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聳立的壯觀城墻,從太古到現在,三百年來不斷守護漢土,使漢人免于受到異 族的侵襲。百余年來,有多少和親公主,都是帶著沉重的心情和高操的使命踏出這個城 門。
蓮香公主正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和親,為了漢人和異族之間的和平,她終究也是要踏 出這個歷代令公主們悵然的地方。和其他公主不同,她并沒有離別的鄉愁,也沒有椎心 的痛楚,她自有她的想法和打算。
到了要出關的時候,她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了;長城的壯觀,今日才讓她大開眼界 。
雖沒有特別哀愁,但回首的那一剎那,她也不禁低喟著:“這里已經不是漢土了… …”
蓮香的周圍有數騎強悍的匈奴兵,他們看似在守護她,其實應該說是像在看緊辛苦 捕獲的獵物。
忽然有種不安在她心頭浮現,真正要面對陌生國境的時刻接近時,原本的泰然,竟 也惶不安起來,畢竟她還不是堅強得足以應付一切。
“沒關系的……”蓮香搖頭安慰自己。她是帶著使命而來,怎能畏縮退怯?當初不 是她自告奮勇要來匈奴的嗎?她不但奉命和親,還帶有她不為人知的任務。
行行復行行,無垠的戈壁大地,在炙熱的六月天,是異常干燥的氣候,土地是一片 久未逢雨的干涸。藍天傾注火烈的陽光,炙人的熱氣,使得一群和親隊伍,個個像泄了 氣的皮球,露出極度疲乏的神色。
眾人盡管不耐,眼前的景象,還是令初次來到這里的漢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新奇和訝 異。
“前面那座山好特別啊!”蓮香指著遠方好奇地問。
在平緩曲線的戈壁景色當中,唯獨那座山高聳直立,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
“那是少女峰!币恢迸c她并轡而行的匈奴迎親使者解說著。
“!真是特別的名字!彼趦刃乃尖庵,這個山是否有它的典故和由來。
“在那座山底下,曾經流傳一則動人的愛情故事。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和英挺的少年 ,他們是一對情深義重的愛侶。有一天男孩病了,竟被山谷的禿鷹啄傷,由于傷勢過重 ,最后在山上死去。美麗的少女思念情人,便自己進入山谷去找少年情郎,最后也在山 里面凍死了。以后人們就把女孩死去的地方稱為少女峰!
“好凄美的愛情故事!鄙徬阋蚺⒌陌V情而動容。
一路不曉得又行了多遠的路,蓮香卻久久沉浸在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里。突然四周 的風增強,塵沙似乎隨時會侵擾人的眼睛,簡直無法讓人自在的睜開雙眼。
“糟了,好像遇到沙暴!”匈奴的迎親使者頓生警戒,他馬上發出命令:“各位小 心!”他最擔心的是漢人公主蓮香,于是緊緊地跟在她身旁護衛著。
蓮香還搞不清是什么狀況,眼前仿佛有不尋常的變化,抬眼一看,在不遠的視野中 ,一股可怕的黑煙正高高地卷向空中。
“先往回走避開!”匈奴的迎親使者指示著眾人掉轉馬頭方向。
漢護親使者和其他匈奴人都依照指示馬上掉回頭,暫時避開眼前不可知的意外突變 。
“!”蓮香呆住了,她的騎術不夠純熟,忽然緊急說要掉轉方向,一時慌亂的僵 在原地。
“快跑!”匈奴使者又催促著公主,稍微慢下速度等她。
她已經很努力地用鞭子在加快馬的速度,無奈她依然落后一大段。眼看距離越拉越 遠,她忽然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當遮天蓋地的風沙席卷而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漫天沙塵當中,她感覺前所未有的 驚慌,仿佛死亡之神在向她招手……像夜幕低垂般的昏暗當中,狂風肆虐地咆哮著。沙 子不時的從小細縫侵入肌膚,讓她全身刺痛異常。
此刻她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黑色的帳幕逼近她十來步之遠,因為睜不開眼睛,也 因為慌亂,手拉的韁繩不小心松手了。
猛一摔落,只覺眼前一黑,她再也無法動彈。
兇猛尖銳的沙礫遍打著她的全身,接著她感覺呼吸困難,好像快要窒息……在意識 即將失去時,恍惚間她感覺被帶進一個強而有力的臂彎里。
此時迎親使者的年輕將士和護親使者的漢使將軍,在剎那間失去公主的蹤影時,明 白的肯定她是被沙暴吞噬了。
等風沙停止后,他們這一行護親人員,再怎么努力尋找也找不到蓮香公主的影子。
回去單于庭覆命,成為他們的難題。
???蓮香在漆黑的環境中慢慢蘇醒,感覺到四周有火的溫暖。原以為她已身在黃 泉底下,但當她的視線搜尋一會兒,發現一個陌生男子的背影正在爐邊添柴火后,她肯 定她已脫離了死神的掌心。
這是個幽暗的山洞,看樣子是人煙罕至的地方。
究竟她身處何方?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又是誰?會是在沙暴中救她的人嗎?
