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蕭楚君發現自己被沈天宇影響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個特別冷靜的人,面對別人的挑釁有時候也會把持不住,而沈天宇卻是深藏不露的。
這段時間以來,蕭楚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經常會默默的觀察著沈天宇,就連說話,做事的風格都與他有幾分相似。
不能否認,她十分欣賞沈天宇的行事風格。
在外人面前,他并不張揚,大多時間都在聽別人敘述,這讓他有了充裕的思考時間,而且,這種不輕易下決斷的習慣更形成一種氣勢,一種說一不二,令人不敢小窺的氣勢。
就是因為沈天宇很少開口,所以,他的每一個意見都被人們所重視,而作為—個成功者,沈天宇是絕對說到做到的。
就如當初,他答應蕭楚君,會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她成為司法界嶄露頭角的新秀,并助她鞏固地位一樣。這一個月以來,他頻頻帶她出席舞會,將她正式引入上流社會。
而就在曼麗和沈天鵬一案正式開庭前的最后一周,沈天宇決定利用媒體為蕭楚君故最后一次造勢——為楚君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
「為什么?」蕭楚君皺了皺細長的柳眉。有時候,她真的追不上這個男人的思路。
「不好嗎?」沈天宇回答的輕易!概c其說是為你造勢,也可以說是我對外宣布對此案勢在必得的決心!顾莻有涵養的男人,但不意味可以縱容對手的囂張。
「你不怕適得其反,在開庭前給我帶來不必要的壓力嗎?」事實上,越接近開庭時間,蕭楚君越加感覺到自己心中的不安。
沈天宇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也說是不必要的壓力,既然不必要,就不必放在心上。況且,我相信你!顾穆曇羧允禽p柔的,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
聽到這句話,蕭楚君感覺十分感動。「為什么你可以這么信任我呢?」
她之前的紀錄,曾令每一位本想雇用她的人望而卻步,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沈天宇僅僅是被她的三言兩語,或者被她當初立下的偉大志愿而打動。沈天宇從不是個天真的男人。
「用人不疑,如果懷疑你,我當初根本就不會用你!顾f的那么理所當然。
站起身,沈天宇走到蕭楚君身后,雙手放在她的肩頭。
「沒人給你壓力,如果你感覺到壓力,那也只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我其實并不太過計較這件案子的最終結果,輸也罷,贏也好,對我都不會有太多的影響,這只是曼麗一廂情愿以為可以干擾到我罷了。
但是,楚君,我不在乎,是因為我有不在乎的實力,你呢?你可以嗎?」他輕輕的問。
蕭楚君沒有轉身,感覺著他雙手停在自己肩頭的力道,似乎有意將她心中的忐忑壓下。形勢已經容不得她猶豫和退縮,況且,這是她等待了多么久的機會呀。
「我一定要贏。」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結局。
沈天宇笑了。「那還有什么問題呢?走吧!估@到她面前,他伸出手。記者們等在外面,今天,蕭楚君是全場的焦點。
仰頭看著她,他深邃的眼瞳像一面鏡子,將她的心深深吸了過去,被他的輕松感染,蕭楚君露出自信的一笑,將手交給他。
隨著他踏出房間,等在門外的吳浩等人見到兩人都恭敬的彎身致意。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沈天宇問道。
「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安排,幾乎全新加坡的新聞媒體都已到場,按照總裁的意思,我們盡可能的將場面做大。」吳浩說道。
沈天宇滿意的一笑,回身看向蕭楚君,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笓Q你表演了,不要讓自己失望。」他將她擺在第一位。
蕭楚君點了點頭,然而,吳浩的話還是激起她心中一絲膽怯。
刻意挺了挺胸,給自己一份自信,她走在他前面,雙手卻始終微握著拳,感覺到掌心傳出的潮濕與溫熱,是汗水。蕭楚君狠狠地握緊,想將這讓她沮喪的緊張也握碎在手心里。
