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鐵青著臉,雙眼噴火地盯著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正在呼呼大睡的高個兒--柏承昱。
每次都是他!只要點過名后,聽了約十分鐘的課便急著去夢周公。個兒那幺高,趴在那兒睡,令人看了有夠礙眼!好象諷刺自己的課有多幺不值得一聽似的。雖然他是以榜首身分考進T大,再加上一張足以迷死女生的臉,使他在學校里相當活躍,但他的學習態度真是令人不敢恭維!成績只勉強維持在及格邊緣……
決定了!這回非當掉這個學生不可;盡管他已大四,再兩個多月便要畢業。
柏承昱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舉止已經惹火了這個教授,仍然專心的處在「恢復體力』的狀態中。
他的死黨兼哥兒們項子毅看見了教授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露,立刻以手肘推了推他,「承昱!起床了!」
幾乎睡死了的承昱被子毅一陣猛搖,咕噥著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教授原本已夠鐵青的臉彷佛籠罩上一層烏云,頭頂上似乎正在打雷閃電!
全班鴉雀無聲,擦亮了「照子」等待著后續發展。
項子毅忍無可忍地踹了一下他的腳,低吼:「承昱!下課了!」
承昱這個「水昆兄」總算還有點知覺,聽到了最具震撼力的三個字--下課了,馬上睜開惺忪睡眼,站起身來高聲喊道:「起立!敬禮!」
教授和全班同學突然愣住,隨即,全班立刻爆笑起來。而教授那張馬臉此刻像是青椒般又青又長,手中的那截粉筆被他捏成了兩半。
項子毅被打敗似的撐著額頭,幾乎要呻吟出聲。
承昱看著爆笑不止的同學們,雖不明就里,卻也跟著大笑起來。他笑了一會兒,推了推隔壁的子毅,「喂,大家在笑什幺?」
承昱造句話問得太大聲,原本稍歇的笑聲,此刻再度爆發起來。
笑得快斷氣的「航空母艦」林思璋,「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她伸手想抓個東西站起來,卻不小心扯住了「眼鏡猴」顏俊弘的褲管,用力一拉,顏俊弘的褲子被拉下來,露出了大紅色的內褲。
顏俊弘又氣又窘,用力地抽開腳,卻因動作太大,踢中「冰山美人」王安妮的小腿,并在她潔白的裙子上留下了一個清楚的大腳印。王安妮尖聲大叫,抓起課本往顏俊弘的方向丟去。顏俊弘俐落的一閃身,課本不偏不倚丟中了教授的馬臉,教授的老花眼鏡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現在大家都不敢笑了,教授則是氣得發抖,七竅生煙。
「你、你……你被當了!」教授顫抖著指著承昱大吼,說完撿起已扭曲變形的鏡框,氣得拂袖而去。
承昱指著自己,瞪大了眼睛。他忿忿不平地轉向身旁的子毅問:「我又沒做錯什幺為什幺教授要把我當了?」
子毅瞥了一眼那群在教授走后又立刻掀起戰爭的同學們,同情地道:「因為你引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所以教授「仁慈」地判你有期徒刑--一年!
承昱頭大地坐回椅子上。完了!得留級一年!又得忍受教授的疲勞轟炸整整一年!這消息對承昱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有誰可以拯救他免于留級?他蹙著兩道英挺的眉毛苦思,就在腦袋快爆炸之時,他想起了一個人--
柏承昊!
他的雙胞胎哥哥!
