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凌家大門,殷冀棠突然拉住書文。
“你怎么沒告訴過我,凌森就是你父親?”
想到自己曾經(jīng)當面罵過自己未來的岳父,殷冀棠就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
所以說,人最好廣結(jié)善緣,別隨便和人結(jié)怨,不然就像他現(xiàn)在這樣——欲哭無淚!
很顯然的,他的岳父大人不是很愿意把女兒交給他,才會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不過,沒關(guān)系,不管他岳父怎么刁難,他都娶定了書文。
書文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會問這問題!
“在我小的時候,我也并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獨自將我撫養(yǎng)長大,讓我從母姓,我也一直以為爸爸早就過世。可是沒有想到,當我大學畢業(yè),首度到凌云去應(yīng)徵,凌森——也就是我父親,一看到我的資料,就決定用我,讓我成為他的專屬秘書。我當時好高興,也知道他破格錄用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孩,一定會引來許多人不滿,所以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好好做,要讓所有人知道,凌森用人用得并沒有錯!”
殷冀棠笑了。
他的未婚妻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想到骨子里這么強悍哪!
“我努力以赴,將他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切,但是……我畢竟經(jīng)驗不足,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將合約上的交易金額寫錯,因此損失了上千萬元。當天,他毫不猶豫的將我革職,我回到家後痛哭了一夜,為此,我的母親決定陪我去求見我的上司——也就是我的父親!
書文永遠也忘不了,當她母親告訴她,凌森就是她的父親時的震撼。
“那時候我才知道,凌森當年是為了挽救瀕臨破產(chǎn)的凌云,所以不得不迎娶千金女,但他自始至終愛的是我母親,而他也從未斷絕他給我們母女的金錢援助。我媽要我別恨他,但是我辦不到。我恨他從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恨他重視事業(yè)更甚於我們,所以當他妻子過世後,他要將我們母女接人凌家,我拒絕了。”
“而這就是為什么你仍然姓季的原因?”殷冀棠問道。
“是的!睍奶ь^看天空,天空上白云飄蕩,好似無憂無慮,“直到現(xiàn)在,在我的心底,還是無法完全接受他,所以我從來不叫他爸爸,只叫他凌先生!
“那……我可不可以也不叫他爸爸?”
殷冀棠只要想到他的岳父竟然是他最討厭的家伙,他就好想朝天嘶吼,痛罵老天爺競開他一個這么惡劣的玩笑。
書文噗哧一聲笑了,“你呀……”
“到底可不可以嘛?”
他可是問得很認真耶!
“你覺得我爸爸有可能會放過你嗎?”
殷冀棠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
“不可能。”
凌森那家伙向來是有仇必報的,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那就是羅!”
看著殷冀棠垮下的俊臉,書文又笑了。
“你很得意是吧?”他的眼神變得危險。
書文警覺起來,開始一步步的後退。
“呃……冀棠,你冷靜一點!
“我不要!”他驀地抓住她,把她困在懷中,笑得壞壞的!案競觾,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書文驚呼一聲,還來不及躲開,他的唇就對她壓了下來。
“冀棠……唔……”
書文的掙扎,才持續(xù)不到一分鐘,就舉白旗投降了。
這對戀人就在藍天白云下,以吻傳遞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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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深濃。
辦公室內(nèi),殷冀棠正與一大堆資料奮戰(zhàn)。
回到工作崗位的第一天,殷冀棠史無前例的加班到深夜,迅音大樓一到十七樓全部暗蒙蒙,只有十八樓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透出明亮的燈光。
書文從附近的星巴克買來香醇的摩卡,打算陪著他挑燈夜戰(zhàn)。
“冀棠,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吧!”
殷冀棠從厚厚的卷宗夾中抬起頭來,接過她遞來的咖啡,還順道在她手背上輕吻了下。
“謝謝。”
他看起來有些疲累,但是眼眸中卻是滿含精光,彷佛凌森丟給他的難題不是難題,他一點也不擔心。
書文看著滿桌的資料,有些憂心。
“你決定要怎么做了嗎?”
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很短暫,就連她都有種不知該從何下手的挫敗感。
“還沒!
他摟她人懷,將俊臉埋進她的頸窩,在她的頸項上輕輕吮嚿,好整以暇地挑逗她的感官。
“冀棠!”她輕撾他的肩,順便賞他一記白眼。
殷冀棠見佳人不悅,卻還是笑得壞壞的。
“我有什么辦法?我只要一看到你,就會忍不住想入非非!”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她嘆了一口氣,承認自己并沒有他看起來那么樂觀。
殷冀棠笑看著她,“如果我們結(jié)不成婚,你覺得很惋惜是嗎?”
“還說呢!如果你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我就不會抱持著希望了。”
有了希望,就怕失望啊!
偏偏殷冀棠還一副神定氣閑的樣子,簡直要把她給急死了。
“別擔心,不管怎么樣,我都會讓你冠上‘殷太太’的頭銜的!
他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與書文的婚事絕對是勢在必行。
他是很討厭工作沒錯,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能力。
他殷家可是連著三代都以經(jīng)商聞名,他從小耳濡目染,早就把父親與祖父的經(jīng)營之道摸得透徹,要不然,父親怎么會放心把迅音電訊交給他?
