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希望下次再來!比钣智遢p輕軟軟的聲音響起,那清秀的微笑與有禮的語氣,讓人感覺到十足的賓至如歸。
她穿著合身的銀行行員制服,看起來清雅大方,搭配上她本來就溫柔細致的嗓音,是許多客戶追求的對象。
不過阮又清對于感情的處理還是相當保守的,由于家庭的關(guān)系,她對于不喜歡的男性,通常都會以婉轉(zhuǎn)的方式拒絕,不讓對方有機會。
不過也因為她的溫柔與善良,讓許多被她拒絕的男士還是十分心儀于她。
但是這些男土們,全都在今天心碎了。
因為阮又清居然讓一個長相性格的男人護送來上班,而且她還一副唯唯諾諾、十分聽話的樣子,兩人關(guān)系十足曖昧。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時間,阮又清放松地呼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扭扭脖子,放上了暫停服務(wù)的牌子在桌上。
她走到員工休息室,幾個在里頭休息的銀行行員們一見到她進來,便圍住她問個不停。
“又清,早上送你來的男人是誰啊?好帥喔!”行員甲一副花癡的樣子。
“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行員乙是個男性,有點傷心地說著。
見大家口口聲聲地說谷中岳是她的男朋友,阮又清竟然沒有一絲不悅,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竊喜。
但她還是搖搖頭,老老實實地說:“不是啦!他是個偵探,來保護我的!
想到早上他送她來上班的時候,一臉不爽的樣子,害她有點怕怕的。
后來她小心翼翼的詢問,才知道原來他根本睡不飽,一向是夜貓子的他,很少那么早就起床。
阮又清也了解那種睡不飽的感覺.所以對他的土作格外地同情。
“偵探耶!哇!真炫。”行員丙忍不住贊嘆著 “是不是像什么亞森羅蘋還是福爾摩斯一樣?那很酷耶!”
其實大家對于阮又清前兩天沒有來上班的事情都路有耳聞,不過這樣離奇的事情,現(xiàn)實生活中很難得會發(fā)生的,而且還有個帥哥偵探來保護,真是浪漫。
“對啊!對啊!而且他也長得好酷!毙袉T丁忍不住地說著。
“我不喜歡人家說我酷!”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幾個人轉(zhuǎn)過頭去,居然是谷中岳。
他半倚著門口,一臉懶洋洋的樣子,米色的休閑上衣搭配一件合身的牛仔褲,看出他健壯修長的體格,肩膀上還搭著一件褐色的麂皮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既帥氣又休閑。
谷中岳一手提著一盒食物,一手摘下了臉上的太陽眼鏡,還是一臉的冷然。
但是還是……很酷!
所有在場的女性看到了谷中岳,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難得看到這么性格的男人,不像銀行里的員工,個個都已經(jīng)邁向中年,一肚子肥肉了。
阮又清站起來,看著站在員工休息室門口的谷中岳,一臉納悶。這里非員工勿進,為什么他可以進來?
“咦?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挑了下眉!斑@里的經(jīng)理是我朋友,我說一聲就可以進來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在場的女性們一臉欣羨與陶醉,感覺到他好像是相當有本事的角色。
“喔!”阮又清只是點點頭。“那你現(xiàn)在來做什么?我還沒下班啊!”
他只說要每天接送她上下班,那干嗎還在中午休息時間來這里找她呀?有什么事情嗎?
谷中岳其實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跑來這里,只是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后,接著處理完一些事情時間就已經(jīng)中午了,而他正好停留在這銀行附近,更剛好的是,他看到一家新開的日本料理店,里頭賣的東西好像還蠻好吃的樣子,于是就“剛好”地帶過來了。
一切都只是剛好而已。
“這個給你吃!彼e起手上的日式便當,香噴噴的,令人食指大動。
阮又清看了一眼便當,是很香、沒錯,但是她自己有帶便當來啊!“可是……我有帶……”她指著從蒸飯箱里拿出來的便當。
“還有可是?你不吃嗎?”谷中岳瞇起眼看她。
看著他的表情,阮又清只有低下頭來,又屈服了。“好啦!我吃!
不然又要被吼,真是得不償失。
對她的反應(yīng),谷中岳滿意地點頭,他徑自地將手里的便當打開,豐富的菜肴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讓大家忍不住地吞了下口水。
他將味噌湯倒好,免洗筷拆開,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之后,交給了阮又清。
“你吃這個,我吃這個。”他拿起了阮又清原本的便當,大快朵頤起來!
