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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唱婦不隨 第十章
作者:紀珞
   
  車馬轔轔,塵沙輕揚,路途平靜如常。

  出了京城往北的官道上,六、七匹馬隊護送著一輛造價不凡的黑色馬車,領隊在前的是一名騎著北方高大黑駒的威凜男子,平抿的唇角看不出任何心思。

  馬車內(nèi),乘了兩名女子。

  一個是正由未婚夫接往夫家成親的秦喜韻,一個則是陪嫁的侍女秦從恩。

  前者自從坐上馬車后,就宛如進了牢籠,一張嬌靈靈的俏臉始終板成硬邦邦的石板,找不到一絲裂痕。

  「小姐,妳要不要喝口水?」

  從恩拿出盛水的精致銅壺,打開壺口,擔心地詢問從離開秦家后就不言不語的主子--

  喜韻搖搖頭,面無表情地從車窗簾縫,瞥了眼最前方馬背上的男人。

  那個即將成為她夫婿的男人,自見面起就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這倒好,他最好理都不理她、碰都不碰她,她也就用不著費任何心思或力氣與他應對。

  她大概是天底下唯一一個不希望得到「丈夫」憐疼的女人了!喜韻諷刺地想。

  「小姐,妳要不要緊?」從恩還是不放心。

  「妳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像是個要緊的人么?」

  很像呀!

  從恩不知道該不該明說。

  看出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喜韻曉得自己現(xiàn)在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從恩,我說過不必擔心我,事情就這樣了,不會再有什么變量--呃!」

  馬車突然毫無預警地頓止,車內(nèi)兩名女子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往前跌撲而去;好在喜韻手腳快,穩(wěn)住自己也拉回抱著水壺的從恩,惟獨救不了灑出去的水。

  發(fā)生什么事?!

  一陣天崩地裂般的紛沓蹄聲傳來,策馬之眾群起的狂態(tài)叫囂由遠而近!

  喜韻掀開窗簾一角,清楚看見一團塵土飛揚的黃沙,黃沙中有數(shù)不清的剽悍人馬,直逼官道上的他們?礃幼樱皇堑教幜鞲Z的馬賊就是強盜劫匪!

  她迅速覆回簾子,柳眉微蹙。

  「小姐……」從恩害怕地靠向主子。

  「別怕,不會有事的!瓜岔嵶焐线@么安慰,心里卻大喊不妙。

  要是那幫盜匪要襲擊的是他們,穆鷹一行不到十個人要應付二十多個賊寇,以一抵三,根本是以卯擊石!

  不一會兒功夫,馬車外已響起短兵相接的打斗聲!

  不好,打起來了,那些人果然是針對他們而來!

  「小姐,怎么辦……」從恩驚惶得臉色發(fā)白。

  喜韻還來不及開口,車門就突然打開!

  她被一只鐵臂攔腰扯出馬車,強擄她的人只靠臂力便將她整個人勾在腰側(cè),對方騎在馬鞍上,她等于懸在半空中。

  「小姐!。辜敝プ≈髯拥膹亩,連帶地被拖出馬車,不過她的運氣就沒有那么好了,直接遭到摔落地面的命運,吃了一嘴黃沙。

  「從恩!該死,放開我、放開我!」

  喜韻死命尖叫、踢動雙腿,腳尖卻依然構(gòu)不著地。她柔軟的身子一如蝦子般,倒掛在對方又硬又厚的手臂上,胃都被擠壓得快翻過來了。

  「喂……放我下來……我好想吐……」

  下一刻,她被提上馬鞍,落入一副堅實的胸膛,安穩(wěn)側(cè)坐在那人身前。她順了順氣后,總算得以看清是哪個沒禮貌的家伙,竟然如此粗魯對待女人--

  赤色的瞳眸,銀白相間的發(fā),刀鑿劍刻的深邃五官,倏地在喜韻眼前放大。

  雷朔?!

  「你……」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她一愣,伶俐的口齒跟著打結(jié)。

  「妳是我的,不準嫁別人!」夾帶慍意與占有欲的赤眸,緊鎖眼前的俏顏,眼底的狂焰閃熠燦爍。

  他霸道的宣示挑起喜韻骨子里的叛逆與怨懟,一口怒氣驟然提起--

  「你憑什么這么做!」

  「憑我是個山賊,只管搶我要的!」

  她一聽,腹中的怒火燃燒得更炙旺了,掙扎著要下馬,身子卻被他的雙臂箝得與他強健的身軀密不可分。

  「你放手!這樣算什么?在你趕我走、在你已經(jīng)有了別的女人之后,為什么還來招惹我?我要嫁人了,放開我--」

  她的聲音倏地消失,身體也突然動彈不得。

  怎么搞的?!

