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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炸彈 第七章
作者:陽亞臻
   
  人人都說懷孕的女人是全世界最美的,這句話在珊雅身上得到充分的印證。  

  她因接了一支發(fā)型屋的Case,他們替她又換了比以前更俏麗亮眼的造型。而她一向  太過纖瘦的身材,也因懷孕而呈渾圓,令她仿佛加了一層亮彩似的,整個人都亮閃閃的  。  

  多謝小海的維他命,眾家姊妹們貢獻的大補、小補的湯湯水水之賜,她整個人感覺  棒極了。  

  不過,如果不算上夜夜望著空床的痛苦,及一些想告訴這奇跡的制造者之一關(guān)于寶  寶的訊息,卻找不到人述說的寂寞,那么她這些日子可算得上完美。  

  不過,這些日子,在白天忙碌的工作結(jié)束,而她那位護妹使者,也滿意地回飯店去  后,她才有機會享受屬于自己的私人時間,那時她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翻閱姓名學  的書。她想找出一個好聽又美又偉大的名字,給她的小寶貝。她呀,男女都看,畢竟,  現(xiàn)在還不知道寶寶的性別。  

  “怎么啦?喜形于色!奔啄L貎阂幻鏀[Pose,一面低語問著坐在她前面的珊雅。  

  “喔,有嗎?你看錯了吧!鄙貉烹S口道,但話才剛落人又開始傻笑起來。  

  “Irig姊,別小氣了,看你最近神清氣爽、容光煥發(fā),整個人都亮起來!币  模特兒用艷羨的口吻道,“說,用什么保養(yǎng)品,也介紹我們用嘛!”她催促道。  

  “對嘛、對嘛。Irig姊,你最近又是外景、又是熬夜的,皮膚依舊‘水水’,  說嘛,不要‘暗坎’喔!北觾河至w又妒地追問著美容秘方。  

  “對呀,好東西要跟大家分享!奔啄L貎旱。  

  就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時,攝影師終于對麻雀似的模特兒們抗議了,“各位大人  美女們,太陽快下山了,勞煩各位動作快點,好提早收工!  

  話說完,這才使聚在一起的聚美女,一哄而散。  

  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大家或倚墻角、或靠路燈、或站在人行道中央仰頭看天、或…  …“OK,好,收工了。”在拍完最后一組后,攝影師終于肯放過高呼感謝上蒼的眾人  。  

  一下子工作人員全忙著收道具,而模特兒們也全到休息區(qū)去換裝、卸妝了。  

  “各位,我還有別的通告,先走了。”有好幾個行色匆匆的模特兒,妝未卸,衣服  一換好,包包一背就走人了。  

  而剩下的只有珊雅和前來客串的曾惠虹及工作人員。  

  一換回自己的衣服后,珊雅就忙著跟頭頂上那發(fā)飾奮戰(zhàn)。“咦,有事嗎?”從鏡中  ,她看見曾惠虹衣服未換,妝也未卸,正雙手環(huán)胸地斜睨著她,心有所悟地問道。  

  “你……跟橙明正式分手了吧?”曾惠虹那倨傲的表情中帶有試探的味道。  

  翻了個白眼,珊雅也不想多加注解,“是……吧。”人家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  ,對方似乎也不想聽實話。  

  “那么你不介意我跟他交往吧?”她那口氣挑釁味濃厚。  

  “請便。”珊雅哭笑不得,心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的奉行“只要我喜歡有什么不可  以”的主義。  

  看珊雅如此識相,曾惠虹大喜,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口氣,“本來憑你就不配跟  他在一起,有那位希臘佬追你就不錯了!彼遣恍嫉谋砬榕で怂耐饷病  

  “不過,聽說他以前追你追得很勤耶!”大哥呀大哥,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珊  雅見她的態(tài)度就很生厭。  

  “哼,烏鴉哪能配鳳凰!”曾惠虹對外貌自負得很。  

  幸好大哥不在,否則,恐怕會傷心死的。珊雅暗自慶幸。大哥昨天已跟蕭大哥到高  雄去開會。  

  畢竟,他來臺灣,除了找她外,另一個目的是要勘查臺灣是否適合設(shè)分公司。  

  看來,自己要想辦法轉(zhuǎn)移大哥對曾惠虹的盲戀。  

  “嗯,姓羿的,我剛說的你聽見沒有?”曾惠虹見自己叫囂了半天,對方均沒反應(yīng)  ,不免有些氣惱。  

  要不是為了形象,她早就耍起以前混太妹的那一套了,哪會如此好言相勸?  

