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客棧內,三個年輕女子在房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一逃離那兩個讓她出糗的臭男人后,李瑾就帶著火鈴和蔻兒找了家干凈的客棧住下了來,才沒一會兒時間,她就忘了剛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快樂的跟蔻兒說些笑話。
這就是她可愛的地方,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心機也不會記恨,她的座右銘是──絕不讓不如意的事在心上停留。
「小姐!我們行程已經延遲了多天,離舅老爺的壽辰僅剩不到半個月,妳確定要在這兒多作停留嗎?」
火鈴實在不希望李瑾多耽擱行程,一來前些日子因李瑾的多愁善感,每一處都已經多住了幾天,與原本預訂抵達的日子已遲了些,再加上江湖險惡什么風險都有可能出現,她不希望冒這個險,早早抵達才是上策。
「那當然啰!蔻兒的事情還沒幫她解決,我們怎么離開!估铊桓崩硭斎坏谋硭! 感〗!謝謝妳!但那秦家不是好惹的,加上有縣老爺做后盾,我們小老百姓哪能跟他們爭,我跟我哥已經認命了!罐翰唤麌@了口氣。
「怎么可以認命呢?跟親愛的兄長生離三十年,那還得了,我十一皇兄如果離開我一個月,就會把我悶死了!估铊闹笨诳斓恼f。
「小姐!」火鈴警告的使個眼色。
「喔!」李瑾吐吐舌頭,還好蔻兒似乎沒聽見她說溜嘴。誰敦她真的跟十一皇兄很要好嘛!自小就只有這個十一皇兄因為與她年紀相仿,又興趣相投──都愛騎馬愛雕刻,會跟她玩在一起,從不會嘲笑她的愛哭,所以他們倆自小感情就很好。
「但是……」蔻兒仍有些猶豫。
「好了!妳別再說了,反正我是管定了!」李瑾轉向火鈴交代道:「火鈴!妳現在就出去查一查,看那秦少爺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李瑾個性的最大特色就是想什么就馬上執行,不喜歡拖拖拉拉的。
「是!小姐!我這就去辦!
火鈴見這位小公主管閑事的心意已堅,知道再勸也是枉然,只好聽命行事。
火鈴正待轉身出門時,突然回過頭來叮嚀的說:「請小姐務必留在客棧中,千萬不要一個人跑出去,免得發生危險!
以她對李瑾的認識,這句叮嚀恐怕只能當安慰自己用,那丫頭會乖乖聽話才怪!
「好!我知道了?烊グ!」李瑾不耐煩的應道。
一等火鈴前腳跨出房門,李瑾果真急忙的問蔻兒:「蔻兒!那秦府位在哪兒,秦世強最喜歡到什么地方去?」
「秦府坐落在城中最熱鬧的東街上,房子宏偉氣派,只要到東街一問,每個人都知道。至于那秦世強喜歡到什么地方去,我就不知道了!
蔻兒不了解李瑾問這話的用意,她不是要火鈴出去查了嗎?
「哦!對了!」蔻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幾乎每天黃昏都會騎馬經過城南門,上回他就是在那兒摔傷了手臂的!
「太好,這就夠了,走!咱們現在就去南門等他!
