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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女傭 第九章
作者:朱萸
   
  暫別了其他姐妹們,牛纖纖的復(fù)仇計畫也無疾而終。

  她提著行李,走在人滿為患的街上,想趁著搭車到機(jī)場前,先逛一下街上的商店,買些日常用品。

  但她的心情始終是孤單的,沒有因即將出國而感到一絲喜悅。

  她好想把穆襲恩忘了,好想重新找回那個不識情愛的牛纖纖,至少那時的她,心是單純的,不被愛情折磨著。

  但她若真的離開,飛到另一個國家,她的心能確定還是自己的嗎?

  “穆氏企業(yè)總裁穆襲恩昨天正式向媒體宣布,穆氏企業(yè)因為經(jīng)營不善,將由林氏小開林漢宇接收所有股權(quán)……”

  電視墻傳出的聲響炮轟著牛纖纖所有知覺,她愣愣地定住腳步,飽受驚嚇的任由自己笨重的行李落在地面上。

  是她聽錯了嗎?穆襲恩要把穆氏讓給林漢宇接收?

  不會吧,據(jù)她所知,穆氏向來不是被他經(jīng)營得可圈可點嗎?什麼時候傳來經(jīng)營不善的說法了?太突然了!

  很抱歉,我什麼都沒有辦法給你了。

  是因為穆氏即將被林漢宇接收了,穆襲恩那晚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嗎?

  因為不想讓她知道穆氏已經(jīng)結(jié)束營業(yè)一事,所以他才會費(fèi)盡心思,幫她安排了國外的旅游行程?

  倘若她的猜臆屬實的話,她怎麼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就這麼離他遠(yuǎn)去?

  至少,要等她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牛纖纖提起落在地上的行李,疾步向前,想攬下計程車,不過她將去的地方不是機(jī)場,而是找得到穆襲恩的地方。

  “纖纖……”

  熟悉的聲音阻擋了牛纖纖的步伐,轉(zhuǎn)身,她猛地嚇了一跳,只見她前方多了個男人——林漢宇。

  “你還想干嘛!”該不會又把她當(dāng)成穆芷芊,想對她亂來吧!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能敘敘舊嗎?”林漢宇斯文的臉孔,看似無害而誠懇。

  “很可惜,我不想見到你!”他根本是被著羊皮的野獸,她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

  林漢宇不讓她走,粗蠻的捉住她,字字深情動人,卻瘋狂的教人喘不過氣。

  “纖纖,我們注定就是天生的一對,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穆襲恩那家伙雖然拼命的阻擋我得到你,但我不會如他的意的……不,穆氏將由我來接收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再阻擾我們,也沒有資格得到你了!”

  “我是牛纖纖,不是穆芷芊,你更沒有資格得到我!”牛纖纖用盡全力的抽回手,趕緊趁他分心時上了計程車。

  穆襲恩那家伙雖然拼命的阻擋我得到你,但我不會如他的意的……

  拼命的阻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穆襲恩向來很少跟她提及有關(guān)林漢宇的事,所以她根本不太清楚,林漢宇私下對她又做了什麼動作?

  難不成,穆襲恩是為了保護(hù)她,才會把她推開?

  牛纖纖因這個猜臆而倒抽了口氣,她的心更加堅決的想找到穆襲恩。

  她要聽他清楚的把一切說明,才能完全死心,要走也走得甘心。

  其實,她壓根兒不想放開他,一點都不想……

  待抵達(dá)了穆家,牛纖纖已流滿一臉的淚水,她才恍然驚醒,原來她選擇離開臺灣,只是在逃避現(xiàn)實,她的心情沒有因此更輕松,反而無法找回原來的自已。

  只因,她對穆襲恩滿滿的愛意,超出她的想像……

  “牛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少爺自昨天對媒體宣布結(jié)束穆氏經(jīng)營權(quán)後,就把自己鎖在書房里,一整天不吃不喝,我真擔(dān)心他的身體會受不了。 崩瞎芗乙灰娕@w纖來訪,趕緊招待她進(jìn)人大廳,擔(dān)心的道。

  聞言,牛纖纖僅是苦笑,把行李留在大廳,朝穆襲恩的書房奔去。

  穆氏的經(jīng)營權(quán)不是說結(jié)束就能結(jié)束的吧!穆襲恩定是從長計議了一段時間。

  雖然到目前為止,她并不認(rèn)為依穆襲恩的實力,穆氏會毀在他手上,但就算真的遇上這等困難了,為什麼他不對她說呢?

