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不愛我 第十章 作者:陳艾琳 |
農歷年過后,當春日節氣由雨水轉成驚蟄,草木花鳥蟲魚都開始繁茂活躍,豫東和牧蓉那場盛大又熱鬧的婚禮,終于舉行了。 香瑩和昭媚理所當然成為伴娘,陪著艷光四射的牧蓉興沖沖地忙里忙外,尤其在喜筵的新娘休息室里,她們三人更是吱吱喳喳,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 “臺灣的婚禮真麻煩!當臺灣的新娘真辛苦。”牧蓉終于累壞了!敬酒之后,癱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任憑香瑩和昭媚七手八腳地為她換最后一套晚宴服!盀槭裁次乙獡Q這么多套禮服?外面那些客人都是誰呀?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奇怪的客人,干嘛非逼豫東喝酒不可?唉!豫東一定喝醉了!萬一半夜起來吐了滿地,人該怎么辦?” “現在才發現臺灣婚禮很麻煩未免太晚遲了!”昭媚居然顯得幸災樂禍!安皇俏覑壅f你,牧蓉姊,你真傻,沒事自投羅網,大老遠跑到臺灣來嫁人,莊大哥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嗎?” “阿媚!你說什么風涼話呀?”香瑩當然要偏袒牧蓉和豫東,“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別說從美國,就是從月球上,從外太空,一樣值得追著他跑,我大嫂為愛情不計代價的犧牲奉獻,你只有眼紅的份。” “好了啦!我也很佩服‘你的’大嫂,只不過……”昭媚忽然咯咯地笑出聲:“真麻煩,莊大哥今天晚上要是被灌得爛醉如泥,不就沒辦法跟新娘共享洞房花燭夜的樂趣了?牧蓉姊盼望多年的婚禮竟然落得這種下場! “去你的!”香瑩忍不住笑罵,“你真是無聊到家了,別人的洞房花燭夜關你什么事?我看你就等蘇夷士放假回來,好好解放你的身體吧!免得你老愛管別人的閑事! “喲!你學會用這件事取笑我了?一定是自己做過什么好事。”昭媚斜著眼睛看她,很奸詐地說:“齊彥最近好像比較瘦,一定是你整天纏著他的緣故! 香瑩聽不懂她的弦外之意,困惑地皺眉。 “齊彥瘦了?哪有呀?他向婚紗公司租來的伴郎禮服,一樣穿二十九腰,腰圍并沒有改變呀。” “二十九腰?”昭媚大驚小怪地!澳銓λ难鼑ピ鯐巳糁刚?快點招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說,劉彥表現好不好?他在床上的身手,就像做其他事情一樣優秀嗎?” “阿媚!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毕悻撘幌伦幽樇t到耳根,匆匆忙忙地假裝整理牧蓉禮服上的綴飾!拔也挪桓阏f這個! “為什么不呢?”牧蓉一掃疲倦的神色,很好奇地轉身面向香瑩,“說來聽聽看,我也很想知道小齊的表現。他長得那么可愛,不知道是不是懂得如何取悅女人?” “大嫂!連你也這么說!”香瑩更害羞了!盀槭裁茨銈兌紝R彥這么感興趣?他跟豫東大哥。還有蘇夷士,又有什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差得遠了!”昭媚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架勢!拔业谋窟\河,怎能跟齊彥相提并論?你沒聽說嗎?齊彥交過的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漂亮,他還沒認識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情圣,而且他根本不必耗神費力,都是女孩子主動追他的! “以小齊的備件,這一點也不稀奇!