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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shù)者青鴻 第六章
作者:東方紫
   


  “你是祈晴?當(dāng)年在我們這里待了五年的娃兒?”林玉云溫柔而又訝異的說,眼瞳之中除了一絲難以相信的情緒外還摻雜著興奮。

  朱家的大廳現(xiàn)在可熱鬧了,因?yàn)橹旌参母钟裨七@對大掃出外游玩歸來了。

  “阿姨,是我!狈狡砬琰c(diǎn)了點(diǎn)頭,偷偷瞧了一旁的朱青鴻一眼,而他明明察覺到她的注視,卻馬上將視線調(diào)離,讓她好難過。

  從那天起,他就避著她,她一直知道的……不若以往,她沒有去找他的藏身之處,因?yàn)檎抑擞秩绾危?br />
  “你以前才小小的,轉(zhuǎn)眼問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玉云,你看青鴻不也長那么大了?不要一副她是一夕長大的模樣!绷趾参妮p輕擁了擁妻子,失笑的提醒。

  “你明知道我是高興,又不是不曉得當(dāng)初我是多么喜歡她!”她白了丈夫一眼,又將日光放在祈晴身上,“我知道你長大了,可是介意讓我抱一下嗎?”

  林玉云放下手中的行李,微笑的邀請,張開她的雙臂。

  “阿姨……”方祈晴奔入那溫暖的懷抱,鼻頭覺得酸酸的,小臉埋在林玉云的懷中令人瞧不清,只依稀聽到她模糊的低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會記得我的!

  林玉云擁著她輕輕的搖晃,還摸著她短短的發(fā),一如多年以前。

  “兒子,老爸的懷抱還空著呢!”朱翰文肴著兒子微蹙雙眉的模樣,故意開玩笑的說。

  “謝了,我不是小孩子,才不會一天到晚就喜歡賴在別人的懷中!敝烨帏櫺币兄褐p手環(huán)胸,懶懶地回道。

  方祈晴聽到了,便扯出一抹微笑,離開了林玉云的懷抱。

  “青鴻,祈晴可是女孩子,會撒嬌的女孩才可愛!绷钟裨瓶吹某龇狡砬鐚毫说脑捄茉谝,趕忙出聲打圓場。

  “是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

  朱青鴻話一出口,方祈晴小臉上硬扯出的微笑便倏然消逝,垂下了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而其他人則是相互交換了一眼。

  “進(jìn)內(nèi)堂一邊喝茶一邊聊吧!”沈月掀開了門簾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銳利的眼掃了朱青鴻跟方祈晴一眼,然后繼續(xù)說道:“大家都一起,算是為你們接風(fēng)!

  ***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绷钟裨撇唤袊@道,看著眼前的朱青鴻跟方祈晴,不承認(rèn)自己有一定的歲數(shù)也不行了,盡管上天待她不薄,溫柔的容貌上幾乎找不出一絲皺紋,身體也仍強(qiáng)健,但是眼前的下一代長得都比她高了,怎么能不認(rèn)老呢?

  “沒錯,有時會覺得青鴻還剛上小學(xué)而已,不過說實(shí)話,他那時可比現(xiàn)在好玩多了!敝旌参挠懈卸l(fā),還不忘開開小玩笑。

  “老爸,我不可能一輩子當(dāng)你玩具的!敝烨帏櫴懿涣说目棺h。

  “翰文,要面對現(xiàn)實(shí),我也仍記得你小時候頑劣的紀(jì)錄,結(jié)果你都已娶了玉云,也生了青鴻!

  “喔?祖奶奶,老爸以前有多頑劣?”朱青鴻挑著眉問道,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媽,替我留個形象!敝旌参陌。

  “其實(shí)我也不必多說,因?yàn)槟銈兏缸觽z根本就是翻版,長得像、個性像,連玩的把戲都一樣!鄙蛟挛⑽澠鸫浇牵似馃岵栲艘豢。

  “老爸,就是你!讓我每次的計(jì)畫都失。 敝烨帏櫧兄,父子太像也是一種困擾,原來他的把戲每每被拆穿,就是因?yàn)樵缭跀?shù)十年前老爸便用過了。

  “兒子,你只能怪自己的腦袋不夠靈光,想的點(diǎn)子竟跟幾十年前一樣!”朱翰文輕輕松松將了兒子一軍,涼涼地喝著茶。

  “你們父子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斗!”林玉云輕斥,轉(zhuǎn)回了剛剛的話題,“不過,見到祈晴我真的很開心,這些年來常常想,不知道祈晴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模樣?”

