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綁俏王爺 第八章 作者:靈涓 |
「你問朕愛過嗎?朕也想問自己! 輕輕地,在人工湖上的九曲橋處,傳來一聲似悲似嘆的聲調,讓站在九曲橋上望用的穆禎瑞顫動了下,抿緊唇瓣,沒多說話。 月光皎潔依然,圓圓亮亮地獨掛天空,映照出孤潔的光芒。 昨天他和穆禎瑜在一番爭吵后,原本要歡歡喜喜地為尋回他而舉行的接風宴全部取消,他連晚膳都沒吃就睡下了,似乎想憑借著冗長的夢境,淡化他心頭的感傷?上屡c愿違,常在不合宜之時入夢的穆禎瑞,一閉眼便難止緩溢的淚,只好睜眼直至天明。 天明后,他不想徑自跑去找蘇想伊,沒想到穆禎瑜竟派人守著他,說好聽是怕他再有什么閃失,實際上卻是怕他跑去會情郎。 無處可去的他,自此獨坐在九曲橋上呆望著天空,久久、久久始眨一下的眸,卻仍不免有淚水淌出。 愛啊、情哪,如果他不曾知道,是不是可以免去心傷?讓他在多年之后,才知覺心口有傷,但尋不著劃下傷口的人。 「皇上,這么晚了,您還不睡?」 面對他最不想見的人,卻又不得不說些什么,穆禎瑞僵硬地開口;找不到話題的他,只好隨口問安,眼神卻仍是冷然。 「心里有事,睡不著!鼓碌濊δ碌澣鸬睦涞⒉桓械襟@訝,但內心仍痛楚地抽搐著。 「是邊境戰亂,或是皇土災饑,竟能讓皇上夜里不能安睡?」穆禎瑞仍是沒收起尖諷的口吻;他略帶刺的話語和神情,與平時懶散的模樣大不相同。 「朕在想你的事!鼓碌濊み是沒對穆禎瑞的無禮動怒,或許是他也知道自己派人監視著穆禎瑞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對。 「恕臣愚昧,臣不知道臣有什么事,需要讓皇上如此心煩!故諗坎涣丝穹诺目跉猓碌澣鹫f話的態度越來越沖。 「禎瑞,你知道朕在說什么!鼓碌濊o奈地嘆息。 望著歲數小自己多年,一直以身體孱弱和美貌聞名的皇弟,他有多少年沒有好好的看看他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皇上不允,臣又怎能悖逆圣命!鼓碌澣鹬S刺一笑,不莊重地睨了穆禎瑜一眼,又將視線別開。 「你不怕母后會傷心嗎?她向來最寵愛你了!鼓碌濊@息著,對著自己的皇弟一笑。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鼓碌澣鹄淙淮鸬。 「短短數日,你怎么能確定這段感情為真?或許是因為你從未離京,所以心情紛亂;或許是因為你從未接觸過市井之民,有新鮮感;又或許,你只是一時迷惑。 你何須為了一時的情感,而自毀大好前程呢?」穆禎瑜淺淺地笑著,眸中有著壓抑的苦楚。 「其實世上任何情感,都能夠天長地久,也能在剎那間殞逝,其中之別,唯心而已。如果心里一直存有當時的感動,凡事退一步讓一分,情又怎么不能長長久久?」穆禎瑞淡笑道,心底又浮現蘇想伊為他著急的模樣。 「是!」穆禎瑜苦笑著。 他怎會不知道情感是兩人各退一步的結果,可是他的情感呢?他的情感又豈是退了一步后就能有結果的?若是退一步就能擁有,他早就退了,何須孤枕難眠這些年? 為何穆禎瑞能獨得幸福,他卻只能空思念? 「母后明天就到,你的事,你自己跟她解釋吧!」驀然,穆禎瑜的口吻變得僵硬。 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穆禎瑜甩頭就想走,原欲和穆禎瑞把話談開的心情全被燒毀在怒火中。 「若臣有自信說服母后,您怎么說?」穆禎瑞追問道。 母后向來寵愛他,他必有辦法讓母后不對他的情感歸屬多置一詞;可是皇兄呢?若他反對,他還能怎么辦? 