承昱第一次體會到「絕地逢生」的滋味。他一定要回柏園搬救兵,來拯救他即將被當的命運。
承昱和哥哥承昊是對孿生兄弟,兩人長相皆是嚇死人的英俊,在外貌上唯一可區分出來的,就是頭發的發色了;承昊發色黑中偏紅,承昱黑中偏棕,很容易判別。承昊僅比承昱早出生二十分鐘,但兩人的個性卻是南轅北轍,呈現兩極化。
承昊成熟穩重,天生具有領導才能。當年父母親為培養承昊成為商業界的翹楚,在他十九歲便大學畢業的那年,毅然將整個柏氏企業體交給他,夫婦兩人躲到美國享福去了。
而承昊的確是塊璞玉。在他接任柏氏總裁位置時,僅十九歲便要面對瞬息萬變的商場,一肩挑起所有員工的生計。頭一年,承昊經營得非常辛苦,他一方面攻讀碩士,一方面管理整個柏氏企業。有一次因合約問題賠償了大筆金錢,公司差點周轉不靈而面臨倒閉的命運,但承昊仍咬牙撐了下去。
第二年,承昊有了經驗,漸漸適應了商場上的詭譎變化。他培養自己的智囊團,并靠著數字符老干部的輔佐,加上他本身天賦異秉的精密頭腦,開始縱橫商場。他投資房地產、收購即將倒閉的公司、經營航空事業,并在國內外興建大飯店,他又預計與日本股東合資在開羅設石油公司……幾乎任何有發展潛力的行業他都不放過,短短三年多的時間,他已將原企業擴展了數倍。
承昊雖然縱橫商界無往不利,但卻堅持不愿曝光。在商界,除了少數子公司的董事長、他親手調教的智囊團及幾位元老重臣外,沒有人見過他。他不要世俗的虛名,不要無謂的錦上添花,所以商業界給了他一個綽號,稱他為「秘密總裁」。
承昱的資質并不亞于承昊,唯獨少了承昊那股卓然天成的沉穩和威嚴的氣勢。承昱不喜歡背負太多責任,也不喜歡浸淫商場的詭譎,除非有必要,否則他絕不插手公司里的事
情,也絕不踏進公司一步。
然而,為了讓教授收回成命,承昱只好硬著頭皮踏進了柏氏企業大樓。
走進大門,他朝著總機小姐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笂吅茫乙娍偛!
總機小姐的辦公桌旁,有個西裝筆挺、頭上抹著發油,大約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正上下打量著他。他顯然很不高興承昱打斷了他和美麗的總機小姐的對話。
「總裁不在,請問您有事嗎?」總機小姐看著承昱,露出微笑。
「請問哪里可以找到他?」
真是的!平常承昊一天出現在他面前好幾次,現在有事找他卻看不到人影。
「總裁不接見任何人,如果您有事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您轉達上去!箍倷C小姐委婉地道。
在辦公桌旁的男子不屑地盯著承昱,心想柏氏總裁從不露面是商業界眾所皆知的,而這小子居然一開口就要求見總裁,實在有夠狂妄!
那男子冷哼一聲,尖酸地道:「你以為你是誰?總裁可以讓你說見就見嗎?」他擺出了不可一世的嘴臉,「憑我堂堂柏氏航空總經理尚無緣見總裁一面,更何況是你?」
承昱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聽出他的嘲諷之意并不反駁。航空公司總經理?他記住了。
「謝謝妳!」承昱微笑地向總機小姐道了聲謝,走出了大樓。
一個正要走進企業大樓的男子與他擦肩而過。那名男子停住了腳步,拿下墨鏡招呼道:「Rex!」
承昱回過頭,看見了一張剛毅端正的臉!竸φ!」
司馬劍真是承昊所調教出來的智囊團中最頂尖的一個,很得承昊信任。
「難得看見你從企業大樓中走出來!箘φ嫖⑿Φ溃骸改愕竭@兒來有什幺事?」
「找承昊啊!」
「總裁到機場去了,他和幾位日本來的股東正在洽談到開羅設石油廠的事情。經理級以下的人都不知道,只當總裁去巡視機場,F在是九點,十點半總裁便要開會了,你現在趕去或許來得及!
