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哪!
醉月亭里,白季悠邀月共飲,夜風凄凄,他心戚戚,獨因他的惡獸--黑琦琳的荼毒。她好狠,他的院落里真的足足有一萬盆待栽的花盆,光是撒種就弄得他手酸,更別說還要松土、灑水,移至陽光充足的地方,等到整個弄完成,竟然就過了半個月了。
!他是花癡,是草狂,一旦置身其中,就忘了人間歲月,忘了其實他是在幫那只惡獸賺錢。
「四弟,何必哀聲嘆氣,這樣做不但兼顧你的興趣,也開辟了山莊的財路!拱资褰芎醚韵鄤瘛
白季悠瞪向不知道何時已被那只惡獸收買的二哥、三哥;黑琦琳幫二哥賣魚賣得好價錢,所以二哥替她說話也就算了,但為何一向淡泊的三哥也幫著她說起話來,她不就是找一大堆人聽他講話,三哥用得著因此對她那么有好感嗎?
「她讓我知道,其實我并非一無是處,真的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人生苦海,不獨我苦!拱资褰芎︵ㄖ疲复松诵碾y得平靜,幸虧有她,真是白家之福!
是啊!幸虧有黑琦琳,二哥、三哥突然幸福起來,可為什么只有他吃癟,這只惡獸專門找他的麻煩,整天找事給他做,摧毀他的杰作。
白季悠再大口喝酒,大聲感嘆:「就對我特別壞,我到底是哪里招惹她了!
「是你先把她丟進湖里打算淹死她!拱字倏√嵝选
「我是打算嚇嚇她,畢竟那株絳罌草價值不菲,誰知道她掉下去就不起來了!惯鉆到二哥的魚池去,害他窮擔心,甚至企圖要把整個湖水舀干,累死他了!刚娌恢朗茏锏氖钦l?」
「不過托她的福,我們三兄弟才有此機會在此共飲!拱字倏∨e杯說。
可不是,他們兄弟已經很久……不,是根本沒有過這種共飲的時候:從小到大他們都各過各的,很少過問對方的事情,就連大哥的荒唐,他們也是聽聽就算,從不阻止也不理會。不過大哥素行不良,兄弟們沒去犯他,他倒是老愛來招惹他們,惡意的糟蹋他們。
黑琦琳會看上這種惡質的男人,真是沒有眼光。
像他,就是標準的好男人,至少比大哥好。
「阿琳其實是個很好的女人!拱字倏≡u論道。
對他們或許是,但對自己而言她是災星,是一個他想接近,又不該接近的女人。
「遇上大哥,是她的不幸!拱资褰芸聪虬准居,意有所指地道:「她應該值得更好的男人,季悠,你不覺得嗎?」
「那又怎么樣,你干嘛看著我說?」
「每次提到琦琳,你的口氣都有點火藥味。」白仲俊戲謔地嗅聞著空氣中的味道。
「不好笑!拱准居瓢櫭迹改莻女人的事跟我無關!
「琦琳原本就是你內定的妻子。」他很惡意的提醒。
「她是大哥的女人。她可以是任何人的妻子,但不能是我們兄弟的!顾麖娬{,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但白仲俊并不打算放過他,「為什么?她跟大哥有正式的媒娶嗎?大哥有出面證實她真的是他的女人嗎?有證據證明小健是白家的孩子嗎?」
他咬牙道:「你們看過小健吧?那張臉有我們白家人的特征,你能肯定他沒有自家的血緣嗎?夠了,不要再說這個了。」
這次換老三開口了:「也或許是你的孩子!
「胡鬧!」白季悠受不了的拍桌站起,「我哪來這么大的孩子,別說我以前沒見過那只麒麟,就算見過,我也不會沒有眼光到看上那只猴子!
「猴子?」老二、老三異口同聲,面露驚訝,似乎不敢相信他會這么說。
「沒錯,她就是只猴子,又黑又丑,沒教養又沒文化,我是什么人,堂堂白云山莊四少爺會看上這種貨色,我呸!
