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歐洲還是美洲,夏天到處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室外音樂與戲劇活動,仿佛夏天就是人們享受與玩樂的季節(jié)。
像紐約的活動就不少,走一趟曼哈頓,市內(nèi)各種露天活動就夠你消磨一整天,看是要到林肯中心聽市外音樂會,還是到中央公園的夏日舞臺看一場“公園里的莎士比亞”,或者到下城河邊聆聽古典樂演出等等,多得數(shù)不清的節(jié)目任君享受,而且全是免費的。
中央公園的一角,尹圣昊隨意的靠著樹干,像是在欣賞戲劇,也像在等人。
他那英俊出色的外表,引得不少路過的美國少女,對他投注愛慕的目光。
不久,一名壯碩的男性由洗手間走了出來,朝尹圣昊所處的方向行去。
“這里的假日真熱鬧,我發(fā)現(xiàn)生活在這里的人很幸福!”江金賢羨慕地看著臺上的表演。
江金賢是尹圣昊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目前在亞圣集團內(nèi)所屬的科技公司里,擔任行銷協(xié)理一職,私底下與尹圣昊情同兄弟。而尹圣昊的父親則是亞圣集團董事長。
“是啊,這些都是由政府的各種基金及大公司的資金所贊助,用的是公共空間,市民做為納稅人,就應有享受的權利!
“是嗎?我在臺灣也納稅,怎么就沒有這么幸福?”江金賢開玩笑的說。
尹圣昊笑了笑,不予置評。
兩人一起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尹圣昊看似認真的觀賞,江金賢卻完全沒有把心放在舞臺上,不時以眼角偷瞄著尹圣昊。
“怎么辦?突然羨慕起你了,害我連來的目的都不好意思向你提了!”江金賢突將話題一轉(zhuǎn)。
他偷瞄著尹圣昊的反應,希望尹圣昊能主動問起,是什么原因讓他大老遠從臺灣飛來紐約。
但尹圣昊似乎早看穿了他的計謀,只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卻什么話都不問。
江金賢無奈,不管經(jīng)過幾年,他還是斗不過尹圣昊,所以這輩子注定只能當他的副手。
罷了,他不問,他還是得說。
“圣昊,其實我來是因為……”
尹圣昊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拍了一拍他的肩,站直了身子!叭绻孢@么羨慕我,那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
挺直了身子的尹圣昊,居然比壯碩的江金賢高出了半顆頭顱。
看江金賢愣了一下,尹圣昊笑睨了他一眼,指著前面的舞臺!肮煤眯!”
他笑得太夸張,有做假之嫌。
“我可一點都笑不出來!”江金賢瞪著他,又看了看正在舞臺上表演的二位美國妞!笆リ,還是回臺灣吧!曲連盛愈來愈囂張,一副就是他當家作主的姿態(tài),把整個公司搞得烏煙瘴氣,可是卻沒有人拿他有辦法!”
江金賢表情凝重地轉(zhuǎn)頭看著尹圣昊,“你就算不為私心,也該為你過世的母親想想,亞圣原本就是你外公家的財產(chǎn),難道你愿意看著它落入曲連盛那種小人的手里?”
