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涼如水的晚風,吹過綠油油的草皮,溫柔如勾的月兒,今個兒高掛天際,映著暖 和的池水,更顯溫馨。若是可以跟心愛的他一起共享這樣美麗的月色,那該是一種幸福 吧!
感傷的心情頓時縈繞心頭,朱薏歆忍不住嘆了口氣。
“什么時候開始,你也會唉聲嘆氣?”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翟敏峰犀利 的眼神里帶著一抹慈祥。
“老爺子,您回來了!”看到翟敏峰,朱薏歆不由得驚呼道。
“是啊!下午四點多就回來了!睂χ燹察⑽⒁恍,翟敏峰接著轉回主題問道 :“丫頭,你還沒告訴我,在嘆什么氣。俊
“我……”輕輕地搖搖頭,朱薏歆軟軟地說道:“沒什么!
“丫頭,老爺子雖然從不過問你們的私事,可不表示我沒有用眼睛在看。你、士儒 、阿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跟禹凡一樣,都是我一手栽培長大的孩子,我關心你們每一 個,希望你們過得快樂、平安!
“老爺子,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還有什么事情不能跟老爺子說?”
“老爺子,我……”看著那張寫滿關懷的慈愛面孔,纏繞心里那股從沒有過父母疼 愛的失落感,頓時攫住朱薏歆的心,讓她淚水盈眶,直撲而下。
抱著朱薏歆,翟敏峰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傻孩子,哭什么哭,有老爺子 在,老爺子會幫你作主!
囤聚心里近三個月的情感,順著今晚的情緒波動,再也無法逃避地細說而出。
“丫頭,你想見他對不對?”
“想,可是……”無奈地搖著頭,薏歆苦苦一笑。
像是明白她想說什么,翟敏峰接道:“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朱薏歆沉重地說道:“他是那么好,他應該配一個更 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這么不堪的女人!
牽著朱薏歆的手,翟敏峰領著她在門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把绢^,你還記得禹凡 他母親嗎?”
“記得!彪m然自己跟夫人只處了三年,但是夫人那和藹的笑靨,卻一直刻在她的 腦海里。有時候她常在想,當初若不是夫人陪她一起走過那段自我囚禁的歲月,也許今 天的她,可能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剛進翟家,她因為恐懼的夢魘緊緊糾纏,整天不言 不語,一個氣也不敢喘。幸而夫人寸步不離地照顧、引導,一步步地誘出她的聲音,讓 她從詞匯到一個句子,漸進地開口打破沉默,接觸周遭的人。
說起那個已逝的妻子,翟敏峰不自覺地露出溫柔的深情,侃侃而談:“禹凡他母親 是英國貴族之后,有個高貴的背景,財富傲人的家世;而我,雖是黑社會老大的兒子, 卻是一個不容于上流社會的壞胚子。兩個身分懸殊的人相愛,原本該是一個悲劇,但是 ,禹凡他母親卻不顧她父親的反對,舍棄一身的尊榮,跟著我這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莽漢 ,過著隨時沒有明天的生活!蔽罩燹察У氖,他有感而發地又道:“丫頭,相愛的 人不一定可以相守,但是沒有努力爭取過就放棄,就不配說‘愛’,你懂嗎?”
“我懂。”
“去找他,如果他真心在愛你,再多的困難都不是阻礙,而且,我翟敏峰的義女, 誰膽敢說配不上他們家的兒子!
訝異地看著翟敏峰,朱薏歆支吾地說道:“老爺子,您……”
“你、士儒、阿巖,本來就是我收的義女、義子,只不過,一直沒有正式的儀式要 求你們喊一聲‘義父’。找個日子,我們補個儀式,正正式式讓你們成為翟家的子孫, 改日喊我‘義父’!
“老爺子……”感動的心情充塞薏歆的心里,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故作生氣地瞪著眼,翟敏峰粗聲粗氣的說道:“傻丫頭,這樣子也哭,你的眼淚也 太多了吧!”
“我……”用手臂擦掉眼淚,朱薏歆強笑道:“沒哭!”