站在會場的側門,蕭楚君停下腳步,踮起腳尖向外張望了一下。會場內的人影幢幢,嚇壞了她,記者手中舉著的攝影機、照相機,全部對準了臺上,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專注的,這讓她再次對沈天宇的影響力咋舌不已。
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一步,卻退入一具懷抱中,溫暖的氣息,立刻抵在她的后背上。
「如果真的害怕的話,就牽著我的手,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他伸出手給她,讓她自己選擇。
蕭楚君低頭看了看他伸向自己的手,眉頭輕輕一皺。剛剛他留在她額上的吻令她感到肌膚在燃燒,連帶著一顆心也飛揚起來。
慢慢伸出手去,她握住了他的手;沈天宇笑了。
看到沈天宇的笑容,蕭楚君昂起頭。
「我才不是因為怕,我只是……」她說不出,的確不是因為怕,她只是單純地就想要握著他的手而已。
「當然,我知道!顾⒉挥嬢^她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握住了她的手。
心滿意足的牽起她的手,他帶她一同步入會場。
兩人手牽著手一同現身,這樣的出場方式,令在場的記者們全部目瞪口呆。然后,在短暫的沉寂之后,記者們手中相機的閃光燈,一起亮了起來。所有的攝影鏡頭全部對準兩人,有的記者更是夸張的對準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
能令沈氏集團的總裁沈天宇,這樣公然流露出維護和寵溺的親昵舉動,這顯然已經是最有價值的新聞了。
眼前一片光點閃爍,毫無經驗的蕭楚君當然不知道,引起這樣的轟動,是因為沈天宇牽著她的手出場,有些茫然的她只是下意識的更向沈天宇身邊靠了靠。然后,她感覺到他方才握住她的手正抵在她的腰際,扶持著有些緊張的她。
仰頭望去,他仍是一臉溫和的微笑迎過來,像是給她鼓勵,令她安心。
「各位新聞界的朋友,很高興今天能邀請到諸位,來參與這次蕭楚君律師的記者招待會,大家有什么問題,可以盡量發問,在情況允許范圍之內,蕭律師會盡量就此案給大家滿意的答覆!
特意給楚君一段適應的時間,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沈天宇,談笑著,將記者們的視線導向自己。
「沈先生,為什么你一直扶著蕭律師呢?」有敏感而大膽的記者,開始針對沈天宇的大膽之舉發問。
沈天宇輕輕一笑!讣澥總冸y道不該對自己身旁的女士們多加照顧嗎?」一邊扶蕭楚君坐下,他一邊回答得輕松自在,輕易化解這可能會令兩人難堪的問題。這讓坐在他身邊的蕭楚君對他刮目相看。
「蕭小姐,你怎么看待自己此次與沈先生的合作呢?」聰明的記者開始將目標移向看起來比較青澀的蕭楚君。
穩定了一下情緒,蕭楚君露出一絲職業化的微笑。
「我會盡全力令沈天宇先生滿意,更何況,身為律師,維持法律的公平是我的職責。」
沈天宇在一旁聽著,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
這又是另一面的蕭楚君,與柔弱、任性的她不同,恰到好處的表情,優雅又公式化的微笑,無懈可擊的回答,成熟又充滿理智的思路,他根本絲毫不必為她擔心,只需要在一旁靜靜地欣賞就可以了。
「請問蕭律師,對于這件案子,你自信有幾分勝算?」記者們又問道。
蕭楚君淡淡一笑,微微垂下眼瞼,沉思了一下。
「我尊重我對手的實力,更何況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評價不是唯一的,我只能說,我有自信,為我的當事人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顾惠p易臆測結果,以免日后落人口實。
「蕭律師怎么看待曼麗小姐與沈先生打官司的企圖呢?之前曾有報導說,這場官司,純粹是兩位名人之間的私人恩怨,事實上,沈天鵬先生是無辜被牽連其中的!褂浾邆內允遣豢戏胚^敏感的問題。
蕭楚君用眼角掃了沈天宇一眼,臉上仍維持著公式化的淡然微笑。
「沈先生與曼麗小姐的關系,是雙方當事人的私事。至于所謂的內情,現在針對此事的每一篇報導,記者們都證據鑿鑿的聲稱是事實,已經有這么多版本的事實流傳,各位又何必在我這里尋求另一個版本呢?我只能說,時間會讓一切真相大白的,而這是沈先生自己的權利,我無權干涉!