當她的視線投在男子身上狐疑揣測時,男子忽然回頭往她這里看。
“啊……”蓮香看到男子的長相時不禁驚呼。
不知道是光線不足還是她的視力出了問題,那男子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膚色極為 黝黑,看起來像是長久曝曬于陽光底下的野蠻人。
那炯炯發亮的目光,落拓不羈且帶有野性氣息的男子,不禁令人聯想,他——像是 一名獵手,為了捕獲獵物,甚至會不顧一切。
傳說,匈奴是野蠻人住的地方。他們裹著獸皮,吃生肉、喝生血,怎樣的環境塑造 怎樣的人……那么,匈奴人不就個個冷血無情,哪會有什么溫情可言?
思及此,蓮香不禁哆嗦著。眼前的男子,不是土匪就是野人!
她的噩運來了!才剛脫離沙暴的吞噬,如今又陷入另一個險境,她悲觀地為自己下 了不好的預言。
果然,男子走近蓮香身邊,黝黑的輪廓陡然靠近她的臉龐注視著她。
“你……是誰?”她顫抖地對那人發問。
男子沒有回答,全身散發著野性和冰冷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驚駭得差點昏厥。
“走開,別過來!”蓮香本能地叫著。
來到匈奴之前,她曾想過這里的環境;未接受文明洗禮的匈奴,除了單于庭的王族 們或許還具有一點禮教的修養外,論及其他匈奴人來說,肯定和野獸沒有兩樣。
可是噩運偏偏降臨到她身上。她是漢室來的公主,在尚未進入單于庭見到匈奴王, 就面臨了這種不堪的情境,讓她落入野人的手里。這不是比遭到沙暴掩埋更讓她恐懼?
她不要這一生就莫名其妙的栽入一個陌生男子的手里。
“你真美!”男子發出贊嘆,同時伸出健壯的手臂,撫摸著她的臉頰。
“放手!”為了保護自己,蓮香發出強硬的口氣想制止他的舉動。
男子愣了一下,并沒有就此停止行動,他的手繼續往下移,那冷冽的神情不見了, 眼里頓現柔和的光芒。
“不!”想到即將遭到這個陌生男子的凌辱,她不禁全身顫抖著,但她仍試圖抵抗 他。
男子忽然伏在她身上,似乎要懲罰她的抵抗,然后緊緊抱住她。
明白再抵抗也是枉然,蓮香已決定在他得逞后,即要自縊的決心,因此她反而變得 平靜。一想到自己要遭受這個野人的蹂躪,心里真是百般不愿,不知不覺地流下淚來。
“是我救你的!蹦凶訙厝岬貫樗脺I。她的脆弱惹人憐愛,他的臉上因而露出難 得的溫情。
“救我?”她駁斥他!爸笥窒菸矣谌f劫不復的深淵中……”
男子不懂她話中含義,只是疑惑地癡望著她。
“既然救我就救到底吧!”見他像在猶豫思考什么,她立即懇求著。
“你不是匈奴女孩……”男子發現她膚色白皙、肌膚細致滑膩,肯定她不是本地人 。
“我是漢室來的和親公主,在到單于庭的途中遇到沙暴……”她不想說然后就被他 救了,因為萬一被他凌辱了,她的命就沒有價值,她不想把感激的話說在前頭。
男子一聽到她的敘述,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后又出現復雜的神情。
他松開鉗制她的雙手,雙眼卻盯著她瞧,半晌之后才徐徐道著:“你是單于的女人 ?”
“是的,如果你是匈奴人就更應該放了我。”以為他聽到她是匈奴王的女人,不免 會有忌憚。她不是想威脅他,只是想表達立場而已。
怎奈蓮香此話一出,竟然惱怒了野人般的男子。他忽然抓起她的手臂,失控地咆哮 著:“為什么你是他的女人?為什么!”