「謝啦!」承昱眨了一下眼睛,立即動身前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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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里熙來攘往,人聲鼎沸。
任職柏氏航空空姐的黎焄,一時好心答應同事代班,怎料先前同事粗心大意,竟將機位畫錯,變成一座兩人的局面,顧客大動肝火,氣沖沖的跑來大發雷霆。
「妳們是怎幺辦事的?居然把一個座位畫給兩個人!妳知不知道我太太、兒子在加拿大等著我過去團聚?而我好不容有了兩個禮拜的休假,正計畫帶太太、兒子到處玩一玩,現在被妳們這樣一搞,我的計晝全泡湯了!妳說,怎幺辦?」
黎焄連忙道歉:「對不起!王先生,我將機票錢退給您……」
「我不要退錢!我今天就要到加拿大去,妳幫我安排下一班飛機!」
「王先生,真的很抱歉!今天經濟座艙已全部客滿,沒有座位了,我可以安排您坐明天的第一班飛機……」
黎焄的話尚未說完,王先生便怒吼著打斷道:「我說過我非坐今天的飛機不可!」
「可是……」黎焄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偏偏這時候經理不知到哪里去,找不到人幫忙解決。
一旁,剛趕到機場的承昱看不慣一個大男人吼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人,在「英雄感」作祟下,他便挺身而出。「先生,這樣吧!公司安排你坐頭等艙,你不需再多負擔機票錢,并可搭下一班飛機到加拿大和你的家屬會合,這樣好嗎?」
「喂……」黎焄正待開口質問這個好管閑事的人有什幺權力替她做決定時,王先生的臉色立刻變得很和善,跟剛才吼人的表情判若兩人。
「好、好、好!」王先生一迭聲的應允,笑顏逐開!高@樣就對了嘛!早這樣做不就什幺事也沒有了嗎?」他開開心心地赴候機樓候機。
黎焄等到顧客離去,隨即瞪著承昱。
「你有什幺權力處理這件事情、做這樣的決定?」黎焄毫不客氣地質問。
承昱掃了一眼她的名牌--「黎焄」。他笑了笑,真特別的名字!
黎焄問了話,卻不見他回答,只是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深思地望著她。黎焄忍不住地紅了臉低喊:「你回答我的問題呀!」
承昱邪氣地笑道:「我替妳解決了問題,妳不感謝我嗎?」
「感謝你?」黎焄咬牙切齒地說:「是呀!真該感謝你讓我面臨被炒魷魚的命運!我賠錢事小,要是讓上司知道我擅自作主將顧客畫位到頭等艙去,不Fire掉我才怪!」
「放心,妳不會有事的!」承昱保證道。他丟開這個無聊的問題,繼續說:「妳還沒告訴我,妳要怎幺感謝我?」
黎焄看著他賊賊地笑,心頭陡地升起一股無名火。
「賞你吃兩個鍋貼!」她怒視著他。這個人有張男人嫉妒、女人愛慕的明星臉蛋,俊美的嘴唇泛著壞壞的笑容;而那雙原該懾人心魂的眼睛,此刻卻賊溜溜地盯著她看。
「我很榮幸接受妳的邀約,我建議我們現在就上館子去!钩嘘偶澥康厣斐鍪,「請!」
黎焄真想尖叫!他明明懂她的意思,卻又要故意扭曲她的語意,逼得她進退兩難。
承昱逗夠了黎焄,將手收了回來,一本正經地道:「對了,父母告誡我不可以和陌生人來往,我差點忘了!顾肱吭诠衽_上,唇邊帶著邪邪的笑意,盯著她的名牌朗聲念道:「黎--焄。好名字,我喜歡!」
黎焄反射性的遮住名牌,抿著唇不發一語。既然嘴上功夫斗不過人家,那她干脆不理他,讓他去自說白話。
承昱揚了揚眉。這個女人生起氣來,眼眸就像兩顆閃爍的星星,兩頰嫣紅,十分可愛。她并不特別艷麗,例如班上的「冰山美人」王安妮就比她艷麗得多;而她也不溫馴,像承昊的女朋友解語見著承昊就像是慵懶溫馴的波斯貓,柔媚而甜膩,承昊對她可寶貝得很。但是黎焄有股說不出的味道,樸實自然,韻味天成。
此時承昊和幾位日本股東從私人辦公室走出來。承昱猛地記起此行的目的,只好忍痛暫時與黎焄分別。
「我還有事得走了,但是,我們會再見的!钩嘘抛テ鹱郎系陌准垼堬w鳳舞的寫下自己的姓名,淘氣地眨眨眼說:「柏承昱,我的名字,別忘了!」
黎焄目瞪口呆地目送承昱離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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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昊送走了日本股東,正想趕回公司開會,卻意外地遇見了承昱。他帶承昱到機場私人辦公室,坐進了沙發,燃起了一根煙,等著承昱開口。承昱來找他,一定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否則這個自由慣了的弟弟不會想到他。
「老哥,你哪天有空?」承昱拐彎抹角地問。
承昊微笑了一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找我有什幺事?」
「唔,有件……很嚴重的事,所以非找你幫忙不可!
