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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大了 第十章
作者:連亞麗
   
  還沒把車開進(jìn)車庫,樊贏廣就先問了門前的警衛(wèi):“江小姐有出門嗎?”

  因為他一路上打了好幾次手機,都沒有人接聽,不免感到有些慌張。

  “呃……她剛剛--”

  警衛(wèi)先是看到樊先生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剛剛又看到茜儀低著頭、提著行李出現(xiàn),還在討論是不是和樊先生吵架,這會兒樊先生就又跑了回來,這小兩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剛剛有下樓是不是?”樊贏廣追問。

  “我看她拿著行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然后就走掉了!

  “你們沒問她要去哪里?”

  “她就一直哭,也沒有說!”他們哪有可能真的去過問住戶的去向呢?就算江小姐想去哪兒也是她的自由啊!

  完蛋了……樊贏廣只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一時沖動就是會這樣,沒事兩個人好好的,虧他還提前趕回家安慰她,結(jié)果把她給氣跑的就是自己。

  把車子倒回車道里,他沿路開始猛找,附近的捷運站他也找了,若是她在,或許也早就搭上車走了,而她以前的住處她早就已經(jīng)退租,這時候還能去哪里?

  緊急打了幾通電話,手機里還有她早先打來的來電顯示,當(dāng)時他還氣得不想接她電話,現(xiàn)在反倒是他猛回叩,變成她未開機。

  樊贏廣只能告訴自己,也許她會去找她的朋友或同事,但是再回想……茜儀這半年根本沒跟他提過什么朋友或同事的事情,她幾乎每天就只為了自己一個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斷了跟朋友之間的聯(lián)絡(luò)了,那……她還能上哪兒去?



  *



  連續(xù)一個星期沒她的消息,樊贏廣只覺得自己快發(fā)瘋了,她只草草的收拾了幾樣?xùn)|西就走了,最讓他擔(dān)心的是茜儀身上可能也沒什么錢,她要再重新找地方安頓自己都不是那么容易,更何況她……她除了待在自己身邊以外,根本沒再去過其他地方!

  難不成她還能飛到美國去找爹娘訴苦嗎?雖然他算準(zhǔn)了茜儀不可能有錢出國去,可還是請人查過了出入境資料,確定她人還在臺灣,他才稍稍放了點心,問題是……就算她人還在臺灣,那人呢?怎么還是找不著?

  都怪自己當(dāng)天說話太沖了,很多根本不該脫口而出的狠話都出籠,一定是把她給氣壞了。

  手機一響起,樊贏廣馬上接起,只怕自己漏掉任何一通茜儀打來的電話。

  “樊先生,我是周刊的記者,我想請問--”

  “我不接受采訪!”

  這時候這家周刊還打電話來是想找死嗎?如果那天不是因為他們,之后根本不會衍生出這么多事件來。平常他和茜儀甚至沒什么理由好吵架的,如果當(dāng)天不是出了那個導(dǎo)火線,也不至于鬧成今天這種局面。

  “我只占用樊先生一點時間,問您幾個問題。”

  “我沒時間理你!”

  記者也習(xí)慣了被拒絕采訪,反正管他說什么,問就是了!

  “江小姐懷孕多久了?”

  什么引樊贏廣那頭突然一陣靜默。

  “我們今天拍到她上婦產(chǎn)科檢查,院方也向我們證實她懷有身孕,我們只是想恭喜樊先生,順便打聽一下你們的婚期是--”

  “你們在哪里拍到她的?”

  “就在……”



  *



  “你今天怎么了?”阿潘看著茜儀那一臉的慘樣,忍不住問道。

  “我還好!避鐑x慘兮兮的點頭。

  阿潘仍然在旅行社工作,而且她已經(jīng)開始帶團(tuán)了,怎么說阿潘還是比她強硬,短短半年間就把阿發(fā)給掃地出門,不但接收了阿發(fā)熟悉的日本線,還幫公司找了新的合作飯店,即使一開始日文根本一竅不通,現(xiàn)在就算不流利也可以聽個半懂。

  反倒是她,根本禁不起考驗,如果她強硬一點,也學(xué)阿潘一樣和阿發(fā)硬碰硬,搞不好她也可以闖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而現(xiàn)在呢?她把自己搞成什么都不是……工作、愛情兩頭空,連肚子都大了。

  “反正我這幾天都不在,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大不了小孩生下來我?guī)湍阋黄鹫疹櫬!”阿潘安慰著她,眼看時間也快到了,今天她還要帶團(tuán)去日本,得要五、六天才能回臺灣。

  “沒關(guān)系,我自己可以應(yīng)付!

