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兒臣迎娶風(fēng)城之女為后?」
早料到兒子會有此種反應(yīng),風(fēng)城出身的白鄠主母韓氏仍氣定神閑的替自己的親族鋪路。
「風(fēng)城生產(chǎn)的戰(zhàn)馬,一直以來就是各國極力想爭取的,這幾年,若不是憑著本宮的關(guān)系,白鄠國的戰(zhàn)士們又豈能擁有這天下間最驍勇的戰(zhàn)馬?此次的聯(lián)姻更是關(guān)系著未來數(shù)十年間的戰(zhàn)局變化呀!」
「兒臣明白母上的用心,白鄠這幾年來連戰(zhàn)皆捷全是母上的功勞!
「你這孩子就會來這一套,用你那張迷死人的俊臉說這種氣人的話!鬼n氏容忍地輕噱一口。
「母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生氣的樣子。」
「念在你即將給本宮迎娶媳婦兒進(jìn)宮的份上,這次就不氣了!
「寧妃她們不也是母上的媳婦嗎?」
「她們充其量只能算是你的女人,本宮的兒媳婦就該是我自己選的!
「是!拱字幮σ庖稽c都不減!缸詈檬前奏倗@個后座永遠(yuǎn)屬于同母上一樣來自風(fēng)城之女!
「又來這一套!真要惹本宮動氣嗎?還不快說到底答不答應(yīng)這婚事?」
「何必多此一舉,讓我率領(lǐng)兩萬大軍把風(fēng)城踩平,到時,那數(shù)十萬匹上好的戰(zhàn)馬還不手到擒來?」
「先別說本宮不允,風(fēng)城的主人也不是笨蛋,只怕你那兩萬大軍還沒出關(guān),人家就已經(jīng)自動把風(fēng)城奉獻(xiàn)給別人了,而先不提黑巖國,朱雁和蒼莨都會搶著寫感謝函給你這恩人!
「母上英明!
「意思是答應(yīng)了?」
「當(dāng)然,」他笑看著她尚來不及擴大的得逞歡顏,語氣平淡的道:「只要母上答應(yīng)了兒臣的條件,要我接受幾個『瘋』城來的女人都沒問題!
「別太過分了,到底是什么苛刻的條件?」
「過分?身為一國之主卻無權(quán)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母上,這『過分』兩個字再怎樣也輪不到兒臣!至于這『苛刻』兩個字……」
「夠了,難不成本宮還會委屈了自己的兒子嗎?那兩個丫頭兩年前就來過一趟,只不巧你正帶兵圍攻雷厲海,所以給錯過了,但本宮的眼可沒瞎,她倆可都是粉雕玉琢的俏娃兒,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比寧妃她們強幾倍,本宮只要了一個都覺得心痛,還好這次也不用選了……」
「只要我的條件不苛刻,就算達(dá)成協(xié)議了吧?」白之軒沒興趣聽她贊揚陌生女人的姿容,不耐的打斷她。
「說吧!」
「我只給風(fēng)城來的女人一個位置,我也應(yīng)母上的要求,就把她擺在后宮的主位之上,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會給!
這……這還不叫苛刻?!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都不給?連飯都不給吃嗎?」
「母上放心,既然苛刻不在條件之內(nèi),飯當(dāng)然會照三餐奉上,消夜、點心和茶水更是不會少,再獻(xiàn)上金碧輝煌的金波宮一座,和奴仆數(shù)名!乖挼酱耍字幫蝗煌W,端起茶盅啜了幾口。
「聽起來該有的都有了,然后呢?」
「就這樣。」
「就這樣?」
「太多了嗎?或者請她自行帶使慣的奴仆過來……」
「胡扯!」
「好吧!月錢還是會給一點就是了。」
「你這孩子……」竟敢說得像是多大的恩寵!
「啊──母上果然還是點到了重點,就是沒有孩子,不會有混有那女子血源的繼承人在金波宮出世;重點就是,誰都不能逼我去碰一個我沒興趣的女人!
「連生你的本宮都不能?」豈有此理!
