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站在平家外,一個好看到令人覺得過分的男人從里頭開門出來,左手抱著小嬰兒,右手撐著陽傘,不慌不忙的朝她走來。
褚天廉指示警衛(wèi)打開鐵門,微笑的看著胡蝶。
他的笑臉魅力無法擋,胡蝶猛咽了三口口水才稍微穩(wěn)住心跳。
“你的眼睛怎么了嗎?”他看著她的太陽眼鏡。
胡蝶拿下眼鏡,露出一雙浮腫的眼睛。
“昨天沒睡好。”她又戴上眼鏡。“謝謝你幫我們弄到存仙蕈,昨天我們收到五盒,我該付你多少錢?”她拉開包包拉鏈,拿出一只厚實的信封袋。
褚天廉隨口說了個價錢,換來了她的皺眉。
“那么便宜?不是一盒八千元嗎?你卻說五盒才五千元,那是假藥?”
褚天廉對懷里吸著奶嘴,緊盯著自己的囡囡做了個笑臉后,才回答她的話。
“你放心,那是真的存仙蕈,蕾絲國對存仙蕈銷往全世界的通路很嚴格,以前仿冒過存仙蕈的人被查獲后,隔天就會死在自己家里,死了一百多個人以后,就沒有人敢再仿冒了。”
“真的假的?!”胡蝶聽得一楞一楞的,也不曉得他是說真的還是純粹要讓她安心。
他非常嚴肅的點點頭。
“既然是真的就不只五千元了,是因為我簽了死亡契約,你才這樣優(yōu)待我?”
“沒錯!彼挂哺纱。“而且我知道你沒錢。”
她還驚訝于他的坦白,旋即又被他的一針見血給刺傷了自尊。
“有錢沒錢是我家的事,我不需要憐憫!”
“你家也沒錢呀!”他一副事實不就是如此的模樣!岸椅艺娴耐槟,你是我來到臺灣后,見過最倒楣最值得同情的人。”
他的直言不諱激發(fā)出胡蝶的骨氣與傲氣,她鼓著嘴,從信封里算了四十張千元大鈔,氣沖沖的要塞進他懷里,發(fā)現(xiàn)他沒手可拿,穿得又是圓領(lǐng)的T恤。
她一氣之下,拉開他T恤領(lǐng)口,將錢丟進他的衣服里。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管做多少工作我都會把該給的錢給你的!你要說話算話,定期送存仙蕈給我妹妹。”
她吼的太大聲,讓囡囡嚇了一跳,大哭了起來。
褚天廉丟下陽傘,拍著小寶貝的屁股,嘴里哄著她,一下子她就反哭為笑了。
“抱歉嚇到小孩了……”胡蝶為嚇哭小孩的事而心虛,語氣輕了許多。“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彼白∷!敖裉焓俏以谄郊业淖詈笠惶欤憧梢愿艺f該如何聯(lián)絡(luò)你嗎?”
“你要離開平家?”胡蝶又走了回來。“為什么?那我妹的存仙蕈怎么辦?”
“你妹的存仙蕈并不是跟平家拿的呀,平無懼的配額早就給訂完了。”
“那你給我妹的存仙蕈是哪里來的呀?”她一直以為他是靠關(guān)系跟平家瓜分來的,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又是從哪得來的存仙蕈?
“那是一個日本人的,我從一個日本有錢人那里買來的。”他說。
“真的假的?你看起來不像有錢人呀,只有有錢人才會跟有錢人交往的!
“我不是有錢人,不過我以前救過他。”他不是有錢人也不是非常正確,畢竟只要他點頭,搖身一變他就是有錢人了。
“真的假的?好像連續(xù)劇的劇情。”話里的意思就是她還是不太相信。
褚天廉怎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懷疑,他沒辯駁,只是聳聳肩。
雖然如此,為了表示自己是個負責(zé)任的人,胡蝶還是留給他家里的電話和自己的手機號碼。
“既然你要離開平家了,那也該給我一個聯(lián)絡(luò)你的方法吧?”否則他跑掉了怎么辦?
