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天濰點頭,華容兒得意地對黃邦歆道:“你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下次你再來這兒鬧事,小心我未婚夫不悅,錯手殺了你可就不好了。”
今天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拿他來威脅別人?他可不可以另覓賢人代他擔(dān)此重責(zé)大任,他怕他干沒多久,她所有的的仇家便會找上他,殺他抵命。
“哼!”黃邦歆瞇起眼。當(dāng)他看不出那名男子不甘愿的表情嗎?“我看他未必是,別隨便找個人來唬我,就能把我騙倒!
“真奇怪,明明是,你硬說不是,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們的關(guān)系不會因為你質(zhì)疑就不存在了!彼樕闲χ档乩镆恢背吨涮鞛H的手。
死天濰,表現(xiàn)得高興點好不好,別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連豬都會看穿他們是假的。
“要我信也行,拿出證據(jù)。”她分明是想利用這懂得武功的男子逼他放棄她,當(dāng)他不知道嗎?
“拿出來,你也不見得會信吧?”證據(jù),她哪有證據(jù)?
“哼!不拿也行,教他親你一下,我就信。”黃邦歆見他臉黑了一大半,便知自己下對了藥。
“他……”她頓時氣弱,這比拿出證據(jù)給他看還難。
“心虛了?”黃邦歆得意了起來,他終于扳倒她一次了。
“不!彼樕涎杆俣哑鹞⑿,“他很怕羞,不習(xí)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姑娘!彼B姑娘家碰他的手就已經(jīng)臉紅不止,教他親她,豈不是讓他狂流鼻血,因失血過多而亡?
“是嗎?”見她身旁男子一副想擺脫她的神情,黃邦歆又開口:“那么換成你親他好了,不過嘴對嘴!
嘴對嘴!冷天濰往旁邊挪了幾寸,生怕她真的照做。
“哼!你說我就得做嗎?”要她一個姑娘家當(dāng)著大家的面親男人?笑話。
“被我戳破你的鬼話了?華容兒,乖乖同我回府,跟我爹解釋不賣我人參的原因吧!”順便解決他的饑渴。
“我哪有鬼話讓你戳破,不就是個吻而已?”
說完,她迅速踩住身旁想開溜的那人的大腳。
“天濰!毕肱?戲都還沒演完呢!
她猛然抓住他的手,踮起腳尖,拉下他的頭,唇對準(zhǔn)他的嘴湊了上去,在眾人的驚嘆聲中與他親吻。
冷天濰愣住了,唇上那柔軟的觸感奪走他的心神,不可思議的感覺在他胸中翻騰,久久不退。
她放開失神的冷天濰,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對黃邦歆道:“好了,親過了,要我去你府上,先問過我未婚夫再說。”
“哼!”自知手下的能耐不敵眼前的男子,黃邦歆只好悻悻然的一甩衣袖,轉(zhuǎn)身離開。
見麻煩已離去,華容兒終于松口氣。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冷天濰仍一臉呆滯,有些好笑地道:“喂,該醒神了!
才親一下就嚇成這樣,真沒用。
冷天濰漲紅了臉,伸出手指著她,“你、你竟然對我做這等親密的事……”
“做都做了,還計較什么,大不了讓你親回來!彼]上眼,噘高紅唇等著。
冷天濰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全身直冒汗。
過了半晌,華容兒張開眼,狡詐的看他,無賴地道:“是你不要的,可別說我占你便宜喔!”
冷天濰不自在的轉(zhuǎn)開頭,不發(fā)一語。
見他無話可說,華容兒一笑,走向藥鋪門口安慰起吳叔。
“吳叔,那家伙已經(jīng)走了,別再傷心了!
“小姐,我對不起老爺和你,好好的一間鋪子,現(xiàn)今變成這樣,這是華家祖?zhèn)鞯匿佔影 眳鞘鍦I流滿面。
華容兒勸道:“吳叔,我方才不是說了嗎?人沒事就好,鋪子整理整理就恢復(fù)原狀了,不是嗎?”
“可是我差點害小姐被那衣冠禽獸帶走……”這也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誰都知道黃邦歆那畜生專愛糟蹋良家婦女,小姐若被帶走,下場是他不敢想象的。
“只是差點,他又沒有成功,而且他也不見得能占我便宜啊。吳叔,你再繼續(xù)自責(zé),我可要生氣了!
