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唐婧 -> 盜墓娃娃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盜墓娃娃 第十章
作者:唐婧
   
  高聳巍峨的牌匾高懸在亮亮的青天下。

  匾額上寫著霓金大字——彰榮王府,這就是當(dāng)今天于最倚重的彰榮王爺朱佑壬府第,朱佑壬少年喪父,十八歲承繼其父勛爵晉封為彰榮王參與廷議,現(xiàn)今彰榮王府邸中除朱佑壬外尚有其母,前彰榮王妃湛碧落及其妹——十六歲的星婼郡主朱星婼。

  二十六歲的朱佑壬尚未娶妻,他的眼界極高,外頭艷坊妓寨里他雖有不少紅粉知己,但女人玩玩可以,鎖在身邊就嫌煩,看久會膩的,是以別說娶妻,他的王府里連暖床的侍妾都沒有,聰明的他寧可在外頭打野食,而絕不愿讓自己連在自個兒家里享受安靜的權(quán)利都沒了。

  豪門深苑的彰榮王府大門除非遇著達(dá)官顯貴到訪,否則日常都是深鎖的,一般人出入均經(jīng)由兩旁側(cè)門,可即便是側(cè)門尋常百姓亦不敢多作停留,燕京城人對這王府均極敬重畏懼,可這日,日頭炎炎,王府門前翩然來了個白衣女子。

  女子一頭及腰墨黑烏絲,容貌絕麗,神韻若仙,有股從容不迫,雍容自若的氣韻。

  “對不住,守衛(wèi)大哥!”在守衛(wèi)們驚艷的目光里,女子嗓音輕柔不卑不亢,“煩請通報貴府王爺,小女子有事登門求見!

  “敢問姑娘……”白衣女子雖一身簡單平民裝束,卻流露出異于凡女的貴氣,因此守衛(wèi)問得很客氣,“是哪一府的郡主、小姐?”

  “小女子牧琉陽,”她嗓音依舊淡然清靈,“我什么都不是,只是‘死人債主’的徒兒,請通報一聲,相信您家主子會肯見我的!

  不多時,彰榮王府總管祁磊來到門口,領(lǐng)琉陽進(jìn)入了宅邸。

  她被帶人偏廳,在飲啜兩口茶后終于見著一身直袍足蹬皮靴笑吟吟的朱枯壬。

  這男人身材高頓,眼波含春,總一副未語先笑讓人不多設(shè)防的面容,可真實里的他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笑是項武器,意圖轉(zhuǎn)移人注意力的。

  可怪異的是,睇著眼前男人愈久,琉陽愈有種熟悉的錯覺,隱隱然她竟然發(fā)現(xiàn)這朱王爺?shù)拿婷才c牧星野居然有幾分相似。

  不過朱佑壬的五官比起牧星野要精致些,且因生長環(huán)境遇異,兩人雖有著形似的不羈神韻,可他的男子霸氣就是短少于自小生長于鄉(xiāng)野的牧星野,不過,這男人另有股自信滿滿的尊貴氣焰,也夠令人觸目驚心的了。

  “天下紅雨啦?”朱枯壬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敞舍竟得陽姑娘大駕光臨!

  “王爺……”

  “叫佑壬吧!”他嘻皮笑臉地道,“一回生二回熟,咱們又不是第一回見面了,別這么拘束吧!”

  “大明律法,更呼王爺名諱是犯法的!绷痍枀s不領(lǐng)情。

  “哦?”朱佑壬漫不經(jīng)心地落了坐,笑著的眼神莫測高深,“大明律法中,盜墓似乎也是犯法的吧?”

  “沒錯,尤其盜的是侯爺?shù)膲!彼c點頭,“這就是小女于今日來此的原因!

  “陽姑娘想自首?”朱枯壬笑得俏皮,“陽姑娘似乎弄錯了地方,小王不是縣衙老爺,不管擒盜墓賊的!

  “民女知道您向來不管這些芝麻璃事,”琉陽睇著他,“也知道這回擒‘死人債主’的事您是直接授命于當(dāng)今天子,更知道您已派人在半途中劫走了我三師叔父女兩人,也已經(jīng)拿到了金縷玉衣。”

  “陽姑娘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呢!”朱佑壬打哈哈。

  “那么,這些都是事實嗎?”

