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威的車停在孫海娟辦公室的樓下。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沒有通知她他會來接她。
他等了一會兒,終于看見她和一位男人肩并肩步出大樓,他打開車門迎上前去。
孫海娟看見是他,高興的跳了起來。
“你怎么有空來?”
“特地來接你下班的。”藍威看了她身旁的男人一眼。
“我同事,劉治浩;我表哥,藍威。”她為兩個男人做了介紹。
兩個男人微點了頭。
劉治浩有禮的問:“海娟,那你還跟我一起去吃晚飯嗎?”
“不了,謝謝你,改天再讓你請,我跟我表哥走了,再見!彼騽⒅魏茡]手,開心的坐上藍威的車。
車子開離後,藍威才問:“你本來要和你同事一起去吃晚飯?”
“嗯!他是我們事務所里的會計師,不到三十歲就考上了會計師,很不簡單,他常常會麻煩我中午的時候幫他買便當,所以他一直想找機會請我吃飯,直到今天我才有空,沒想到你就出現(xiàn)了。”她一臉可惜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沒吃到他請吃的飯?”藍威有點失風度的問,口氣不是很好。
“還好啦!下次還是有機會的!彼牫鰜硭跉饫锏漠悩印
藍威氣惱的又問:“為什么告訴他我是你的表哥?”
“是你先跟宋姍姍說我是你表妹的!”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他發(fā)覺自己有些情緒失控。這個謊是他先撒的,他不該質(zhì)問她。
“對不起!我被宋姍姍煩死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明天晚上再告訴你答案。超市到了!钡人:密,她一腳先跨出了車外。
是她要求來買一些明天晚上要吃的東西。他出錢,她出工,明天的圍爐夜,就看她大顯身手。
***
一大早就被震天的鞭炮聲給吵醒,斷斷續(xù)續(xù),遠遠近近都是鞭炮聲。
孫海娟干脆不睡了,起床弄早餐。
沒想到藍威比她更早,稀飯小菜已經(jīng)在餐桌上了。
“早!”藍威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怪怪,你怎么這么早?”她像瞧外星人般的直盯著他看。
“過年嘛,就讓你休息一天!彼凰吹眯念^有點怪怪的,趕忙改坐到餐桌上。
“等我,我馬上來。”她快速的洗臉刷牙,才又折回餐桌上。
吃完早餐,孫海娟提議到傳統(tǒng)市場去逛逛,于是兩人跑到市場去人擠人,感受一下年的氣氛。
買了春聯(lián)、蝴蝶蘭、瓜子、糖果等應景的東西後,終于兩人提著大包小包想走回停車的地方。
走過一個賣衣服的攤販,她停下腳步。
過年嘛!也多領(lǐng)了一個月的年終獎金,就當犒賞自己,買一件衣服吧!
“等我一下!彼龑χ{威說完,就蹲下身子,開始挑起擺在地上的衣服。
她挑了一件圓領(lǐng)淺白混淺藍的素面毛衣。
“老板,多少錢?”
中年老板說:“小姐,本來一件都是賣四百九,今天過年,賣到中午就不賣了,干脆一件三百九,兩件算你七百五,隨便賣賣,我好早點回家過年!
她考慮了一下,才說:“我拿一件就好了。”
“小姐!”中年老板拿起了另一件桃紅的毛衣。“你皮膚這么白,穿這個桃紅色很適合,你要不要比比看?”
“不了,我拿一件就好了!彼α诵Γ軋猿。
“不然,你問問你先生,看他覺不覺得好看,好看再買!崩习宀凰佬牡墓拇抵。
先生?孫海娟還沒反應過來,藍威就說:
“那就兩件都買好了!彼麑⑹种械臇|西放在地上,拿出皮夾付了錢。
老板笑呵呵的將衣服包了起來,藍威接過老板手中的袋子。
“走了,還是你還要再買?”藍威輕喊羞紅著臉的她。
“喔。”她走到他的身邊,想起老板剛剛的誤會,她心跳不免快了些!拔?guī)湍隳靡恍!彼焓窒虢舆^他手中的許多袋子。
“不用了,快到停車的地方了。”
回到家,逛得有些累的他們坐在沙發(fā)上休息。
孫海娟拿出了七百五,放在茶幾上!百I衣服的錢!