頓時,周遭熱鬧的氣氛似乎離兩人遠去,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僵滯。
尹圣昊板起一張俊臉,不想再繼續(xù)佯裝下去。
雖然他離開臺灣好些年了,但是對于亞圣的狀況依然了若指掌,這都要歸功于江金賢三不五時就來通越洋電話,報告亞圣的內(nèi)部情況,他就是不想聽也不行。
江金賢口中的曲連盛,是亞圣現(xiàn)任董事長夫人的弟弟,尹圣昊還得喊他一聲舅舅。
不過,喊不喊得出口是個問題,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都還沒見過這個人。
當初尹圣昊的母親過世,墓頭草都還沒長齊,尹圣昊的父親就急著將養(yǎng)在外面十二年的情婦扶正,又將那女人的胞弟引進董事會,這樣的行徑令尹圣昊痛心,也更加惡化了父子倆原就不親密的情感,這幾年來,他甚至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回家。
尹父此舉的用意非常明顯,他之所以重用曲連盛,主要也是為了打退那些屬于外公體系的董事群,以壯大自己在亞圣的勢力,最終得以獨攬亞圣。
但這些尹圣昊并不想管,他在美國已同時擁有會計師及企管顧問執(zhí)照,近年更在業(yè)界闖出名號,已非當初那個須仰賴臺灣每月寄來的生活費過日子的窮留學生了,且如今母親過世,他對臺灣的牽掛幾乎已斷,也就更無心理會亞圣的糾葛。
“我過慣了這里的生活,對于臺灣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币リ焕渲樥f。
表演看不下去了,他轉(zhuǎn)身往公園內(nèi)走。
江金賢緊跟在后。
望著尹圣昊高大俊挺的背影,江金賢能感覺到壓抑在他心底的憤怒。他了解,尹圣昊不愿面對,絕非逃避,而是不想與尹父正面沖突。
但他總不能這樣看著尹圣昊放任亞圣不管。亞圣需要尹圣昊,尹圣昊必須回臺灣。
“圣昊,話不能這么說,我也知道你在紐約有很好的工作,對這里的生活也很滿意,但是別忘了,亞圣怎么說都該屬于你母親,屬于你的!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它落入曲連盛那個小人手里?”每回說到曲連盛,江金賢總是咬牙切齒。
尹圣昊頓住腳步,緊抿的唇角露出不悅。
就算父親將所有的股份全送給了曲連盛,那也不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而他尹圣昊則握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另外的百分之三十五則分散于董事群及股市散戶中,所以亞圣還不至于完全落人曲連盛的手里,更何況,尹圣昊知道父親絕不可能將股權過繼給曲連盛,但是……
“伯母會甘心嗎?她守了一輩子的感情,到最后成了一場空,難道你還要她死后,再便宜那個搶了她老公的女人,讓她坐享其成?”江金賢頓了一下后,又說:
“伯母若地下有知,只怕也會流淚吧……你真忍心?”
江金賢觀察著尹圣昊的表情,知道這番話奏效了,因為尹圣昊的表情繃得很緊。
江金賢說的沒錯,父親是愈來愈過分了,以前外公還在的時候,父親雖然在外面有女人,卻不敢冷落母親;但自從外公過世之后,他就明目張膽起來,甚至連一點情分都不留,直到母親抑郁而終。
“回來吧!”江金賢拍了一下尹圣昊的肩膀。
“我在亞圣服務這么多年了,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總有感情,但又實在不甘心為了討口飯吃,還得看那個人的臉色!彼麌@了口氣!翱丛谠蹅冞@么多年的交情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尹圣昊沉默了許久,然后把目光從遠處調(diào)回來,望了望江金賢,唇角扯起一抹無奈的淡笑。
由尹圣昊的眼光中,江金賢知道他成功了!
“回去以后,勢必又是一場紛爭……”
尹圣昊嘆息,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拔野挚赡軙詾槲以诩~約混不下去,非得回去跟他討一口飯吃不可!
幾年了?自從母親過世后,他就再也沒見過父親,說不定父親根本就忘了他還有一個兒子。
“誰敢說你討飯吃?現(xiàn)在董事會的那些長老,哪一個不盼著你回去?再說,若要依股權定天下,你才是正牌的董事長,誰向誰討飯吃這還有待商榷!”
尹圣昊笑了笑,拍拍義憤填膺的江金賢,“我手上還有幾個案子,等處理好再說吧!”
即使有再多的怨慰存在,父親畢竟還是父親……若非逼不得已,他并不想和父親撕破臉,他相信這也是母親所不愿意見到的,畢竟父親還是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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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圣昊!”