  “都沒錯,陽姑娘調(diào)查得很仔細(xì)!”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小王做事向來不怕人知道,金縷玉衣日前已同萬貴妃娘娘入了墓寢,了了小王皇帝伯父的一樁心事,至于你三師叔華延壽父女,沒錯,他們是在彰榮王府,可……”他吃吃笑著,“小王并沒虧待他們,將他們奉為上賓,除了不許離開王府外,他們有吃有穿,行動自由得很!

  “民女不懂,”琉陽目有疑惑,“壬王爺既然已得著了您想要的金縷玉衣,何以還不放他們自由?”

  “這事不難揩吧?華延壽是當(dāng)今再世華佗,將他留在身邊小王若有大小病痛也不怕沒入搭里了,還有一樁,二十年前,小王有個小姑姑神秘失蹤,那樁案子當(dāng)時小王雖小。但傳聞中這事似乎與陽姑娘那位再世華佗的三師叔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事亦尚待小王理清!

  “就為了這些莫須有尚未查證的案子,壬王爺就想要強留良民?”琉陽輕哼,“王爺不怕惹人非議嗎?”

  “莫須有?”朱佑壬立起身暢近她,嘲弄目光中滿是銳芒,“說的好,這檔子事就當(dāng)是‘莫須有’吧,但小王總得確定‘死人債主’不會再輕舉妄動去盜萬貴妃娘娘的墓,擾死人清靜,押著他父女倆,至少你和你師父不會妄想去刨萬貴妃的墳,還有一事,”他的笑容漾著半真半假的情意,“小王看上了個叫牧琉陽的姑娘,拘著那兩父女,她才會出口動送上門來找小王!

  琉陽擠不出聲音,她只希望他是在說玩笑話,就像他上次要拆“聚寶天鋪”一樣的玩笑話。

  “干嗎不信?”朱佑壬依舊吊兒郎當(dāng),“小王向以喜歡搜羅寶物聞名,你不知道自己也是個寶嗎?”

  “你并不是真的喜歡我,想要擁有我,你只是不喜歡我沒將你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吧,”琉陽搖搖頭,“壬王爺被人捧慣了,不喜歡有人將他淡然視之罷了!

  “隨你解釋,”朱佑壬聳肩,”可我是真的想將你留在身邊,我有收集美麗事物的癖好,愈好愈難得到的愈喜歡霸著不放!

  “我的心已經(jīng)給人了!”琉陽眼底蒙上一層輕紗,“你要十無心的女子?”

  “這樣豈不更有趣?”他依舊笑嘻嘻的,“也許我會試著用泥捏個心送你!”

  琉陽想了想,“禍既是由我闖下,我答應(yīng)留著,你放了我三師叔父女!

  “一個換一個,小王不做賠本生意!”朱佑壬搖搖頭,“我可以放了華延壽,至于他女兒,我還留著有用!

  不知是否她多心,她覺得對方那向來深沉的眸子似乎在提到依姣時有些異樣。

  “你留著依姣想做什么?”琉陽皺皺眉。

  “那丫頭與我尚有賭約未了,此外,”他笑容中有絲寒漠,“小王行事向來不需要原因,你留在王府里最要緊的便是服從,即使你將成為小王姬妾也不可逾了份際!

  “姬……”她一臉呆滯,“妾?”

  “喜歡我們即將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與稱謂嗎?”朱佑壬傾身在驚嚇中的琉陽額心烙下印記,“我的小琉陽!小美人兒!我期待著你真心順服我,并求我將你重塑一顆心的時候到來!

  他的唇來到她微顫的唇上,毫不在意她的唇有多么冰冷。

  接著他喚來了王府總管祁磊,“幫牧姑娘安排個廂房院落,分配幾個丫環(huán)供她使喚,再幫她備幾套像樣的衣裳!

  “像樣的衣裳?”祁磊一臉不解,“什么叫像樣的衣裳?”

  “別人家王爺?shù)募ф┐魇裁淳蛡涫裁窗桑龠^幾天牧姑娘就會是本王的寵妾了,你說說,依她的身份,她該穿些什么呢?”

