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之軒看到空中那條銀線,翠薇宮的雪姬她們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了。
只是,當(dāng)她們興高采烈的吹起鳥笛要喚銀線下來時,卻見到不知從何處射出的飛箭穿過銀線的身軀,看著牠直直的往下墜落,雪姬等人的心也跟著墜入無底深淵。
「小姐……」莉兒直接哭出聲。
「那箭會是誰射的?」茉兒也是滿臉驚慌。
「皇宮禁苑內(nèi),誰有權(quán)又有能能在君王眼前動刀箭?必是白之軒先授了權(quán)讓尉將軍射下來的!雇耆现小
「那怎么辦?銀線死了嗎?牠是小姐豢養(yǎng)了好幾年才訓(xùn)練出來的……」
「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最怕的是銀線身上帶了風(fēng)城要傳給我的訊息,若是讓白之軒拿到手,風(fēng)城現(xiàn)在的落腳地肯定不保,」
「那怎么辦?我去求尉大人……」
「來不及了,況且尉將軍不是我們能收買的人,茉兒,我不知道妳和尉將軍之間有什么意外的發(fā)展,但,如果妳也有心于他的話,最好別扯上這種利害沖突!
茉兒無措又尷尬的垂下臉,一旁的莉兒則是陷入恍惚之境。
「沒關(guān)系的,沒必要把問題想得太嚴(yán)重,把它交給我就好了。」
「小姐……」茉兒囁嚅一聲,覺得自己好無能,
小姐真的好厲害,好象什么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她真的有辦法嗎?還是只是要安慰她們而已?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不管時間如何遞減,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能見到的風(fēng)城盛況絕對很有限,我也不可能每次和白之軒斗法都能全身而退,除非他能繼續(xù)手下留情,但只怕他留的情未必就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件,我終究是風(fēng)城之女,我要我的族人長治久安,即使?fàn)奚乙粋!
「小姐心中的打算是……」茉兒不敢問,怕問出她最害怕的答案。
「在這場游戲中,白之軒對我這條爛命下了很大的投資,雖然剛開始時我很訝異他會輕易答應(yīng)我放棄追逐風(fēng)城,不過,經(jīng)過剛才親眼見到銀線從我眼前摔落,我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
「是什么?」茉兒很慚愧自己什么都沒悟到。
「只要在期限內(nèi),在游戲結(jié)束前,盡速鏟平風(fēng)城一族,他都不算違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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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雪姬所料,兩天后,白之軒調(diào)集三萬人馬出兵北境。
臨行前,他打破往例來到后宮見某佳麗,
「我不確定母上會怎么對付妳,所以,我把五行城衛(wèi)還給妳,在適當(dāng)?shù)姆秶鷥?nèi),準(zhǔn)妳用來保護(hù)自己!
這是何等殊榮,在皇城內(nèi),允許一名外族女子擁兵自重!
雪姬心中的澎湃是言語無法形容的,但就是因為如此,她更不懂他了!
他怎能給她一把刀的同時,又在她背后捅她一刀?
「你……這是何苦?壞了規(guī)矩,以后會更辛苦!
「游戲還在繼續(xù)不是嗎?我可不要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風(fēng)云變色,妳只要讓自己活著就好,當(dāng)然,我也不會讓妳隨便亂來,皇城禁軍統(tǒng)領(lǐng)會注意五行城衛(wèi)的一舉一動,只要宮內(nèi)出了問題,誰都別想逃出城。』
雪姬對他留的這一手一點都不奇怪!改阋欢ㄒ霰本硢?」
白之軒噙著一朵懶洋洋的笑!笂呄肓粑遥课視詾閵吺窃趽(dān)心我!
「我不該擔(dān)心嗎?兩軍交戰(zhàn)必有死傷,主上該能體會失去摯愛的痛苦。」
他看著她良久,似乎在回味她話中的可能性,然后他緊盯住她的臉,在他問出話時仔細(xì)的評析她的表情。「妳是在告訴我,妳的摯愛就在這場戰(zhàn)役中嗎?」
「……是!顾萃炭诳谒
「妳知道我此去的目標(biāo)是風(fēng)城?」他瞇起眼,
「是!雇耆沓鋈サ难凵。
白之軒突地住她的下巴,心里有一絲希望她能笨拙一點!笂呄M詈竽芑钪氐接H族身邊的是我,還是妳的父兄?」
「父兄。」
「完全不需造假!韓雪姬,妳的坦白真?zhèn)!?br />
「親人難舍。」
「妳忘了自妳從風(fēng)城嫁進(jìn)白鄂之后,妳就已經(jīng)是白鄂的人,死也要埋在這塊上地上,妳和風(fēng)城已經(jīng)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妳想要親人我會給妳!等我回來后,我會讓妳受孕,妳要多少親人就得自己生!」
他語調(diào)輕柔、眼神銳利的把話撂下便轉(zhuǎn)身要走。
「白之軒!」
應(yīng)她的呼喚,他回身剛好迎上她追來的身子;「我再問一次,妳希望誰活著回來!
