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要她將一些重要的物品帶過去就好,其它的就送給下一位房客,可是她卻戀戀不舍。在她眼中,房子里一事一物都對她極為重要,她說,這些東西陪伴了她很多年,她不能就這樣丟下它們。
她很重感情、很念舊,他了解,所以他為她請來了一些工人,替她小心翼翼地將家具運到他家,她對他的貼心感到十分感激,也所幸她的東西實在不多,所以很快就搬完了。
艾略特可以從彌希的一些言行舉止和衣物看出,她從前過得很優(yōu)渥,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很好的質(zhì)料,而且大部分皆出自名家之手,雖然看得出來那些東西不是近一、兩年出產(chǎn)的,可是都是些很符合她氣質(zhì)的衣物,讓她看起來既有氣質(zhì)又顯貴氣;但是現(xiàn)在,她卻獨自租屋,在外過著近乎貧乏的日子。他當然好奇,卻從不過問,因為他始終相信若有天她愿意,她會說的。
他讓她住進他對面的那間房,并把她的家具都找到適當?shù)奈恢脭[了進去,等到一切就緒,黎明的曙光也已經(jīng)顯露窗邊。
這晚,他陪著她入睡,兩人一起看著窗外漸起的亮彩,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她卻一點也不累的樣子,眼神一直飄向她自己帶來的,與這間典雅華麗房間完全不搭的家具,突地笑了起來,「好不搭調(diào)……」
艾略特跟著打量了一會兒,實在說不出違心之論!傅拇_不怎么搭!
她朝著他微笑,「可是不論我到哪里,我一定要帶著它們。那個化妝臺是我媽媽嫁給我爸爸時的嫁妝,我很喜歡,所以我媽總說等我長大要送給我,她一直很小心翼翼地保存著,看不出來是二十多年的東西吧!那個衣柜是個骨董,聽說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貴妃用過的,傳說那個貴妃長得很美、很受寵,我爸說希望有天我嫁了人,也能像那貴妃一般受盡丈夫?qū)檺,所以那是要給我當嫁妝用的。」她一一指著那些老東西,如數(shù)家珍地說,而且每一件物品幾乎都與她的家族有關(guān)系。
可是,她卻從未提及過她的家人,他忍不住問了出來。
在黎明完全升起之時,大大顆的淚水直淌淌地滴了下來,陽光照著她的小臉,她出神地望著遠方,就在他以為她不愿提起時,她開了口,像是壓抑了許久,終于可以讓太悲傷的靈魂稍稍舒緩般。
「他們已經(jīng)過世了!
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問是怎么發(fā)生的,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還未能從喪親之痛中解脫。
「那些東西……原本應該擺在我房間里的,可是爸媽過世后,兩個伯伯堅持房子是在奶奶名下,要求我將房子還給奶奶!
他聽得直皺眉,「所以妳就還了?」
「不還也沒辦法,三十多年前,的確是奶奶買下那塊地的,后來我爸的兄弟各自成家立業(yè),要求分家產(chǎn)時,爸爸依當時那塊土地和地上物的市價付錢給那兩位伯伯,之后爸爸做了生意,也在原處蓋了新房子,可是地契的所有人一直沒有去作變更,所以就算我不肯,還是得離開,當我走的時候,就帶了這些東西,它們幾乎跟了我一輩子!
「妳奶奶為什么不阻止他們?」她也是兒子生的女兒啊!
「因為爸爸不是受寵的兒子。奶奶疼大伯、二伯更甚于爸爸,盡管這二十多年是他侍奉著奶奶,但也因為媽媽不是奶奶想要的媳婦,所以我一點也不被疼愛。既然疼我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留在那里也不見得有什么意義!
「現(xiàn)在那個家呢?」他愈聽心火愈旺,怎么會有那種親人?他根本不敢想象這幾年她是怎么過生活的。
她搖頭表示不知道。「聽說大伯想賣掉,可是二伯不肯,雖然現(xiàn)在只剩他們兩個兒子,但似乎還在為該怎么分這筆財產(chǎn)爭斗著!
