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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定玄武 第五章
作者:亦君
   
  武獨溫不僅擒妖降魔,這會兒手中應(yīng)靈筆正畫著驅(qū)鬼符咒。  

  “嗯,不錯、不錯!你武功高強(qiáng),擒妖一流,驅(qū)鬼也在行,跟在你身邊我的安全保  證無虞!碧K焉煙笑得開心,磨著墨的纖手亦不停歇。  

  瞥見她溫和的笑顏,武獨溫心中的薄怨瞬間化為無形,很無奈的嘆道:“下回蘇姑  娘可別再隨意的撕下告示了!  

  他的任務(wù)是降妖伏魔并非抓鬼。  

  鬼與人、人與鬼必定有累世的因緣、恩怨方聚首,屬情仇輪回,除非鬼已成魔為禍  蒼生,否則神靈是不輕易插手管這事兒的。  

  “都說了上千回,喚我焉煙就好,別蘇姑娘長、蘇姑娘短的,哼,多生疏啊!”蘇  焉煙不悅的嘟起小嘴抗議。  

  她的好處在于不記恨,方才的氣這會兒雨過天青。  

  “好吧!”拗不過她,武獨溫只好改口喚道:“焉煙,答應(yīng)我,下回可別再隨意的  撕下告示啰!”  

  “嗯嗯!碧K焉煙頷首,心情因著他第一次喚她的名而開心不已!澳阌X得黃府的  千金黃悠蘭美嗎?”  

  “嗯!彼麑P挠诋嫹,隨意的點頭應(yīng)著。  

  其實侵?jǐn)_黃姑娘的厲鬼早在他踏入黃府時就已經(jīng)飄離,這是必然的,因為鬼怕仙,  所以要躲。  

  明知厲鬼已離府,他仍是得做做樣子,乖乖畫下幾張厲鬼見著也要退避三舍的符,  以供丫鬟貼在寢房的四周。  

  她可不開心了!吃味的扁起小嘴,“那么,是黃姑娘比較美,還是我比較美呢?你  可要想仔細(xì)才回答喲!”  

  武獨溫蹙眉,不愿得罪任何人的回道:“都美!  

  “哼!”她生氣了!“你睜眼說瞎話!边@世上絕對沒有任何女子的容貌能與她相  提并論的。  

  嘆一口氣,他誠實說道:“是你要我回答的。”  

  幾日相處下來,被訓(xùn)練數(shù)千回之后,武獨溫的腦袋總算有那么一丁點開竅,逐漸習(xí)  慣她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脾性。  

  她脾性急躁了點兒,倒也不會真的做出傷害他人的舉動來。  

  “我要你說的不是這個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如此中庸的答案!彪y道他一點也不  懂女人心嗎?氣死她了!  

  “那么,你不如干脆告訴我,我該如何回答,方能令你滿意?”他無所謂的聳肩,  神情顯得相當(dāng)無辜。  

  就這張臉,教她生氣偏生又教她戀慕不已!她是自找罪受。“好!我要你說我是全  天下最美的女子,你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女子,只喜歡我。”是霸道也好,是任性也罷!  

  她就是要聽他說。  

  “這……”她又扯到哪兒去了?  

  他愣了半天遲遲不愿回答,蘇焉煙有些老羞成怒了,“你說是不說!”  

  “我無法回答!辈辉刚f謊,他實話實說。  

  “你!”她的脾氣瞬間爆發(fā),休管桌案上的符咒是武獨溫一下午的心血,抓來一把  ,激動的撕毀。  

  “!我好不容易寫好的符咒全毀了!”他僅是惋惜并未動氣,“看來得重新再寫  一份了。”  

  “你為什么不生氣?為什么不對我動氣?”她已經(jīng)受夠了他無波的心緒,更受夠了  老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腳戲。  

  “我為什么要對你動氣?”他不懂。  

  “因為我一下子就撕掉了你辛苦整個下午的心血啊,你當(dāng)然該生我的氣!”有時  她真懷疑他的脾性好得不似人該有的。  

  “喔,再寫就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又……氣不下去,也罵不下去了!他們的爭吵總是這樣,由她而起,然后  以此收場。  

  蘇焉煙生悶氣的撇開臉不去瞧他。  

  “武公子的符咒寫好了嗎?”黃悠蘭的貼身丫鬟以問符之名行好奇之實的自寢房的  內(nèi)廳走到外廳來!靶〗愦丝躺碜佑植皇娣恕!彼麄冊诔呈裁囱?  

