去吧!币娙A語蝶仍滿頭霧水,云云 就自動站出來把剛剛的情況解釋一遍。
華語蝶這才終于搞清楚狀況,但卻一股腦地認定奧克韓森是想拿錢來砸她出氣,所 以對他的印象就更加惡劣了。
“我只是負責來付清帳款,其它的并不在我的職責范圍內,恕難從命!蹦凶右话 一眼地回答。以董事長的脾氣,他要真把錢帶回去,不被砍頭才怪!
“跟他嗦什么啦,人家錢多想拿來當冥紙撒,我們窮人家就該配合一點,照收不誤 ,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比A語蝶霍地收下晾在柜臺上的錢,決定和財大氣粗的奧克韓森 扛上。
哼!想拿錢砸她?她就成全他,以免人家說她沒度量。
“可是,小蝶,這樣不太好吧……”青青、小小和云云都覺得不妥,惟恐店譽受損 ,被人誤為是黑店一間。
“有什么不好?”華語蝶賭氣地反問!澳銈儾粠兔,我自己來!彼f到做到地 立刻動手包起花來。
華語蝶的個性就像火車頭一樣沖,總憑著一股沖動就魯莽行事,因此了解她甚深的 青青、小小和云云自是明白她這會兒是對人不對事,所以勸不動她的她們只好百般無奈 地動手幫忙了。
“小姐,能請教你的芳名嗎?”男子突地開口。
“干麻?你‘煞到’我啦?”華語蝶停下手邊的工作,眼兒微微一揚,開玩笑地取 笑一臉木訥的男人,壞心眼地發現他果然尷尬得紅了臉!拔沂侨A語蝶,請多指教!
她空出一只手往前伸去,不忍再捉弄眼前這個臉色愈來愈紅的老實男子,可男子只 是點點頭示意,無意回握。
華語蝶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手邊的包花動作。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哇,總算全包好了。”華語蝶開心地站起身來,順手輕拍 雙手,拍去手上的塵土。
“華小姐,請點收帳款!蹦凶庸Ь吹靥嵝选
“不用點了,你可以把花運‘走了’。”這會兒她反而比較好奇他要怎么把整間花 店的花帶回去。
用他那輛擦得亮晶晶的福特天王星嗎?
就算他舍得,她也挺懷疑這些比他的車還多出五倍多空間的花束能硬塞進去嗎?
“花是送你的!蹦凶右婚_口,八只眼睛同時瞠大地朝他行在目禮。
“送我?”華語蝶愣了下,但馬上就回過神地指了指自己,很是懷疑地問。
“是的!
呵,果然!那只天殺的洋鬼子豬是專門拿錢來砸她出氣的!華語蝶雙眼噴火,鼻孔 極度不屑地噴著氣想著。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害我們包得要死要活,整人哪!”有氣沒處發的 華語蝶找他出氣。
“對不起!
“這位先生,能否請教一下你為誰辦事嗎?”青青的眼神閃現精光。
“奧克集團總裁!
奧克集團是全球聞名的跨國性商業集團,其財勢龐大到掌控了全球的經濟脈動,尤 其在新的主事者上任后,短短三年內,他開始讓奧克集團的營業額每年以倍數成長,到 如今已經大有跺一腳而震天下經濟的可怕威力。
“奧克集團?”就讀商學系的小小倒抽一口氣,雙眼倏地瞠大。
“是的!
“奧克集團總裁?”就讀外文系的青青經常翻閱外國周刊,所以對這位名人耳熟能 詳,因此下巴當場掉了下來。
“是的!蹦凶硬粎捚錈┑卦俅位卮。
“奧克?好耳熟……啊!我想起來了!”就讀中文系的云云雖然慢了半拍,但還是 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惡客?”對除了周遭事情以外都沒研究的華語蝶則用臺語發音:“‘惡客’當然 耳熟嘍,不就是爛客人嗎?”她不屑地撇撇嘴。
“小……”青青、小小和云云當場遮起臉來,不愿承認自己認識華語蝶,更懶得跟 她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