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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堡國妃 第七章
作者:羽鵑
   
  珍愛的將鏈墜帖在臉頰,佳媺細(xì)細(xì)的感受的沁涼與滑潤,心情是又甜又澀。  

  在知道了故事的真相,也了解了阿瑪不是不愛她后,卻不能依偎在阿瑪?shù)纳磉叄硎軓奈聪硎苓^的溫暖與呵護(hù),讓她的心中灼蝕出好大的一個(gè)缺憾。  

  她好想在有生之年,還能有偎在阿瑪懷中的福氣,哪怕是此生僅有的一次也好!  

  只是,她這小小的愿望,怕是一輩子也無法達(dá)成了。  

  韓森走進(jìn)艙房時(shí),看到的就是她捧著項(xiàng)鏈傷心垂淚的模樣。  

  她就這么的愛威爾斯嗎?  

  這陣子,他心痛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向威爾斯走近,看著他們二個(gè)人有說有笑,也看見了她看著他時(shí),眼中的信任與溫和。  

  基于同樣是男人的了解,他看到了威爾斯眼中明顯的企圖。  

  他明明知道他要她,可是卻偏偏對他們二人之間快速進(jìn)展的關(guān)系束手無策。  

  他嫉妒的快瘋了,他恨不得將威爾斯大卸八塊;可是他怕他又會在盛怒之下再度傷了她,所以盡管心如刀割,他依然隱忍著。  

  可是,他們今天做的太過分了,他們居然公然在甲板上摟摟抱抱,威爾斯還送給她一條項(xiàng)鏈當(dāng)作定情之物!  

  而現(xiàn)在,他還看見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刻意,捧著她的情人送給她的項(xiàng)鏈哭泣!  

  她要離開他了嗎?他就要失去她了嗎?  

  不,她是他的!他愛她,誰也別想從他身邊奪走她!  

  他又痛又氣,毫無預(yù)警的沖向她,蠻橫的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項(xiàng)鏈。  

  “啊”佳媺吃痛的輕呼,一道血痕從也瓷白的頸項(xiàng)淌出。  

  “該死的!”韓森低咒,他又弄傷她了!  

  他以為那條項(xiàng)鏈?zhǔn)俏赵谒氖种校]注意到是掛在她的頸項(xiàng)。  

  他懊悔的掏出白帕想幫她拭去血痕,她卻閃開了。  

  佳媺驚愕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警戒。她曾經(jīng)一度失去這條項(xiàng)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將它視如生命般的珍貴,她說什么也不能失去它了。  

  “還給我!”她以從未有過的堅(jiān)定眼神說著,伸手要拿回項(xiàng)鏈。  

  她剛才閃身的動(dòng)作和堅(jiān)定的語氣刺傷了他。  

  她就那么在乎威爾斯送給她的東西?!為了他送的東西,她居然要反抗他?  

  現(xiàn)在,她居然用她剛上翔鷹號時(shí)看他的那種眼神看著他?那時(shí)她反抗他的目的是要捍衛(wèi)她的尊嚴(yán),那她現(xiàn)在的眼神代表什么?  

  是要捍衛(wèi)她和威爾斯的愛嗎?  

  他心痛莫名,眼中燃起狂暴,他要?dú)Я诉@個(gè)東西!  

  “還給你?一輩子都別想!”  

  他如一陣疾風(fēng)沖出艙房,疾步走向甲板。  

  佳媺在愣了三秒鐘后,急迫的喊:“你要做什么?把項(xiàng)鏈還給我,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佳媺一奔上甲板,就看見韓森眼中閃著惡魔般的光芒,伸長手臂,大掌怒張的放開那條項(xiàng)鏈。  

  “不要啊”  

  時(shí)間仿佛凝滯了,那條項(xiàng)鏈緩緩的向海面墜落  

  “阿瑪!”佳媺心碎的哭喊著,不假思索的就將身子一橫,想抓回那條項(xiàng)鏈  

  “不!”韓森驚吼著,心痛欲裂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他已經(jīng)碰到她的衣角了,可是居然沒能抓住她!  

  海面上綻出了一朵水花,她幽白的身影隱沒在水花中。  

  “不!來人啊!快來幫忙。 表n森聲嘶力竭的吼著,也跟著投入海中。  

  冰涼的海水彌漫在四周,海中的能見度很低,他心碎絕望的想著:他真的要永遠(yuǎn)的失去她了嗎?  

  不!如果她是想以這種方式逃離他,他絕不允許!  

  他還沒跟她說愛她,他不能讓好帶著對他的怨與不諒解離開他!  

