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夏易蓉的關系,不用他來傷腦筋,因為她自動地便將兩人劃分成老板與部屬。
他從沒碰過如此懂分寸的女人,這對他而言是嶄新的經驗,因為以他的條件和背景,一向都只有怕女人來糾纏不清的分,從不曾輪到他需要主動去親近對方。
可現(xiàn)在,他終于也嘗到了當想接近一個人時,那種不由自主的心情。
他不否認,夏易蓉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他那追根究柢的個性,完全受她多層的面貌所吸引,這使他不顧一向堅持的辦公室倫理,只想極盡一切地招惹她。
當初看上的是她的專業(yè)及一本正經,可如今她那一身的謎,已不知不覺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但令他挫折的是,她始終謹守禮數(shù),一板一眼,固執(zhí)地將他排拒在生活之外。
他不明白究竟是為什么?而日子就在這種矛盾與回避的曖昧關系下進行著,直到他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開始,每天一大早,她桌上總會多出一朵玫瑰花。自此,本來還存著不急之心的他,瞬間轉變成緊迫盯人。
冷冷瞧著那朵玫瑰花,他覺得真是很礙眼。每天的花色都不同,彷佛隱藏著某種涵義似的。他偷偷打量著夏易蓉的反應,只見她一樣面無表情,只是隨意地要來一個寶特瓶罐,將花養(yǎng)在瓶里,還放在離她最遠的咖啡壺旁。
這樣的動作雖不是為他,卻安撫了他不爽的心,可送花人卻極有耐心,沒停止這令人窩心的贈禮,使他有如芒刺在背。
一早,他進辦公室,夏易蓉顯然也剛到,因為她正怔怔地瞧著桌上的玫瑰。
「誰送的?」關耿一站在她辦公桌的低隔板屏風前,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知道!瓜囊兹匮杆俚鼗剡^神,將花插在寶特瓶內,順勢將已枯萎的花扔掉。
「都送了快一個月的花了,到保全室調錄像帶就知道是誰送的了,妳不好奇嗎?」
「時間一久,自然就會停了!顾届o地回答。
關耿一完全認同她的看法,而她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態(tài)度,更是令他百分百的滿意!笂呎f得對!呃……我只是怕妳心神不寧,覺得困擾,所以關心一下罷了!
他不多做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卻越描越黑!缚偨浝恚俏业男首儾盍藛?」
「當然沒有,呃……算了,快去煮咖啡吧!」他逃竄似地回辦公室。
夏易蓉見狀,柔了嘴角,淺淺一笑。其實他對她真的不錯,除了有些喜歡多管閑事外,基本上算是個好人,自己跟他相處時也極愉悅,因此她對他并不像以前的主管般,一切都是采取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偶爾,在公事上的處理,她竟也開始不自覺地多偏向他一些。
公司內部的員工,不曉得為什么都很怕他,即便是一級主管,見到他也像老鼠見了貓似地閃躲。她知他極在乎工作效率,只要把事情辦好,他真的很好說話,可大多數(shù)的員工并沒抓到這個竅門,因此每回進總經理辦公室后,總是灰頭土臉地出來,她也只能以同情的眼光表示安慰。
「總經理,你的咖啡!
關耿一將視線轉離Notebook,欣賞地看著她的素手輕輕地將杯盤放下,細心地下產生噪音。
「易蓉,妳好像不喝咖啡?」
夏易蓉驚訝地抬眼望他。
「妳奇怪我怎么會知道?」關耿一咧嘴,笑得神秘,不打算告訴她是因為偷窺她的作息而得出的結論!冈趺,為什么能煮出這么好喝的咖啡,自己卻不喝?」
「我不喜歡那苦味!顾挠牡亟忉專又值吐暤啬剜。「人生已經夠苦了!
關耿一不喜歡她那種擺脫不了命運般的苦澀語氣!敢兹,妳是不是有什么困難?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妳想想辦法!
