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換一生 第四章 作者:法蘭琪 |
經(jīng)過了那一夜的告白之后,關(guān)亞倫和丁柔逸之間開始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公司里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針鋒相對的少了,凝視彼此的眼里多了份默默的愛意。 這天下班,關(guān)亞倫照例開著車送她去“貓眼”酒吧。他不只一次的勸過她,要她別這么辛苦,除了陳克華的那份薪水之外,他可以再加一份給她。 這個建議隨即被她斷然否決,她用著強烈不容人反駁的語氣說:“你不能那么做!我好不容易才克服了自己的自卑感,能夠坦然的和你交往,是因為我告欣自己絕不會自你身上獲得任何好處,如果你真這么做,就表示你用金錢收買了我的愛情,你明白嗎?” “但是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呀!”他急急的否認道。 “我知道,別人卻不知道。輿論往往是最具殺傷力的,不是嗎?” 最后的一句話讓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人們的幻想力總認為事情不會空穴來風,縱使有存在著某些事實做為根據(jù),而經(jīng)過好事者捕風捉影的渲染,事情就會變得夸大而不實了。 為了她的這點顧忌,他也只有每天做個克盡其職的司機,接送她到酒吧上下班了。 一天傍晚,關(guān)亞倫臨時接到了南臺灣分公司打來的緊急電話,希望他能立刻親下南部一趟。為此,他不得不對丁柔逸說:“我真舍不得離開你,等我一把事情處理完畢,就立刻趕回來陪你,好不好?” 丁柔逸笑著用手指輕刮著他的臉頰,嬌美的臉龐寫滿幸福的說:“你又不是去國外出差,我們也不是要分別個一年半載,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他攬著她的纖腰,像個孩子般的撒賴說:“誰要你長得這么漂亮,我如果不把你看緊一點,被人追跑了怎么辦?” 是的,自從丁柔逸默默接受了他的感情之后,他比她顯得更無法自拔,他一天比一天愛她,一天比一天更加不能沒有她,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成了他全部的世界。 “神經(jīng),你以為我這么沒定力嗎?”她嬌嗔著。 “如果有個男人像我這般誘惑你呢?”他決心做一個他從未做過卻渴望能做的事。 “怎么誘惑法?”她好整以暇的看他如何變戲法。 “你先把眼睛閉上。”他要求著,而她依言做了。 他的手指先是輕輕撫觸著她的面頰,再緩緩移動到她那誘人的紅唇上。 “如此這般呢?”他靠近她的耳根子問。 呼出的熱氣以及他的指頭所到之處,都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像是一種愛撫般的令她自覺到體內(nèi)激情的變化,卻因為倔強,她硬是回答:“不為所動。” 關(guān)亞倫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止了動作;相反的,他更積極的加重了攬她的力量,雙眼注現(xiàn)著她紅滟滟的嘴唇,輕輕的、柔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丁柔逸的身子突地一陣瑟緒,這就是吻嗎?為什么她會產(chǎn)生出天旋地轉(zhuǎn)的難受,痙擊似的悸動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幾乎要攀住他的手臂才能穩(wěn)住自己癱軟的身軀。 但是,這唇間摩擦所迸裂出的熱度,卻又令她感到遍體溫暖,他所釋放出的魅力,讓她不由得朱唇輕啟,情不自禁的開始回應他。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如此的芳香,美好得令他舍不得暫歇,就這樣忘情的吻著,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把他們分開。 “喂!” 被打擾的不悅使關(guān)亞倫粗魯?shù)淖テ痣娫挘瑓s是略帶喘息的盯著雙頰酡紅的她,那份嬌羞的美態(tài)令他又想上前吻她,她卻比了比手勢,先走出去了。 關(guān)亞倫不耐煩的聽完話筒里對方的敘述之后,脾氣頓發(fā)的吼了出來:“不要告訴我這老掉牙的消息,南部公司的事,我會處理的!闭f完又氣憤的甩下了話筒。 多么不識相的像伙!他在心底暗暗責罵著。 ※※※ 葛默濤點了一整瓶的威士忌,在“貓眼”酒吧里獨飲。太多的夜晚,他醉紅著眼看著丁柔逸與關(guān)亞倫的形影不難,關(guān)亞倫的存在,讓他苦無接近她的機會,而今天,終于讓他等到了只有她一個人了。 當丁柔逸的駐唱時間一結(jié)束,葛默濤隨即走上前。 “默濤,你那么久沒出現(xiàn),我以為你已經(jīng)被那群娘子軍棒打薄情郎的打死了呢!”她取笑著他。 他露出一絲苦笑,說:“我就是太多情了才會苦惱!”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皺著眉頭,卻很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 “失戀了!”他看著她回答。 丁柔逸正想調(diào)侃他,看到他那認真的眼神,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正經(jīng)八百的問:“我能替你分擔些什么嗎?” “我可以送你回家嗎?”他卻答非所問。 她點點頭,心想他需要的,或許只是一個單純的聽眾,傾聽他抒發(fā)心中的郁悶而已。 上了車,默濤卻一反往常的活潑,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沉默著不開口,為了不觸及他的傷心處,他不說,她也就不多問什么了。 直到她下了車,他才爆發(fā)出來,揪著她的手腕,貼近她的臉龐問:“你為什么不問我那女人是誰?為什么不問?” 丁柔逸只當他的激動是體內(nèi)酒精的反應,耐心的對他解釋著:“我以為你想告欣我的時候,你自然就會說了! “我想告訴你,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他的雙瞳里散發(fā)出一種令她恐懼的訊息。“我喜歡的人是你,讓我失戀、感到痛苦的人也是你!” 丁柔逸自始以來都以為他的追求不過是一個玩笑,是他偶爾發(fā)神經(jīng)的無理取鬧,她不由得推開他的手,說:“你的玩笑到底開夠了沒有?” 哪知葛默濤又暴跳起來,重新抓緊了她的手,說:“我不是在開玩笑,難道你看不出我的認真嗎?”他幾乎是欺近了她的臉問。 強烈的酒味讓她本能的推拒著他。 “你和我從小玩到大,你不喜歡我嗎?”他仍舊不死心的問著。 “默濤!倍∪嵋菰噲D喚回他的清醒,語氣誠懇的說:“我是喜歡你,但那不是愛,你明不明白?我對你的喜歡,就像是妹妹對兄長一般,是不能和愛情混為一談的。” “不!你騙人。你只是被那姓關(guān)的給騙了……或者是他用金錢蒙蔽了你的眼睛,讓你誤以為他可以滿足你想要的一切!”葛默濤的理智早已被情欲沖昏了頭,使他口不擇言的犯了丁柔逸的大忌,他又說:“他有錢是不是?我也有,雖然我的錢沒有他多,但將來還是會全部過繼到我的名下,我一樣可以滿足你所要的! 丁柔逸聽完,果然大為光火的揮手甩了他一耳光,用著痛心的語氣說:“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從小到大,我一直當你是大哥般的尊敬,我也認為你最了解我的為人,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竟會如此不堪!” 她的勃然大怒令他感到害怕,拼命的抓緊了她急欲抽開的手,哀求著說:“是我說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放手。 倍∪嵋輾獾弥幌霋觊_他的掌握。 她的決絕更令他無措,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慌,讓他亂了禮儀的直往她的芳唇探去,一邊喃喃的念道:“不要拒絕我、不要拒絕我!” 丁柔逸被他此番舉動嚇得拚命閃躲,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但她就是無法扯開喉嚨大喊救命,她知道她的父親丟不起這個臉。 忽地,她不再感到壓力,不知何時,關(guān)亞倫從葛默濤的身后出現(xiàn),將他推到一旁。 “你沒事吧?有我在,別擔心!彼麑⑺龜堅趹阎校屗话驳纳碥|偎靠著自己結(jié)實的胸膛。 “關(guān)亞倫!你為什么搶走小逸?她是屬于我的,是我的!”默濤踉蹌著腳步走了過來,不分是非的就和關(guān)亞倫扭打了起來。 喝醉酒的葛默濤哪會是關(guān)亞倫的對手?只一會兒的時間,他就讓自己掛了彩了。 “夠了、夠了,別再打了!”丁柔逸看不過去的要亞倫停手。 關(guān)亞倫揪著默濤的衣領(lǐng)的手一放,他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一個是她的男朋友,一個是雖冒犯了她,卻曾如兄長般照顧過她的青梅竹馬,無論是哪一方受了傷,都不是她所愿見到的。 “亞倫,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不能把他丟在這里不管,他不但喝醉了還受了傷,我必須帶他回我的家!毙∫菡髑笾耐饧绑w諒。 他聽她說過她和葛默濤之間的關(guān)系,對她,他始終相信,便點點頭說:“我明白,我?guī)湍惴鏊!?br />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他的明理。 到了家,丁海強仍未睡的在看著電視。“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掛了彩的葛默濤,很不高興的問著小逸。 “沒什么,只是一點兒誤會!眮唫惔驁A場的說。 丁海強看著這劍眉朗目、英姿煥發(fā)的青年,直覺上有些兒似曾相識,待他們把默濤弄到自己房里時,他才想起了這青年是誰。 如果在以前,他根本不屑于奉承、巴結(jié)之類的事。而如今,只要對方有利于他,他不但會降低身段,更會趨炎附勢的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你是蒼龍集團的關(guān)先生吧?”他討好著說。 “伯父不用客氣,叫我亞倫就行了!彪m然他知道小逸父親的壞習性,但對長輩的基本禮貌還是必須的。 “好、好,這樣也顯得親切些,是不?”他熱情的拍著關(guān)亞倫的肩,仿佛熱絡得已經(jīng)相識多年。 丁柔逸不發(fā)一言的看著父親的熱忱,心中明白他所圖為何,便推著關(guān)亞倫走到門口,說:“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葛先生他……”他猶豫了一會兒,雖然他很信任小逸,但要讓個大男人在這兒過夜,他還是覺得有些兒不是滋味。 “我會照顧他的,只要你相信我!弊詈笠痪湓挘路鸲聪ち怂男囊庖话。 關(guān)亞倫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頭,禮貌性的和丁海強道了再見,便走了。 他的前腳才跨出,丁海強隨即對著女兒說:“你比我有遠見,竟然釣上了這么大的一條魚。” “爸,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他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非一座金礦,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免得到時候失望!彼龥]好氣的回答著。 “你瘋了?這么一個身價上億的男人,你居然只想到要和他談情說愛!”他覺得這女兒真是笨極了。 “隨你怎么說,我好累,要睡覺了! 丁海強想到自己的房間已被葛默濤占用了,便問:“我睡哪里?” “隨便,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和他擠在一張床上!闭f完就進了房了,若再和父親談論下去,她難保自己不會生氣。 丁海強氣呼呼的仰靠在沙發(fā)上,自從他開始賭博之后,這個女兒就不再和他同一鼻孔出氣了但是今晚,他勢必會失眠了。關(guān)亞倫的出現(xiàn),讓他覺得有好多的計畫可以思考,他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撈錢的機會,不會的。 ※※※ 隔天,當葛默濤發(fā)現(xiàn)不是在自己床上醒來時,他便憶起了昨晚的種種,慌慌張張的下床出了房門,卻看見小逸一派泰然的坐在沙發(fā)上。 “醒啦?”她的笑容一如以往。 “小逸……昨晚我……”他的欲言又止讓她明白他想表達的。 “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句話在默濤聽起來卻不大受用,他皺著眉,有些傷感、有些生氣的說:“或許你可以用酒醉來解釋我的行為,卻無法涵蓋我的思想,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不管你怎么拒絕我,我都不會死心的! 說完就大踏步的走了,留下她獨自發(fā)怔,事情怎么會演變成如此復雜?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突然懷念起以前那段單純的歲月,卻深深的明白,過往的一切是再也追不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