溫和地揉了揉朱薏歆的頭,翟敏峰說道:“丫頭,人的一生中如果無風無波,固然 是好,但是,有苦難的人生,才會懂得珍惜擁有的可貴。去找倪正遠,不管他的家人怎 么看你,你都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一個值得你愛的男人!
“老爺子,我會的。”
☆☆☆
“你……”眨了眨眼睛,邢浣月不敢相信地瞪著直挺挺地佇立眼前的朱薏歆,真的 是她——那個讓他們費神的都快長白發的朱薏歆。
“我、找……”
朱薏歆才開了口,邢浣月已經等不及地回頭揮道:“喂!你們快一點過來,朱…… 朱薏歆……是朱薏歆……”
“朱薏歆!”才一轉眼的工夫,全部的人已經蜂擁而上。
看著那一張張目不轉睛的面孔,每張都寫著狂喜,朱薏歆不免一陣心慌,然而,卻 還是力持鎮定地問道:“藍小姐在嗎?”
關立瑜第一個恢復反應,并向展昱風施了個眼色,暗示他立刻打電話找倪正遠,然 后才緩緩地回道:“不在,她去南部度假!
“那……”怎么辦?藍思圻不在,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朱小姐,里面坐,有什么事你跟我們說也一樣。”順勢搭著朱薏歆的肩膀,關立 瑜半推著朱薏歆往沙發走去。
被動的在沙發坐了下來,朱薏歆遲疑地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是朱薏歆?”
“我們是藍小姐的好朋友,當然知道!贝蝰R虎眼,關立瑜含糊地回道。
“喔!”似懂非懂,朱薏歆隨意地應了聲。
“請喝茶!边f上了杯白開水,慕云霏藉機想轉移朱薏歆的注意力。
“朱小姐,你找藍小姐有什么事?”表面上非常冷靜,可是此時關立瑜的心里已經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倪大哥怎么還不快點出現。
“我……”他們知道要正遠的事嗎?哎呀!心一急,她都胡涂了,同是征信社的探 員,他們當然什么都知道。想必,他們也看過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看出她是朱薏歆, “我找藍小姐是想告訴她,我要見倪正遠!
“你……”這下子關立瑜愣住了,朱薏歆已經知道要見她的人是倪大哥!
“你怎么知道想見你的人是倪大哥?”捺不住好奇,邢浣月心急地說出大伙兒心里 的疑問。
從大伙兒臉上那意外的表情,朱薏歆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八{小姐早就跟我坦 白,想見我的人其實是正遠。”
可惡!那個女人竟然沒事先告知一聲,害得他們急得壽命滅了三分之一!等她回來 ,一定要好好地教導她——說話不要老是東漏一段,西留一手,殘缺不全!
震驚、緊繃的心情一解除,關立瑜的腦袋馬上精明運作。其實朱薏歆的出現也沒什 么好驚訝的,畢竟,翟禹凡已經知道思圻的來歷,她當然找得到這里,問題是……故作 輕松,關立瑜隨口問道:“朱小姐,我可不可以冒昧地問你一件事,翟禹凡先生知道你 來這里嗎?”
踟躊了一下,朱薏歆這才回道:“不知道。”好奇地看著關立瑜,她不解地反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問?”
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關立瑜泰然自若地反應道:“你也知道,思圻一直沒有跟翟 先生坦誠想見你的人是倪大哥,所以,我擔心你來這里,會造成你的困擾!
看這情形,朱薏歆并不知道——翟禹凡有意藉著她,逼思圻當他的情婦。也好,這 么一來,翟禹凡就算知道朱薏歆壞了他的如意算盤,也不至于太苛責她,有道是:不知 者無罪。
“不會的!陛p輕一笑,朱薏歆不再多表示意見。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了盼望 許久的聲音。
“薏歆!”顫顫的聲音,揭示出沸騰的心情,盼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
緩緩地抬起頭,朱薏歆激動地站起身來,迎向那張日夜糾纏的深情。
欣慰地看著久別重逢的愛人相會,大伙兒靜悄悄地退了出去,留給他們兩個獨處的 空間。
再也抑制不了心里的萬縷相思,倪正遠慢慢地走到朱蕙歆的跟前,粗魯地將她摟進 懷抱,想證實她是真實的存在自己的眼前。
用臉頰輕輕地摩擦著她的發絲,倪正遠深情繼卷地低啞道:“薏歆,你知不知道, 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
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片刻的溫暖,朱薏歆沉痛地說道:“你這是何苦呢?”