「父兄!
「很好,真是太好了!」她果然沒讓他失望,還是一樣的倔脾氣。
白之軒下顧身處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里,讓她柔軟的身子貼上剛硬的鐵甲,狂霸的吻上她抽著氣的唇,輾轉(zhuǎn)吸吮其上的柔美……
他原本該粗暴的推開她,讓她嘗一點教訓(xùn)的,但當(dāng)她氣息不穩(wěn)緊揪住他的手臂時,他又違背意志的將她攬進(jìn)懷,讓她無力的靠在他胸前喘著氣,而他只是無奈的撫著她的頸背。
「我們到底是怎么了?一定要這樣撕扯彼此才行嗎?」
丟下這句話,白之軒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雪姬錯愕地盯苦他身后迎風(fēng)采揚的雪白大氅。
他也知道這種感覺嗎?「……我沒告訴你的是,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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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時間一點都不能浪費,我必須在白之軒到達(dá)北境之前把事情辦完。雖然,我相信姑姑絕對有那個耐性等到最佳的時機(jī)才會動手撕裂敵人的咽喉,但此次不同于過往她對付其它女人的情況,白之軒給了時間的限制,這會逼得她毫無顧忌的尋找機(jī)會!
「可是好奇怪,慈云宮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為翠薇宮這幾天該會很熱鬧的。」茉兒還以為會有刺客滿天飛。
「這點是很奇怪,所以在我認(rèn)為,姑姑該早就相中目標(biāo)并且勝利在握,最有可能的便是拉攏翠薇宮的人,而此人按兵不動的原因才是令我好奇的!
沒想到雪姬話剛落,莉兒手上的托盤便應(yīng)聲落地,瓷盤碎裂的聲響嚇得茉兒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沒傷到手吧,莉兒?」雪姬擔(dān)憂的抓起莉兒雙手檢視。
誰知莉兒竟跪下地猛磕起頭來,一邊還眼淚、鼻涕直流!感〗悖±騼褐e了!小姐殺了莉兒吧!」
雪姬和茉兒互望一眼!咐騼,起來把話說清楚,為什么要我殺了妳?妳有做錯什么不可原諒的事嗎?」
「小姐……是莉兒,姑奶奶要莉兒幫小姐……莉兒只是想幫小姐……」
莉兒哭哭啼啼的講了三句,雪姬卻只聽懂幾個字,不過,這幾個字也夠讓她警覺到嚴(yán)重性,她扶起莉兒,再丟個眼色給茉兒。
「莉兒乖,我怎會不知道妳要幫我,先把眼淚擦一擦,茉兒,去把門窗關(guān)好!
在安撫莉兒喝下一杯熱茶后,她的情緒終于恢復(fù)了點平靜。
「姑奶奶說小姐在宮里不會有好日子過,要我暗中幫妳,我想……我想也是,白鄂王他那么壞,他殺了那么多馬都不眨一下眼睛的,他一定不會善待小姐,他會折磨小姐……」
「莉兒,他對我沒那么壞,我們不像妳想的那樣,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不討喜把他惹火了,但妳也沒見過他打我或罵我對不對?」
「他欺負(fù)小姐!」
有嗎?雪姬呆愣了一下,然后用眼神問茉兒。
誰知這個茉兒只是紅著臉躲著她的視線,這讓雪姬有些了然,臉也跟著紅起來。
她只好語重心長的安撫莉兒!咐騼海@事以后妳就會明白,F(xiàn)在先告訴我,姑姑還說了些什么?」
「姑奶奶說小姐身不由己,沒辦法幫自己,所以她為小姐好,想了一個很好的方法要我暗中協(xié)助她,還警告我不能跟小姐說,否則,小姐一定不會答應(yīng)!