「這就是條件存在的意義,讓不讓那女人進(jìn)白鄠后宮,就取決在母上接不接受這條件了!狗畔虏柚,白之軒抬眼讓她瞧見他眼底的堅持。
「她會是白鄠國的新后,但,絕不會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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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風(fēng)城,它其實不能算是一個國家,只能說是個不受任何一國束縛、監(jiān)控的民族部落,其位置毗連白鄠西北邊境,所以就地緣與和親關(guān)系,近幾十年來,兩族之間的往來算是密切的。
白鄠近幾年來已發(fā)展成四大強國之一,原本該可一并吞了風(fēng)城的,主要原因是,風(fēng)城主人善于在白鄠和黑巖國之間左右逢源,加上風(fēng)城除了出產(chǎn)上好戰(zhàn)馬,每個族人也都是馬上好手,真有強敵壓境的話,其退離躲藏的速度可比風(fēng)速,到最后是,誰也別想從這習(xí)慣了自給自足的部族身上要到好處,這也是風(fēng)城之名的由來。
所以,在種種受限之下,聯(lián)姻是唯一可以牽制風(fēng)城的手段。
「所以,我活該遭受這種待遇?」雪姬端坐在喜榻上,對一臉歉意和憐憫的姑姑展現(xiàn)出滿腔的不平。
「別說得好似這待遇有多可怕,后宮內(nèi)有姑姑幫妳頂著,誰敢給妳臉色看?」韓氏聊表心意的安慰幾句。
基本上,她在意的只是風(fēng)城和白鄠國合作的利益關(guān)系,雖然也覺得兒子的做法是過分了點,但重要的是,兩方的互惠關(guān)系,誰管誰幸不幸福,后宮的女人誰沒有閨怨的?日子還不是照常在過?
咬一咬牙,幾十年還不是就過去了。
「姑姑該在孩兒啟程前就告知的,那樣我至少可以……」
「可以怎樣?不成親了嗎?妳以為這親事是為誰結(jié)的?是妳嗎?要只是這樣,我那自以為了不起的兒子會屈服嗎?
「不是!這是風(fēng)城和白鄠的親事,是風(fēng)城未來數(shù)十年的和平,和白鄠無窮盡戰(zhàn)馬來源兩股勢力的結(jié)合,看看我吧!姑姑我就是一個鐵證,我就是這樣過來的,妳這丫頭別人在福中不知福了,新后的位置保住最重要。」
「可是……」
「別可是了,這禮都行過了,沒有妳反悔的余地。」
「可是……」
「得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給風(fēng)城盡的義務(wù)我也盡了,妳在這金波宮就好自為之吧!」韓氏起了身,當(dāng)是對新婦訓(xùn)完話,趕人了。
豈有此理,全部的人都在敷衍她!
從昨日的大婚開始,她成了真正名副其實的笑話,典禮上,新郎只出來露臉行了禮就拍拍屁股走人;臨行前,還吆喝著手下備馬備車到宮外候著,他老大要帶著寵妃到城外別館韜光養(yǎng)晦去也。
留著一個完全不知發(fā)生何事的新娘晾在大殿上呆愣著,直到機伶的女官把她從殿上救下去,接著還是笑話跟災(zāi)難不斷的交錯延續(xù)。
金波宮內(nèi)一群喜娘、福娘等著跟新人說吉利話,還有一堆端著六合四果精巧模樣點心的宮女全擠在新人的寢宮內(nèi),她們瞪著空出一個位置的喜榻,全像被點了穴一樣,沒了聲音也不敢反應(yīng)。
除了幾個膽子大點的會互相推擠,再來個擠眉弄眼替凄涼的喜房增加點可悲的熱鬧外,全場可說冷到極點。
沒有新郎的新婚之夜要怎么過?
當(dāng)時就有個天兵老宮女建議了,何不招三五好友湊幾桌來摸它個十圈八圈?