  “喔?”武獨溫迅速的畫下一張符咒,拿起它站起身道:“我進(jìn)去瞧瞧!  

  “請武公子隨我入內(nèi)。”  

  武獨溫跟了進(jìn)去,蘇焉煙亦尾隨其后,孰料為丫鬟所攔阻,“蘇姑娘請留步,我家  小姐只喚武公子入內(nèi)!  

  做什么只喚武獨溫入內(nèi)?肯定有鬼!蘇焉煙才不管黃悠蘭的命令,“我——”  

  “焉煙!蔽洫殰販睾偷捻杏兄蝗莘纯沟耐䥽(yán)。  

  當(dāng)真是一物克一物,蘇焉煙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拉來椅子坐下,不悅的嘟嚷:“  哼,不進(jìn)去就不進(jìn)去,誰希罕!”  

  可惡的黃悠籣!  

  愈想愈惱,蘇焉煙拾起應(yīng)靈筆隨意揮灑而下。  

  黃悠蘭是位嘴歪、眼邪、臉上長滿麻子之人!丑死了,丑女。  

  以筆泄怨,蘇焉煙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心情反倒似惡作劇得逞般的開朗起來  ,“哈哈哈……”  

  開心、開心,真是開心!  

  也就在蘇焉煙開心不已之際,寢房之內(nèi)傳來丫鬟震驚的尖叫聲,“哎呀……小……  小姐……”  

  “這……黃姑娘……”  

  黃悠蘭清麗的容顏在丫鬟、武獨溫的親眼目睹之下,瞬間變化成嘴歪、眼邪、臉上  長滿麻子的丑陋模樣。  

  “你們怎么了?”黃悠籣狐疑的問。  

  “小姐,”丫鬟驚慌失措,不敢明言,“老爺……奴婢這就去找老爺……”一定是  鬼魅又開始在作怪了,丫鬟如是猜測著。  

  武獨溫喚住了鬟,“等等,待我先瞧瞧!惫眵纫央x,這不可能呀!  

  “武公子,我家小姐是怎么了?”若非親眼目睹,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一個人的  臉可以瞬間變了個樣。  

  黃悠籣發(fā)覺丫鬟瞧她的眼神很詭異,不禁好奇的問道:“我怎么了——”  

  蘇焉煙的沖入打斷黃悠籣的問話。一進(jìn)入寢房,蘇焉煙所見的正巧是黃悠籣的臉,  而她的臉竟如自已方才筆墨所寫的嘴歪、眼邪、臉上長滿麻子的模樣!  

  蘇焉煙震驚極了!  

  “哈!”她急急沖上前仔細(xì)的打量黃悠蘭的臉。黃悠蘭的臉好似刻意迎合她所寫般  的丑陋,蘇焉煙全然沒了同情心反倒開心的落井下石取笑道:“哈哈哈,怎么你的臉比  我所寫下的丑女還要丑呢?”  

  “寫下?”啊,應(yīng)靈筆!這就能解釋黃姑娘變臉的原因了!澳惴讲艑懥诵┦裁矗  ”  

  武獨溫抓住蘇焉煙的肩膀急問道。  

  他抓得蘇焉煙的雙肩好痛。∷凰呐饨o駭住,臉色慘白的回道:“黃悠籣是  位嘴歪、眼邪、臉上長滿麻子之人!丑死了,丑女。”  

  可惡!武獨溫懊惱的低咒一聲。  

  她要如何胡鬧都行,就是不許動他的神器!何況又是以他的神器去傷人!澳恪  ”  

  武獨溫氣憤的拉著她急急步出寢房來到外廳。  

  蘇焉煙不敢抵抗,心驚膽戰(zhàn)的瞧著武獨溫盛怒的雙眸。  

  武獨溫冷冷的把筆塞到她的手中,不容反抗的命令道:“方才你以應(yīng)靈筆所寫下之  咒語只有你才能解除,我要你立刻解去黃姑娘身上的咒語!  