「季悠,別說臟話!拱字倏『懿灰詾槿坏募m正他。
都是可惡的黑琦琳害他又失言了,不過反正他都開口了,就一次罵個痛快!冈趺,我說錯了嗎?那個女人滿腦子就是錢、錢、錢,除了錢就是種菜,冬瓜、香瓜、西瓜、白菜、紅菜、空心菜。哼,像她那種出門不照鏡子的女人會有男人要嗎?搞不好哪天意外照到鏡子時,還會自問『咦,府里何時養了只猴子?』。哼!」
哈!一旁的兩人都笑了,尤其是白仲俊更是笑到流眼淚!讣居疲f這些話?你不后悔?」
「我要后悔,我就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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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少爺?」
喝!這聲音……
白季悠怒眼看向兩位兄長,只見他們笑得更開心。
「怎么不轉過身來,看看我這只猴子?」
冷汗涔涔哪!
不曉得黑琦琳站在身后多久,又聽了多少?
「猴子?我們家里有養猴子嗎?」他試圖力挽狂瀾。
白仲俊則笑到岔氣,「季悠,你剛剛說不會后悔的!
他用眼神嚴厲地警告他,卻引來兄長更大的笑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白四少爺,你是君子,還是王八?」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還算平靜,她應該沒有很生氣吧?
白季悠緩緩轉身,「我喝醉……」
噗!啥東西砸在他臉上?
他在兩位兄長轟天的笑聲下,抹了抹臉,卻沾了滿手的白,這是……
「杏仁豆腐,你大嫂我好心做來給你們這群猴小叔們當降火的下酒菜!购阽招Φ盟坪鹾荛_心,「我腦袋除了錢跟菜,還有豆腐喔!」
他知道其實她很憤怒,雖然從表情看不出來,但他就是知道。
「琦琳,妳聽我解釋……」
「叫大嫂,小弟!
他就是叫不出來,「我不是真的認為妳是……啊!」
白季悠抓著腳猛跳,這女人……她竟然這么用力地踩他的腳,一點也不憐惜文質彬彬的他!覆灰^分,給妳顏色,妳就開起染坊!
「那染料就麻煩你種了。」黑琦琳彈了一下手指,彷佛已下了決定。
「妳不要擅自決定!顾麡O力反對,向兩位兄長尋求支持,但他們竟然望向別處去,這算什么兄弟。
「長嫂如父。」
「妳……氣死我啦!」白季悠伸手抓她,嗯,很熟悉的情境。
果然,黑琦琳也很熟練的躲開,仍不忘再刺激他,「王八,你抓得到我這只猴子嗎?你要是抓不到,明天我就叫人把你其它的黃金牡丹賣了。」
「不準賣!」他大吼,邁步拼命追了上去。
黑夜中,又是一前一后的人影追逐。白云山莊的燈火再也沒有一間間的亮起,大家只是打了個呵欠就繼續睡,哪個不知道又是四少爺在追大少奶奶。
醉月亭里,白仲俊敬了白叔杰一杯,「最近這情景很常見!
「是。〔恢兰居坪螘r才會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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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追了幾次下來,白季悠可不是白追的,他的腳力進步神速,這次輕而易舉就追到,他賣力的撲倒黑琦琳。
「追到妳了!顾靡庋笱蟮陌阉碾p手抓到她身后。
黑琦琳氣喘吁吁,轉頭瞪他,「追到又怎么樣?你以強欺弱,勝之不武,加上男女天生有別,就算你勝了,又有何好得意的?放開我!
唷!白云山莊真是沒白待,才不過一些日子而已,她講話還咬文嚼字的。
「妳的嘴巴倒頂刁的。」白季悠湊近臉,瞪著那雙殷紅的朱唇。就是這張嘴收服了眾人的心,還編派工作把他累慘,讓他好想好想把它弄腫……怎么弄?吻?
喝,他想什么?急忙甩頭甩掉這荒唐的念頭。
他沉聲威脅,「如果妳現在誠心誠意的跟我道歉,我就放過妳!
「如果我不呢?」她倔強的反瞪回去。她為什么要道歉,這個王八剛剛罵她是只猴子呢!她氣得想把他大卸八塊,埋進土里當肥料,哪還會跟他道歉,門都沒有。
「我就……我就……」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她是大嫂,真是令人厭惡的事實。
「別忘了,長嫂如父,你這樣壓著『父親』,真是大逆不道,不肖子!」黑琦琳理直氣壯的大喝一聲,
白季悠則是非常不以為然,「妳少強詞奪理,妳算什么『父親』。」
「我是你大嫂,長嫂如父,你沒讀過嗎?」她強調。
「大嫂?」他哼了一聲,「妳算什么大嫂?妳跟我大哥有媒有聘嗎?真要算,妳不過是我大哥沾惹過的其中一個女人!