「就算母后允你,是非倫常也不會允;就算你有辦法顛倒黑白,朕也不允!你若膽敢去找那賊人,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朕就公事公辦,到時你別怪朕心狠!」還在氣頭上的穆禎瑜說話益發狠毒。 「皇上!」穆禎瑞急急地叫道,轉身欲追上穆禎瑜。 心中一急,原已收干的淚水再度淌上臉龐,花般的容顏上再度淚痕斑斑。 「你再怎么做,朕都……」勃然大怒的穆禎瑜快速轉身怒道,卻沒辦法將話說完。 存看見布滿穆禎瑞臉上的淚時,他徒然一震,似想起了什么,又似觸到心底深處的悸動與傷口。 他的目光停駐在穆禎瑞的面頰上,望著反映著月光的淚痕不能動彈;而他全然未覺,自己的表情已從最初的憤怒,化成心疼的顰眉。 「別哭……」 等他察覺的時候,已經用低啞的嗓音道出這兩個字;溫柔地,似想安慰穆禎瑞,又像在撫慰自己心底的傷處。 「喜歡,并不在于相處的時間長或短,不是嗎?」穆禎瑞哽咽道。 他輕眨眼睫,又是一串晶瑩的淚珠落在臉龐,閃閃生輝。 穆禎瑜微啟唇,沒能答話。他不能理解,此時此刻,在自己心口躍動著的究竟是什么?是愛嗎?對誰? 「別哭。」 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穆禎瑜仍是一句老話。見穆禎瑞的淚水不斷,他的眉頭鎖得更緊。 「皇上,臣不能喜歡他嗎?」穆禎瑞哀聲道。 不顧穆禎瑜的話,穆禎瑞依舊是淚滿面龐。 穆禎瑜還是沒有應聲,只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曾數度舉起手來,想替穆禎瑞拭去滿臉的淚痕,卻又不知在顧慮什么似地放下,僅能失措地看著他。 「皇上?」穆禎瑞低喚。 穆禎瑞原本滿溢悲傷的心,在望見穆禎瑜時,發現穆禎瑜的神情,是他在宮中時?匆姷膽n心。 呃……不會吧!他是在疼惜自己嗎? 想著,向來沒什么同情心,能利用就絕不放過的穆禎瑞,很用力地眨眨眼,將備用眼淚擠出眼眶,優美地在面容上劃出透明弧線。 「別哭了!」 穆禎瑜對著穆禎瑞臉上又增加的淚水氣惱地叫道,不過成效不彰,因為他的叫聲只會讓穆禎瑞擠出更多眼淚。 「臣就只是喜歡他而已,皇上為什么不允?」穆禎瑞哀聲道。 穆禎瑞見時機差不多,即適時地提醒穆禎瑜,他要什么才會不哭,以防穆禎瑜著急過頭,反而將他的訴求忘得干凈;說話的同時,他順便再多落幾顆淚,讓穆禎瑜更加六神無主,以便答應他的要求。 「你別哭,不、要、再、哭、了!」 不想答應他要求的穆禎瑜,唯一能做的便是大聲嘶吼,殊不知他這行為,讓穆禎瑞更有理由繼續哭下去。 「反正哭不哭您都不會讓我們在一起,您又何苦不讓臣哭?讓臣哭一哭吧!哭完了,說不準臣就能想通!鼓碌澣鹞骞儆昧σ话櫍阉心軘D出來的眼淚都擠出來,再不行的話,他也沒得哭了。 「別胡鬧!」穆禎瑜硬是不肯松口。 這事可不是他說允就能允的,母后最痛恨別人將穆禎瑞喚作孿童;如果他隨便答應,母后八成會大發雷霆,說他刻意要害皇弟。 「您就讓臣哭吧!臣不會忘了自己初次愛上的人,想必他也不會忘了初次占有他的人,我們就在思念中度過余生吧!」穆禎瑞壓低嗓音,沙啞地低訴著心緒,還偷偷地瞄著穆禎瑜的反應。 雖然穆禎瑜始終沒有松口,但神情卻明顯的緊張關切。這令穆禎瑞不禁揣想:難道皇兄封他為嫪王,不是像大臣們說的,是藉秦代之事諷刺他,而是因為……惜之? 「初次占有他?」穆禎瑜萬分驚訝地將穆禎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說什么也不相信,穆禎瑞竟然會去占有別人!? 