  “我……我……”無緣無故,他為什么要對她發(fā)脾氣?她做錯什么了嗎?沒有!  

  霎時,蘇焉煙的心頭一陣委屈,鼻頭一酸,淚水直直滴落!拔摇摇  

  見她落淚,武獨溫竟心軟了。  

  “唉!”長嘆了一口氣,他語氣才稍稍放軟,“焉煙,以后別再如此的惡作劇了好  嗎?”  

  若論對錯,焉煙僅是惡作劇罷了!她根本不知道應(yīng)靈筆如此靈驗。而他就不同了!  

  他大意的把應(yīng)靈筆置于桌案之上,嚴(yán)格說來,錯的是他。  

  “我……我怎么知道……那枝筆……如此靈驗……”她哽咽道。自覺錯不在已,淚  水就掉得更兇了。  

  “是我不對,我不該兇你,你別哭了,好不好?”她哭得他手足無措!爸Z,你只  要在紙上寫下“解去先前對黃悠蘭之所咒”,黃姑娘就會恢復(fù)原來的模樣,相信我,黃  姑娘會沒事的。來,別再哭了。”  

  “好!  

  因他些許的溫柔,蘇焉煙止住淚水寫下——解去先前對黃悠蘭之所咒。  

  黃悠蘭的臉果真神奇的恢復(fù)原來的模樣。  

  “武公子,我家小姐的臉好了!”丫鬟欣喜的奔了出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蔽洫殰厮闪艘豢跉,笑道:“把這張符咒燒成灰燼和水  給黃姑娘喝下。”  

  有那道符的保護(hù),黃姑娘此生絕無任何鬼怪敢近她的身。  

  “是,我這就去做。”丫鬟一轉(zhuǎn)身瞧到蘇焉煙急欲掩飾的淚顏,遂好奇的問道:“  蘇姑娘怎么哭了?”  

  蘇焉煙以袖揮去淚水,倔強(qiáng)的扯出個笑容,“沒……沒……我是欣喜于黃姑娘的臉  能這么快就變好!  

  “多謝蘇姑娘!毖诀吆傻牡劳曛x后,旋即入寢房辦事。  

  待丫鬟走后,武獨溫方輕拍蘇焉煙的肩頭,真心的說道:“焉煙,你是我所見過的  女子之中最美的一位,你比仙子還美!笔菬o心的實話。  

  然而對蘇焉煙而言卻有著不同的意義,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這會兒又滴落了下來,  不禁又哭又笑的輕聲嗔怨,“你早說……了不就沒……事了嗎?”  

  真是個遲鈍的討厭鬼!  

  此刻,她的心是甜的。  

    ◎         ◎          ◎  

  “焉煙,都說了上百回,教你別老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摟抱住我四處亂摸,你到底有  沒有把這句話記在心頭?”武獨溫惱怒的拿開她在他身上亂摸的纖手。  

  好幾日了,教他忍無可忍。  

  蘇焉煙眨動如扇的睫毛,反駁道:“你可別誣陷我毀去我的名節(jié)喔,人家……人家  哪是莫名其妙的去摟抱住你?你也瞧見了,我的腳方才被石頭給絆到,若不趕緊抱住你  ,非跌痛不可!  

  “石頭?”經(jīng)她一反駁,他更有理由生氣,“石頭在哪兒?”他可沒瞧見眼前有任  何一顆足以把人給絆倒的大石。  

  “那里!彼苫斓碾S便點指。  

  “嗯哼?”他挑高眉,叉起腰決定與她說清楚,“可不可以請焉煙姑娘你清楚的、  明確的再指一回?”  