她雖然笑著說這段話,他卻感覺到她語氣里的苦澀。從一個備受父母寵愛,衣食從不需要擔心的嬌嬌女,成了一個四處遷移,以租屋為家的孤單女孩,光是想象她一個人在夜里想父母親想到哭的模樣,他就心痛得無法自己。
「沒關(guān)系,我來疼妳……寶貝,從今以后,換我來疼妳……我來疼妳……」他柔聲念著,一句又一句,像在催眠。
她將頭埋進他懷里,不讓哽咽逸出。她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就算他只是一時興起,或只是騙她、哄她都沒關(guān)系,她真的很開心他愿意說這些話哄她,因為她已經(jīng)久到快忘了被人疼愛的感覺,可是當他這么說時,她真的會以為他是真心要疼她的。
這是她第一次對人說起這些事,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將這些事說出口,竟讓她有種抒發(fā)后的輕松感。
「謝謝你,艾略特……」
他吻吻她發(fā)際,要她別擔心。
「我會努力地找房子,等我找到房子,你可以再幫我一次嗎?」她拾起小臉,央求地看著他,表情很依賴、很撒嬌。
他雙手輕撫著她絲毫不見愁容的小臉,有股想將她揉入體內(nèi)的沖動,呵!他是多么多么地在乎這個小女人哪!
「妳可以一直住在這里!顾稽c也不想她搬走,縱使她才搬來第一天,他卻覺得她天生就應該住在這里,就如同第一次見到她,他就知道,她天生就合該躺在他的懷抱里。
他心里被心疼和某種莫名的情緒塞得滿滿的,漲得他的心幾乎有些發(fā)痛。他想疼她、想寵她、想保護她、想看她的笑容……當他想到她快樂的表情時:心情似乎也跟著好了起來,雖然這感覺很陌生,卻不惹人討厭:心里沉甸甸的,有種踏實的心安。
她沒有因他的話狂喜,反而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瞼,細細地說:「我總要有一個自己的家!」
「妳可以把這里當成妳的家!
她螓首微點,不忍拒絕他的好意,暗地里明白這么做是不可以的,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當離開的那天來臨時,她會更痛苦不堪,反正也已經(jīng)習慣了這近乎流離的生活,在找到一個能真正落腳的地方前,就先這樣好了。
「睡吧!天都亮了,我?guī)蛫叴螂娫捳堃惶旒,妳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br />
「那你呢?」她微顯睡意。
「我想蹺一天班,陪妳睡覺。」
她會不會害他被炒魷魚?想問他,但他的手像對她施了魔法一般,好舒服……昏昏沉沉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帶著疑問被睡神征服了。
那夜,她夢到王子屠龍拯救了公主。
雖然她不是公主,可也有資格期待王子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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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起床了!
每天早上,都是他用吻叫醒她的。搬來同住半年多了,他發(fā)現(xiàn)她似乎愈來愈會賴床了,不知道這算好還是不好,他有些好笑地想著。
「嗯……」睡美人痛苦地眨眨長睫毛適應陽光,迷迷糊糊地問著枕邊人,「天亮了嗎?」
「不,還沒,現(xiàn)在才凌晨三點,但由于今天晚上的月亮實在是驚人地亮,所以我趕緊叫妳起來看看世界奇觀!顾酚衅涫碌刂钢巴,「妳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亮得出奇?」
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作弄了。
「討厭!」她軟軟地抱怨一聲,鉆回被窩里。
「妳最近好嗜睡,是身體不舒服嗎?」他有點擔心。
「沒有啊……只是覺得好累!
「喔?」他壞壞地使了個眼色,「是不是晚上累壞妳了?」
「你胡說!」她紅著臉輕斥,盡管有過親密關(guān)系,說起這檔事她還是會害羞。
。粦┧际钦f我還不夠努力啰?」他摸著下巴考量著往后是否應該再加把勁。
「我不要理你了啦!」她趁他還沒說出更露骨的話之前跳下床,可他長手一伸就將她拉回床上。
他用下巴新長的胡子輕刮她柔嫩的頸項,很快的白皙就被一片紅點給取代。
「好癢呵!不要啦……」她左閃右躲,仍逃不過他的胡碴攻勢。他明知她最怕癢,卻又最愛呵她癢,真壞心。
她想,他多少是真心喜愛她的,否則她來住了半年,他非但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反而愈來愈寵愛她;而她,比起前天、比起昨天,都更愛今天的他,對他的愛,只增不減。
她這半年的睡眠,遠比過去一年還要充足得多,在他身邊,她似乎很容易就睡得特別沉,相對地,人也比過去更加懶散,她以前從不賴床的!
