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之淚 第四章 作者:胡娟娟 |
在止血、上藥后,拓村澤明快速地將東山道也的傷口包扎完畢。 “好了。”他吐了口氣,舒展一下身子,“真受不了,她是認為你的血多得可以開血庫是吧?下手這么狠,是不是真的要讓你的血流光啊?”話語之間,難掩他氣憤的怒火。 東山道也淡然一笑,輕輕回答了他的話,“她剛才招招要置我于死地,當然是要我的血流光!彼f得輕如微風,好似事不關己似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看到好友這番反應,拓村澤明的火氣又上升了一些,“她這個瘋婆娘發神經要你死,你一點都不在意不緊張嗎?” “在意緊張又有何用?”他反問回去,“難道這可以改變她要殺我的念頭?” “是不能改變,可是你也不該這副該死的笑臉!” 東山道也仍是泛著淺淺的笑,眼角余光瞄到從客房走出來的唐瑞杰。 “她還好吧?”他問著唐瑞杰。他指的“她”,是被拓村澤明不顧勁道而打到昏死的冷若嵐。 唐瑞杰輕頷了下首,“仍在昏迷中,不過她的呼吸和脈搏都還算正常,至于頭部的傷我也包扎好了!彼呎f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的傷還好吧?”東山道也關心的問。不知道剛才澤明那一下敲擊會有多大的影響? “你干什么這么關心她。俊蓖卮鍧擅髟谝慌钥墒遣豢蜌獾夭暹M話來,“她那么想要你的命,你居然還這么關心她的傷?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不然哪天怎么被那瘋婆子砍了都不知道! “澤明!睎|山道也壓低音量喚著好友,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畢竟瑞杰就在旁邊啊。 拓村澤明微昂起下巴,“怎么?我有說錯嗎?”他可不在乎瑞杰的存在,“我是實話實說! “澤明說得沒錯!碧迫鸾苋滩蛔〉貒@口氣,“若嵐這次真的是失去理智了!彼麤]有半絲護短,就事論事的說著。 “看吧!”拓村澤明立即出聲附和,“連瑞杰這個做哥哥的都說她不對了! 東山道也膘了他一眼,沒再表示些什么,只是讓自己陷入不解的迷惘中。 “道也,”唐瑞杰看向東山道也包著厚實紗布的手臂,“這次若嵐這么對你,我代她向你道歉!彼苷\懇地說著。 “算了。”東山道也揚起一抹淡淡的不介意笑容,“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存在,才會讓若嵐這么恨不得想要殺我。” “是啊!碧岬竭@里,拓村澤明退去了他適才的怒火,蹙起不解的眉頭,問著唐瑞杰,“瑞杰,剛才你妹妹說她要殺道也,是因為道也是幕后主使者,而你卻又說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這是怎么回事?”他雖氣若嵐這么對道也,但是,若說她才是幕后的主使者,自己說什么也不會相信。 那瘋婆子以前是怎么也不肯動手殺人的人,怎可能會有這種瘋狂的行動,殘殺那么多的人,而且,還是在她自己的婚禮?除非,她真的精神有問題! 提到這幕后主使者,唐瑞杰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沉重地嘆了口長氣,“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蓖nD一下,他又接著說下去,“三年前,我因為幫里的事情,留在臺灣沒去參加婚禮,后來婚禮出事的當天,我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趕去英國,當我私自查了一下事發現場后,居然在他遺體倒臥旁,看到我爸用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字?”東山道也皺起了眉,心里大概猜得出來,接下來聽到的內容會是什么。 “第一行是寫‘殺人兇手是’,第二行是寫‘若嵐’。’唐瑞杰將答案完完整整的公布。 “‘殺人兇手是若嵐’?”拓村澤明將他的答案重組一次,整個人也因為這個答案而感到震驚,“怎么可能會是她?” 唐瑞杰再次嘆著氣,“我也不相信是若嵐,但是,地上那幾個用血寫的字跡,雖有點顫亂,不過確確實實看得出來是我爸親手寫的字跡! “這……實在不太可能。”雖然聽他這么說,拓村澤明還是不太敢相信,“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把罪過推到道也的身上?