再見到雪姬帶來的丫鬟──茉兒和莉兒兩個,她們主仆加起來三缺一圍不成桌,舉手要自告奮勇上場的就有三個之多,但,在這種大日子……
幸好兩個丫鬟夠貼心,趁著雪姬仍瞪大著眼反應(yīng)不過來之時,把人都給遣走,再安撫主子明早韓氏必會替她作主;怎知等了一整晚,到隔天見了韓氏后,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怎會這樣?!她好想哭……
雪姬吸了吸早已忍耐多時的鼻子,自以為離開風(fēng)城那天,就已經(jīng)在家人面前哭得夠多了,沒想到那只是悲劇的開始。
她,過了年剛滿十七,就要從新婚之日開始守寡,還是活的、不被人愛的那種!
她當(dāng)然有資格大哭一場──
「咦?妳們怎么了?!」雪姬剛一回頭,就見到兩個丫鬟一個紅了眼眶、一個則早已掛著兩串淚珠,嚇得她馬上把眼淚縮回去。
「小姐……好可憐!
「是啊!全白鄠宮的人都知道了,不用莉兒再來提醒我一次。」
「可是這樣太……太不公平了!小姐什么都沒做錯……」
「不,我有錯!箛@了口氣。「我的錯就是,我的八字生得不夠好,才會替自己招來這種事。」
她的話,馬上招來兩女的反駁抗議。
「才沒有呢!小姐的八字老夫人八百年前早就合過了,好得不得了,是大富大貴之命!
「就是說嘛!是白鄠王沒福氣,小姐有沒有想過跟風(fēng)城報個訊,要那邊想個法子……」
「不,暫時還不要,先讓我想一想,至少先等一陣子,讓我知道白之軒究竟要忽略我到什么地步再作打算,好嗎?」
白之軒?!丫鬟不動聲色的互拋眼色。
看來,小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否則,她不會直呼主上的名諱,這在宮內(nèi)是大不敬的。
「若是主上他……嗯~~我的意思是,假如說主上真的打算照著跟姑奶奶說的那樣對小姐不聞不問的話,小姐打算怎么做?」莉兒好奇又小心的問。
「嗯……這個很難說。」雪姬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
「這有什么好問的!當(dāng)然是要一狀告回風(fēng)城,讓主人、少爺還有親族他們?yōu)樾〗阕髦鲉‰m然姑奶奶說得好象很有道理,但既然同樣都是要為家族犧牲的,主上就該要有合作精神,昨天他的表現(xiàn)真的太差勁了!」茉兒義憤填膺的替主子抱不平。
「可是,難道我們明知道主上是這么差勁的人,還硬要小姐去遷就他嗎?難道妳不覺得他的忽視,其實對小姐也可算是一個機會嗎?我的意思是,主上可以不要小姐,小姐當(dāng)然也可以不要主上!」
啊~~終于說到她的心坎了!雪姬振奮的回望兩人。
「這怎么行!我只聽過做妻子的被丈夫休掉,從沒有丈夫被妻子休掉的,莉兒,妳別亂出主意;小姐,妳也不可以有這種想法。」完了!看小姐那種興奮的眼神,茉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
「那,如果我不休掉他,讓他主動休掉我呢?」可以這樣嗎?她好想知道。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茉兒馬上尖叫。
「那是……那就是被廢了啊!」莉兒顯然反應(yīng)慢了些。
廢后?!
「有何不可?如果,我說的也是妳說的如果呀!反正我現(xiàn)在就如同被他放逐冷宮了,要壞就壞到底吧!