藍威看了一眼。“就當是過年我送給你的禮物!
“不好!”
“為什么?”藍威有點悶了。
“要送你也要送大一點的禮,送這么兩件便宜的衣服,一點誠意也沒有!”她故意嘟著嘴,跟他鬧著玩。
他開心的笑了。
“那你想要什么?你說得出來,我就送得出來,夠誠意了吧!”
“哪有讓收禮物的人自己說啊!夠誠意的話,就要送禮的人自己想!彼职褑栴}丟給了他。
“這兩件衣服你就勉為其難的先收下,我再補你一份大禮,可以了吧?”藍威快被她打敗了。
她笑嘻嘻的收回了錢,開始進廚房準備年夜飯。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進進出出的,他總算知道什么叫作過年,更明白了那些離家在外的人,為什么無論千里迢迢也要趕回家過年的意義。
***當五菜一個火鍋擺上桌時,藍威也用烤肉架起好了碳火,擺在餐桌下,整個年的氣氛就這么流露出來。
兩人各坐圓形餐桌的一端。
孫海娟還沒開動享用,眼眶卻先濕潤了。
藍威倒了兩杯果汁香檳在高腳杯里,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
“敬我們第一次的圍爐。”他舉起高腳杯,看著她。
她也舉起杯子,眼淚卻在這個時候不聽使喚撲簌簌的掉下來。
他一驚,放下杯子,將椅子挪到了她的身邊。
“怎么啦?怎么哭了?”
她搖著頭,順勢哭進他寬廣的懷里。
他從來都不會安撫女人,只能摟緊她的肩膀,讓她哭個夠。
“從我離開家以後,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過年!
“那你該高興啊!”他了解她為何悲從中來。
“這三年多來,我一個人過了好多的節(jié)日,端午節(jié)、中秋節(jié)、生日,還有過年,我從來都沒有哭過,無論日子再怎么艱苦,我都不允許自己哭,沒想到現(xiàn)在卻哭了。”她抹了抹眼淚,離開他的胸膛。
“情緒是要適當發(fā)泄的,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你想哭,就大聲的哭吧!”他還是心疼她,卻無法幫她。
“我很慶幸自己去撞你的車,否則我就不會認識你了!彼宋,笑中帶淚的說起笑話。
“那只好算我倒楣了。”他難得說笑,表情尤其古怪。
她看了看破涕為笑。
“有你這個不嫌棄我的朋友,真好!”
“海娟,”他很慎重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可不可以聽我一個建議?”
“你說說看!”
“再半年你就畢業(yè)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不可以星期假日不要再去打工,專心的念書,我先借你一筆錢,等你畢業(yè)後再慢慢的還,若你不想還也沒關(guān)系,就當我這個朋友對你盡的一分心意!彼肿终遄,就怕傷了她高傲的自尊心。
她無語,定眼看著他。
他再接再厲的說:“朋友有通財之義,對不對?”
她很認真的點頭,同意他的話。
“你讓我住在這里,吃你的、用你的,你都沒跟我收錢,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很大的恩惠,我不能再拿你的錢,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自處了。我答應你,過年後我不再到處打工,好好的專心念書!彼D出笑容!爸x謝你,藍威!”
“好吧,你覺得開心就好,可是別勉強,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敝浪龝芙^他的好意,他電就不再堅持。
“會的,你這只肥羊,我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藍威又把椅子挪回了原位!俺燥埌!今天要開心一點!
