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繽頤睡了好長一覺,醒來的時候,米白的大床上空蕩蕩的,只剩她一個人。
雖然厚厚的咖啡色窗廉完全阻隔了陽光,可是她直覺現在已經不早了。
昨夜跟他一起洗完澡,躺在床上聊天,聊著聊著她竟然就睡著了,可能是因為感冒吧,她不記得自己有這么愛睡過。
她下床,抓起床單裹住自己,赤腳走出臥室,這才發(fā)現渾身酸痛,好像打了一場仗似的。
想起他孩子氣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又笑出聲來。昨天晚上大概是她這輩子笑過最多次的時候了吧。
她晃到客廳,發(fā)現廚房有聲響,她悄悄地走近,想嚇他一跳。
“你醒啦?我早餐還沒煮好!北硨χ,萬晃臣說道。
駱繽頤暗啐了聲,把停在半空中的雙手自討沒趣地收回來,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識地,她從他背后圈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背上。
這好像是任何一對情侶都會做的事,卻讓萬晃臣感動得一塌糊涂。
“怎么了?撒嬌?”他轉過身,讓她抱著他的正面。
沒有說話,她在他胸口磨蹭著,他也很有耐性地讓她一直抱著。
駱繽頤專心地抱著他,她要用身體記住他。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味道、他的所有,她都要仔細地記起來,因為她從來沒有這么幸福過,就怕有天會忘記這最初的感動。
“來,你先到客廳坐好,等一下就可以吃了。”他把她往客廳方向推,俏皮且曖昧地對她眨眼!拔易蛲戆l(fā)現你太瘦了,所以,今天開始,我要每天把你喂飽!
“你、你這個人怎么都不害臊的啊……”她馬上紅了臉,走過去把身體縮進沙發(fā)。
萬晃臣從廚房探出頭來哈哈大笑。“小姐,我記得你昨天晚上好像也不怎么害臊!
轟!想到昨夜繾綣,她的臉更紅了,拿了沙發(fā)上的抱枕往萬晃臣砸去,他長手一伸倒接得很準。
他緩緩走到沙發(fā)旁,將抱枕放回原位,逮住那個在沙發(fā)里縮成一團的人兒,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好半天才舍得離開。他捏捏她的臉頰說:“乖一點,待會兒才有早餐吃。”
駱繽頤癱在沙發(fā)里,被他的甜蜜徹底融化。
看著廚房里他穿著圍裙的背影,她恍恍惚惚地東想西想,覺得好疑惑。
她怎么能這么幸福?她根本一點都不可愛,到底是何德何能?
難道是上天可憐她寂寞了好幾年,所以特別派一個人來彌補她逝去的青春?可是如果是這樣,那也太快就輪到她了吧?
“你敢不敢吃洋蔥?”萬晃臣從廚房探出頭來問。
“不敢!甭牭今樌_頤的回答,他喔了一聲,轉頭回去做他特制的三明治愛心早餐,幾秒鐘后又探頭問:“那喜歡不喜歡喝甜的?”
“還好!彼α恕
“OK!彼麑λ葌手勢。
這種空中傳話的感覺真新鮮,好像新婚夫妻。
“喂!”他這次沒有探頭,直接從廚房里喊話。
換她從沙發(fā)里探出頭應著。“什么?”
“你有沒有在想我啊?”他好熱情的語氣。
駱繽頤甜蜜地呵呵笑了,他說的話總是輕易地令她動容,連她這么不浪漫的人都忍不住要感動。
“那你先回答我,”她對著廚房喊道。“你的早餐到底好了沒有?”他也真的煮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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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后,駱繽頤用他的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陳曦,說她身體還是不舒服,不去誠品了。當然,她已經先設定了電話號碼不顯示。
“干嘛不跟她說?”萬晃臣抱著她,好委屈的口氣。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啦,她們知道了反應一定會很大,尤其是陳曦!
光是想像她們在她耳朵旁哇啦哇啦叫著的樣子,她就覺得很頭疼,所以,這種事還是慢慢讓她們發(fā)現比較好。她是屬於行事比較低調的人。
“你喔,愛撒謊,我要小心點,免得有天被你騙去了!
“呵呵,你讓我想到一句話喔,說什么‘女人只會為了愛的人撒謊,而男人卻會對愛人撒謊’,你說,是不是這樣?”她用開玩笑的語氣回頭問著他。
沒想到萬晃臣出乎意料地沉默,他抱緊她,過了一會兒,他轉移話題!澳阌袥]有想去的地方?待會兒我們去逛逛好嗎?有些事適合兩個人一起去做,例如,去COSTCO買日用品,去IKEA,或是看夕陽,這些事一個人做都好怪!