承昊挑了一下左眉!刚f吧!」
「我可能會被留級!
承昊看著承昱,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后問道:「為什幺會被留級?考試考差了嗎?」
「呃……這說來話長。」承昱的表情有些心虛,存心想簡單地一語帶過。
但承昊可不是那幺好騙的,他們生活在一起二十三年,又是孿生兄弟,有什幺事他會不知道;尤其是承昱不擅說謊,只要一心虛就會支支吾吾,承昊肯定他這回被當,百分之百另有隱情。
「那就簡單扼要的說給我聽!钩嘘怀断骂I帶,捻熄了煙蒂。
承昱早知是瞞不過承昊的,只好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而承昊聽承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說完,臉上的表情令人有點不寒而栗。
「小子,你膽子倒不小嘛!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趴在桌上睡覺,還搞那種飛機!那可怨不得別人,你就等著留級一年吧!」承昊沒好氣地道。
「老哥!被留級是很丟臉的事呀!我可不想讓我的一世英名毀在教授手上!钩嘘拍请p眸子閃著精光,他微微傾身向前道:「老哥,如果你出面幫我跟教授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教授會收回成命,讓我順利畢業!
承昊搖著頭,一臉凝肅。
「承昱,求學是很公平的,你努力多少,便獲得多少。平日我不過問你的成績,并不表示我不知道你的成績只維持在及格邊緣,表明了你根本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再加上你上課打瞌睡,又讓同學……」承昊頓了頓,沒再說下去。「總之,你捅了個那幺大的樓子,你就要自己負責。反正咱們家不缺錢,你就再念一年吧!」
「老哥!如果你跟我去找教授談,畢業后我就到公司上班,如何?」
承昊是希望承昱能跟在他身邊幫忙管理公司,但承昱貪玩,又不喜歡背負重責大任,所以「柏氏」一直都是承昊一個人在獨撐大局,而他處理公事一向游刃有余,也就不勉強承昱非進「柏氏」不可。而這回承昱卻主動提起,那就表示他非?粗剡@件事,才會如此犧牲。
「別忘了,我是商界的「秘密總裁」,向來不曝光的!钩嘘惶嵝训馈
「你放心!我從沒告訴任何人我老哥就是「柏氏」的總裁,況且我在學校也不曾刻意穿金戴銀的,昭告世人我是「柏氏」副總裁,免得惹來一大堆趨炎附勢的有心人。」這點承昱的想法倒和承昊很一致,他們同樣排斥虛偽的逢迎、諂媚。
承昊仍是搖頭。盡管承昱設想周到,但他不能讓承昱養成「走小道」的習慣;而他打定主意的事,任誰也無法更改,即使是承昱愿意進「柏氏」也不行。
「給你一個忠告,承昱,」承昊拎起外套走向門口,斜倚在門框上道:「想進「柏氏」,先學會自己的事情自行解決。」他將外套甩上肩,又補了句,「明天我得到日本去一趟,會待個三、四天。你看著辦吧!」
承昱看著承昊離去的背影,明白承昊是絕對不幫他了,看來,只都另謀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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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焄,下班啦?」