蕭楚君略帶幽默卻犀利的回答,令臺下的記者們也不禁流露出欽佩的神情,頻頻點頭,并舉起手中的相機,為她拍照。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問下去,沈天宇樂得輕松,在一邊看著蕭楚君應付的越來越游刃有余。
他并不想借所謂的記者招待會澄清什么,只不過純粹為她造勢。她想成功,憑她的實力,加上他的影響力,并不是問題。而目他喜歡看她工作起來,投入、自信洋溢的樣子。
「沈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清閑了許久,記者們對于案件的疑問已經接近尾聲,終于有記者將目標轉向了沈天宇。
「當然!顾α诵Α
「以蕭律師之前在法律界的地位和影響力,請問你為什么不選擇聘請資深的律師,而獨獨選中毫無經驗可言,又如此年輕的蕭律師呢?」
沈天宇看了一眼身旁的蕭楚君,她的神色平靜,顯然對于記者們會有此一問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就當作是上天的惡作劇吧,我和蕭律師相識是一場奇怪的緣分,不過我很慶幸這一次偶然,令我有幸結識蕭律師。至于蕭律師以前的經歷,我并不關心,我只注重她現在的表現!顾f道。
一場奇怪的緣分?
蕭楚君微微皺眉,她也一直在奇怪,當初沈天宇的人怎么會找到自己,就算是弄錯了,也會事出有因吧,自己與高高在上的沈天宇的生活根本絲毫不沾邊。但是,他不曾提起,她也就沒有問過,F在聽來,難道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那么,沈先生為何如此相信蕭律師是具有實力的呢?」
「我的信任就是對她最好的證明!股蛱煊畹幕卮鹗侨绱丝隙,令臺下的記者們也感到詫異。
這不像一向高深莫測的沈天宇的風格,幾曾看到他對人、對事有過如此肯定的判斷,這么說來,蕭楚君幾乎是這些年來,被他當眾肯定的唯一一人。
蕭楚君微閉了一下雙眼,為沈天宇的包容相信任感動不已。她知道他聘用自己,是冒著多么大的風險。也許如他所說,他并不會去計較最終的輸贏,但是,當還有得選擇的時候,誰也不愿去選擇輸,不是嗎?而盡管自己總是信誓旦旦,但她真的沒有辦法給他勝利的絕對保證。而他所付出在她身上的信任,真是一份好沉重的感情。
「最后一個問題,問沈先生以及蕭律師。外界傳言說,沈先生頻頻帶蕭律師出席酒會、宴會,每天更是同出同入,形影不離,是因為你們已經成為情侶關系,請問確有此事嗎?」
如此大膽而又直接的問題,令坐在一旁的蕭楚君聽得目瞪口呆!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誤傳?原本自己待在他的身邊,是為了隨時幫他解決那些纏上來的女人,現在要她何從解釋?
尷尬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竟然仍然笑得那么氣定神閑。他就一點都不擔心這傳聞愈演愈烈,會影響他最佳黃金單身漢的地位嗎?
「我想各位是誤會了,我和沈先生,僅僅是雇傭關系。」她停了停。「如果說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的話,那么可以說,我們是朋友!
反正說他倆沒關系絕對沒人會信,她索性爽爽快快將兩人的關系定位在朋友上,相信沈天宇也不會反對吧。只是做他朋友而已,她自信還有這個資格。
「那么沈先生呢?」記者們再追問。
沈天宇拿過面前的MIC,并不急于回答什么,而是靜靜地等了一會,直到所有記者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事實上,我的確正在追求蕭小姐!
一句話引起軒然大波,臺上臺下所有的人都大感出乎意料;蕭楚君更是驚愕的當場轉過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在說什么?剛剛她聽到了什么?
大受刺激的大腦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冷靜思考能力,她只感覺到,臺下的記者們更加興奮的舉著照相機,對著兩人一陣猛照。
閃光燈的光芒,令她感到頭暈眼花,而身邊的男人,竟然仍是好整以暇的面對眾人,好像他說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希望蕭小姐能成為我的女友,甚或,成為我一生的伴侶!股蛱煊罟室夂鲆暿挸捏@愕,繼續著他事先就已經預謀好的深情告白。
楚君對于感情之事是如此的遲鈍,以為他對她所做出的親昵之舉,都不過是因為那一紙合同,而在人前故意做出的表現。而且,他也同時發現,有時候非常自信的楚君也會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自卑感,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她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如果他真的向她告白,那么結局可想而知,她不會相信的,也不會接受。
而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是完全無動于衷的,既然如此,當著媒體的面,將兩人的關系做實又有何不可,他反正有信心贏得她的芳心。
「只是,楚君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不過,我想我不會介意等待的時間!顾麑⒛抗馔蛏磉叺娜。
滾燙的目光令蕭楚君重重一顫,全身好像有電流通過一樣,令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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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過分了!」
回到酒店的總統套房里,沈天宇一手托著頭,半倚在沙發上,西服丟在一邊,懶洋洋的掀起眼瞼,看了一眼不停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好像一座活火山一樣的蕭楚君。
「從記者招待會回來,你這句話已經重復了三十二遍了。」他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真的很過分!你對記者們說了什么?那些亂七八槽的什么表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要為我造勢,犯得上在這場嚴肅的官司中,加上你沈氏集團總裁的緋聞來添加重料嗎?現在好了,你如愿以償讓你我都成為受人注目的焦點了,這下子,真的沒什么人不知道我了!
