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緣 第一章 作者:林若秧 |
在長白山附近,有一座高峰,終年云霧彌漫,冷冽襲人。 傳說中,峰林深處長滿了奇花異草、傲木獨立,林中珍貴的藥材無數,可是卻從沒有人拿到過。 不知道是林木高聳容易迷路,還是霧氣太濃的關系,從來沒有人能走入山中。 于是傳說紛紜,有人說深山中住著一位脫塵絕世的仙子,也有人說出中的植物吸取日月精華,日久修練成精。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一年年地過。 這天陣雨過后,午后的陽光從樹縫中流瀉而下,空氣分外清新,光線也似乎明亮了起來,隨著光線的折射,七彩斑斕的晶瑩散落一地。 仿佛在剎那間,有一抹倩影淺映在地。 一聲嘆息飄落風間,輕輕柔柔,彷若耳語般,帶著不舍的失落。 “看來,這個地方與我的緣分已盡,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湖綠色輕紗飛揚,拂過林間樹梢,一抹纖影輕飛而過。 “等等!芙蓉姐姐,等等我!” 薄紗凝結在瞬間,那影像突然變得真實,芙蓉回眸,含著笑意問:“怎么啦?” 一道嬌小的身影飛奔而至,拉著她的衣袖不肯放。 “芙蓉姐姐,你要去哪里?” 她淺淺一笑,如清晨的蓮花初綻!拔蚁肴ゼt塵俗世一游! “我也要去!” 她拍拍小女孩的臉頰哄道:“小玫瑰乖,要等長大才可以去喲!” “芙蓉姐姐不要走,留下來陪玫瑰! “不行!因為時候到了。”她幽幽嘆了口氣,“我如果不去了結這段塵緣,就沒有辦法登仙位! “姐姐!”小女孩快哭出來了。 “乖。”她把玩著她的發,“我會回來看你的! 紗裙輕揚,芙蓉在玫瑰淚水蒙眬的眼前消失不見。 “姐姐……” “我送你一程吧!” 一道輕柔的聲音傳進芙蓉耳里。 她往旁邊望去,是前陣子剛登仙位的水仙仙子。“你變了,好像多了一點仙味!彼吲d的說。 “是嗎?”她笑了笑,溫柔的對她說:“我不能離開太久,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兩抹清麗的身影在濃濃的云霧里凌空而飛,要從世外仙境降臨凡塵。 “芙蓉,你的修為很高,離仙界大門幾乎只有一步之遙!彼删従彽恼f。 “你也知道這段未了的塵緣,牽系著前世的情緣,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你的感情能放不能收,千萬要注意,不要把千年的修行毀于一旦!彼龘牡目粗 芙蓉望著水仙,數百年同修的情誼她記得,才會特地來相告,真是好姐妹呵! 芙蓉微微一笑,俏皮的說:“你別擔心了!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彼舫鲆豢跉狻 轉眼紅塵已在腳下,水仙看著她,眼底有一絲不舍,“我只能送你到這兒,萬事小心! 她給了好友一個自信的微笑,轉身投入滾滾塵世中。 水仙揚首望天,祈求道:“但愿她能平安渡過這一劫。” 金碧輝煌的皇宮內,在燈火的映照下透著一種繁華如夢的瑩美。燈火深處,不時傳來琵琶聲,怑著黃鶯般悅耳的歌聲。 今日,是當今皇上的壽辰。 從白天一直慶賀到夜里,金鑾殿外卻有幾個人沒有參加慶典。他們手持長劍,屏氣凝神,靜靜的守衛著里面的安全。 夜越深,越顯得靜,內室的歌舞樂聲漸漸停止。 他們仍不松懈,謹守著他們的本分。 月兒也在這安靜時分探出頭來。 突然,仿佛有一抹淡淡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月光中。 侍衛中為首的劉家鈺心中一凜,回頭打了一個手勢,叫人留守,他則獨自向黑影消逝的方向而去,直到皇上居住的寢宮,他暗叫不妙。 無暇細想,劉家鈺一縱身,躍進寢宮。 “皇上!有刺客,小心!”他揚聲一喊,正在幫皇上更衣的宮女們登時亂成一團,喊侍衛的喊侍衛,手忙腳亂穿衣服的穿衣服。 龍床上等著被臨幸的甜玉妃子,看見竟有外人進來,抓著絲被驚聲尖叫。 突然間衣服堆中穿出一把亮晃晃的長劍,離皇上很近,萬一得手了,他就成了歷史上第一位半裸被剌死的皇帝。 屋頂上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可在那混亂的當口,沒有人注意到。 劉家鈺急急來擋,卻有幾分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覺。 那怎么行,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又是一聲咯咯輕笑。 這次他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只見一朵未開的花像暗器一樣擲向那把劍,在危急之際蕩開些許。 這就夠了,劉家鈺長劍已到,逼得黑衣人不得不現身。 黑衣人像雁一樣飛出,在半空中輕輕轉折往屋梁避去。這是一名高手。 