  神游回來的珊雅,看了她一眼,“你不覺得你在說廢話嗎?你為何不當橙明的面說  呢?”無聊!冷哼聲后,珊雅把東西全掃進包包中,打算走人。  

  有時間跟她廢話,還不如去找夜人借兒子玩。  

  這陣子,她已成為夜人家的免費保母,只要找到空檔就會去照顧小杰琛,免得以后  小寶貝來臨時手忙腳亂。  

  珊雅正準備走人時,一位戴著棒球帽的工作人員,正手捧著一大束粉橘色的玫瑰花  走向她們兩人。  

  “小許,我都說不要送我花了,你聽不懂是嗎?”曾惠虹佯裝一副不耐煩的口是心  非相。  

  那位召喚小許的工作人員一臉尷尬,不自在地說道:“這花不是送給你的啦,小虹  ,是給Irig小姐的!闭Z畢,他把那一束亮眼優(yōu)雅的香檳玫瑰遞給珊雅。  

  “給我的!”捧著花,珊雅一時想不起有誰會送她花。  

  曾惠虹在一旁挺惱羞的,又聞珊雅的話,以為她在諷刺自己的自作多情,一時氣極  得無理大鬧。  

  “你不要太得意,是本姑娘不要,否則那花不知排了幾條街,憑你這德行有人追,  哼,想必對方不是瞎了眼,就是得了失心瘋!彼墙袊痰哪雍軟]氣質(zhì)。  

  “你不覺得嫉妒的女人很丑嗎?美、丑本就沒一定的標準,何謂美、何謂丑?還不  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一個鼻子的組合!鄙貉藕醭V皇菓械酶顺巢艜b傻。  

  “小虹,你就少說兩句!毙≡S便把張牙舞爪的曾惠虹拉走,“Irig小姐,你  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彼f道!皩α耍突ǖ哪俏幌壬趯洲D(zhuǎn)角等  你!  

  珊雅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我先走了!笔峙踔,她往對街走去,很想知道  送花的人是誰。  

  “放開我,你為什么幫她?她也只不過是個小模特兒而已!痹莺绲膫性天生欺  善怕惡。  

  “小虹,Irig小姐的后臺很硬的,不然,你以為那些浪子型的攝影師為何沒人  敢吃她的豆腐?再說一點吧,為什么記者們很少來騷擾她跟家天王的情事?”小許好言  道。  

  “我……我就不信,憑我的美貌會有人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闭f穿了,曾惠虹  一味地糾纏著橙明,除了他外貌、才華、地位吸引她外,另一個原因是不信男人會不被  她所吸引,好勝心作祟占了大多主因。  

  小許搖搖頭,“別說我沒勸過你,凡事適可而止,要不然你不但演藝界混不下去,  就連臺濁你也別想待下去。”語一畢,他人就走了。  

  “哼,我才不相信!痹莺绺静恍判≡S的一番苦勸,快速脫下那身小禮服,套  回自己的衣服,也快步去追珊雅,她很想看看是誰送花給珊雅。  

  ※※※  

  珊雅走到街口正等著信號燈,準備過馬路到對街去見見那位送花的神秘客,突然她  看見……“是他?嗨,橙明,喂……”她驚喜地跟對街的心上人揮手,好久、好久沒見  到他人了,一時間她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投進他的懷抱中  。  

  倚在墻角的男子,在聞到喚聲后抬頭,“小雅!彼Φ煤描玻p手大大地迎接  那飛奔進懷的心上人。  

  兩人好開心地笑著,而那重逢的畫面,就有如廣告或文藝片中男女主角相擁的書面  一樣,那么唯美、浪漫,引人感動。  

  俊男美女的組合,本就容易吸引眾人的目光焦點,再加上那親匿、自然的動作,就  像一幅流傳古今的鉅作般唯美。  

  一時間,令對街的攝影師飲恨不已,而追來的曾惠虹一時扭曲的表情令人懷疑,上  一分鐘在鏡頭前巧笑倩兮的美女,跟此刻的她會是同一人。  

  “哈……哈,橙明,別轉(zhuǎn)了,我頭昏了!鄙貉判τ卣f道,“放我下來,我最  近胖了五、六公斤了。”  

  放她下地,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一句話也沒抱怨喔!  橙明調(diào)皮地眨眼道。  

  她不悅地白他一眼,“你不是通告全排滿了嗎?怎么還有時間來找我?”揚揚手上  的花,她問:“你真的?”  