李瑾一聽馬上興匆匆的拉著蔻兒的小手就要出門。
「但是,小姐,剛剛火鈴姊姊說請妳別自個兒出去。形kU的!罐杭敝鴳馈
「別怕!我答應她不一個人出去,但是妳跟我是兩個人。∽甙!不會有事的!估铊f完,拖著蔻兒就走出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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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這些日子以來,要說什么事最能讓李瑾開心的,那大概就是吃遍各種小吃了。
尤其是冰糖葫蘆和糖炒栗子,她可是愛死了,且百吃不厭。
看!現在她不就正抱著一大袋糖炒栗子吃的不亦樂乎。
「真好吃,蔻兒,妳也來一些吧!」
李瑾大方的將手上那袋糖炒栗子,往蔻兒身上塞去。
「奇怪,太陽都快下山了,那秦世強怎么還沒經過這兒?」李瑾滿嘴栗子的說著。
「會不會今兒個他不經過這兒了?我看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小姐。」
人家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一點兒也沒錯,那蔻兒真的犯了秦色魔恐懼癥,只是說到他的名字就不寒而栗,全身起雞皮疙瘩。她恨不得能避開他遠點,少再惹事上身,她實在不懂李瑾怎么這么大膽,硬就是要會會那秦大少,要不是念在李瑾救她一命且人又善良和氣的份上,一聽到要見秦世強她早就躲起來了。
李瑾看出蔻兒的恐懼,知道這個小女孩真的被嚇壞了。
「好吧!但回去之前,先把這一大袋糖炒栗子解決掉再說!估铊f著。
難得有這么一個自由自在的機會,怎能輕易放棄呢?雖然說她可以體貼蔻兒那種畏懼的心情而同意早點回去,但是根深蒂固貪玩的性情的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李瑾想也沒多想又不顧形象地蹲在城墻邊,剝著栗子吃了起來。
「跶!跶!……」李瑾剝著剝著就聽見由遠至近的馬蹄聲。
只見兩匹快馬由遠處黃土路上奔馳而來,馬后帶起了塵土滾滾飛揚著。
「哇!還真神勇,都已經進城門了,還敢如此狂奔,不怕踩到人嗎?」
李瑾蹲在墻邊,手上抓著兩三顆栗子,張著大大的嘴巴,看那匹帶頭進城的馬主人。
「小姐!他就是秦大少!
蔻兒在李瑾耳邊輕聲的說著。說完馬上躲回李瑾的身后,深怕被秦世強看到。
真的是他!
李瑾馬上沉下臉,再仔細看著。
其實李瑾今天會來城門邊等他,只是想先看看這位富家子弟人品如何,母后曾教過她「相由心生」這句話,由一個人的面貌大概就能了解那個人的品行家教如何。
所以人家說「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真的是有它的道理在,因為一個沒有內在的人,無論如何都沒法子表現出他的氣質涵養。
并不是她不相信蔻兒所說的話,而是覺得火鈴的意見也對,堂堂一位公主出馬,可不能出一點差池,否則可是會丟人的。
李瑾用心的看那個秦世強的長相,雖然是匆促一瞥,但也瞧見了他那雙濃又粗的掃把眉,以及一臉睥睨世人,不管路人死活的表情。
「哼!虧他還練了一身好身手,卻是好勇斗狠的小人。不用看清楚他的臉,從他的行為就知他有多囂張跋扈和殘忍!估铊睦锵胫,耳邊還殘留著剛快馬經過時,路上百姓的驚叫聲。
「哼!好小子,你真的很欠人好好的教訓教訓!估铊难劭焖俚霓D著。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蔻兒一旁催促著,她好擔心火鈴找不到她們會生氣。
她不太了解這對主仆的確實身分,她只知火鈴的那條軟鞭及快速的身手很讓人畏懼,還是不要惹毛火鈴比較好。
「再等一會兒,讓我想一想!惯@邊的李瑾卻不這么想,她了解自己得趁腦子里還存有那秦世強壞蛋嘴臉的同時,想出個法子修理他,否則她等會兒又會起「婦人之仁」狠不下心來對付那小子,那豈不是太便宜了那小子,讓他逃過一劫?所以,她得趁現在趕緊發揮聰明的腦力,好好的想想。
于是李瑾不管蔻兒疑惑的眼神,在城墻邊蹲下身來,機械化的剝著栗子殼,腦子開始不停的盤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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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杜兄,那不是你那位愛哭姑娘嗎?好難得這回竟沒有驚天動地的哭聲,還真是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冷劍情夸張的驚叫著。
他想這世界真的太小了,早上巧遇的「路人甲、乙」現在竟然又被他們碰上了,看來他們四人可列入「有緣一族」。
「不過,我們的小水庫好像有了新的差事,變成一個墻角的小乞兒了,哈!真是有趣!估鋭η橄z的話仍然照說不誤。
杜允峰冷冷的看他一眼──什么我的愛哭姑娘,真是無聊!