  盡管現(xiàn)在她愛的不是他,但最只要她還活著,他就有機(jī)會、有把握讓她愛上他。  

  他探出水面,吸足了滿滿的一口氣,再度沉入海中。  

  強(qiáng)妨著海水對眼睛造成的刺痛,再次撐大了雙眼,在一片昏暗的海中尋找那抹讓他極度恐慌心碎欲狂的身影。  

  總算,在右手大約二十公尺外的地方,他看見了一抹向深幽海底飄蕩的身影。  

  可,找到她的喜悅,在碰到她的瞬間,潰散了。  

  她的身子,是硬的!  

  “不!”忘了身在水中,他緊緊的抱著她痛苦的嘶吼,大量的海水嗆入他的口鼻,他痛苦的、本能的咳出侵入體內(nèi)的水。  

  一抹希望閃入他原本已經(jīng)絕望的心,他可以咳出海水,她也可以!  

  盡管四肢因用力到極限而疼痛,但是為了她僅存的一線生機(jī),他以驚人的速度摟著她竄出海面。  

  “爵爺,在這兒!”山姆和一名水兵快速的滑著救生艇接近他。  

  “她還好嗎?”將佳媺放在救生艇時(shí),山姆關(guān)心的問。  

  “快,拿條毯子給她蓋上!”韓森的神情狂亂,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山姆體貼的不再追問,趕緊拿毯子為佳媺蓋上,當(dāng)他也要為韓披上一條毯子時(shí),卻被揮開了,“別管我了!”  

  韓森將她放平,雙掌重疊,在她的胸腔壓了數(shù)下。  

  佳媺平靜的胸部,沒有任何的起伏。  

  韓森咒罵著,心亂的像結(jié)成一團(tuán)似的。  

  他伏下身子,撬開她的口,吮上她的唇,將象征生命的氣息輸入她的體內(nèi)。  

  一次、二次、三次……  

  宛如熟睡的佳媺,像是一具洋娃娃似的,依然沒有一點(diǎn)動(dòng)靜。  

  絕望的淚水涌出他滿是狂痛的眼,滴落在佳媺一片死寂的胸口。  

  “醒來啊,求求你,別嚇我啊!”他試著用中文喚醒她。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他每按壓一次就念一次。  

  山姆從來沒有看韓森如此失控過,他知道韓森在乎她、喜歡她,可是沒有想到,你對她用情竟是如此之深。  

  可是,見佳媺經(jīng)過了急救,依然沒有蘇醒過來,山姆難過的想,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蒙主寵召了。  

  山姆不忍見韓木本財(cái)作無意義的急救,他澀澀的說:“爵爺,佳媺小姐已經(jīng)……已經(jīng)蒙主寵召了,請節(jié)哀!”  

  “不,你幫說!”他心魂俱碎的狠狠抱緊她,他哽咽的說:  

  “我給她空氣,她會活過來的,她不會死的,她不會對我對那么殘忍!”說著,他又開始在她口中吹氣。  

  “啊”半響之后,他發(fā)出了瘋狂的、痛徹心肺的狂哮。  

  他崩潰的抓住她瘦削的雙肩,激烈的、瘋狂的搖晃著:“你不可以這么對我!你給我醒來,醒來。∥仪笄竽阍俸尬,也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也許是剛才他的急救發(fā)生了效果、也許是他密不透風(fēng)的擁抱擠出了她胸腔中的水、也許是他劇烈的搖晃讓她本能的反胃。更也許是他剛才那聲撼天動(dòng)地的痛苦咆哮博得了神跡  

  佳媺剛才平靜的胸膛起了劇烈的痙攣,她開始劇咳,一股股海水自她的口中涌出。  

  韓森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跡,他欣喜的幾乎顫抖。  

  他有力卻溫柔的為她拍打背部,好幫助她將體內(nèi)的海水排出,并順便為順撫氣息。  

  終于,她的呼吸恢復(fù)了平順,嬌軟無力的依在他的懷中,偶爾還有幾次的喘氣。  

  山姆向翔鷹號上的人揮揮手,二條纜繩自船上放下,緩緩向他們接近。  

  山姆固定好小船,向船上的人揮揮手,小救生艇被拉起。  

  韓森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在懷中,生怕她一個(gè)不小心又跌入海里。  

  小救生艇平緩的降落在甲板上,威爾斯和安德魯已經(jīng)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他們,甲板上擠滿了關(guān)心佳媺的人。  

  韓森將她自救生艇中抱出,她渾渾噩噩的張開眼睛,一時(shí)之間還搞不清楚為什么有那么金價(jià)圍在她身邊。  

  被項(xiàng)鏈劃傷的頸于經(jīng)海水的浸泡后,傳來了尖銳的痛楚。  

  她猛地一驚,緊張的控向領(lǐng)口,項(xiàng)鏈呢?  