男子激烈的反應,讓她驚駭地瞪大雙眸凝視著他。
“好疼……”她指控他的粗暴。
男子頓時狂笑起來。
“搶單于的女人可是死罪一條!”蓮香不解他的情緒變化,感覺他的笑聲似含雜著 某種不尋常的征兆,不得不讓人戰栗,因此她只能再次提醒他。
男子下一步的舉動更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竟俯身把他的嘴貼上她顫抖的唇。
突然間四周天旋地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暈眩;在無力抵抗男子的侵犯下,她只能 消極地閉上眼睛,男子控制她身體的力道,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究竟這山洞位在哪里?誰能來救她?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她仍抱著奇跡會出現的奢 想,不到最后關頭仍不死心……但仍是沒有人來救她……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她再也 忍不住簌簌淚流,如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男子嘗到意外的咸味,頓時停止了動作,他愣愣地看著她悲傷的容顏,冷漠的雙眼 變得柔和,原來的戾氣也消失殆盡。他像在欣賞珍寶一般,小心地看著她。
男子的唇離開后,蓮香下意識的睜開眼,正好瞧見那人帶著溫柔的眼神在端詳著自 己,她立即撇過臉,不敢正面迎視他。
“你究竟是誰?”她發現單于的名號竟無法嚇阻他。
這男子給人的初次印象是精悍強壯的粗人,但再仔細觀察時,卻發覺他有不凡的氣 質。會是她的錯覺嗎?他那一臉覆蓋的胡須,仍掩飾不了帶有個性的俊臉,以及他實際 的年齡。
“這個重要嗎?”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她來說當然重要,她總不能不明不白的栽在一個野人的手上吧?即使要自縊也要 死得清楚明白,何況他對單于名號的反應,更挑起她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
“我知道不能逃過你的手掌心,不過在這之前,請讓我知道你是誰!苯K于她提起 勇氣望進男子的眼底。
“我——是個被放逐的罪犯!彼f話時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愧意,仿佛還隱藏著某 些不為人知的內情。
“呀!你……”她瑟縮了一下。罪犯兩字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壞人的定義,她蔑視的 眼光無法免俗。
男子對她的反應了然于胸,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走到爐中添加柴薪。
“嚇到你了?”語氣似平靜又似乎有落寞之意。
“你看起來……不大像壞人……”她想講一些中聽的話,看看是否能激起他的良心 而放走她。
“是嗎?”男子淡淡地瞥她一眼。
藉著談話交流,蓮香訝異這人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也更讓她猜疑他的身份。他不 大像是道地的野蠻人,雖然他外表看起來極像,態度始終淡然迷離,但她可以察覺他仍 是個有理性的人。
“迎親人員回到單于庭后,不久就會有大批人馬來找尋我,如果你不想被抓就趕快 逃吧!”她不明白為何對這個罪犯起了惻隱之心。
“我如果逃了,不是等于把你送回去?”他露齒而笑。眼前的女子不擔心自己的處 境,反倒關心他的安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開懷。
“這不是最好的結果?難道你甘心委身下嫁那個年紀可以當你父親的匈奴王?”他 懷疑地看著她。
“為了兩國和平,我沒有置喙的余地,這是我無法逃脫的宿命!”她認命道。
“不,只要你不愿意,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彼駴Q她的話。
蓮香訝異地注視他。這個她心目中認定的野男人,怎么相處越久越發現他的特別, 而且他竟鼓勵她逃婚?
“我沒有不愿意的權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愿意,因為我不能有其他想法, 所以無法思考這個問題!
男子發現她清純得像朵水蓮,如果這一生莫名地賠上幸福,那這少女實在太悲哀了 。
“聽過少女峰嗎?”
“來匈奴的路上有經過,一位年輕將士曾對我解說!鄙徬阈木w難免會受影響,畢 竟少女情懷總是詩。
“當你嘗過情愛滋味,你將會不顧一切去爭取,不愿被命運擺弄!