杜允峰早就瞧見了那個小辣椒,只見她愣愣的蹲在墻邊剝著東西,兩個眼睛轉啊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過那種神情還真是可愛。
這次杜允峰真的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這句話,斟酌著是不是該珍惜這一次的有緣再與她相識。
他正在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走過去打聲招呼時,前方就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天。 够疴徴娌桓蚁嘈抛约旱难劬。「小姐!我總算找到妳了!妳怎么這副德行蹲在這兒?!」
火鈴真的被這位天才公主給打敗了。
皇室的繁文耨節,宮里的規矩,十七年來的女誡教條,現在大概都比不上那堆栗子殼來得值錢。
火鈴這時候真想躲起來,裝作不認識這個寶貝公主。李瑾這副德行如果被宮里的人瞧見,那火鈴可有罪受了。
「我只是跟蔻兒出來逛逛,走累了,就蹲下來休息一下!」
聽到火鈴的叫聲,李瑾趕緊拍拍衣裳站起來,就像是一個做壞事被捉到的小孩一樣,心虛得低頭辯解著。
李瑾雖然貴為公主,但對火鈴卻從不以下屬看待,而以良師益友般的尊重她,現在自知理虧,只得乖乖站在一旁。
火鈴才不管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滿懷怒氣地叫了一聲。
「妳不是答應我不出門的嗎?」
這回火鈴真的是有點兒被李瑾惹毛了。剛剛她一辦完事回到客棧時,就發現那個「好事」的公主失蹤了,且連蔻兒也不見了,霎時一些不祥的念頭全浮現在眼前,直怪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竟然將公主跟一個才認識不到半天的女子單獨放在一塊兒,萬一她是匪徒,那可怎么辦?
她縱然有兩顆頭也不夠皇上砍。慘了!慘了!
火鈴腦子里一想到那種影像,哪敢再作遲疑,立刻轉身飛奔而出,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滿城尋找,一顆心就像鉛垂一樣吊在半空中。
哪知道咱們那個寶貝公主竟然像個乞丐婆一樣,蹲在城墻邊,悠哉游哉的吃著栗子,真是氣死她了!
「人家悶嘛!火鈴,妳別生氣啦!下回我不敢了!箼C伶的李瑾看出這位忠心的侍衛這次真的發火了,得趕緊好好地安撫安撫。
「我好餓哦!快帶我去吃飯吧,好不好?」李瑾撒嬌的求著,這時快速轉移話題,引起火鈴另一個責任感是唯一「熄火」的好方法。
「唉!我真是拿妳沒轍,要是妳有什么閃失,我怎么向上頭交代呢?」火鈴無奈的搖著頭。
「不會的,不會的!估铊娪嫴叱晒,拉著火鈴就想趕快離開這個「作案現場」。
誰知,天不從人愿,半路殺出了「兩個程咬金」。
「嗨!愛哭姑娘,或是……現在該換稱妳『小乞兒』,好巧哦!咱們又見面了。」冷劍情突然出現李瑾面前,促狹著。
「說話小心點!不要胡亂叫人!够疴徸o在李瑾身前警告著。
堂堂大唐公主千金之軀,哪允許被人以乞兒相稱。
「怎么又是你們,臭蛤!」李瑾蹙著眉道,怎么每次遇到他們時,都是她最狼狽的時候。
李瑾瞧瞧灰頭土臉的自己,那一袋糖炒栗子下肚后的后遺癥是──滿嘴的炭灰和黃黃黏黏的栗子肉,而整件襦裙的前面也因她用來捧栗子而黑污了一大塊,這副德行難怪火鈴跟冷劍情都會有相同的評語。
她再偷瞄一下站在冷劍情身后還是一張臭臉的男子。唉!真是「冤家路窄」。
但杜允峰卻不是這樣認為。
「你們跟蹤我是不是?」李瑾有點老羞成怒的說道。
「臭美!妳又不是國色天香,誰愛跟蹤妳!估鋭η閾踉诙旁史迕媲罢f著,他越來越愛捉弄這丫頭了。
另一方面,正如他所愿地,當他一回頭,就看到杜允峰一臉不贊同的樣子,還對著他皺了皺眉頭。
哈!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這位公子,我已經請你講話客氣一點了,你怎么還如此放肆?」
火鈴明知他是鬧著玩,但基于護主職責,她可不容許李瑾受到一丁點兒侵犯。
不過這兩個人怎么老跟著她們,真的是巧合嗎?還是另有企圖?