“是。”
“那我們趕快動手整理吧!比缓笏_口叫著不遠(yuǎn)處那個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天濰,快來幫忙!”
“喔!崩涮鞛H只好低著頭往藥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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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濰!比A容兒叫著前方的男子,只見他肩頭一縮,像只耗子似的往前直竄,逃之夭夭。
還跑!
這幾天都跑給她追,藏給她找。
她最近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個兒的家挺大的,連找個人都這么困難。
“別跑!”氣死她也,她今天一定要逮到他,否則就跟他姓。
冷天濰不理會身后人的頻頻叫喊威脅,匆匆的在回廊上奔跑。
然而在轉(zhuǎn)個彎后,他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轉(zhuǎn)進(jìn)死路里,他慌張的轉(zhuǎn)過身,看到氣喘吁吁的華容兒正目露兇光,一步一步朝他接近。
未等他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華容兒便先開口:“你敢施展輕功跑掉,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忙不迭地道:“嗨!容兒,真是巧遇啊!”
“呵呵!對呀,這真是太巧了!鼻傻剿鼙檎麄華宅,弄得滿身大汗后才“遇上”他。
見她越走越近,他露出體貼的微笑,道:“既然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那我們先在此別過吧!
“不,再累,見到你后一點也不累了,天濰!边想溜?
他慢慢退了幾步,背部便抵上圍墻,他揚(yáng)起十分無邪的笑容回應(yīng),“呵呵!容兒,你真是會說笑!
她停在他前方一步遠(yuǎn)之處,拿起手巾為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多謝你捧場,我還不知道自己說的笑話會讓你笑到滿頭大汗!
“嗯!容兒,你真是太貼心了,有誰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彼嚲o身子,不敢躲避她明為擦拭,暗地里卻是捏他的那只玉手。
“是喔!那對于如此貼心的我,你還老是躲著,是什么意思呢?”別以為稱贊她,她便會忘掉這件事。
他滿臉無辜!拔覜]躲啊!”
“那我剛剛叫你,你怎么不回應(yīng)?”哼,想裝胡涂?
“唉!最近我眼睛抽筋,嘴里生瘡,又有點失聰,可能因此沒聽清楚你的叫喊吧!
“是喔,有病不醫(yī)不太好吧?跟我說一聲,我會立刻替你這可憐的病患治病的!庇胁∈菃?讓她醫(yī),即刻藥到人死。
“不,不用了,怎么好老是麻煩你呢?”
“不麻煩,誰教我們住在一起,你又是我的寶貝病人呢?”她勾起迷人的微笑,從腰帶中抽出一根銀針。
又抽出針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和那根東西。
“容兒,我想,醫(yī)病也不急在這時嘛!”
“你不急,我可急了,醫(yī)者父母心,身為病人的你是不會懂的。”
“我懂,但我怕這么倉卒會累著你的!
“不,我說過,為了你,我一點也不累。”
“容兒,聽到你這么說,我實在太感動了,我不忍讓你這么受委屈。”
“我無所謂,天濰!
再演啊!她就不信逼不出他的真話來。
“唉!容兒,我過去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是這么好心腸的大夫。”
“既然你都如此贊揚(yáng)我了,那我不醫(yī)還真不行!
冷天濰一見銀針朝他臉扎來,立時往左側(cè)閃躲。
華容兒撲了個空,銀針深深的插入石墻里。
他咋舌看著她。天,她真要他的命不成?
“哎呀,你可別躲,萬一扎到眼珠子可就不得了了!彼谜韵镜匚⑿,暗暗施力拔出銀針,在他面前抹去上頭的白灰。
明明對著他的眼睛扎還這么說!叭輧,我忽然好了很多,不必你費力醫(yī)治我了!
“這說不定是回光反照,還是好好醫(yī)病才是正途,不是嗎?天濰!
見她再次舉起手,冷天濰馬上漾著討好的微笑!笆,但病好了就不用再醫(yī)了,不是嗎?容兒!
“是沒錯,但你的大夫可沒說你痊愈了,天濰!
“可是大夫也沒把過脈、看過病,怎知我的病沒好呢?”
“因為你的大夫懂得看病人的氣色呀!天濰!