她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溉缓竽?什么方法?」
「姑奶奶給我一瓶小藥瓶,要我偷偷滴一點在小姐的茶水里,說只要喝下去小姐就會昏迷,然后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可是不是真的死了,等白鄂王確定小姐死了后,一定會把小姐入殮,到時姑奶奶就會想辦法把小姐送出宮,然后再讓小姐喝解藥。」
聽起來很不錯。「藥呢?妳為什么還沒讓我吃下?」
「莉兒怎么敢隨便讓小姐亂吃那種東西!所以,我先找來一只大狗試吃看看,結(jié)果那狗是真的昏了,但有人會昏得七孔流血,之后還醒得過來的嗎?」
應(yīng)該是沒有。「莉兒做事真謹(jǐn)慎,狗兒現(xiàn)在在哪?」
「我不敢讓人知道,所以埋在花圃里,還是夜里趁茉兒出去時偷埋的呢!」
「茉兒夜里去哪了?」斜睨一眼面有赧色的茉兒,原來這兩個丫頭都有秘密?!
「小姐……我只是睡不著……出去走走!
「算了,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小姐別氣好嗎?是尉大人……他沒對我胡來的,只是要我到西院里見他,若不去他就要親自到房里來抓人,人家是怕他嚇到莉兒……」
嗚……小姐板起臉的樣子好恐怖。
雪姬哪是板著臉?她板著臉憋住笑才是真的!负昧耍@事先不提。莉兒,藥還留著嗎?」
「還在,我本來想……這東西是絕不能給小姐吃的,可是,我還是有辦法幫小姐,只要把這藥偷偷放進(jìn)白鄂王……」
「莉兒!夠了!」這事若是讓有心人聽見可不得了,弒君之罪呀!
「為什么?小姐不想回風(fēng)城了嗎?小姐不是很討厭白鄂王的嗎?這樣不是正好,什么事都解決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想回風(fēng)城,在我成為這翠薇宮的韓妃之前,在我還是那個金波宮的新后時,我確實想回去,在我終于是廢后時,我也不得不回去。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殺了他只會害風(fēng)城提前滅亡,他個人就代表了整個白鄂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妳忘了邊境那時候的情形嗎?被強(qiáng)大的白鄂罩追殺就是最后的結(jié)果。
「他有他必須存在的價值,最重要的是,我不要他最后是因我而死,我要他好好的活著!
「小姐……小姐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莉兒是完全的不敢置信。
「這都不重要了,我們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因為白鄂國的出兵,害得我不得不主動出擊了!
「什么意思?小姐想要先下手為強(qiáng),殺了姑奶奶,讓這游戲提前落幕嗎?I
「這方法是不錯,尤其是殺了姑姑這一項,聽起來特別誘人,但我就是下不了手,那女人再壞都是我的姑姑,這大概也是我和她這兩個風(fēng)城之女最大的不同吧!」
「哦!小姐別客氣了,讓姑奶奶為風(fēng)城轟轟烈烈的犧牲第二次是她的榮幸!
茉兒的風(fēng)趣讓雪姬笑了出來,也沖淡了廳里沉悶的氣息。
「我的計畫是這樣的,雖然白之軒拿我和姑姑這兩個他最痛恨的風(fēng)城之女來互斗,但他就是太貪玩了,把他自己也牽扯了進(jìn)來是他的失策。」
雪姬看兩個丫頭眾精會神的聽著她說明,她深吸一口氣后,也打起精神來。
「游戲提前結(jié)束后,依照他讓人擬的草約,姑姑自然而然可以拿到他的印璽掌權(quán)白鄂宮和整個白鄂國,但我相信他絕不會讓這事發(fā)生,只要茉兒騎著快馬把這消息傳給尉將軍,白之軒必會從北境折返,運氣好的話,那時兩軍可能還沒接觸!
「若他只派尉將軍回來呢?」
「不可能,他必定會全軍回城以鎮(zhèn)壓之名拉下姑姑,反正就算要說他篡位,他也不會覺得臉紅。」
「可……可是要怎么讓姑奶奶贏呢?不能只傳假消息嗎?」兩個丫頭總覺得有點不妥,但又說不出是哪兒出問題。
「恐怕不行,假消息只能用一次,他還是會再出兵。」
「那……」沒人敢再問。
而雪姬也不打算把話說得太白,尤其她們更不可能贊成她的想法,她得先遣走一個聰明的,再來解決這個單純的。
「茉兒,我要妳現(xiàn)在就快馬追上去,能愈早攔住白之軒愈好。我說過的,我一定會讓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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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不想做得太明顯,游戲規(guī)則雖然沒有訂定不能自裁,但不保證白之軒拿這點翻臉不認(rèn)帳,她必須做得像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莉兒下藥毒死。
不過,莉兒該怎么安排?