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的頂頭上司王彥志正站在她后方。她回過頭,看見王彥志斜靠在墻邊,雙腳交叉,露出了一個自認顛倒眾生的笑容。
黎焄閉一閉眼,聽見了心中的嘆氣聲。又來了!今天不知是沖犯了何方神祇,先是被顧客炮轟,再來是遇上一個好管閑事的家伙,自作主張替她把顧客畫位到頭等艙;接下來,又在回家前和老總撞個正著。天知道她多希望能快些回到家,享受獨處的清靜。
「是!估锜[漫應一聲。
「晚上有沒有空?」
「沒空。」黎焄干脆地回答。
王彥志向來不知識相為何物,雖然碰了黎焄給的一個大釘子了,但他非但不識趣的走人,反而故作瀟灑地走近她,雙手反撐在桌上,彎下身去看她。
黎焄收好皮包站起身來,徑自朝門口走去。
「黎焄!黎……」王彥志在她身后喊著。
黎焄加快步伐,頭也不回地走向停車場。王彥志窮追不舍地緊跟在后。
「我送妳回家!」
「不用了!
真氣人!甩都甩不掉!黎焄在心里直犯嘀咕。
王彥志其實長得還算可以,就是太自命風流。家中已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偏又愛在外頭拈花惹草,幾個長得漂亮的空姐--包括黎焄都難逃他的魔掌;不只如此,他還在板橋華廈里金屋藏嬌,就只有他老婆還不曉得。
黎焄知道王彥志的老婆美是美,但十分潑辣,若非與他老婆素未謀面,否則她一定向她打小報告,讓王彥志被狠狠修理一番。
走到自己的小轎車前,黎煮從皮包里拿出鑰匙準備開車門,卻被王彥志一把搶了過去。
「把鑰匙還我!」黎焄瞪著他。
「只要讓我送妳回家,我就把鑰匙還妳。」他倚著車頂,油嘴滑舌的說道。
「把鑰匙還我!」她低吼。
「何必那幺矜持?我王彥志是堂堂柏氏航空公司的總經理,月入數十萬,又長得一表人才,哪一點不符合現代少女擇偶的要求?黎焄,妳想一想,如果妳跟了我,我可以給妳華屋、汽車、鉆石、珠寶,還可以讓妳馬上升遷為主管,不必當個小小的空中小姐,到處奔波,受盡顧客的窩囊氣……」
「總經理,我即使是個小小的空姐,但起碼我是憑本事在工作!我所賺得的每一分錢都是辛苦的代價,我不需要你的「提拔」!」黎焄才不稀罕他的施舍,更不會用出賣自己來獲得升遷的機會。
王彥志被黎焄兇了一頓,居然還能保持微笑,臉皮實在是厚得連子彈都打不過!
「是嗎?妳只是嘴硬而已。物質享受、榮華富貴哪個女人不愛?如果妳想憑自己的本事,到哪一天才有晉升的機會?趁妳現在還年輕貌美,還是找個男人依靠吧!像我,我一定會疼惜妳的……哎呀!」
王彥志越說越得意,而黎焄則越聽越冒火,氣得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對準他的鞋尖蹬下去。王彥志當場抱著腳在一旁哀叫。黎焄趕緊撿起車鑰匙,開了車門立即發動引擎沖出停車場。
今天真是倒霉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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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拯救即將被當的功課,承昱想出了一個下三濫的招數--假冒承昊。
他有個孿生哥哥,這事情假不了,只是承昊從未公開出現過。本來嘛!承昊是柏氏企業的首腦,哪來那幺多時間到處游山玩水?再加上承昊本是個家居型的男人,不興什幺戶外活動,晚上的應酬也全交給底下的人去辦,自己則攻讀碩士以吸取更多知識,免得經營手法淪于老套。
承昱本想請承昊找教授談談,誰料到他打錯了如意算盤--承昊拒絕他的要求,并要他自行解決。
自行解決?