她可得多留意些。
「我已經很客氣了。妳瞧瞧她的尊容,這次是黑黑灰灰的,上回是黏黏糊糊的,會是國色天香之貌嗎?」
冷劍情盯著火鈴,繼續說著違心之論。當他感覺到這艷麗女子警戒的眼神時,心里不禁起了贊賞之意。
「那也不用你來下評論!」聽完冷劍情對李瑾的形容詞,火鈴也火大了起來。這個男人怎么如此不懂禮節,如此出言不遜,虧她當初還認為他們衣冠楚楚、儀表不凡,應屬名門俠士之輩。
「我沒夸大!只是真實的陳述而已。難不成這年頭說實話也有罪啊!」冷劍情真是惟恐天下不亂。
奇怪!這杜小子怎么還不出面英雄救美呢?
「你……火鈴!給我掌嘴!」李瑾見冷劍情還跟火鈴辯得不亦樂乎,氣的沖口命令著。
她哪里受過這種羞辱,雖然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天香國色,但是哪個女人愿意被罵成丑八怪,尤其是在兩個大男人面前。
她真的跟他們結下梁子了。
「。 惯@一聲「掌嘴」的命令,卻讓三個人同時驚呼。
火鈴從沒聽過「濫好人」公主下過這個命令,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冷劍情是被她這句可笑的詞句給愣住──她以為自己在演哪出戲!
而杜允峰卻是被她那份威儀給震驚。
就這樣四個人一時僵在那邊,誰也都沒出聲。
只有蔻兒莫名其妙的杵在那兒。這個看看,那個瞧瞧,滿臉疑惑。
「咳……」有人清喉嚨,打破沉默。
「姑娘!在下杜允峰,這位是我的好友泠劍情,敞友生性愛開玩笑,得罪姑娘之處,請姑娘見諒,在下代他賠罪!
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詞的杜允峰總算開口,首先回過神來打破僵局。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吵鬧的情況,而且依他看來,這顆小火藥真的快被冷小子給點燃,若不趕緊想辦法澆熄,等會兒連她身旁的那顆大火藥也被點燃的話,那可就更凄慘了。
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兩個佳人真正難惹的應該是那個看似文靜的勁裝女子,而非這個張牙舞爪愛哭的小可愛。
俗話說會吠的狗「不會咬人」,就是這個道理。
「杜允峰、冷劍情,這兩個名字好耳熟!」火鈴聽杜允峰自我介紹,頭腦出現了一絲熟悉感。
「誰稀罕你的賠罪。又『瘋』又『賤』的剛好是一對,哼!」
李瑾沒想到她一直偷瞄的男子會跟她說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他的話,只得順著剛剛語氣狠狠的回一句。
她怎么覺得臉紅心跳得厲害,剛才跟那個黑煞星講話不會這樣啊!為什么他一個眼神就讓她有發寒的感覺……難不成這就像小宮女告訴她的鬼故事一樣,她被「煞」到了……
哇!好恐怖喲!但他不是鬼啊!而且現在是大白天……
火鈴若有所思的盯著杜、冷二人直瞧著。
「冷劍情……我想起來了!」火鈴一記拳頭打在手掌心上叫一聲!改憔褪悄莻武當派歷任來最年輕的掌門,江湖人稱『冷劍掌門』的冷劍情,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火鈴驚訝之情表露無遺,她沒想到那個四年前以二十歲弱冠之齡在華山打敗各大門派高手,使武當重登武林第一大派的冷劍情,竟然是眼前這一位「無聊男子」 ,而且還長得如此英挺俊秀,可真令她訝異,當下抱拳作揖行個禮。
「好說!好說!」冷劍情收起剛才戲謔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戒備的眼神看著火鈴。
聽到火鈴的敘述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小小女子對江湖事竟然如此了解,對她的身分更多了一些好奇。沉聲的問道:「敢問姑娘師承何處?」
「這你就不用管了。」火鈴有點不太理解他突然的轉變,那一對幾乎吃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怪怪!難不成他不喜歡人家提他的「豐功偉業」?所以火鈴也收起好臉色。
「火鈴,我們走吧!」李瑾叫喚著。她根本無心聽火鈴跟那個黑煞星說些什么,她只知道杜允峰那雙深邃的眸子著實令她好不自在,都不知道手腳該放到哪兒才好,整個人也飄飄浮浮的,腦子里快無法思想了。
這種情形可不就越來越像小宮女所說被「附身」的征兆嗎?若不趕緊離開這兒,那就慘了,不僅會失憶回不了宮,更無法再見到父皇母后及親人了。
現在李瑾才發現原來她也屬于「八字輕」的一群人。
她以前怎么都沒發現呢?