「臣知道您很難相信,但是既然臣占有了他的身子,便對他有一份責任;何況臣也喜歡他,臣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甘苦與共、共享榮華!」穆禎瑞堅定地道。 他抬起已沒有淚水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穆禎瑜的驚詫神情,試圖說服穆禎瑜,答允他和蘇想伊的事。 穆禎瑜沉默地凝望穆禎瑞澄清的雙眸,忽又想起他小小的、瞬間消失的愛情,笑也難出。 「你去吧!母后那邊朕會替你想辦法的!鼓碌濊厝嵋恍,拉起衣袖,擦去穆禎瑞臉上殘留的淚痕。 罷了!既然他無法幸福,至少讓穆禎瑞快樂吧!讓他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成就他得不到的戀情。 「謝皇上!」穆禎瑞興奮地叫道。 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成功,呵呵呵,鮮少和他見面的皇兄,怎么能對抗擅于利用人的自己,理所當然是他贏啊! 「母后那兒朕會替他擋著,你看是要把那人接到京中,還是要自個兒搬到蘭州城住都行!」穆禎瑜好人做到底地保證著。 「謝皇上!皇上的大恩,臣今生無以為報,來生必定償還!鼓碌澣鸢岩环瑧撝琳\至信的話,講得像順口溜一樣,絲毫聽不出誠意。 不過,穆禎瑜已經心滿意足了。 瞧!他還在跟走遠的穆禎瑞揮手呢! 「呃……」 手揮到一半,穆禎瑜的手突然僅在半空中,口唇微張,似乎是呆掉了。 「朕居然答應幫他應付母后,朕到底在想什么?」他苦惱地低吼,并以可笑的動作抱住頭,憎恨起自己竟一時口快,累得他此時…… 母后可是數一數二難搞的人,一個深諳太后權勢該如何利用,再適時佐以女人的利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試問,有幾個人能不怕? 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也只能再想法子了。 唉…… 。 是夜—— 「王爺找你!」 大半夜的,蘇想伊費了老半天的工夫才沉入夢鄉,怎知他和周公還沒喝完。一杯茶,又被人搖醒。 「就算是老天爺找我,也得等我睡醒了再說!共恢浪悴凰闶俏镆灶惥,蘇想伊竟在迷迷糊糊之中,請出和穆禎瑞極為類似的話。 「王爺找你,你還敢不快去!」祝樁齡拍拍蘇想伊的臉頰,沉聲道。 蘇想伊睜睜看了一眼祝樁齡,隨即揮手道:「我的夢中只要有禎瑞就好了,拜托你不要跟來,我只是做個夢,你就讓我清靜清靜吧!」 「你看清楚這是不是在作夢再說話!」這次祝樁齡可火了,他左右開弓,????地給了蘇想伊四個巴掌,瞬間將蘇想伊從夢境中叫醒。 「呵呵呵,是您啊!」看清楚來人后,蘇想伊本能地縮了下脖子,陪笑道。 「王爺要見你,你來是不來?」 祝樁齡一張公事公辦、閑話休提的臉,令蘇想伊望而生畏;可是一旦提及穆禎瑞,蘇想伊霎時急切了起來,說話聲調也跟著提高,更抓緊祝樁齡的衣服,似想立即逼出答案來。 「他在哪里?」 如果沒有昨日的短短相別、沒有以為再不能相見的心痛,或許他不會好好地思考他和穆禎瑞之間的感情,亦不會知曉他和穆禎瑞之間,單單是好一些的朋友,或是情人。 「就在外頭小院里!棺洱g仍是冷然地答道。 他真是不能理解,這個臭小子有什么好?沒胸沒腰沒屁股,要姿色也沒什么姿色,要學識還半點也無,要惹人憐愛,他主子遠比較強;可是這家伙竟讓主子為他哭了一天,還夜不成眠的。 「謝了。」蘇想伊也不顧身上衣衫如何,立刻跳起身,欲往門外沖。 「站!」祝樁齡低喝一聲,讓蘇想伊瞬間停止動作,狐疑地回身。 「有兩件事我要先警告你。