  “謝謝阿姨!背烁袆,方祈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別那么生疏,我很喜歡你,當(dāng)初本來要收你當(dāng)干女兒的!

  “啊!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方祈晴驚訝極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

  “那是因?yàn)橛腥朔磳,而那個人……就是青鴻!”

  “我?”這下子可變成朱青鴻瞪大眼了。

  “因?yàn)槟阏f祈晴是你的,誰也不準(zhǔn)搶。”沈月提醒似的說,而林玉云跟朱翰文則是印證似的點(diǎn)頭。

  “嗯,我還記得你來的時候才兩歲的小娃兒,青鴻一見到你,就好喜歡地摸著你的臉頰,滿足的笑……”林玉云回憶往事,將那些記憶再次轉(zhuǎn)述。

  “是嗎?”方祈晴有點(diǎn)不安的問,因?yàn)樗埔娭烨帏櫮樕系木條愈來愈僵硬。

  “我還記得青鴻很晚才會說話,一直到五歲還是習(xí)慣說一些簡單的字眼,你知道那時他都怎么叫你的嗎?”

  方祈晴搖了搖頭,那時候的她太小,記憶早已不復(fù)存在。

  “我來說好了,那時候他就叫你……老婆!”朱翰文戲劇性的插嘴。

  “砰”一聲,矮矮的和室桌為之一震,杯中的水都灑了出來。

  “老爸!你別胡說!”朱青鴻漲紅著臉低吼,他的腳本來就長,在聽到這么夸張的事情時,心情一激動就撞到桌子了。

  而方祈晴則是面染微紅,尷尬的坐在一旁不發(fā)一語。

  “我說的可是事實(shí),這兒還有其他兩位證人!敝旌参穆柭柮紵o所謂的表白。

  “不可能!你們說過我的語言能力很晚才開始,五歲的小孩怎么會叫老婆?分明是想誑我!”

  “是真的,青鴻。你想想,你老爸是怎么叫你老媽的?”沈月引導(dǎo)似的說道。

  “玉云。”

  “有時候是這么叫沒錯,可是在某些時候可不是了!

  朱青鴻臉上的線條頓時僵住。

  “不吭聲了?”朱翰文笑得賊賊的。

  “我想你那時候還小,可能不太清楚老婆這個詞匯的意義。不過看你們兩個小娃兒相處的情況真的是很好玩,你那時常常抱著祈晴到處跑,每天都膩在一塊,累得我們這些大人總是跟在你后頭,怕你摔著了她!

  “嗯,我想我要更正一下,正確的說,青鴻是一知半解,因?yàn)槲以忉屵^老婆就是……最重要的人……”朱翰文微笑的補(bǔ)充,眼神則是深情款款的看向林玉云。

  “都是你沒解釋清楚,那時青鴻一定覺得祈晴是他最重要的人,才會老婆、老婆的喊,還學(xué)你,每次都被我逮著偷親祈晴,還說祈晴是他的!绷钟裨茓陕暢庵。

  “老婆,那是兒子不乖,我親老婆可是天經(jīng)地義!

  就是這種氣氛!每回要開始上演親熱戲碼時,老爸就會喊老媽……老婆!

  朱青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而方祈晴也是覺得尷尬。

  “你少貧嘴!”林玉云瞪了朱翰文一眼,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對他們倆說:“不過說真的,那時我還在想也許以后你們會成為大妻呢!因?yàn)橐恢钡狡砬缫x開時,你們都還是很好,甚至在要分開的那一天,兩人的眼睛都哭得腫腫的——”

  “夠了!就算那些都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又如何?以前是以前!我是不可能會喜歡她的!”朱青鴻吼道,將林玉云的話打斷,然后跑了出去。

  方祈晴在聽見青鴻哥說不可能喜歡她時,臉卜的血色驟然褪去,感覺身體的某部分已經(jīng)死了……“大家……對不起,我也出去一下。”她站了起來,朝其他三人行了禮,也跟著跑出去。

