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袁邑?fù)P帶著失憶的韓霜來到她受傷的地方,試著想喚醒她的記憶。
“如何?姑娘是否有想起些什么?”坐了將近半個時辰,袁邑?fù)P問道。
韓霜雙眉緊蹙的搖頭,腦中仍是一片空白!案杏X很陌生,我對這兒的景物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慢慢來,姑娘再四處看看!边@種事不能心急。
她頷首,將眼前的景物一一印入腦海,努力地去回想!鞍 ^好痛,我的頭好痛!”不行!頭好痛,為什么只要一努力去回想,她就頭痛欲裂呢?
袁邑?fù)P見她的額上冒出汗珠,雙手撫著太陽穴,顯得相當(dāng)痛苦。
“姑娘,還是別太勉強了,先歇息一會兒吧!”
“嗯,也好!彼裏o力地走到他身畔的大石坐下。
袁邑?fù)P也試著努力幫她推敲,她的身世肯定有蛛絲馬跡可尋。
“姑娘會武功,身上亦有佩劍,可能是某個門派的弟子,依在下的判斷,姑娘應(yīng)該是初涉江湖!边@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她細(xì)聽他所言,正欲取出手巾拭汗時,發(fā)現(xiàn)腰際有個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她從腰間取出。
是一個如掌心般大小的方形黑石,她緊握在手心中,冰冰涼涼的。這是她失憶以來,第一次對東西有熟悉的感覺,這東西對她一定很重要,她才會隨身攜帶著。
“怎么了?”袁邑?fù)P問道。
“我在身上找到這個東西!彼龑⑹中臄傞_在他的面前。
袁邑?fù)P好奇地從她掌中拿起黑石觀看,上頭雕著一個云字,看起來好似傳令用的密令,不過這個令牌相當(dāng)特別,不僅特殊,就連上面的云狀雕紋都顯得細(xì)致優(yōu)美。
“這看起來像是令牌!不過,這令牌是出自何門何派呢?”袁邑?fù)P將黑石握在掌心,冰冰涼涼的,極舒服。
“可惜連少俠也末曾見過這個令牌!
“姑娘別灰心,有了它,要查出姑娘的身世就不難!”袁邑?fù)P并非安慰,而是他真有辦法。
她聞言,重燃起希望。“真的嗎?”
“放心吧!回農(nóng)舍之后,待我將此黑石的形狀畫在紙上,便可利用飛鸰將此消息傳到各大門派,有各方人馬的幫助,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彼钱(dāng)今的武林盟主,相信各大門派都愿助他一臂之力。
“謝謝少俠相助!鼻а匀f語,她能說的還是這句感謝。
“姑娘客氣了!痹?fù)P并不覺得自己有功勞!霸谙履軒凸媚锏挠邢,若想恢復(fù)記憶,還是得靠姑娘自己努力才行。”
“承蒙少俠相助,來日自當(dāng)回報少俠所做的一切!币粋萍水相逢的人都愿意幫她,她自己也該振作才是,否則就太對不起他了。
袁邑?fù)P輕笑道:“在下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姑娘如此堅強,相信總有一天能想起一切,回到屬于姑娘的地方!
初見她時,她絲毫不畏懼盜匪的威脅,這令他相信她本性堅強,一定能否極泰來的。
“多謝袁少俠!币凰技白约哼B名字都忘了,她不禁有一絲感傷!翱上也恢雷约菏呛涡彰,無法告知表少俠!
“沒關(guān)系,讓我想想,當(dāng)日我見姑娘凌空的招式頗為優(yōu)美……不如暫且喚姑娘為凌兒可好!”有了名字也好稱呼她。
當(dāng)時她飛身躍向盜匪,他正是被她優(yōu)美的輕功身法所吸引,一時看呆了才會來不及在她落地前救起她。他一直在回想她的輕功是屬何門何派的,可惜一直沒有頭緒,他行遍江湖竟不知她是何門何派,這頗不尋常!