在小蟬的病尚未完全痊愈之前,再怎么說自己還是吃虧的一方,畢竟她的一條小命已被他捏在手里了。
“對不起,因為我到現(xiàn)在還沒決定要去哪里!
“那我找不到你怎么辦?”這怎么行?
“沒關(guān)系,我會找你的,再說,那顆藍寶石不是還在你那里嗎?那是我們褚家的傳家寶,等你妹妹病愈后,我就必須將它收回來了。”他煞有其事的說。
其實那種寶石在水泥監(jiān)牢里是他用來鋪地板的,給她的那顆是鋪剩的。
他沒提,她都要忘記那顆鵪鶉蛋般大的藍寶石了!想起藍寶石,她頓時安心不少。
“反正你有我的手機號碼,就麻煩你每天跟我聯(lián)絡(luò)一下,先說好,我不是怕你跑掉,只是想保障我的權(quán)利!
她走開后,又折回來。
“我好像還沒問過你叫什么名字!闭f話時,她臉上寫著:懂禮貌的話應(yīng)該主動告訴我吧?
“我叫褚天廉!彼斐鍪郑⒃谒氖中纳蠈懴伦约旱拿。
他的手指在手心上畫動的感覺讓胡蝶有點羞怯與不好意思,讓她想起國小時暗戀的男生在她的手心上寫字要她猜。
知道了他的名字,她收回手,放到背后。
“那……褚天廉,我先走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褚天廉心里有種難言的感覺。
良久后,他拾起陽傘,走向屋里。
“囡囡,你覺得她可不可愛?是比不上你可愛,不過老實說,你覺得她可愛嗎?”
他倒是覺得她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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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背著一大袋東西進家門,客廳里已放了兩大袋在那里,她將第三袋從肩膀上放下,盤坐在地上將袋子里頭的內(nèi)衣拿出來平鋪在地上。
葉芝蜜剛洗完澡,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地上五彩繽紛的胸罩及小褲褲,驚駭?shù)牡粝伦彀汀?br />
“胡蝶!你這是在干什么呀?把我們家當夜市擺攤呀?”她叉腰大罵,“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東西只適合擺在自己的衣柜里嗎?你居然大剌剌的擺在我們家客廳?!天呀!居然還帶了三大袋!”她捂著額頭,覺得要昏倒了。
“芝蜜,看在平常都是你拖地的份上,你可以選三套,我送你。”胡蝶隨手撿起一件白底紅心的可愛胸罩和同款式的小褲褲!斑@件很適合你,男人看到的話準會噴鼻血!”
葉芝蜜接了過來,臉上的紅潮不知是羞怯還是給氣的。
此時,吉米哼著歌踏進家門,觸目所及全是女性的內(nèi)衣內(nèi)褲,下流的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胡蝶,你要去擺地攤呀?”他用食指與拇指拎起一件印著凱蒂貓圖案的胸罩,有趣的審視著。
“不要亂動!我還在整理。”胡蝶奪下他手里的內(nèi)衣。“這是我去跟廠商批的,聽說現(xiàn)在這種時髦的少女式內(nèi)衣很好賣,獲利率也很不錯,所以我打算晚上去夜市占位置賣!睆S商老板說一晚最差也有上萬塊的收入呢!
“晚上?”葉芝蜜聽了不禁大叫。“可是晚上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百貨公司的化妝品專柜當模特兒了嗎?小嬌告訴我你一個禮拜得跑幾晚當模特兒!彼嵝训。
現(xiàn)在百貨公司正在換季,人潮洶涌,化妝品專柜也想分一杯羹,胡蝶長相雖然普通,但膚質(zhì)很好,正是國外來的化妝師愛用的那一種,而且對方開出的報酬也不差,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幫她找到這個機會的,她要是因為內(nèi)衣而放棄這個機會,她會先殺了她。
“我知道呀,”胡蝶不斷從袋子里拿出內(nèi)衣擺在地上!澳菐淄砦疫是會去的,不過內(nèi)衣也要賣就是了!
“你不用當模特兒的那幾晚要去賣內(nèi)衣?”吉米盯著她問。
“我當模特兒的那幾晚也要去賣內(nèi)衣呀!焙麤]什么表情的說。
“胡蝶,等你當完模特兒,夜市都打烊了,就算還沒,位置也早就被人家占光了,你怎么去賣呀?”