夏易蓉驀然回神。「沒有?偨浝恚垎柦裉煊惺裁词虑橐晦k的嗎?」
那重新武裝后的面容,使關耿一明白她想結束話題了,可他還不想!結束話題是老板的權力吧?現(xiàn)在是怎樣?「我有沒有告訴過妳,我現(xiàn)在都不喝外面的咖啡了?」
「沒有。」
「喝慣了妳煮的咖啡,才知道外面的咖啡難喝,妳把我的味覺養(yǎng)刁了!
「謝謝!
關耿一在內心嘆了口氣,放棄再與她聊天的奢望,遞給她一個公文夾!府a業(yè)工會要舉辦一個大型的聚會,邀請所有的會員跟廠商參加,妳跟我一起去,順便幫我記住未來有可能成為伙伴或競爭對手的廠商。宴會要穿正式的禮服,妳去選購合適的裝扮,報公帳!
「是!
見她從容不迫地退下,仍舊不愿填平她自身所挖掘出來的那道鴻溝,他有股挫折及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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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夏易蓉睜眼后本能地看向鬧鐘,以為鐘壞了。
為了忙客戶的來訪以及稽核公司研發(fā)部的開發(fā)能力,她得安排所有的相關行程,根本沒空理會產業(yè)工會的聚會。
直到昨天送走了客戶后,下午她才抽空上百貨公司買了件禮服,不料要回家時卻碰巧遇上了這幾日午后總會來報到的大雷雨,等她回到家時已渾身濕透,到了晚上人便覺得有些頭暈。
她蹣跚地走進客廳!笌c了?」
夏易萍體貼地提醒。「快中午了。我沒叫妳,難得妳多睡了會兒。關大哥打過電話來,說三點會過來接妳。」
「知道了。」夏易蓉頭暈更甚。為了怕今晚的行程影響明天面包店的工作,她已向老板連請了兩天的假,因此明天是她難得的假日,想到此,精神又稍稍地回復。
沖了個澡,她覺得清爽許多。為了能節(jié)省開支,她買了些發(fā)型的書回來參考。瞧了瞧自己的一頭長發(fā),她決定今晚不放下。將頭發(fā)有層次地盤起,不同于上班時的呆板,而是讓發(fā)絲蓬松地盤繞著,還留下些許的發(fā)尾垂落。
套上她買的黑色晚禮服,一件樣式簡單高雅卻裁剪大方的低胸高腰禮服。微露的乳溝隱約可見,不暴露,卻更能引人遐思。
「大姊,關大哥來了!
「請他再等我五分鐘!
嘴唇有些泛白,她翻找著唯一的唇膏,畫龍點睛地染上唇彩,效果意外的驚人。
黑而明亮的大眼,凈白的肌膚,鮮紅欲滴的檀口,柔順的發(fā)絲,她整個人嬌嫩得惹人愛憐。而搭配上的黑色禮服,則教她神秘得使人迷醉。
她拿起同色系的披肩后,匆匆走出房間,可一對上關耿一的熱力眼神,就乍然止步。
關耿一完全沒料到會看見如此美麗的她,那個嚴肅如老師般的秘書,幻化成了眼前國色天香的美人,她遠遠地站在那里,令他望塵莫及,可卻對她充滿了迷戀。
幾個月來的相處,她的正經無趣仍舊使他不自覺地受她吸引,那么,現(xiàn)在呢?他想,她已經完完全全地迷倒他了。她為什么不過來?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早就不受控制地全放在她身上了嗎?為什么她看他的表情像是看見了匹大野狼,彷佛他正計劃著想吃了她?……唔,這點子還不錯,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還真的想吃了她。
袖口讓人扯了扯,他不悅地低頭怒視。
「關大哥……是你自己說要看我考多少個一百分的!瓜囊装参亟忉尅
關耿一松開眉頭,拿起那一迭考卷!刚鎱柡,關大哥小時候也沒有你這么棒呢!下次來時,我決定送你一樣禮物!
夏易安聞言,雀躍地跑去向夏易萍炫耀。
關耿一走向夏易蓉,仍忍不住地盯著她望!笂吅妹!」他低喃贊美,想向她表達自己的震撼,卻見她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她又不自在了,只好體貼地伸出手。「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瓜囊兹厣焓肿屗罩,轉頭吩咐弟妹!复箧⒔裉鞎硪稽c回來,你們早點睡。」
「知道了!