針又再次朝他扎去,他趕緊扣住她的右手腕,針就在他臉部前約莫一寸的地方搖晃著。
“病人可真頑皮,捉住大夫的手怎么行呢?”華容兒將身軀挨近冷天濰,輕笑道。
感受到她如蘭的氣息吹吐在臉上,他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紅暈,語氣不穩(wěn)地道:“那、那是因為大夫不顧病人的意愿,病人才會制止她!
“那病人的臉為什么會越來越紅呢?”她眼瞳中閃爍著笑意,直盯著他無措的眼。
他把臉偏向一旁,放下她的手。“因為天氣熱,自然會臉紅!
最近他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頭老是怪怪的,而讓他有這種怪異感覺的人便是華容兒。
不知為什么,一見著她,內(nèi)心便涌起莫名的騷動,讓他不安又恐懼,想見她和不想見她的念頭不停反復(fù),令他不知所措。
他是哪里出錯了?會不會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才害得他出現(xiàn)種種異常的情緒?
“是嗎?”華容兒收起銀針,撫著被他抓得有些疼的手腕,悄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啊!崩涮鞛H則悄悄地往墻角移動,躲避她無形的束縛。
這時一道詢問聲傳來,“小姐,冷公子,你們在那兒做啥?”
小梅聽到庭院的角落傳出對話聲,不由得前來采看,見著兩人身體似乎快要貼在一起,她不禁好奇的問。
哎呀,真可惜。華容兒斂去眼里的捉弄,回頭對她道:“我在跟天濰討論針灸對失聰是否有療效!
跟冷公子討論?他失聰了嗎?小梅一臉不解!班福怯懻摰慕Y(jié)果呢?”
她盯住他欲躲避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笑著,“看樣子好像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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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邸
“大人,這是我搜羅到的人參!敝笕斯Ь吹仉p手奉上藥材。
坐在知府大人面前的是個身材瘦削,面白無須,身穿夜行衣,拇指上套著上等玉扳指的男人,他面無表情,不吭一聲,冷淡的睨著他。
知府大人見他久不回話,臉孔瞬間扭曲,冷汗直冒,雙腳一軟,咚一聲跪地求饒。
“大人,我知道數(shù)量不夠,但現(xiàn)今全蘇州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株人參了,大人開恩啊!跟主子回報說我真的盡力了,大人……”
忽然砰的一聲,門被人打開,打斷了知府大人的話。
只見黃邦歆大刺刺的走進(jìn)書房,大聲地道:“爹,你終于回來了,前幾日華容兒那個臭婊子竟然找人對付我,爹……”
他正想叫爹找人宰了那個破壞他好事的畜生,但在看到爹竟然跪在地上,紅著眼眶望著他,后頭的話不自覺的吞進(jìn)肚里。
黃邦歆瞠大雙眼,驚訝地道:“爹,怎么了?”接著他趕緊沖到父親身旁欲攙起他。
知府大人推開他的手,搖搖頭,隨后轉(zhuǎn)向那男子,顫抖著道:“小、小兒不懂事,請別責(zé)怪他,我會好好辦事的!
他知道眼前的人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絕對不能得罪。
“爹,他是誰?”黃邦歆看著對方陰沉的眼神,背上不由得冒出涔涔冷汗。
“閉嘴,跪下。”知府大人拉他下跪后,又朝眼前的男人叩頭,害怕地道:“小兒也為此事幫了很多忙,他不會泄漏出去的。”
“您老的意思我懂了!
他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和邪氣的微笑令人寒毛直豎,不寒而栗。
“這次我來的目的,不是懲罰你,只是替主子傳達(dá)命令,人參已足夠了,現(xiàn)在主子要的是一樣?xùn)|西,這樣?xùn)|西據(jù)說只有世代行醫(yī)之家才有,我要你暗中查訪,不準(zhǔn)大肆宣揚(yáng),你懂了嗎?”
“懂懂懂,我懂了。”知府大人頻頻點頭。
“懂了就好!蹦腥藘(yōu)雅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擰著黃邦歆的下巴,笑道:“你這孩兒生得可真好啊!黃大人。”
黃邦歆原本想要掙脫,但眼角余光瞧見父親對他輕輕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他只好忍住。
“哪里、哪里!敝笕祟~上流下冷汗。
他只有這唯一的兒子,是他的心肝,縱然他過于溺愛他,讓他惹了不少禍,但他還是不愿見兒子出事。
男人一手撫著黃邦歆的臉,眼神又妒又恨,“小心辦事,不然你家公子就要陪著我過宮里的生活了!