“你忘了嗎?我們擊掌起誓,要給彼此一輩子的幸福、快樂!
她當然不會忘,可是……“正遠,把我忘了吧!像我這樣的女人,有一段不堪回首 的過去,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不!值得的!”握住她的肩膀,倪正遠激昂地說道,“不管過去如何,都無法改 變我愛你的事實!
搖著頭,朱薏歆痛苦無奈地說道:“正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過去的我……”
捂住朱薏歆的嘴巴,倪正遠溫柔地說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過去的一切, 我們無法重來一次,但是,未來的一切,卻等著我們用雙手去打造。薏歆,過去的你, 讓我心疼,現在的你,我要更加珍惜!
這樣癡心的男人,難道不價得她傾力去爭取嗎?
撫著倪正遠的臉龐,她感動地說道:“正遠,有你這些話,不管你父母怎么反對, 我都會努力地為我們兩個奮斗!
終于明白她心里真正不安的原因,倪正遠憐愛地說道:“傻瓜,你怎么會認為我爸 媽會反對你呢?”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自卑感作祟!
“傻瓜,你有什么好自卑呢?你是這么堅強、勇敢,是這么優秀,我爸媽喜歡你都 來不及了,怎么會反對你呢?”捏了捏她的鼻子,倪正遠安撫道:“其實我爸媽很開通 ,也很明理,是對自由主義色彩濃厚的父母親!
“是嗎?”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期望太高。
“改明兒我帶你回家,你就會相信我說得一點也不假!
“不!我……還不要去你家!被艔埖負u著頭,朱薏歆直覺地反應著。
“薏歆……”看著她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恐懼,倪正遠連忙轉口道:“好,先不去, 等你有心理準備,再去好不好?”雖然外表剛強,但她的內心其實是非常脆弱的,現在 她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他不能心急,否則會嚇跑她。
“正遠,謝謝你。”
緊緊地將她圈在懷里,倪正遠輕輕地搖著頭,柔情似水地說道:“是我謝謝你才對 ,謝謝你沒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讓我可以實現承諾,給你幸福、快樂。”
☆☆☆
她真搞不懂自己,干么沒事找事做,煮飯給他吃?唉!算了吧!都煮了,飯菜也不 可能變回原來的德行,她又何必摧殘自己,問自己這么惱人的問題。何況,這會兒美食 佳肴都已經開始往他肚子送,她反悔也來不及!說穿了,還不是怪她自己,就是靜不 下來,四處翻箱倒柜,沒事找事做,所以,才會一看到冰箱里那些堆積如山的食物,就 忍不住動它們的腦筋。
“真好吃。”像個幸福的丈夫,禹凡滿足地對著思圻開心一笑。
白了禹凡一眼,思圻沒什么好口氣地說道:“是!當然好吃,花了我三個小時的 時間,你敢說不好吃的話,你可以去撞壁!”其實“風?征信社”的每個人都很會做菜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四個女人窩在一起,除了嚼舌根之外,就是吃,一天到晚吃零 食,吃到后來也會覺得惡心,倒不如大伙兒動手做,變化多,花樣也多,好吃而不膩。
放下手中的碗筷,禹凡移到思圻的身邊,將她抱上自己的腿上,親匿地摟著她道: “怎么啦?我的小女人今天心情不太好哦!”
“哈!我豈止今天心情不好而已,我還每天心情都很惡劣哩!”扳開禹凡環在腰上 的手,思圻往旁邊一挪,反諷道:“要不要也來試試看被關在這里的滋味?
我保證你會感同身受。”
伸手卷動著思圻耳邊的頭發,禹凡輟聲細語地抗議道:“思圻,你真不公平,你有 選擇的機會,不是嗎?”
對著禹凡僵硬地微微一笑,思圻機靈地譏諷道:“不當你的情婦,就別想離開這里 ,你這是‘單選題’,哪有什么選擇的機會?”