第一,嫪王的身子骨差,你別做出讓他操勞心煩的事;我能保證,如果嫪王的身子有個萬一,你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第二,嫪字有惜之、留戀之意,在京里時,嫪王也一直為太后所寵,所以請你好好珍惜他,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下場!乖挼阶詈螅洱g的語調更是陰冷,惹得蘇想伊打了個寒顫。 自幼就服侍著的主子,如今就要跟別人走遠,祝樁齡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心底的不安和難舍。 「我知道!固K想伊無意義地點點頭,腦子里凈轉著穆禎瑞的身形;想到等會兒就能相見,他魂都快飛了,怎還聽得見祝樁齡的聲音。 「還有——」 「你不用再講了,他都沒在聽啦!」祝樁齡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方推門而入的人,以帶笑的聲音給打斷。 「禎瑞!」蘇想伊驚叫道,看準目標后,便往穆禎瑞身邊跑。 「您怎么上來了?」祝樁齡雖然問著,心底卻自有答案。 「沒什么,外面風大,所以上來看看。」穆禎瑞對著祝樁齡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而后張開手臂,將奔至的蘇想伊擁抱住。 祝樁齡將體弱的他獨留在夜深露重的室外,是為了訓戒蘇想伊,他不可能不清楚;只不過蘇想伊是他喜歡的人,他自然不會讓祝樁齡講太久,加上小小的別離,讓他更想見到思念之人。 不過有些怪異的是,身形瘦小的他,竟張開雙臂抱住蘇想伊,而此他高些的蘇想伊,卻將頭埋入他的肩窩,磨磨蹭蹭地撒嬌著。呃,好怪! 「既然忽已前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不打擾您了!棺洱g難得干脆的退開,讓兩人一陣錯愕。 「你、你慢走!別迷路了!共恢撝v什么的蘇想伊,竟然揮揮手,跟祝樁齡道別。 「我會在門外守著王爺,以免發生任何不測,造成不必要的遺憾。如果沒事的話,下官就先退下了!棺洱g冷笑道,語中除了不放心,更有警告之意。 雖然主于對皇上說,是他占有了蘇想伊,不過他怎么看都覺得是他家主子受了委屈;他也知道男人同男人做那種事有多痛,主子的身子骨又弱,他不守著,要是有了萬一,該由誰來向太后交代? 聞言,兩人同聲嘆息,突然有種祝樁齡果然難應付的感覺。 祝樁齡倒是不管他們在想什么,簡單的躬身后,即往門外退去。 「他在生氣。」視線一直跟著祝樁齡移往門外的穆禎瑞忽然說道,并放開蘇想伊,懶洋洋地摸到桌邊坐下。 「什么?」蘇想伊不解,順手幫穆禎瑞倒了杯茶。 「他平常時還好,偶爾會沒大沒小的,稍微生氣的時候會特別守禮規,就像剛才那樣子;不過他若真的氣瘋了,反而會一點規距也不守,還曾經當眾責罵我呢!」穆禎瑞悠悠地道。 邊說著,穆禎瑞邊回憶起往事。有次他任性過了頭,明明生病卻寧死也不喝藥,母后還在為他心煩,好聲好氣地勸哄著,祝樁齡卻不顧可能遭受責罰,破口大罵了起來,害他嚇了一跳,只得把藥給喝了。 從此之后,好幾次他不喝藥,母后都會罵人,不過沒一次有效的,讓母后有次幽幽的說:「沒想到哀家遠比不上一個祝樁齡! 想著,心底有一絲絲寂寞,祝樁齡自幼就在他身邊,可如今將別離了吧! 「你在擔心他嗎?」蘇想伊問得有點吃味。 「沒,只是我跟你在一起后,或許會留在蘭州城;祝樁齡武功好也頗有才略,留在我身邊實在太浪費人才了。」穆禎瑞仔細地分析著。 語盡,他歪嘴一笑,讓如山百合般的容貌,宛若在晨曦中初綻,在光華里顯露絕美姿態。他決定將所有的事都扔出思慮,只專心思考蘇想伊的事。 「嗯!