  「是妳逼我的!估姿费院喴赓W解釋暗中出手的行徑。

  混帳!竟然點她穴道,耍賤招的小人!

  喜韻無法發(fā)聲,四肢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用怒氣騰騰的美眸狠狠瞪他,瞪他!

  雷朔對她眼中的怒火不為所動,朝策馬而來的穆鷹撂下話:

  「人,我要帶走!

  「小姐!」從恩從地上爬起來,想上前救下主子,卻被高大的黑駒阻擋去路。

  黑駒上的穆鷹,審視的目光不著痕跡掃過滿臉焦急驚恐的從恩,才轉(zhuǎn)而對上身背彎刀的詭魅男子,黑沉如夜的鷹隼黑眸桀騖犀利。

  「恕難從命!

  「我不想殺人!

  「但必要時,我會!鼓满棽诲囟嘧。

  雷朔赤眸微瞇,兩名同樣倨傲沉鷙的男人,氣勢難分地對峙著。

  似乎是要誘逼雷朔出手,穆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把長劍,迅速往雷朔刺去,先發(fā)制人!

  雷朔只手往刀鞘底部一拍,彎刀躍然出鞘落在他手中。刀劍鏗鏘相擊,在空中劃出兩道劍氣銀光,化解了直逼而來的攻勢。而后一個俐落的扭手,銳利的刀鋒削過穆鷹衣袖,穆鷹前臂隨即被開了道血口子。

  狐疑倏地掠過雷朔心中,他陡然收勢。

  以方才那迅如閃電、勢如破竹的一劍來看,穆鷹的身手理應能擋下這一擊,為何讓他得手,就像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神色未變的穆鷹,心思恍然了悟。

  「雷某欠你一回!闺m然原因不明,但對方放水放得夠明顯了。

  穆鷹輕哼一聲,算是接受他的歉意。

  「撤!」雷朔揚聲朝乾坤寨的山賊下令,率先策馬奔馳離去。

  「喂,小老弟,我們頭兒叫我們撤,我不打了!」雙手各握一支大斧的福來,邊打邊對敵人說道。

  「老大哥,我們老大也只要我們做做樣子而已,隨時可以停手啦!」穆鷹的部眾也是邊打邊回答。

  「是喔?我有好幾年沒打得這么過癮了,小老弟你身手不錯喔!不能繼續(xù)較量下去雖然有點遺憾,但我要回家去了!

  「老大哥你也是寶刀未老,咱們一起收手吧!」

  「沒問題,我數(shù)到三就收,一、二、三!」

  乾坤寨山賊依令撤退,再度群起呼嘯而去,迅猛蹄步卷起的狂沙到處飄揚,直至塵埃落定,剽悍的人馬也消失在地平線外。

  「小姐!小姐……」從恩徒勞無功地追了幾步,卻只能傷心地遠眺南方的地平線,豆大的眼淚融入泥土之中。

  「有沒有受傷?」

  從恩聞聲回頭,看見穆鷹就站在她身后。

  「怎么辦……小姐被劫走了,求姑爺救救我家小姐--姑爺,你受傷了!」垂淚懇求的圓臉在乍見穆鷹手臂上滲出衣袖的血時,轉(zhuǎn)為驚憂。

  倒是穆鷹沒把這點小傷看在眼里。

  「妳也看到了,我的人馬寡不敵眾,我不能冒險!

  這么說……姑爺?shù)囊馑际菬o法去救小姐了?

  「可小姐是你的妻呀!」

  「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我的妻,是妳!」穆鷹盯住她,宣示道。

  他真正想要的是這個女人。讓眾人以為他即將迎娶秦喜韻,完全是出自秦嘯日的安排,為了配合秦嘯日的技謀而掛彩,他也算還清欠秦嘯日的人情了。

  什么?!圓臉這會兒填滿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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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歧道上,奔馳中的駿馬因前方來者而嘶然停下。

  「就這么讓你帶走喜韻作你的壓寨夫人,我愈想愈覺得不對。」

  身穿雅白儒衫的俊美男子騎著馬,嘴角噙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似是在原地等候多時,他身后跟了一名身穿藏青布衣、騎乘另一匹馬的護衛(wèi),護衛(wèi)一如往常的沉默。

  大哥!莫言!快救我!