她的身世令他越來越好奇,相信等他把消息送到各大門派后,真相很快就會大白的。
“凌兒!”她覺得很好聽。“好,就叫凌兒!彼K于有個屬于她的名字,雖然是暫時的,卻已讓她心安不少。
袁邑?fù)P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一再的幫她,還多事的替她取命字,也許是他同情她的遭遇吧!希望她能早日返家。
※ ※ ※
回到農(nóng)舍后,袁邑?fù)P旋即動筆,送出了數(shù)十封飛鸰傳書。
韓霜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一只雙飛鴿帶著她的希望飛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這或許是她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機會了。
收回目光,她看向袁邑?fù)P,這兩天他雖然熱心助她,她卻仍感受到他的冷漠和難以親近。
“袁少俠是獨自一人嗎?”這兩日見他似乎很習(xí)慣孤獨的日子。
“怎么會突然這樣問?”袁邑?fù)P抬頭揚眉,頗富深意地看著她,她的問話令他有些意外。
“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去的地方,也都有自己的使命或是未完成的心愿,我卻什么都記不得,猶如坐困愁城,什么事也不能做。”她哀嘆連連,如果能快點想起以往,她便能知道自己為何而活。
她現(xiàn)在這樣,不但什么都不能做,反而拖累了他,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凌兒莫過于憂心,平常心看待也末嘗不可!彼p笑道,原來她又陷入失憶的沮喪中。
韓霜很喜歡聽袁邑?fù)P喚她凌兒,也愛看袁邑?fù)P的笑容。
“得了失憶癥怎么會是好事呢?”她不解地問道。
袁邑?fù)P笑意加深,打趣道:“往好的方面想,你也因此認(rèn)識了我啊,或許你失憶前正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倘若如此,倒不如別想起過往反而活得開心呢。”
“呵,這倒也是!彼f的也不無道理。韓霜釋懷地笑開嘴,忽然又想到屋外的墓,便好奇地問道︰“屋外那座孤墳中葬的是袁少俠的親人嗎?”
袁邑?fù)P的笑容突然隱去,人也變得沉默。
“我無意探人隱私,袁少俠既不愿提起,我就不問。”她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才會惹得他不悅。
袁邑?fù)P定定地凝望著她,她尷尬的表情說明她的內(nèi)疚,他知道她是無心的,可是心中就是煩悶不已,他開始覺得自己答應(yīng)幫她是個錯誤的決定,這個地方除了他與娘親外,容不得他人闖入,沒人能明白他的孤獨,他也不打算和人分享。
他猛然站起身,取下掛在墻上的弓箭道︰“你一定已經(jīng)吃膩了野菜,我到附近去打獵,今晚我們就有野味可食!辈莶輲拙鋷н^算是交代,說完他便旋身離去。
目送袁邑?fù)P的身影,韓霜知道自己觸動了他的傷心往事。她雖不明白他不悅的原因,但直覺告訴她與屋外的孤墳有關(guān),想必墓中人對他很重要,是愛人抑或是親人呢?他不說她也無從得知。
或許他說得沒錯,她的失憶未嘗不是件好事。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往與心酸,深藏在心底久了,不去翻動便以為它已不存在,孰料它禁不起輕輕碰觸,一旦誤觸,就可以發(fā)現(xiàn)它一直都在心的角落隱隱作痛。
她的心可曾為某人而活過嗎?是否也有過讓人心碎的過往呢?
不行!她無法自欺欺人,她一定要想起所有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就算會痛苦她也要承受!
她不能就這樣空等,與其枯坐在此自怨自艾,不如自己去尋找自己的回憶,她不能全仰賴別人的相助。
是的,與其空想,倒不如有所行動來得實際些。
※ ※ ※
一個身著紫衣,貌美如花的冷艷女子行色匆匆,目的地是風(fēng)城,江湖傳說紫云宮古寶之一紅顏劫已出現(xiàn)在風(fēng)城,此去她非把紅顏劫搶到手不可!
她,石無心,是舞花海門人。
舞花海與紫云宮世代以來就有極深的仇恨,因為舞花海的祖師石胭娘原是紫云宮的弟子,而后偷了三大寶物自創(chuàng)了舞花海一門,沒想到紫云宮不肯放過舞花海,在一次圍剿行動中,舞花海幾乎被紫云宮所殲滅。
當(dāng)時石胭娘在情急之下,將三大寶物分別托給三名弟子,并約好碰面的地方,希望能分散寶物被奪的風(fēng)險,以求日后重振舞花海。然而三名弟子并未再出現(xiàn),沒人知道那三名弟子是私吞了寶物或是遭到不測,三大古物雖逃過紫云宮的奪取,卻也造成今日的分散局面。
現(xiàn)在,三大古寶既然重現(xiàn),舞花海自當(dāng)搶先一步奪得,以重振舞花海,了卻祖師多年遺愿。
石無心緊握手中的劍,加快腳步,嘴角微微泛起冷笑。一抬眼,她眼角余光掃到停在樹梢歇息的信鴿。
信鴿必是傳達(dá)重要訊息用的!
