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走了!
即使這是個已知的事實,但他在找不到開場白的情況下還是說了一遍。
「你也可以出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孫菲亞捧著她的極光書,窩在東倒西歪的書堆里,就像身邊所有雜亂的書本都不存在一樣,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妳表現(xiàn)得也太詭異了吧?」他才不想走,菲亞不恢復(fù)正常的話,他還能走到哪里去,她現(xiàn)在這模樣讓他不安到了極點!笂呉呀(jīng)知道那不是我的錯,為什么還要遷怒到我身上呢?妳明明知道我是無辜的!」
「那又怎樣?」她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
「我直接架著那女的回來跟妳解釋,結(jié)果妳把整間房子弄得亂七八糟不說,現(xiàn)在還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妳是不是不相信我?」嚴(yán)禹樞直覺她一定是不相信他。
「嚴(yán)先生,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需要人家相信你,你一向以自我為中心,在你的世界里,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根本是廢物,別人對你的看法不及你的自我審視重要,我相不相信你,這重要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何必要我也得相信你?」
「但妳不是別人。
「除了你之外的人全都是別人不是嗎?」她合上書,站起來將書抱在胸前,臉上神情看來多了點倔強。
「妳究竟是怎么了?」
「我只是想開了!
「想開什么?」
「我想什么都要一一的向你報告嗎?」
「菲亞!」他伸手拉住她,卻被她狠狠的揮開,她的力道很大,明白表示出這次她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笂叺降自跉馕沂裁?我都已經(jīng)帶人回來跟妳解釋清楚了,妳為什么還要生氣呢?」
「你又為什么要這樣呢?你是想懲罰我,還是故意想氣我?你認(rèn)為你去哪里沒有必要跟任何人報備,所以你連通電話也不打,我以為你出了車禍死在外面,或是出了其他更糟的意外,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注意到我的感受?」
「我只是喝醉了……」他也沒想到本來只是想躺一下,結(jié)果卻一覺到天亮,更別提還被那花癡搞出那一堆爛把戲。
「這不是你第一次喝醉了,反正喝醉以后出的任何事都不是你自愿的,所以你可以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你是個創(chuàng)意人啊!除了『你喝醉了』這個理由外,給我其他有創(chuàng)意一點的理由行不行?」
孫菲亞決定再也不要保持沉默,干脆與他大吵一架好了,她就不相信只有他可以罵人,而她只有安靜聽的份,與他相處這段時間的訓(xùn)練,她應(yīng)該有跟人吵架的潛力被引發(fā)出來了才對。
「我不介意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喝酒,你就算真的去尬其他的女孩子我也沒有意見,如果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那你必須接受我也有我的生活方式,我建議你從現(xiàn)在就開始接受,要不然我可以搬走,我已經(jīng)不在乎這段感情是不是要毀了,反正你都不在乎了,我又在乎什么!」
「我不過是忘了打電話告訴妳而已,妳有必要借題發(fā)揮嗎?如果妳記性夠好,妳應(yīng)該記得我們前一晚才吵過架,妳還抱著被子跑去睡沙發(fā),隔天一早就不見人影,結(jié)果妳還要我向妳報告我的行蹤,妳不覺得過分的人是妳嗎?尤其是在我架著人回來跟妳解釋后,妳還要拿喬……菲亞,妳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
嚴(yán)禹樞試著讓她明白不講理的人是她,而她最好要知道她是在跟誰吵架,就算她從來沒當(dāng)過他的吵架對象,但是她應(yīng)該知道一旦坐進那戰(zhàn)斗位置,被他攻擊的后果可不好受。
「我再清楚不過了,你現(xiàn)在只是想告訴我誰才是老大,拐著彎跟我說要我清楚是在跟誰說話,這不就是你嗎?」和嚴(yán)禹樞在一起久了,她不會連他這么一點把戲都看不出來。
「既然妳了解,那妳為什么還要找碴?我已經(jīng)把人帶回來跟妳解釋了,妳還想怎樣?」他一臉不爽的質(zhì)問。
「我不是跟你說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嗎?是你自己想留在這里找我碴的!」她回答得很順。
「我不想讓妳一個人靜一靜,天曉得妳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搬光東西跑掉!