  她想起了剛才所有的事了,他搶走了她的項(xiàng)鏈,不顧她的哀求將它丟到海里,她一急,跳下海里想找回項(xiàng)鏈,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她永遠(yuǎn)的失去它,再也找不回來了!  

  “項(xiàng)鏈我的項(xiàng)鏈!”她發(fā)出了哽咽的悲泣,嗓音因溺水而微弱粗嗄。  

  “嗯?”韓森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佳媺聽到韓森的聲音,渾身一僵,像看到仇人似的瞪了他一皮,隨即在他懷里劇烈的掙扎,“你這個(gè)壞蛋,你放開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韓森愣住了,她恨他?這不是她第一次說恨他,但卻是她第一次真正活中帶恨,眼中含恨。  

  刺骨的寒意從濕透的衣服沁入心髓,他直覺的將她抱得更緊。  

  他怎么能放開她?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放開她了!  

  佳媺用盡虛弱的體力,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再猛力一推。  

  韓森在吃痛的一驚中,臂膀放松,再被她毫無預(yù)警的一推,佳媺居然滾落到地上。  

  他又驚又痛,連忙要抱起她,卻被她的眼神刺得遍休鱗傷,無法動(dòng)彈。  

  佳媺慘白的臉上,更顯黑幽的雙眼仇恨的瞪著他,狠狠的說:“你聽不懂我的話,也該看得懂我的眼神,我、恨、你!”  

  她強(qiáng)撐著瀕臨桑厥的意志,看向威爾斯虛弱的問:“我恨你的英文,該怎么說?”  

  “這……”威爾斯為難的看著含痛帶恨瞪視著他的韓森,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佳媺。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但是,替我告訴他,我恨他!”說完,她就再也撐不住,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韓森強(qiáng)抑著萬箭穿心般的痛楚,想抱起她趕快送回艙房醫(yī)治。  

  他才碰到她,她卻又撐開乏力的雙眼,氣若游斷 說:“別碰我!”說完,就陷入了全然的昏迷。  

  韓森的一張臉孔因痛苦而扭曲,他沒有再碰她,因?yàn)樗纳眢w仿佛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的,無法再做支配,而靈魂似乎被抽離,可是卻又牽動(dòng)、址痛了全身的每一寸。  

  她是真的在乎威爾斯送她的那條項(xiàng)鏈,為了那條項(xiàng)鏈投海,為了那條項(xiàng)鏈打從心底恨他。  

  他是將她自死神手中搶回來了,但他還是失去她了!  

  安德魯嘆口氣,搖搖頭,將佳媺抱到韓森的艙房。  

  韓森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看著威爾斯,片刻之后,他刀削般的薄唇咧開一抹冷笑:“哼,你送給她的東西,已經(jīng)埋藏在海底,再也找不回來了!  

  威爾斯皺起眉頭,諒異的問:“我送給她的東西。俊彼麚u搖頭,“我從沒有送任何東西給她啊!”  

  “還敢否認(rèn)?”韓森憤怒的揪起威爾斯的衣領(lǐng),“她是中國皇帝送給我的,雖然過去我們不算是至交好友,但是也從沒有任何過節(jié),你怎么可以動(dòng)我的女人?”  

  “哦?”威爾斯感興趣的瞄了韓森一眼,看來他對佳媺是認(rèn)真的!只是他說他送給她東西是怎么回事?“我沒有送給她任何東西!”  

  “可是下午我親眼看到你將一條項(xiàng)鏈套在她的脖子!”韓森的語氣中仍有明顯的硝酸味。  

  威爾斯一聽大驚,:該死,你是說你將那條項(xiàng)鏈丟入海里了?你知道那條項(xiàng)鏈對她有多重要嗎?“  

  “我以為那是你送給她的!绊n森悶悶的說。  

  “那是她阿瑪送給她的,阿瑪是滿人皇族父親的尊稱。  

  “什么?“韓森大驚,精壯頎長的身子重重一晃,冷汗瞬間汩涌而出。  

  威爾斯搭著他的肩,妮娓說著佳媺的故事  

  隨后,故事在韓森痛苦的呻吟聲中結(jié)束。  

  “我和她,是真的完了!“這一刻,韓森徹底放下對威爾斯的防備,將他當(dāng)作是一個(gè)朋友。  

  韓森憎惡的瞪視著自己顫動(dòng)的雙手,“瞧,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他真的無法再面對她剛才那種憎恨、決絕的神情,那真的讓他痛不欲生!  