想想,最適合一個人去的地方大概就是誠品、Starbucks,還有屈臣氏了吧,而她,一直正是那些地方的常客。
她微笑!昂冒。”生活中多了一個人,她發(fā)現幸福突然變得好真實。
這個禮拜天下午,他們逛遍了整個臺北市。
傍晚的時候,他把車停在陽明山某處,他們一起看著夕陽西下。
一切都發(fā)生得這么快,感情卻能成正比持續(xù)加溫,真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奇怪的是,她對他敞開心房之后,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和感覺竟是如此妙不可言。
這是一種太特別的感受,她只能用心地記下和他在一起經歷的所有畫面。最讓她感動的發(fā)現是,她知道,這次她終於要告別漫長的單身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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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繽頤并沒有什么改變,她一樣是留著中規(guī)中矩的發(fā)型,穿著拘謹的深藍色套裝,踩著一塵不染的高跟鞋,不過她再也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她開始會微笑,也不再總是像個精準的機器,她的工作開始偶爾會出一些紕漏,雖然都只是小問題,但卻已經讓同事們個個跌破眼鏡。
他們猜測她是談戀愛了,因為只有戀愛才能讓女人變美,問題是,到底是誰融化了這頑固的千年冰山?
沒有人猜得到,她掩飾得很好,只是她偶爾會看著電腦螢幕發(fā)笑,因為收到萬晃臣寄來的Mail,那些甜言蜜語總是讓她心情大好。
因為不想變成公司里閑言閑語的話題,她和萬晃臣早就商量好了,在公司里要像普通同事一樣。
她說不要太熱絡,有話回到家里再講,她還是要用原來的方式上班。
只是下了班后,她一腳先踩進的總是萬晃臣的房間,她自己的屋里反而不常有人。
因為他的細心照料,她變得稍稍豐腴了些,臉部線條不再像從前那么尖削,現在她只是禮貌性的對人微笑,辦公桌上就常常會有表示愛慕的玫瑰花。
看著這一切的改變,最驚喜的其實是駱繽頤本人。
她沒想到原來戀愛可以讓人生變得這么愉悅,心里擺個人,看什么都美,聽到什么也美。
她根本不會再回想過去的傷痛,甚至可以說完全被現在的快樂掩埋了。
這種心情她沒有辦法再隱瞞了,她好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正在談戀愛,於是她打了電話給常艷羽和陳曦。
當然,她們也沒有讓她失望,在電話里激動得讓她耳朵都痛了。她約她們晚上到萬晃臣家里坐坐,她們馬上一口答應。
掛了電話,窗外天色已接近黃昏,她拿著手機靜靜地望著遠方。好美的夕陽,怎么沒有談戀愛前她從來不曾發(fā)現?
很快的,下班時間到了,同事們立刻作鳥獸散。
當她猛然看見萬晃臣挺拔的身影從對面走來,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雖然朝夕相處了好些天,他還是一樣這么好看,看也看不膩,她承認自己的確為他深深著迷。
她和萬晃臣擦身而過,他們相視而笑,那假裝的禮貌性微笑里有的情意,別人無法體會。他在那瞬間偷偷抓住她的手,緊握一下又放開。
他們已經開始有共通的語言和默契在,那些屬於情人的悄悄話,就在他輕輕觸碰她的手時已道盡。
他們守著一個屬於彼此的秘密,她腳步沒有停過,嘴角卻漾開了笑。
萬晃臣獨自在二十八樓的會議室里,所有人都下班了,他正在接一通電話,面色看來凝重。
話筒的一端是他大哥,正在抱怨他!斑@里的董事急著要名單,尤其是黃董,當初他推薦你去,現在也催得最急。你怎么還不交來?反正他們就只是想找人砍頭,你隨便看看有沒有不顧眼的,報上他們的名字就OK啦!”