「那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習(xí)慣一聲不吭的走人,我也不認(rèn)為有必要向任何人報告我的行蹤,你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習(xí)慣!顾难凵窈軋詻Q,表情比剛剛更為嚴(yán)厲。
「妳想怎么做都行!但是我要知道惹火妳的癥結(jié)點在哪里?妳不可能只是因為我忘了打電話跟妳說我不回來就火大到這種地步吧?妳簡直是把整個房子都翻過來了。」他指著屋里的混亂說,想象不出來她究竟是怎么把屋子弄得這么亂的。
「會嗎?我覺得這樣很能配合你的生活方式啊!」孫菲亞一臉的毫不在乎,轉(zhuǎn)身走出書房。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妳不是在氣那個花癡打電話跟妳示威,那妳是在氣什么?」
嚴(yán)禹樞不認(rèn)為自己哪里有錯,而且他已經(jīng)讓步了,她卻表現(xiàn)得比這屋子里的混亂還要令他摸不著頭緒。
「我不想回答!
「如果我一定要妳回答呢?」
就是這個!孫菲亞最氣的就是他的目中無人,他永遠(yuǎn)以為只要是他要的,就一定可以得到。
「你憑什么跟我要答案?好,你要談,那我們就來說清楚!」這回她真的火了!覆还苣阋裁,所有人就要配合你,你以為你是誰?話里夾幾句臟話就以為你無所不能了?你口才好就真以為沒人拿你有辦法?你真覺得自己是皇帝嗎?你要什么,我就要給你什么,你以為你是誰!嚴(yán)禹樞,我真的受夠你了!」
孫菲亞從來沒用過這么大的音量、這么生氣的語調(diào)和他說話過,嚴(yán)禹樞差點以為臭罵著他的人是別人,那聲音和眼前的人結(jié)合起來陌生得讓他幾乎認(rèn)不得。
「妳今天究竟是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好聲好氣的跟妳說話,結(jié)果妳卻跟我大呼小叫!」嚴(yán)禹樞的脾氣本來就不怎么好,哪禁得起她一再的挑釁。
「怎樣?難道你以為這世上就只有你對別人吼的份,所有人都不能違抗你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一點也不偉大,如果我真的想當(dāng)小綿羊,也是因為當(dāng)時我愿意那么做,但是你捫心自問,你有哪一點值得別人對你低聲下氣,你真的以為這世界就你一個人最偉大了嗎?」
「我從來沒想過我有多偉大,只是我的個性就是如此,如果妳的記性好,應(yīng)該記得這陣子我對妳不錯,我從來沒對人這么忍讓過,哪知妳居然得寸進尺,妳能不能有點分寸!」
「沒分寸的人一直是你!你以為給我一點點的關(guān)心,我就必須涌泉以報,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不及我的百分之一,你有沒有察覺到我已經(jīng)到了極限,我付出情感并不是要你用同樣比例響應(yīng),可是你那唯我獨尊的姿態(tài)讓我反胃極了!」
「孫菲亞!妳以為只有妳到極限嗎?我也已經(jīng)到極限了!」
「那很好!顾隽艘粋無所謂的手勢,順道附送一個不以為意的表情,「你的極限關(guān)我屁事!」
走出書房,孫菲亞生平第一次做出摔門的動作,這一回,她相信他們是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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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去找菲亞回來,他就是孬種!
反正她走過一次,一樣的事情發(fā)生兩次以上就不具稀有性,而這一次他打算用不打聽、不屈服、不理會的「三不」政策來處理,就不相信菲亞可以撐多久。
上次她撐了十天,他不過是找她談了幾句,她就乖乖的回到他身邊,這一次她想再玩一樣的把戲可沒那么容易,因為他從那一屋子恐怖的混亂里撈出幾件換洗衣物,準(zhǔn)備跟公司的人出國,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她想鬧也沒人配合演出,要是菲亞以為他會像上次一樣去找她再來個大和解,那她可錯了!