  “來看你是因為好想你,至于它呀……”他搔搔頭,“是酆凝交代我真的,求和嘛  !彼Φ煤軐擂危澳悴幌矚g它們嗎?但花店只剩下……”  

  她就知道,一向認為花是既貴又不實際的他怎么可能買?不過,捧著花,她揚起一  朵笑靨,心中升起了甜蜜滋味。  

  “你要帶我去哪里?”珊雅問得不是很真心。  

  “私奔!背让髡f得一本正經(jīng)。“你愿意嗎?”  

  珊雅一時以為他在說笑,捶了他一下,“別說笑了!  

  只有橙明自己心里明白,他剛才說的有多真心。他真想帶著小雅到一處無人島,遠  離最近這一切的壓力及他最不想面對的現(xiàn)實。  

  到車旁后,橙明拉開車門,先把她的包包及花束放在后座,“上車吧……嗯,怎么  了?”橙明發(fā)覺她面有難色,不禁開口問道。  

  “不,沒什么!鄙貉潘妓髦绾吻苍~用字,“你這車是跑車型,底盤較低,對我  而言,不怎么舒服。”  

  橙明頓時臉色一變,有些不悅。  

  他不高興,她也很不爽,她只不過是懷孕了,他為什么就是無法接受這事實?她氣  他的同時,也更氣自己為什么要愛得那么委曲求全。  

  她自認為自己做得夠多了,為了怕他沒面子,她懷孕一事除了親近友人知道外,并  無他人知道。而為了怕懷孕的消息走光,這陣子她拚了命在趕后幾個月的秀約。她到底  為誰辛苦、為誰忙?  

  離他上次說,給他時間后,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他一直沒任何行動,當然啦,大  哥的防護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但他連試的舉動也沒有,怎么會不教她感到心寒?  

  “你要上哪去?”見她拿起包包轉(zhuǎn)身就走,橙明連忙拉住她的手,焦躁地問。  

  “哼,我上哪去關(guān)你什么事?你既然無法正視我懷孕的事,我走好啦!鄙貉牌髨D  掙脫他的手離開。  

  “你別無理取鬧好嗎?”橙明發(fā)覺已成為人們注視的焦點,連忙壓低聲音,免得讓  人聽見。  

  她瞄了一下四周,“我不爽,怎樣?無理取鬧、歇斯底里是孕婦的特權(quán),不行嗎?  ”她也壓低了嗓子!拔艺娌欢畱褜殞殞ε远,是一個很大的轉(zhuǎn)捩點,而你也只不  過是坐享其成,為何那么排斥他?”  

  “小雅……”橙明伸手想拉她,卻被她一閃躲掉了。  

  珊雅吸吸鼻子,“我好想跟你談?wù)勱P(guān)于他的事,但你……只是一味地當鴕鳥,拒絕  認清事實、承認他的存在!彼蚓o了嘴,背僵得好直,表情有著憤怒及哀傷。  

  “小雅,對不起!彼姓J自己太沒擔當了,“你先上車好不好?不要走了!痹  次伸手想拉她,卻被她再度閃過。  

  “我決定了!彼咀吆,一個轉(zhuǎn)身,“從今天以后他只是我的問題,也是屬于我  一人的,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喊道:“走開!”  

  “不,我絕不放棄,也不跟你分手,你是屬于我的!背让髟僖矡o法保持好風度地  大吼大叫。  

  珊雅不語,只是用著銳利的眼神看著他。  

  “求你,你不是答應(yīng)要給我適應(yīng)的時間嗎?”  

  她依然無語,但那表情已寫出她給他很多時間了。  

  “你不能這么不公平,你一直了解,我從沒想過要在生活中除了你我之外,再添一  名意外的訪客!  