「寶貝,妳要不要辭掉工作?」為了工作而每天硬逼自己起床,看得他實在于心不忍,其實就算她不工作也沒關(guān)系,他喜歡有她在家等他的感覺,只不過,他也不想強迫她,只要她覺得作得開心,那他也不會反對。
「為什么?」她并不是太驚訝,因為他提過幾次。他似乎覺得她太辛苦了,其實她一點都不苦的,雖然老板有些難相處,可是同事們都是很好的人,她難得可以在一個團體中過得這么愉快,她可不希望放棄這些朋友,更何況她現(xiàn)在有了他,感覺每一天都很快樂啊--雖然對她來說,現(xiàn)在早上起床確實是有些難過,但她以為這是因為這陣子生活得太沒壓力的關(guān)系,他安排好了她生活上所需的一切,在他的羽翼下,她簡直比一個公主還要奢華。
「因為妳最近看起來有些勉強!顾毿牡匕l(fā)現(xiàn)她變得容易疲累,每天接她回家的路上,她往往忍不住就睡著了,這樣的情形讓他實在無法太樂觀,他擔心她的身體出問題。
「不會的,如果真的受不了,我就辭職。」她保證道。實際上是他多心了,她不是那種會為難自己去成就工作的人,目前她覺得很滿足,生活也很快樂,所以這一點點小事她還挺得住。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妳太勉強,我會親自幫妳辭掉工作喔!」
他這話聽起來有點大男人,她聽了卻開玩笑地說:「那我失業(yè)后,你要養(yǎng)我嗎?」
「那有什么問題?」他毫不遲疑。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想養(yǎng)我了,你也不要告訴我喔!你只要一點點表示,我就會知道了!顾^續(xù)說笑著,語氣里多少有些認真。她不知道他聽出來沒有,這兩個月來她一直都在為自己物色房子,可他不許她提,她只好瞞著他偷偷地找,但也因為沒有時間實地走訪,要買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我要怎么一點點表示?」他不是很認真地問。
她想了一下,「你只要不要像現(xiàn)在這么溫柔就好!
「那我如果不小心因心情不好對妳不溫柔呢?」
「那……那你就買一朵白玫瑰擺在床頭,我就會知道了!
「無論是什么事妳都會原諒我嗎?」
她點點頭,揚起小驕傲的嘴角自夸,「我是不是很寬宏大量呢?」
「是是是,公主,妳快遲到了!顾植恍枰蚩ㄉ习啵霂c到公司都不要緊,可是總為她急急忙忙的,想來好笑。
「哎呀!」她驚呼一聲,跳下床沖進浴室。
他隨后也跟了進去。
半個鐘頭后,他已經(jīng)飛車到達她公司樓下,乖乖賞了一個他規(guī)定的kiss bye后,她匆匆地下了車,跑向大樓的大廳。
「彌希!」當她準備進電梯時,惠芳的聲音自她身后傳來。
「早安。」葉彌希笑著道早。
「早……」惠芳笑得一臉曖昧,「彌希,老實說!妳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
彌希登時一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公司里好多人說看到妳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妳是不是瞞著我們什么啊?」惠芳面露喜色,簡直比自己中獎還開心。
彌希一時忘了反應,為了怕被公司的人撞見,她明明在離公司有段距離的偏僻角落下車了,怎么還會被看見?
惠芳當她默認了,拉著她回秘書室,喜孜孜地宣布,「彌希偷交男朋友!」
秀琪馬上和惠芳聯(lián)合起來逼供她。
「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惦惦呷三碗公』!剐沌鳈M眉豎目地質(zhì)問!刚f!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眼見已經(jīng)無法再隱瞞,彌希只好實話實說。
「妳們還記得我跟妳們說過的一夜情……」
秀琪和惠芳聽得目瞪口呆,明明已經(jīng)再三告誡她,一夜情的男人信不得,怎么她還是傻傻地陷下去!