“這么簡單干嘛要我來?你也可以擬一張。”說什么風涼話嘛。
“好啦,不管怎樣,你得查快一點,這里催得很急,上個禮拜又跑掉一個老客戶,你老爸氣得快吐血了。”
“好!彼麘寺暎瑨焐想娫。
探過了每一個職員,他沒有發(fā)現任何異樣,原本懷疑是駱繽頤,於是特別接近她,現在他摸清了她的個性,更確定不可能是她。
那到底會是誰呢?萬晃臣沉吟著,這件事讓他好頭大。
而且他也不想再瞞駱繽頤了,他相信,就算她知道他是被密派來調查公司內部的,她一定也不會誤會他。
這幾天日日夜夜朝夕相處,他發(fā)現自己一天比一天還要喜歡她,他不曾這么喜歡過一個女人。和她在一起,就算不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看電視,也讓人覺得美好。
他們就像兩塊磁鐵,正負兩極一旦碰上,這輩子就注定再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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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曉顏坐在轎車里,看見萬晃臣步出公司大門,她趕緊囑咐司機悄悄跟隨。她的目光穿過暗色遮陽玻璃,看見他步伐略快,猜想他應該是要回去新家。
可是也用不著這么急吧?急得像家里有人在等?突然,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萬晃臣真的變了。
一有這個想法,她變得好慌,坐在車上,緊盯著他的背影,怕一個不小心會跟丟。
萬晃臣沒有搭車,一直快步走著。大約十分鐘后,他走進一棟大廈,栗曉顏要司機趕快停車。
下了車后,她偷偷摸摸、亦步亦趨地跟著萬晃臣。她告訴自己,她只要知道他住在哪里就好,不是要來偷窺他的生活。
看見他進了電梯,門一關上,她趕快上前看燈亮在幾樓,一看是三樓,她立刻轉身上樓梯。
她在三樓樓梯口停步,小心翼翼地窺探。走廊上靜悄悄,看樣子萬晃臣已經進屋了,唉,這下子她怎么知道他住在哪一間?
當她不知該怎么辦,又不甘心這么掉頭離開時,電梯門開了,她趕快隱身墻后。
她聽見高跟鞋喀喀喀走出電梯,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聽見一個女人細細的聲音說嗨,這時,她聽見了……萬晃臣的笑聲。栗曉顏頓時呼吸困難,她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可以移情別戀。
她終於忍不住探頭,看見他摟著那個女人進屋里。那個女人,她今天好像在他公司門口有看過,那么可能就是他的同事了。
她知道萬晃臣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不喜歡的女人他連瞧一眼都懶,可是對於他喜歡的女人,他總是很熱情。
分手才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她每天等著他的電話,猜想他是否也像她一樣思念著對方。
事實證明并沒有,而且從他們嘻嘻哈哈笑著的聲音,她可以感覺到萬晃臣是非常愉快的。
甚至,她凄涼地發(fā)現,他們在一起時,萬晃臣好像從來沒有笑得這么開懷。
為什么?他這么快就忘記她了?!栗曉顏嫉妒地看著關起來的那扇門,心里源源不絕的悲憤開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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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艷羽和陳曦依約來赴四人小宴,吃完萬晃臣親手做的牛小排,看著駱繽頤收拾好碗盤,拿到廚房去給萬晃臣洗,她們終於忍不住了,瞄了一眼男人在廚房里認命的背影,一把拉過剛走出來的駱繽頤。
“你們感情什么時候變這么好的?”常艷羽小小聲地問。
今天在電話里聽到的,遠不如眼見的震撼,她的好朋友確實正在談戀愛,而且簡直就是天雷勾動地火,她這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陳曦也替她高興!八麑δ愫煤绵福 碑敵跛齻兏静幌嘈爬_頤可以談戀愛,事實證明,連繽頤都有這么好的男人愛了,那她還用愁嗎?哈哈哈--
“你們住一起嗎?”常艷羽這么一問,陳曦立刻哇哇叫,反應比駱繽頤還激烈!澳悴灰獊y講話啦,繽頤哪有可能這么前衛(wèi)!”
駱繽頤紅著臉沉默不語,換她們深吸一口氣。
“你們要不要吃布丁?”萬晃臣拿著盤子、湯匙在駱繽頤身邊坐下,一切都是這么自然,她的兩個好朋友緊盯著他所有的動作。
“好啊,謝謝。”她們異口同聲的應著,雙手小心捧過萬晃臣幫她們盛好的焦糖布丁,感激涕零。
這個男人愿意對繽頤這么好,簡直太偉大了。
最偉大的是,他連對女朋友的朋友也很好,怎么有這么棒的男人呢?