  珊雅的表情軟化多了。  

  “我是有想過,等我倆都準備好,再比照世俗的方式來結(jié)婚,但你……”他依舊無  法說出口,仿佛那兩個字會噎死他似的。  

  珊雅不知自己該氣,或該同情他。如果,他真的是一開始打算漠視,她肯定早八百  年就跟他一刀兩斷,畢竟,她自信養(yǎng)一個孩子對她而言,非難事。  

  但他真的有在努力、有想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但他就是下意識地排斥這個孩子,她真的很  想同情他。  

  “橙明,婚姻代表了對彼此的尊重,它并非一道枷鎖,也非屈就。”珊雅總算開口  了。  

  說真格的,她雖不排斥婚姻,但也非一定要不可。  

  “不,我懂你的意思。我只單純地盼望,在每天晚上我闔眼時,最后一眼看到的是  你!背让鬟@話說的并非浮華之詞,也非敷衍之說。  

  說不為這話感動是騙人的,但珊雅怕自己又心軟而后悔,“橙明,你這說詞只是怕  失去我的感言,還是……”  

  “當然是真心的!背让饔悬c臉紅,似乎不太相信,剛才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話真是  出自他的口。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愛屋及烏,把愛分享給我們的孩子?”珊雅快要落淚了。  

  她不是不明白,在現(xiàn)實的生活中,并不如小說、電影中的完美,但好希望能有一個  “家”的溫馨感覺,難道這是奢望嗎?  

  看她那難過的梨花帶淚的模樣,教他心疼不已。  

  他輕揩去她滑出眼眶的淚珠,“小雅,我的小黑炭,我不是不愿,我也努力想試,  但……”他痛苦地望著她!拔遗卵,除了怕那軟綿綿、小小的哭泣娃兒外,我更怕我  無法做到一名好父親、好丈夫呀!彼谋砬樗坪跻惨蘖,“我是我爸的孩子,一個  拋妻棄子的男人的孩子呀!毙慕Y(jié)之所以稱為心結(jié),那是他內(nèi)心恐懼的表征。  

  “胡說,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有什么一樣?難不成你除了我外,還有別的女  人嗎?”她叉腰斜睨著他。  

  “不……不,當然沒有。小雅,你怎么會如此亂想?”橙明有些生氣。  

  “那么,你是否認為你對我的愛,會受到外在的誘惑而改變呢?”珊雅一臉兇樣地  問道。  

  “我自認定力還不錯,或許有人投懷送抱,也或許真的出現(xiàn)一位令我心動的大美女  ,我不敢夸口不會心動,但心動跟行動卻是兩碼子事!狈駝t,這陣子曾大小姐那塊肥  肉,早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凈了,哪還會留到現(xiàn)在。  

  “那么既然你都如此自信滿滿,你到底在擔心些什么?怕失去自由或自我?”珊雅  搖搖頭,不知該說他太強調(diào)自由而漠視內(nèi)心的聲音,還是罵他不想面對現(xiàn)實?  

  橙明臉上閃過訝異、錯愕的表情。  

  “你從未仔細去想過,對吧?”見他那滑稽表情,她差一點失笑出聲!袄蠈嵳f,  我不認為一段戀情的失敗該怪對方負心,或自憐受騙識人不清。”  

  橙明洗耳恭聽珊雅的話。  

  “戀愛是兩人一起談才稱為戀愛,也是兩人共同要維持的責任,若是有一方的成長  步伐無法一致或后退時,失敗的苦果就該兩人承擔!鄙貉艣Q定不兜圈子。  

  橙明聽是聽進去了,但一時間卻無法融會貫通。  

  “我要好好的想一想!彼幌敕笱,“暫時不談這個,天快黑了,我載你去吃東  西吧!痹隈R路邊站得似乎夠久了,橙明決定先解決民生問題再說。  

  珊雅也站累了,不多說什么,就乖乖地上車了。  

  ※※※  

  酒足飯飽后,橙明開口問:“小雅,你在外面也住很久了,什么時候你才肯跟我回  家?”  

  啜了口鮮果汁,珊雅嘆氣道:“不要談這件事好嗎?”  

  “為什么?難不成你未嘗想過我?”說話的同時,他的眼波還不忘放出誘情的電波  。  

  她被他瞧得忍不住臉紅心跳,“當然想過呀。”誠實、坦白,她認為這才是相處之  道。  

  “那為什么你還是不肯跟我回家?”橙明悻然道。  

  “又繞回原點了是嗎?我不是不肯回你的……”見他臉色大變,一臉兇神惡煞相,  她急忙改口,“回我們的家!币姷剿徬履樕底运闪丝跉。  

  “那只要我肯承認……”他還是無法順利把那兩個字脫口,見到珊雅失望地準備起  身走人,“小雅……”  

  “橙明,你先通過我大哥那關(guān)吧!彼丝虩┧懒,反正身為人家的兄長,幫自家  妹妹收爛攤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要不然,她要個大哥做什么?  

