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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大作戰(zhàn) 第一章
作者:花漾
   
  “聽說你失戀了?”

  季書文從電腦螢?zāi)缓蠓教痤^來,看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總經(jīng)理大人。

  她推了推黑框眼鏡,將滾輪椅子稍微往后挪,藉以保持安全距離。

  “殷總,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殷冀棠是“迅音電訊”的總經(jīng)理,同時也是她的直屬上司。

  說起外人對殷冀棠的第一印象,絕對是他那副萬人迷的外表——

  他體魄高大,穿起Prada三件式西服,顯得格外好看。

  他的臉龐英俊得連清心寡欲的修女看了都會臉紅,他的鼻子高挺,嘴唇性感得無人能敵,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眸,無時無刻不處在放電狀態(tài),尤其當(dāng)他微笑的時候,絕對可以冠上“誘拐良家婦女”的罪名。

  殷冀棠以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坐上總經(jīng)理的位子,加上他“女性殺手”般的外貌,不知道有多少芳心暗許。

  從迅音大樓一樓到十八樓,每天都有女性職員不小心迷路到十九樓。

  從迅音大樓外到他仁愛路的寓所,天天都有愛慕者夾道歡迎。

  不管是西洋情人節(jié),或是七夕情人節(jié),從這兩大節(jié)日的前一周開始,身為秘書的季書文就得含恨加班到晚上十二點,為的是處理他的巧克力、鮮花、卡片,和數(shù)不清的電話邀約!

  所有的女人,都拜倒在殷冀棠的西裝褲下。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擄獲殷冀棠的心。

  但是,偏偏季書文跟別人不一樣。

  季書文不覺得殷冀棠年輕多金有什么了不起,因為——迅音電信是殷家的家族企業(yè),他只是比別人幸運,銜著金湯匙出生。

  季書文也不覺得殷冀棠長得帥有什么值得傾心,因為——那是他雙親所賜予,與他毫無關(guān)系,而且……

  聽說他是個GAY!

  書文對同性戀并沒有意見,但是她絕對會敬而遠之。

  殷冀棠看著他認(rèn)真、嚴(yán)肅、效率極高的秘書,緩緩綻開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微笑——可惜這招對季書文沒有效。

  “書文,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是在對你說話,難道是在對鬼說話嗎?”

  書文雙手交握,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抱歉,你剛剛問我什么,我沒有聽清楚,可以請你再重復(fù)一遍嗎?”

  “我聽說你失戀了,這是真的嗎?”

  殷冀棠抱著手臂,等著看他冷靜自制的秘書花容失色、淚如雨下,就算她的反應(yīng)不會那么激烈,看見她閃爍其詞或是手足無措的樣子,應(yīng)該也會滿好玩的。

  別怪他太無聊,實在是打從季書文成為他的貼身秘書開始,他就不曾看過她的臉上有“嚴(yán)肅”以外的表情。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季書文一點也不避諱承認(rèn)。

  “是真的!

  這么干脆?殷冀棠很訝異。

  “你很難過吧?”他就不相信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會!

  “這怎么可能?”

  “是真的!

  “你其實是在逞強吧?”

  “我沒有。”

  “無所謂。∧阆肟蘧涂,我又不會笑你!

  “你想太多了,殷總!

  “我看我放你一個長假吧!一個月怎么樣?你可以去度個假,關(guān)島、塞班都是很不錯的地方,我還可以送你來回機票,看我對你多好!”

  “我不需要放長假,殷總。”

  “那你需要什么?盡管說,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答應(yīng)你!

  他可不希望他的秘書哪天被人發(fā)現(xiàn)割腕或吃安眠藥,死在家里。

  “真的?”她狐疑。

  “真的真的!”他拍胸脯保證。

  季書文微側(cè)著小臉,認(rèn)真思索。

  “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殷冀棠眼睛一亮。“說!”

