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進屋來吧,別又淋濕了!闭驹谖蓍芟拢籴UZ呼喚在不遠處兀自忙碌著的他。
亞馬遜流域的大雨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這陣子天候不太穩(wěn)定,時晴時雨,淋雨容易生病。
“喔,好!彪p手抱胸地環(huán)顧自己的工作進度,他滿意的踅回小木屋。“等等!”大腳踩上第一個階梯時,柔中帶厲的嗓音喊住他,“你忘記做什么了?”
雷昊搔搔久未修剪因而過長過亂的黑發(fā),一頭霧水的問;“有嗎?”
他想想哦!是昨天歡愛后,把她的內(nèi)衣褲遺留在外面,被小松鼠叼走了?還是早上起床時,沒有親她?或者是……今天他還沒有“疼愛”她,她卻等不及了?
露出了然的笑,他踩上第二個階梯,很是歉疚的說:“幔幔,我忙了一上午,有點累,你讓我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再做好不好?”
瞧他一階一階踏上來,官幔語呆呆的問:“晚上?做什么?”雷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答道:“做愛!你不是想要?”不然她說他忘了哪件事?
粉臉陡然漲成豬肝色,她又羞又怒的冷斥他“色胚!你在亂想什么?我是說你忘了先洗腳再進屋啦!”
他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而且、而且……她的思想純正、行為端莊、舉止合宜,才不會跟他一樣,成天滿腦子的小玉西瓜!
“呵,原來如此。”在管家婆的瞪視之下,他乖乖的一階一階退下去,扭開灑水器,從頭沖到腳,激水聲中逸出一道邪惡的聲音,“要不要一起來?”
“不要!”官幔語毫不遲疑地拒絕魔鬼的邀約,走進廚房端他愛喝的可可。
當她再度走出來,雷昊已脫得通體赤裸,精壯有力的肌肉在天光云色的映照下,透出健康的光澤,完美的身材曲線媲美大衛(wèi)雕像……
澄澈的大眼閃了神,一徑盯著那猛男出浴的美景,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呼吸變快、雙頰泛紅。
“!”她急忙遮滅小小聲的驚呼,為他一記甩動濕發(fā)的狂野動作失了。心魂……他好俊、好美……若不是身材高大、以及下巴點點的胡渣可以證明他的性別,官幔語定會認為他是女兒身的幔幔。”好緩慢好緩慢的語調(diào)。
“嗄?”喔喔喔,從側(cè)面看,他的臀形飽滿挺翹,腰腹間一點費肉都沒有,大腿粗壯得有如盤根老樹,光滑背上的幾條抓痕則是她的杰作……
“幔幔!币粯拥木徛瑓s添了些戲謔!
“嗯?”My Cod!困難的喘氣,他……他要轉(zhuǎn)過身了……他……他的眼睛對上她的了……
“親愛的,你確定……你不想要我?”
放肆的佞笑著,雷昊仰頭承接她垂涎的目光,更加火辣地伸手探向雙腿之間,清洗……呃……他最重要的男性部位!巴!”官幔語跌坐在木質(zhì)地板上,掩住爆紅的臉蛋,顫抖的問:“你……你都……看見了?”
不會的,他背后又沒有長眼睛,怎么可能看見她正在偷窺?不會的,她安慰自己。
雷昊關(guān)掉灑水器,赤裸裸地走近她,沾水的指尖輕佻地劃過她的唇——
“幔幔,別忘了,我是在哪兒工作的人。如果歹徒像惡狼般盯著我瞧,我還若無所覺,警覺心會不會太低了一點,嗯?”
哦……快來一道閃電把她當場劈死好了……真是丟臉到家!還自夸什么思想純正、行為端莊,她剛才的舉動,只差沒在臉上貼出“欲求不滿”的字樣!
“來吧!”他扛起她走向他們的房間!澳阏T惑成功了,親愛的,你的男人我現(xiàn)在精力充沛,全是你的功勞唷!”