既然當萬晃臣是自己人了,她們講話也不再客氣,四個人聚在一起,學起了古人酒逢知己干杯少,決定把萬晃臣冰箱里的家鄉(xiāng)梅酒乾掉。
三個女生喝得臉紅通通,萬晃臣倒一點事情也沒有。
常艷羽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那是學生時代老掉牙的游戲,只要誰抽到鬼牌,就要讓人問他一個問題,他則必須回答真心話。
這提議當然是為了要鬧鬧駱繽頤和萬晃臣這對戀人,順便看好戲。尤其駱繽頤這個人很怕出糗,問到她一定格外有趣。
剛開始一定是問第一次幾歲的那種問題,后來她們發(fā)現在場只有一位男生,她們根本吃虧,所以女生可以選擇回答與否。
然后,駱繽頤連連抽到鬼牌,常艷羽很大方地把發(fā)問權讓給萬晃臣,他當然也沒有客氣。
“背后的疤是怎么來的?”他溫柔地問著她。
這問題一問,常艷羽和陳曦突然變啞巴,心里一同想著,這家伙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承認自己有些殘忍。他看見她的疤時,其實有著幾乎掩不住的震驚和心疼。
他想像這傷會是怎么來的,還有她當時有多痛,他突然很想回到那時,陪她一起度過,可是那畢竟是過去的事。
當然,他也可以不用選這么尖銳的問題,可是現在她的好朋友也都在這里,如果她愿意在他們三人面前回答,代表她已經可以坦然面對過去,那么她心里將不會再有陰影。
駱繽頤想了想,微笑著對他說:“這是我初戀那一次留下的,他讓我發(fā)現他床上躺著別的女人,我一氣出門,出了車禍,車窗玻璃破了,劃過我的背。”
萬晃臣牽著她的手,好半天說不出話。
倒是常艷羽開口了!澳悴挥锰嫠y過了,談戀愛本來就會受傷,跟心里的創(chuàng)傷比起來,肉體的傷害根本不算什么,至少傷痕會消失,有時心里的傷是一輩子都沒辦法撫平的。”
“所以受過傷的人才要找尋一個更懂得包容的依靠,在舊傷隱隱作痛時,他總有耐心安撫,在舊傷復發(fā)時,無論怎樣,都一定會留下陪自已!标愱夭恢裁磿r候已經拿出筆記本念了起來,她翻頁繼續(xù)要念,被常艷羽拍掉。
“陳曦!我好不容易才講了這么一大串有道理的話,你干嘛要吐我槽?!”
“什么你講的,那是繽頤講的好不好?我那時還有抄下來耶!”看她明明已經快掰不下去了,幫她接還不懂得感激,哼!
看著朋友們打鬧,駱繽頤發(fā)現她的世界沒有變,反而因為多了萬晃臣而變得更完整。
她的舊傷早就不痛了,就算痛,她也不怕,因為她已經找到一個會包容她全部的男人。
感覺到他用力握自己的手,她對他嫣然一笑。
他眼里滿是心疼,她笑罵他:“傻瓜啊,那么久的事,早就沒有感覺了!闭媸堑模@樣看著她,讓她好想哭。
駱繽頤笑著,眼眶莫名地濕了。
她的兩個好朋友一見她掉淚,嚇壞了,手忙腳亂地哄著她,萬晃臣著急地問她怎么了。
她被他們三個包圍著,眼淚掉得更兇了,一邊笑一邊掉淚,她覺得自己好像瘋子。
其實,她是喜極而泣。∫驗樗X得自己此時幸福得過分,她好高興在乎的人都能在她身邊。
常艷羽推推陳曦,要她跟自己一起離開,陳曦納悶,不懂為什么明明駱繽頤哭了,常艷羽還急著把她拉走。
大門關上前,常艷羽對萬晃臣揮揮手說再見,對他點點頭,他也微笑回應,她安心地帶上門。
看見陳曦扁嘴,她摸摸她的頭!氨康!繽頤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啦!不,應該是說她以后都不需要我們了!
“這樣說感覺好無情喔!”陳曦無奈地嘆氣。
“這就是女人真正的友情,身為好朋友的我們,只要在她身后守候,如果她又受傷了,才是我們該出面的時候,我們要放手讓繽頤去找自己的幸福了,懂嗎?”
陳曦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后說:“奇怪,你這句話我好像又在哪里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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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駱繽頤喝太多了,全身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萬晃臣抱她到床上,讓她躺平,幫她抖開被子。
他定定看著她,準備告訴她那件重要的事。
“繽頤,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彼y得嚴肅。
誰說男人只會對愛人撒謊?他根本不想對她有任何隱瞞或虛假,如果她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知道了,她會有多難過,他根本不敢想像。
駱繽頤無力地抬手摸摸他的臉龐,她已經太醉了,萬晃臣的聲音飄得好遠。她終於被睡意侵襲。
看著她的睡顏,萬晃臣嘆了一口氣,幫她蓋好棉被。
明天再好好跟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