固K想伊隨口應著,依然不是滋味。 「你在擔心我嗎?」穆禎瑞淺笑著反問道。「還是,你擔心我喜歡樁齡,比喜歡你多?」 「也、也不是啦!」心思被察覺,蘇想伊不免有些失措。' 「樁齡跟了我十年,一直是我的貼身侍從;他伴著我長大,我們感情會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你就別太介意了!鼓碌澣鸬亟忉屩 「你不是回去見皇上的嗎?皇上怎么說?」跳過發表感想,讓穆禎瑞安心的段落,蘇想伊直接問他想問的。 「皇上算是答應了!鼓碌澣鹨膊唤橐獾販\笑著,說出算是他騙來的結果。 「真的?」蘇想伊驚叫道,一點也不敢相信,皇上竟然通情達理到會同意一個男人愛著另一個男人。 「真的! 穆禎瑞說得肯定,不過神情依舊是他一貫的散漫,好在暗夜里未點火燭,蘇想伊沒看見他缺乏說服力的臉,才沒心生疑竇。 「痛不痛?」沒等蘇想伊回神回答,穆禎瑞忽爾溫柔的問。 「什么?」未回過神的蘇想伊呆呆地問。 「你的臉。∥覄倓偮犚姌洱g打了你幾個巴掌,還痛嗎?」穆禎瑞柔聲問道,溫柔到讓蘇想伊忘了問穆禎瑞,為什么明知道他被打了,還能在一旁聽著,絲毫沒有相救之意。 「不痛了!构饴犇碌澣饻厝岬穆曊{,蘇想伊的魂就飛去一半,哪里還記得臉頰上的痛處。 「那就好。」懶惰如穆禎瑞,要他去查看真好假好是不可能的,在蘇想伊一聲不痛后,他也就省得麻煩的點頭,將話題推入下一件事。 「你還會待在蘭州城嗎?」 「你要不要跟我回京城?」 兩個人倒是有志一同地提出關于未來的事,同時開口,還同時收口,惹得兩人皆滿面通紅。即便是在黑暗中,難以看清對方的臉,他們仍不敢抬頭看對方。 「你……喜歡我嗎?」細如蚊吶的聲音,伴著風聲傳入蘇想伊耳中。 「那你對我呢?」蘇想伊不答反問。 「你對我是怎么樣的感情,我給你的就是怎么樣的答案!鼓碌澣鹪俣葘栴}推給蘇想伊,唯有噙在他嘴角的笑,透露他已知答案的心緒。 「太好了!你果然喜歡我!固K想伊驚喜地嚷道。 完全忘了現下是深夜,他的叫聲可是會吵到蘇想云和蘇嬤嬤她們,單純的地僅是一徑地笑著,還不知道穆禎瑞莫測的心思,已在笑他的蠢樣了。 「將來住哪兒這事兒我們日后再討論,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鼓碌澣鹑允切χ。 他的笑容里,微微有幾分擔憂,不過從他捧著茶水淺飲的動作,難以看出他的心亂。 「你說!怪棺×梭@叫聲,蘇想伊認真的響應道。 「我家目前是沒有問題了啦!所以問題就出在你娘身上。我總不能不講一聲,就把她兒子帶走吧!」穆禎瑞仔細地分析著,只是他懶洋洋往桌面趴倒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他的認真。 「是啊!」已經習慣穆禎瑞懶散的蘇想伊,還是用力點著頭。 「我總要先討好討好她,才好提出要帶你走的事吧!」穆禎瑞繼續用懶散的語調說道。 「所以說,你娘最喜歡什么?」這句話,穆禎瑞加重了語氣,似乎認真,又像逼問。 不過他依然是老樣子,無論是認真這兩個字,或是逼迫這名詞,都無法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找到。 「銀子!」蘇相伊想也不想便答道。 他想他再也找不到比銀子更能吸引他娘注意力的東西了,只要給得夠多,要他娘把雪說成黑色的,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講。 「哦!那好辦! 穆禎瑞懶懶地、淺淺地,笑得奸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