不假思索,她旋即取出腰間的飛鏢一射,信鴿中鏢落地,她急步上前取下信鴿腳上的信看著。
突然,石無心冰寒的雙眸迸發(fā)閃亮的光芒。
信在她的手中揉成一團(tuán),她眸中綻放陰寒之氣。“等我先奪得紅顏劫之后,回頭再收拾你,哈咍哈……”
紫云宮已派出了弟子搶奪三大寶物,看來她得加快腳步才行!
※ ※ ※
袁邑?fù)P手中提著獵物,緩步邁向農(nóng)舍,他看到屋外站了幾名侍衛(wèi),不用想也知道是袁心陽來了。
他沒想到弟弟會這么快就來訪,輕笑著搖頭,腳步亦不自覺加快。
啊!糟了!
他突然想到心陽如果遇上凌兒,必定會胡亂猜疑,說不定還會對她說些不該說的話,那就糟了。
袁邑?fù)P急步邁入屋內(nèi),一臉緊張。
袁心陽倒很少見大哥神色這般慌張過!班,大哥思念小弟也用不著這么急,小弟一定會一直等著大哥回來,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彼市Φ剞揶淼。
“嘖,開口沒句正經(jīng)話!痹?fù)P沒空閑扯,東張西望不見韓霜的身影。凌兒會不會是沏茶水去了?他心想。
袁邑?fù)P隨即走進(jìn)廚房,也沒人!
凌兒會不會被心陽嚇得躲回房里了?他又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房門口敲著門,大半天也沒人回應(yīng),開門一探里頭,也空無一人。
這下可難倒他了!她不在屋外、不在廚房,更不在房內(nèi),她會去哪兒呢?難不成被他先前的壞心情給嚇跑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急忙轉(zhuǎn)身,差點與弟弟撞個滿懷。
“大哥在找什么?”袁心陽興致勃勃,對大哥一進(jìn)門便慌張地四處尋找的模樣感到相當(dāng)好奇。這屋子里除了大哥外,還有別人嗎?
這里是大哥最寶貝珍惜的地方,除了做弟弟的他之外,大哥不曾允許過他人進(jìn)入,大哥現(xiàn)在在找什么呢?
袁邑?fù)P有些心急地道:“你來的時候有著到凌兒嗎?”她該不會不告而別了吧!
“凌兒?”袁邑?fù)P的話挑起袁心陽的好奇心,他邪笑道:“嘿嘿,大哥,凌兒是誰呀?”凌兒難不成是位女子?這下子有好戲可看啰。想不到大哥已有紅粉知己,虧他還一直替大哥擔(dān)心終身大事呢。
袁邑?fù)P沒好氣地怒視袁心陽一眼,索性將手中的獵物丟給他。
江湖險惡,而凌兒又失憶,倘若她再次遇到那批盜賊,那就太危險了!
不行!他得出去找她才行。
“大哥,你上哪兒去?大哥……”袁心陽緊追在袁邑?fù)P身后,順勢將獵物擱下,決定隨大哥去一探究竟。
才一出門走沒幾步袁邑?fù)P便停下腳步,袁心陽正想詢問時,目光卻被眼前的姑娘所吸引,眼前這位容貌絕倫、冷若冰霜的女子,想必就是大哥口中的凌兒。
嗯!這位凌兒姑娘的氣質(zhì)與大哥的冷漠孤傲倒有幾分神似,挺相配的,她若是當(dāng)他的大嫂,也算是合格了。
袁邑?fù)P定定地注視韓霜,她被他看得頗不自在。她心想,他或許還在為先前的事情不悅。“我……我到外面瞧瞧,看能否想起一些過往之事!
袁邑?fù)P的神情末變,但韓霜卻感覺到他內(nèi)心正波濤洶涌。她心想,他一定是還在氣她說錯話。
她沒走!袁邑?fù)P總算松了一口氣。
袁心陽饒富興味地瞧著兩人。難道大哥和這位凌兒姑娘要這樣互望到明天不成?
袁心陽可沒這耐心,他決定打破沉默。“大哥,不為小弟介紹一下?”