上了車后,關耿一仍著迷地直盯著她,夏易蓉只好出聲提醒。「總經理,該上路了!
「嗯!顾p應了聲,又怔怔地瞧了她好一會兒。那白皙的頸背細致優(yōu)美,他不禁想象著品嘗起來的滋味一定教人銷魂蝕骨!笂呎娴暮妹馈!
他失態(tài)的模樣使夏易蓉淺淺一笑!缚扉_車吧。」
她淡淡的笑容令他下腹突地一熱,關耿一及時拉回神智,發(fā)動引擎上路,免得自己出丑。幸好她不知道他內心的邪惡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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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場,他始終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妳會冷嗎?」
「什么?」夏易蓉不解地回問。
那鹿兒般的無辜眼眸,讓關耿一胸口一震,再也無法控制對她的情牽意動。他驀然驚覺,這一回他是真的完了!肝沂钦f,妳的手有點冷!顾麊÷暯忉尅
「是有點冷!瓜囊兹赜珠_始頭暈了。
「我的外套讓妳披上!
「不要!顾浦顾撘!高@場合不適合!
「怕什么?」他露出旁若無人的霸氣模樣!高@些廠商想跟我們做生意都來不及了,敢說什么?」
「不要,總經理,不要!」她固執(zhí)地拒絕。
關耿一早領教過她執(zhí)拗的性子,只好作罷。
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的介紹、寒喧、交換名片,夏易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應付,可要再幫忙記下合作伙伴或競爭廠商卻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會主辦者上臺致辭時,夏易蓉扯了扯關耿一,他低下頭。
「我要去盥洗室。」她在他耳畔低語。
那酥麻的輕觸使關耿一悸動了下,他微微一笑,放開了她。
她在女用廁所外室的沙發(fā)上坐下休息,耳邊聽著喧囂吵雜的交談聲,不外乎都是談論一些今晚來賓的八卦,其中似乎有一位女子的穿著及幾位男性的名字常被提起,關耿一便是其中一位。
接著,周圍慢慢安靜下來,夏易蓉怕關耿一擔心她在盥洗室待太久,勉強抬起頭來,也準備起身出去。
忽然,其中一間廁所的門打了開來,兩人本能地對望,夏易蓉見到一名穿著一身浪漫飄逸卻不適合今晚宴會服飾的女子,正皺眉低望著自己的穿著!肝掖┻@樣很怪嗎?」
夏易蓉頓時明白她就是剛才那些八卦女人們所談論的「今晚穿著不得體」的女子。「妳覺得呢?」她反問。
女子聳聳肩。「我不覺得,可今晚我是陪男朋友來的,我怕會害他丟臉,影響到他在業(yè)界的人脈。」
「他會覺得丟臉嗎?」
「不會,可我不喜歡剛剛那些女人的談話,好像覺得他帶的女伴害他變得很可憐似的!
夏易蓉待人一向謹慎、保持距離,可或許是磁場相近吧,不知怎地,她打從心里便喜歡上這位直爽的女子,她知道現(xiàn)實生活對這個女子會有多殘忍,因此忍不住想在自己能力許可的范圍內幫幫她!高@樣好了,我待會兒介紹我們總經理跟妳男朋友認識,他在業(yè)界還有一點名氣,到時候妳男朋友搞不好還會覺得妳是他的小福星呢!」
「好哇!我叫舞清影。妳一定要給我名片,我好喜歡妳的穿著,看起來舒適又高雅,我一向只圖自然、舒服,可妳這樣的打扮也很棒,改天妳教教我怎么在各武各樣的場合里打點好嗎?啊!不如我現(xiàn)在就帶妳去認識一下我男朋友!」
她不由分說地便抓起夏易蓉的手,將她扯離盥洗室。因為喜歡她的無心機,因此夏易蓉竟也破天荒地隨地牽領。
舞會已經開始了,關耿一卻一直注意著女用盥洗室的出入口。夏易蓉實在是在里面待太久了,就在他考慮是不是要請個女服務生到里面看看時,卻發(fā)現(xiàn)她讓一位一身吉普賽打扮的女子給拉了出來。
他朝周遭的同業(yè)人士點頭招呼后,轉往那女子的方向前進,剛好看到她將夏易蓉介紹給一位玉樹臨風的男子,見狀,他不由得加快自己的步伐,卻見那女子對男子耳語了一番后,男子做出邀請,夏易蓉便柔順地跟他滑入舞池。
怒火來得如此猛烈,尤其在看見夏易蓉頭低低地垂在那男子的胸前時,他更是腳步不停地也跟著進入舞池!高@位先生!」他拍拍對方的肩!赶男〗愦饝谝恢枇艚o我!