嗚,怎么會這樣?她的原意只是要他洗腳,怎么又會變成另一場激情的開端?
嗚嗚,人家不是……人家沒有……唔……嗯啊……
隨著衣裳一件件落地,灼熱男身壓住她,官幔語再也發(fā)不出任何抗議……室內(nèi)唯有宛轉(zhuǎn)嬌吟,與粗喘低吼交織回蕩,久久方歇……
歡愛過后,官幔語像只被喂飽的貓咪窩在他懷里。
雷昊半闔著眼,大手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游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幔幔!彼溉槐犙。
“嗯?”倦極欲眠,她昏昏欲睡的虛應(yīng)著。
“以后沒有我在身旁,你不能隨意踏出屋外,一步都不行,明白嗎?”
或許是他的口氣太嚴肅,霎時瞌睡蟲全被嚇跑了。她偏頭,問道:“怎么了?”
他擁緊她!皼]事,只是我在附近埋了許多小型地雷,你若是不小心踩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秀眉微蹙!叭绻⑺_拉過來呢?”
“我已經(jīng)通知他了,請他做暗號警示他的族人!崩钻皇站o了圈在她腰上的臂膀,醋味濃厚的追問:“你關(guān)心他?”
“噗哧!”他還在計較。」籴UZ將小手覆蓋上他,訥訥的說:“我當然關(guān)心他,他是……我們的朋友呀!”
難看的臉色緩和下來——她說“我們”。
我們,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意思,是一起的意思。獨身的時候、沒有愛人的時候,人們不會使用這樣的字眼,我們……休戚與共,榮辱共享。
“呃……接下來呢?你要展開行動了嗎?”仿佛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她有些慌張地轉(zhuǎn)移話題,并且不敢迎上他火熱的視線。
雷昊仍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回答道:“對,明天有個在游擊隊臥底的同事會過來,我必須跟他一起行動,而你,留在這里比較安全!
“好!币斝摹⒈V氐脑挐L在舌尖,卻吐不出口,官幔語低下頭撫摸薄被上的繡花,懊惱地低咒自己的懦弱。
“幔幔……”他輕喚她,客廳里的感應(yīng)器卻猛然發(fā)出一陣尖響——
“有人來了!”
翻身下床,雷昊敏捷地套上衣物,取出手槍,回身對她說:“穿好衣服,躲在房內(nèi)不要出來!
小木屋外一整圈都架有精密的隱形探測機,如果有人類,或者體積龐大的生物靠近,感應(yīng)器就會發(fā)出警告聲,這是他昨天跟今天都在外頭忙碌的原因之一。
畢竟掩埋地雷和架設(shè)探測機,都是很精細費工的活兒,即使專家出馬,也得小心行事。
手忙腳亂地穿戴整齊,官幔語豎耳傾聽,隱約聽到雷昊開了大門出去的聲音,心中不免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很擔心他的安危。
在這樣的時刻,她不禁想,多年來老爸給她的軍事訓(xùn)練,其實根本太過時了。人家現(xiàn)在打的是生化戰(zhàn)、高科技戰(zhàn),她精湛的射擊技術(shù),應(yīng)用到實際生活,大概只能拿來對付小偷、竊賊之類的三腳貓。
她的耳朵貼在門板上,不放過任何一道細微的聲響。
雷昊好像回到客廳里了,而且他正在和某人講話……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出去了?
不太有把握的暗忖著,官幔語輕手輕腳的拉開門縫,偷偷往外瞧——
客廳里除了雷昊,還有一個很矮很壯的男人,那個男人背對著她,看不清楚長相,但雷昊已經(jīng)收起手槍,應(yīng)該是安全了。
“雷昊……”她聲如蚊蚋的叫他。
他轉(zhuǎn)身,牽著她的手走出來,向那個男人說:“哦,對了,我還帶了一個人,你可以叫她官小姐!
“唉呀,原來是位美麗的東方美人。
好虛偽的語調(diào)、好淫穢的目光!