唉,大哥也真是的,也不會請人家姑娘先入內(nèi),光以那種殺人的眼神表示關(guān)心,她會明白嗎?
接收到大哥的一記寒光,他趕忙笑著又開口道:“我看還是先入內(nèi)再談吧!”
沒錯,是他多事,他雞婆,但他更好奇!不管大哥會不會就此不認(rèn)他這個弟弟,他都決定把這場好戲給看完再說。
“進(jìn)來吧!痹?fù)P說話的語氣有些冰冷,但仍不掩關(guān)心。他不習(xí)慣被人關(guān)懷,更不懂得關(guān)懷他人,簡單溫暖的話語,在他說來竟顯得生澀僵硬。
他會如此不擅于表達(dá)是有原因的,他一向獨立,年少時拜師學(xué)藝,師徒兩人在杳無人跡的巫山過著半歸隱的生活,師父原本就少言,除了傳授武功外,師父與他并無多余的話聊。
初入江湖,師父更告誡他除了自己外誰也別信,他也一向不麻煩別人,獨闖江湖多年,逍遙自在,亦不覺得有何不妥。
三人進(jìn)屋坐走后,袁邑?fù)P主動為袁心陽說明與韓霜的認(rèn)識經(jīng)過。
“原來凌兒姑娘得了失憶癥,大哥才會留姑娘暫居此地。”袁心陽總算明白了,但也有些惋惜。
“來找大哥有事?”袁邑?fù)P直問其來意,想早早把弟弟請走。
袁心陽當(dāng)然明白袁邑?fù)P是不希望他多嘴。此刻大哥與凌兒的情苗正在滋長,需要細(xì)心的呵護(hù),他才不會不識趣地叨擾他們!笆怯幸稽c事,大哥聽聞過紫云宮嗎?”
江湖的動向與陽城的安危雖沒有直接的影響,但身為城主,對江湖事也該略知一二。
袁邑?fù)P沉吟半晌后才道:“最近江湖風(fēng)起云涌,全是為了搶奪紫云宮的三大古寶,你對紫云宮也有興趣?”
“嗯,小弟也是最近才聽聞江湖上有這個門派,紅顏劫、陰陽鏡及日月情刀,真有如傳聞中的神奇嗎?”袁心陽對三大古寶感到好奇,他甚至懷疑三大古寶的厲害之處不過是江湖人士以訛傳訛罷了。
“據(jù)說紅顏劫是本記載各種毒引的書冊,陰陽鏡則可陰陽相通,倘若持日月情刀習(xí)得日月刀法,則可成為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正因為三大古寶如此的神秘厲害,才會招來各大門派的搶奪!痹?fù)P身為武林盟主,自然有必要平息江湖紛爭。
舉凡各大門派擺不平的種種紛擾,都得由武林盟主去居中協(xié)調(diào),而各大門派都敬他三分,這也是身為武林盟主所該負(fù)的責(zé)任。
他本來是無意盟主之位,他只是不斷地向武功高強者切磋武藝,一個接著一個,追求勝利的剎那是他存在的理由。
后來,他找上當(dāng)時的武林盟主蘇文野,兩人在西山激戰(zhàn)近三天三夜,那是一場令他終身難忘的比試。他佩服蘇文野的氣度,雖是落敗,但并不怒目相視,反倒將武林盟主之位讓給他。
從蘇文野身上他體會到習(xí)武的另一種境界,也深深為蘇文野的風(fēng)范所折服。
蘇文野與他以往所比試過的人是那么的不同,他的臉上并沒有肅殺之氣,輸了反倒怡然自得,他說輸贏乃兵家常事,不必計較太多,個性實是瀟灑非常。
蘇文野改變了他的心態(tài),他于是不再爭強好勝,只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這些都是他從蘇文野的身上學(xué)習(xí)到的。
西山的比試為袁邑?fù)P贏得一位忘年之交,年近六旬的蘇文野與他惺惺相惜,蘇文野甚至還將畢生武學(xué)傳授給他,博大精深的武功奧妙玄奇,其實西山的那場比試輸?shù)娜藨?yīng)該是他。
“紫云宮?!”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韓霜不自覺地喃喃。當(dāng)意識到他們關(guān)懷詢問的眼神時,為了不想他們過于擔(dān)心,她扯出笑容道︰“沒……沒什么!”
為什么她對紫云宮三個字有特殊的感覺呢?這是她失憶以來第一次有這么強烈的感覺,她與紫云宮有關(guān)系嗎?