若她是存心故意要栽贓嫁禍給道也,她又何必要親自動手來殺道也呢?”這一點是有矛盾之處。 “而且還是事隔三年之后。”東山道也將這個矛盾點,再加上另一點疑問。 對于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所提出的疑點,唐瑞杰不置可否地點著頭,應了一聲,“這一點,也是我始終不懂的!逼鋵嵥恢毕嘈,若嵐不可能是兇手,三年來他一直和大家抱持著相同想法——她在三年前也是命喪教堂中的一名。 然而,三年后的今天,他卻親眼見她未死的事實,殺人兇手的疑問又不禁在他的腦子里回蕩了。 東山道也沉思了一會兒,繼而轉頭望向一直縮在沙發一角,沒有吭半點聲的Josie。 “Josie。”他輕喚著,“之前你說她不是Ivy姊姊,是什么意思?”關于這一點,也是他想知道的一個疑點。 那個人明明是若嵐啊!為何Josie說她不是呢?莫非其中有什么古怪? Josie緩緩抬起她大卻失去清亮的眼睛,迎視著東山道也,“她……不是Ivy姊姊!彼忧拥亻_口,還是一副飽受驚嚇、沒有平復的樣子。 “她真的不是?”東山道也不太確定地再問一次。 他不會看錯的,她的確是若嵐! 這次,Josie卻搖搖頭,“她也是Ivy姊姊!贝藭r她說的話,卻推翻了自己剛說的話。 “Josie,你在說什么啊?”拓村澤明忍不住插嘴進來,“你一下說她不是,一下又說是,到底是是還不是。俊边@小丫頭說話怎么語無倫次的?莫非她被嚇傻了不成? “我……”Josie被他這么一問,一時之間噤了口,不知該如何回答。 “澤明!睎|山道也丟了一個眼神給拓村澤明,輕聲細語的說:“別用這么兇的口氣,會把孩子嚇壞的! “我看她真的是被嚇壞了! 東山道也對于拓村澤明的話,持不以為然的態度,“Josie。”他露著微笑,用溫柔的神情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Josie猶豫了一下,咬著下唇,邁著小小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Josie!睎|山道也依然是一張溫和笑意的面容,伸手搭在她的小肩頭上,“告訴叔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你會說她不是Ivy姊姊,也是Ivy姊姊?”他柔柔的嗓音,輕輕地問出口。 她半垂下眼瞼,遲疑了好一下子,才小小聲地開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記得那時Ivy姊姊偷偷把我帶出來后,一直叮嚀我要想盡辦法找到你,還要我告訴你,如果她要殺你的話,你一定要殺死她! “如果她要殺我,我一定要殺死她?”Josie的話,讓東山道也理不出一個頭緒。 “唉!”拓村澤明在一邊哀嘆一口氣,“我說她一定是被嚇傻了,話說得讓人根本聽不懂,語無倫次的!闭媸堑模∵@種話八成只有外星人才會理解她到底在說些什么吧。 東山道也沒有理會他的話,捺著性子,用一種發問的方式,繼續問著Josie,“那Ivy姊姊還有沒有跟你說些什么話,要你轉告給我聽的?” 她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Ivy姊姊說,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要殺你,那就表示,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冷若嵐了。” “不是我所認識的冷若嵐?”東山道也聞言微微一怔,腦子里還是混沌一片。 若嵐要Josie轉告給自己的這幾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若嵐是遭到什么人控制了嗎?”沉默一會兒的唐瑞杰此時開口表示自己猜測的想法。 “也有可能。”東山道也同意地應了一句!暗珪钦l呢?”另一個新問題又在他心中冒了出來。 這個新問題,可又難倒了在場的三個大男人。 “照理說……”拓村澤明首先發表自己的想法,“會不會就是破壞婚禮的兇手?” “應該是這樣!碧迫鸾芎芡馑牟孪。 而一向最為冷靜的東山道也則是在靜默沉思一番之后,再向Josie發問,“Josie,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殺死的那個次一郎少爺,是不是一個議員的兒子,叫本田次一郎?” 