  季書文抬起小臉瞪他!罢埬慊氐轿蛔由,讓我專心處理公文好嗎?”

  殷冀棠的俊臉垮下來。嘖!這座萬年冰山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被趕回總經(jīng)理寶座上的殷冀棠,面對著堆積如山的卷宗,一點辦公的心情都沒有。他的視線牢牢的追隨他那冰山秘書,滿肚子好奇,很想從她那里挖到任何有關(guān)她的消息,可是偏偏季書文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

  季書文在他身邊做事,已經(jīng)有三年了,她是個辦事效率極高的秘書,不像先前幾個只顧著勾引他。

  還有,季書文總是冷靜自制,不像一般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三天兩頭的鬧脾氣,所以他對她相當(dāng)滿意。

  但是,隨著時間越久,他對她的好奇便氾濫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是生長在什么樣的家庭里?她的興趣是什么?她下班后都是去哪里?她有沒有男朋友?她喜歡的男人是什么類型?

  他問過其他的秘書,以及和她共事過的同僚,卻沒有人回答得出來。

  難道沒有人關(guān)心過她嗎?這讓他有點不爽。

  直到一周前,他經(jīng)過茶水間,聽見幾個女職員在聊八卦,說是“有人看見季書文抱著公事包,蹲在一家日式茶館前哭得像是被拋棄了”。

  事實上,就算沒聽見這些女職員的八卦,他也隱約感覺到書文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雖然她還是一樣像座冰山,雖然她的辦事效率還是一樣的高,但是——她的打扮不同了!

  以前的她,絕不會穿著死氣沉沉的黑、灰色套裝!

  以前的她,絕不會把頭發(fā)梳成像是阿婆的發(fā)髻!

  而且以前的她,絕不會戴著恐怖的黑框大眼鏡,遮去她的半張臉!

  根據(jù)這些微乎其微的跡象,他確信書文很有可能是失戀了。

  身為她的上司,照理說,他應(yīng)該要表示一下遺憾之意,可是……

  天!他真想站到101大樓上去歡呼!

  因為他的眼中釘終于不見了,她終于又恢復(fù)自由之身了!

  想到這里,殷冀棠又忍不住開口叫她:“書文!

  她沒有轉(zhuǎn)頭,也沒有緩下打字的速度,一心二用地道:“殷總,麻煩請叫我季小姐!

  “干嘛那么見外?我們認(rèn)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焙伪胤值媚敲辞宄?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她簡直公私分明到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不過,殷冀棠決定把她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

  “書文,你的男朋友是誰?”

  季書文的一百零一號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還是看見她詫異的表情。

  “殷總,上班的時候不應(yīng)該談私事!

  “那我們下班之后再談吧!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義大利餐廳很不錯!彼墒呛茈S和、很好說話的!拔矣浀梦矣胁蛷d的名片,可以打電話過去預(yù)約!

  季書文停下打字的動作,轉(zhuǎn)身面對笑得很親切的上司,委婉提醒:

  “殷總,你桌上的公文應(yīng)該還沒批完吧?據(jù)我所知,里面有好幾份的最速件……”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打斷——

  “拜托!書文,你最近干嘛老是穿深色的套裝?還有那副眼鏡,你明明就沒近視,干嘛要戴副眼鏡把臉遮起來?”

  殷冀棠對服裝的品味近乎苛求,他完全無法相信季書文怎么有辦法把自己弄得這么可怕!

  “我懂了!”他同情的說:“你是不是因為失戀,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開始自暴自棄?”

  “……”書文沉默。

  “其實我也有過失戀經(jīng)驗,那種萬念俱灰、那種生不如死……相信我,我真的了解!