「被休了雖然比較沒面子,但至少得要回自己的自由,不能休掉他,那就讓他先休掉我啰!」這主意愈想愈覺得可行。
「這怎么可以!」茉兒抓狂的揪著發(fā)際!感〗闶潜蝗鸺〗愀缴砹耸遣皇牵窟@種事就只有她講得出來,妳……哦!不……不要……」
茉兒看著雪姬煥發(fā)著興奮光芒的雙眼,知道自己無意間又給了小姐突發(fā)奇想的主意了。
不行!說什么她也要挽回頹勢。「小姐,我想主上之所以不把妳放在眼里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他還沒親眼見到妳的模樣兒,昨天行禮時,妳美麗的臉蛋又讓喜帕給擋著。
「男人都是好色的,只要能有機會讓主上見識到小姐的美好,他一定會后悔跟姑奶奶說過那些話。」
雪姬突然沉下臉,定睛看著一臉慌張的茉兒。
「妳要我色誘他?茉兒,妳真的以為讓一個從心里把我貶到谷底的男人絆住我,真的是對我好嗎?真要那樣的話,我寧愿就照著姑姑說的,安安分分的守著有名無實的后座過一輩子就好,至少,那樣我會覺得自己是完整的。」
「小姐……」從沒聽過小姐如此凝重的語氣,茉兒差點就要哭了。
「我沒有責(zé)備妳的意思,只是……」雪姬暗嘆了口氣。
該怎么讓這兩個丫鬟明白她的想法呢?
或許真是自己太驚世駭俗了,新婚剛過一天而已,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機,雖然據(jù)她所知,傳聞中的白之軒從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但……
不管她再怎么不甘愿,茉兒和莉兒從出了風(fēng)城后就是她的責(zé)任,她們也有權(quán)選擇過怎樣的生活吧!
「再看看吧!搞不好冷宮的日子不會太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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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春暢園
「主上,您別忘了剛才答應(yīng)臣妾的事!古計绍浀穆曇魸M是誘惑。
「什么事?」
「主上!」女子馬上嬌嗔出她的不依。
「非本王的錯,是寧妃的身體讓本王分心了!鼓腥嗽谒樕献牧艘挥,一點也不見悔改。
「主上您根本就是忘記了……」女子不放心的皺眉。
「沒忘,只要是美人兒的要求,本王一定記在心里!
「主上是說,不只是臣妾,只要是后宮中其它妃嬪的要求,您都會答應(yīng)?」
「當(dāng)然,本王一向公平,既不專寵誰,也不會單獨冷落誰。」
「可是……人家聽說去年秋天狩獵到的銀狐,主上不是命人送去朱雁國內(nèi)最富盛名的織作坊縫制成狐裘……」聽說是歷年來從那間繡作里加工出來最杰出的作品,宮廷女眷們都拉長脖子等著看誰要得到。
男人又怎會不知道女子的用心,呵笑著伸手?jǐn)Q了她細(xì)嫩的下巴一下。
「那銀狐裘本王昨天才剛拿到手,妳就聽說了,還是這消息是妳早打聽好的?怕本王便宜了別人?」
「主上取笑人家!」又羞又怨的好不惹人憐的樣子。
「本王怎么舍得取笑寧妃?」男人的大掌溜進(jìn)女子微敞的衣襟內(nèi),溫厚的大掌有力的罩在豐乳上,既是安撫也是偷香。
「主上……」
男人張口狂肆地侵略寧妃的櫻唇,惹來她一陣陣媚入骨髓的吟喘。
好不容易從火撩般的誘惑中醒覺,寧妃馬上想起不可錯放的問題!钢魃稀摬皇恰瓌㈠齻円捕几菑堲冒?主上答應(yīng)了嗎?」
「當(dāng)然。」
寧妃瞬間收起笑容!冈趺纯梢?!主上您不公平!」
「這就怪了!」他對每個寵妃皆是有求必應(yīng),還扯什么不公平?
寧妃錯過察言觀色的好時機,一心只想著要回賞賜。
「主上上次答應(yīng)了趙妃,為她請來京城里最紅的戲臺子;又答應(yīng)了劉妃,上次夷狄進(jìn)貢的那箱珠翠步搖里要讓她先選合意的;這次總該輪到臣妾了,為何……」
「這不就是我這幾晚陪在妳身邊的原因嗎?在我答應(yīng)了她們之后,便也應(yīng)了妳的要求,這幾晚都只讓妳侍寢!
「但那狐裘是臣妾先看上的,不管!除非您再答應(yīng)臣妾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男人仍是那張噙著笑的俊臉。
「什么要求都可以嗎?」她刻意垂下卷翹的眼睫,按捺住興奮的情緒。
「妳只要開口,本王必定點頭答應(yīng)!
