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位居臺北高處,居高臨下,果真可以看到平?床坏降木爸,難怪每個人都想往高處爬,但是底下的人又哪里知道,能站在這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大野龍夫并不是大野家的惟一繼承人,他只是從眾多堂兄弟中脫穎而出,所以肩負的壓力也比別人多出好幾倍,而且隨時有人想要干掉他取代他的位置,那天在公園,更因為有人想要殺他而鬧出人命,至今還不知道那個主謀者是誰。
若是以往,他可以不在意的繼續過他自己的日子,但是他沒料到那一幕竟然會被賴惠鳴撞見,想她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而兇手卻一直查不出來是誰,這令他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太郎,還沒有查出那些人是受誰指使嗎?”
“還沒有!
“真奸詐!”
空氣中漫布著濃濃的煙味,年紀輕輕的,大野龍夫卻已經是個大煙槍,太郎身為他的手下,有時候都會受不了被二手煙荼毒,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個秘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得更加小心的守護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龍夫少爺,您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說歸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少抽煙,太郎很清楚自己沒有那種能力足以改變大野龍夫的習性。
“夫人如果看到一定又要不高興了!
大野龍夫的母親,也就是大野新平續弦的妻子,在大野新平駕鶴西歸之后,一個人辛苦的扛下了大野集團的擔子,在大野家受到嚴重的排擠,所以對大野龍夫這個獨生子就更加嚴厲了。
“別和我提我媽!
“你是不是覺得夫人很不好親近?如果是那樣,請你要體諒夫人的難處,為了不讓大野家族的叔父們瓜分了大野家,她一個人努力的扛下擔子,挺辛苦的。”
大野龍夫放下煙頭,陡地站起身子,奮力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嘲諷的問道:“她到底犧牲到什么程度?”
有多少傳言,說他的母親為了要鞏固自己在大野家的地位,所以不惜出賣肉體來拉攏一些高官顯要的貴人,這樣的傳言,他打小就聽得不勝其煩,總以為長大了可以了解,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沒有,他心中的結還是沒法子完全解開,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孩提時受傷的心靈怎么也無法彌補。
“算了,不要和我談我的母親,我不想聽!
“少爺……”
“我要知道我那些叔父們最近的舉動如何!
當大野龍夫不想談任何事情的時候,太郎就知道自己該轉移話題。
“你的叔父們目前并沒有特別的舉動出現,所以很難察覺出到底那一幫人是哪一個派出來的!
“那就繼續盯他們,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臺灣警方派了個魏安里來,我想是日本方面請求這邊的警方幫忙保護你的安全,你要不要考慮和那個魏安里見面?”“暫時先不要,我不想靠警方的力量找到那個人,你繼續拖延他,不要讓他那么快找到我,我不想和警方牽扯不清。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呃,另外……”
“還有什么事情呢?”
“夫人打電話來,說幸子小姐今天會抵達臺北,希望你可以去接她!
“希望?是命令吧?”大野龍夫冷笑道。
而當他看到太郎一臉尷尬時,就確定自己猜對了,那就是他母親對他的態度,打小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你幫我去接人吧!
“那少爺你呢?”
“我還有事情要做,有什么事情就打電話給我,但是不許把我的大哥大透露給任何人,明白吧?”
太郎點頭,對大野龍夫的個性,他可算是最清楚的,比起他的母親都還要了解幾分,所以自然不敢違逆他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希望看到大野龍夫可以過自己想要的自由日子。
“我出去了!
“慢走!
???
搞什么飛機?大熊自己是老板,卻到了十一點半才出現,結果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她這個廉價勞工。
一看見大野龍夫出現,賴惠鳴就噼哩啪啦的吼著,“大熊!你也差不多點,都快要開始營業了,你竟然現在才出現?”
“我不是有叫人送菜過來?”
賴惠鳴受不了的瞪著他問:“菜不用洗、不用切、不用煮嗎?”
再這么下去,她會變成人老珠黃的歐巴桑,別說張浩倫不會看上她,只怕連她都看不上自己。
“我告訴你,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不要在這里打工了!薄安淮蚬つ阌绣X可以還我嗎?還有,不打工你有飯吃嗎?”他聽到了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的聲音,所以故意挖苦她。
“說那什么話,我當然……”她話還沒說完,肚子便很不爭氣的又叫起來。
大野龍夫為此大笑特笑起來。
賴惠鳴瞪著他罵,“再笑,再笑我拿膠帶把你的嘴貼起來!