  還有,他為什麼要對她說,什麼都無法給她的這種傻話?就算他一無所有,她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她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被人捧在手心呵護(hù)的牛家三小姐了,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心里想要的,也只不過是一段平凡的愛情而已……

  暗忖著,牛纖纖也在剎那推開書房的門,立即被室內(nèi)的酒氣嗆得咳了幾聲。

  “你來做什麼?”聽到輕咳聲,穆襲恩抬起眼,似乎沒想到牛纖纖會前來,驚訝的反應(yīng)多過於慍怒。

  “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喝悶酒,就能解決事情嗎?”牛纖纖單手揮開那難聞的酒味,朝他直直走去。

  “時間快到了,你不怕來不及上機(jī)嗎?”穆襲恩瞥了眼時鐘,存心顧左右而言他,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你這個樣子,教我怎麼走得了!”牛纖纖沒再落淚,但她的淚水仍凝聚在臉龐上,語帶哽咽,清楚說明了她的懼怕。

  他這個樣子?狼狽的樣子嗎?

  注定失去她的他,還笑得出來嗎?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穆襲恩自沙發(fā)上起身,又替自己倒了杯啤酒,存心想讓自己醉倒。

  她知道了吧!該死的媒體,他不是都說了,最快明天才能正式公布的嗎?

  “對,我是來看你笑話的!穆襲恩,你瞧瞧你現(xiàn)在什麼樣子,跟平常意氣風(fēng)發(fā)的你完全不一樣!”牛纖纖故意惹怒他,罵也要把他罵醒。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那麼頹廢,跟失去穆氏經(jīng)營權(quán)有關(guān)嗎?

  “你放心,我已經(jīng)把該留給你的現(xiàn)金都匯入你的帳號了,有了這筆資金,你隨時都能重振牛家事業(yè)!蹦乱u恩跳過她的質(zhì)問,邊啜著酒,從容地道。

  “我遇到林漢宇了,他依然把我當(dāng)成芷芊,對我死纏不放!迸@w懺不氣餒,仍不以為意的逕自說著,直到看他變了臉色,才趕緊乘勝追擊:

  “我猜,你就是怕林漢宇對我不利,為了保護(hù)我,才會要我離開臺灣吧!”

  像是被她說中了般,穆襲恩撇開臉,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冷哼道:“別把我想得太好,我只是討厭有人對我癡纏不放!

  “真的是這樣嗎?”牛纖纖直瞅著他的側(cè)臉,突然笑了!澳泸_人!,如果你是說真的,就不會故意避開我的眼神說!

  穆襲恩沒有回答,仍舊啜著他的啤酒。。

  兩人間的互動突然變得僵硬,牛纖纖幾乎要承受不住那快令她窒息的氛圍,痛楚的低喃道:“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她不要連被他趕走的原因,都是不明不占口的……

  “這是我欠他的。”說著,穆襲恩仍沒有多看她一眼。

  只有將穆氏的重?fù)?dān)卸下,他曾有過的罪惡感才能心兀全消去吧!但也因為這個顧忌,他無法擁有她……

  欠他?他指的是林漢宇?

  光憑想像,牛纖纖大概就能聯(lián)想到,穆芷芊是間接因他抑郁而終,所以他才會想補(bǔ)償失去妻子的林漢宇。

  穆氏企業(yè)是最有價值的補(bǔ)償品吧!

  “你怎麼那麼傻……”用穆氏來彌補(bǔ),他曾受傷的痛處就能愈合嗎?

  “出去吧,你根本不該來!”穆襲恩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下逐客令,F(xiàn)在到機(jī)場還來得及,等到了國外,林漢宇就無法糾纏她了。

  牛纖纖仍固執(zhí)的杵在原地,拳頭也緊握著,還是不死心。

  見她不為所動,穆襲恩無法再對她冷眼冷語,氣憤的朝她咆哮:“失去穆氏,什麼都沒有的我,你還會想要嗎?”

  “我只要愛你就好了,不是嗎?”牛纖纖幽幽地道。

  “我不需要你愛!牛纖懺,去過你的大小姐生活吧,像我這樣什麼都沒有的人是配不上你的!”她非得要他說出真心話才甘心嗎?

  他什麼都沒了,要花多少時間白手起家,他不知道,他根本無法為她帶來任何的幸福!

  他會這麼說,就是代表他有一點點在乎她吧!