“好,就算是‘單選題’,也要怪你自己!如果你不出現在‘黑峰別居’,不走 進我的視線里,今天就不會有這道選擇題,不是嗎?”
“你……”雖然她一點也不想同意他說的話,但是,那確實是不爭的事實,然而, 這怎么能怪她呢?真要怪,只能怪命運的安排,從她握有“黑峰別居”的邀請函,從她 堅持接下朱薏歆的案子,命運之鑰就已經開啟他們之間的相遇之門。
熾熱地將思圻鎖進自己的懷里,禹凡愛戀地說道:“思圻,不要再掙扎了,你跟我 一樣清楚,繼續耗下去也改變不了你——抗拒不了我的事實。”
他說得沒錯,不管耗多久,都無法改變他誘惑著她。他是個無恥的小人,他是個橫 行霸道的野蠻人,他更是一只奸詐狡猾的銀狐,然而,不正是因為這樣的他,才會教自 詡聰明的她,完全不能妥協地任他宰制嗎?
“思圻,當我翟禹凡的情婦有什么不好?要什么有什么,這是多少女人覬覦的位置 ,你又何必這么固執?”
她已經趨于軟化的心,被禹凡這么一說,又強硬了起來。掙脫禹凡,思圻站起身來 ,冷言冷語地說道:“既然有這么多女人想當你的情婦,那你就去找她們!
你翟禹凡有錢有勢,要什么女人有什么女人,你又何必非跟我耗到底不可!”也不 搞清楚,是他把她綁到這里,現在竟然還拿她跟別的女人比!
“你……”
“我有說錯嗎?這不正是你的意思嗎?”冷冷一哼,思圻有些意氣用事地接著挑釁 道:“我就不相信你可以關我一輩子!”
被思圻這么一激,禹凡也失去控制地叫道:“好,那我們就來試試看,是誰的耐力 夠!”說著,他便沖進客廳,拿起西裝外套甩門而去。
茫然地坐了下來,思圻沮喪地緊緊抱著自己。雖然她自恃聰明,但是,她從不逞強 ,她明明知道翟禹凡說到做到,可是,她偏偏跟他、跟自己過不去,把自己推進死胡同 ,非要跟他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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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了,走過千山萬水,經歷重重阻隔,倪大哥終于和朱薏歆在一起了!”
雖然事隔那么多天,但是感動的心情一來,慕云霏還是忍不住要抒發一下。
用力往慕云霏的肩膀一拍,昱風笑道:“云霏,你還真是勤勞,天天說,一點也不 覺得膩!
“你管我!”瞪了展昱風一眼,慕云霏嘟著嘴,揉了揉肩膀。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 玉,怪不得到現在還交不到女朋友。
“云霏,別生氣。其實風哥是嫉妒你,因為他根本說不出這么美的句子!背 云霏擠個眼,邢浣月善體人意地安撫道。
噗哧一聲,展昱風抱著肚子咯咯笑了起來,“天!那種……那種句子叫作‘美’ 啊!”
“怎么會不美呢?走過千山萬水,經歷重重阻隔……那是一種多美的感覺。”
抓了抓頭發,邢浣月害羞地笑了笑又道:“像我,就想不到這么美的形容詞。”
被邢浣月這么一說,展昱風笑得更加肆虐。
“風哥,你這是什么意思?”睜著眼,慕云霏忿忿不平地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沒想到世界上有這么天才的女人!
“你這是在指誰啊?”帶著挑釁,慕云霏氣不過地問道。
“當然是……”看著邢浣月眨著那雙天真的眼睛,展昱風到了嘴巴的話只好又收了 回來,硬生生地轉了個彎,浣月道:“當然是思圻。
猛地翻了翻白眼,慕云霏受不了地回道:“你也太會扯了吧!”
說著,邢浣月忽然叫道:“風哥,思圻已經去兩個禮拜了,怎么還沒回來?”