“不笑、不笑,我現在就去煮菜!
“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要做好生意?”
他聳聳肩說:“無所謂!
“無所謂?”哪有人這樣做生意的?
“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倍疑庹諛雍芎,大野龍夫一派輕松的說:“我告訴你,不必太過緊張,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沒聽過嗎?”
“這和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么關系?”臺灣人還這么亂用成語,真不知道他書是怎么讀的?
這一想,賴惠鳴倒是對他好奇起來,“大熊,你是哪里人?”
“很遠很遠的人!
這又是什么回答?“你住在外太空?”
“不是,但也差不多,我回家都需要搭飛機。”
“外島?澎湖、媽祖還是金門?”
“那些是什么地方?”
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那三個地方嗎?阿公、阿媽都知道,她懷疑的問:“你真的是外太空來的嗎?不然怎么連澎湖、媽祖和金門都不知道?還是你沒有讀過書?”
“沒讀過臺灣歷史地理!
“不會吧?現在國中都有教,怎么可能?你少耍我了!辟嚮蔌Q瞪大眼,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山頂洞人。
大野龍夫聳聳肩,無所謂的說:“信不信由你,倒是你這樣妨礙我,我真的別想做生意了。”
經他一提,賴惠鳴才發現自己站在瓦斯爐前,“啊!”她不好意思的干笑著。
“別傻笑了,快出去排椅子,客人要上門了!
“是,老板!
“老板?”大野龍夫望著她的背影苦笑,“也只有犯錯的時候她會把我尊稱做老板!边@話卻是對著打另一扇門走出來的真正掌廚者說的。
???
“學妹!
雖然很忙很忙,但是聽到張浩倫叫著自己,賴惠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正站好,然后對他鞠躬哈腰的說:“學長好!
“好。”
“學長要吃午餐?”
“不是,我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出來一下?”
“出去?現在?”賴惠鳴看了看四周,有些為難。
現在人正多,如果她走開了,大熊就得要自己炒菜端飯,這樣一來一定會弄得一團亂,“我在打工……”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只要幾分鐘,而且就在外頭說。”
“只有幾分鐘?”
“對!
賴惠鳴又看了看四周才點頭,“那好吧,我們出去說!
走出了餐館,她立即問:“學長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呢?”“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和你修了同一門課,對不對?”
“我知道,我們還在課堂上碰過面,怎么了嗎?”
張浩倫搔著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說起來挺尷尬的……”
“學長有話就直說,只要我幫得上忙,一定會全力幫你的。”她只差沒有把赴湯蹈火說出來而已,但是眼神表情也表達得很充分了。
“謝謝你,看你那么激動,我就知道找對人了!睆埡苽愋χ乐x。
“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找我商量什么呢?”
“是這樣的,因為大專杯籃球賽快到了,我一直忙著練球,所以幾乎沒有時間可以準備教授要的報告,因此……”
“要我幫你準備報告?”賴惠鳴微低著頭,半猜測著。
“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但我真的是忙得沒有時間……”
“我知道了,我幫你。”
“嗯?”她這么干脆的答應,張浩倫反而有點吃驚。
賴惠鳴體貼的說:“學長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籃球,所以很想要贏得比賽,我可以體會學長的心情,也知道學長的壓力,所以我幫你準備報告。”
“真的?你真的愿意幫我?”
“嗯,沒問題的。”她用力的點著頭,想藉此表達自己的誠意。
“那我該怎么謝你呢?”
上回他說要請她吃飯,飯到現在還沒有吃呢!
但是自己提會不會太大面神呢?
賴惠鳴一個勁地想,最后還是決定要把握這次的機會,“等報告準備好時,學長可不可以陪我去看一場電影呢?”
“看電影?、
不可以嗎?果然!賴惠鳴垂頭喪氣的說:“如果不可以,不勉強……”
“可以啊!只要過了比賽時間就可以!
幸運之神一定是注意到她了!她正樂得快飛上天時,誰知--
大野龍夫拿著水瓢,輕輕的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而后很鄭重的對張浩倫說:“大情圣,要釣馬子談戀愛麻煩到別處去,不要在這里騷擾我的員工!
“什么?”賴惠鳴和張浩倫兩人同樣吃驚而且氣憤。
“我說,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拿別人的薪水做自己的事情!