「真的?」太好了!主上果然還是最疼她的,這次她就要看劉妃她們還能得意多久?
「那臣妾希望主上把劉將軍派往北境戍守邊境!
「劉將軍……怎么?他惹了妳?」
不是他,是他的女兒劉妃惹了她!但她是絕不會說出來的。
「這要求本王當(dāng)然也可應(yīng)允,但之后,」還是那同樣的笑容和同樣的語氣,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寧妃再也笑不出來!钢螅就鯇⒂啦恍麏吺虒!
「主上!」
「寧妃不謝恩嗎?」
「不……臣妾不敢……臣妾再也不敢了……」
「寧妃似乎很不滿意本王的恩賜!
「不……臣妾剛才只是說著玩的,臣妾只要主上……」
看著眼前這張因驚恐而蒼白失色的嬌顏,男人仍舊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這可不行喔!君無戲言知道嗎?本王既然允了妳的要求,便無反悔說笑之理,寧妃得想清楚才好開口!」
「主上……」
「像剛才那樣多可愛,直接跟我討妳要不起的東西!雖然讓本王有點為難,但,只要是美人兒的要求,本王就是很難拒絕,誰教本王就是抵抗不了女人的誘惑,所以,才會一直讓妳們有求必應(yīng),只是……」
男人愛憐的撫過寧妃抖著不停的唇瓣,真心欣賞著從美眸中滾落的晶瑩淚滴,美人兒連落淚的樣子都好看!概吗B(yǎng)刁了妳們,有時候就得收取一些代價!
「求主上饒了臣妾吧!」
這女人還是搞不清狀況嗎?
「寧妃沒做錯事,不必求饒,這些全都是本王允許妳的!顾麘袘械貙⑷死亻缴,把她當(dāng)寵物似的拍撫。
「妳們啊一個比一個調(diào)皮,明知道這新后是本王遵循母上之意,不得不娶的女人,本就不打算把她放在心上,妳們還是要去在意那頂后冠,即使她注定是個虛有名位卻不得實權(quán)的新后,妳們還是會怕。
「妳要本王和新后在大婚之日獨寵妳,本王允了;劉妃要本王三個月不準(zhǔn)踏進(jìn)金波宮,本王也允了;趙妃要本王在一年內(nèi)不得讓新后受孕,這個本王也照允!妳說,本王是不是寵妳們寵上天了?」
即使被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嚇?biāo),寧妃還是得抖著身子主動偎進(jìn)他寬闊的胸膛。
「本王愿意將妳們寵上天,就表示那全是妳們應(yīng)得的,但,妳今晚太不小心,踩到那條不該踩的界線。妳不夠聰明,讓本王失去了寵妳的樂趣,妳會知道當(dāng)我收回那份恩寵時,這后宮之內(nèi)將永無寧妃的立足之地!
寧妃看著白鄠王臉上俊美無儔的笑,看起來仍是那樣的溫柔俊雅,但她早就該提醒自己,世人都說當(dāng)今在朝的君王中,就屬白鄠王最是溫柔多情,但同時卻也是最翻臉無情的男人。
白之軒,當(dāng)他想寵一個人時,可以讓人置身無上天境;但當(dāng)他認(rèn)為你不值時,由天堂摔到地獄只要一瞬間。
她怎么會給忘了?!只因為進(jìn)宮以來一直得寵?但,后宮中的妃嬪又有誰不被寵過?