蹦寥匦χ参肯悻,“香香,你可千萬別為他以前的戀愛史生氣,聰明的女孩,絕對不會讓已經結束的關系,影響目前的感情,你必須對自己有信心,懂嗎?” “我懂,其實我早就問過他了!他也很坦白,自己承認交過五個女朋友,其中三個關系很親密! “那你不就占盡全家了?”昭媚取笑著:“齊彥在別的女生身上練習得來的經驗,全都讓你坐享其成。再說,他最給你面子,當初他在蘇夷士家看見我們的合影,開口要求想認識你,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蘇夷士說得沒錯,咱們的齊公子,竟然會為你大動凡心,主動追求你,可見他對你特別認真。” “他并沒有追我。” 香瑩很老實地招供:“是我黏著他,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剛開始他還嫌我性感情不夠成熟,拒絕跟我發生關系! 牧蓉早就洞悉這個事實,并不覺得驚訝:昭媚就不同了,瞠目結舌地,訝異到說不出話來。 “阿媚!你嘴巴張這么大,想讓蒼蠅飛進去嗎?”香瑩責怪地瞪昭媚一眼,“怪來怪去,最該怪的就是你,臭阿媚,沒事叫我玩什么性吸引力的實驗,惹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齊彥,每次見到他,忍不住就會想摸摸他,抱抱他,到后來……” “他就被你攻陷,打出全壘打了!”昭媚拍著手,放肆地大笑!罢媸强床怀鰜恚x香瑩小姐,你是敢愛敢做的新女性,作風既開放又大膽,以前我們全被你天真無邪的偽裝給騙了。” “香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蹦寥匾苍谛,“我用的成語沒錯吧?” “大嫂!我對大哥的尊敬和崇拜,一輩子都不可能變成愛情的。” “我早就跟你說了,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昭媚很多嘴地罵著,“要不是齊彥出現得正是時候,還不知道你這蠢丫頭要執迷不悟到哪天才會罷休。” “阿媚,你少說兩句吧!香香已經找到她的幸福,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們應該替她高興才對! “幸福?”昭媚忽然又露出奸詐的笑容,“你還是快點把齊彥的秘密供出來吧!香香,不要一個人獨享他的優點。快點告訴我和牧蓉姊,他有什么特別的偏好?他對你身體的哪個部位最感興趣?他有沒有要求你為他做什么?” “還有,他最偏愛哪種姿勢?”牧蓉連忙補充問著,這個問題引來昭媚的拍手叫好。 香瑩被她們的一連串露骨問題逼得倒退兩步,又羞又急,可是又忍不住想笑,只好掩著臉,招架不住地說:“大嫂,阿媚,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說不出口。” “真是的!挑逗男人的時候,膽子比誰都大;現在又沒有別人,叫她透露一點秘密,偏偏害羞到惹人厭!闭衙牟荒蜔┑亓R了幾句,退而求其次地說:“好吧!饒過你,剛才問題都不用你回答,你只要告訴我們,齊彥跟你做完那件事之后,他都說些什么?” 香瑩紅著臉,嬌羞地低下頭,很小聲地說:“他說……他很愛我,我是他永遠探索不完的謎題,每一次我帶給他的剌激,都是一個炫麗的驚喜! 昭媚和牧蓉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昭媚又問:“然后呢?他翻個身就睡著了?” “怎么可能?大哥不準我在他那里過夜,哪有時睡覺?”香瑩終于抬起頭,嘴角浮現一抹沉醉的微笑!