她可能會被降罪,所以,得先想個法子讓她逃走或是……
「莉兒,妳去求姑姑收留妳吧!」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一定有別的辦法的……」
「我覺得這樣最好,在這翠薇宮內(nèi),我永遠(yuǎn)無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就跟白之軒一樣,他永遠(yuǎn)也無法在這里得到他要的。
「他說得對,沒必要一直把對方當(dāng)敵人彼此撕扯對陣,我和他開始的方式太差勁,兩人的驕傲同樣不分上下,他不低頭我就不屈服,這樣太累了!
「可是,小姐是喜愛他的對不對?」
「……對,我已經(jīng)喜歡他很久了!辜热皇乱阎链,雪姬不介意坦白一次!笂吶臀遗輭夭璋桑∥覀儾挥眉敝鴮に。
「茉兒要追上他們還得花一些時間,這段時間內(nèi),我可以先整理一些東西,還得幫茉兒準(zhǔn)備一點嫁妝起來,我相信尉將軍會收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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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軒得到的消息是直接從茉兒口中逼問出來的,他不信那個聰明得過分,又最愛在他面前囂張的韓雪姬會笨得著了韓氏的道,所以,當(dāng)茉兒一臉驚慌的跑來找尉隼時,他馬上知道事有蹊蹺。
但,真正知道她的想法后,他只想親手殺了她,總比她自己動手讓他悔恨終生來得好。
該死!她一定要逼得他跳墻才甘心嗎?
事實上,他什么都不敢想,跳上最快的馬,以有生以來最不要命的疾速沖回皇城,他最怕的是,自己什么都來不及挽回。
當(dāng)城門在望,他又馬上放棄快馬,提氣凌空飛躍,展現(xiàn)出精湛的輕功掠往白鄂宮……
「小姐……」莉兒抖著手,忐忑不安的端著茶盤。
剛才,雪姬終于下定決心要她去倒來最后一杯茶。
「先放著,我在想妳總有一天會跟茉兒一樣遇上一個人,或是讓上輩子的冤家找上門來,所以,也留了一份妳的妝奩,妳跟茉兒要收好,這翠薇宮內(nèi)的東西可能曾被充公,妳們要機(jī)靈一點!
「小姐……」
「好了,剛好口有點渴,妳先下去吧!」
不需再給任何機(jī)會了,原來尋死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還好莉兒說了這藥性強(qiáng)列一沾唇即可斃命,想來應(yīng)該不會太痛苦。
她端起猶著冒煙的熱茶到嘴邊呵著氣,還好聞不出什么怪味道,仍是她最喜歡洲香片。
當(dāng)她剛淺淺的含住杯緣時,茶杯竟莫名其妙的被一道力量打出了她的手,杯子彈落地面,馬上碎成碎片,里面的茶水當(dāng)然一滴下剩的喂了地。
怔忡著時,她看到白之軒陰沉著臉「飛」進(jìn)廳內(nèi),比她預(yù)料的早了一天出現(xiàn)。
「你……」她還沒死成他就回來了,這戲還要怎么演?
「妳喝了沒?就是那東西對不對?妳碰了嗎?」
他臉上有著從來沒在那張俊臉出現(xiàn)過的驚慌,幾乎比雪姬的看來更蒼白,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該死!妳說話!那東西妳喝了多少?全都給我吐出來!」
聽到他的叫囂后,雪姬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她到底喝了多少?
感覺到唇上的濕濡,她含住唇吸進(jìn)那唯一沾了口的茶水……
「妳!妳休想!」
白之軒激動的沖上前抓住雪姬的雙肩,在她能反應(yīng)之前,含住她驚訝的雙唇,用力的含吮留在上面的任何東西,從激狂絕望到忘情纏綿的強(qiáng)迫她抗拒的舌與之共舞。
隨后趕到的尉隼和茉兒見到的就是這副兩人相擁親吻的畫面,帶點絕望和哀凄的氣氛,但,若真的趕不及的話,人應(yīng)該早死了吧?
像是過了有一輩子那么久后,白之軒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雪姬。
「為什么……」她不懂他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
「還不懂嗎?我以為我的暗示既露骨又明顯,妳這聰明的腦袋真的不懂嗎?」
「可是……」她就是不懂!
除非他說明白啊!
否則靠她自己猜,她只怕自取其辱,
「妳不是要我拿自己的來跟妳換嗎?我現(xiàn)在就親手交給妳,妳滿意了吧!妳讓我這個天之驕子也不得不低頭,妳把我逼到不得不放棄我的驕傲,妳早就贏了,妳還看不出來嗎?