“說說話而已,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這么××刑!辟嚮蔌Q氣他不懂得看場面,張浩倫好不容易來找她,他在這里搞什么破壞嘛!她一邊推大野龍夫,一邊說著,“去、去、去,等一下你的鍋子要燒焦了!
“燒焦了也無所謂!彼挪辉诤跄莻呢,況且里頭有別人掌廚,他更不需擔心,重要的是她,愚蠢得隨時會被釣走,而他知道緊跟著會換來對她的傷害,所以他無法見死不救。
“那你要客人吃什么東西?”
“吃鍋巴!彼S口說說。
哪有老板這樣說話的,要是被客人聽見,一定會跑光光!拔腋嬖V你,有我在這里打工的一天,你就休想任意而為!
“為什么?沒客人干你屁事?”大野龍夫睜大眼,直覺得好笑的問著。
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解釋嗎?
賴惠鳴直截了當的對他說:“白癡。”
“哈?你罵我啥?”
“白癡!
“你罵我白癡?”大野龍夫抓狂的嚷嚷著,“有沒有搞錯?我是老板耶!你居然罵我白癡?”
“要不然要罵什么?正常人都嘛想得到,如果老板賠錢了,員工一定領不到錢,誰要白做工?”賴惠鳴笑著總結,“所以,你得負責把客人抓得牢牢的,我可不想你的店倒了我找不到人領薪水!
“真市儈!
“我就是這樣,你不爽不會把我開除!
那一來豈不是被她賺到,欠的錢就可以不用還了!她在心里打著如意算盤。
“你想都不要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贝笠褒埛蚝呛谴笮,更算準了問:“你下一餐有著落嗎?”
“你、你、你……”賴惠鳴激動的握緊拳頭,氣得想給他一拳。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當他存在?張浩倫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們,很難接受自己被忽略。
雖然賴惠鳴擺明了很崇拜他,但是一和眼前這個大熊斗起來,就會忘記他的存在,這可嚴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他哪受得了這高大如野獸的家伙搶了他的光彩,就沖著這一點,他死也要把賴惠鳴的注意力給搶過來。
“學妹,你欠他多少錢?我幫你還。”
“。俊睕]料他會這么說,大野龍夫和賴惠鳴兩人同時愣住了。
這樣似乎有點措詞不當,張浩倫沒那么慷慨,他慌忙改口解釋,“我是說,我可以暫時把錢借給你,等你有錢再還我就好了!
“小子?你那是什么意思?存心和我作對嗎?”
被大野龍夫一逼視,張浩倫膽戰的嚇退了一大步,直說:“沒……我又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
“很抱歉,除非她本人還的錢,其他人的我不接受!贝笠褒埛虬岩暰轉向賴惠鳴,正經八百的問:“你不會連這點骨氣都沒有吧?”
本來其實也沒有什么,借張浩倫的錢,以后再還他就可以了,但是被大熊這一說,借張浩倫的錢好像變得很暖昧,害得她也不能接受了。
“學長,謝謝你的好意,我欠的錢我自己還。”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大野龍夫呵呵笑道:“嗯,很好,這樣才是有作為的好女孩!
才怪!賴惠鳴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有作為的好女孩?根本只是他想壓榨她的伎倆罷了!
???
喔!腰酸背痛。賴惠鳴自餐館走出,累得快走不動了,但是一看到張浩倫的身影出現在街燈下,所有的不幸苦難都隨風而去。
走近張浩倫時,她緊張的問:“學長,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如果我說我在等你,你會相信嗎?”
“等我?”那種夢基本上她不太作的,因為有點不切實際,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又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莫名的希望,“你真的在等我?”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了!
“那如果不是,就不是嘍?”好失望,夢果然是不可以隨便亂作的。
“你干么垂頭喪氣的?”
總不能夠告訴他是因為他那一番話的緣故吧?
所以,她搖頭笑說:“沒事,只是今天工作太累罷了!
“那就不要做了,其實我一直很關心你!睆埡苽愲p手環胸瞅視著她。
“不要做?”那不等于要她不要吃飯?從她老媽包袱款款跟著外國男人跑了之后,她的生計就得完全靠自己來,雖然在大熊面前講得那么偉大,但是她是不能夠不打工的。
不過,她并不想讓張浩倫知道自己有那樣復雜且不負責任的母親。
“沒事的,我壯得像頭牛,只不過是今天客人比較多,平常并不會這樣累的,我是說真的!
說這么多干什么?人家又不見得會關心她死活,但……他剛剛說了什么?
“學長,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不要做?”
“不是,是接下來那句?”