但能守在宮殿之外的劉家鉅,武功自然不弱。他立即縱身上梁,卻在上梁的剎那,看見一雙白玉般的細足在淡綠色衫裙下晃呀晃的。他一怔,揚首一看,竟是個絕美的女子。 這里怎會有個女子? 她望見他一臉疑問,錯以為他疑惑的是那名黑衣人的蹤跡,抿嘴一笑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 劉家鈺一點頭,往那方向而去;再一回首,那如花般的女子卻消失無蹤影。 驚魂未定的皇上立即派了一群人四處搜索刺客蹤影,屬于劉家鈺管轄下的禁衛軍則跟著他追捕刺客。 幾匹馬在荒野里狂奔,卷起一陣又一陣黃沙。 劉家鈺帶著幾名武功出色的侍衛,奉旨追尋行刺皇上的刺客。從發生事情到現湖南章曉楓孤孤單單一個人走了好久的路,自從父親去世后,家中只剩她一個人。 這世間除了未婚夫劉家鈺外,她沒有親人了。 她忐忑不安的往洛陽走,握著父親交給她的玉佩,那是她婚約的信物。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那一年,父親一個住在洛陽的朋友搬來湖南住,他們一家三口都很親切、好相處,就住在她家隔壁,自此他們成了好鄰居。 劉伯伯有一個獨子──劉家鈺,從小就俊俏,她和他兩人小時候經常玩在一起。 劉家一住就好幾年,那幾年劉家鈺在哪里她便在哪里,形影不離到大人都嘖嘖稱奇的地步。 在她八歲生日那一天,劉家卻搬走了。劉伯母臨走前交給她一個玉佩,當時她只覺得那塊玉透著瑩瑩的光芒,美極了,就謝過她收了下來。 幾年后她才明白,原來那是父母親與伯父伯母交換婚約的信物。 可是,一年一年過去,家鈺哥哥在她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淡了。 真要去找他嗎? 如果他早已忘了自己呢? 可是……不找他,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她帶著不安的心踏上旅途,祈求即使他真忘了自己,也別忘了玉佩……章曉楓的步履很慢很慢,從小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 這天,她走累了,就在一間人聲鼎沸的客棧休息。 “這位姑娘,需要什么嗎?”店小二一甩抹布,跑過來問。 “給我一碗面、一碟小菜、一壺茶。”她快累死了。 店小二很有元氣的一喊:“好!馬上來!” 在她斜對桌有幾個彪形大漢,其中一人低頭對同伴悄聲說:“老大,那個妞兒長得不錯,不如把她捉上山,給寨主作押寨夫人,怎樣?” “寨主已經有押寨夫人了,不是嗎?”年紀稍小一點的大漢問。 他自了他一眼,“可以有二夫人、三夫人。「螞r這小妞比大夫人要漂亮得多了,寨主一定會喜歡。嘿!到時候寨主一高興,肯定少不了好吃好穿的!” “不過……”另一個手握大斧的粗漢,貪婪的視線在章曉楓身上四處游移,喃喃自語:“長得實在不錯,如果我自己留下她……嘿嘿!” “老大,您若喜歡,等她出客棧,咱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您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嗯!彼c點頭,得意的笑了。 而章曉楓正狼吞虎咽的吃著熱騰騰的面,絲毫未察覺有人對她虎視眈眈。 “小二,多少錢?” 店小二笑笑的說:“一共是一兩七。”他收下章曉楓交給他的銀子,“姑娘慢走,下次再來。” 她拿起包袱,滿足的走出客棧。 一陣微風吹來,她深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在田野間。 突然冒出三個大漢圍著她嘻笑。 “小姑娘,一個人嗎?” 章曉楓一鷘,想要后退,卻被堵住后路!澳銈兿胍鍪裁矗俊辈粫且獡屽X吧!她心里這么一想,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包袱。 三名山賊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笑得更大聲。 “你說我們想要做什么?”手握大斧的大漢,看著章曉楓像白玉般的面頰,口 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長得實在不錯!逼渲幸粋大漢伸手往她身上摸去,她一閃身,卻撞到另一人。 那人立刻抓住她的肩膀贊嘆著:“小妞身材不錯嘛!” 章曉楓嚇到了,大聲喊叫:“放開我!救命!” 手拿大斧的大漢使了個眼色,另兩名大漢會意,一人拿了帕子捂住她的嘴,另一人抓住她的手。 一陣嗆人的味道傳來,她開始感到暈眩,“不!不要!”她的身子不聽使喚的感到無力,耳邊仿佛還聽到他們淫笑的聲音。 他們輕而易舉的扛起她,騎上藏在樹林里的馬,飛快的奔馳而去。 奔了一陣,來到山腰上的小木屋前,他們把章曉楓丟在床上,討論著該怎么處置她。 “要獻給寨主嗎?”其中一個問。 “我喜歡這個妞。”