尹圣昊下了飛機,推著行李出關沒多久,就聽見了于觀的大嗓門,也看見了站在于觀身旁,正朝他揮手的江金賢。
他笑著朝他們走了過去。
“于觀,幾年不見,愈來愈漂亮了!”尹圣昊笑說。
“真的嗎?你也還是一樣的帥,一點都沒變!”說著,于觀就興奮地展開雙臂,準備要給尹圣昊一個熱情的擁抱。
不意,站在于觀身后的江金賢單臂一伸,由后頭將她拉開。
“結(jié)了婚的女人,請自我克制一下!”江金賢半吃味半認真的睨了于觀一眼,接著搔搔頭對尹圣昊笑說:“這女人一點為人妻的意識都沒有,總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這就是于觀可愛的地方!币リ涣w慕地看著這一對昔日好友。
于觀朝江金賢瞪了一眼,“哼,就光會吃醋,我和圣昊這‘友情的擁抱’你懂不懂?”
于觀也是他們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后來嫁給了江金賢。
“那我替你抱就好了!”說著,江金賢當真上前抱住了尹圣昊,逗得尹圣昊笑開懷!皻g迎歸國!我們這家子以后全仰賴你的照顧了!
尹圣昊槌了江金賢一拳,“什么話,我從今天起,才要麻煩你們夫妻倆,到時候可別嫌煩!
“哦,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你們兩個大男人不要學女人婆婆媽媽的好不好?看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于觀抱著雙臂,做出受不了的動作。
三人互看了彼此一眼,隨即很有默契地同時笑了出來。
江金賢邊笑,邊接過尹圣昊手中的行李,“房子我已經(jīng)幫你找到,也付了訂金,待會就載你過去看看,如果合意,就直接把它買下來!
“謝謝,辛苦你了!
“你還跟我客氣什么!”
突然間,一群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們來到尹圣昊的面前,深深地行著禮,“大少爺,歡迎歸國,您一路辛苦了!座車已經(jīng)在外等侯,老爺也在家等您。”
尹圣昊兩道濃眉蹙了起來,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被打散了。
他沒有想到父親會派人來接機,雖然兩個星期前他曾寫了封簡要的信,表示近期內(nèi)會回臺灣,不過信中并沒有指出正確的日期以及班機,所以這突然出現(xiàn)的陣仗,令他頗為意外。
他抬頭看了看江金賢,江金賢聳聳肩表示不知情,于觀也一臉被打壞興致的表情,他立刻知道這些人和他們無關。
“既然董事長在等你,我看你就先回家一趟,這么久沒回來,不回去好像也說不過去!苯鹳t說。
尹圣昊點頭。“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那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菜都買好了!”于觀趕緊問。
江金賢瞪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向尹圣昊,“別理她,女人就是這樣,你盡管去忙你的,我等你電話就是!”
尹圣昊點頭,轉(zhuǎn)向于觀打趣道:“有機會一定試試你的手藝,我記得你以前連個荷包蛋都不會煎,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能做菜了!
于觀張口想說什么,但江金賢制止了她。
他們目送尹圣昊離開后,于觀終于忍不住抱怨:“我買的那一堆菜現(xiàn)在該怎么解決?真討厭,你們董事長是什么時候又記起他有圣昊這個兒子了?”
基于同為女人的憤慨,于觀對尹圣昊的父親相當反感。
“圣昊這次突然回國,對董事長一定造成不小的沖擊,他不好好的打點一下行嗎?”江金賢解釋著董事長的行為。
“打點?”于觀不以為然地回道,“他以為圣昊這么容易打發(fā)?一頓飯就想收買他的心?”