  嘖,他做什么這會兒腦袋變得這般靈活?蘇焉煙翻了個白眼,就著地上最大的石子  一指,“諾,就那一顆啰!”  

  “哪一顆?”武獨溫逼近她,為求確定的問道:“真的是那一顆?”  

  “嗯,呵,是,就那一顆!碧K焉煙心虛的笑應(yīng)著,“呵呵呵……”  

  武獨溫的大掌瞬間敲上她的頭,不理會她吃痛的哀號質(zhì)問道:“請問焉煙姑娘,一  顆比半個拳頭還小的石頭如何能絆得倒你?”  

  說謊不打草稿。  

  “它……它就是絆倒我了呀!”蘇焉煙耍賴的狡辯著。  

  她之所以會有事沒事便找機(jī)會往他身上摸去是有原因的,無意間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寶貝  ,她當(dāng)然想借來一用。  

  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心如止水,要他愛上她似乎是不可能,若能借來  他的神筆一用,他就非愛上她不可了。  

  這么做雖然卑鄙了點兒,但為了愛,要她使點手段有何不可?  

  她天真的臉龐、耍賴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武獨溫真的不曉得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在客棧有椅腳、桌腳會絆倒她,用膳時她更可以為了閃躲伙計手中的飯菜而閃入他  懷中,在還算平坦的林間她可以被在樹上吵嚷的馬兒給嚇得飛撲入他的懷……凡此種種  多不勝數(shù),她到底想做什么?  

  真是夠了!  

  武獨溫實在是沒有心力去揣測她無聊的舉動背后為的是什么?語重心長地問道:“  焉煙,你一個姑娘家總該知道名節(jié)的重要吧?離開煙雨山莊近半個月,該瞧的你也都瞧  完了,你是不是該倦烏知返,別老跟著我一名男子四處游蕩?我送你回?zé)熡晟角f,可好  ?”  

  他總要回丹穴,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不好!”蘇焉煙瞬間變了臉色,厲言吼道:“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離開是  嗎?”這就是他,道他耿鈍,還不如道他是無心到近似冷血,比誰都?xì)埲獭?nbsp; 

  “我不是這個意思!蔽洫殰厣钌钜粐@,無法表明身分也就有許多事道不湇。  

  “那是什么意思?”逼得他無語,她的心就更痛了,他連要她留下來的話語都不肯  說。‰y道她在他的心中一丁點兒的分量都沒有嗎?明知對他生氣猶如對牛彈琴一般,  她還是忍不住的咬牙道:“要我離開你是嗎?好,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  

  對他,她已經(jīng)灰心得不敢再奢求愛了。  

  “焉煙,”怎么她老愛扭曲了他的好意?“回去吧,畢竟一個姑娘家行走江湖是不  恰當(dāng)?shù)!?nbsp; 

  他就是要趕她走!心頭揪緊,蘇焉煙鼻頭一酸,淚水撲簌簌的掉落。她不愛哭的,  從小就不愛哭的,但自從遇到武獨溫之后,她的淚水老是掉個不停。  

  在得知要與李承恩結(jié)連理之時,她心中千萬個不愿的抱住他,不再逞強(qiáng),縱情的在  他溫暖的懷里哭盡隱忍已久的淚水。  

  她真的很喜歡他,第一眼瞧見他就很喜歡他,就因為喜歡,真實的自已才會在他面  前肆意展現(xiàn)。  

  就算撒嬌,她也不覺得不合宜。  

  傷心、生氣、難過、失望,在他的面前,她可以不用逞強(qiáng),痛快的把淚水宣泄而出  ,她多想偎入他的胸膛,感受他溫柔的呵護(hù)啊!  

  但他該死的連施舍一個擁抱都不愿意。  

  他讓她好迷惘,有時他的好讓她覺得自已是全天下最幸褔的女子,但此刻,她無法  再自欺欺人了。  

  他要她回家,對她沒有絲毫的留戀。  

  那么這些日子的相處算什么?他們共同度過的喜、怒、哀、樂,共同經(jīng)歷的許多事  又算什么呢?  