手拿大斧的大漢不改初衷,一副“我就是要她”的樣子。 “好吧!”另外兩個看他很堅持,只好打消獻美人換獎品的念頭。 “你們去外面守著,等我玩完再換你們玩!彼靡獾恼f。 “好!”另外兩個一聽有他們的份,高興得連聲說好。 當他們在計畫的時候,章曉楓慢慢從極度頭痛中蘇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就聽見他們商量著要如何糟蹋自己,她害怕得淚都要流出來了。 女子的清白最重要,自此之后,她拿什么面目去面對劉家鈺,她還有什么資格活在世間? 她的手指漸漸可以活動,神智也一點一滴的恢復。幸好他們沒有把她綁起來,大概是篤定她是弱女子無法逃離他們的關系吧! 大漢一邊搓著手,一邊走向她。“小美人,我來啦!” 他伸手碰觸她柔軟的身軀,欲解開她的衣裳。 章曉楓突然睜開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將他往外推,而后趁著他沒有提防、腳步踉蹌的瞬間,飛快的奪門而出。 門外的大漢根本沒有警覺,仍自顧自的聊天。 門砰然一聲被章曉楓撞開,盡管腳下虛軟無力,她也強迫自己一定得逃。 “咦?”那兩個大漢一回頭,還搞不清楚狀況。 屋里的大漢立即追了土來,大喊著:“可惡的小妞逃跑了,快幫忙追啊!” 章曉楓鉆入樹林里,拼命地往前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直到跑出樹林,眼前霍然出現懸崖,仿佛天要絕她的命,這路竟已到了盡頭。 “跑!你還想跑到哪兒去啊!” “乖!讓大爺香一個!比齻無賴嘻笑地走近她。 章曉楓大喊:“你們休想!”她頭也不回,轉身跳下懸崖,寧愿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被玷污。 *** 劉家鈺奉旨追捕刺客,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發現那個人了,追!”劉家鈺一喝,策馬迎頭趕上前面的黑衣人!澳銦o路可逃了!” 黑衣人一旋身,長劍急剌反身又跑。 劉家鈺一擋,隔開了劍,幾名侍衛早已堵住了黑衣人的路。 眼看走不掉,他豁出去,劍劍都是致命的招式,宣告著他就算逃不了,別人也休想活。 “捉活的!”劉家飪命令眾人。 劉家鈕和當今皇上的交情非比尋常,發生刺客刺殺皇上這件事,令他又驚又怒,他誓言一定要找出主使者。 黃沙漫漫,幾個持劍的人在黃沙中惡斗。 “放下劍,我留你一條命!”劉家鈺大喊。 “哼!” 黑衣人只冷冷的哼了一聲,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要不是劉家鈺要捉活的,黑衣人身上早已經被刺上千百個洞了,哪里還肯在這兒與他們僵持不下。 這個時候,山腳邊來了一名纖弱的女子,一路追著兩只蝴蝶玩得好不快樂,沒有察覺到這里的情況。 黑衣人一看見她就往她而去,而她也真是倒楣,一轉身剛好就面對他。 情勢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突然逆轉。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黑衣人殺紅了眼大喝。 “放開她!”侍衛們紛紛喝阻。 只見那女子睜著烏黑的大眼骨碌碌的轉,沒有太驚恐的神色,只是剛才的突然嚇了她一跳,而她現在正用手指玩著架在她頸上的那把劍。 “不準追過來!” 黑衣人強行拉著她往后走,他的粗魯弄痛了她。 她一嘟嘴,用力往他腳上一踩。 “哎呀!”黑衣人持劍的手略偏。 劉家鈺出劍疾飛而來,黑衣人一急。長劍一劃,在女子的手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傷口,血立即滲了出來。 劉家鈺一劍即剌入黑衣人的臂膀。 幾乎是同時,侍衛抓住了他,而劉家鈺則立即趕到女子身邊。 “你們帶他回去覆命,我先送她回家!眲⒓意暦愿馈 “是。” 接到命令的侍衛,頃刻立即離去。 劉家鈺扶著她就地而坐,從懷中拿出金創藥,撕下自己的衣袖替她包扎。 他一邊包扎一邊問:“姑娘,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這時,他突然注意到那湖水綠的衫裙,猛然抬頭。 “是你!”他的驚訝寫在眼底。 她不就是那日在宮殿中有著剔透容顏、靈秀五官,暗地里幫了他及皇上的女子嗎? 她含笑點頭,“好巧!” 這下子了,那天的疑問該要有個解答。“那天你怎么會在那里?”他表現出明顯的不悅。 “我只不過是想看看皇上長什么樣子而已呀!那又沒什么。”她輕描淡寫的道。 劉家鈺眉一挑,“擅闖皇宮是有罪的。” “我救了皇帝也有罪嗎?”她睜著無辜大眼問。 “而且你剛剛那樣也太危險了!彼詭ж煿值恼Z氣道:“萬一弄不好,你這條小命可能都會給送掉你知不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她昴起小臉,不服輸的看著他。 “這傷口又怎么說?如果不是……”劉家鈺突然說不下去,他無法想像纖弱如她倒在地上的樣子。 豈知她卻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流血會不會痛罷了! 天哪!這是哪門子歪理? “那你會不會痛?”他在瞪了她一眼后問。 “有一點!彼α顺鰜。 那笑帶著幾分純真、幾分嬌美,竟讓他的目光無法移開。 他看著眼前表情豐富的女子,時而微笑、時而嘟嘴的小巧紅唇,竟有種想接近的沖動。 這是不對的。他提醒自己,也許她早已有了夫家,可是她的一顰一笑又強烈的吸引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柔聲問。 她望著眼前的男子,覺得那表情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 對了,她在她住的地方就曾看過。每次林間那只公鹿要找母鹿時,好像都是那個表情,每一次母鹿被纏得沒辦法,就會化身成人。那景象每次都讓她忍不住笑了好久,又怕被它們發現。 “不告訴你。”她隱忍著笑,起身離開。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眲⒓意暩鹕,他還不想那么快離開她,他想了解她的一切。 她卻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跑。 看她跑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傷并沒有大礙?粗x去,他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他對自己發誓會找到這個絕美動人的女子。 幾天后──在押解犯人回洛陽后,劉家鈺的任務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因為母親想前往寺廟禮佛,他便告了幾天假,送母親去寺院。 母親平安的到達讓他放了心,趁著風和日麗,劉家鈺信步走到河邊;潺潺河水讓人感覺清涼,他走近河邊想洗把臉。 劉家鈺將手仲進水中,突然從水中冒出一顆女子的頭,在水花四濺中甩了甩她濕淥淥的長發。 他嚇了一跳,拔出隨身佩劍卻看見滿身是水的她早已笑出聲。 “是你呀!”劍立即回鞘,見到她讓劉家鈺的心情變得很好。 如果巧遇是因為緣分,那他們算不算有緣? “似乎我每次遇見你,你都會給我一些驚喜! “是嗎?”她笑著說,用力拍著水面。水受到拍擊,水花四處飛濺,噴得他頭上、臉上都是水。“好不好玩?你看,這水好涼!” 她似乎對他特別有親切感。 “可惡!你潑我!”劉家鈺被她感染了那份快樂的情緒,竟也卷起袖子和她玩了起來。 “來呀!”晶瑩的水珠漾著她燦爛的笑容,她在水中剔透的模樣,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清麗。 “我不下來你還當我是怕了你咧!”他的好勝心一起,也不顧衣物是否會濕。 才一會兒,他們兩人的衣裳就全濕透了。 劉家鈺猛然看見薄紗緊緊貼著她曼妙的身軀,心底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硬生生別過頭去,“你的衣服都濕了,我去撿些樹枝升火!彼捯徽f完,眨眼就不見人影。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芙蓉不了解的低頭看看自己。不過就是濕了嘛,揮一下手不就干了。 唉!她又忘了自己跟他們不同。 直至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他們才上岸烤火烘干衣裳。 劉家鈺看見她坐在河邊的樣子覺得她好美。他心中贊嘆著,在皇宮見過無數女子。什么樣的佳麗沒見過,可是唯獨她,時冷時熱、時而優雅時而率直,她的特別吸引了他。 濕透的衣服顯出她美好的身段,劉家鈺表現了君子的一面,側過頭去約束自己不回頭看。 可憐他隱忍得那么辛苦,她卻像完全沒感覺似的,慢條斯理的烤火。 “你這么晚沒回去,家里人不擔心嗎?”他不經意的問。 “我沒有家人。”她輕輕一笑,“不過,我有很多姐妹。” “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 劉家鈺不禁為她擔心。 不得了!她去哪里弄一個家?還是快走吧!芙蓉吐吐舌頭,趕緊穿上外衣。 “不用了,就在附近而已,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這樣不太安全!彼换仡^,身后哪里還有人。 人呢? 好端端的人竟然就這么平空消失了。他搖搖頭,看見身上猶濕的衣服,他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