  “那我先走了喔!”阿潘向她揮揮手,提著行李出門。

  聽見門關(guān)上的聲音,茜儀的眼淚又跟著掉,她已經(jīng)告訴自己好幾次不許再哭了,剛離開樊贏廣的那三天,她幾乎是以淚洗面;好不容易眼淚才停了幾天,一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她的眼淚又開始關(guān)不住。

  原本她和樊贏廣說好,只要有了孩子,他一定會陪她一起照顧孩子長大,而且她還在心里暗想著,有了孩子她一定會結(jié)婚的,現(xiàn)在呢?她要結(jié),人家卻不見得要娶她。她都出來一個多星期了,連樊贏廣的電話都不敢接,就怕接了會聽見更難聽的惡罵。

  即使她明知道樊贏廣那天說的可能只是氣話而已,可是她真的找不出勇氣爬回他身邊去,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可是現(xiàn)在光是喪氣又能有什么幫助?這幾天阿潘不在臺灣,她就真的得自立自強了。

  反正遲早都得跨出這一步,這是她以前過了二十幾年的生活!那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又有什么難?

  可是跨出第一步真的很難,她甚至吐了兩個小時才有辦法走出大門幫自己買一份遲來的午餐,真當(dāng)提著午餐要躲回安全的小窩休息時,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丟了胃口。

  付帳時,她發(fā)現(xiàn)荷包里的錢已經(jīng)不夠用了,她根本沒有收入,所有的支出都靠樊贏廣放在屋子客廳抽屜里頭的錢,她需要多少就拿多少。

  可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沒有人可以為她撐腰,她總不能賴著阿潘不走,阿潘也有她自己的生活,雖然常常不在臺灣,但是阿潘也不可能養(yǎng)她!更何況她肚子里還有小孩,如果孩子生出來,連住院的錢都付不出來,那對阿潘來說會是多大的壓力,她怎么可以到處找人依賴?

  不行……她還是得找份工作才行!但是誰會想請一個孕婦?加上她已經(jīng)開始進(jìn)入懷孕狂吐期,害喜的情況比人家嚴(yán)重,人家懷孕都是體重增加,她卻一開始就瘦了兩公斤,要是生出來的小孩營養(yǎng)不良又該怎么辦?

  最糟的是她的情緒一直處于超級低落的狀態(tài),尤其一想到自己的前途茫茫,管他置身何處,就連走在大馬路上她都可以掉眼淚。

  紅著眼睛,她快步的走向阿潘的公寓,在路邊等紅燈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叫喚--

  “茜儀!”

  她低著頭假裝沒聽見,可是心卻跟著發(fā)慌,那天他脫口而出的難聽話還烙印在她心里,她還沒做好見他的心理準(zhǔn)備,他怎么可以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

  還好眼前的紅綠燈救了她,一等綠燈亮起,她就快步的走過斑馬線,但是后頭傳來的腳步聲嚇到她了,她愈走愈快,卻還是擺脫不了他的追趕,茜儀索性拔腿開始跑了起來。

  可惜她就算用跑的也跑得比樊贏廣要慢!币娝苯佑门艿,樊贏廣也顧不得其他拔腿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總算把她攔住。

  “你瘋了是不是?你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還在路上跑!”

  她居然為了躲自己在大馬路上狂奔,她現(xiàn)在情況不比以往,肚子里還有了孩子,就不怕動了胎氣嗎?

  “你要干嘛……”她抬起眼,一臉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樊贏廣看她整個下巴都尖了,臉色也很糟,人來人往的街上不是她該在的地方!跋然剀嚿先ピ僬f!