阮又清咕咕噥噥的,自己做的便當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莫名其妙就被這個谷中岳給吃掉了,真是的。
“你說什么?”谷中岳聽到了她小小聲的嘟囔,抬起頭看她!
“沒……沒有,沒什么啦!”阮又清立刻又沒有氣節(jié)地否認自己剛剛的不滿,她只敢偷偷地說而已,不敢光明正大地跟他沖突。
“快吃,不然冷掉了。”他指著便當,又繼續(xù)解決著他面前的食物!
“喔!”阮又清聽了他的話,乖乖地坐下來,夾起了便當里的炸蝦塞到口中,眼睛登時一亮!昂贸砸!”
她那發(fā)亮的小臉看起來活力十足,除了以往的怯弱嬌羞之外,還多了一點點生氣,令人心動。
谷中岳的心里突然一陣奇異的激蕩,他壓抑著心里的悸動,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陌生,他只好以冷淡的表情面對她!
“好吃就快吃吧!等一下你還要上班。”他吞下最后一口便當里的飯,心想其實阮又清的便當也蠻好吃的。
阮又清見他那淡淡的表情,不知為何心里有一點悶悶的,她低頭一口口地扒著便當,一向胃口不大的她,一個日式便當根本吃不完。唉!所以她喜歡自己帶便當,分量剛剛好!
但是她又不想辜負谷中岳的好意,只好勉強地一口口吞著。
早就吃完的谷中岳,忍不住欣賞起阮又清的吃相,她那痛苦的樣子讓他有股想笑的沖動!澳阍趺匆荒樅孟裨诔远舅幍谋砬?”
“我……我吃不下了。”她努力咽下一口飯,肚子好撐。
“吃不下就說啊!何必勉強自己?我來吃吧!你的便當好少。”
谷中岳不由分說地拿起她剩下來的便當,又一口口地往自己嘴巴里塞去,絲毫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見狀,眼睛紛紛發(fā)亮。
女性行員看著阮又清,對她又羨慕又嫉妒,有這樣體面的護花使者在身邊,多幸福!而男性行員則是捶胸頓足,自嘆比不上眼前的性格男子。
連阮又清也忍不住地瞪大眼睛,不會吧!那些是自己吃剩下來的東西耶!他怎么……怎么就把它給吃了呢?
“這早食物,不要浪費了!”仿佛是回答她內(nèi)心的疑問,谷中岳一下子就吃光了阮又清的便當,將空無一物的便當盒丟入了垃圾桶去,絲毫不覺得剛剛有什么不安。
他的解釋讓阮又清既松了口氣,又有點奇怪的失落感,感覺相當矛盾。
時間也差不多了,看完了戲之后,所有人差不多都該回去上班了,阮又清整整衣服,看著谷中岳。
“你要走了嗎?”
“我等一下會來接你!彼要到警察局一趟,找一些重要的資料。他走到門口,恰巧有人開門進來,是銀行的保全人員。
“阮小姐,這里有個包裹,好像是給你的!便y行保全開門走了進來!斑@個放在外面的椅子上,上頭寫著你的名字!
“給我的?”阮又清接過包裹,重量頗重,不知是誰送來的?“是禮物嗎?”
這樣的一個包裹,讓本來要散去的行員們又聚集回來,紛紛七嘴八舌談?wù)撝?br />
“好棒喔!是誰送你的禮物啊?”
“對啊!趕快拆開來看看吧!”
門口的谷中岳也走回來,他沉思地看著包裹,看著阮又清將包裹放在桌子上,到一旁拿了美工刀正要拆封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輕喝:“先不要拆!”
他的聲音讓阮又清嚇了一跳!盀椤瓰槭裁?”
“我來!惫戎性郎锨敖舆^她手上的美工刀,先是拿起包裹在耳邊聽了一下,里面沒有聲音,讓他松了口氣,他放回了包裹,十分小心地拆開膠帶。
包裹緩緩地掀開,所有人屏氣凝神地端看著
“啊!”掀開的剎那,所有銀行行員尖叫地跑開來;一下子,休息室里頭都是慘叫的聲音。
包裹里,是一具貓尸。
一具血淋淋的貓尸。
貓尸的旁邊有一張便條紋,一樣是拼字,這一次的威脅成分更重。
叫谷中岳不要再干涉這件事了,否則……小心你就跟這只可憐的貓一樣……切記切記!