她怔愣了幾秒,才點了下頭,“應該是,我曾聽到有人叫他本田少爺! “不會吧?!”東山道也和Josie的對話。引來拓村澤明的驚訝低喊聲,“這個小鬼頭才幾歲?她居然是殺本田次一郎的兇手?”老天!這小鬼才十來歲,竟然殺了一個三十好幾的粗壯大男人? 太不可思議了! 提到這件事,Josie便低低地啜泣起來,她以嗚咽的聲音說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殺他的,是他和Ivy姊姊打架,而lvy姊姊打不過他,被他打到流血……所以、所以……我就撿起他們打架時掉在地上的槍……” “然后,你就一槍打中本四次一郎?”東山道也替她接了下去。 Josie沒有應聲,但從她愈哭愈傷心及十分害怕的樣子看來,就知道答案是如他所說的,她開槍打死了本四次一郎!叭绻沁@樣……”聽Josie和東山道也這幾句對話,拓村澤明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智障兒怎會和本四次一郎扯上關系?” “這是該查的一條線索!碧迫鸾芰⒓唇涌谡f下去。 “還有一個叫喬治的!睎|山道也又提供另一個人名,“他曾派人要殺Josie,理由就是Josie殺了本田次一郎。” “好!那我們就從本田次一郎,還有這個叫喬治的著手去查! “我也來幫忙吧!”拓村澤明很熱心地想摻上一腳,“這樣會比較快! “嗯!碧迫鸾軕寺,一副事不宜遲,想立即著手去查的神情。 “那……”東山道也望了望客房的方向,“我等若嵐醒了,看能不能從她那兒找出什么線索! “道也,”唐瑞杰一手搭上他的肩頭,“那若嵐就拜托你了,我和澤明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東山道也勾勒出一抹淺笑,“我會看緊若嵐的!彼榱艘谎勖嬗芯肴莸腏osie,“Josie也累了,這孩子折騰了一晚,該讓她休息了,早上我再問問她,看看能再問出些什么,到時再告訴你們! “嗯。” 抱著Josie嬌小的身子,到另一間客房人睡后,東山道也悄聲輕步地走進了冷若嵐睡的房間。 房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清楚地聽到。躺在床上昏睡的冷若嵐,面容安詳而平靜,沒有了之前殺氣騰騰的逼人之貌,現在的她,像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女孩,靜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仔細凝視著面前這久違不見的清麗容顏。沒有想到,三年前的那場修劇,讓自己震驚。痛心到要為她的冤死而努力調查兇手,想替她報仇。三年來,自己花了多少精神時間,耗在她的事情上,只為了自己那顆早在三年之前,已為她動心動情的心。 如今,三年后,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奇跡似的沒死,讓他的情緒再次受到了震撼,激動也興奮她還未死。然而,她卻變了性子,不像往昔的她,反而對他有著強烈濃厚的殺意和痛恨,讓自己的心又跌落至另一個傷痛的深淵之中。 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如此認為?認為他是一個殘酷無情、殺人如麻的惡痛還去破壞她的婚禮,殘殺那么多的無辜生命呢?那一場悲劇,可是死了數百人啊!這么多的無辜生命,要自己如何可以無情殘忍的下得了手呢?她又何以會他自己是這樣的人,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呢? 一顆一直以來都是冷靜沉著的心,因為她——冷若嵐,而開始失去他的平穩,起起伏伏、飄來蕩去的似乎找不到一個可以停下棲息之處。 為了她,他的心情有了殺手不該有的變動,甚至連感情也被不可抑制地激發出來。 為了她,他的生命在這三年來,出現不該有的變化,失去了自己一向做事的原則。 為了她,真的只為她冷若嵐! 夜,是這么靜靜的,房間內,依然保持著無聲,只有東山道也的內心不斷嘆息的聲音。 這一夜,他守著她,不曾離開、不曾闔眼入睡。 這一夜,他情緒翻飛不停,內心百感交集,無法平靜下來。 這一夜,他失眠至天亮……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讓自己的視線焦距由模糊漸成清楚,而落入眼簾的第一個景物,是淡淡湖水綠的天花板。 這是什么地方?這是冷若嵐醒來后,第一個閃入腦子里的想法。 