  “焉煙……”她一哭,他便手足無措。  

  “你……你喜歡我嗎?”明知答案會令自已傷心,她還是問了。  

  喜歡是什么樣的感覺?他不懂,所以很難回答。  

  但他的確不討厭跟她相處的這些日子。然而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們遲早要分道揚  鑣的。  

  經(jīng)過深思,武獨溫誠懇的說道:“焉煙,別喜歡我,你與我屬不同世界之人,不會  有結(jié)果的!比伺c神靈如何能有好的結(jié)果呢?  

  他的話猶如萬把利刃直直貫穿她的心窩,白費了,她寄托的芳心被無情的退回了!  

  “你好殘忍啊,為什么連一絲絲的希望都不愿意給我呢?為什么?嗚……”再也壓  抑不住傷痛,淚水如泄洪般的狂涌而出。  

  好苦,她追求的幸褔原來是這么的苦痛。  

  “焉煙……我無意傷害你,真的!  

  蘇焉煙痛苦的搖頭,凄楚哽咽道:“無……意傷害?你的無意傷害……已經(jīng)……傷  害到我了,你怎么還能如此……的置身事外……嗚……”  

  休管他的抗拒,她傷心欲絕地?fù)淙胨男靥,慟哭了起來。她在他懷里顫動的身子  教他心生不忍,屏住呼吸,他雙手騰空的掙扎半晌,終于還是環(huán)抱住她,輕輕的摟著。  

  不能,不能!  

  明知道不能,他卻無法拋下為追求幸褔不惜跳崖的她。她老說喜歡他,只因為喜歡  就拋棄一切的與他浪跡天涯。  

  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如此教人義無反顧嗎?  

  亂了,他的心被拂亂了!  

  為她。  

  “我不催你回?zé)熡晟角f,那你也別哭了,好不好?”武獨溫出言安慰,大掌笨拙的  輕撫她的發(fā),“別哭了,好不好?”  

  她每哭一回,他的心就似遭人掐住般的難受。  

  他是怎么了?  

  只消他一點點的溫柔,她的傷痛立刻被撫平,她在他懷里頷首,因他不同于以往的  柔情,唇角漾出一抹帶淚的笑容。  

  賴上他的懷抱,牢牢感受在他懷里的甜蜜滋味。  

  蘇焉煙貼合在他胸膛上的纖手透過他的衣裳,無意間摸到她所想要的神筆,纖手悄  悄的滑入他的衣襟內(nèi)探取……“焉煙……”怒意強(qiáng)壓不下,武獨溫不悅的嗓音因她更為  造次而揚起,“你別得寸進(jìn)尺,說,這次你非得解釋清楚不可,做什么又亂摸我?”他  氣憤的欲推開她,她似八八章魚般的緊黏著不放,教他徒勞無功。  

  呵,到手了!  

  蘇焉煙神不知鬼不覺的縮回纖手,筆順著袖口滑入袖子里面后,方抬起絕美的容顏  與他相對,很耍賴的咧嘴粲笑道:“我……誰教你要趕我回?zé)熡晟角f……害我一點安全  感也沒有!  

  “安全感?好,你沒安全感老摟抱住我尚說得通,但在我身上亂摸跟安全感又有何  關(guān)系?”他鈍了點兒可不是傻子。  

  說到鈍,他還真得感謝焉煙的訓(xùn)練,救他不學(xué)著聰明點兒去瞧她的臉色都不成。  

  “有,有,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呀!”她繼續(xù)發(fā)揮胡鬧的本事,“我是想知道沒穿衣裳的你  抱起來是否同穿著衣裳一般有安全感啊——”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殺人的嗓音直起,“焉煙!”  

  她沒被嚇到,反倒甜笑的再度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因怒火而劇烈起伏的胸腔  ,不怕死的嘟嘴嚷道:“是你要我說的嘛!”  

  “你!”他氣憤的要推開她。  

  她死纏著他不放,甜笑道:“呵……我最喜歡你了!  