  “不要,我要回家了!

  她撥開他的手,只覺得自己很不舒服,甚至不想跟他說話;要是她又哭了,只怕樊贏廣又要說她鬧脾氣。

  “茜儀,我們應(yīng)該要好好談?wù)劊悴荒苓@樣說走就走!

  “不要,我要回家!彼种匦侣暶饕淮,她是真的不舒服,而且剛剛跑了幾步,她快吐了。

  “那我們回我們的家去。”

  “我家在--”她手還沒指出去,一陣酸意升起就已經(jīng)吐了。

  這大概就是報應(yīng),誰教他沒事把茜儀給氣跑了,因為他擋在茜儀身前,她想轉(zhuǎn)開身子避開自己,可是樊贏廣以為她要跑,又跟上去,結(jié)果她這一吐,就把東西全吐到他身上了。

  “嗚……”她不是故意的,她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開身子了,是他自己又跟著轉(zhuǎn)過來才會吐到他!來不及解釋,茜儀眼淚開始不聽使喚的猛掉。

  “我……”糟!他身上都是酸水,也沒辦法抱著她安慰!皼]關(guān)系,我們先回車上去!

  樊贏廣也急,只好拉著她的手走回停車的地方。還好她一哭也顧不得別的,加上路人紛紛對他們倆投以怪異的眼神,難不成還要留在原地演歌仔戲?

  一上車,他除了把面紙遞給她,也顧不得自己,除了先把車開回去以外,也沒別的選擇。沿路,他只怕茜儀會突然跳車,連車門都得先鎖著,現(xiàn)在他什么險都不能冒!

  車子一停,她也沒辦法下車,一路上她還是不時的在嘔吐,他一邊急著想把車開回去,又怕開得太快茜儀會更不舒服。他很清楚接下來到孩子生出來之前他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但是至少她現(xiàn)在就在自己身邊,總比連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要來得好。

  “你能走嗎?”車子停了,她還是一邊哭一邊吐。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斷斷續(xù)續(xù)的只聽見她一直說要回家,樊贏廣也只能放輕聲音,努力的先把她騙回家再說。

  “我們先回去,讓我把衣服換掉,你休息一下再說好不好?”

  茜儀看了他一身的慘樣,也不忍心讓他和自己僵持在這里,只好乖乖的下車。

  走進(jìn)熟悉的電梯里,竟然還遇上了王太太,王太太一看到他們兩個的模樣,下巴都差點掉了。

  “樊少,你……”一向穿著干凈瀟灑的樊少身上竟然沾了一堆穢物,而一旁的茜儀肩膀一抖一抖的分明就是在哭!败鐑x,臉色怎么這么差?怎么了?”

  “沒……沒事!避鐑x也不敢多說些什么。

  “她最近在害喜!狈A廣給了個最好的解釋。

  “喔!那你要好好照顧她。≤鐑x,有事打電話給我,不舒服還是什么的就跟我說一聲啊!”小兩口八成是在吵架,不過看到樊少灰頭上臉的模樣,王太太心想等會兒這家伙一定是會道歉的,也不好多介入。

  “嗯!避鐑x點點頭,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好不容易撐到了樊贏廣的住處,她三步并作兩步的直奔洗手間。

  樊贏廣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隨便一扔就跟了上去,只見她一臉虛弱的趴在洗手臺上吐。

  “老天……”他實在沒碰過這種陣仗,平常茜儀也不曾有什么身體不適,可是看她突然變得如此虛弱蒼白,不禁都要擔(dān)心起她這幾天是怎么過的?

  “走開啦……”又吐又累的,她只覺得自己快癱了,最讓茜儀難過的是樊贏廣全都看到了,她甚至還吐在他身上,她怎么會這樣呢?

  “你不會以為我看到你這樣還走得掉吧?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剛才跑了一段路才這樣?”