  朱佑壬的話讓老總管聽得愣張著嘴,這么突然?天哪!雖然王爺行事向來率性,可也太過說風(fēng)是風(fēng),說雨是雨了吧?

  老王妃那兒知道了嗎?消息發(fā)布了嗎?不曾娶妻納妾的壬王爺納妾將會是燕京城的年度大事耶!而王爺竟如此倉促地下了決定?天知道他至少有幾百件事情得開始籌備耶!

  “嘴巴盡快闔上吧,”朱枯壬忍著笑,“待辦的事情多得很,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喔,還有,”他揮揮手,“讓莊護(hù)院放了西廂房那姓華的大叔!”

  老總管不敢再多嘴,領(lǐng)了命趕緊調(diào)度人手去。

  “小美人兒,”朱佑壬依舊笑意晏晏,“你待在這里自然會有人來伺候你,而我,得去辦公事了,別太想我,”他笑嘻嘻地在她額頭上再烙了個漫不經(jīng)心的吻,“晚上回府后我會去找你增進(jìn)感情的!”

  望著他遠(yuǎn)去背影,琉陽心頭一陣慌。

  難道這真是她即將面臨的人生?當(dāng)個權(quán)傾天下的王爺身邊的姬妾?

  她想起牧星野,再想起了他睇著她嫌惡的眼神。

  再又想起了總是一股笑,視她為至交的薔絲。

  隱去傷懷,琉陽心頭空蕩蕩,或許,這樣的結(jié)果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吧!

  *  *  *

  “小子!緩點兒,你當(dāng)是在盜墓嗎?”

  牧金鑠壓低聲音制止蠻行中的徒弟,卻難得未換來回嘴頂撞得他滿頭包,這樣的小子讓他覺得陌生,這徒兒向來是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性格,卻偏這回,不過是師妹讓人留在王府準(zhǔn)備當(dāng)人家妾室嘛,小子干嗎一副惱很要殺人的樣子?

  有這么嚴(yán)重嗎?牧金鑠心頭起疑。

  “小子,”他再度開了金口,“聽老三的意思,丫頭留在王府是要嫁給那姓朱的小子,想想也不錯呀!吃香喝辣富貴榮華不說,連她師父‘死人債主’我……”他呵呵笑,“還可以享受點優(yōu)惠,有個當(dāng)王爺?shù)耐叫,日后若因盜墓出了差錯,還有人可以幫襯說話,咱們與他朱氏一族恩怨亦泥,蠻好的呀……”

  無論牧金鑠說的天花亂墜,牧墾野只是冷然不語,悶著頭徑自高低潛行在彰榮王府起伏的屋脊及院落間,時值深夜,王府里雖是戒備森嚴(yán),但對向來摸黑進(jìn)出墓穴從容得宜的“死人債主”師徒倆卻絲毫不構(gòu)成威脅。

  “喂!小子!”牧金鑠絮絮叨叨的,“你眼里還有沒有師父呀?和你說了個半天,你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千里迢迢由鬼墓山來到燕京,我還當(dāng)你是想念師父來盡孝道的,可幾年不見,你連個問候的話都沒有……”

  牧星野依然沉默,恍若只當(dāng)師父是只嗡嗡不息的蒼蠅,幾個起落他自屋檐頂往下愿探,繼之翻身落地?zé)o聲無息地潛入了一伺屋里,瞬間出手點暈了屋里當(dāng)值管事的丫環(huán)仆役。

  牧金鑠跟著入房,對于三年不見的徒兒武藝更加出神人化不禁稱奇。

  如今看來,牧金鑠心頭佩嘆,小子武功早已凌越了他這當(dāng)師父的了!

  “好雅致的房唷!”牧金鑠目光一亮,不僅雅致,屋里處處陳設(shè)著難得一見的古董珍品,如果這兒真是琉陽丫頭的房,那么看來朱枯壬對她倒是挺用心的,達(dá)她喜歡的古物都幫她搜全了。

  “師父!”自內(nèi)室款款踱出的正是一臉訝異的琉陽,她先喊了牧金鑠才將眼神移至滿目冰寒的牧星野,她遲疑而艱澀地再喊了聲,“大師兄!”