  喜韻驚喜地瞪大明眸,想呼救卻無法發(fā)聲?蓯!

  「秦嘯日?」

  雷朔從喜韻的男裝扮相、和眼前與她容貌有幾分神似的五官,揣測出這名陌人的身分。不過,教他感到刺眼的,是陌生人身后的男子,喜兒曾經(jīng)奔入那個長相平凡的男人懷中!

  「沒錯,正是秦某!骨貒[日光明正大打量起雷朔來。

  好個魅惑沉睿、氣勢不凡的山賊頭子,大概也只有這種不平凡的男人才能擄獲妹妹的芳心吧?如果沒有雷朔,他都要以為韻兒這輩子只想和藥草送做堆了!

  他們想做什么,阻止他么?雷朔潛沉凝眉,戒慎以對。

  不錯,沉得住氣!秦嘯日贊賞一笑。

  「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來意了。你至少得給我聘禮,才好把我妹妹娶走,對吧?」

  在場惟獨只能用眼睛說話的人兒,拋出一記怒瞪。

  大哥在胡扯什么。坎皇菓摼人!

  雷朔先是一愣,隨之會意過來,對他們的敵意逐漸收斂。

  「只要我辦得到,你盡管提。」

  嘿,夠大方!秦嘯日是愈來愈欣賞這個「妹婿」了!

  「念在我們即將成為親戚,秦某要的不多,只要兩樣。第一樣,乾坤山的藥材必須供應給秦家藥鋪,采藥的人每回上山,你也得派人確保他們安全!骨貒[日不改商人在商言商的本性。

  「可以!估姿窇实煤敛华q豫!傅诙䴓?」

  欸欸欸!他們把她當成什么,竟然藉她談起交易來?喜韻憤怒得渾身血氣都要逆流了!

  「第二樣,跟你借乾坤山的『圣物』來看看!谷耍偸怯泻闷嫘穆!

  不愧是親兄妹,開口閉口都跟圣物沾上邊,雷朔更加確定他們的血緣關系。

  喜韻則是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大哥白提了,她用盡方法也無法讓雷朔說出圣物所在,乾坤山的圣物說不定真只是個傳說。

  「送給你也行!」

  誰料,就見雷朔解下掛在馬鞍上的竹器拋給大哥,她立刻瞠直了眼。

  秦嘯日打開竹筒,看見里頭盛裝的「圣物」,眼神立刻流露出了然之色。

  「成交了,『妹婿』!」秦嘯日一派自若,轉(zhuǎn)而對妹妹道:「難得見妳這么柔順,一句話都沒抗議,看來妳對這樁婚事沒有意見,妳開心就好。穆鷹那邊我會處理,不用擔心。為兄有空會到乾坤寨探望妳,記得好好善待妹婿。 

  語畢,他雙腿瀟灑一夾,座騎往來時路回奔,莫言也策馬隨之離去。

  可惡!她又被大哥「賣」了!

  什么嘛,有武功修為的人居然看不出她有口難言的苦衷,還叫她「好好善待妹婿」,她是哪里對不起雷朔了?哼,胳膊往外彎的臭大哥!

  喜韻氣得想擰眉都沒辦法。

  她心中這么咒罵的同時,雷朔突然抱她下馬來到一棵大樹后,接下來的動作簡直敦她又羞又怒得幾乎吐血,他、他、他居然翻開她的衣袖、撩起她的裙子、拉高她的褲管!

  乘人之危的大--色--狼!

  對她燃燒著火光的怒眸無動于哀的雷朔,在她手腳發(fā)現(xiàn)幾處愈合結(jié)痂的傷疤,確定傷勢無礙,深埋在赤瞳中的不安才逐一散去。

  「混帳雷朔,還不解開我的穴--」

  這回,喜韻聽見自己的聲音,表示穴道已經(jīng)被他解開了,正想繼續(xù)破口大罵,卻忽地被緊緊攬入一雙鐵臂間。

  「以后沒有我的陪伴,不準再到山里去。」雷朔在她頭頂悶聲嗄道。他知道她怕狼、怕痛、怕冷,他不會有機會再讓她到山里冒險!