「那,妳現(xiàn)在和他住在一起?」秀琪面色凝重地問。
彌希微點了下頭。
惠芳看了秀琪一眼,嘆氣道:「這樣真的好嗎?妳確定他對妳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連她自己也沒把握,卻還是忍不住為他說話!缚墒,他真的對我很好……」
「他有提過定下來之類的話?」惠芳連忙問道。
「我不想逼他!顾龘u頭低聲道。
「那妳就是在逼妳自己,妳連他真正的感覺都不知道,怎么能貿(mào)然地就搬去和他同住呢?」秀琪不得不為這純真的女孩捏把冷汗,作風大膽的雅雯也不至如此,她這么乖巧的女孩怎會這么胡涂。
「我不后悔。」她堅定地笑著!肝也桓蚁霑c他共度一生,但至少我從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快樂。」
「但愿將來也是如此!够莘紤n心忡忡的想著,如果每個人都能如此堅定地實現(xiàn)自己所說的無悔,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了。
「讓我們見見他吧!」秀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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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辦公大樓,彌希就發(fā)現(xiàn)他香檳色的高級房車停在路邊,心里有點緊張,她希望秀琪和惠芳見了他之后,能改變對他的觀感。幾個月相處下來,她們兩個儼然成為她的好朋友,最起碼,她希望她的朋友們能認同他們的來往。
她走到車邊敲敲窗戶,艾略特看到她時馬上下了車。
當他下午接到她的電話,說她的朋友們想見見他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從沒想要隱瞞什么,要不是她堅持時候未到,他也舍不得她每天還得頂著大太陽多走一段路上班。
殊不知,當秀琪和惠芳看清楚他的容貌時,只能用嚇呆了來形容。
他……他不是那個……
「秀琪!太好了,妳們還沒走,我今天晚上要去『挪威森林』,妳們要不要一起……」雅雯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邀請她們,在看到車旁的高大男人時,消了音。
艾略特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這么巧!雖然他知道雅雯也同在這棟大樓上班,卻怎么也想不到彌希竟然跟她是同事!但他很快就對她笑了笑,主動打招呼,「嗨!Avon,好久不見!
秀琪和惠芳對看一眼,暗自叫糟!情況最糟莫過于如此了,雅雯的前任男友竟然是為了彌希才要求分手的,而彌?磥硭坪跻稽c也不知情。
「艾略特……你怎么會在這里?」雅雯愣愣地看著他,然后目光移向他摟著彌希纖腰的大手,頓時了然。
竟然是她!艾略特所說的女人竟然是葉彌希!
「艾略特?」搞不清楚情況的彌希惴惴不安地仰頭望著他,有些驚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與雅雯竟然認識?為什么雅雯要用那種憤恨的眼神看她?
見她對艾略特依賴的樣子,再加上艾略特對她溫柔的模樣,就看得出來他有多愛她,雅雯愈想愈不甘心,就算以前交往時,也都是自己主動去拉他的手,他從來就不曾主動牽她的手,摟她的腰,而他現(xiàn)在卻對彌希表現(xiàn)得這么親昵!
她再也無法忍受,甩開秀琪和惠芳試圖拉住她的手,走到他們面前,揚起手……
「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手跟著她怨恨的聲音朝著彌希甩去,惡毒的話說出了口,手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
雅雯抬起頭,看見艾略特陰郁的眼神,好不容易撫平的情傷崩潰了,顧不得身在人來人往的大樓出口,哭喊,「她憑什么?她憑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護著她?她這么不要臉,竟然從我這里把你搶走!」
被嚇壞的彌希被艾略特摟在懷里,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微顫的蒼白櫻唇想開口解釋,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我們曾經(jīng)交往,我們都不知道。」艾略特為她解釋。
「你還替她說話!她明明就參加過你的生日派對!她竟敢這樣跟你說!她們兩個都可以作證!」雅雯指向一旁呆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秀琪和惠芳,恨聲道。她后悔極了,沒想到自己竟引狼入室,好心邀請彌希參加派對,沒想到她連自己的男朋友也都偷走。
秀琪和惠芳不知該怎么說,因為她們知道彌希是真的不曉得,派對那天她根本沒看到壽星本人,而且如果她知道,怎么可能答應讓她們和他見面呢!可是她們又不能在雅雯面前這么說,以后大家在辦公室還是要見面的,真不知該幫誰好,幫哪一邊她們都會落得里外不是人。
「妳們說!那天她明明跟妳們一起去參加艾略特的生日派對!」雅雯逼問。
「是沒錯……可是……」
「你聽到?jīng)]有!她們說是!你怎么可以為了這種搶人家男朋友的女人拋棄我?我還將她當成朋友,你看不出她心機有多重嗎?」
「她不是妳說的那種女孩!拱蕴匾褵o心與她多說,他比較擔心懷中的小女人,她看起來快要暈倒了。他并不想要太傷人,但是雅雯還看不出來嗎?他與她分手不是因為有人搶走了他,而是一開始他就不愛她,當她要求交往時,他早就已經(jīng)告訴過她,他們之間不可能長久的,為什么她卻還要咄咄逼人呢?