  所以她決定了,她必須去做一件事——

  “我跟穆芷芊不一樣。她該勇敢爭取你的,但她沒有;可是我不會放棄你的,也不會任由你放棄穆氏的!蔽丝跉猓@w纖把該說的話說完,隨即旋身離開。

  穆襲恩、心底還有個難以解開的心結(jié),那是就算把整個穆氏給奉送上了,也不得其解的,她必須找到那個人,還他一個真正的解脫。

  這是她唯一能為穆襲恩做的事。

  然而就算她和林漢宇見了面,她還能說些什麼?

  替穆襲恩向林漢宇說聲對不起嗎?對不起他讓穆芷芊辜負(fù)他這個丈夫,抑或是說些希望他們和好如初,恢復(fù)以往友誼的話?

  可她也明白,說再多都是自欺欺人。

  穆母的悔恨,穆襲恩的內(nèi)疚,以及林漢宇的怨憤,還有她愛上穆襲恩,卻被當(dāng)成代替品的痛楚,每個人心口上的傷,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愈合。

  但就算如此,她還是想放手一搏,依照穆家老管家告訴她的地址,來到林漢宇的住處。

  “纖纖,你改變心意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快進(jìn)來吧!”林漢宇一見著她,沒有懷疑她的居心,就欣喜若狂的把她接進(jìn)別墅里。

  牛纖纖踏進(jìn)林漢宇的地盤,頓住步伐,正色道:“把穆氏還給穆襲恩好嗎?”他也應(yīng)該知道那是穆襲恩十幾年來的心血吧。

  林漢宇愀然變色,斯文的臉上已不見和善。“你主動來找我,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其實你比誰都清楚,奪走穆襲恩的一切,也換不回穆芷芊吧!”牛纖纖企圖說服他,希望他能念在與穆襲恩往日的情誼份上,放了穆襲恩一馬。

  “就算換不回又如何?只要能奪走穆襲恩的一切,用盡一切手段我都甘心!”    林漢宇得意洋洋的道,一點讓步的跡象也沒有。

  “就算穆氏是穆襲恩讓給你的也無所謂?”牛纖纖苦笑道。要不是穆襲恩肯放手,他能那麼輕易接收穆氏嗎?

  “你胡說什麼,穆氏可是我花費(fèi)心思才從中取得的,穆襲恩怎麼可能會傻得把穆氏讓給我!”林漢宇擺明不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他說那是他欠你的。”連她也覺得穆襲恩大傻。

  “欠我?”林漢宇嗤哼一聲!昂,他欠我的可多了!,他以為他把穆氏送給了我,我就會放過他嗎?”別太小看他!

  “你那麼敵視穆襲恩,都是因為穆芷芊嗎?”他和穆襲恩曾經(jīng)是好朋友,不是嗎?

  “芷芊到死都還念念不忘穆襲恩,教我這個做丈夫的情何以堪!”說完,林漢宇怒不可遏的拿起吧臺上的酒瓶,發(fā)泄似的往地面一砸。

  匡鐺的一聲好嚇人,差點把牛纖纖嚇到心都差點蹦出胸口,她也幾乎感受得到他那不曾停息過的怨恨……

  “把我當(dāng)成她,你就能比較欣慰了嗎?”她想,她能懂他的心情,但從穆襲恩身上得到一切,他能得到真正的欣慰嗎?

  “我說過了,我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全部……”抬起她的下巴,林漢宇像是自她身上看到另一個女人的影子,深情款款的道。

  “林漢宇,你錯了。我不是穆芷芊,我是牛纖纖,我一輩子也當(dāng)不了她!背堕_他的手,牛纖纖字字清晰的說著。

  “那又如何,我只要自穆襲恩身邊把你奪走就好了!蹦乱u恩也把她當(dāng)成芷芊的影子了吧!能看到他那副心慌的表情,他就知道奪走她是值得的。

  “你瘋了!”不愛她,瘋狂的又想掠奪她!

  “我是瘋了!而且我會要你心甘情愿當(dāng)我的芋芋!

  他以為她是什麼?任人操控的玩偶嗎?

  “林漢宇,你作夢吧,我這一輩子只當(dāng)我自己!”再和這個執(zhí)迷不悟的男人說下去,她鐵定會吐血身亡!她決定離開。

  “你以為當(dāng)你自動送上門後,我會那麼輕易讓你離開嗎?”林漢宇間過猙獰的神色,粗蠻的捉牢牛纖纖的手臂,就往樓上的房間而去。

  “林漢宇,你到底想做什麼?”牛纖纖嚇都嚇壞了。他是想綁架她嗎?