  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就連女王要將她最疼愛的外甥女嫁給他,他都要放棄了,盡管知道拒婚可能會為自己造成多大的責(zé)難與嚴(yán)重的后果,他都不在乎!  

  因?yàn),他只要她?nbsp; 

  現(xiàn)在,她要將他視為仇敵?  

  這教他情何以堪?  



  ***************



  樸茨茅斯位居大不列顛島南端,因?yàn)榫o扼多佛海峽,為英國進(jìn)出大西洋與地中海的必經(jīng)之地,自一五四0年英王亨利八世擴(kuò)充為軍事要塞以來,就成為英國最重要的軍港;因此,樸茨茅斯可以說是英國海軍的誕生地。  

  經(jīng)過了二個(gè)多月的航行,翔鷹號所領(lǐng)航的船隊(duì)在一個(gè)飛霧彌漫的下午,浩浩蕩蕩的抵達(dá)了樸茨茅斯港。  

  幾分鐘前還人聲鼎沸的甲板上,現(xiàn)在空蕩蕩的,在颯涼的海風(fēng)吹拂下,顯得有幾分凄涼。  

  剛才下船的人,應(yīng)該很清楚自己下船的去處與方向吧?  

  而剛才碼頭上黑壓壓的人群中,總有一個(gè)是來迎接他們的吧!  

  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佳媺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看到韓森了。  

  據(jù)威爾斯的說法是,佳媺落海的隔天,在確定她已無大礙后,韓木樁不離開了他海上的家翔鷹號。  

  他說,韓 要事必須與風(fēng)神號的船長共商,所以要離開幾天。  

  但是這次作戰(zhàn)的總指揮官是韓森,就算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共商,于情于理,都該是風(fēng)神號的船長上翔鷹號來找韓森,怎么會是韓森上風(fēng)神號呢?  

  算算日子,她已經(jīng)有半個(gè)月沒見到他了,只除了穿越蘇伊士運(yùn)河的那一次,曾經(jīng)與他遙遙相望。  

  即使是隔著海洋,她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韓森投射而來的灼熱目光,明顯的疲憊加深了他臉龐的線條,而平日飛揚(yáng)跋扈的長發(fā)則頹然的垂散在肩后。  

  他看起來好累,完全沒有平日的英氣迫人,有的只是深沉的傷悲。  

  如果他已經(jīng)不要她了,怎么可以再用那種眼神看她?!  

  現(xiàn)在,佳媺和綠桐杵在甲板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因?yàn)榇堪读耍墒撬齻冞B到底要不要跟那群人一起下船 ,都不知道。  

  韓森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出現(xiàn),所以她可以肯定,他果真是一下船就不要她了!  

  天,她到底該怎么辦呢?  

  威爾斯因?yàn)橛惺乱k,剛才也跟那群人一起下船了。而他也不知道韓森會怎樣處理她的事,只告訴她,要她放心,韓森不會不管她的。  

  是嗎?  

  如果韓森沒有不管她,那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還不見他的人影呢?  

  綠桐一臉慘白的立在一旁扭絞著帕子腦子里塞得滿滿的都是問題,心房晨卻抽得空空的,只?謶。  

  可是,為了怕格格傷心,她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就連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珠她都不敢放肆,強(qiáng)忍著,不哭!  

  “現(xiàn)在,你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堅(jiān)持要跟我一起來?”佳媺眼神幽幽的,語調(diào)淡淡的問。  

  綠桐搖搖頭,當(dāng)作是回答。  

  “盡管可能會淪落到妓院,也不后悔?”佳媺挑挑秀眉,不以為然的說。  

  綠桐急急的搖頭,:格格,您想太多了,不會的,不會有這種情況的!  

  “哦?是嗎?不是吧!會嗎?不會吧,不會嗎?”佳媺苦澀的笑笑,喃喃自語著。  

  “什么?您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綠桐纏弄著長長的發(fā)尾,一臉的疑惑。  

  佳媺甩甩頭,“不懂就算了!  

  她空洞、凄迷的眼神望向登陸板那一頭,幽幽冷冷的說:“卻把我們的行李都拿來吧!”  

  “可是”綠桐咬咬唇,格格該不會真的想自己下船吧?  