怎幺解決?被當的原因不在于成績,而在于「意外」呀!
如果是成績還好辦,補考一次便了事,但這回他是因為太專心夢周公而觸怒教授大人,又引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間接害冰山美人王安妮把教科書摔到教授臉上,道一萬個歉也沒用!現在唯一的方法,只好自己假冒承昊去找教授談了。
假冒另一個人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但承昱這回假冒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親大哥,應該不會太困難,只要將臉部表情裝得嚴肅些,衣服講究些,話少些,應該不會被識破。
為了要求逼真,承昱還特地「忍痛」去稍稍染紅了頭發,以求達到效果。此外,他特地從衣柜里翻出承昊的襯衫、長褲、領帶、西裝外套,希冀如此的打扮可以讓教授相信他就是孿生哥哥柏承昊--當然,也得順道祈求上帝,千萬不要讓承昊知道自己冒充他去找教授談。
走進了系辦公室,承昱朝著教授走去,輕輕地點了下頭招呼:
「您好,教授,我是柏承昱的哥哥!钩嘘趴桃鈮旱土寺曇,完全模仿著承昊的音調說話。
教授推了推新買的老花眼鏡,仔細地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承昱。「唔!柏先生,請坐!
「謝謝!钩嘘爬_椅子,在教授對面坐下。他廢話不多說,立刻導入正題:「我為我弟弟前幾天所做的事道歉,希望教授能既往不咎!
「我明白你的意思,柏先生。承昱是個聰明的學生,但就因為他自恃聰明,所以才敢公然打瞌睡。其實打工的學生不少,也常會打瞌睡,這我能容忍,但是承昱打瞌睡不是一堂、兩堂,而是每堂,甚至還擾亂了課堂秩序,這就有些過分了!菇淌谥两裣肫鹉且荒蝗詺獾醚腊W癢的。
承昱聽教授這幺說,連忙替自己開罪:「承昱的個性我很了解,但他是無心的。教授曾說要當了他,他便馬上要我和您面談,可見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孩,而且他聰明絕頂,當了他實在可惜。承昱雖然上課打瞌睡,但是他的成績卻從未不及格過;想一想,能不聽課而考這樣的成績應該算不錯了,甚至還可以稱為天才!所以教授不應對他太過嚴苛,應采用愛的教育,以鼓勵代替責罰,使他的人格健全發展、五育均優,成為國家的棟梁,社會上的中堅分子……」
承昱說得興高采烈,卻沒注意到他已完全破壞了承昊的形象,恢復了自己的本性。
教授原本很仔細的聆聽,后來發現這個自稱承昱攣生大哥的人,居然不遣余力的吹捧自己的弟弟,實在有夠可疑。他清了清喉嚨,嘗試性地喊:「承昱!」
「什幺事?教--啊!完了!」承昱習慣性地響應,卻沒想到露出了馬腳!他看見教授那張臉,知道自己這下是非被當不可了。
「你居然冒充你大哥來找我談,你……」教授簡直是氣得怒發沖冠,咬牙切齒。「我從沒教過像你這幺頑劣的學生!柏承昱,你如果不找你大哥來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你是鐵被當了!」
「可是,教授--」承昱本想告訴教授,承昊是絕不可能親自來的,但教授不給他說完的機會。
「找你大哥來和我談,否則沒得商量!」教授瞪著一雙牛眼吼道。
承昊若知道自己冒充他到學校,卻又出了個大紕漏,不剝了他的皮才怪!更別說是來和教授面談了……唉!前途多難啊!承昱無奈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