官幔語見到他的第一印象是——此人絕非善類!
“幔幔,這位是皮卡·裘先生,他就是我說原本明天會過來的同事。”雷昊替他們彼此介紹著。
“你好!彼唵蔚爻蚵曊泻簦碜訁s不由自主的往后縮,直到退進熟悉的懷抱才安心!
這個皮卡·裘,名字是怪可愛的啦,但他的言談舉止十分流氣,感覺上是非常圓滑狡詐、八面玲瓏的人物。
“官小姐,很榮幸見到你,希望你不會介意我來叨擾一個晚上!逼たā门黾澥康奈⑿,X光機一般的土豆眼總趁著雷昊不留神時,有意無意的對官幔語放電。
她佯裝沒看到他不得體的表現(xiàn),客氣的說:“不會!
敢情是臥底做太久,水平都給那些粗野的游擊隊員拉低了?人家阿薩拉是當?shù)卦∶瘢蟹Q爽朗可親;皮卡·裘出身良好,卻給她一種不入流的壞感覺。
等他不在,也許得問問雷昊他到底可不可靠。
“幔幔,去做飯好嗎?運動過量,我餓了!碧匾饧又亍斑\動過量”四個字,雷昊存心要她回憶起早些那場激烈的翻云覆雨。
果然,臉皮粉薄粉薄的保守小女人又紅了臉,尷尬的跑進廚房,一刻都不敢逗留!
“哈哈,你真是懂得享受,出任務(wù)還不忘隨身帶個美人兒,怎樣?她的‘服務(wù)’你滿意嗎?”女士不在場,皮卡·裘的用語更是粗俗不堪。
雷昊擰皺眉心,不爽的說:“回美國后,她就會是雷太太,請你放尊重點!”
竟敢污蔑他的幔幔!皮卡·裘是不是不想活了。炕鸫蟮呐,要不是顧慮到任務(wù)未完成,雷昊非要拿幾顆炸彈教教他何謂禮貌!
“嘿,開個小玩笑,別生氣嘛!”見他面有慍色,皮卡·裘趕緊見風轉(zhuǎn)舵,訕訕然的說。
什么玩笑不好開,拿他心愛的女人開玩笑!?去他的!
“談?wù)掳桑 崩钻粵]興趣再和這個不太對盤的同事閑聊,直接問:“你怎么會提早過來?”
皮卡·裘徑自拉開椅子就坐,短短的腿蹺在桌面上!芭,游擊隊的長官派我出外采購軍火零件,我提早買好了,所以有一到兩天的空閑時間!
“你應(yīng)該先通知總部再過來的。”平常隨性散漫不要緊,雷昊面對工作時,是絕對的一板一眼,絲毫不馬虎。
“有差別嗎?”點起大麻煙,他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剛剛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喏!敝钢父袘(yīng)器,雷昊照實說:“總部最新研發(fā)出來的玩意兒,機器是隱形的,單憑肉眼看不出來!
“難怪了!
“還有,”一起出任務(wù),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伙伴,雷昊雖不喜歡他的為人,但是仍盡責的說:“除了隱形探測機,附近我還埋了不少地雷,還好我先瞧見你了,否則你貿(mào)然闖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皮卡·裘嚇得煙都拿不穩(wěn),精明的土豆眼掠過一抹驚慌!鞍」偛窟@次派你來就對了,你的身手這么好、制造武器的能力又這么強,一定很快就能把游擊隊的大賊窟銷毀。”
鳳眸眷戀地望了廚房一眼,問:“有沒有辦法先讓她離開這里?”