她真的會被氣炸,他要在招待會上玩什么花樣,為什么不事先告訴她一聲,搞到當時,他的突然表白,令全場的記者們都興奮不已,只有她傻傻的坐在那里完全搞不懂狀況,尷尬死了!
「我以為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介意!股蛱煊詈孟袢招幸簧埔粯訐]了揮手。
「我介意!故挸p目噴火,就差沒有沖過去,把這個倚在沙發上的男人給一把拎起來。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他并沒有逼著她當場表態,而且說明了會給她時間考慮清楚,難道堂堂沈氏集團總裁的求婚還辱沒了她不成?
蕭楚君瞪了他一眼!改闶莻花花公子我不管,但是我可是正經八百人家的女孩,你這么拿我來擋那些女人的糾纏,以后還有哪個男人敢娶我?」其實這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
「而且,我可不想以后被人說成,是靠出賣自己,換得你沈天宇的青睞,進而平步青云的。我所付出的努力和我的實力,不應該被因你而起的緋聞所抹煞或者遮蓋!
高傲如她,這是她最不愿面對的流言蜚語。
「原來,你這么計較別人的看法。」他覺得有趣,抬起頭看著她,大概女強人都是這樣,最害怕自己的成功里摻入男人的因素!肝乙詾槟茏屇闳绱吮┨缋,多少還有些別的原閃才對!
「什么原因?」楚君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比如說心中的想法被人一語道破?」
沈天宇小心試探著她,剛剛在招待會上,面對他的突然表態,她是那么震驚,那種表情似乎也在說明著什么。他不相信這些日子以來,楚君從來沒有動心過。
「你在說什么鬼話!?」蕭楚君不敢直視沈天宇的一雙眼睛,兩人眼神相交的剎那,她顯得有些慌張的閃避而過。
這是什么混亂的情緒,她一定是被他剛剛當眾大膽而又狂肆的態度嚇到了,才會這么莫名其妙。
「其實,做我沈天宇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好?」
「當然不好,這沒什么可說的。」蕭楚君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還有你這是單方面毀約,你要記得,當初我受聘成為你私人律師的時候,曾經說過,你我的關系只是私下里的心照不宣,你或者我都不能將這層關系公諸于眾,以免給另一方日后的生活造成困擾。
沈天宇,你不遵守合約內容,這在法律上已構成違法行為,我有權利控告你!
沈天宇不說話,只是聽著她嘮嘮叨叨個沒完,慵懶的眼神慢慢變得冷靜,一絲輕不可覺的怒氣在那雙眸子里慢慢升騰,然而蕭楚君并沒有發現沈天宇的變化,仍自顧自地說著。
「還有,你不要仗著你我當初簽署的合約,并非正式的合約,就這么囂張的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沈天宇,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否則的話,你休怪我不給你面子,我會……」
她的話沒有說完,下一秒,她已被他用力一扯,跌進他的懷抱中。
她嚇得驚叫出聲,還來不及抗議,他的唇已經霸道的覆上她的,吞下她所有的不滿。
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他的舌便已靈巧地溜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成一團。
一張小嘴被他堵住,蕭楚君含含糊糊的哼著,想躲開他舌頭的糾纏侵入,然而,自己才微微一動,卻激起他更狂熱的追逐。
嬌嫩的唇瓣已被他含在口中,處于劣勢又毫無經驗的楚君,只能由著他予取予求,面頰已然緋紅一片,大眼睛里寫滿了震驚。
她是怎么了?身體隨著他的吮吻越來越感覺到炙熱,好像心底有一根弦,被他狂率粗暴的吻輕易撩動了。
深深的一吻,直到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沈天宇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卻仍舊霸道的將她控制在懷中,讓她倚著自己胸膛不住地喘息。
如此近的距離下,兩個人的心跳聲都是這么清楚。
「想阻止女人嘮嘮叨叨,這方法果然最有效!