“終究我只是個女子,即使來這之前有了意中人,我想……我仍沒有勇氣奮不顧身 !背聊藭终f:“你……可以送我去單于庭嗎?”幾次交談,發現他不是難相處 的人,因此想試著和他達到良好的溝通。
男子似乎在深思熟慮,久久不語,好像在慎重考慮這個問題。
“如果你放了我,我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彼煺娴囊詾檫@是場公平的交 易。
“匈奴人對自己喜歡而親手捕獲的獵物,從不輕易轉讓給他人!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去想這個男子的心思,惶惑地看著他。
“你是我的。”
男子堅定的宣誓,讓她臉色陡然發白,全身無力地癱軟著。
她所有的希望因他那句話而毀滅。
???太陽下山了,天色已然昏暗,外邊不知何時開始下起雪,洞內也因這場雪而 憑添幾分寒意。
蓮香因和男子無法達到良好的溝通,于是他在她心中定位的野人程度又加深一層。
她賭氣不愿再和他說話,希望毀滅后,說什么都是多余。
“過來!”男子要她來爐邊取暖。
蓮香作無言的抗議,不理睬他的召喚。雖冷得發抖,她寧愿在另一個角落縮著身體 ,也不愿為了取暖而和他面對。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危險的,她得時時防備他何時會侵犯 她。
男子瞧她一眼,見她沒有反應,便逕自一人在爐邊忙著烤食物。半晌,他轉頭喚她 :“這給你!彼疽庖^去拿。
蓮香又是搖頭,即使已餓得發昏,她也不愿和這個人接近,保持距離才是安全之計 ,她如此告訴自己。
這次男子有點不悅了,他猛然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一把就強硬的抱起她到爐火邊坐 下。
“如果你不想餓死就吃下它,你不想冷死就在這里取暖!”話完,他遞了一塊烤好 的酪餅給她。
因為實在餓得發昏,更不想惹惱危險的男人,她只好乖順地接下那塊酪餅。勉強咬 了一口,她立即露出苦澀的表情,可想而知那食物有多么難下咽,它確實酸得難以入口 ,而男子卻吃得津津有味。
“即使你排斥這食物,但來了匈奴遲早都得靠它維生,無論如何你也要欣然接受! ”
原來匈奴人的生活是這么困難。傳言似乎不錯,匈奴人的生活是裹著獸皮、喝生血 、吃生肉,以及難以下咽的酸酪……就算她回到了單于的氈帳,享受王族般的待遇,也 不會有山珍海味讓她嘗,她應該領悟這一點。
她勉強一口一口的將酸酪吞下肚。
兩人各自沉默的解決民生問題。蓮香對他的防備仍沒有松懈,從她醒來后就發覺這 男人的孟浪性情,充斥著邪魅及危險。
“冷嗎?”似乎是好意,也好像是別有居心,男子虎視耽耽地審視著她。
“不冷!彼M量言簡意賅,從駭人聽聞的宣告打碎了她的希望后,她就不打算多 費唇舌。
“是嗎?”他步步逼向她。
“請你別過來!”蓮香立即吼出急切而不平穩的語調。
男子當作耳邊風,依然率性地走到她的身旁,半俯著身帶著玩味的口氣道:“你在 怕我?”
“不是!”她強硬的回答,不想示弱。
“那么……”男子露出深沉的笑,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臉!盀楹文 的態度總是像在防我一般?”
“你我素昧平生,跟一個陌生人獨處,原本就不能太接近。”她坦白地說,心里卻 好厭惡這個完全沒有禮教的野人。
不是盯著她看就是摸她,甚至還強奪了她的初吻!
“喔?”男子逗弄的手指停在她唇上,那神情宛如饑渴的狼。
蓮香撇過臉,不想和他對視。男子的臉上閃過危險的鋒芒,僅僅只是一個小動作, 他就覺得她是輕蔑他的。
“你的命是我的!”他又再次宣示他的所有權。
蓮香抬眼看他,凝思了一會已了然于心。她早就打算好,被他侵犯之后的路要怎么 走。她認命地低下頭,準備逆來順受。
男子以為她聽懂他的意思,她的所有一切包括命在內都是他的。
“單于庭你不必去了!
“我早就明白!贝丝趟挠凶约旱淖灾鳈?
“你明白?”男子不解地看著她。
“不是嗎?落在你的手中,除非你想放人,否則我去得了嗎?”她輕嗤。
男子聞言不覺放肆地大笑幾聲,臉部鮮明的輪廓及那顫動的胡須,更顯現此人的邪 惡和狂野。
野人就是野人!
她在心里低咒著,不屑地閉著雙眼保持沉默。雖然表面上一副認了命的模樣,私底 下她卻沒有放棄祈禱奇跡出現。
如果能保持目前的情況與他繼續周旋下去,也許不久匈奴王單于就已經派人找到這 里來,那么她就有救了。
第一眼雖驚嘆她的美貌,他還沒有非分的企圖,但蓮香不曉得,當她表白自己是單 于的女人時,反而更激起男子想占有她的決心。
她不會了解男子有多憎恨單于,或許他會拿她當報復工具。
蓮香原以為單于是一國之王,在匈奴的威望足以嚇阻其他匈奴百姓,未料這個落拓 不羈的男子,根本不把匈奴王看在眼里。
該說他不知死活?還是目中無人?
“你是天神送給我的禮物!彼恼Z氣好輕柔。
“我不是!”她忿忿地反駁。
明明已跟他說清楚了,她是來匈奴和親的公主,是要給單于當閼氏的!為何他還是 不懂?即使是他救了她,也不能無理的占為己有啊!她可是關系著兩國之間的和平哪!
“我認為是就行了!狈凑倚形宜匾咽撬膽T性。
蓮香簡直要怒吼了,對他簡直是有理說不清!她氣結得說不出話。
“我有事要出去,你可別企圖逃走!蹦凶泳嫠S即大步走出洞外。
這是個大好機會,她怎會傻得聽其擺布。既然他無心放人,她只好自己想辦法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