  “你走開!”不管她怎么推,樊贏廣就是還待在她旁邊看著她的慘樣,這讓她很難過。如果她可以一走了之,然后過得快樂自在也就算了,偏偏她一離開他的羽翼,就不爭氣的慘事連連。

  樊贏廣揉了條毛巾給她,蹲在她身邊看著她近乎發(fā)白的臉色,著急全寫在臉上。

  “醫(yī)生怎么說?你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要!彼B拒絕的聲音都弱了十倍。

  “茜儀,你不能一直哭又什么都不肯讓我?guī)湍,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照顧孩子的不是嗎?”看她這么難過,他也不好過!

  雖然她是吐得太明顯了,但是他似乎是先知道她已經(jīng)懷孕的。茜儀用毛巾擦了擦臉,試著穩(wěn)住情緒。

  “你……你怎么會知道?”

  “記者去跟拍其他的女藝人,結(jié)果拍到你去婦產(chǎn)科!狈A廣把實話告訴她,而那些記者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茜儀嘆了口氣,打開水籠頭漱了漱口,再用水拍了拍臉,擦掉臉上的水,感覺總算清爽了些。

  “醫(yī)生怎么說?”

  茜儀眼看瞞不住,只能簡短的回答:“現(xiàn)在兩個月。”

  “還有呢?”

  “預(yù)產(chǎn)期是六月!

  “那你呢?”

  “我沒事!彼е剑具B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種冷淡的刻意忽視讓樊贏廣很不好受。

  他將她轉(zhuǎn)向自己,該道歉他可以道歉。 皩氊,你怎么會沒事?你還在生我的氣,甚至不肯給我機會跟你道歉!

  “我沒有要你道歉啊……”她才不要又被說成是在鬧脾氣,馬上又加了一句:“我不能自己跟自己難過嗎?”

  “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算了!連吵架都沒勁兒,她要是想從這兒離開也不太可能,現(xiàn)在她的腳又軟趴趴的,而且肚子好餓,阿潘又不在……

  眼看她眼睛里又盛了一堆眼淚,威脅著要潰堤,樊贏廣也只有舉雙手投降的份了,連忙開口,“有什么事跟我說,不要這樣……”

  找到她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小時,她的眼淚沒停過一分鐘以上,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我好累。”委屈又難堪的眼淚又落下,她實在是不想向他求援的,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抱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見她點頭,樊贏廣立刻把她抱起來走回臥房去,讓她躺在床上休息,馬上又去倒了杯水給她!梆I不餓?你想吃什么?”

  “我要先躺一下!弊テ鹈薇荒四ㄑ蹨I,她真的累到不行,明知道他就在旁邊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她也沒力氣去阻擋他的視線,只能捧著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

  他輕輕觸碰著她的下巴、摸著她的臉頰,不舍的說:“怎么才一個星期就這樣了?”

  一星期前她一切都還好好的,才一星期她竟然又病又累的。

  “都是--”她才一開口,樊贏廣竟然就接了下去。

  “我害的。”果然被他料中,茜儀總是只會說這句。

  茜儀淚汪汪的看著他,樊贏廣也拿她沒轍,傾著身子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突然對你發(fā)脾氣!贝笳煞虮緛砭驮撃芮苌,再說看她為了懷孕受苦至此,本來就是他的錯,他也沒什么好撐的!道歉就是了。

  “你本來就是,我都還沒解釋,你罵完就走掉了。”

  “你也跑得很快!我不到三小時就回來了,你竟然就跑掉了,害我在街上找了你一整晚。”

  “是你說你不回來的……”一想到那一晚的情況,她又難過了。

  “你等我一下不就好了?”

  “你……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要我等你?!”他怎么這樣!

  “我只是繞回來前先去買了戒指,你要是多等一下不就好了?”樊贏廣打開她那頭的床頭柜,從方方正正的木柜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絨盒。

  拿出里頭的鉆石線戒,直接就套在看傻眼的茜儀手上。

  即使已經(jīng)戴上自己的手了,茜儀還是不免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喜歡嗎?”他不認(rèn)為茜儀適合老氣的大顆鉆,而這類型的線戒她戴起來很好看。

  即使之前的不愉快還是讓她不太開心,但是既然他連鉆戒都拿出來了,那她還有什么好生氣的?茜儀也只能點點頭,再多看手上的鉆戒幾眼。

  “我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戴這種東西。”她有點不太敢相信。

  “既然戒指都戴了,那我們明天去公證好不好?”打鐵就要趁熟,看她現(xiàn)在心情比較好了,不趁現(xiàn)在更待何時?