  “……”繼續(xù)沉默。

  “但是沒有關(guān)系,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失戀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質(zhì)量守恒,愛情不滅,只要有心,一定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殷冀棠的滔滔不絕。

  殷冀棠定睛一看,只見一疊高聳入云的公文,空降到他的特大號桃花心木辦公桌上,而季書文那缺乏喜怒哀樂的小臉,則出現(xiàn)在公文“塔”旁。

  “沒有批完,請務(wù)必留下來加班!彼淅鋻佅逻@一句。

  殷冀棠大驚失色。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加油吧!殷總!彼龔乃奈恢蒙咸崞鸸掳瑳]有浪費半點同情心!耙呀(jīng)六點半了,我先走一步,明天見。”

  殷冀棠愕然目送他的秘書飄然遠去,他卻只能獨守崗位,挑燈夜戰(zhàn)……

  哼!別以為他有這么好擺平!

  他火速拿起桌上電話,迅速撥了一組他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電話很快的接通——

  “喂?”

  電話彼端,傳來他的冰山秘書那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

  “我餓了!彼蓱z兮兮地說。

  這種事為什么要打電話給她?

  季書文深吸一口氣,聲音壓抑:“你可以先去用餐,再回來加班!

  “可是我已經(jīng)餓得走不動了!彼_始裝死。

  此時要是有人看見他唇邊的賊笑,絕對打死也不會相信他。

  但是,電話彼端的季書文卻沒有練就天眼通,只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向耍賴的上司妥協(xié)。

  “我?guī)湍阗I一個雞腿便當(dāng)上去。”

  “買兩個!”他非常大方,“我請你吃晚飯!”

  季書文立刻變得警覺!拔揖芙^!

  她可不想被他騙回去加班!

  “你不讓我請,我就把公文沖到馬桶去!彼{她。

  說完,他不等書文反應(yīng),立刻切斷電話。

  殷冀棠舒服的倚入大椅子中,把長腿翹上辦公桌,得意萬分地笑了——

  嘿嘿嘿……他就不相信季書文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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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文……”

  “請叫我季小姐!睍牟粎捚錈┑馗。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殷冀棠照樣不予理會!皶模阆矚g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正在翻閱會議記錄的手停頓了下。

  不期然的,書文的腦海被一張俊美邪魅的男性臉龐所占據(jù)。

  歐宜東是個怎樣的人呢?不用說,歐宜東當(dāng)然是英俊的,而且毫無疑問,是過度英俊的!

  歐宜東是“歐風(fēng)財團”的第三代單傳掌門人,四年前,他自告奮勇接下財團旗下瀕臨倒閉的“歐風(fēng)廣告公司”總經(jīng)理一職,跌破眾人眼鏡。

  但他人面極廣,長袖善舞又兼八面玲瓏,加上能力卓絕,歐風(fēng)廣告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以媲美超音速的速度起死回生,但殷冀棠卻可以玩掉“電訊業(yè)龍頭”的寶座,而且營業(yè)額還不斷下滑中……

  總而言之,雖然他與殷冀棠同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但在能力上卻是天與地的差別。

  她承認(rèn)她一向欣賞工作能力強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因為區(qū)區(qū)一頓晚餐,就和歐宜東墜入情網(wǎng)。

  不過,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

  殷冀棠托著下巴,觀察她陷入回憶的朦朧雙眸,忍不住出聲催促——

  “快說!”他好奇死了!

  書文啪的一聲,合上厚厚的會議記錄。

  “我已經(jīng)忘記了!彼娌粦(yīng)該留下來的!

  心軟一直是她的致命傷,偏偏她這個不務(wù)正業(yè)的上司就是吃定了她這點,用盡耍賴與死纏爛打的小人步數(shù),讓她自動留下來陪他加班。

  “他應(yīng)該沒有我一半帥吧?應(yīng)該也不像我這么有錢,搞不好他全部的財產(chǎn)加起來,還沒有我一年繳的稅多,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這么得天獨厚的!币蠹教淖曾Q得意地搓著下巴。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期的八卦周刊還票選我為‘臺灣十大鉆石單身漢’第一名呢!”