知府大人邊叩頭邊答道:“是是是!”
“小公子,乖乖幫你爹辦事喔。”男人露出詭譎的微笑,輕輕摸著黃邦歆的頭。
“是……”黃邦歆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得腿軟,坐倒在地上。
接著男人伸手勾著知府大人的前襟,把他拉到面前,附耳輕聲道:“我要你辦的事……懂了嗎?”
“懂,但這東西主子要來做什么?”知府大人一脫口,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大忌,屬不絕不能詢問上頭的用意。
男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而掐住黃邦歆的頸子,欣賞他痛苦掙扎的模樣,側(cè)過頭對知府大人微笑道:“你是什么東西,主子要做什么,是你能問的嗎?”
“我錯了、我錯了,快放了我兒子,大人,求你快放手,他快沒氣了!”
知府大人拼命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伴隨著祈求聲響起。
“我暫時饒過他,下次再對主子大逆不道,別怪我無情!
“是!謝大人!”
他松開手后,黃邦歆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男人沒再看他們一眼便揚(yáng)長而去。
知府大人額頭上血跡斑斑,但他完全不再意疼痛,爬向昏迷的兒子,伸手探他的鼻息后,頓時松口氣。
還活著,他的兒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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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的二十,華容兒再度帶著小梅和冷天濰前去藥鋪為人義診。
中午,司徒律前來接手。
他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接著挨近冷天濰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天濰,你今日對容兒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不同喔!
冷天濰被這話一嚇,抬眼望著他,狼狽地道:“哪有不一樣,我今日根本還沒跟她說過話。”
只不過是……他突然體認(rèn)到她確實是個大姑娘。
說也奇怪,他怎幺會突然這樣想,她本來就是個姑娘家,但他之前好象一直沒有徹底感受到這個事實似的。
“有些事不是用說的就能懂,也不見得你沒說話就能不表現(xiàn)出來!
呵呵!這小子挺單純有趣的,他頓時覺得自己能體會容兒的心情。
霎時,冷天濰強(qiáng)烈感覺到司徒律不似外表那樣溫和,不由得挪了挪身子遠(yuǎn)離他一些,“我聽不懂你說什幺!
嗯,警覺性高。司徒律暗暗點頭,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不懂就算了,看來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看見他的微笑,冷天濰不由得寒毛直豎!拔遗欢俏易约旱氖,我以后知道就行了!
嘖!看來他的直覺比他的鈍腦袋瓜子強(qiáng)多了。
“深深期盼你能早日開竅!
“司徒大哥,你又說了些什幺?”華容兒拉住冷天濰的衣袖,將他扯到身后。
真是的,不防著他還不行。
司徒律綻出溫和的笑容,應(yīng)道:“只是聊聊而已,用不著每次都問我跟他說了什幺吧,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
見華容兒看向他,冷天濰連忙說道:“真的沒說什幺,聊聊天罷了!泵鎸λ,他說不出剛剛的對話。
“看吧!我真的沒說什幺!彼就铰陕柫寺柤。
華容兒挑眉,質(zhì)疑的望著眼前看似溫文沉穩(wěn)的司徒律,沉聲道:“別隨便接近他。”
“獨占欲真強(qiáng),他可是個人,不是東西!
“我知道,但你對他而言太危險了!
“跟著你就不危險?”跟著他或跟著她似乎沒什么差別吧!
“至少我是他的大夫!
“搞不好他想換大夫?”
“你想太多了!
“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華容兒把他拉到他們面前,問到:“天濰,說,你要誰做你的大夫?”
冷天濰看著兩人,內(nèi)心哀號著,都不要行不行?
他有些無奈地伸手指著華容兒,“她!敝庇X告訴他,選容兒比較好。
華容兒得意的看向司徒律,“哼!他跟我,你別想了!
司徒律的眸子閃了閃,嘆到,“真是可惜了!焙脗試藥人才就這么飛了。
“我們走吧!天濰!辈辉倮頃就铰,華容兒拉住冷天濰的手,將他帶離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