“我關心你?”
“你關心我?”她附和著張浩倫說過的話,喃喃自語。
“你是我的直系學妹,我關心你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不對嗎?”
“沒……沒什么不對!敝皇撬_心罷了,不過,她就是這么坦白,坦白到喜怒哀樂都隱藏不住。
“光是這樣你就高興成那樣,那如果我要你和我交往,你豈不是要昏倒?”
什么?什么?她確實是聽到他要和她交往嗎?他確實說了那樣的話嗎?如果是,那她真的要昏倒了。
“學長,你不要開我玩笑,我是開不起這種玩笑的……”
“那就當真好了!
“咦?”她的腦袋一定是秀逗了,才會作這種白日夢,但現在是晚上吧?
張浩倫見她那副模樣,忙提醒道:“喂,你不要真的昏倒!”
賴惠鳴傻傻笑說:“不會的!
還說不會,連腳都站不穩了,要不是旁邊有根電線桿,她一定會跌坐在地上的。
張浩倫半開著玩笑問她,“你寧可抱著電線桿,也不愿意倒在我胸膛上嗎?”
沖著他這句話,死她都要倒在他懷抱,但是,在這種午夜,為什么還會出現電燈泡呢?而且還是超級飛利浦!
她心中正暗叫不妙,突然就被人拉進車子,然后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叫,“綁架!綁架啊……”
“你有完沒完?”綁架者--大野龍夫用很粗魯的語調問她。
她其實是認得他的車子的,就算是在夜里,還是可以輕易辨認出來他的進口車,所以,當他的車子一靠近,她就知道自己慘了。
“放我下車!”
“想命令我?你還早呢!”大野龍夫哼著氣說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耍她這種窮學生嗎?那有什么好玩呢?以他這種條件,要找愿意跟他玩的大概有一拖拉庫,他干么不去找別人?
“我告訴你,你再不放我下車,我就叫救命!”
“威脅我?”大野龍夫依然哼著氣,“你還早呢!”
“那上床也還嫌太早吧?”賴惠鳴沒好氣的反駁他一句!昂牵F學現賣,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才怪!真不懂為什么這年頭變態滿街跑,白天有一個,現在又出現一個,難道她注定得不到幸福的愛?
喔,天!那豈不是要她終其一生都過著如此悲慘的生活嗎?
“我不要!”
“又還沒有要你,你大叫什么東東?”
這男人黃色笑話這么多,不會去上網站啊,鐵定有很多人愛聽的,她警告道:“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放我下車,否則……”
“否則怎樣?”
“我就……”能拿他怎么辦呢?如果他想要她的命,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而對于他的意圖,她還真是有點給他搞不清楚。
“你到底為什么三番兩回找我麻煩?如果你是想要殺人滅口,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大野龍夫笑問:“什么都沒看到又為什么會認定我要殺人滅口呢?”
呵,真是自掌嘴巴,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她這叫做欲蓋彌彰。
但,看也看了,說也說了,“好,如果你想要殺人滅口,那就快點動手吧,不要在那里多說廢話。”
話一說完,脖子突然被熱熱的手給掐住,賴惠鳴猛地閉上眼,心想著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年華早逝?
想了很久,她猛地張開眼對他說:“可不可以先不要殺我?”
“你又想干么?”
“我才二十歲。”
“很年輕。”他笑說。
“還有大好前程等我去開創!彪m然目前只是洗洗盤子、端端菜,但是未來……就算不美滿,那時候再死也不遲,“還有,我沒談過戀愛,所以……”
這算什么央求?大野龍夫憋著笑替她接口,“也沒有上床的經驗。”
“啊!”雖然是這樣,但也不需要講得這么白嘛!有種被他給窺視了赤裸的身體的錯覺,她下意識用手遮住胸膛。
大野龍夫好笑的問:“你穿著衣服還遮什么呀?”
是喔!只不過是她自己的錯覺罷了,干么那么認真呢?她驀地對上他的眼,才發現一件事。
就是那雙眼,每一回被他那樣看著,就感覺自己仿佛赤裸著身軀,讓她臉紅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下去對心臟不好,對貞操也很危險,賴惠鳴慌亂的再度下達命令,“快放我下車,否則我要大叫了喔!”
哪知道,這回他倒是挺合作的,車子真的停了下來。
“下車,我家到了!彼\嚨牡胤,正是他家的地下室。哦!這下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傻得以為他挺合作,真是愚蠢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