  「你……」

  喜韻臉頰被迫緊貼他的胸膛,聽見他急如擂鼓的心跳,他的聲音恐慌似地隱隱發(fā)顫,她本有一連串的連珠炮打算轟擊,卻突然硬生生卡在喉嚨,心頭彷佛也有什么隨他的恐慌融化了,溢滿了整個胸口。

  這樣的擁抱,不知怎么的,讓她好想哭。

  是,她多想肆無忌憚地擁有他深情的擁抱,但是,這終歸是奢侈的希冀,她不懂大哥為何這么做,雷朔的心里并沒有她呀……

  「你擄人劫親,就為了告訴我這個?」她說話的聲音帶些鼻音。

  「不,」雷朔微微拉開彼此,雙手沒有離開她肩頭,赤眸緊睇眼前就算離去也不曾在他心中磨滅的嬌顏!付四敬蠓蛞?guī)吇厣秸麤Q定把醫(yī)術傳給妳。」

  提在半空中的心霎時墜地,喜韻垂眸黯道:「我沒興趣。你如果說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還有。妳沒有履行給通兒的承諾,通兒一直在找妳!

  「麻煩你告訴他,將芹菜連莖帶葉插植于朱砂墨中,過幾日就會變成暗紅色?梢苑砰_我了吧?」

  「小祿說妳有幾株藥草苗株沒帶走。」

  柳眉憤憤一掀,喜韻惱怒地掄起粉拳出氣,捶打他胸膛。

  「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就放手,不要拿這些借口來招惹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嫁給穆鷹,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為什么要出現(xiàn)!這樣對我很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因為我喜歡你,喜歡你呀……」

  她用盡力氣捶打他,最后挫敗地趴在他胸前低泣,傾訴他的不公、他的自私。

  啜泣聲揪疼了雷朔的心,卻又感到欣喜若狂,他無聲地收緊雙臂。

  「放開我……」她掙扎。

  「我永遠不會放手!」他堅定道。

  「何必呢?我不會以失身于你的理由來綁住你、要你心不甘情不愿收留我,你既然不喜歡我--」

  「我沒有心不甘情不愿!」他有些輕惱地打斷她的話。

  她一怔。難道……

  「你喜歡我?」

  雷朔剛勁黝黑的側(cè)臉微微泛紅,他點點頭。

  喜韻的心猛然跳漏一拍,理智卻依然告訴她沒有這回事,悶悶說道:

  「我才不信!你都不當我是朋友了,怎么可能喜歡我?」她可沒忘酒醉那夜,他還搖頭否認。

  「因為當妳是我的女人,否則那夜就不會進妳的寢房!

  「你從那時起喜歡我的?」心,又跳快了幾拍;臉,也熱烘烘的。

  他搖頭糾正!冈谇屣L鎮(zhèn),妳要求我負責時起。」

  微醺的竊喜在喜韻心頭釀成溫醇的醉意!杆詿o論那一夜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你都……」

  「我都要定妳!」

  「那又為什么趕我走?」害她流了多少眼淚,他知不知道!

  「因為我只是個山賊,自認配不上妳,可是我后悔了!

  在清風鎮(zhèn)時,他訝異她竟無恐于他回異于常人的相貌,對她便興起一股莫名悸動,因此才會跟蹤大膽上山的她,從山狼口中救下她。

  后來,她的一顰一笑、毫不矯柔造作的風情、罵人溜如行云流水的瞻色,正在令他被這與眾不同的女人深深吸引,即使明知她別有目的,他也無法克制自己早已深陷的心,尤其當?shù)弥鸵藿o別的男人時,他嫉妒得幾乎發(fā)狂!

  于是,他來搶回她,搶回第一眼就注定屬于他的女人!即便這個女人在乎的只有圣物,即便得不到她的心,即便這么做會造成她的怨懟,他只想自私一回。

  如今知道她心中存在與他相同的心意,他二十年來首度對蒼天無怨,老天爺這回并沒有遺棄他,沒有剝奪他想守護的人。

  雷朔滿腔的激昂化作行動,他俯下頭想吻住這個折磨他好些時日的小妮子,卻被她躲開--

  他的雙眉不悅地攢起,壓抑地收回雙手,冷聲問:

  「為什么?」他們兩情相悅不是嗎?她為何逃避他?

  「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根本無關乎你是何種身分,不過我承認我驕縱任性、一點虧都不能吃,如果你無法把你的愛忠實于我一人,你還是放我走吧!

  與其吃醋傷心,她寧愿把分隔兩地的痛留給自己,也好過眼睜睜看他對其他女人好!