“我知道呀,所以我去當模特兒的那幾天就由你們兩個幫我去賣。”她說的理所當然。
“什么?!”兩個人同時大叫。
“叫那么大聲干么?我會付你們酬勞的!焙矒崴麄儭!爸皇沁^渡時期,你們就當幫我一下嘛。”
“胡蝶,我只是個安分守己的銀行行員,你要我到外面拋頭露面已經(jīng)很過分了,還要我去賣內(nèi)衣?我不干!打死我都不干!”葉芝蜜將手里的賄賂物丟回內(nèi)衣堆里,擺明了絕不妥協(xié)。
“就是呀,胡蝶,”吉米接著發(fā)難!昂么跷乙彩莻小有名氣的美發(fā)師耶,這些內(nèi)衣是挺美的,可是要我一個堂堂的美發(fā)師去賣這種女人的東西,你不覺得太暴殄天物了嗎?這樣好了,我先幫麗如跟小魚買幾套,再請一些女客人去給你捧場,你覺得如何?”
胡蝶只是低著頭,默然無聲,然后從她的方向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吸鼻聲。
葉芝蜜與吉米互視一眼,然后看著胡蝶將內(nèi)衣有順序的放進袋子里。
“算了,我知道天無絕人之路,存仙蕈貴得要死又怎樣?小蟬吃N盒存仙蕈才會好又怎樣?賺不來的話就去我某個禿頭又有啤酒肚的有錢人買我當情婦,反正賺錢的方法有很多,只要暫時把道德感丟掉,錢怎么來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帶著鼻音喃喃自語。
一旁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葉芝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蝶!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不知羞恥又那么墮落呀?”她氣得額上青筋直冒!澳闳卞X我借你呀!不幫你賣內(nèi)衣你就使這種賤招,你存心要我內(nèi)疚的嗎?”
“芝蜜,你冷靜點,保持淑女的形象。”吉米在一旁勸著她。
“我沒有要你們內(nèi)疚的意思,我也不想跟你們借錢,反正借了還要還,有男人愿意心甘情愿的把錢給我又不用還,沒負擔(dān)又輕松,更不用擔(dān)心沒錢給小蟬買存仙蕈,這很好呀!
“你還說你還說!再說我拿菜刀把你的舌頭割掉!”葉芝蜜氣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吉米死命拉著她,她真的會沖去廚房拿菜刀實踐她的威脅。
“說的對,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不說了。”胡蝶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邊吸鼻子邊慢條斯理的整理地上的內(nèi)衣內(nèi)褲。
葉芝蜜則是氣得青筋即將爆裂,氣到說不出話來。
不想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吉米率先舉手投降。
“你們兩個別吵了!弊钃跞诉M攻真是累,他揉著自己的手臂。“胡蝶,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去當人家的情婦的,所以,好吧!我?guī)湍阗u內(nèi)衣就是了,不過只限你去當模特兒的那幾天!毕雭磉是先答應(yīng),制止紛爭再說。
不過憑他美發(fā)師的身分,當然不可能親自下海去賣女性內(nèi)衣,到時就委托小魚好了,她主賣,他在旁邊觀摩。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大不了付小魚加班費嘍。
“真的嗎?”胡蝶抬起濕潤的眼睛,開心的問。
他無奈的點點頭,同時與胡蝶望向葉芝蜜。
“你呢?”吉米問身邊的室友。
葉芝蜜仍在內(nèi)心不斷掙扎。
沒想到吉米會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他平時不是很孬的嗎?居然連他都答應(yīng)了,自己更無法見死不救。
眼前浮起詠蟬蒼白瘦弱的躺在病床的模樣,無助無神的坐在輪椅里的模樣,失去意識昏倒在地上的模樣……
猛一咬牙!昂揖婺,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葉芝蜜極不甘心的腳一跺,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轉(zhuǎn)身跑進房間。
“謝了,芝蜜!”胡蝶高興的對著轟然關(guān)上的房門大喊!澳憧梢匀芜x五套內(nèi)衣褲,我送你!”