褒R彥會幫我洗澡,他喜歡看我身上沾滿雪白的泡泡,洗過澡之后,他就拿嬰兒乳液幫我保養全身的皮膚,因為他最愛嬰兒乳液那股天真純潔的香味,那香味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印象。” “噢!小齊真體貼!”牧蓉露出羨慕的神情,“豫東連偶爾幫我按摩一下肩膀都嫌麻煩,真該叫他去跟小齊學習怎么伺候女人! 昭媚什么話也沒說,忽然站起來,走到香瑩身邊。俯身用力嗅著香瑩的頸窩,就像一只訓練有素的獵狗,越嗅越低,甚至想拉開香瑩的禮服拉鏈。 “阿媚!你發什么神經啦!”香瑩低叫一聲,連忙按住衣服,逃離昭媚的魔爪!皠e碰我!” “小氣鬼!讓我聞聞看會死呀?如果昨晚齊彥才幫你擦過乳液,今天應該還留著余香! “去你的余香!”香瑩又羞又急,不小心泄漏了秘密,“昨晚齊彥陪豫東大哥出去狂歡,度過什么告別單身漢之夜,午夜還不見人影,哪有可能幫我擦乳液?最近這兩個星期,為了婚禮,大家都忙,我根本沒時間──” “哦,我明白了!”昭媚搶著嘲笑她,“已經兩個星期做了!難怪你臉色暗淡無關,我猜你一定偷偷生牧蓉姊和莊大哥的氣,都怪他們不好,結個婚勞師動眾的,害你不能跟齊彥好好親熱! “你胡說!”香瑩立刻追著她打,“我才不像你,蘇夷士晚兩個小時回家,你就要發狂了!自己很饑渴,別把別人想成跟你一樣! “哎喲!救命!牧蓉姊,香香打人啦!”昭媚大笑著,拚命繞牧蓉坐的椅子奔跑閃躲。 “好了,好了。別玩了!”牧蓉只好笑著勸她們。 就在她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更衣室門外響起了迫切的敲門聲。齊彥的嗓音跟著響起:“小姐們!快一點好嗎?客人們已經準備要離席了!新郎新娘該到出口處送客。你們再不出來,不但來不及送客,師父也會被漢唐建設的李董他們灌醉,而且會醉得很慘,很徹底! “來了,來了!“昭媚連忙大聲應著,同時和香瑩一起為牧蓉做最后的整妝!榜R上就好! “這是最后一道程序了吧?”牧蓉邊往大門口走,邊皺著眉頭:“客人送回家,婚禮就大功告成了,對吧?” “很難說,誰也不曉得會不會有人鬧洞房。”昭媚聳聳肩。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鬧洞房?”牧蓉緊張兮兮地。 “大嫂,你不用怕,我會幫你守住樓上的房間大門,不讓任何存心惡作劇的人進去,等你和大哥進房以后,記得別開門,無論是誰都別理會,絕對不開門,那就沒事了!”香瑩安撫著她。 “我一定會把門鎖好的! “放心!牧蓉姊,有香香和我阿媚在,誰也別想在我們面前撒野,你安心當你的新娘吧!”昭媚笑著打開門,讓牧蓉和香瑩一起走出去。 她們經過齊彥身邊的時候,昭媚和牧蓉不約而同抬起頭,饒富深意地看他一眼,又同時對他露出一個有點古怪的笑容。 她們兩人的表現,讓齊彥滿頭霧水,忍不住輕碰一下香瑩的肩膀,喚住她:“香瑩!” “什么事?”香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你有沒有發現,牧蓉姊和阿媚看我的眼光怪怪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傻事,她們覺得可笑! 香瑩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可是笑意已經藏不住。“你有什么讓人發笑的地方呢?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連你也怪怪的!饼R彥不滿意地說,“你們三個人好像有什么秘密瞞著我! “你喝多!搞不清楚狀況!薄毕悻撉擅畹剞D移話題,有點心疼地埋怨著:“看看你,臉紅得像關公,沒有酒量就不該自告奮勇,你又不是擋酒團,干嘛去搶功勞?