  一向都是她被他氣得半死,此刻她不過是還以顏色罷了。如此舞臺上將不再只有她  一個人演著獨腳戲。  

  呵,多好!  

    ◎         ◎          ◎  

  一進(jìn)入客棧,蘇焉煙一反常態(tài)的不黏著武獨溫,連晚膳都沒用便推說累了,旋即先行進(jìn)入客房。  

  房門一關(guān)上,蘇焉煙迫不及待的自袖口取出神筆把玩!昂呛呛,神筆啊神筆,有了你,就怕武獨溫不愛我都難啰!”  

  是他逼她非得用這種方式得到愛,不能怪她。  

  “紙硯、紙硯、紙硯在哪兒呢?”蘇焉煙雀躍的尋找,目光來到桌案前,欣喜于瞧  到自已所要的東西!昂,在這兒!  

  二話不說,蘇焉煙沖上前,攤好紙張壓平,刻不容緩的磨起墨來,待汁液轉(zhuǎn)黑變得濃稠,神筆便派上用場。  

  “該怎么寫才好呢?”她頓了頓,竊笑的喃念道:“嘻……即刻起武獨溫將愛上蘇  焉煙這位女子……嗯……不特別!  

  他道她比天仙還美這句甜蜜話語還留在她的心中……“呵,就這樣寫好了。”蘇焉煙毅然決然的在紙上寫下——忘卻過往,武獨溫永生永世只愛蘇焉煙這位絕色仙子!  

  寫好她所想要寫的字之后,蘇焉煙吹干紙上未干的墨汁,然后細(xì)心的折好紙張,并與神筆一同收入袖口內(nèi)。  

  “呵,好了!獨溫從不對人提起他的過往,為免獨溫曾經(jīng)喜歡過某位女子而無法忘情,所以要他忘卻往事,從今以后獨溫的記憶之中將只有我這位絕色仙子,比天上的任何仙子都美。”蘇焉煙甚是滿意的直點頭,仿佛愛已將她緊緊包圍住般,嘴角始終噙著  甜蜜的笑意。  

  在蘇焉煙陶醉于愛情的甜蜜之際,烏鴉精低沉的笑聲揚起,“呵哈哈……”  

  蘇焉煙驚懼的轉(zhuǎn)身,尚來不及求救已被烏鴉精緊緊鉗制住,動彈不得。  

  “哈哈哈,美人兒,我想死你了。”烏鴉精邪淫的細(xì)眸盯著蘇焉煙絕色的容顏直瞧,口水差點兒自嘴角流出。  

  跟蹤了他們多日,今天總算逮到機(jī)會捉她。  

  “你這只禽獸,放開我!”蘇焉煙駭拍的奮力掙扎。  

  烏鴉精不以為然的大笑道:“我乃烏鴉修煉而成精,蘇姑娘若要喚我為禽獸,我沒有任何的異議!  

  “你放開我!”  

  烏鴉精不理會蘇焉煙強(qiáng)烈的抵抗,逕自癡心的笑道:“你生氣的模樣好美,我的心隨著你的一顰一笑而蕩漾著吶!”  

  “惡心!”誰來救她?她好想吐。  

  如果這些話出自武獨溫的口,她的心情會隨之飛揚,感動于他的多情。然若動人的  情話出自厭惡之人之口,就只有惡心可以形容。  

  “惡心?”烏鴉精眸光瞬間轉(zhuǎn)冷,欲強(qiáng)吻上她艷紅的雙唇。  

  蘇焉煙驚懼的閃躲,大叫出聲:“哎呀,救命啊,獨溫,救命啊…………獨溫……  ”  

  她尖銳的叫聲足以驚動整間客棧之人,恐怕引來帶有仙氣的男子!  

  “不妙!”烏鴉精以大掌捂住她的嘴,遠(yuǎn)遠(yuǎn)逃離。  

  “焉煙?”女子凄厲的叫聲傳來,武獨溫的心頭一陣抽痛,急急趕到客房,僅瞥見他們消失的身影。  

  手一揮,武獨溫的身影跟著消失,追趕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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