「主上,臣妾何罪之有?若真要論罪的話,劉妃和趙妃她們難道就沒有罪嗎?她們一個要您三個月不準(zhǔn)踏入金波宮,一個要您一年內(nèi)不準(zhǔn)讓新后受孕,這樣的要求難道就不過分?臣妾不服!」
白之軒嘴角噙著笑,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這就是他喜歡寵女人的原因,看著她們在快樂、痛苦間掙扎的樣子,最是有趣。
「所以本王才說,寧妃一點錯都沒有,妳只是讓本王倒盡了胃口。今晚就到此結(jié)束吧!」被打壞的心情,他得找點別的事來玩。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寢房,寧妃知道對他來說,結(jié)束的只是今晚的娛樂;但對她來說,結(jié)束的卻是她一輩子的快樂。
這就是白鄠王,一個在戰(zhàn)場上從未吃過敗仗的男人,一個外表看來一點都不可怕,甚至俊偉程度不亞于天人的男子。
但那全都只是表象的形容,真正的他,該說是擁有最無情、最頹廢的靈魂的天神。
基本上來說,他無情的對象不分親疏、不分老幼、不分?jǐn)澄,更不分男女,只要讓他覺得你不值得他留情,他便一滴情也不留,難道怎樣的環(huán)境造就怎樣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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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驚動太多人手,只讓一向在暗中護(hù)衛(wèi)他的尉隼跟隨,白之軒躍上迅雷,快速穿過城門回到白鄂宮。
「王上這么晚了,應(yīng)該不用馬了吧?」早聞訊等在宮門前的馬房管事,恭謹(jǐn)?shù)亟舆^迅雷的韁繩。
「是不用了,不過,我突然又想看一下風(fēng)城上一趟送來的馬,聽說有幾匹是百年難見的寶馬!
「是真正的寶馬,奴才在馬房服侍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還一次來了三匹,全是跟著新后嫁過來的!
「看來,這個交易我們一點都不蝕本。」白之軒哼笑了一聲。「好了,你退下吧!我自己帶迅雷過去!
「是,奴才這就退下,王上要看的那三匹馬就關(guān)在新馬房里,只是有一匹不知是水上不服還是什么的,奴才喂的馬糧都不吃,更怪的是,都過了幾個月了牠還活得好好的,一點都不見病態(tài),好象是匹不用吃馬糧也能活的怪馬!
「竟有這種奇事,待會兒我一定要瞧牠個仔細(xì)!
舊馬房內(nèi)如意料中的寧靜,白之軒把迅雷圈進(jìn)去后,馬上朝另一處的新馬房探去,人還沒走近,就因著某種身為武者的本能,讓他對四周提高了警覺,他知道里面有人。
不像刺客,也不是埋伏,因為……
「不行!你不可以每次都餓著肚子等我來喂你,你這匹笨馬!如果哪天我沒辦法過來怎么辦?你也要跟著節(jié)食嗎?你真是不乖!」
再走近一點,又聽見那道細(xì)細(xì)嫩嫩的聲音自言自語地說著,「不可以挑食!不,我說的是,不可以看臉色吃飯……
「這樣講也不對,反正就是你不可以嫌馬房管事長得丑,就不吃他喂的馬糧。∵@是不對!簡直是太過分了!」欺人太甚!
聽起來是很過分,原來這馬的水土不服是對人不對地。
「我不是教過你嗎?反正管事的不會只盯著你對不對?你可以趁著他轉(zhuǎn)頭或是走開時趕快狼吞虎咽,要不,真的餓得緊了,就閉上眼睛,假裝當(dāng)時喂你的是我,或是其它漂亮到不行的美人兒不就行了?」
這……這種鬼主意,虧她想得出來,而且那還得要有報常靈通的馬才能配合。
白之軒一想到真有馬兒能閉著眼邊想象美女邊吃秣草的情形,忍不住地就笑出聲來。
他那聲不算響亮的笑聲還是引起了里面女子的注意,她馬上機警地住口,在過了一陣不算短的靜默后,忍不住試探道:「外面是誰?」
不錯,反應(yīng)還算冷靜。
白之軒守在門外,知道這是對方唯一離開馬房的出路,所以打算以靜制動、守株待兔,原本以為對方若不是會嚇得哇啦叫,也該馬上瞎撞出來,想不到……看來,今晚還是很有看頭。
他沒回話,存心要增加對方的不安。
「這里是皇宮內(nèi)苑,隨時都會有巡夜士兵經(jīng)過,閣下若不想惹麻煩,最好趁未引起注意前離開!