  “這么快?”

  “你不會是還想再拖吧?”唉!樊贏廣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是……因為你都還沒有跟我求婚!”

  她講得很小聲,那天他們吵架前,他也是什么也沒講就要拉著她去買戒指,她并不計較婚禮的排場是大是小,但是兩人之間的求婚過程應(yīng)該要有才對。

  “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他求了這么多次,難不成都是因為他沒有拿著戒指出來、單膝著地,所以她才覺得不算數(shù)?

  “我很認(rèn)真啊!你都只是講講而已……”

  果然是!她怎么不早講?!

  樊贏廣立刻單膝著地,捧著她的手問:“我愛你,嫁給我吧?”

  茜儀總算露出了笑顏,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她從來沒想過要為難樊贏廣,她是很愛他的啊!只是愛上一個人的同時,她的膽子也變小了。

  樊贏廣坐回床邊,吻了她的唇,過去這一星期以來的折磨總算告一段落,這下子他的老婆跟孩子可以留在他身邊了。

  “不過這樣你會很辛苦!避鐑x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guān)系。 

  反正只要她繼續(xù)待在他身邊就好。是他誤會了愛情的定義,以為見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就可以安全的和對方度過一世:哪知道感情連帶給予的不只是幸福而已,通常愛情都會夾雜著更多莫名情緒,會緊緊的把雙方扣在一塊,讓他跟著浮浮沉沉。不過習(xí)慣就好,如果感情一定會遇上這些風(fēng)雨,那他還是決定去接受這樣的試煉。

  “我現(xiàn)在很慘,而且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一直哭,又很容易難過,肚子又容易餓,可是吃了又一直吐!彼V說著最近的情緒反應(yīng),連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一開始不都會這樣嗎?”雖然嘴里這么說,樊贏廣心里已經(jīng)開始發(fā)毛了!拔野诌@幾天回臺灣了,所以我可以多點時間陪你。我已經(jīng)跟他說你懷孕的事了,他下了班也會來看你。”

  “可是沒有人煮飯……”怎么辦?她不能做菜給公公吃了。

  “我會請人來做飯。”

  “但是我現(xiàn)在肚子好餓。”

  她本來是要去買東西吃的,哪知道半路就被他給攔劫了,買好的飯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現(xiàn)在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我去買!”這有什么問題?“你想吃什么?”

  “牛肉面……”她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只因為她想吃一碗牛肉面。

  樊贏廣跟著松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擔(dān)心什么?茜儀要的只不過就是一碗牛肉面而已,他連幫她買碗牛肉面的能力都沒有嗎?

  其實愛情的給予也沒有想像中的麻煩,對方要的或許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復(fù)雜。

  “還要什么?”拉起她的手,吻了她手上的戒指。

  “你!”茜儀只想要他早點回來陪自己。“我最需要的只有你而已。”

  樊贏廣望著她那充滿幸福的小臉,發(fā)現(xiàn)他跟愛情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獲得了澄清,這誤會不大,只要沒有找錯愛的對象,任何誤會都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解釋。就像他愛上了眼前這個女子,盡管做了一大堆他不認(rèn)為自己會實行的事,他還是心甘情愿。

  “我也愛你!

  忍不住又抱緊了她,他是真的很愛懷里的女子。

  “那……可不可以再多幫我買一包酸梅?”畏縮的聲音悄悄響起。

  “養(yǎng)樂多呢?”

  “也買兩罐好了……”她說得有點尷尬。

  “我把一家超商都搬回來好了!狈凑吹绞裁淳唾I便是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可以嗎?”

  “為了你……當(dāng)然什么都可以!

  顯然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碗牛肉面可以抵過的,但是只要能讓心愛的人快樂,樊贏廣倒是相信自己什么都做得出來;誰教他一開始就誤會了愛情之于自己,不會有多大的威力。不過他相信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努力證明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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