  那是因為歐宜東早就擠進“亞洲新生代企業(yè)家TOP  5”的名單中了,因此沒有重復(fù)上榜。

  不過,書文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

  她沒好氣的說:“殷總,如果你休息夠了,應(yīng)該可以開始動工了吧?”

  殷冀棠竟然說吃飽飯立刻工作有礙健康,堅持要在飯后休息一個小時!

  他到底有沒有搞錯呀?老板是這樣當(dāng)?shù)膯幔?br />
  “可是還有十分鐘……”看見書文擺出令人退避三舍的晚娘面孔,殷冀棠立刻投降!昂煤煤,我做、我做!

  書文的晚娘臉,成功的讓殷冀棠安靜了半個多小時。

  突然,殷冀棠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寶貝,是你!”

  殷冀棠把手上的萬寶龍鋼筆一扔,舒服的陷進皮椅中,兩腿再度翹上辦公桌,愉快地晃來晃去。

  “想。∥耶(dāng)然想啊……我?我在加班。『每蓱z對不對?”

  他竟然用那種可憐兮兮的口吻博取同情

  書文用白眼瞪他,再指了指桌上的公文,要他別浪費時間講電話。

  殷冀棠看見了,卻對她拋去一個飛吻,依然故我。

  “嗯?去你家啊……不,我當(dāng)然想去。】墒俏夜ぷ髯霾煌昴摹恍幸∥业拿貢∮H親正在旁邊瞪我!

  書文深吸一口氣……不行!忍!她不能用杯子扔老板!

  “哈哈哈!我不能叫她小親親嗎?咦……厲害!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搞曖昧?嗄?你跟她誰比較重要?ㄟ……她就在我旁邊,你要我怎么回答?當(dāng)然是她啰!”殷冀棠對著氣結(jié)的書文猛拋媚眼。

  “別生氣嘛!如果你也可以幫我處理討人厭的公文,那我當(dāng)然就說你重要啰!”

  書文嘴角抽搐,氣得渾身發(fā)抖。明明他們兩個之間什么曖昧也沒有,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要回家了!”再待下去,她可能會失控得謀殺掉殷冀棠!

  “。〔桓阏f了,我的小親親生氣了,拜!”殷冀棠火速掛掉電話,追上來拉住她,“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很乖的把電話掛了嗎?你就別氣了嘛!”

  他居然還一臉的委屈?

  “殷總,我沒有資格生你的氣!睍谋荛_他的眼眸,就怕自己又會心軟!爸皇俏蚁M隳芏喾乓稽c心力在工作上,畢竟有成千上萬的員工仰賴你生存!

  過了很久,辦公室里都沒有人說話。

  書文覺得奇怪,她抬眼望向殷冀棠!耙罂?”

  他看著她的眼神,無比專注!皶模@是你的真心話嗎?”

  她覺得困惑,覺得他話中似乎有什么含義,可是她猜不透,只能點點頭。

  “是的!

  殷冀棠陡然松開她!昂!我知道了。”

  他說得很大聲,把書文嚇了一大跳。書文開始感到不安,她該不會激怒殷冀棠了吧?“殷總,我……”

  “如果我在一個小時內(nèi)可以把所有工作解決,你要給我什么獎勵?”

  獎……獎勵?書文傻眼。

  “干脆你陪我去看午夜場電影吧!今天是星期五,有很多新片上映的。我記得有一部片叫‘他不愛我’……”

  殷冀棠突然意識到她才剛失戀,不宜觀賞這種片子,以免刺激到她,于是馬上改口:“不不,我是說‘愛你不是錯’,聽說很好看喔!怎么樣?”

  他興致勃勃得像個小孩,眼中充滿了期待,讓人不忍心澆他冷水。

  “好……好吧!”

  嗚嗚……為什么她會有這種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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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書文沒有想到,殷冀棠為了要看電影,還真的在一個小時內(nèi),把堆得像座小山的公文給批完了。

  可見他根本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懶!