  “好丫頭!打扮成這樣,師父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牧金鑠呵呵朗笑,看著眼前一身燦爛絲織華服仕女水田衣,頭上梳著墮馬髻簪著亮墜的清麗女孩,“畢竟是要當(dāng)王妃的人了,”他繼續(xù)呵呵笑,“連裝扮都不一樣了!”

  琉陽不說話,凈是咬唇,微微發(fā)白的臉龐絲毫看不出即將嫁人當(dāng)有的喜悅。

  “你師兄一聽到你要嫁人,便忙不迭地要來看你,”牧金鑠粗枝大葉慣了,對于兩個徒弟間安靜得詭異的氣氛毫無所覺,“丫頭!你嫁人時咱們不方便出席,可好歹得來探你,跟你道聲恭喜的……”他話語未盡卻被人打斷。

  “你不可以嫁給他!”悶著一夜的牧星野首次打破緘默,語氣中滿是慍色。

  “為什么?”出聲代詢的是不識趣的牧金鑠,他皺著老眉,“小子!你只是人家?guī)熜,憑什么過問師妹的婚事?”

  “你說過,”牧星野目中熾焰溶溶是對著琉陽的,“你的生命早已屬于我,你說過要當(dāng)我的女人的,你不可以自毀承諾!”

  “你……你說什么?”牧金鑠結(jié)結(jié)巴巴,卻無人搭理,“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丫頭是什么時候說這種話的?”

  琉陽落了淚,擠不出聲音。

  “太師父和玉譬太師婆已經(jīng)沒事了,”他看著她的淚,目中冰寒稍解,“他們都沒死,都還活得好好的,可若你硬要嫁給別人,那么會死的人就是我了!”

  “什么意思?”牧金鑠皺著眉頭又來打岔,“你太師父為什么會差點死掉?鬼墓山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薔絲,”牧星野吸口氣,“我已同她說明白,也已經(jīng)和二師叔退了婚事了,這世上……”他柔著嗓音,亮著瞳眸,“除了牧琉陽,除了我的小師妹,其他的人我都不要,我愛你,牧琉陽,我的小師妹,很愛很愛!”

  琉陽張大眼嚶嚀一聲,捂著嘴阻著自己的驚呼聲,卻止不住狂喜的淚水。

  “小子!這是什么屁話,”牧金鑠繼續(xù)嘮叨,“毀婚約?你師父我同意了嗎?二師叔的同意能當(dāng)個屁呀?我是老大耶!誰都得聽我的……”

  牧金鑠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牧星野掌氣一揚,迸地一聲便將師父給硬生生推出了房,隨著門外落地聲,牧星野長臂一伸,將喜極而泣的師妹緊揉入懷中。

  “別哭了,乖!”他用著打小哄她的柔柔的嗓音說,“你不喜歡聽到這些嗎?你不希望我來帶你離開嗎?!·

  琉陽死命地播頭,雙臂緊抱著師兄腰際不放,卻依舊哭得淅瀝嘩啦。

  “不說話是在等待‘治療,嗎?”牧星野笑著輕撫師妹柔絲,順手拆掉了她的發(fā)臀,伸掌穿棱在她濃密的發(fā)間,“我不喜歡這些多余的飾品,我只喜歡那伴著我成長的小師妹,喜歡那毫愛黏著我不放,真情真性的女娃兒……”他吻住她,嚼著她的哭音。

  碎地一聲門扉大敵,牧金鑠殺風(fēng)景地人房,見到兩個徒兒緊摟的身影,反倒是他這為人師尊者不好意思。

  “小子,別怪師父壞你好事,嗯,師父是來告訴你,嗯,有人來了!”

  牧星野將酡紅臉的師妹護(hù)在身后轉(zhuǎn)過身,熾情方撤的目光重新填上了謹(jǐn)慎而不羈的光芒,他淡然瞥向門外領(lǐng)著大批人馬站在屋前的朱佑壬。

  僅一眼,雙方就對彼此升起戒備而敬重的心思,那是種惺惶相惜的感覺,可卻偏偏立場不同,勢必?zé)o法相容。

  “‘死人債主’師徒三人齊聚敞舍,”朱佑壬猶是一臉笑,“今晚彰榮王府可真是蓬蓽生輝,怎么,兩位是來給琉陽送嫁妝的嗎?”