男子見來者氣宇軒昂卻面色不善,挑釁地揚眉道:「夏小姐,妳認識這位先生嗎?」
夏易蓉迷茫地張開眼,慘淡一笑!杆俏覀兛偨浝怼!
聞言,男子才將夏易蓉交給對方,并提醒道:「夏小姐好像不太舒服!
然而,關耿一急欲將夏易蓉搶回懷里,根本沒注意聽他到底說了什么?他緊緊地摟抱她,拉開與那男子的距離。
看見她跟別的男子如此親近讓他覺得極度不悅,但令他意外的是,此刻他將她緊摟在懷里,她竟也沒有掙扎。
不過,她的溫馴多少緩和了他的怨氣。享受著抱在懷里的軟玉溫香,他低首貼在她的耳際,聞著自她身上發(fā)出的天然體香。
「易蓉?」他輕聲喚她。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氣,醺得他不禁心猿意馬了起來。
夏易蓉沒有響應,只是更貼緊他。
「易蓉?」
「唔……」
他低笑。「妳好熱……」
夏易蓉卻開始顫抖!负美洹
關耿一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微微將她推開一些,注意到她雙頰不自然的酡紅,伸手觸摸她的額,熱得燙人。
顧不得其它,他當眾將她抱起,在人群的耳語及此起彼落的鎂光燈中,急速離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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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
關耿一將夏易蓉從醫(yī)院抱回后,安放在自家的床上,她臉色蒼白地昏睡著。
見禮服已因汗水而濕透,他只好幫她更衣,隨意地套上他的背心。
差點肺炎!
她的逞強教他又疼又氣,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水……」她低吟。
他趕緊倒了杯溫水進房,小心地將她扶靠在他懷里!敢兹兀啃研,喝點水!
夏易蓉只是呻吟了幾聲,完全叫不醒。
關耿一無奈地嘆了口氣。今晚的事件使他不得不重新正視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他明白自己已深深為她著迷了,可同樣地,他依舊掌握不住她的個性。這女人有著不屈不撓的意志,最讓人生氣的是,她可以很上道地擔任他的稱職秘書,卻對扮演他的情人超級不上道。她不會適時地配合他的殷勤,潑冷水倒是挺專門的,搞得他外冷內熱,渾身不滿,卻又拿她無可奈何。他想,若跟她玩場愛情游戲,勢必要付出極大的心力。
值得嗎?望著她的容顏,想著她多樣的生動表情,他問自己。
而后,他喝下杯里的水,一口一口地喂進她的嘴里,之后,流連不去,深深地吻進她的唇里,無聲宣告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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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的「后遺癥」使夏易蓉醒了過來,她無力地想下床「解放」,卻掙脫不開箝制。
轉頭側望,關耿一近得就貼在她耳邊沈睡,雙手緊環(huán)著她不放。
她失聲尖叫,雖然發(fā)出的音量只是沙啞低吟,但關耿一仍然被驚醒了。「妳醒了?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
「你快下床!