嗯,他說錯了,他大哥碰都沒碰過她。黑琦琳在心底暗自糾正。
「我勸妳最好不要太驕傲,說不定過一陣子又會冒出一個帶著拖油瓶來認親的女人,到時候,妳跟小健都不會是唯一!
她才不希罕什么唯一,她只要小健能健康、安穩的生活,還有……還有什么?
「妳這樣瞪著我干嘛?」他粗聲道,并猜測著,「終于想通要巴結我這個小叔了嗎?這才對嘛!對我好一點,那等到第二個大嫂出現的時候,我才會幫妳多說點好話,讓廚房多留些菜給妳吃!
黑琦琳一腳蹬上他的小腿,「去你的,就算我流浪街頭,也不會求你施舍!
這個女人……
「妳真是不識好歹!拱准居聘昧Φ伢橹谱∷纳碥|,但該死的,她不是瘦得跟個猴子似的,怎么壓起來這么柔軟?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
「不要動!」他咬著牙道:「這種時候不要刺激我!
不經人事的她哪聽得懂,還以為是他受不得自己的言語刺激,在掙扎之余,她更賣力的聲明:「要不是小健身體虛弱,你以為我會上你們白云山莊嗎?哈!你們算什么東西,我黑琦琳會需要你們白家的施舍才活得下去嗎?笑話,我可是……嗚!」
她杏眼圓睜,正開口講話的嘴巴被堵住了,而堵住她的,竟然是他的唇。
而抓住她的手卻變成與她交握住,壓在她胴體上的身軀似乎在瞬間變得炙熱無比,這是什么感覺?
天地似乎在旋轉,呼吸變得灼熱困難,口鼻之間都是白季悠的味道;她無法思考,只能感受,感受他的齒咬?著她的唇瓣,他碩大的手在她身上狂亂的游移。她全身虛軟無力,不想反抗只想靠近,想更進一步的靠向他,與他貼合。
她的心跳得好快,像要蹦出喉頭似的。
黑琦琳不是很清楚將要發生什么事,但她知道一定是以前從來沒發生過的。
「琦琳,這是妳想要的嗎?」白季悠在她耳邊輕輕吐氣。
她昏眩的想,我想要什么?
「妳是故意勾引我的嗎?」
勾引?
這兩個字她聽懂了,渙散的一雙眸子漸漸清明。
黑琦琳羞恥的感受到他下半身緊密的與她貼合,在那個私密的地方,她敏銳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熱度。
白季悠的手伸進她的衣領,抓住她嬌小的渾圓,沙啞的低語:「比我想象的大。」
一股羞恥感涌上……
再也無法忍受,黑琦琳用盡所有力量一巴掌打向他,趁他震驚分神之際,從他的身下掙脫出來:她雙手揪著衣服,一雙眼睛憤怒的指責他,好像他剛剛犯了殺人大罪一樣。
他做錯了什么?她深閏寂寞,身為小叔的他已經拋棄身為君子的驕傲,打算成全她的想望了,她有什么好生氣的?
該生氣的應該是他才對,他竟然為了她失去君子之風,變成一只只想逞欲的野獸。
「這是妳想要的,不是嗎?」所幸及時停下來了。
違背叔嫂倫常畢竟不是他的作風,剛剛他只是一時沖動……都是她挑逗出來的沖動。
「我是你嫂子!购阽諒娬{。
白季悠同意的點頭,「我是妳小叔。」
「我們不應該……」
他完全同意,用力的點頭,「這事不會再發生,我們就當剛剛那件事都沒發生過。」
「混蛋!」她忍不住罵出口,都占了她便宜還要當作沒這回事,爛男人。
「狐貍精!顾膊挥勺灾鞯某雎曍煿,都叫她不要動了,她還故意亂動!笂叢恢滥腥耸呛苋菀讻_動的嗎?」
不是很了解這句話的真正涵義,但她倒很明白他是沖動的,只要用幾句話刺激他,他就死命的追上來。
「以后不準追我!购阽辙D身就定,努力平復心情,大聲地在心里吶喊: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什么都沒有。
「你以為我愛追!」白季悠站起來,邁步要回房。
「我不是不準你跟著我嗎?」
「我的院落在這個方向啊!我為什么要繞一大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