  看著佳媺堅(jiān)定的眼神,綠桐只有嘆口氣去拿行李。  

  她不相信韓森公爵會真的棄格格于不顧,因?yàn)槿绻辉诤醺窀瘢翘炜赡軙o跟在格格的后面跳下海中救她;而且,將格格救上來的時(shí)候,他的表情、他的恐懼,在在都是真情流露的表現(xiàn)啊!  

  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乎格格,這些天又怎么會將她翔鷹號上不理不睬呢?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現(xiàn)在,大家都下船了,居然還沒看見他的人影?!  

  綠桐刻意放慢腳步,還繞到廚房慢吞吞的喝了杯水,意圖多拖些時(shí)間,她相信再多等一會兒,爵爺會回來的。  

  可是,為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廚房拿了些干面包,以免萬一等不到公爵而真的流落異鄉(xiāng)的話,她們不至于會馬上餓死。  

  事情怎么會這樣子呢?  

  拖到不能再拖了,回到甲板上,看到佳媺挺直了雙肩的纖纖身影,綠桐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  

  佳媺接過自己的行李,抬眼望進(jìn)了綠桐淚意汪汪的雙眼,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我們走吧!”  

  “走?我們要上哪兒去?我們不是要在這兒等公爵來接我們嗎?”綠桐心中哀嘆著,能拖一秒是一秒了,可是公爵若再不出現(xiàn),她也沒轍了。  

  佳媺抿抿唇,冷冷的瞅了綠桐一眼,“那你就在這兒繼續(xù)等吧!”說著,佳媺捏緊了肩上的包袱,轉(zhuǎn)身步向登陸板。  

  “格格!”綠桐見桂媺真的要走了,趕忙沖上去挽住她的手,“格格,我走,我跟您走!我說過您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只是,格格,您要去哪兒,您自己知道嗎?”  

  佳媺臉色一白,“我”  

  這時(shí),登陸板底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佳媺和綠桐望向急奔而來的身影。  

  他總算出現(xiàn)了!  

  天,在看到他的這一刻,她再也騙不了自己;其實(shí),他丟掉項(xiàng)鏈的事情,她早就不氣了,當(dāng)時(shí)說恨他的話,也只是一時(shí)的氣話,所以,在知道他離開翔鷹號的時(shí)候,她簡直懊惱死了!  

  她好想他,想得簡直就要瘋了;特別是剛才,始終不見他來,她簡直就要崩潰了。  

  二行清淚幽幽的滑下她蒼白憔悴的臉龐,滑過她輕顫不已的唇,她心痛欲狂,楚楚顫顫的說:“china,如果你不要我了,求你讓我們回china  好嗎?”她用威爾斯學(xué)來的單字,試著讓他知道如果他不要她了,她想回中國。  

  韓森因?yàn)樯頌榭傊笓]官,所以領(lǐng)船隊(duì)回國后有許多事情須做交接,剛才,他好怕她會跟著其他的人一起下船了,所以草草交代了事情就匆匆趕回來。  

  他原本快要溢出胸口的驚惶,在看到佳媺的時(shí)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聽到她如泣如訴的一句話,看到她寫滿了哀怨決絕的小小臉龐,他的心悶得像要窒息了、痛得像被撕碎了。  

  他激狂的、灼痛的、熱烈的將她攬人懷中,緊緊的抱住她。  

  她離開他的懷抱有多久了?他怎么覺得好像已經(jīng)有一世紀(jì)那么久了?在看不到她的這幾天,他就像是一抹飄蕩了幾世紀(jì)的孤苦靈魂,空虛、孤絕。  

  天可憐見,他想死她了,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中的充實(shí)感,總算讓他再次覺得完整。  

  他發(fā)誓,這輩子,除非他死,他再也不放開她了,因?yàn)槟欠N痛徹心扉的感覺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她嬌軟纖細(xì)的身子傳來了她獨(dú)有的馨香,那熟悉的味道讓他激動(dòng)得雙眼刺痛,他撫上她的背,用最真摯、炙烈的肢體語言告訴她,他要她、愛她!絕不讓她離開,更不會拋棄她!  

  她背上的包袱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剛才已經(jīng)打算要離開了?他 差一點(diǎn)又要失去她了?  

  想到這里,他一慟,瘋狂的吻上了她的唇,心疼的吮掉染在她唇瓣上濡濕的淚水。  

  綠桐掩著嘴輕笑著退下了,她就知道,爵爺對格格是有感情的。  

  剛才,她就一直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還好,”綠桐開心的哼著:“剛才想盡辦法拖了點(diǎn)時(shí)間!狈駝t,令人遺憾的事情就很難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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