聽起來滿有說服力的。白之軒在外面不禁要撇嘴點點頭,偷偷給對方加分,不過……「本人既然敢夜闖白鄂皇宮,還會怕那幾個沒什么真本事的守衛(wèi)嗎?倒是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對付妳更是易如反掌!
本來想嚇嚇?biāo),沒想到她會說出下面的話。
「你……你根本不需要對付我,因為你是宮內(nèi)的人。」
「怎么說?」虛張聲勢嗎?
他的氣勢就是最大的身分證明,但她可不會這么說!改悴恢牢铱吹玫侥銌幔磕憔驼驹谠鹿庀,而我在陰影里,你身上穿的銀白亮緞,非皇親貴冑是穿不起的,你是白氏一族的人?」
白之軒淡挑起眉,對方的冷靜和反應(yīng)一直在讓他驚訝!高@對我很不公平,妳看得見我,我卻見不到妳……」
他舉步朝里邊跨近一步。
「站。
「我為什么要聽妳的?」但他還是停下腳步,原因是不想太快嚇?biāo)缹Ψ健?br />
「你、你會放我回去吧?」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妳?妳是個偷馬賊!顾啦惶赡堋
「我不是!我是來喂馬的!
「所以妳自認(rèn)為是個非常好看的美女?」
她輕笑了一聲,似乎又恢復(fù)了從容的一面!钢辽俨怀。」
她的這一面讓白之軒有了等待的好心情。「告訴我妳的名字,我就放過妳!
這次,卻換來她的沉默。
「妳在擔(dān)心什么?我的馬房里隨時歡迎愛馬之人,只要不是風(fēng)城來的女人,我都?xì)g迎!
「你的馬房不歡迎風(fēng)城來的女人,卻歡迎風(fēng)城來的馬?」
「說得好!在我看來,風(fēng)城的馬確實是風(fēng)城的女人比不上的,事實上,根本不能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敏感,白之軒覺得好象聽到里面?zhèn)鱽砟パ赖穆曇簟?br />
「即使你身上的血有一半是來自風(fēng)城的女人,你對她們的觀感還是不變?」
「就是因為我身上流有那一半的血源,我更厭惡那一份腥臭,我甚至相信,所有我身上的邪惡全是由那一半血緣繼承而來的……」白之軒說到此,突然咧嘴笑開。
「聰明的女人,妳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
「這是您的馬房,奴婢正站在您的勢力范圍內(nèi),隨時聽命您的差遣,白鄂王白之軒!惯@話說來不卑不亢,完全是一種平述卻隱然有著諷刺的味道。
但并不影響他此刻的好心情!冈瓉硎俏易约盒沽说住!
「主上剛才跨前的那一步,才是關(guān)鍵的一步,正巧讓奴婢更清楚見到您錦緞上的精繡虎紋,在白鄂國中,只有尊如一族之主者,才有資格配上虎紋,而我剛才所看到的是代表最高權(quán)力的白虎。奴婢早該行跪拜禮的。」
「不需要,妳的名字!孤牫隽怂Z氣中的疏離,白之軒突然有種遺憾。
剛才的她,可愛多了。
「……瑞姬,韓瑞姬。」
「韓?又一個風(fēng)城來的女人,妳和新后有什么關(guān)系?」
「非比尋常的關(guān)系,主上不降罪嗎?奴婢的身分在這馬房是不受歡迎的!
「不知者不罪,況且那匹會挑食的馬需要妳,不是嗎?」
提到這挑食的馬,雪姬咬住牙,不知該如何啟齒?
想下到白之軒像長了對通天眼,竟能在黑暗中瞧穿她的想法!笂呍谙,不知道以后還可不可以像今天這樣偷溜進(jìn)來喂馬兒了,是不是?」
白之軒沒讓她多擔(dān)心半刻,直接給了她答案。
「我可以讓妳再進(jìn)馬房,但不準(zhǔn)再喂?fàn),牠必須?xí)慣并且服從喂養(yǎng)牠的人,妳的偷渡馬糧只會寵壞牠,白鄂宮內(nèi)不豢養(yǎng)不馴服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