  林漢宇沒多做解釋,當(dāng)他把她拖到穆芷芊的房間後,才自嘲道:之前是芋芋的房間,很驚訝吧,我和她是分床睡的。你好好待著吧,就算你無法成為我的芷芊,我也會比穆襲恩那家伙,對你好上千倍萬倍的!”

  “你這又何苦?”他依然把她當(dāng)成心愛女人般的對待,真的是何苦?

  沒等到林漢宇的答案,牛纖纖就被他鎖在穆芷芊的房間內(nèi)。

  她沒有慌張失措,只是意想不到,原本她只是單純想讓他倆和好而已,反而會被林漢宇軟禁。

  其實,林漢宇是個溫柔的人,要不是因為他老把她當(dāng)成穆芷芊看待,她想,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吧。

  牛纖纖惋惜著,看著偌大的房間,不禁嘆了口氣。

  她真的就這樣被林漢宇軟禁了嗎?她失蹤了,穆襲恩會打從、心底擔(dān)心她嗎?

  她苦笑自問著。

  因為無法離開,又閑到?jīng)]事做,只好躺在床上發(fā)呆,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才有了一點意識。

  天啊,林漢宇該不會想餓死她吧!

  牛纖纖才閃過這個糟糕的念頭,門外就傳來敲門聲,迎門而入的是林漢宇,他端了晚餐進(jìn)來,很快地又想轉(zhuǎn)身離去。

  “林漢宇,麻煩你一件事好嗎?”牛纖纖叫住他。

  “什麼事?”林漢宇帶有戒心的問道,以為她是想找藉口離開他。

  “那個……”牛纖纖面有難色的乾笑道:“你以為你在喂小貓嗎?才那麼一點點菜和一碗飯,怎麼夠我吃……”

  “牛小姐,你以為你在度假嗎?”林漢宇好氣又好笑的道。她真的不怕他會囚禁她一輩子嗎?

  “你不是要我好好待著嗎?我何必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迸@w纖笑得天真。

  “如果你長得不像她,那就好了……”也許,交上她這個異性朋友很不錯。

  “我一直都不是她,不是嗎?”牛纖纖仍舊笑得無害。

  聞言,林漢宇臉色變得難看,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喂,林漢宇,聽我說完嘛!”牛纖纖再次叫住他,漾起了真誠的笑意。“其實,你比穆襲恩那個臭男人溫柔多了,也愛笑多了!

  林漢宇沒有轉(zhuǎn)回身,只是以略帶諷刺的語氣道:“可是那家伙的女人緣一向比我好,就連我喜歡的女人也都喜歡他……”

  見不得他的悲觀,牛纖纖沖口而出:“你真的那麼確定芷芊喜歡的是他嗎?也許,芷芊也曾經(jīng)努力試著去愛過你……”

  “別傻了!”一句話毫不隱藏林漢宇的心痛。

  房內(nèi)隨即只剩牛纖纖一個人獨(dú)處,心不在焉的吃著飯。

  真的嗎?穆芷芊也曾試著努力去愛過林漢宇嗎?如果說,她能找到證據(jù),林漢宇是否能放下對穆襲恩的怨恨,和他恢復(fù)以往的友誼?

  牛纖纖解決完晚餐後,開始在房間內(nèi)積極的找出線索。

  穆芷芊有寫日記的習(xí)慣,搞不好在她嫁給林漢宇後,也一直保持這個習(xí)慣。

  但她該如何找到隱藏重大關(guān)鍵證據(jù)的日記本呢?

  牛纖纖差點把整間房間翻了過來,直到她快絕望放棄的時候,才在隱密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本幾近泛黃的日記本。

  她顫抖著,不知該是興奮,還是害怕的翻閱著。

  果真,字字皆是娟秀的字跡,注滿了穆芷芊婚後的喜怒哀樂。

  今天,我嫁給了林漢宇。

  其實我很清楚,如果我再堅持點,媽也無法逼迫我嫁給他。

  為什麼要嫁給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嗎?