  「我從未說過會有別的女人來跟妳分享丈夫!」雖然納悶她何出此言,但雷朔仍然因她的吃味,感到無以復加的自豪。

  喜韻瞟了他一眼。

  「你沒有說,而是早就做了!」還裝作一臉無辜樣!

  「說清楚!估姿钒櫭。這下不得不厘清破壞他們感情的原因了。

  「你救回的病美人不就是了?在她面前,你如果看得見自己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你的目光有多憐惜!」而她,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到呼吸窒悶得都要撐不下去了!

  他救回的病美人……

  雷朔先是輕哂,眉眼間接著浮現(xiàn)冷鷙。

  「她是我失散的妹妹君兒。打聽多年,我終于在邊關一家富戶找到她,她在那里為奴,主人夫婦之苛毒讓她吃盡苦頭。我教訓了那對喪盡天良的夫婦一頓,把她帶回山寨!挂撬Υ蚵牼齼旱南侣,君兒也許就不會遭受那么多苦……

  喜韻心頭一凜。

  天呀,那少女的傷是這樣來的?!她可以想見那少女過得有多不堪……

  從雷朔緊握的拳頭,她能感受到他心痛似絞的自責,心兒也跟著揪疼了。

  「你并不知情,不能怪你,所幸你救回君兒了,不是么?」她輕握他的手,安慰道。

  雷朔凝視眼前這個看似任性嬌蠻、實則心軟善良的女子,他反手一個收勢將她帶入懷中,情難自禁吻住這個令他動容的人兒--

  一吻過后,喜韻紼紅著俏臉埋入他寬厚的胸膛,任他愛憐地撫摸她的發(fā),內(nèi)心同樣怦然欣喜。他只愛她呵!

  「那個男人是誰,這樣吻過妳么?」她不吃醋了,但雷朔的還沒解決。

  「哪個男人?」喜韻慵懶地問。賴在雷朔懷里的感覺真好!

  「到山寨接妳的男人!

  「喔,你說莫言呀?莫言是我大哥的貼身護衛(wèi),對我非常好唷,我們從小就認識,可是莫言不曾吻我!顾а弁涤U他面頰因咬牙而微抽,靈黠的嘴角彎起貓兒偷了腥般的得意,又馬上悄悄藏起來。

  嘿,逗他也很好玩吶!

  「妳的表情好象很落寞、很可惜?」雷朔很不是滋味。

  「有么?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子沒有吻過我,而感到落寞或可惜啊!顾呛切﹂_來。

  又是一個扮成男裝的女人?!這年頭盛行女扮男裝么?

  雷朔明白自己又被喜韻整了一回,不過正因為是她,他也甘之如飴了。

  「喜兒,妳愿不愿意當我的押寨夫人?即使只有粗茶淡飯、布衣簡裙、青山綠水為伴?」雖然秦嘯日已經(jīng)把喜兒許配給他了,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說出允肯。

  「只是壓寨夫人么?狐仙夫人的派頭聽起來也挺不賴的!」喜韻輕綻一笑。

  「妳知道了?」

  「你是不是都在夜晚才去劫富濟貧、濟弱扶傾?連教訓那對虐待君兒的夫婦,也是在夜里?」她不答反問。

  他點頭,有些許訝異。

  「你不知道你的發(fā)色在月光下近乎全銀吧,但是眼瞳反而較為深暗,看不太出來是赤紅色的,你從狼群口中救了我那夜,我就這么猜想啰!我就說嘛,你是個好人!怎么樣,當受人景仰的狐仙,滋味如何?」

  「我只是看不慣欺壓老百姓的人!拐f來很矛盾,他被人們賦予的身分,一個窮兇惡極,一個卻嫉惡如仇,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欸,這么謙虛,我還想多聽聽你的豐功偉業(yè)呢!」

  「我是個平凡人,只想過平凡的日子、娶妻生子、與妳白頭偕老,妳愿意跟我回山寨么?」心思差點被這個小女人拐走,繞回來!

  「我一鉆進藥草堆或本草書,就會忘了時辰,沒關系么?」

  「只要不忘記丈夫,我可以接受!

  「栽植藥草弄得滿身泥也沒關系?」

  他搖頭。

  「我不會女紅、不會燒飯、琴棋書畫中也有三樣不會,都沒關系?」

  「做妳自己就好!

  「好象很令人動心!