  “青鴻的火氣怎么這么大?天氣熱的緣故嗎?”林玉云不解的問。

  “情竇初開!鄙蛟戮従彽恼f,然后捧起茶慢慢的喝著。

  “可是,他剛不是說——”

  “老婆,那叫欲蓋彌彰,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說些什么?”朱翰文牽起她的手摩挲著。

  “你說,永遠(yuǎn)不可能愛上……像我這種動作龜速的女人!”眼尾含笑,心底有了幾分了然,看來他們父子真的很像。

  “我都不知道你那么會記仇呢!”他挑起眉。

  那年在學(xué)校里,他頻頻搜尋她的身影,卻沒有勇氣靠近她。

  直到有一次見到她拿了許多的東西又不慎散落一地時,他馬上沖過去幫忙,為了怕被同學(xué)捉弄,口不擇言地澄清自己的立場。

  這就是他倆初相見的第一句臺詞,很糟的開場白!

  “呵……”林玉云淺笑出聲,“我曾說過當(dāng)我聽到時,是有點(diǎn)傷心嗎?”這算個秘密嗎?其實(shí)她也留偷偷的注意他,不然兩人哪來那么多相遇的機(jī)會?

  “你是說……”朱翰文與她相視一眼,從里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嘴角微勾,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已經(jīng)拿一輩子補(bǔ)償你了!

  ***

  一踏出內(nèi)堂,朱青鴻就知道沒多久她便跟了上來,只是腳下步伐末停,也末回頭,而她也投有出聲。

  不是沒有看到祈晴難過的神情,只是自己最變得很奇怪都快不像自己了,情緒如同天氣般陰晴不定,心情更像是在坐云霄飛車他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切好像就是從遇見她開始……推開房間的紙門,她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晶亮的雙瞳就這么直瞧著他。

  “你想說什么?”他問,并不想看到她這委屈的模樣。

  “青鴻哥,你到底在氣什么?”方祈晴怯怯的問,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會挑起他的怒氣。

  問得好!

  因?yàn)檫B他也不明白。

  從在浴室昏倒的那天起,他就避著她,可是心態(tài)卻跟以前大不相同,以前他只是貪著那份優(yōu)閑,受不了她精力旺盛整天黏著他,還有想厘清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而現(xiàn)在,非但想法沒厘清,還成了一團(tuán)混沌,外加見著她的不自然,以及無法控制的情緒……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她來告訴他!

  疑惑的眼眸盯視著眼前的她,軟如細(xì)絲的短發(fā)、充滿朝氣的臉龐,只是靈動的眼瞳里隱含一絲傷心。

  “我做錯什么了嗎?”方祈晴再問,因?yàn)榍帏櫢绮]有開口。

  錯?

  他呆了一下,其實(shí)她根本投有什么錯,其實(shí)他一直很清楚這個事實(shí),明明是他瞧見了她的身體,嚴(yán)格說來算是他占了便宜,而且在那種情況下,朱家的忍者會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這些不是他最明白的嗎?

  何況大家很自然的守口如瓶,其他人根本不曉得有這檔事。

  情況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剛剛……阿姨說的話……”她開口,停頓了下,垂下眼瞼,視線望著腳下的木板,“只不過是……兒時……不懂事的過去,只不過是當(dāng)笑話說說的……你又何必當(dāng)真?”

  她緩緩的說,只是沒忽略他剛剛說過——我是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原來,在心底,自己還是有著期盼,有期盼才會難過。

  只是她心底的愛苗才剛發(fā)芽,就破人擰斷了。

  朱青鴻思緒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卻怎么也轉(zhuǎn)不出她所問的答案,雙眸望著她低頭的模樣,倏然,思及盤旋在心頭許久的疑問,“一直想問你,你的家庭不幸福嗎?”