“對!我怎么都忘了,以前那小妮子撐一個禮拜就乖乖回來,怎么這一回待這么 久?”想起這事,展昱風心里不覺別扭了起來。那小妮子雖然喜歡曬太陽,但是要她無 所事事地在一個地方曬太陽,她可也受不了。以往,她頂多待一個禮拜就回來了,然后 ,開始像個討債鬼,追算她略過了多少Case,接著拚命地工作。
“就是!而且,她通常到了那邊,都會打通電話告訴我們她在什么地方,怎么這 回一點消息也沒有?”蹙著眉,慕云霏不解地接道。
“思圻會不會發生什么事?”那浣月開始緊張了起來。
“這……哎呀!不會的!我們不要杞人憂天,也許思圻有打過電話回來,只是我們 沒接到,而她又忘了再打一次!奔词剐睦镉行┢呱习讼,展昱風還是按捺著說道。
點點頭,慕云霏贊同道:“也對,最近Case那么多,一下子這個不在,一下子那個 不在,辦公室人手不足,難免會漏接一些電話!
“是啊!尤其某些人老愛作白日夢,什么走過千山萬水,經歷重重阻隔,也難怪電 話會漏接嘛!”飄了慕云霏一眼,展昱風嘆息道。
斜眼一瞪,慕云霏生氣地還嘴道:“對、對、對!有人老愛作白日夢,不過,有一 種人更無聊,就喜歡偷窺人家在作什么白日夢!”
眼見展昱風又要炮轟回去,邢浣月趕緊插話道:“好了、好了!晚一點立瑜回來, 我們再問問她,有沒有接到思圻的電話!
心有不甘,不過,展昱風還是順著邢浣月的好意說道:“好啦!現在,你們兩個都 給我專心的工作,不要魂游四海,藉機偷懶,知不知道!”
“知道!”邢浣月認分地點點頭,慕云霏不甘心地朝著展昱風做了個鬼臉,跟著, 兩人才將心思擺回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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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地撫著插在花瓶里的紅玫瑰,朱薏歆不自覺地流露出甜蜜的笑容,被自己深愛 的男人寵愛,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說真的,回到正遠的身邊,究竟是對,是錯?她還是沒有答案。然而,不管對或錯 ,現在的她,不想思考,只想當個貪心的女人,享受被愛的呵護。能擁有一天的相守就 珍惜一天,這才是最重要。
“唷!想不到……我們薏歆也會在上班的時間作白日夢哦!”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勁巖好奇地趴在朱薏歆的辦公桌上,盯著她努力研究著。
愣了一下,朱薏歆慌忙地正了正自己,應道:“巖哥!”
“在想情人,對不對?”跟朱薏歆處了這么多年,勁巖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笑得這么 燦爛,不過,為她高興之余,他更想搞清楚是誰的影響力這么驚人,竟然教一個不茍言 笑的女人笑得這么嫵媚。
“我……你不要亂說!”心虛地垂下眼簾,朱薏歆看也不敢看勁巖一眼。
“是嗎?那你干么臉紅?”
“好了啦!你別逗她了!睂艓r拉起來,士儒說道。
才剛站直身子,勁巖眼睛一觸及花瓶里的花,立即又像發現大新聞似地叫道:“嘖 !有人送‘紅玫瑰’給我們薏歆哦!”將鼻子湊近紅玫瑰,勁巖用力地吸了一口,別有 用心地說道:“嗯……有戀愛的味道!
紅著臉,朱薏歆支吾地岔開話題:“你……有事嗎?”
仿佛沒聽見朱薏歆的話,勁巖撞了一下士儒的肩膀,嬌媚地說道:“諸葛先生,你 來猜猜看,究竟是誰送紅玫瑰給我們薏歆?”
“問她不是更快嗎?”
“是。〔贿^,也要人家愿意告訴我們。
對著朱惹欲微微一笑,士儒泰然自若地問道:“薏歆,是誰送的花?”
“這……”面有難色,朱薏歆不知如何啟齒才好。
故意嘆了口氣,勁巖狀似無奈地說道:“士儒,你看,問也是白問,人家根本不想 讓我們知道!庇种刂氐貒@了一口氣,他接著哀怨地說道:“一起生活共事了十幾年, 稱不上兄妹,也算得上伙伴,竟然連這么一點小事也要瞞!