  “我?guī)熋貌粫藿o你!”牧星野淡淡語氣卻滿是霸焰,“她是我的!”

  “原來……”朱佑壬噴噴作聲,絲毫沒有受借的神情,“你就是她給了心的男人?“他毫不在意地聳肩,“口說無憑,你硬說小美人是你的,如何證明?”

  “要我?guī)熋,”牧星野語氣堅定,“先過我這關(guān)吧!”

  “有趣!”朱佑壬撫掌大笑,“輸贏定勝負(fù)這倒是個贏得美人歸的好方法!

  “成!咱們就單打獨斗輸贏定勝負(fù),”牧金鑠出聲,對徒兒信心十足。

  “我說了輸贏定勝負(fù),”朱佑壬搖搖手,賊笑兮兮,“可沒說單打獨斗,更沒說小王得下場。牧兄生長于江湖,論身手小王吃虧,論群戰(zhàn)牧兄必敗,既然如此,小王就指派彰榮王府三大教頭同牧兄玩玩,”他手勢輕揚,“王宸、賀歸仁、章承儒三位師傅,有勞廠

  牧金鑠氣得吹胡子瞪眼,朱小子果然夠好詐,叫他徒兒一對三便罷,竟還指振三位分別任過武狀元,各以拳法、劍術(shù)、軟器見長的武林耆老。

  “不公平!”牧金鑠大吼,二比三,且武力太過懸殊!

  “怎么不公平?”朱佑壬不在意地笑,“美人兒原在我府第,明日便要與我拜堂洞房了,你徒兒硬來搶人,若沒有以一抵三的本事,我何必同意比試?何必做賠本生意?”

  “你……”牧金鑠指著他氣呼呼地罵,“你仗勢欺人!”

  “是嗎?”朱佑壬毫不在意,“隨你怎么說,反正賭局及規(guī)矩都是小王所訂,沒信心,沒本事……”他除著牧星野,眼中滿是挑釁,“你們大可不接受!”

  “我接受!”

  牧星野冷冷出聲,放下師妹緊捉著他的手踱向三名教頭。

  朱佑壬點點頭,“是嘛!這樣才像話,老的不濟事,還好有小的撐場面,不過,事先我已說好一比三,若任何一方多了一人便要算輸?shù)摹!?br />
  牧金鑠氣呼呼地放下原已扳高的袖口,小狐貍算準(zhǔn)了他會去幫徒兒,是以故意先掠下話堵了他的動作,一旁的琉陽則揪著手指滿臉憂心。

  雖說因為王爺?shù)闹概扇诵栌瓚?zhàn)一人,可王宸三人自恃武功卓絕,面對此一沒沒無名后生小輩實不屑同時動手,是以三人極有默契地點點頭后,由拳法見長的王宸先行動手,三人同一心思,單以王宸縱橫扛湖的“顫花亂行拳”,十招之內(nèi)必能達(dá)成王爺交付的任務(wù)。

  瞬時只見王宸身形滴溜溜旋轉(zhuǎn)了起來,四五道熱烘烘掌氣猛然自他身子暴射而出,身形勁厲卻完全看不出掌氣實際出自何處,可卻同一方向全堵上了牧星野身子,包困成一道熱墻并緩緩將他圈困住,眾人喝彩聲中,卻見牧星野雙掌平舉,一道平淡無華的掌風(fēng)直直送了出去,竟立時卷開了王宸身形,也震碎了他圍成熱墻似的碧森掌氣,甚至還擊得王宸踉蹌后退了三步。

  這下變故登時刷白了三位王府大教頭的臉,數(shù)招之內(nèi)未能得手也就罷了,以王宸這樣擁有四十多年渾厚功力的人竟會被個小子震回內(nèi)息并逼退了三步,著實令人不敢相信,眼前小子看來不過二十郎當(dāng),怎么可能會有如此純厚的內(nèi)息,王宸深吸口氣定神,收回曾有過的輕敵念頭,重新應(yīng)戰(zhàn)。

  然而,半天下來王宸卻都無法贏得片招半式,甚而在牧星野突然亮起斯文純真的笑容時,王宸胸口竟悶生生感受到一股鉗制住心口的驚人掌氣,剎那間一口氣提不上來,口一張,呼嚕嚕竟吐出了幾口鮮血。

  “掬空笑語?!”