背起行囊,嚴(yán)禹樞頭也不回的飛向工作目的地,沒想過等他回到臺灣時情況會糟到這地步——
打開大門,他心想僵了半個多月的情況應(yīng)該要軟化了才對,哪知屋子里的混亂依舊,和他離開那天唯一的不同是東西少了些,他一臉不爽的把行李往地上一丟,大步走進臥室,柜子是空的,滿地的雜物提醒著他那天孫菲亞有多么生氣,只是房里光線似乎亮了些,他往窗口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串水藍(lán)色的珠簾不見了。
他明明記得要走的那天,簾子還在的啊!
一股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打開孫菲亞放保養(yǎng)品的柜子……里頭是空的!
她沒乖乖的待在家里等他回來就算了,居然還把東西都搬走,難不成她想改行到搬家公司當(dāng)工人,所以開始練習(xí)搬家嗎?她一走了之,卻把滿屋子的凌亂留給他,這算哪門子的報復(fù)?他怎么也想不透她會這么幼稚。
嚴(yán)禹樞氣呼呼的拿起電話撥了她的號碼,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已經(jīng)停話了。
連手機都換了,很好!他就不信她能躲到哪里去,他打了證券行的電話,心想她總不可能連工作都換吧,哼!這種小把戲他才不放在眼里。
可是接電話的麗香居然告訴他——
「菲亞辭職了,上個月底開始生效的,你不知道嗎?」
那女人竟然連工作都不要了,在這種失業(yè)率攀升的年頭,她可以使性子使到這地步,他倒要看看她的脾氣可以拗到什么程度,他又不是不認(rèn)得菲亞她母親,連她家在哪都曉得,她沒去麗香那兒,一定是跑回家找媽媽去了。
顧不得長途飛行的疲累,嚴(yán)禹樞開車直闖他母親的工作室,沒有去找他母親,直接跟助理要了兩本母親的簽名書就火速趕往孫家,孫母自然歡迎這位未來的女婿,更開心拿到偶像的簽名書。
「我到雪梨出差半個月,所以現(xiàn)在才送書來。」
「哪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有這誠意就好了。來來來,孫媽媽這兩天剛好腌了些醬瓜,你帶一罐回去,我看菲亞跟你在一塊就樂不思蜀了,這陣子連通電話也沒打回來過,你這趟來剛好把這帶回去,免得我還要打電話叫她回家拿。」
這意思是……嚴(yán)禹樞看了看屋內(nèi),注意到門口處并沒有孫菲亞的鞋子,屋里也沒有任何像是屬于她的衣物,難不成她真的沒回來?
「伯母,妳的意思是菲亞沒有回來?」
「對啊,她不是住在你那兒嗎?真是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娘了,我們住得這么近,搭公車隨時想回來都行,結(jié)果卻是你先來看我,真是的……」孫母喃喃抱怨著,卻沒發(fā)現(xiàn)嚴(yán)禹樞神色有異。
「伯母,妳的女兒從小就有離家出走的習(xí)慣嗎?」
「沒有,菲亞膽子小,畢業(yè)旅行在外頭過夜都會害怕得睡不著覺呢,除非有人陪著她,要不然她想一個人離家出走是不可能的。」孫母信心十足的說著,說完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咦,你的意思是……」
「她又跑了!箛(yán)禹樞點點頭,證實她的猜測。
「她……她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我早上才回臺灣,回到家就看到她的東西又不見了!箛(yán)禹樞不用裝,臉上的抑郁就已經(jīng)說明了他心情惡劣,這下他連最后一個線索都斷了。
「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他哪知道那個別扭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菲亞誰也不通知的一走了之,就算他真領(lǐng)悟她是哪條筋不對,也找不到病人醫(yī)!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孫母一臉的憂心,「她是怎么搞的,怎么三天兩頭就搞這種把戲?」
「伯母,妳先別擔(dān)心,菲亞不是小孩子了,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會試著找找看,有消息我再通知妳,如果妳有她的消息,先別讓她知道我來找過妳,假裝沒這回事,其他的交給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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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臺灣就一刻不得閑嗎?嚴(yán)禹樞才不是這種人,他回到住處,掃開床上的雜物就倒頭大睡,所有的事都等他睡醒了再說。
可是睡飽之后,他的情緒并沒有因此轉(zhuǎn)好,尤其是一起床就接到那位已經(jīng)一年半沒見的老巫婆打來的電話。
「怎么了?拿我的書送人也不打聲招呼!」
別以為他的嘴賤是靠后天自修來的,嚴(yán)禹樞始終相信某些天分是因為遺傳。
「幫妳銷點貨,免得妳書滿為患!