“巖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阿巖,你別嚇她了!卑琢藙艓r一眼,士儒幫朱薏歆解了危。
“人家哪有嚇她嘛!”無辜地眨著眼睛,勁巖說得好委屈。
懶得理會勁巖那副故作姿態的模樣,士儒逕自問道:“薏歆,里頭現在怎么樣了? ”
看了一眼禹凡的辦公室,朱薏歆苦笑道:“還是老樣子!
“我進去看看。”說著,士儒便轉身往禹凡的辦公室走去。
“等一下!”急忙地拉住士儒,勁巖不放心地說道:“凡哥現在還處在活火山階段 ,你進去安全嗎?”
“整個公司被他搞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總得有人告訴他啊!”
“沒錯!是應該有人告訴他,不要為一個藍思圻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 過,我擔心你還沒開口說話,就被他丟出來了!
輕輕地拍了拍勁巖的肩膀,士儒沉穩地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氣了一個多禮拜, 鬧夠了。”
“是嗎?”
穩如泰山地對著勁巖笑了笑,士儒說道:“你等著吧!”跟著便舉步走進禹凡的辦 公室。
☆☆☆
砰!用力闔上抽屜……砰!粗魯的將公文夾甩上辦公桌……砰!心浮氣躁,散落了 一地的公文……“凡哥,你這到底是跟她,還是跟自己過不去?”收拾地上亂七八糟的 公文,士儒的耐性終于被磨光了。打從藍思圻被藏在市區的公寓,凡哥每天晚上以美人 窩為家,然而,那天晚上他卻意外地回到“黑峰別居”,且從此陷大家于水深火熱之中 ,讓大伙兒天天飽受他的陰陽怪氣。旁敲側擊,他當然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不 管他們勸什么,他還是像個耍脾氣的小孩,聽而不聞,這兒吵,那兒鬧,教大伙兒束手 無策,莫可奈何。再這樣子下去,別說大伙兒受不了,就是他自個兒也痛苦。
停下手邊的動作,禹凡苦苦一笑,無精打彩地喃喃說道:“跟自己過不去又怎么樣 ?反正她又不會心疼!”
輕輕嘆了口氣,士儒無奈地搖搖頭,沉靜地說道:“她沒看到你這個樣子,她當然 不知道心疼,但是如果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相信你會心痛。”
咚!心一跳,禹凡慌張地站起身來,抓住士儒追問道:“士儒,她怎么了?”
“你忘了自己曾經下令,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去那里嗎?”
“是!那又怎么樣?”為免其他的人看見她只著襯衫的嬌態,他才會下了這道命 令。
“你不去,藍小姐不能離開公寓,那不就意謂她被斷糧、斷食嗎?”
該死!他只顧生悶氣,都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凡哥,你在氣頭上,沒人敢跟你開口提這種事,所以我擅自作主,讓薏歆帶東西 過去查探藍小姐的情況。沒想到,冰箱里面的食物不缺,她人卻瘦了一圈,憔悴得不像 個人。”這話是說得夸張了點,不過,不這么說的話,就不夠逼真。
整顆心頓時揪結一起,禹凡沉痛不語地倒坐在椅子里。
“凡哥,這幾天我讓薏歆天天過去陪藍小姐,強迫她吃飯,跟她聊天,不過,藍小 姐一直吃得很少,而且一句話也不吭!
抓了抓頭發,禹凡失神地說道:“我該怎么辦才好?”
“凡哥,藍小姐是你強行教人把她綁來的,不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所以,她的抵抗 意識難免強烈一點。你站在優勢,她處在劣勢,她心里不是不明白,不過,一個難纏的 女人,要她服輸也要她輸得心甘情愿,刺激不得的。凡哥,跟她耗,要多包容一點,她 的心會軟化,會俯首稱臣,遲早她會答應你。”
經士儒這么一點,禹凡忽而記起自己失當的言辭。真是該死!怎么說思圻也是個千 金大小姐,她根本沒必要為了金銀珠寶而當他的情婦。
“士儒,讓薏歆今天開始不用過去,我自個兒會處理!本趩实纳袂閺哪樕贤肆巳 ,禹凡又開始展現他獨特的神采。
松了口氣,士儒明白地露出笑容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