  我想,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追逐另一  份不可能的感情了。

  襲……或許他只能當(dāng)我的哥哥吧。

  把襲當(dāng)成哥哥,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我曾經(jīng)用生命那麼的愛他,怎麼可能說變心就能變心了。

  但與漢宇的婚姻是我選擇的,漢宇也是個很溫柔的男人,他知道這門婚事來得太快,也沒有要求我馬上與他履行夫妻的義務(wù)……

  可他這麼對我,只會讓我更加覺得對不起他……

  完了,我愛襲的事讓漢宇發(fā)現(xiàn)了……他會怎麼想,會看不起我吧,畢竟妹妹愛上哥哥,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是亂倫吧……

  而且漢宇真的很生氣,他居然強(qiáng)迫我跟他上床……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想漢宇真的恨死我了,他居然開始徹夜不歸,還大方的和酒店女人交往,他是存心傷我心的……

  為什麼我會那麼難過?為什麼突然間我好想念他的溫柔、他的風(fēng)趣幽默?

  為什麼等我失去了,我才拼命的想和他言歸於好……

  我想,我是愛上漢宇?

  就算比不上對襲的愛,但至少我很確定,在這一刻,我是在乎他的,而且很在乎、很在乎。

  生平第一次,我好想挽回這份感情,但是漠宇陳毫不給我找奮。,他污辱我,唾罵我,用一切言語教我哭泣。

  傷害我,他很開心吧,因焉我也曾狠狠的逼他……

  怎磨辨,我的心是不是生病了,為什么我開始產(chǎn)生不想活下去的念頭,整個心思都亂了,讓我死了吧,只要死了,就什磨痛苦都沒有了……

  碰!日記本重重的落地。

  這明明是一段你情我?guī)拿篮没橐,為什么到最后會搞成這種地步?

  牛纖纖喘著氣,無法忽略那個死字帶給她多大的震撼。

  她捂住嘴,卻止不住那不停流出眼眶的淚水。

  怎度辯?她突然想放聲大哭,為穆芷芊的悲傷哭泣,為她的香消玉隕感到遺憾……

  她像是被那日記本上的悲傷燃燒著,情錯就只能周旋在那苦澀的字眼上,走不出自己原有的世界,連四周的空氣都莫名的熱了起來……
  好熱、好熱,像是摻著一股焦味,塞她快喘不退氣來……

  “纖纖,廚房失火了,快點逃吧!”

  林漢宇急切的聲音將牛纖纖拉回現(xiàn)實世界,可她一度回不了神!暗鹊龋裁词Щ鹆?”她喃喃的問。

  “火勢已經(jīng)燒到大廳了,再不快點走就逃不出去了!”林漢宇看著她滿臉的淚水感到費(fèi)解,但此時他沒有懷疑的時間,只能在短時間內(nèi)把她營救出來。

  她是因他而面臨困境的,她也是最無辜的人,就算想盡辦法,他也要她平安無事!

  難怪她覺得空氣都熱起來了,還聞到了怪味道。

  牛纖纖也沒有慌張的時間,連忙隨同林漢宇趁著火勢還不大,跑下二樓,兩人逃到了玄關(guān)處,都很慶幸彼此能逃過危機(jī)……

  “糟了,那本日記本……”她居然忘了帶出來!

  “你在滴咕什么,先逃出去再說!”

  “不行,那是芋芋留下的日記!”牛纖纖嘶喊出口,看著林漢宇錯愕的杵著,她推開他,不畏火勢的沖上二樓。

  她不能任由這場無情的大火燒了穆芷芊的血淚。

  她必須讓林漢宇知道,穆芷芊到死所選擇的、所愛的都是他這個丈夫!

  只有那本日記,能讓穆襲恩與林漢宇化解彼此的仇恨……

  牛纖纖用盡所有勇氣,忍著被大火吞噬的危險,回到穆芷芊的房間。直到發(fā)現(xiàn)地面上那完好如初的日記本,她感動的拾起,抱在懷里。

  可當(dāng)她一推開房門想離開,卻見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走廊,嗆得她猛咳嗽,深怕莽撞的奔出去會葬身火場,於是又趕緊關(guān)上房門。

  她真的會死嗎?她連最後見穆襲恩一面的機(jī)會都沒有嗎?

  牛纖纖不死心,奔到了房里附設(shè)的浴室內(nèi),把浴衣和浴巾都淋濕後,穿上濕透的浴衣,口鼻也覆上浴巾,想和這場火勢拼了。

  可她仍不敵濃嗆的煙,不一會兒便猛咳著,視線蒙朧而找不到出路……

  “纖纖……”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會聽到穆襲恩的聲音?

  找不到聲音回應(yīng)他,牛纖纖倏地乍見梁上那燃著火花的木板,就要掉下來往她身上砸去,她心臟猛地遽跳著,愣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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