  “哼,你干么非要聽他的不可?”他不高興了。  

  那個該死的希臘佬!橙明本來就不怎么喜歡他,現(xiàn)在更氣、更火了。  

  以前,小雅的護花使者有夜人、士鑫,及其他很多各行各業(yè)的朋友們,這些人就夠  他喘不過氣來了。  

  現(xiàn)在,那些人出國的出國、忙妻兒的忙妻兒、拚事業(yè)的拚事業(yè),他好不容易可以單  獨擁有佳人,誰知無緣無故的又跑出這位程咬金。  

  “家橙明,不準你說我大哥的不是!鄙貉殴室獍逯,冷聲道!按蟾缢菫槲  好!彼跉廛浕嗽S多。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耐地說道。  

  “橙明,如果大哥只是一味的施壓,我當然會反抗,但他的出發(fā)點是為我著想,你  教我如何反抗、抱怨呢?”  

  對,他此刻是她心中的大英雄。橙明怒想著。  

  但她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又是孤獨一人,希臘佬當然會義不容辭的幫助她,  尤其,小雅又是他的親妹子。  

  一切只能怪自己不好,本來是應(yīng)該他來照顧小雅的,幫助她、支持她、鼓勵她。  

  他此刻好沮喪,他真的好想去做到小雅期盼的事,但他就是沒辦法辦到。  

  拍拍他的頰,珊雅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心,“橙明,你沒事吧?”  

  甩甩頭,橙明盯著她笑道:“不,沒事。”  

  一張他百看不厭的臉蛋、一雙經(jīng)常閃著愛意的藍色眼眸、一張帶著邀請的唇,突然  ,他好怕自己會失去眼前的這一切,要不是正在餐廳中,他一定會狠狠地把她擁入懷中  ,深深地注入他的感情。  

  珊雅也看出他的熱焰,臉紅地別開了臉,嗔道:“在公共場所,別亂來!  

  橙明湊近她的耳朵,“待會你真的打算直接回家嗎?”他手不安分地游移到她放在  桌上的手掌,“不想做點別的嗎?”他極盡誘惑勾魂之能事,就希望能使珊雅神魂顛倒  ,乖乖地跟他回家。  

  一直認為獨處是自由的,但此時此刻他卻很希望能重溫昔日兩人世界的感覺。  

  珊雅忍不住倒抽口氣,“橙明,你……不公平,竟然在公共場所誘惑我!彼凉q紅  臉低吼著。  

  “誰在乎,情人間的親匿是自由的,再說……”他的手悄悄地滑到她微凸的小腹,  “你可是我孩子的媽!边,“孩子”兩字的脫口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難。橙明訝異地想  著。  

  但這句重要的話,偏偏被忙著應(yīng)付羞澀及壓抑欲火的珊雅給忽略了。  

  “控制好你的男性激素吧!”她一面怕引人注目強展笑靨,一面怒火中燒低吼著。  “你要是這樣,別想我會原諒你。”珊雅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  

  他哪不知小雅那西洋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比東方人更東方人保守的心。  

  私底下,兩人怎么玩、怎么瘋,她都樣樣奉陪,但一在公共場所,她那保守、拘謹  的個性就會跑出來。  

  嘆口氣,他知道要是不放手,兩人九成九真的會鬧翻。“好、好,我放手,”他坐  正身子,“說正經(jīng)的,你真的不想回我們的家嗎?你種的那些花都快枯萎了,還有我已  連續(xù)吃了好久的外送,我好想念你那道浪漫的‘日光雞’,還有我半夜踢被時,少了個  大暖爐……”橙明開始訴苦。  