「葉彌希,妳不要臉!妳以為裝柔弱躲在他懷里就沒事了嗎?妳不敢承認妳是個卑鄙小人嗎?妳老實說吧!是不是從派對那天開始妳就在策畫怎么接近他?妳這個賤人!賤人!」要不是艾略特護著她,雅雯早就撲上前去撕裂她。
「夠了!」
「雅雯!」
艾略特嚴厲的斥喝與秀琪她們阻止的驚叫同時響起,空氣剎那凝結(jié)。
讓雅雯難過的不是秀琪和惠芳的不支持,而是艾略特竟然對她吼叫,一向最有紳士風度又溫柔的艾略特竟為了彌希對她吼叫!這教她怎堪忍受!
「葉彌希,妳好,妳高明,裝清純、扮乖巧,讓人以為妳無害,結(jié)果原來妳才是最厲害的角色!看我被艾略特吼妳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訴妳!風水是會輪流轉(zhuǎn)的,妳從我這里把他搶走了,將來有一天同樣會有人從妳那里搶走他的,妳會受到報應的!」雅雯撂下狠話,再也無法忍受他倆的親愛模樣,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彌希……」惠芳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但是同事相處久了,多少知道彼此的個性,雅雯不是那么好相處的,她愛憎分明,報復心也重,向來是人家欺她一尺,她就還人一丈的個性,明天見面該怎么辦才好?
「對不起……對不起……秀琪、惠芳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雅雯,對不起……對不起……」彌希已經(jīng)躲在艾略特懷里哭濕了一片,她親眼看到雅雯失戀后的痛苦煎熬,她知道雅雯有多愛他,如果她早知道他原來是雅雯的男朋友,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對他有一絲放縱遐思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們回家!拱蕴乇鹚橇擞治,心疼得無以復加,若真要說誰的錯,那也是他的錯,為什么要她來替他受罪、受責難?
他抱她坐進車子里,對秀琪和惠芳點點頭,將車子開走。
她一直在哭,一直說著抱歉,將所有的罪過全擔了下來,回到家她還止不了,她受的打擊太大了。
難怪她一直覺得他的背影很眼熟,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老是走在他背后看慣了的關(guān)系,都怪她沒有早點察覺,都怪她!
「就算當初妳知道是我,妳會放棄我嗎?」他問出她心里的癥結(jié),也下喜歡她心里有這樣的疑慮,他之所以與雅雯分手,并不是她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他真的不愛雅雯,但她卻哭得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一樣。
她抽搐的纖軀一頓,哭得更是厲害,因為她知道她放不開,她愛他,這世上只愛他,她可不可以不要放棄他,直到哪天他主動拋棄她時?
他再度抱起她走進屋里,下定決心。
「寶貝,明天我去幫妳辭職!共还芩喜豢,他都決定這樣做了,看到雅雯那怨恨未消的模樣,大概也知道,若她倆再相遇,雅雯不會讓她好過的。
她只是哭,沒答應。但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失去了那些朋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么好的環(huán)境,好不容易才遇上一群這么好的同事,從今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是她們的朋友了。
她們會怎么想她?就像雅雯所說的,用乖巧的外表騙人,用手段搶別人的男友?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回去面對。
「妳最近身體不太好,是要辭職在家休息,或者要跟我去公司?」
「我是不是很壞?」她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抽噎地問。
「寶貝,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所愛的權(quán)利,這跟妳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愛上妳,難道就是妳的錯?而雅雯愛我,我不愛她,也是我的錯啰?沒有人規(guī)定我一定要愛她,也沒有人規(guī)定我不能愛妳,是吧?」
她窩進他頸窩問,點一下頭,思及雅雯的話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說有人會搶走你……」
「沒有人搶得走我,除非是我自己想走。」她把他想得太沒節(jié)操了吧!以為只要有女人來搶,他就一定會跟著走嗎?
聽在她耳里卻另有一番含義,也是說,如果當他想走時,就算她想挽留,也于事無補吧……
「別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就幫妳處理辭職的事。」
她只能閉上眼,不讓自己去想。因為,就算他親口承諾不會走,她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