“依大哥所言,如果奪得這三樣古寶的話,就有可能稱霸武林啰。”這是袁心陽的推想。
“沒錯!”
玆事體大,袁心陽不再說笑!疤热舸巳龢庸艑殲樾皭褐剿鶌Z,武林將免不了要歷經(jīng)一場浩劫,大哥可有對策?”這是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唯今之計只有先得三大古寶再說。據(jù)消息指出,紫云宮也已經(jīng)派出門下弟子欲奪回失物。三大古寶雖為紫云宮所有,但目前紫云宮正邪難分,各大門派擔(dān)心古寶若回到紫云宮之手,難保紫云宮不會乘機危害整個武林!
“物歸原主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袁心陽能了解紫云宮的作法。
袁邑?fù)P搖頭,事情并非表面所想的簡單!皫滋烨暗奈淞执髸希鞔箝T派已經(jīng)討論過這個問題,也有了決定。紫云宮在百年前曾用毒殺害不少人,各大門派還曾聯(lián)手討伐,死傷無數(shù)。想不到百年后三大古寶與紫云宮皆重現(xiàn)江湖,但紫云宮既神秘又危險,各大門派寧愿將三大古寶毀掉,也不愿將其交還紫云宮。”
既然是江湖大事,也由不得他一人作主決定。
“為了整個武林的安全,各大門派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可惜了那些寶物。 痹年栠是覺得可惜。
閑聊間天色漸晚,袁邑?fù)P看了眼屋外滿天的紅霞,回首問著袁心陽,“餓了吧!大哥今日正好獵了些野味,留下一起用膳吧。”他已經(jīng)忘了有多久未曾與心陽一同用膳了。
“好!能吃到大哥親手燒的飯菜,小弟是求之不得!”袁心陽喜出望外。
“我來幫忙!表n霜也站起身欲幫忙,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夜里她占了袁邑?fù)P的床,害他睡廳上已經(jīng)覺得對不起他,現(xiàn)在她總該幫幫忙吧!
“能嘗到佳人親手烹調(diào)的美味,更是人生一大享受啊!痹年柕淖旌芴,難怪會得到眾姑娘們的青睞。
“我是不希望好不容易獵來的美味就這樣毀在你大哥的手中,才主動下廚幫忙的,你不知道你大哥燒的菜……”她扮了個無法忍受的鬼臉!疤彀!”
她的模樣惹笑了袁心陽,他很喜愛她直率的性子!按蟾绲墨C物加上凌兒姑娘的手藝,真是令人期待呀!”
兩人的談笑著在袁邑?fù)P的心里頗不是滋味,羨慕中或許還多了些嫉妒。是的,他羨慕心陽總是能輕易地與人親近,三言兩語便能逗得凌兒發(fā)笑。
“貧嘴!”袁邑?fù)P不甚威嚴(yán)地斥責(zé)弟弟,把無端浮現(xiàn)的心緒又埋回心底。羨慕、嫉妒?!怎么可能呢?
“我的手藝的確值得期待喔!”韓霜笑道。失憶前她是否下過廚,一會兒便可得到印證。
袁心陽笑了!笆茄剑揖团隆
“怕什么?”她不解。
“就怕凌兒姑娘煮出來的菜比大哥的更難以下咽!”袁心陽忍不住大笑出聲。
韓霜當(dāng)然不服氣!澳惴判,我燒的菜肯定好吃!要不要打個賭呀?”
“好!賭什么呢?”
“贏的人有權(quán)要求武林盟主一件事!”拉一旁默不作聲的袁邑?fù)P進(jìn)賭局,她笑得很開心。
“好,我賭!”袁心陽回答得很爽快,不管如何他都是贏家,這么好的事不賭才怪!
見他們聊得開心,袁邑?fù)P不禁搖頭輕笑道:“你們胡鬧可以,只要別拉我蹚這淌渾水。先說好我不玩的!
“嘿!誰教大哥像沒事人一樣在一旁,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別理我,你們繼續(xù)吧,我再不進(jìn)廚房,我們肯定連晚膳都沒得吃,你們也甭賭了!痹?fù)P可不信凌兒是個會燒菜的姑娘。
韓霜正想跟進(jìn),卻被袁心陽給喚住!昂美,凌兒姑娘,別理大哥,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賭局吧!這次換賭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