她拖著火鈴就想趕快離開。
「兩位,后會有期了!告辭。」
雖然火鈴還想再進一步了解冷劍情身邊那位白衣書生的底細,但一來被冷劍情陰陽怪氣的轉變給弄得沒心情,再者被李瑾那么一拖一拉手都快被扯斷了,只得隨她而去,但她有預感他們真的會再碰面的。
三個女孩一同朝向城內而去。
留下滿臉問號的冷劍情和剛才被罵「瘋」、「賤」的杜允峰,尷尬的站在那邊。
「這小妮子!」杜允峰搖頭苦笑,為何他們每次的相遇都這樣無疾而終?
其實他哪知道那恰北北的丫頭并不是討厭他,只是初嘗男女之情的李瑾,根本不懂自己的情緒反應,既有點喜歡他看她的樣子,卻又怕自己被迷惑附身,竟將這種反應當作所謂的靈異現象,希望用兇狠的行為來「保護」己。
唉!這李瑾的「天才」大概可算是中國第一人了。
「哇!這兩個小姑娘好有脾氣!老兄,苦了你了。」冷劍情好心的安慰著,其實他對于自己一手編導出來的劇情發展滿意極了。
杜允峰被那小姑娘吸引絕對是事實,只是這小子還未開竅罷了。
「唉!還說,都是你惹的禍!姑鎸糜训某芭,杜允峰狠狠的白他兩眼。
這時遠處的佳人似乎有輕微的聲音傳回……
「火鈴,我答應妳一完成這兒的事,就趕去洛陽……」
「喂!老兄!回魂了!估鋭η樵诙旁史迕媲翱鋸埖負]揮雙手。
「唉!真可憐,又沒問到芳名。不過,還好這回總算將我們的名字給推出去了,有點兒進展,還是不錯啦!」冷劍情不信點不燃杜允峰內心的情火。
杜允峰不理會冷劍情嘻皮笑臉的挖苦,腦子只裝進李瑾最后一句「趕去洛陽」的話。
若真有緣,或許老天會再安排再一次的巧合。
對這個臟兮兮的小女人,杜允峰確實有著十分的好奇和憐惜,她那份自然脫俗不矯揉造作的個性,的確深深地吸引著他!身處官宦之家,他看多了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無病呻吟、故作柔弱狀的假象,動不動就昏倒,動不動就尖叫,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厭惡和輕視,或許正因如此才顯現這個小丫頭的特殊。
杜允峰這時倒真有點期待在洛陽有緣分再與她相見。
他腦子突然閃過一件事。
「怎么?事隔多年你還忌諱別人提華山那件事?」杜允峰看得出剛才火鈴提到此事時,冷劍情不悅的表情。
「也不盡然,只是武當掌門這個位置實在不適合我!估鋭η閾u著頭。
「唉!再忍耐一年吧!白師兄應該很快會回來。」
「希望如此。」冷劍情冷峻的臉龐出現一絲的苦澀。
四年前那場華山盟主的武林競技中,冷劍情以「無形劍」擊敗少林后,為武當奪回失去二十年的盟主寶座,也令受重傷的掌門師伯高興之余,在彌留時任命他接任掌門一職。
而原本的下任掌門人──師伯的大弟子白儒燁,卻因留守武當而被師伯以無建功于武當一言,取消了掌門資格,這個決定令他好生為難。雖說冷劍情是個資質奇佳的練武人,短短入門十年就練成了武當武學的精髓,但是論入門年資,論文武涵養跟那白大師兄一比還是略遜一籌,因此引起一些激進的師兄弟反抗,差點釀成了血染大雄寶殿的悲劇。
還好最后白儒燁的一席大義凜然的言辭,及以死相諫的舉動,化解了這一場可能發
生的同門相殘事件。
事后白儒燁卻以行醫濟世為名浪跡天涯,而冷劍情也為顧全大局接下掌門信物。
以后幾年,武林人士都將這件事端當作茶余飯后的笑話談論著。對武當的百年聲譽造成了不小的損壞。所以,冷劍情每一聽人提起這件往事都有莫名的不悅。
當年他立下了五年后還位白儒燁的掌門旨令,并昭告江湖。今年已是第四年了,白儒燁還是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