兩人喝著不會酒醉的果汁香檳,配著孫海娟精心準備的年夜菜,這一頓飯吃得極慢,也吃得很快樂。
“等我一下!本谱泔堬栔H,藍威進房去了一下,又旋即走出來,手里多了一個用紅包袋套著的盒子。
“給你的壓歲錢。”他將紅包袋遞到她的手中。
“你真的送我禮物!”她喜出望外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是你早上討的,你忘了!
“我開玩笑的。你什么時候跑出去買的?”
“下午,趁你在廚房忙的時候!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送過我禮物!彼荒樀钠诖!拔铱梢源蜷_了嗎?”
他點點頭。“我還沒送過女孩子東西,隨便挑一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紅包袋里面是個粉紅色布面的小盒子,打開盒子,是條純金手鏈,鏈身細致,鏈尾掛著一只小小的兔子。
“好漂亮喔!”她眼眶又盈滿了淚水!澳阒牢覍偻米拥!”
“我有那么笨嗎?一算你的年紀就知道了!
“可是……”她拿著鏈子,心里漾滿感動。
“現(xiàn)在的金子不值什么錢,卻能保存永久,我想來想去,就這個最有紀念價值。”他難得有靦腆的笑。
她今天變得很愛哭,淚水又掛滿了雙頰。
“幫我?guī)。”她將鏈子交到他手中?br />
他站起身,接過鏈子,幫她帶上。
白皙的膚質(zhì)映著金色的光芒,纖細的手腕變得耀眼生輝。
他拿了張面紙給她!皠e哭了,大過年的,哭腫了雙眼,明天看你怎么去上班!
“嗯!”她努力的克制感動的情緒!澳俏以摶厮湍闶裁炊Y物呢?”
他正想說不用,她已傾身在他臉頰獻上—一個香吻。
短短一秒鐘的吻,卻令他呆愣住了。
“禮輕情意重,我現(xiàn)在只能送你這個!闭f完,她還用食指在唇上比了比。
他回過神來,笑了笑,看著她慧黠的眨動雙眼。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感覺著這個吻在他臉上的溫度,胸口溢滿幸福的甜美。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說:“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
“什么答案?”
“你怎么知道我在煩宋姍姍的事?”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被她吊足了胃口。
“你是不是為了要跟宋姍姍結(jié)婚的事在煩惱?”這幾天,他跟宋姍姍天天在一起吃飯,她不是不知道。
“結(jié)婚!她跟你說我要跟她結(jié)婚?”他的口氣不自覺揚高了。
她點頭!八要我趕快找房子搬家,免得妨礙到你們。”她本來不想告訴他這些事,可是不問清楚,她的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畢竟宋姍姍是他的女朋友,他沒有必要惹怒女朋友,而留下她這個外人。
“她真的這樣跟你說?”他又加重口氣說了一遍。
她又點頭!叭绻阏娴囊野嶙撸F(xiàn)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我,我會趁著寒假趕快找到房子搬家的。”她有點楚楚可憐。
他的臉陰暗了下來!拔覜]有要跟她結(jié)婚,我也沒有要你搬家,你不許再悶聲不響的走!彼目跉鈽O沉、極重,像是用盡了力氣。
門鈴聲響起,她看著他濃眉深鎖,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不再偷偷摸摸的離開,所以我才想把事情問清楚!彼聪虼箝T。
門鈴聲再度催魂似的響起——
***
宋姍姍明艷照人的出現(xiàn)在門外。
他的怒氣無處可泄,用力的扭轉(zhuǎn)把手,開門讓她進來。
“阿威,我怕你和海娟兩個人過節(jié)太無聊,特地來陪你們。”宋姍姍沒意識到藍威火山爆發(fā)的嘴臉,反正他平常也是那種鬼樣子。
宋姍姍走到餐桌旁。“你們還在吃啊!這么多菜,我可以繼續(xù)陪你們吃!彼灶欁缘淖讼聛。
孫海娟知道藍威在發(fā)火,摸了摸鼻子。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回房去!背盟螉檴櫅]注意到,她將放在桌上的小盒子趕緊收到口袋里。
她才剛離開椅面,藍威就威嚇的說:“海娟,坐下。”
孫海娟不敢看向他,乖乖的又坐回椅子上。
宋姍姍這才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怎么了?海娟,你惹你表哥生氣了?”宋姍姍笑睨著。
孫海娟不說話。跟藍威相處久了,難道還摸不到他的性子,絕對不要跟他硬碰硬,否則會很凄慘的。
“姍姍,你真的很想跟我結(jié)婚嗎?”藍威試探性的問。
一聽到他提起結(jié)婚兩個字,宋姍姍眉眼都笑了。
“當然,我們都交往了一年多,我媽老是在問我,我們什么時候把婚事辦一辦?”她故作嬌羞狀。雖然他這個時候向她求婚,時機、場合都不太對,但也無所謂,她可是等了好久。
他又問:“你認為海娟住在這里會妨礙到我們?”