  既然答應(yīng)了殷冀棠要陪他看電影,她也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坐上他的積架跑車,直奔華納威秀。

  儀表板上顯示著中原標(biāo)準(zhǔn)時間二十三點五十五分。

  她不敢相信此時此刻,她竟然不是在自家的小床上,而是陪上司趕著上電影院看午夜場電影!

  積架跑車寬敞又平穩(wěn),她癱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中,聽著殷冀棠興致高昂的談?wù)撝娪皟?nèi)容,眼皮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等到殷冀棠停下來等紅燈時,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兒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啞然失笑。“看樣子,今天電影是看不成了!”

  他其實并不懊惱,因為他的本意就是想讓她輕松一下,卻沒想到他拖著她加班,把她給累壞了。

  綠燈亮起,他把車子靠邊停下。

  街燈斜斜的從車窗外照射進來,灑落在她姣白的面容上,她睡著的樣子看起來好安詳。

  突地,一輛拔掉消音器的摩托車倏地急馳而過,發(fā)出吵人的呼囂。

  睡夢中的書文被這噪音吵得微蹙起眉,把小臉緊貼在椅背上,但是鏡架壓住了她的側(cè)臉,讓她睡得很不舒服。

  “嘖!沒事戴什么眼鏡嘛!”

  殷冀棠輕手輕腳的拿下她的黑框眼鏡,本想要放進她的公事包里,但又怕這副眼鏡明天又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所以決定把它丟進副駕駛座前頭的抽屜里。

  “沒收,不還你!

  拿掉眼鏡后的季書文,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平常那樣嚴(yán)肅,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在眼睛下方形成一弧動人的淺影,微翹的鼻子上,還有兩三顆小雀斑。如果不是穿著套裝,綰著成熟的發(fā)髻,她看起來就像鄰家的甜姊兒——

  害他好想染指!

  殷冀棠俯過身去,露出大野狼般的笑容,考慮著要從哪里開始享用,但剛才那輛囂張的摩托車又折返回來,還附帶一長串喇叭聲,害得睡夢中的書文驚醒過來,額頭直接撞到他的下巴。

  “痛痛痛……”殷冀棠護著下巴,痛叫出聲。要命!這是不是就叫“偷雞不著蝕把米”?

  書文也覺得額頭好疼,可是她可沒像殷冀棠叫得那么大聲。

  她用戒備的眼神看他,整個人縮到最角落。

  “你剛剛想干嘛?”方才睜眼的瞬間,她看見了他的臉離她好近,笑得好邪惡,一副居心不良的樣子。

  “沒……沒干嘛!”

  “真的?”她瞇眼,不太相信。

  “我只是覺得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想近一點看,這樣也不可以喔?”

  這他可沒說謊,他是真的覺得她可愛。

  書文的眼神從半信半疑,最后轉(zhuǎn)為放心。對喔!他是個Gay嘛!根本不必?fù)?dān)心。

  “是我誤會你,對不起!

  他咳了幾聲,掩飾心虛!斑@還差不多!

  書文開口,好像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她的目光卻被一輛駛過他們身旁的轎車吸引住了,微弱的街燈下,她清楚的看見了車牌號碼,臉色變了。

  是歐宜東的車!

  歐宜東的姊姊歐凱蘭不是說他不在國內(nèi)嗎?難道他根本沒有出國,那只是為了搪塞她的借口?

  不、可、原、諒!

  “開車!快開車!”書文突然激動起來,指著那輛黑色BMW,“跟著那輛車,快!”

  殷冀棠很詫異,“為什……”

  “快點!”

  “是是是……”殷冀棠只好遵命,發(fā)動引擎緊追而去。

  書文專注地盯著那輛黑色BMW,雙手緊抓著裙擺,指關(guān)節(jié)泛白,而她的胃不知怎地一直翻攪著。

  歐宜東,總算找到你了!這次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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