  難怪袖旋抱怨她活像有兩個小寶貝似的,有時夜人還會跟兒子爭寵,令她?扌Σ  得。  

  此刻,橙明不正跟小杰琛一樣?珊雅好笑地想著。  

  “還有……”他又陸續(xù)抱怨了多項,“你真的還是不跟我回去嗎?”橙明那小媳婦  的模樣演得入木三分。  

  珊雅只是笑著搖頭。  

  ※※※  

  “喂,聽說你跟橙明分手了,你打算跟你大哥回希臘,這是真的嗎?”一大清旱,  大腹便便的宓糖兒就跑來吵醒依舊在夢鄉(xiāng)的珊雅。  

  “發(fā)生什么事了?糖兒。”打了個大哈欠,她愛困、愛困地問道!靶⌒难,肚子  快掉下來了。”她看著眼前激動的宓糖兒,替宓糖兒捏了一把冷汗。  

  “我聽阿凝說,在他們演藝圈內(nèi),關(guān)于你跟橙明的事,目前有七、八個版本在流傳  著。但還是從你跟橙明分手,曾惠虹從中介入開始。”宓糖兒很擔心地說道。  

  雖然說橙明不愿結(jié)婚,排斥小孩很令人生氣,但不可否認的,他跟小雅可真是天生  一對。  

  “拜托,你在說笑嗎?昨天我才跟橙明出去吃飯而已,他還死求活求地要我回去。  ”珊雅大翻白眼道。  

  她哪有能耐甩開,那瓶死黏著她不放的家牌快干劑,分都分不開了,還想拔掉,下  輩子吧。  

  “呼,那就好。其實,我倒覺得耐性很重要,像我家小妹,還不是孩子快入學了,  才肯乖乖的登記入籍。不過,我倒很羨慕那種沒有束縛感的兩人生活!卞堤莾旱。本  來她也很想維持這種關(guān)系,但注重禮規(guī)的阿凝說什么也不肯,在雙方各退一步下,才完  成了兩人的終身大事。  

  “是喲,我還沒耐性,孩子都快六個月大了,我也跟他一樣震驚,我都接受了,真  不知他還在考慮什么?”珊雅沒好氣地說道,同時也下床梳洗了。  

  “別灰心,說不定等孩子落地,他就會接受事實!卞堤莾涸谠∈议T外道。  

  珊雅嘆口氣,“愿一切如你金口!彼龔拇差^框上拿出一瓶維他命,倒出了三顆,  配合開水吞下。  

  “難怪小海說你是模范孕婦、教材的代言人,”宓糖兒見她自動自發(fā)吞下指定藥劑  ,佩服道。  

  看她一眼,珊雅苦笑道:“我沒你命好,有人追著你吃藥,不自動點,行嗎?”珊  雅笑得有點勉強。  

  見珊雅有點感傷,她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小海不是交代一餐一顆嗎?還是……  ”宓糖兒好奇地問道。  

  “沒錯,我懶嘛!彼峦律,“有時一忙就忘東忘西的,干脆一次解決,省事多  了。”健忘跟迷糊都是親戚。珊雅自嘲地想著。  

  “喂,你不要緊吧?接那么多工作,身體吃得消嗎?”一想到這陣子她的早出晚歸  ,宓糖兒很變心。  

  “安啦,懷孕又不是生大病,按照昔日的作息,反而會減少害喜的機會。”珊雅招  呼宓糖見到客廳去。  

  “哼,說到害喜,我就嫉妒你,你全都沒受過那種吐到連膽汁都吐出來的罪。”一  想起那陣子可怕的害喜,宓糖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頡。  

  “你八成沒照小海的指導方式,補充單糖的葡萄汁、柳橙汁來增加血糖,少吃油炸  食品,臨睡前或剛睡醒時吃點白吐司、蘇打餅來墊胃,多喝稀釋液體補充電解質(zhì),還有  ,最重要一點……”  

  “愛吃什么就吃什么!卞堤莾嚎鞓返亟涌,“這點我可執(zhí)行得最徹底!彼龕鹤  劇地眨眨眼。  

  可憐的阿凝,十成被整得慘兮兮。珊雅暗自在內(nèi)心替他哀悼。  

  就在兩名孕婦快樂地交換孕婦經(jīng)時,一聲電話鈴聲,打散了她們正濃的興致。  

  “要來催你上工的嗎?”宓糖兒深感掃興地嘟嚷著。  

  “不可能,我今天有產(chǎn)檢,丫丫沒排通告!闭f歸說,她還是伸手接起電話,“喂  ,我是珊雅,哪拉我?”  

  “哇……”一聲震破耳膜的哭叫聲,率先入耳。  

  “小雅,救命呀!”接著是傳來橙明氣急敗壞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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