“是啊!我們新婚燕爾的,有個外人在總是不太方便。我們可以另外幫她找個房子,讓她搬過去!彼螉檴櫆喨徊蛔杂X掉進藍威的陷阱里。
藍威不能光憑孫海娟的一面之詞就定了宋姍姍的罪,他還是要將話問清楚。
“姍姍,我答應過海娟,她愛在我這裹住多久,她就可以住多久,我是不會趕她走的!彼{威話是說給宋姍姍聽。眼睛卻是凝視著孫海娟。
宋姍珊到這時才清楚明白藍威真正想說的是什么。原來這個孫海娟已經(jīng)向藍威打過小報告。
“阿威,海娟不是小孩子,難道要黏著你一輩子嗎?”她軟聲軟語的說著。大過年的,她不想把氣氛搞壞。
“海娟要走要留,由她自己決定,你無權(quán)幫她做決定!彼渎曊f著。
“我是你的女朋友,還是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處處為她想,你有沒有為我想過?”宋姍姍稍稍動怒了,一向端莊大方的她,此時也不禁變了臉色。
“你若是我的女朋友,你就該為我想,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才會對我采取緊迫盯人的方式。”
“我會采取這么討人厭的方式,還不是為了你,誰讓你先欺騙了我!”
“我騙你什么?”
“你跟她根本就不是表兄妹,她只是一個被你收容的逃家女孩!碧裘髁苏f,宋姍姍可是有備而來。
“誰告訴你的?”藍威越氣就顯得越冷靜,他微瞇著眼,靜候著她的答案。
“翁介元說的!彼С隽怂{威的兄弟。
“我本來不想讓你心里犯嘀咕,所以才沒告訴你真相,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那更好,省得我再解釋!
“你……難道你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宋姍姍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藍威雙手一攤,無動于衷。
孫海娟眼看兩人為了自己就要鬧僵,她走到藍威跟前。雖然她不喜歡宋姍姍,但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人家情侶吵架。
“藍威,是我們不對、你快向她道歉啊!”她搖晃著他不動如山的手臂。
“她如果相信我,就不會站在這里質(zhì)問我。”藍威的脾氣卻是硬得沒有示軟的跡象。
孫海娟繼續(xù)勸說:“藍威,你聽我說,快向姍姍姐說些好話,不要為了我傷了你們的和氣!彼幌霠砍对谄渲。
宋姍姍冷哼了聲,精明女強人的架勢又出現(xiàn),她對孫海娟不客氣的說:
“你少在那里假好心,逃家的女孩十個有九個不良,而你也不會是剛好優(yōu)良的那一個!像你這樣大大方方的住進男人的家里,說是好女孩沒人會相信,你到底使出了什么手段,把阿威收攏得服服貼貼的!”