「我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賭注放在妳身上,這樣還不夠嗎?我要妳跟我站在一起迎接勝利,為什么妳會不懂?」他有點氣了。
「我是不懂,因為你一直讓我覺得卑微,你把我當(dāng)成最有趣的玩意兒在玩耍,更有可能你只是從沒見過有女人敢跟你作對,這對你是新奇又有挑戰(zhàn)性的,所以你要征服我,這是你親口說的,你竟敢奢求我猜懂你的心思!」太冤枉了。
感覺像定了幾千里路一樣累,白之軒疲倦地?fù)硭霊选?br />
「那妳現(xiàn)在告訴我,妳還有什么不明白、不敢問的,都說出來吧!為了避免下個錯誤發(fā)生,妳現(xiàn)在就全給我搞清楚,我要妳,不只是一場好玩的游戲,更不是一種征服的快感,在我跟妳要求那一顆妳堅守的決心時,其實,我早把我自己的放存手上等妳來拿,妳要嗎?」
能有幸聽到他的真心話是雪姬怎樣都夢想不到的,她含著晶瑩的淚珠滿足又歡喜的告訴他,「如果我必須死在下一刻的話,我不想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也要放下風(fēng)城這個放不下的負(fù)擔(dān)跟你說,我要,我們交換吧!」
說到死,這是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
「到底是什么藥?我叫人找出解藥……」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他絕不會甘心就死。
「沒有解藥,姑奶奶沒有給我解藥。」莉兒慢吞吞的回到廳內(nèi),對白之軒的恐懼讓她只敢站在門邊。
「尉隼,用逼的也要叫那女人把解藥交出來。」
「不、不需要了,」莉兒膽怯的擋住正要去執(zhí)行命令的尉隼。
「我剛才沒有……我死也不會給小姐下藥的!所以那茶沒有毒!
眾人聞言,全松了口氣。
「可是,我剛才到膳房里偷偷的把藥放進(jìn)百合燕窩粥里……我知道小姐不敢動手,所以我還是可以幫一點忙,這樣一來,小姐可以放心了,那粥是……」
雪姬斥責(zé)的打斷她。「夠了!莉兒,妳先下去,沒我的叫喚妳不準(zhǔn)過來!
白之軒和尉隼都還在,她不能讓莉兒在他們面前親口供出剛才做了什么好事。
「茉兒,妳陪著莉兒,要她把藥拿出來!」
「是。」茉兒也猜出了大概,趕緊不放心的追上莉兒。
放下心中的大石,白之軒顯得輕松許多。
「那百合燕窩粥似乎是母上的最愛,還好她自己有解藥,應(yīng)該不用我們窮緊張!怪灰茉谒狼鞍l(fā)現(xiàn)自己吃了什么。
「你不會怪莉兒吧?你才是這一切的元兇,你訂的這個游戲就是一個釣姑姑就死的餌,就算今天她不死,你還是會找機(jī)會處置她的。I
「所以,妳更不應(yīng)該把自己的命賠進(jìn)去,妳害我整整少了幾年的陽壽!
雪姬掩嘴輕笑,突地想到其它的事!改阍跄苓@么快就回來?」
「是!早知道我就該找只驢子慢慢走回來才對。」
「快說。」
「知道妳在擔(dān)心什么,白鄂軍還是照原計畫前進(jìn),別怕!顾謸嵘纤n白的臉柔聲安撫。
「沒有攻打風(fēng)城的計畫了,妳贏了不是嗎?那天我從恥只銀色的鶚身上拿到的紙簽上寫著,要妳派五行城衛(wèi)往援,還有一張簡單的地圖,我猜想是風(fēng)城在新根據(jù)地受到別國圍攻,需要妳的幫助,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妳已經(jīng)重新落入我手中。」
「那么你為什么還要……」
「就算風(fēng)城不能為我所用,我也不會讓他們落入別人手里,這是妳自己拆解出來的,一點都沒錯,所以我出兵是必然的。
「三萬大軍照原路線前進(jìn),由左將軍代我指揮調(diào)度,另外,我留了一封信要他轉(zhuǎn)交給風(fēng)城主人,承諾他把風(fēng)城原址歸還,還有兩族未來二十年的和平草約!
「謝謝你。」感動已經(jīng)將她整顆心填得滿滿的,她要感謝他一輩子。
「這是妳贏來的。」
「不,全是你的慷慨,我贏得的只是一個男人!
「那么,這男人可以選個日子,重新迎娶他的新后回金波宮嗎?」
「不需要,忘了我已經(jīng)把那位置讓給瑞姬了嗎?我這『廢后』寧愿當(dāng)你一輩子的寵妃!
【全書完】
編注:1「四色環(huán)」之一,請看【玫瑰吻】059《誤上賊船》。
2「四色環(huán)」之二,請看【玫瑰吻】068《明明很恨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