危險即將來臨,雷昊絕不愿意拿官幔語的生命冒險。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在他從不留痕跡的心版上,刻劃出極深的印子,如果他活著,他便不能沒有她。
官幔語必須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輕吐一口白煙,皮卡·裘抖抖腳,說道:“恐怕有點困難。這批游擊隊將首都利瑪?shù)礁浇拇笮C場都控制住了,你們要想離開,只有等任務(wù)完成,聽從總部的安排。”
“我知道了!憋L眸再度移往廚房的方向,不知道為什么,準確的第六感不斷提示他,要讓官幔語先行離開,不然的話,厄運即將臨頭……
次日清晨,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雷昊與皮卡·裘一大早就整裝出發(fā),留下官幔語一人在小木屋等侯。
屈膝半跪著洗刷已經(jīng)很干凈的地板,她愁容滿面,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盡管夜里雷昊向她再三保證皮卡·裘的身份沒問題,但她依然放不寬心,總覺得那人賊頭賊腦的,不會是個生死與共的好伙伴。
倘若今天真的出事了,皮卡·裘熟悉地形,自然是逃得快,那雷昊呢?他怎么辦?光靠一張死的地圖,豈敵得過在這兒打滾半輩子的游擊隊?
天哪,她好擔心!“啊!”桌上的感應(yīng)器響了!
火速沖到房里掏出雷昊預(yù)留給她的手槍,官幔語藏匿在門簾后方,一顆心劇烈跳動著。
“官小姐!官小姐!你快出來!”是皮卡·裘的聲盲,
她沖出屋外,赫然驚見他攙扶著負傷的雷昊歸來!
“幔!崩钻惶撊醯氐蛦,左肩上的一大攤血跡看來怵目驚心。
“你受傷了!”她叫嚷著,慌慌張張的幫忙扶他進房。讓他安躺在床榻上!霸趺椿厥?傷口深不深?痛不痛?”
她焦急的口氣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他!
雷昊努力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說:“別急,挨了一槍而已,死不了人的。”皮卡·裘找到剪刀剪開他的上衣,露出一個很深的血窟窿,霎時,官幔語忍不住哭了!
才幾個鐘頭不見,他就弄得渾身是血回來,那么時間再長一點,她……她會不會失去他?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官幔語,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克制著不讓淚水泛濫,可是既心疼又難受的感覺,卻逼出更多更急的淚珠,她狼狽地抹去源源不絕的淚水,好氣自己的軟弱。
“幔!崩钻恢浪龘,他也不想讓她哭,但事情實在發(fā)生得太突然,他能死里逃生已經(jīng)很幸運了。
“血止不住呀,我看,還是去請老巫醫(yī)來一趟吧!”皮卡·裘急喘著建議道。
“巫醫(yī)?”官幔語一愕,緊接著問:“可靠嗎?”
“沒問題!這種外科小手術(shù),他經(jīng)常處理!
“那麻煩你快去請他過來吧!”顫抖的小手握緊男性大掌,此時此刻,她已分不清借由這樣的動作,究竟是她要傳達力量給他,抑或是他在讓她依賴著……
皮卡·裘舉步欲走,像是想到什么又折回來,說:“可是我沒辦法出去呀!”
他抓抓禿了一半的金發(fā),語氣中帶著計謀即將得逞的興奮,“雷昊老弟,你總要把地雷分布位置告訴我啊,不然我這一出去,還沒找到醫(yī)生,自個兒倒成了一具破碎的尸體!”
有種奇怪的念頭,在雷昊疲累得難以正常思考的腦袋盤旋,他甩頭,想把那念頭抓牢,卻無法做到。
“雷昊……”官幔語以為他沒聽見。
“咳咳!拿去吧!”從上衣的內(nèi)袋掏出一張紙,他遞給皮卡·裘。土豆眼閃過一抹異樣的亮光!昂茫易吡,你撐著點!”
“我去裝清水幫你清洗傷口。”目送皮卡裘走出大門后,她背過身,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出房間。
水聲嘩啦嘩啦,臉盆里清晰地映照出一張?zhí)闇I縱橫的小臉蛋……趴伏在洗手槽前,她咬住下唇,克制著不哭出聲音來,可那低低切切的嗚咽聲,卻更讓人聞之鼻酸。
為什么?為什么心會那么痛、那么慌?莫非……莫非她早就……不!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當下之急是趕緊照料雷昊身上的傷口。
對,她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他需要她,她得快點回去陪伴他。胡亂抹去臉上殘余的淚水,官幔語掐了掐過于蒼白的臉蛋,端起臉盆,回到房間。
“呀——你別亂動!”