想要緩和氣氛,江金賢以玩笑的口吻說道:“你呢?你是不是也想用一頓飯收買圣昊啊!我今早看你買那一堆的萊就覺得有問題,三個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于觀立即瞪了他一眼,“對,我就是要收買圣昊,看看能不能借由他讓你飛黃騰達!”她齜牙咧嘴地又做了個鬼臉。
“好啊,你這是嫌我沒出息是不是?也不看看是誰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哎呀,你敢嫌我胖……”
他們夫妻倆一路相互揶揄,這就是他們伉儷情深的另類表現(xiàn)。
尖尖的下巴枕在小拳頭上,易芯目送一只色彩鮮艷的蝴蝶飛出窗外,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外婆。
“婆婆,你剛剛在和我說話嗎?”
“你聽見啦?我還以為你看蝴蝶看得閃神了!”
婆婆掛著微笑的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卻依稀能見到她年輕時的美麗豐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易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難得回家一趟,她是不該分神的,但是……
“今天的蝴蝶比婆婆吸引人是不是?”外婆寵溺的問,手中縫制衣服的動作沒停,那是下午要給客人的。
“怎會呢?”她跑過去賴在外婆的懷里撒嬌。
“剛剛在想什么事呀?”這丫頭從小到大性子一點都沒變,從臉上就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打從昨夜,她就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的笑容不若以往那般自然,看來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了。
“婆婆,我在想,會不會我現(xiàn)在只是只毫不起眼的毛毛蟲,但是有一天也會蛻變成美麗的蝴蝶?”
咦,怎么了?這丫頭怎么突然傷感起來了,莫非……
外婆盯了她好半晌,伸手將易芯柔軟的小手拉了過來,包裹在滿是皺紋的雙掌間。
“誰跟你說你是毛毛蟲?是哪個沒長眼睛的人說這話的?”外婆擺出一副準備與人理論到底的架式。
易芯哪里不漂亮了?她雖然嬌小,但清麗秀雅、五官標致,一頭從沒燙過的秀發(fā)又黑又亮,比電視上拍洗發(fā)精廣告的小姐還要美,若真要說她不起眼,那肯定是身上的衣服出了問題。
依她的年紀,是該有更年輕、更漂亮的裝扮才對,但是家里的經(jīng)濟不許可,所以易芯身上老穿著客人剩余布料所做成的衣服,花色老氣、樣式又不新穎,外表上自然吃了點虧。
不過話說回來,女人光有漂亮的外表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善良的心,可惜現(xiàn)在的人哪懂得這些。
“告訴婆婆,到底是哪個人說的?”
易芯露齒笑了。
“婆婆,你這是準備和人吵架嗎?你好暴力、好嚇人哦!”她一把摟住了外婆,嬌柔的嗓音飽含笑意。
“這有什么嚇人的?為了易芯,婆婆可以拿命和他拼!”
“所以說,還是婆婆最好,我這輩子只要愛著婆婆就好了。”易芯的小臉埋在外婆懷里撒著嬌,眼角卻盈了一層外婆看不見的水霧。
她失戀了……應該是失戀了吧?
昨晚是學長生日,為此,她連熬了三夜沒睡,打了一件毛衣,本來想給學長一個驚喜,卻沒想到當她興匆匆地趕到學長的公寓時,卻看見學長摟著一名打扮非常入時的女人,一路有說有笑地步出公寓,最后還在公寓門口熱吻起來。
她當場愣在那兒,以為自己看錯了。
“學……”她的喉嚨哽住了。學……學長不是說喜歡她嗎?這是怎么回事?
兩個吻得難舍難分的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有人注視,急忙分開。
朱培仁看見是她,吃了一驚,表情有些難堪。
他沒有想到謝易芯會突然跑來找他,以往任他說破了嘴,她也不肯來他的公寓,今天是怎么啦?
“你來做什么?”震驚過后,朱培仁很快的扳起臉。
雖然謝易芯看起來像塊精致可口的上等肉,但再怎么精致可口,吃不到就等于沒用,還不如身邊這個就快到口的!