  「只是動心?」

  「先把圣物拿給我看看!顾蓻]那么好打發(fā)。

  「是山泉。」雷朔輕嘆。往好的方面想,她方才一見他沒有劈頭就問圣物,他心里也平衡多了!杆幉菀蛩,用在人身上當然可治病;萬物依靠水,才能絕處逢生、欣欣向榮;用泉水冷煉刀劍,因為流動的活泉里有苔蘚,刀劍之身便會因苔蘚的附著而呈青色,以致于能發(fā)出有如青龍的青色劍氣!

  「圣物就是泉水?」這么說好象有道理!改悴皇钦f你不知道?」

  「看見小祿替妳的藥草澆溉、以及與端木大夫談話時想到的,后來又用泉水試著打了一把刀,確實會有少許青苔殘留于刀身!瓜惹暗拇_不知。

  「真是的,害我找這么久!原來道理這么簡單,我怎么沒想到呢!」她恍然大悟地拍額。

  「喜兒,嫁給我!

  「珍奇藥草能在乾坤山生長,會不會是因為泉水跟別處有所不同--唔……」

  雷朔干脆吻住那張不專心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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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燭夜

  蠟炬凝堆,急促激蕩的情欲余焰也逐漸偃息。

  喜韻嬌喘連連,半張的朱唇和裸裎的香肩透著瀅瀅晶亮的薄汗,回憶方才經(jīng)歷的歡愛,忍不住羞澀地脫口呻吟,整個人窘得埋入被窩中。

  書上所言男女共赴巫山云雨之事,原來就是這樣,感覺是那么的濕熱、飽滿、銷魂……實際情況跟春宮書里寫的有出入嘛!

  哎唷,別想了,好羞人、好羞人……

  雷朔聽見她的呻吟,大手掀開她覆住頭顱的薄被,端詳她紅透的小臉。

  「還疼?」

  他關心的問句,讓喜韻回想起歡愛時暫且擱置一旁的疑惑,準備興師問罪。

  她側(cè)身瞪眼與他面對面,瞥見他赤裸精壯的黝黑身軀毫無遮掩,全身布滿汗水的肌肉因饜足而放松,方才教她又是疼痛又是歡愉的男性不再氣勢凌人,她羞得別開眼,面紅耳赤地躺回原位。

  「你之前說第一次……會比較痛,要我忍耐,是什么意思?」很可疑,相當可疑!

  「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我們明明已經(jīng)……好呀,你又騙我!」她氣得齜牙咧嘴。

  「妳用字遣詞有問題,我從未騙過妳!剐◎_子是誰,相信大家都清楚。

  「才怪,你就是騙我!你說過我身子該看的你都看過了!」

  「不該看的我沒看!

  「你還說我們睡在一起!」

  「睡著了能做什么?」

  「你你你--」她詞窮到只擠得出一個「你」字。

  「是妳誤會了!

  他的一句話,頓時讓理直氣壯的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好,這回算她吃癟,誰教她問盡圣物,就是沒把這件事問清楚!

  喜韻懊惱地噘嘴,索性背過身不理他,一只厚實的大掌突然探入被子繞到她胸前,挑弄她依然青澀的嬌軀,熱燙的身軀也貼上她的美背。

  「你放手啦!別亂摸--」可惡,他一碰她,她的腦筋就會停擺,連生氣都被打斷!

  「我要妳,喜兒!

  瘩啞的溫醇嗓音在她耳根響起,熱哄哄的唇隨之挑逗吮吻她小巧的耳窩。他沒有改變喚她的方式,因為這個名字屬于他,屬于乾坤寨。

  不會吧,他現(xiàn)在又要?她體內(nèi)有如驚濤駭浪的情潮尚未褪去,承受得了再來一回么?抗議抗議!

  「你方才要過了……」感覺身后熱燙的欲望再度擎起,她羞得話聲戛然而止。

  「之前欠我的,要一次補足很難!

  什么意思?

  來不及問出口,她就被扳回身,純?nèi)魂杽偟哪行詺庀⒏采w而下,重新品嘗她的甜美,掀起波瀾萬丈的情欲。

  雷朔在她胴體每一寸的侵略與挺進,都讓她沒有機會再開口說話,春情蕩漾的房內(nèi),只聞錯落不一的粗喘與嬌吟……

  繞了一大圈,秦喜韻終究是嫁人了,且是嫁給她所愛的人!


  【全書完】


  編注:敬請期待紀珞花裙子最新系列《秦家有喜》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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