后腦勺傳來陣陣的劇痛,痛得她將眉頭緊緊皺聚在一起,她想伸手去摸摸疼痛處……老天!自己的雙手怎么會動不了? 轉頭看去,她看到自己的雙手居然被人束綁起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會被人綁起來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 她腦子里開始回想之前的事,可是浮現的記憶卻是片段而且混亂。 當完全理不出任何頭緒之際,她慌張起來,同時也掙扎著要擺脫自己雙手的束縛起身。 “你醒了!边@時,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輕傳了過來。 冷若嵐稍稍一愣,停止自己的掙扎,朝聲音傳來的房門口看去,只見東山道也修長壯碩的身子,定定地站在那邊,臉上的面容似笑非笑的。 “是你?”她訝異地低呼,“羊皮狼?” 他沒有回應,只是緩步地走至床邊,“你頭還痛嗎?”他關心地詢問著。 澤明那一敲還真的是非常不留情的重,竟讓她在床上昏睡了三天。 “我怎么會在這兒?”她沒理會他的詢問,只是逕自問著自己的問題,“這里是哪里?我的手怎會被綁起來了?” “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被澤明打昏了……” “等一下!”冷若嵐急急打斷他的回答,一張圓亮的大眼睜得大大的,“這里是你住的地方?” 捕捉到她眼中閃爍的驚訝,東山道也微微一怔,“是啊,這里是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那這里不就是日本了嗎?” 她的話一問出口,讓他又是一愣。若嵐怎么會問這種問題?什么這里不就是日本了嗎? “我怎么會在日本?還有,你說娘娘腔那小子打昏我?他發什么神經打昏我?他不想活了?我又沒有惹他!”在他任愣之時,冷若嵐氣呼呼的話語一連串地說出口。 東山道也仍處在怔愣的意識中,若嵐她在說什么。問什么? “Cathy呢?”冷若嵐繼續她連珠炮似的詢問,“我不是在英國,在教堂里準備結婚的嗎?怎么現在會在你這里?” 她的這一個問題,可讓他抓到一點點頭緒了。 老天!若嵐此刻的記憶似乎停留在三年前!這是怎么回事? “喂!”她倏地大喊一聲。 他拉回心思,定定注視著她一張氣呼呼的臉。 “你放開我好不好?”冷若嵐邊試圖掙脫手上的束縛,邊對他要求,“我的手被綁得很難受耶!” 東山道也沉吟了一下,“告訴我一件事! “什么?”豬八戒!要他松綁還要談條件? “你到底記不記得你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這是他此刻想知道的答案。 “我才要問你,娘娘腔為什么要打昏我?”她沖口回話,愈說愈氣憤,“我明明人在英國教堂里準備要結婚了,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那個娘娘腔,還把我莫名其妙的打昏,讓我醒來卻在這個該死的日本?” 她這么氣憤的指責,讓東山道也臉上的陰郁之色愈來愈凝沉?此@般氣憤叫罵,那表現出來的眼神、面容,并不是刻意裝出來的。 “你知道現在是西元幾年嗎?”他想再確定心里的猜想,又對她問了這個問題。 “廢話,現在是一九九六年。 崩淙魨箒G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么低級的問題也要問,你當我是還在念書的小學生。俊 “現在是西元一九九九年。”東山道也以不疾不徐的口吻糾正著她的回答。 “一九九九年?”她稍稍一怔,隨即又丟了一個白眼給他,“神經!你日子是過糊涂啦?一九九九年,你比人家快三年。俊彼Z氣諷刺的說,一副他發神經的表情。 “那你記不記得我這手臂的傷是怎么來的?”東山道也略將自己短袖下被紗布扎實包緊的手臂,伸到她的眼前。 冷若嵐以不屑的眼神,瞄了他的手臂一眼,“誰知道是你哪個仇家弄傷的啊?”她輕哼一聲,接著又哇哇大叫著,“你到底要不要替我松綁?” 她這些反應和回答,使得東山道也確定一件事情──往昔的潑辣妹回來了。只是這三年來的記憶……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她現在的記億停留在三年前她要結婚的當天上。 知道她應該不會有三天前要殺自己的念頭,他輕嘆口氣,接著替她解開了那晚她昏死后,唐瑞杰為避免她又喪失理智而替她綁住雙手的繩子。 甩甩自己被綁得發痛的雙手后,冷若嵐撐起沉重的身子,坐起身。 “噢!”