在他接收迅音之前,他負責的是“殷氏控股”,他將他的投資專才用在股票上,短短一年就為殷氏賺回數(shù)十億的凈額,樂壞了殷家長輩們。
殷冀棠雖然有著過人的投資天分,但也有個要命的缺點——懶!
他喜歡在股市中短期廝殺,挑戰(zhàn)自己的能力,卻不喜歡被綁死在工作崗位上勞心勞力。
因此,當殷冀棠被派去接管迅音電訊時,他顯得很不帶勁,不僅將大部分的工作都丟給倒楣的屈副總,還經(jīng)常無故不到公司,繼續(xù)逍遙度日,直到書文進入迅音之後,他才在書文的鞭策下,開始像個“大當家”。
雖然他開始有了振作的跡象,但因為先前給人“無能”的印象太過強烈,根本沒有人冀望他能帶領(lǐng)迅音步向康莊大道,所以,凌森才會丟出這個難題,想試試殷冀棠是否值得他將女兒托付給他。
書文看著殷冀棠十拿九穩(wěn)的神情: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
“你真的有辦法在短短一個月,讓迅音重回電信業(yè)龍頭的地位?”
殷冀棠眨眨眼,“相信我,真愛無敵,為了你,沒有什么可以難倒我!”
他的愛情大作戰(zhàn),從這一刻起,才正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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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電信界傳出一項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迅音電訊宣布并購“安信電訊”與“東亞電訊”。
并購安信與東亞之後,迅音擁有全臺灣八百五十二萬用戶,一躍而成為市場占有率最高的電信業(yè)者。
殷冀棠接收了安信與東亞,雖然花費了大量的資金,但他卻未曾動用到殷氏財團半毛錢。
他利用他的投資長才,在十天內(nèi)不停的在股市殺人殺出,憑著天生的天賦,獲取高額的利潤,然後用這筆錢并購了兩家電信公司。
當然,他也同樣接收了兩家公司旗下合計共兩千座的基地臺,加上迅音原有的基地臺,迅音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基地臺占有數(shù)成為全臺灣之冠。
他同時推出“愛戀999”方案,只要是情侶雙方同時擁有迅音的門號,即可享有無限通話的優(yōu)惠,短短十天之中,迅音的用戶增加一成八,并且仍在繼續(xù)增加當中。
殷冀棠大刀闊斧的革新,使得先前小看他的人都狠狠栽了大跟頭,但殷冀棠并不以此自滿,他更宣布與中國大陸的電信業(yè)者技術(shù)合作,準備大肆進軍廣大的中國市場。
消息傳出後,殷氏的股票一再狂飆上揚,儼然是本年度最熱門的黑馬。
凌森得到了消息後,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太小看殷冀棠的能耐了,他原以為他只是個游手好閑的富家公子,卻沒想到他有如此驚人的商業(yè)長才。
凌森決定親自打通電話給殷冀棠,告訴他,他很滿意他的表現(xiàn)。
不料,電話響了許久,卻一直無人接聽,當電話轉(zhuǎn)入語音信箱時,他聽見了殷冀棠那痞子的留言——
“親愛的岳父大人,小婿殷冀棠與令嬡季書文目前已在愛琴海某小島上的教堂結(jié)婚了,嘿嘿嘿!這算是回敬給你的禮物,也同時告訴你一個真理——人是不可能事事順心的!酒席等我們回國後再補辦,你可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一定要帶著岳母親自出席。拜啦!”
凌森聽完,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一回,就算是殷冀棠贏了,不過他可不會乖乖等他回來,他將會好好善用他岳父的身分,好好陪他玩玩!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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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某小島的白色沙灘上,躺著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妻,男的英俊,女的柔美。不過,那位太太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
“冀棠,我們什么時候回臺灣去?”
殷冀棠撫摸著妻子惑人的嬌軀,全身處在興奮狀態(tài)下,含糊不清的回答:“噢,大概……再過幾天吧!”
書文拍開他的手,堅決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再過幾天到底是幾天?”
殷冀棠面對妻子的逼問,無奈地嘆一口氣,問:“你不喜歡這小島嗎?干嘛那么急著要回去?”
她當然不是不喜歡這小島,而是——
“我們已經(jīng)離開臺灣一星期了,工作一定積了一大堆,要是不快點回去處理,恐怕……”
聽見“工作”兩個字,殷冀棠立刻用吻堵住妻子的小嘴,不讓她再碎碎念下去。
書文被他吻得面紅耳斥,生氣地瞪著他抗議道:“殷冀棠,你不可以每次都用這一招逃避!”
“有什么關(guān)系?迅音現(xiàn)在的營業(yè)額是以往的三倍,而且我也事先做完了未來一年份的工作,我們就好好的在這小島上度蜜月吧!”
說著,他又無賴地纏上來,在他不屈不撓的引誘下,終於瓦解了嬌妻的理智,成功的為自己爭取到身為新婚丈夫應(yīng)有的福利。
遠方,幾只海鷗飛來,清亮的鳴叫聲,好像是在召喚同伴,前來圍觀這對太過恩愛的夫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