好半天,他抑下自己的心跳,玩笑一般地說道。
「你……」蕭楚君咬著下唇,憤怒地瞪著他,眼中有淚光閃爍。突然輕薄她,就是不耐煩聽她說話嗎?還是他再次證實這對不知道多少個女人用過的法子的實用性?
用力掙出他的懷抱,楚君只想逃開。
「楚君!」看到楚君傷心的眼神,沈天宇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什么都行,只有對待女人是真的沒有經驗。
慌忙地將想逃走的她拉入懷中,他不顧她的掙扎,雙臂用力將她困在懷抱中。
「別走。」小心安撫著她的怒氣,沈天宇深深皺眉。「楚君,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呢?」
「要我怎么說?沈大少,你只是對我忽然感興趣罷了,就好像你們上流社會里那些富商闊少常耍的手段。但是,你的興趣又能保持多久?我何必要將一腔心思投進去!箳瓴婚_這男人的蠻力,蕭楚君只能別過頭去不看他。
「我對你不是一時的興趣,我和你口中的那類人不一樣,你知道的!
對于女人,他始終是彬彬有禮的,冷漠地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甚至于這些年來,就算被女人視為全新加坡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但是,他從未傳出過任何緋聞,就連和曼麗那一次,也是曼麗自作主張。如果他真是那種富家子弟,現在又豈會這樣毫無經驗的手忙腳亂。
「我承認你和大多數豪門子弟不一樣,但那或許是因為你還沒找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我懂得自己是什么身分,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我不會放任自己付出的!故挸技馕Ⅴ。
沈天宇感到心底的怒意漸漸在升高。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楚君?就因為我是沈天宇?如果我不是沈天宇,而只是個普通人呢?那么我追求你就變得合情合理了,是嗎?你就不必害怕自己會被我玩弄,而可以正視我的付出了嗎?蕭楚君,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么自卑的一個女人!
「你說什么?」他的話激怒了她。蕭楚君猛地轉過頭與他的目光對視,然而他眼底的執著和嚴厲讓她退卻了。
「你拒絕的是我的身分,而不是我,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你我之間的感情?有嗎?你只是一味的害怕外界在你某一天功成名就時,用我的存在來打擊你;你只是擔心,我的表白會干擾到你未來的生活。這么不敢接受我的感情,是因為你對自己根本毫無自信。說什么女強人,你讓我失望,楚君!
楚君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她拚命抵制著心里想哭的念頭,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來。
「你太過分了,沈天宇!顾囊軠y令她傷心,更令她心慌不已,而一向自信口才出眾的她,竟然完全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他的話。
或許……私心里,她的確是自卑的。外表精明干練的女強人模樣也是一種偽裝,經歷了那么多次的失敗,她已經怕了,怎么還能夠這樣毫無把握的就將自己投向這樣一場感情中。
他是沈天宇呀!沒有女人可以征服的沈天宇,連曼麗那樣的天生尤物,都不能令他的眼神多停留片刻,自己又憑什么呢?愛對于他來說,可以說得那么輕易,而她承受不起呀。
「你有什么資格猜測我,你以為你是沈天宇,只要你說愛誰,誰就一定要接受你嗎?我偏偏就不會,我從來也沒有將你放在心上過。隨你怎么說都好,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嘲笑我的!
說完最后一句話,她迅速地轉身,自他面前落荒而逃。再多面對他一秒,她的心就會從胸腔里跳出來,她現在只想好好地靜一靜。
好復雜的心緒,剪不斷,理還亂,蕭楚君從來也沒有這樣不知所措過。
望著蕭楚君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沈天宇的眼瞳深處有一抹憂郁一閃而逝。
說得……那么絕情。從來也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真夠絕情!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唇邊綻出一抹自嘲的輕笑。
「楚君,如果這僅僅是你太好強,那么,我不介意;但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那么,你真的懂得如何讓我心痛呀!
三十年來未曾被任何女人打動過的心,一經打動,卻是這么難以平靜。心里、眼前、腦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反反覆覆,重重疊疊,倔強的、嬌弱的,各種各樣,叫他的心,一痛再痛。
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放棄她的,除非她真的不愛他。但是,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