你不怕明天一早宿醉頭痛?” “我才不怕,有你照顧我,根本沒什么好怕的! “誰要照顧你?大哥不準我到你那邊過夜,別以為他今晚住飯店,我就可以不守規定。” “師父只規定你不能在我那里過夜,沒說你不能帶回去!饼R彥眼里閃著跳動的熱情,湊到香瑩耳畔,親匿地說:、我記得你以前老想叫我陪你睡那張大大的雙人床,今天晚上,你可以如愿以償了! “哎!不要這么討厭好不好?”香瑩甜蜜地推他一把?墒巧岵坏糜昧Γ緵]推開他。 “我幫你安裝了五組色調不同的床頭燈,你玩過了沒有?” 香瑩詫異地瞪著他,她知道有床頭燈,但是她從來沒注意到那里面有什么機關。 “你一定還沒發現床頭燈的玄機!饼R彥得意又調皮地笑了,“當初我幫你設計房間的,我心里一直想著,要是房間里閃爍著五彩炫麗的燈光,你全裸的身體、迷醉的眼神,一定變得更狂野,更迷人,所以我就……“好!原來你早就對我有不良企圖,虧你演技一流,還口口聲聲強調你對我沒意思,嫌我性感情不成熟害我一直以為是我先暗戀你!毕悻撘荒樕袭攱舌帘砬,“你真是壞透了! “這都要怪你自己,誰教你一再宣稱心里只有師父,對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顧,我怎么向你表明心意呢?就算工我開口,你也不當一回事,說不定還會笑我自不量力,我才沒那么笨。像我這樣人見人愛的優秀青年,很容易就讓身邊的女性暈船,我只要在你面前多出現幾次,看吧!結果就是我也盛情難卻了! “說穿了!你就是臭美加壞心眼,才見過兩次面,就敢偷偷在心里幻想我裸體的樣子,然后又故意誘惑我喜歡你,……壞男人!”香瑩雖然他,心里卻很開心。 “我對你只有心動,并沒有付諸行動,是你自己說的,這是風流和下流的區別!饼R彥看得出她很高興,更放心的取笑他,“不像你,腦筋完全不清楚,根本為是不是愛我,就主動投懷送抱,幸好我道德修養夠,把持得住自己,換作是別的好色男人,你可就吃虧大了! “誰虧大了?”豫突然出現有他們身邊,帶著一身酒味,醉態明顯地擦嘴,“我嗎?我可沒吃虧,能夠娶到牧蓉這樣一個好老婆,簡直是中了第一特獎,是我前世燒了好香,加上祖先和神明庇佑──” “師父!你怎么還站在這里?”齊彥連忙扶著她,“現在該到門口去送客了! “對呀!大哥,你一定喝醉了!”香瑩也靠過來,扶著豫東另一邊手臂,開始往出口處走!盀槭裁床簧俸纫稽c酒呢?” “沒辦法呀!大哥動作太慢,比別人晚婚,那些鬧酒的家伙都結過婚了,根本不擔心我報仇,”豫東笑嘻嘻地看一眼香瑩,又看一眼齊彥,語出驚人,“喂!小齊你幫我擋了不少酒,看在你這么乖的份上,我決定把香香送給你了! “大哥,你在胡說什么呀?” “你別以為大哥喝醉了,酒醉才有八分醒,我現在很正經,你們兩個聽好了,從今天起,大哥認為你們是正式的情侶,小齊和香香,你們可以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大哥!”香瑩臉上一陣臊熱,“別再說了! “不說怎么行?小齊,我把我最疼愛的小香香交給你,你懂不懂該怎么做呢?我可是丑話說在前頭,雖然你是我欣賞的好徒弟,惹你欺負香香,惹她生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萬一你始亂終棄的勾當,嘿嘿!以后你別想在建筑界混下去了!聽到沒有?” “我不會辜負香瑩的!饼R彥很正經地向他保證!霸龠^幾年。等我把基礎打穩了,有足夠的能力成家,馬上跟香瑩結婚。” “齊彥──”香瑩沒到他這么快就提起結婚的事,而且語氣鄭重又認真,一時心里滿是慌亂的喜悅。 豫東卻認為齊彥的保證不夠專業,露出一副池師父的嚴肅表情,很權威地吩咐:“既然你有結婚的打算,明天一大早,呃,不,等我蜜月旅行回來,你就把今后十年的計劃書拿能我看,尤其跟香香有關系的部分。