回答她的則是一個枕頭用力的甩在門板上的悶響。
“你剛是在裝哭嗎?”吉米盯著她,狐疑的問。
胡蝶皺起眉頭,義憤填膺的說:“怎么可能,誰在遇到孤立無援,差點被迫去賣身時還會裝哭呀?”
雖然無話可說,但看著她邊整理色彩斑斕的內(nèi)衣邊哼著歌的愉快模樣,吉米還是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算了!都答應(yīng)了,反悔兩個字在他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只好靠小魚多加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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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販賣內(nèi)衣大出擊,胡蝶早就擬好了快狠準的策略,準備在地點上、造型上、音量上各個突破,為自己的內(nèi)衣事業(yè)搏個好采頭。
傍晚四點,太陽都還高掛天空時,她就到家附近的夜市挑了個好位置占據(jù),然后擺好鐵架、木板,鋪上帆布后,覆上一大塊繡滿金黃亮片的布,并將內(nèi)衣內(nèi)褲一套一套排上,身后再擺了一排假模特兒,不辭辛勞的為她們穿上由她精心挑選出來的內(nèi)衣褲。
她將一切弄好后,太陽已經(jīng)不見蹤影,擺攤的人也陸續(xù)來了。
胡蝶的運氣很好,附近的高中正好下課,幾個成群結(jié)隊的女孩子走過,看到她用心擺飾的那些新潮,時髦的內(nèi)衣褲,都忍不住駐足停下,吱吱喳喳的東摸西看。
她們的口中不停叫著:好可愛喔!卡娃伊!凱蒂貓耶!草莓圖案耶……
“你們的身材都那么好,穿這種內(nèi)衣一定更可愛!”胡蝶在一旁不斷敲邊鼓,如簧之舌不停鼓動。
“這種內(nèi)衣是專門為你們少女設(shè)計的,非常的好看呢!”
“你的皮膚白,這套白底紅櫻桃的內(nèi)衣很適合你,很可愛呦!”
“你買這套的話,你男朋友一定會更愛你的!”
“沒男朋友?沒關(guān)系!這套內(nèi)衣可以增加愛情運,只要穿上,不出三天,不管暗戀或要告白,絕對成功!”
一群女學(xué)生開開心心的拎著新買的內(nèi)衣離開時,胡蝶還在忙的招待一批新涌上來的女學(xué)生,興奮的拿著內(nèi)衣討論著的女學(xué)生們又吸引來附近女孩、少婦、主婦。
她忙得沒時間去問候左右兩邊的攤販。
等到人潮散去,她的新潮內(nèi)衣已所剩無幾,凌亂的散布在金色大布上,穿在七個假模特身上所展示的內(nèi)衣,也盡數(shù)被扒個精光。
撫摸腰間鼓得要炸開來的腰包,想到里面滿滿的現(xiàn)金,胡蝶高興的快要痛哭流涕。
原來做生意是這么好玩又好賺的事,而且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口才居然那么的好,以前都沒發(fā)覺,看來她真的沒挑錯東西賣,太幸運了!她揩揩眼角的淚水,整理剩余的內(nèi)衣褲。
一輛貨車停在她的攤位前,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氣沖沖的跳下車。
“小姐,你怎么占了我的位置,我在這個位置擺攤賣玩具賣五年了耶,你怎么可以這樣!”男人不悅的對她吼叫。
胡蝶馬上繃緊神經(jīng),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地上又沒寫你的名字,而且這里本來就是隨便人家擺的呀,先占先贏,你沒聽過嗎?你自己那么晚來,怪誰呀?”開玩笑,她的錢途才剛露出曙光,她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小姐,做人要講道理呀!雖然路不是我的,但這個夜市誰不知道這個位置是我賣玩具的呀?要不是我去補貨晚到了,我怎么可能會讓你占了我的位置?”