起身的動作,讓她的頭痛再次泛起,“好痛!彼皇职磽嶙约禾弁吹暮竽X勺。 “小心一點。”他立即伸手扶著她坐不穩的身子。 “該死的!”她低罵了一聲,隨即氣呼呼地直盯著他,語氣帶著質問,“我后腦勺的傷,真的是那個娘娘腔做的好事?” “因為他不得不這么做。”東山道也輕輕的回答。 “什么叫不得不這么做?”她不客氣地立即反問回去。 “因為他怕你真殺了我! “我殺你?!”冷若嵐訝異低喊,“我為什么要殺你。课摇闭f話之間,她又瞄到他的手臂,“你別告訴我,你這傷是我做的好事! 他抿抿唇,“的確是你做的好事!彼环裾J地回答。 “的確是我?你發什么神經要誣賴我。俊彼脑,立即引來她的反彈。 “我不亂誣賴人的! “你還說……” “羊皮狼叔叔……”冷若嵐的話才起,便被門口傳來的小小叫喚聲給打斷。 冷若嵐循聲望去,見到門口站著怯懦的Josie,她的眼睛一亮,“Josie?你怎么也在這里?”奇怪,怎么Josie也在這里? “Josie!睎|山道也向Josie招招手,示意要她過來。 而Josie卻是站在原地,一臉懼怕的不敢向前一步。 “沒事的!睎|山道也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繼而向她保證著,“你的Ivy姊姊不會傷害你的! “什么傷害她?”他的話讓冷若嵐立即抗議,“你少亂說話!” 東山道也只是笑笑,再向Josie招了一次手。 Josie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唯唯諾諾地走到他面前,但眼睛卻透著非常小心謹慎的神情,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冷若嵐,好似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冷若嵐會突然向她下手,而沒時間反應。 “怎么了?Josie。”冷若嵐看得出她很害怕自己,“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Josie扁著嘴,一個字也不敢吭。 “你問她,今年是西元幾年?”東山道也插話進來,對冷若嵐說。 “你是真的神經不對勁了嗎?”她橫視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今年是一九九六年,難道她也像你一樣,比別人快三年?” “今年……”Josie這時小小聲地開了口,“真的是一九九九年,不是一九九六年! “是一九九九還是一九九六,你去外面大廳看看墻上的月歷就知道了!睎|山道也不想和冷若嵐爭論,要她自己去尋求答案。 冷若嵐雖然不相信,但為了要和他爭贏,于是下了床,走到大廳。 然而大廳墻上掛的月歷,上面確實是印著一九九九年,她愣住了,“怎么可能是一九九九年?一定是你們在耍我!”說著,她瞄到茶幾上的傳真機電話,走了過去。 而傳真機上熒幕顯示的日期讓她知道,今年的確是一九九九年。 “我和Josie沒說錯吧?”跟在她身后的東山道也,問了她一聲。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作假騙我,怎么可能日子會突然跳快三年?”冷若嵐不相信地低喊。 怎么可能?她不是正要舉行婚禮,時間居然已過了三年?!而她記得自己之前是在英國,醒來后卻在日本?!昏死前和昏死后所發生的事情、周遭的環境……根本完全銜接不起來!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東山道也輕拍跟在他身邊的Josie,“Josie,幫叔叔去開個門,好不好?” “嗯!盝osie點了一下頭,小跑步地去開門。 進來的是唐瑞杰。 “若嵐?”唐瑞杰一進大廳,看到自己的妹妹果愣愣地站在一頭,“你醒了?” 而冷若嵐看到他,并沒有從驚愣中反應過來,只是劈頭就問:“哥,現在到底是西元幾年?” 唐瑞杰被他這么一問,也怔愣了幾秒,“幾年?今年當然是一九九九年啊。” “一九九九年?為什么?”冷若嵐冷不防地大喊出聲,“為什么是一九九九年?今年應該一九九六年啊!” “一九九六年?”唐瑞杰對于她的反應感到奇異,隨即望向東山道也想尋求一個說明。 東山道也則是嘆口氣,以自己的猜測說著,“澤明的那一敲,好像把若嵐的記憶敲掉了,她的記憶現在只停留在三年前! “什么?!”他的話,不止唐瑞杰,還有冷若嵐都驚呼出聲。 大廳內,又是疑云四布,充滿驚訝的氣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