  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對家庭無意間流露出的渴望,還有她幾近病態(tài)迷戀被人擁抱的感覺,像是只有那樣才有安全感。

  起初,惱怒她沒有女孩該有的矜持,后來才漸漸察覺似乎不是這樣。

  “我……”她抬起小臉,像是對這個問題有點(diǎn)措手不及,眼光閃爍了下,望著庭院,她小聲的回答:“我當(dāng)然有個幸福的家庭,有個疼愛我的媽媽、寵我的爸爸、小時候會跟我搶玩具的妹妹,還有頑皮到極點(diǎn)的弟弟。我們常常在周末假日一同去踏青,然后……”她愈說愈快,一點(diǎn)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得太多、太瑣碎,就像是在背熟得不能再熟的臺詞。

  “夠了。”他輕聲制止,“是我誤會了,就當(dāng)我沒問。至于你先前問的那些,我想問題是在我身上,也許你回去之后自然就解決了。”

  這是他目前歸納出的結(jié)論,她不需要為這些負(fù)責(zé)。

  他瞧了她一眼,而她仍是望著庭院,瞧不見她的臉龐。停駐在原地一會兒,他走進(jìn)房內(nèi),輕聲將紙門闔上。

  “青鴻哥,你是要我走嗎?”她誤解了他的意思,喃喃的說,可是她舍不得。

  映著綠意,淚水滑落雙頰……***

  一整個下午,朱青鴻就這么關(guān)在房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時間說是慢,卻又很快,總之,待他望向窗外的天際,已是帶著霞光的澄黃。

  日間的夏蟬已由蟲唧蛙鳴所取代。

  木廊上零零落落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安靜了一個下午,怎么此時才有騷動?

  有三、五人不停的在木廊上往返,由左端往他的房間走來,但不到他的房門口就停住了,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拿著重物。

  朱青鴻仔細(xì)聽著動靜,直到隔壁紙門被推開,他終于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推開了房“你們在做些什么?”他看著眼前的景象,難以置信的問。

  幾位朱家的忍者正往來穿梭,身上不是打了棉被,就是軟墊、枕頭、桌子之類的,而母親手上還拿著熱水瓶。

  “在準(zhǔn)備換房間!绷钟裨评硭(dāng)然的回答,還不忘回頭交代哪些東西應(yīng)該擺在哪“換房間?”他挑著眉,不太了解的重復(fù),但是在看到母親身后的方祈晴時,他就懂了。

  她難得安安靜靜的,只是看了他一眼,朝他點(diǎn)了下頭,就走進(jìn)房間里。

  “老媽,你該不會是要讓她住我隔壁的房間吧?”他的眉挑得更高了。

  “你都用眼睛看到了,還問!”林玉云白了他一眼,當(dāng)他問的是廢話。

  “我反對!”

  開玩笑!他可是一個血?dú)夥絼偟纳倌暌?br />
  將一個女孩子安排住在他隔壁房……老媽到底在想什么?

  “你反對?你憑什么反對?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會有許多來‘滄海流朱家’找奶奶求助的人,他們都會在這里住上一陣子,現(xiàn)在西邊的房間得先空出來整理了,當(dāng)然要祈晴換房間!绷钟裨坪锨楹侠淼亟忉專鋵(shí)她自己清楚并不完全是這個原因,她要他們有多些相處的機(jī)會。

  “可是——”老媽的話讓他無從反駁起,只是仍覺得不妥。

  “嗯?”

  “沒事了!彼j然的搖頭,除了不知如何拒絕外,更別說老媽那沒得商量的眼神***

  月隱星斜。

  夜已深,朱青鴻仍未入眠,覺得天氣有點(diǎn)悶熱。

  他知道,她也沒捶,因?yàn)橐恢庇兄⑷醯穆曧憘髁诉^來。

  她翻來覆去的聲音擾得他心里跟著煩躁起來。

  眼神凝住不遠(yuǎn)處的一個抱枕,眉一揚(yáng)、眸一轉(zhuǎn),那個抱枕就平空飄了起來,飛至他的上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飄轉(zhuǎn)。

  封印快失效了……最近的他似乎隨意就能施展出法術(shù),對于周遭氣流的敏感度也提高了,那日甚至在氣憤下,隨意就招來了一陣風(fēng),將那些忍者趕下樹——還好沒有人想到是他施了術(shù)的緣故。

  這幾天祖奶奶總是用銳利的眼神盯著他,讓他背脊整個冷了上來,就像自己藏的底牌別人老早就知道似的。祖奶奶精得很,他當(dāng)然懂得壓制自己。不要流露出擁有靈能力的氣息,但是百密總有一疏,那天,要是他忘了將心思放在壓制這事,可能就會露出馬腳……有種很荒謬的聯(lián)想,覺得自己的情況,就像那些在人間游蕩的魂魄,混在人群之中,每每遇到鏡子等反射物時,得記得不要讓反射物中出現(xiàn)自己。

  很累……是該替自己再下道封印的,可是為什么一再遲疑?