「少來,全世界的華人誰不曉得我蕭無言!
「我看妳是話多吧,專程打電話來打屁的嗎?」
「前幾天我上了一個談話性節(jié)目,遇到一個唱歌的小妞,她說認(rèn)得你,還說你有個女朋友,也不帶來給我笑話笑話!
天底下會有哪個母親要兒子帶女朋友去讓她嘲笑的?
「妳現(xiàn)在就可以笑了,她知道妳是我媽之后就跑了!
「少推卸責(zé)任,女朋友跑了關(guān)我什么事?自己的感情就要自己負(fù)責(zé),不要老拿別人的錯誤當(dāng)擋箭牌,像你這種因為父母離異而對感情產(chǎn)生焦慮的人我看多了,你——」
「妳有完沒完!我可沒付錢請妳來對我演講,妳的理論就留給那些連自己人生都要聽從他人唬爛的白目去洗耳朵吧!
「這是你對懷胎十月生下你的母親說話的態(tài)度嗎?」
「妳除了對懷胎十月念念不忘外,妳還記得妳盡過什么當(dāng)母親的本分嗎?」
「你從小就比其他孩子要獨立得多,要不是我,你能養(yǎng)成現(xiàn)在的自主性格嗎?」
「那不就得了!既然妳要把所有功勞都堆到自己身上,那妳就得接受我對妳說話的態(tài)度,畢竟這也是妳造就的。我還有事,沒時間聽老太婆念經(jīng),妳要是真的閑到發(fā)慌,可以打開電視看看哪個頻道現(xiàn)在有call-in節(jié)目,撥個電話去找人吵架。」
「嚴(yán)禹樞,你就是這副死脾氣才會連個馬子都保不!」
「妳又知道我保不住了?妳幾百年沒談過戀愛了,哪曉得這叫小別勝新婚……抱歉,我忘記妳離婚也有十幾年了,婚姻的甜蜜早就被妳的尖酸刻薄給蓋過去了,加上老人家的記性本來就不好,妳怎么可能記得住!
「好!你有種,下次來跟我要書記得給多一點錢,我的簽名書可沒那么廉價!怪砀嬖V她兒子來要書,拿了書竟然丟下一千塊還叫她不用找了,簡直令蕭無言氣結(jié)。
「我可以上拍賣網(wǎng)站買,搞不好一百塊還有找!
丟了話,嚴(yán)禹樞酷酷的掛了電話,但耳邊卻響起他老媽那句——
你就是這副死脾氣才會連個馬子都保不住。
他轉(zhuǎn)身看著屋里活像垃圾場的慘狀,原本還以為菲亞應(yīng)該會回來,并在他回臺灣之前把她搞出來的混亂給收拾好,哪知道最后還是他得面對這個爛攤子。
孫菲亞,要是讓我找到妳,就罰妳拖一輩子的地!
不對……嚴(yán)禹樞突然發(fā)現(xiàn)這項懲罰一點也不嚴(yán)重,因為這屋子的地一向是她拖的,衣眼也一直是她洗的,窗子是她擦的,連床單都是她換的。
那他平常在這屋子里都做些什么?
菲亞總是比他早到家,所以不管他什么時候回來,屋子里上上下下總是干凈整齊,但現(xiàn)在呢?所有的東西東倒西歪,柜子里的物品全散亂在地板上,打開冰箱,里頭連罐飲料都沒有,就算她煮的東西不算可口,但只要他坐下來,菲亞就會把食物端到他面前……
難不成以后沒有菲亞,他真得這樣過日子嗎?