“培仁,她是誰?”站在朱培仁身旁的女人挨近他,用一雙涂了厚厚眼影的眼睛,鄙夷地打量謝易芯。
不能太小家子氣,不能隨便誤會學長……說不定只是個誤會……
對,婆婆說,當女人不能太小心眼!
“學長!敝x易芯怯怯地喊了一聲,收起惶惶不安的心,僵著笑臉,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去。
當她打開手中的袋子,準備取出打好的毛衣給他時,卻聽見他用無情的語調(diào)說:
“別理她,只是以前的一個小學妹罷了。”是有點可惜,追了三年連個吻都沒撈到,不過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謝易芯放在袋子里的手僵住了,猛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學長是她的男朋友沒錯吧?不是她自作多情吧?
昨天他還在公園里對她說著海誓山盟,怎么今天就全變了?
朱培仁不敢迎向謝易芯詢問的視線,他轉(zhuǎn)向身旁的女人,摟著她與謝易芯擦肩而過。
“艾娜,等一會我們?nèi)ツ暮媚?先看一場電影,你覺得怎么樣?還是你喜歡吃法國餐?”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那個女的真的只是學妹?”
“當然,難道我會騙你?”
女人聞言,咯咯地笑了,“我看你眼光也沒那么差,那女的穿的衣服好土,就算她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不會帶她去吃法國餐吧!”
接著他們上了車,所以謝易芯沒有聽見朱培仁是怎么回答的。
她愣愣地望著遠去的車好一會,然后垂下頭,望著小碎花的洋裝。
會很土嗎?但是小碎花很漂亮呀!而且最近流行復古,不是嗎?
謝易芯感覺不到心痛,只是覺得胸口脹脹的,很不舒服……
“傻丫頭,女人最終還是得找個依靠,愛婆婆,難道婆婆能讓你依靠一輩子嗎?”
掬起埋在胸前的小臉,易芯來不及掩飾地擦拭濕潤的眼角。
“你哭了?”外婆吃驚地低喊。
被發(fā)現(xiàn)了,好糗!
“我才沒哭,是沙子飛進了眼睛!
外婆盯著她,問:“告訴婆婆,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能坦白,婆婆會擔心。
“是不是你那個學長……”她第一眼就不喜歡那個男的,油嘴滑舌,十句話里沒一句真心,易芯應付不來這樣的男人,她早說過了,但是能怎么辦?他是易芯的初戀。
“不是,跟……跟學長沒有關系!币仔静簧瞄L說謊,扭絞著手指,擠破腦袋想移轉(zhuǎn)話題。
“婆婆,明天我就搬出宿舍,我已經(jīng)找到房子了,就在公司附近,以后上班很方便,用不著五點就起床了。”
外婆靜靜地盯了她好久,才嘆了一口氣!芭⒆咏K究是要長大的。”說完,她便起身步向臥房。
易芯以為外婆生氣了,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婆婆,你別氣,不是我不說,是真的沒什么事,學長只是……咦?這是什么?!”她瞪著外婆塞給她的東西,不敢置信地問。
那是男人的四角內(nèi)褲耶!
外婆哪來這種東西?又為什么要塞給她?
“把它掛在陽臺,這樣人家就會以為房子里有男人住!蓖馄沤忉尅!耙粋女孩子獨居,那多危險!在陽臺掛件男人內(nèi)褲,小偷見了也不敢闖進來了。”
“可是婆婆,在陽臺掛這種東西好怪哦!”她整張臉都紅了,雖然內(nèi)褲是新的,但終究是一件男人的內(nèi)褲,況且,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地看這種東西。
“怪什么,安全要緊!蓖馄排滤徽兆,又千叮嚀萬交代:“記得,一定要把它掛在陽臺,而且還要掛在顯眼的地方,以前我也是教你媽這么做,這方法有用得很!如果你不把它掛起來,我可要生氣的!”
謝易芯瞪著手中的男性內(nèi)褲,想像在它在陽臺飄揚的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敗給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