  是因?yàn)樗龁幔?br />
  飄轉(zhuǎn)中的抱忱詭異的在空中定住。

  朱青鴻看著握了握的右手掌,催動心中的意念,整個手掌頓時冒出青紅色的火焰,他皺了皺眉。

  不行!還不行!就算是為了救她,現(xiàn)在靈動力還是不夠。

  《咒方物語》上有記錄,要施展“唯我”起碼要有銀焰的靈動力。

  黃、藍(lán)、青、紅、銀白、金黃這是靈動力強(qiáng)度的等級,他還差了一級左右。依稀記得小時候的他就有銀焰的程度了。

  封印是要起碼同級以上的靈能力才能夠解的,他不確定“唯我”到底有沒有解法,不過總是要先達(dá)到靈動力的要求吧!

  由于當(dāng)初替自己下封印時的能力是銀焰的等級,現(xiàn)在的他只有青紅焰的程度,當(dāng)然連自己身上的封印也解不了,只能等它自行消失。

  如果身上的封印消失或解開的話……天!他在想什么?

  右手掌上的青紅焰沒了,他將雙手枕在腦后。

  為什么祖奶奶明明說過“唯我”是無法由他人來解,而書上也記載“唯我”是無解的,他卻一直想試試自己能否解得了?他想教她!

  對!其實(shí)他一直是想救她的!

  直到這一刻,他才確認(rèn)自己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危險性也高,稍有不慎,將會傷及五臟六腑腦海浮現(xiàn)出冊子上的字句,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他只怕“唯我”真的是無解!

  隔壁的房里又傳出了一陣窸窣聲,看來今夜的她也睡不著。

  “嗶,你睡不著嗎?”他壓低聲音問道。

  兩人只有一墻之隔,既然連她翻身的聲音都聽得到,當(dāng)然對談更不是什么問題了。

  幾秒的沉默之后,他又問了次:“聽到我說的話嗎?”

  “嗯!

  輕微的鼻音算是回答,不過卻讓朱青鴻皺起了眉頭,因?yàn)槟锹曇衾锖抟猓猜牭剿袷菒炘诒焕镂宋亲拥穆曇簟?br />
  停滯在空中的抱枕缺少了靈動力的支持,頓然掉了下來。

  “你哭了?”雖是詢問,其實(shí)他已經(jīng)非常的確定,原本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她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可是為什么他對于她哭泣的容顏并不陌生?

  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看到她哭泣的臉。

  她并沒有回答。

  躍起身,朱青鴻拉開了紙門,來到她的門前。

  “喂,出來!彼吐暫爸

  須臾,紙門緩緩的開了,她聽話的走了出來。

  “抬起頭!

  月光下,方祈晴抬起她的臉,小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

  朱青鴻深深吸了口氣,覺得心底痛了下,不覺放柔了聲音,“為什么哭?”

  她可憐兮兮地瞧了他一眼,猶疑了下,向前跨步,小手環(huán)上他的腰,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又開始哭。

  “喂,你這樣會吵醒別人的。別哭……別哭……”他小聲的安慰,卻沒想到她卻哭得更大聲了。

  “唉!”他沒轍的嘆了口氣,看她瘦小的肩膀不住地顫動,哭得好傷心的模樣,他也不好推開她,卻又怕吵醒別人!白甙。”他一把抱起她,將她帶到那日兩人爬的那棵樹上。

  “青鴻哥,不要討厭我……不要討厭我……”她在他懷里哭得傷心,模糊不清的喃“傻瓜,你想太多了,不哭了!敝烨帏櫽眯渥訋退亮瞬翜I水,像哄小孩般,擁著她,輕拍她的背。

  月……開始從云堆里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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