更要條理分明的列清楚。” “好的,師父!饼R彥用最標準的徒弟態度答應著。 “我現在去送客了!你們兩個人都忙了一整天,早點回去休息,反正我已經跟那些整人專家談好條件,不會有人鬧洞房的,你們放心回家去吧!順便把那個潑辣可怕的阿媚一起帶走,我真怕牧蓉被她傳染! 豫東說著,掙開齊彥和香瑩的扶持,腳步有點不穩的往前走,才踏出兩步,又回過頭,慈愛地看著香瑩,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后轉向齊彥,露出信任又鼓勵的笑容,捏起拳頭輕打他的胸膛一拳,沒有多說話,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他再度轉身,走到牧蓉旁邊,兩人并肩站在宴客大廳的出口處送客,香瑩看著他的身影,淚水漸漸泛上眼眶,悄悄地自眼角往下滑落……她的豫東大哥,疼愛她的好大哥,即使在自己的結婚喜宴上,仍然不忘關心她的將來,一心只為她的幸福著想……“別哭了!你該高興才對。”齊彥溫柔地擁住她,“你的豫東大哥會給你一輩子的愛護和支持,永遠不會離開你,除了這么一位盡心盡力的好大哥,你還得天獨厚地擁有最完美的好老公,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是嗎?我哪來的老公?”香瑩拭去淚水,輕打他一下,破涕為笑。 “咦?你老公就是我呀!怎么你還搞不清楚狀況?”齊彥故意裝模作樣地逗她,“記不記得玉清宮那支簽?太上老君叫我采得牡丹第一枝,你就是那朵艷冠群芳的牡丹花,不讓我采,還的誰能采,難道你想違背神明的旨意嗎?” “光憑那支簽,就想讓我嫁給你,未免太輕率了!”香瑩斜睇著他,提醒地說:“你還沒正式未婚呢!” “不需要未婚,反正你嫁定我了。” “哦?何以見得?” “如果你不嫁給我,以后就沒有人幫你洗澡!饼R彥忽然把手放到香瑩背上,大膽直下游移著,“這么細致滑膩的背部肌膚,我要是不幫忙,你自己得干凈嗎?” “哎!別鬧了!這里人好多。”香瑩低叫著,連忙逃離他身邊,并且準備要去跟昭媚會合。 齊彥露出微笑,眼光追隨她的身影,忘情地低喚:“香瑩!” 他嗓音里的情意濃郁而醉人,使那香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凝視他的雙眼。 “我愛你! 哦!香瑩打心底發出一聲嘆息,整顆心被柔情融化,顧不得周圍是喧鬧嘈雜的賓客,更顧不得上豫東和牧蓉的婚宴大廳,她讓自己投入齊彥的懷抱,滿心甜蜜,緊緊擁住他,并且暗自決定,一生一世都不放開他了。 跟著,他們就聽見昭媚響亮的取笑聲:“拜托!你們這對金童玉女,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摟得這么緊嗎?婚禮的感染力還真大,香香一接到新娘捧花,馬上就想嫁人了?” 香瑩只得放開齊彥,笑著轉向昭媚,罵她:“阿媚,你那張踴什么時候才肯休息一下,停止損人?我有你,真是倒霉透頂了! “亂講,有我這個朋友,是你跟齊彥的造化!闭衙牟挥煞终f地擠到他們兩從中間,一手挽住一個,大言不慚地邀功,“要不是我,你們能湊成對嗎?別說齊彥沒機會認識香香,就算散文集啊,沒有在一旁幫忙吆喝,檢香香做性啟蒙教育,她會愛上你才怪?偠灾,你們結婚的時候,媒人禮送給我! “放心!我不會忘了你這個勞苦功高的大媒婆的!饼R彥笑著告訴她。 “既然你這么懂事,又擅長賺錢,我看謝媒禮就包個六萬六,六六六大順就好了!” “喂!你獅子大開口呀?六萬六!不如你去搶銀行還些。”香瑩立刻斥責她。 “又不是你出錢,啰嗦什么?”昭媚奸詐地笑了,瞄著香瑩的臉,欲擒故縱地說:“紅包我可以不收,可是呢?要我不把我們一起做的那個實驗說出來,好像……” “你閉嘴!”