“那你就該早點去補貨呀,怎么可以說我先到了就我占了你的位置?而且我很講理的,我賣得差不多啦,等我收好后位置就給你擺。”她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打給葉芝蜜叫她來接她。
幸好這男人剛提到補貨,讓她想到她也該去補貨,否則剩下的這些貨可不夠明天賣呢。
“你剛說賣得差不多了?你賣的就是這些?”胖男人驚訝的指著金色布上的內(nèi)衣。
“沒錯呀,這可是我請法國的朋友寄來給我的,我朋友在法國專門生產(chǎn)這種內(nèi)衣褲,怎樣,要不要幫你老婆女兒買幾套,我賣得很便宜,臺灣還沒有的喔。”不一會兒工夫,她生意人的本色又表露無遺。
“這是法國貨?”胖男人拎起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內(nèi)衣,半信半疑的問。
“是呀!”她答得臉不紅氣不喘。“一套才三百元,你女兒穿起來一定很可愛,而且這是運動型內(nèi)衣,就算臭男生看到也不會感到不好意思!
“可是我女兒才國二,穿這個合適嗎?”胖男人猶豫著。
沒想到他真有個女兒!
“也難怪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孩子發(fā)育都很好的,不然下次你帶你女兒來,讓她自己挑,我會算你便宜一點的!彼呎f著話,手邊不停打包。
葉芝蜜的車停在小貨車后頭,不解的看著幫胡蝶一起打包的胖男人。
“他是誰呀?”坐在車上,她問正愉快的跟胖男人揮手道別的胡蝶。
“賣玩具的老板呀,是個不錯的人,我們說好下次誰先到誰就先幫對方占位置!焙荒樀靡!澳愣疾恢溃业膬(nèi)衣才賣不到三個小時就賣光了耶!生意好得不得了!我們先去補貨好不好?這樣你明天才有東西賣!彼d匆匆的說。
一聽到輪到她賣內(nèi)衣,葉芝蜜清秀的臉龐一下子就繃得緊緊的。
“我們現(xiàn)在不能去,有人在家里等你!彼淅涞恼f,還在為昨天沖動的決定后悔。
“等我?”胡蝶立刻想到妹妹。“是我媽還是我爸?是不是小蟬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緊張的掐住葉芝蜜的手臂。
“哎呀!”被她弄痛了,葉芝蜜撥開她的手。“不是啦!是之前在醫(yī)院里見過的那個男人,長得很帥。”
連那個像山一樣壯的男人也來了,像是那好看男人的跟班。
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出門前碰見他們還真有點訝異。
“褚天廉?”一想到他,胡蝶的心臟開始狂跳。
“上次我就想問你了,他是誰呀?你新交的男朋友?”她問,眼睛直視前方,錯過了胡蝶的異樣。
“芝蜜,我覺得我好像戀愛了,不過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焙嬷目冢趩实膰@了口氣。“是他幫我買到存仙蕈的,還好遇見他,否則我在平家對面住十年的帳篷都要不到存仙蕈。”
“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葉芝蜜皺起眉。
“他是平家小女兒的保母呀,你沒見過他抱著小寶寶的樣子,好溫柔、好有愛心,我從來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像他一樣!
芝蜜翻了個白眼。
“你喜歡他?那他呢?還有,他為什么要幫你買存仙蕈?存仙蕈那么難買!彼偸悄敲蠢潇o,問題都是一針見血。
胡蝶自然不能跟她說死亡契約的事,否則她會先殺了她然后再去殺褚天廉,再從他身上搜出死亡契約一把燒掉。
“大概是我苦守在平家外的精神感動了他吧,所以他才會幫我,前幾天我媽已經(jīng)收到存仙蕈了,小蟬回家后,每天都有乖乖在吃藥!
“你就因為這樣而喜歡上他?”她精明的抓回胡蝶不想回答的問題。
胡蝶絞著手!耙膊皇抢病驗樗匀肆耍矣趾苡卸Y貌,跟我說話時總是溫柔的笑著,誰會不喜歡他呀。”她對他有好感也是正常的呀。
“我覺得還好,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型。”
“他有沒有說來找我有什么事呀?”她問。
“你在電話里叫我快去接你,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穿鞋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問呀!”葉芝蜜斜瞪她一眼,出了口怨氣。
“你就把他們丟在門外嗎?”她突然想起。
“當然呀,我怎么可能讓兩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進到我們家里面呀!彼@才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
在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前,她拒絕讓陌生人進入她們的家門,就算是對方讓她有點動心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