疲勞地打了個呵欠,他懶懶地又躺回床上,閉眼。
夏易蓉迫切想解決生理需求,只好先撇開他的失禮,以蠕動的方式下床。
沒想到她腳一沾地,整個人就跟著往下倒。
關耿一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我下床就是,妳干么跟自己過不去?」
他輕松將她抱起,手貼在她的大腿上,使她難以忽略這赤裸的觸感。
「你、你、你……」
「放心。」她的大驚小怪讓他忍不住笑著調侃道:「我對失去意識的女人沒興趣。因為妳那件禮服讓汗水給沾濕了,所以我只好幫妳換下!
他一將她安置回床上,夏易蓉立刻扭動著又要下床。
關耿一不由得露出下悅的表情。「妳干么這么固執(zhí)?連走都沒有力氣了,能去哪里?」
她被他生氣的神情嚇得不敢再動,這是他在公司教訓員工時的表情,但從不曾用在她身上。以往她只是個旁觀者,感觸沒那么深刻,如今這表情是對著自己而來的,教她只能屈服在他的威權之下,不敢吭聲。
「不是啦,我、我……我想上廁所……」半晌后,她忍不住開口。
「……」
關耿一盯著她尷尬的臉,聽著她細如蚊蚋的解釋,心中的不滿立刻化成無奈與柔情。唉,她怎么可以如此牽扯他的心呢?他二話不說地又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自己行嗎?」
「當然、當然!」不行他準備怎樣?
「我在門外等妳,好了叫我!
「好、好。」
她滿口允諾,見他腳一踏出浴室,趕緊將門反鎖,又怕他在門外會聽見她發(fā)泄時的噪音,便開啟水龍頭,然后迫在眉睫的生理需求終于得以紆解。
洗手時她才從鏡子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狼狽,盤起的頭發(fā)早散得不象話。才剛把發(fā)夾拿下,關耿一已經敲門催促了。
她打開浴室門,他看她不自在地摸摸頭發(fā),知她一定為糟透了的外表而懊惱著,可他仍覺得此刻的她美得教他直想疼人心坎里。
夏易蓉見他又要抱起她,連忙開口拒絕!覆挥貌挥茫憬栉曳鲋,我自己走就好。」
關耿一眼神一閃,也不啰嗉,直接將她摟進懷里,架著她走。
這動作比抱起她更加親密啊!夏易蓉吃了悶虧卻也無可奈何。
「吃粥?」
「我……我想回家了。」
「妳放心,昨晚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易萍、易安,跟他們說妳在我這兒,今早也派了人去接他們過來了。還是吃豆?jié){、蛋餅?」
她沉默不語,可關耿一卻可以感覺到她又開始排拒他、遠離他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么?他敢肯定她并不討厭他啊!瞧她現(xiàn)在待在他的屋里,坐在他的床上,身上掛著他的背心,不管這女人愿不愿意,她都已經進入了他的生活了,而她竟還想著要怎么撇開他?
真是個別扭的女人!
突然,他沖動地俯身吻了她。
夏易蓉嚇了一跳,本能地后退閃避,他卻順勢壓上她,箝制住她的雙手,開始侵略。
她側臉閃躲,他正好攻擊她的耳珠。
她受不住麻癢的感覺轉回頭,他立刻配合地封住她的唇。
「不要……唔……」她虛弱地反抗著。
她的抗拒更加激起關耿一的欲望,他輕易地改用單手鎖住她的雙手,另一手不客氣地探索起她細致的肌膚。
「不要……唔……你放手……唔……」
已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叫他停止了,這女人原就該屬于他,他對她忽遠忽近的態(tài)度已失去了耐心,就讓他將兩人的關系正;!
「關耿一,你住手,我玩不起你的愛情游戲!