一進房門,她就看見雷昊坐直身軀,用右手不斷地摳弄左肩的傷口。
“血流下來了,好黏好熱,不舒服!”他抱怨著,殊不知,自己左肩上慘不忍睹的傷口,令身旁人兒感到多難受!
故意不望他的眼,官幔語顫抖的嗓音卻泄漏了她內(nèi)心的恐慌,“你……你躺好,我來幫你。”
含疑鳳眸在她頭頂轉(zhuǎn)了一圈。
“這傷……很疼吧?”比起她當初咬他的那一口,這道給子彈射出來的傷口,恐怕痛上一百倍不止!
向來聒噪的薄唇緊閉如蚌殼。
“這傷……一定會很快愈合吧?”顫抖到難以辨認的聲音。薄唇不語,眼神亮得嘖火。
“雷昊,這傷……”察覺他不尋常的沉默,官幔語方抬眼便與他抓賊似的視線相交——
雷昊扯掉她手中沾滿血跡的毛巾,強制地拉近她,毫不在乎這樣的舉動是否會讓傷口裂得更厲害。
“幔幔,如果今天我挨了這槍死掉,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但你仍然關(guān)心我耶!你說,這又是為什么?”
在飛往紐約的飛機上,她已經(jīng)用過一次超爛的借口了,如今她還有什么理由搪塞他?她明明也是喜歡他的,不是嗎?
官幔語閉了閉眼,好氣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子彈是打在他身上呀,他不痛得呼天搶地,居然還有心情和她抬杠!?他這樣,顯得她的擔心好多余!
“幔幔?”
她緩緩睜開了眼,別有玄機的說:“你死了,哪來的自由?”他若死了,一顆芳心還能為誰而跳?心都讓他牢牢囚著了,肉體的自由不要也罷呵!
“哇哇哇——”雷昊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忙不迭哀叫著:“幔幔,你好狠的心!我都落難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肯說些甜言蜜語哄我開心!我看哪,我真的是等到死都等不到你說愛我了!薄澳!”她為之氣結(jié)!
什么跟什么嘛!因為他受傷,她擔心得哭紅雙眼、神經(jīng)緊繃,他倒好了,一句又一句不正經(jīng)的渾話,傷口不夠疼是吧?她很樂意補他兩槍!
“是你說的,挨了一槍而已,死不了人的!弊焐想m負氣地拿他的話堵他,可是當她眼角掃到他血流如注的傷口時,仍是超級不爭氣的頻往外頭瞧,心想皮卡·裘怎么還不回來?
“唉!幔幔,你好不浪漫!”他嘆,俊眉悄悄扭成兩條不規(guī)則的毛毛蟲,顯示主人其實正在忍耐極大的痛楚。
他只是……只是不想讓她哭!
“不過,”雷昊補充道:“如果老天無眼,我真的不幸英年早逝,幔幔,你可千萬記得,不要太快移情別戀,好歹追思我個三五年,好不好?”
背轉(zhuǎn)過身清洗毛巾的嬌軀一僵,紅通通的大眼兒又涌出一波淚潮。停了好久,官幔語才逼退咽喉的哭意,嘴硬的回道:“你少臭美,假使你死了,我一定會馬上忘記你!”
“真的嗎?”那他要認真考慮一下。
“真的!”她加重語氣道:“而且我還會趕回你家,把你苦心研究的炸彈統(tǒng)統(tǒng)銷毀,省得危害到人類的安危!”
喔,致命傷!提到他的寶貝炸彈,雷昊就沒轍了。
“幔幔,你好毒!”噘嘴,好像很不情愿的說:“好啦,我投降,我不死了,你不要把我的炸彈丟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