香瑩臉紅了,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你敢提到那個實驗,我一定不饒你。” 齊彥不明白她們在主什么。偏又特別感興趣,好奇地追問一句:“什么實驗,很剌激嗎?” “沒你的事,不許多問!毕悻搵舌恋氐伤谎。 昭媚很敏捷的掙脫香瑩的手,扇風點火地說:“怎么可能沒齊彥的事呢?你越不許他問,只會越發顯出你的心虛,所謂欲蓋彌彰,你就坦白招認了吧!省得大家多費唇舌! “阿媚你──”他們三人還地爭論不休的當口,宴客廳的入口忽然擠進一個穿草綠色軍裝的阿兵哥,賓客如潮水往外走,這位阿兵哥卻逆著人潮而來……他是蘇夷士。 “阿媚!”蘇夷士熱烈地喊著。 “蘇夷士!”昭媚又驚又喜,“你提前放假了?” “阿媚!”蘇夷士丟開隨手的行李袋,奔向前,一把摟住昭媚。興奮地在原地轉圈圈,他滿臉是笑:“你穿伴娘禮服簡直美若天仙,迷死人了!” 齊彥正要上前跟蘇夷士打招呼,卻被香瑩制止,她很不懷好意地露出笑容,報仇地取笑他們:“拜托!你們這曠男怨女,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摟得這么緊嗎?要親熱,等回到家再做吧!” “蘇夷士!快放我下來?次曳前严阆愕淖焖籂!闭衙那么蛑K夷士的肩頭,氣急敗壞地嚷著:“她不要命了!敢說我是們是曠男怨女。” 香瑩才不怕她,氣定神親地站在原地,很優雅地補充一句:“算了吧!阿媚你那點心事,我還看不出來嗎?辦夷士要是放開你,你才真的失望又生氣呢!誰不嘵得你日夜思念你的運河,一心只想在他身上航行。” “哎呀1你膽子越來越大,看我饒不饒你──”昭媚張著大眼睛,急忙掙開蘇夷士的懷抱,比腳一踏到地面,立刻朝香瑩撲過去。 香瑩早有防備,閃身躲到齊彥背后,讓昭媚撲個空,她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兩個穿著伴娘禮服的大女孩,就在擁擠又嘈雜的婚宴大廳里開始追逐笑鬧。 齊彥站在蘇夷士身邊,開心卻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忍不住發出男人的抱怨:“這兩個女人,簡直可以把屋頂掀翻! “習慣就好,兄弟,你的命比好上幾倍。掀翻屋頂這種小事,只要阿媚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了!碧K夷士伸手攬住齊彥的肩。“來吧!還有啤酒嗎?我們好好干一杯,別理會女人家的事,” “你干杯,我可要隨意,今晚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你不要落井下石,香瑩會生氣的! “怕什么?老婆是找來伺候你的,不是找來管你的,現在就讓她爬到頭上去,將來還得了?” “你在說什么呀?蘇夷士!闭衙耐蝗怀霈F在蘇夷士一,皮笑肉不笑地問他:“老婆是干嘛用的?” 齊彥連忙轉身拉起香瑩的手。 “走吧,香瑩。我們該回去了!”他很講義氣,不忘解救蘇夷士,“運河,反正已經散席了,咱們明天再找時間聚一聚,你也帶昭媚早點回家吧!” 說完,他不給香瑩和阿媚再出聲抗議的機會,匆忙地往出口處走去。 如同世間所有的親密愛侶一樣,香瑩和昭媚拚命追問男友,到底老婆的作用是什么,非逼著齊彥和蘇夷士給出確實的答案;而他們兩個難兄難弟,露出類似的笑容,推托敷衍,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確認了心之所愛,還有什么好爭論不休的? 但是謝香瑩和齊彥、汪昭媚和蘇夷士,甚至李牧蓉和莊豫東,他們還會有永遠爭論的話題。 愛情……大抵如此。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