嚴(yán)禹樞彎下身撿起臺燈擺回原位,接著再撿起地上的兩顆抱枕,然后把堆在沙發(fā)上的東西都丟到茶幾上,為自己清出了一塊可以坐下的空間。
才動手整理了兩下,他便知道自己小看了沒有菲亞的狀況,可是現(xiàn)在又能怎樣?他沒料到菲亞會氣得什么也不要的就跑了,菲亞的生活圈很小,她這回既不是去找麗香,也沒有回她家,他還真想不出她還能去哪?她該不會一氣之下就隨便嫁給別人了吧?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又該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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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自主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我們不必靠男人給子我們一切!」
會場里,知名暢銷作家用著甜蜜得不像是年過五十的女人的語調(diào),近似催眠的言語替在場所有觀眾洗腦。
孫菲亞只注意到那臺上講桌后頭坐著的那幾個知名女性里,其中一位有著和嚴(yán)禹嶇一模一樣的眼睛。
「菲亞,妳一定沒參加過這種講座吧?我認(rèn)為妳的觀念不太對,不是每個女人都應(yīng)該步入婚姻的,在決定結(jié)婚前妳應(yīng)該要先找到自己!
說話的人是孫菲亞的新同事,她是影集「欲望城市」的忠實觀眾,著迷的程度已到了要求所有人得叫她凱莉,她甚至打算近期內(nèi)把爸媽替她取的菜市場名改為凱莉。
「我……我有點不自在!购貌蝗菀讚蔚浇Y(jié)束,孫菲亞只想盡快離開。
「等一下!我?guī)Я藭鴣恚貌蝗菀椎鹊浇裉斓倪@場講座,我一定要過去跟蕭無言講幾句話、讓她簽個名,我才甘心!」
「我一定要跟妳去嗎?」蕭無言似乎就是嚴(yán)禹樞的親生娘。
「當(dāng)然,我就是要妳來陪我壯膽的!」凱莉一手扯著她往作家群走去。
蕭無言頂著利落的希拉里頭,那雙和嚴(yán)禹樞一模一樣的眼睛同樣散發(fā)著銳利的光芒。
凱莉恭敬的從包包里掏出一本書,要求她簽名。
她微笑點頭并打開書,詢問道:「妳叫什么名字?」
「寫給凱莉就好!
「哦……」蕭無言點點頭,簽完名后轉(zhuǎn)向?qū)O菲亞,并伸出手打算接過她的書,「那妳呢?」
我沒有書!孫菲亞心慌的想著,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她不是蕭怨言的書迷,根本沒有半本蕭無言的書。
這時凱莉從包包里掏出另一本一樣的書,「她的書在我這兒。」
孫菲亞吃驚的看著她,凱莉則朝她眨眨眼,她就是蕭無言的書迷,而且這場講座可是得憑書入場。
「妳叫什么名字?」蕭怨言接過書,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進行客套的對話。
「孫……孫菲亞!
拿著筆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蕭無言緩緩抬起頭,仔細(xì)的打量著她。
「妳就是孫菲亞?」
孫菲亞只覺得臉全僵了,嚴(yán)禹樞跟他母親的感情不好,蕭無言應(yīng)該不會知道她是嚴(yán)禹樞的前女友才對。
「對。」她點了點頭。
蕭無言立刻收起筆,合上書本,露出特大號的笑容,仿佛她中了頭彩。
「妳知道嗎?我有點渴了,不如我們到樓下的咖啡廳里喝杯咖啡如何?」她熱切的提出邀請。
「好啊!」凱莉點頭如搗蒜。
「不行!」孫菲亞則搖頭拒絕。
「凱莉,妳必須原諒我,這女孩跟我那愚蠢的兒子有點過節(jié),我必須單獨和她談?wù)!故挓o言握緊凱莉的手說。
看著她一臉誠懇的表情,凱莉就像被催眠般的同意。
接著蕭無言轉(zhuǎn)向一臉驚慌的孫菲亞,「菲亞,妳一定不介意我這么叫妳,走吧,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妳談?w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