這話使他的動作一滯,她怎么知道他就是想跟她玩一場愛情游戲?抬眼,他釋放出魅力十足的招牌笑容,這可是至今還沒有任何女人能逃得過的!高@是妳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他露出壞壞的表情,顧左右而言他。
夏易蓉卻完全不把他的笑當一回事,像個絕緣體般地推了推他!改阆绕饋,我快喘不過氣了。」
簡單的四兩撥千斤,讓他心甘情愿地松了制伏。
「好一點沒有?」關耿一側躺在她身邊,單手撐著身體,關心地望著她。
「嗯。」
「好吧,那吃三明治、漢堡?」
夏易蓉本想再拒絕,正欲開口,卻見他下懷好意的眼神直盯著自己!付?jié){好了。」
「算妳聰明!」他俯身香香她的臉!肝也旁谙耄悴缓眠有機會可以再喂喂妳呢!」
他第一次對她說出這么露骨的話,無限大的想象空間使得夏易蓉的雙頰驀然脹紅。
關耿一心一蕩,若不是看在她還掛病號的分上,真想立刻吃了她!唔……還要吃得干干凈凈的!改樒ふ姹 !顾⌒Φ靥麓!肝胰ベI早點,妳弟妹待會兒就過來了,我已吩咐樓下的保全讓他們上來,妳安心地休息,別亂動!
她乖乖地答應,直到聽見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后,整個人才松懈下來。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這才得以打量起四周。豪華高品味的裝潢,完全展現(xiàn)出關耿一的個人風格。
單是這間臥室,就比她以往住的地方加起來都還大。
她小心地坐起,扶著墻邁入客廳,入眼的是窗外近在眼前的101大樓,這才知道原來他家住在所謂的貴族區(qū)。
他的屋子極大,卻只隔出兩間房,客廳采開放式的設計,沒有隔間的書房及健身區(qū)則巧妙地穿插在客廳的一隅。
由房子的布置可以看出他的個性屬于大視野型,他的人生光明遠大,她只能向往,但他卻不是生活在黑暗角落里的她所能依靠的。
她苦笑。妹子曾說他或許有能力保護他們,如今想來顯然是錯了。畢竟,陽光再怎么燦爛,也有照不到的角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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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過后。
若關耿一以為昨日的事件多少會影響夏易蓉,讓她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許改變,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他是曾說過夏易蓉這個人特別懂得怎么惹人生氣,可沒想到她還真懂得怎么善盡自己這項拿手的絕活!
星期一一大早,他走進辦公室,見她正忙著煮咖啡的身影,心情不由得愉悅了起來,笑開了嘴!敢兹,身體好一點兒沒有?」
正背對著他的夏易蓉被嚇了一跳,趕緊回身!缚偨浝碓纭!
「嗯。妳怎么不多休息幾天?」他接近她,本能地伸手想摸摸她的額。
這樣自然的關切舉動,卻教夏易蓉像只受驚的兔兒般,快速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呃……呃……」她無視關耿一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急忙地走回座位上。「謝謝總經理的關心,我好多了!
關耿一板起臉,原本的好心情,因她刻意拉開兩人距離,以及用著生疏客氣語氣跟他說話的態(tài)度而消失無蹤。「妳這是在干什么?欲蓋彌彰?」
夏易蓉閃躲著他諷刺的目光!缚偨浝,咖啡快好了,我待會兒就幫您端進去!
他露出明顯的譏笑,終于明白她的行為所代表的涵義!高@么說,妳現(xiàn)在又是我的秘書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一直都是您的秘書!顾吐曣愂觥
「妳好樣兒的!」關耿一惱怒地邁向她!缸煲渤粤、身子也摸了,我竟不知道秘書還附帶這些福利!」
夏易蓉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那是非自然因素,請總經理自重!
「妳--」
「總經理!」不想讓這話題再繼續(xù)下去,夏易蓉抓了份檔案遞給他!妇劈c會有廠商來訪,談零組件降價的協(xié)調,相關文件我已經準備好了,請過目!
狠狠地瞪著她!高@就是妳要的?」
這次,沉默了更久,夏易蓉才堅定地回答!甘。」
「好!」關耿一粗魯?shù)爻樽咚种械馁Y料夾!妇腿鐘吽!」
望著他的背影,見他憤怒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她苦澀地安慰自己,是啊,這就是她想要的。他們三姊弟的生活一直都是閃閃躲躲的,像是沒根的浮萍,一旦跟他牽扯越深,交纏的絲線就會越加凌亂,她不想吹動他那池春水,即便這一次,她明白自己的確也動了心,但對她而言,所有的事情仍是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