  旁人只覺心驚卻看不出門路,更不知道這套武功的來歷,牧金鑠卻看得分明,三年前離開鬼墓山時他曾聽師父說正在研擬這路新招式,卻沒想到今兒個竟是在自己徒兒手上看到,更沒想到這套掌法竟有如此駭人的神力。

  “小王向來沒太大耐性的,”朱佑壬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玩著自己的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希望三位師傅見諒。”

  此話一出,原是旁伺著的賀歸仁與章承儒,一個拔出長劍,一個甩出九節(jié)鞭介入激戰(zhàn)中的王宸與牧星野二人,一劍一鞭瞬時殺人戰(zhàn)局改變了局面,牧星野內(nèi)力雖強,但臨敵經(jīng)驗畢竟不足,況且又是乍然迎上三名武林耆老,初時他雖能回過幾劍避過幾鞭送出幾掌,但時間一長,已開始出現(xiàn)了左支右絀的危境。

  “不公平,”牧金鑠再嚷,“你好歹得給他個武器!”

  “武器?!”朱佑壬冷笑,“先前設(shè)局時又不先說好,沒有半途改規(guī)定的……”

  他的話讓琉陽的驚叫聲給打斷了,原來是賀歸仁的長劍揮過牧星野左臂劃下了一道進(jìn)血的大口子,接下來意承儒立刻在他左肩再補上一長鞭,拉大了牧星野的傷,這一鞭又狠又猛,別說左袖全被撕毀,連傷口中的筋骨都已隱約可見。

  在琉陽的驚叫聲中.朱佑壬突然沒了聲音,不為牧星野可怕的傷口,而是為了乍然見著他左臂上一個社字形的疤痕。

  “牧老頭兒……”朱枯壬悶聲問著身旁的枚金鑠,“牧星野今年幾歲?”

  “二十二!”反射性地答復(fù)后,牧金鑠惡狠狠地怒瞠著眼,“你問這干啥?想為他送終嗎?”

  朱佑壬目中旋著深思的光芒,絲毫不在意對方無禮的語氣,“所以,你是在二十二年前原擬至皇陵盜墓,卻在燕京西北天壽山南麓皇陵拾到他的?”

  “你怎么會知道的?”牧金鑠一臉驚訝,繼之呼嚕嚕開罵,“你這鬼腸鬼肚的鬼王爺,不管你此刻心底動的是何種鬼念頭,我都……”

  牧金鑠話語未盡,只見朱佑壬突然跳入戰(zhàn)局,對這下變故王宸等人均是不解,那姓牧的小子傷痕累累血絲奔飛,再戰(zhàn)個一時半刻便能送他上西天了,卻沒料到這節(jié)骨眼竟會插入了個壬王爺。

  朱佑壬只催了一掌便引來牧金鑠的大喊大叫,“賴皮!賴皮!你明明說過雙方都不可再添人手的,若任一方增加一人都要算輸?shù)?”

  “是嗎?”朱佑壬笑嘻嘻地停下身,收了雙掌,“對不起,我忘了,既然如此,愿賭服輸,這場局算我輸了,牧兄,”他依舊笑著,卻邊笑邊上下打量著牧星野,“恭喜你,你的小師妹是你的了!”

  此時誰都摸不著頭緒,尤其牧金鑠更不信這姓朱的家伙會這么好心放過徒兒,他嘟噥噥凈是咒罵,陪著啜泣不止的琉陽急急趨前扶住身上滿是血污的牧星野。

  “牧兄傷得不輕,”朱佑壬好心建議,“若不嫌棄,請留在敝府養(yǎng)傷!

  “放你媽的狗屁!”牧金鑠口不擇言,“鬼才要待在你這鬼王府養(yǎng)個鬼傷!”

  “大師兄!”琉陽揚起驚惶叫聲扶住牧星野軟下的身軀,牧金鑠收了聲音,和小徒兒一塊支撐因著傷口血流不止而陷入昏迷的牧星野。

  “那么現(xiàn)在……”朱枯壬依舊笑嘻嘻的,“不知大叔是否還需要我這鬼王爺?shù)墓硗醺?”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253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