“宋姍姍,講話客氣點!”藍威嚇阻宋姍姍犀利的話。
“我說錯了嗎?”宋姍姍轉(zhuǎn)而指控著藍威!八秊槭裁蠢鲜且茐哪愕母星?你的上一任女朋友也是因為她才會跟你分手,現(xiàn)在你又為了她跟我吵架,最後你是不是也會因為她要跟我分手?”她的淚水含在眼眶中,適時的展現(xiàn)女人最柔弱的一面。
孫海娟怔怔看著藍威。原來三年前,她真的害他和李黛伶分手。
“我如果會跟你分手,也絕對不會因為是海娟,而是我們個性不合所造成的!笨匆娝螉檴櫟难蹨I,藍威的氣勢緩和了些。
宋姍姍沒讓淚水滴下來,她揚著下巴說:“阿威,我都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你不能喜新厭舊,你不能不要我!”
“我跟藍威只是房東房客的關(guān)系,我跟他什么都沒有,清清白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不要誤會了藍威!睂O海娟不想卷入莫名的風暴里,她試著解釋。
“你年輕,又長得漂亮,你有的是本錢,你可以去找別的男人,你為什么又要回頭來找藍威?藍威已經(jīng)有了我,我們已經(jīng)有了親密的關(guān)系……還是你也和他上過床了?”妒火漫燒著她的心。她已經(jīng)三十歲了,青春不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愛的人,她怎能放手?怎么放手?
藍威懶得跟宋姍姍費唇舌,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至大門邊。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我送你回家!
“不要!還是你做賊心虛了?”宋姍姍抗拒著他箝制著她的手勁。
“海娟,等我回來!彼凵竦牡牡亩⒅鴮O海娟。
直到孫海娟點了頭,他才強行拉著宋姍姍離開。
在回家的路途上,藍威不管宋姍姍的吵鬧、質(zhì)問、叫囂,甚至哭天搶地,他始終沉默以對。
對于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只能用這個方法。
可是他越不說話、越不想解釋,她越是氣他,更氣自己。他只是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女人,她在他的心中根本毫無地位,她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他一點都不愛她,一點都不珍惜她。
車子開到了她家的樓下。
“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談!”他還是那句話。
“談有用嗎?”她反問,拭干淚水。
“相信我就有用!”他不看她,看著眼前的車馬喧囂。
“你讓她離開,我就相信你!彼岢鰲l件。
“我們的談話沒有交集。”
“是你不愿跟我有交集。”
“如果你堅持這樣,我們只好分手!
“如果我不分手呢?”
“那就相信我!”他給了她選擇題。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加速的離去,沒有眷戀。
***
快樂的除夕夜被宋姍姍一鬧,整個氣氛走了樣。
藍威歸心似箭的回到了家,直到看見孫海娟依舊坐在沙發(fā)上,他才將緊繃著的氣,大大的自胸口紓發(fā)出來。
“藍威,我想……”她斟酌著如何開口。
“你什么都別想!彼谎鄱聪に南敕。
“可是———”
“別可是,那是我和宋姍姍之間的事,跟你無關(guān)!彼剿纳韨(cè)。
“只要我離開,她就不會跟你吵了了!彼f得有些黯然。她也不想離開這里,可是她不能當破壞別人的第三者。
“問題是她根本不信任我,就算你離開了,她還是不相信我們之間根本沒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堅持,只知道不能再讓孫海娟離去,他無法想像她一個人會過著怎么樣的日子。
“試試看吧!也許能挽回你和宋姍姍的感情!
“如果我不想挽回呢?”
“這……”
“這樣的感情已經(jīng)出現(xiàn)陰影,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彼残耐,不能說他對宋姍姍絲毫沒有感情,但是這種感情基礎(chǔ)不穩(wěn)固,一旦和他定下來的原則有所沖突時,他會寧可放棄這一份感情。
孫海娟勸說無用,心里的滋味是苦樂參半。藍威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看在眼底,心里也很享受他為她所做的。
“你打算怎么辦?”她看進他深幽的黑瞳。
“不怎么辦!等她想怎么辦再說!彼氩煌ㄗ约褐盀槭裁磿螉檴櫧煌,或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尤物自動送上門來,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招架得住。而此時對她的感情,似乎在她這么一鬧一吵後,轉(zhuǎn)為可有可無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