阮又清整個人已經(jīng)呆掉了,她看著盒子里橫尸的貓咪,眼中的淚水不停滾落,浸濕了她的上衣。
恐懼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著,血色一下子就從她的臉上消褪,嘴唇也是死白。
“阮又清,阮又清!”谷中岳看她失神的樣子,不放心地叫她的名字!昂!醒醒!”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試圖喚回她。
血淋淋的畫面又重新回到阮又清的腦海里,這具貓尸,讓她觸碰到一個心靈深處的、令人顫栗的恐經(jīng)歷,但是,她仍然想不起事件內(nèi)容,只記得當時的驚恐。
她突然放聲大哭,轉(zhuǎn)身就揪著谷中岳的衣領(lǐng),嬌小的身子不停地抖動著,現(xiàn)在他的身子對她而言,仿佛是一塊浮木。
“哇!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干嗎?為什么?”
為什么她要遭受這樣的對待與恐懼呢?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啦?難道碰到命案是她的錯嗎?難道失去記憶也是她的錯嗎?為什么要這樣啦?
谷中岳被她的哭泣弄得又心煩又心疼,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摟著她的身子,不知道應(yīng)該要如何安慰她。
只能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鼻涕往自己身上擦!
這個包裹放置在銀行,無非就是歹徒在示威,他已經(jīng)知道阮又清的工作地點,這是相當危險的情況,明顯地我在明敵在暗!
好不容易等到阮又清的情緒比較平靜下來,谷中岳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往門口!白!不能再留在這里了,我送你回去!”
還在嗚嗚咽咽的阮又清哽著聲音道:“可是……上班……”現(xiàn)在只是中午休息時間耶!還沒有下班呢!
“我跟經(jīng)理說一聲就可以了,你先暫時不要來上班了。”谷中岳對她安撫地抿抿嘴,徑自地帶走她!白甙!”
看著相偕離去的兩人,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面面相覷。
看他們那種相處的模式,他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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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這幢不新不舊的公寓前,一路上,阮又清還是緊緊地扯著谷中岳的衣袖不敢放手,手指仍然微微發(fā)顫。
感受到她內(nèi)心那極度的恐懼感,谷中岳心中一陣柔軟,他輕輕地道:“別怕了,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
他現(xiàn)在對她產(chǎn)生的保護欲,竟不全然只是因為好友楊明亮命案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她本身。
他不希望她遭受任何危險,不單單是為了命案而已,也是一種奇異的私心。
停好了車,阮又清還是腳軟不已,谷中岳也只能摟著她的肩膀,往前走去。
“我送你上去!”
阮又清這一次也沒有反對了,她任他攙扶進電梯,那張小臉的血色還沒恢復(fù),看起來楚楚動人、可憐兮兮。
這一次的電梯非常合作,很快地到達八樓,他們走出電梯,阮又清低頭找著鑰匙,開門后屋里的狀況,簡直讓她不敢相信。
“啊!”阮又清驚叫一聲,跑進屋內(nèi)。
客廳里頭一片混亂,看起來似乎有人闖進來過,而且將所有的東西都搜過了。
阮又清走進臥室與廁所,都是一樣的情形,看來有人潛入了她的屋子里,似乎找尋某些東西。
“怎……怎么會這樣?”回到客廳,阮又清癱坐在小沙發(fā)上,她將頭埋人手掌里,不停地發(fā)抖著。
“他們在找東西。”他端詳了一下四周,真是亂得可以。
會潛入她家里的人,肯定是殺害楊明亮的人,他們之所以來阮又清家里,可能要找那一項重要的證據(jù)。
不過,谷中岳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人進來搜東西時,剛好阮又清在家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找東西?找什么東西?”阮又清咬著唇,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你遇到命案那天,死者可能有交給你一些東西,他們就是要找那樣?xùn)|西!彼毤毜亟忉屩
“交給我東西?”阮又清懊惱地敲敲腦袋,卻還是一片空白。“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
“你最好趕快想起來,否則類似的事情還會再發(fā)生!薄
谷中岳細細地思考著。
既然阮又清在醫(yī)院就收到了恐嚇信,代表他們知道阮又清的情形,也了解她的身家背景,所以到目前為止都還只是警告她,目的是讓自己離開她的身邊而已。
兩次的恐嚇內(nèi)容都跟自己有關(guān),可見得這件案子,肯定不單純。
至于是如何不單純,就必須看看當初楊明亮死亡的時候,究竟是交給阮又清什么“東西”來做判斷。
那“東西”肯定非常重要,他們才會到阮又清家里來搜索,如果那“東西”已經(jīng)被對方得手,或許他們會顧慮到阮又清失去記憶,而不來找她麻煩。
但是如果那“東西”找不到的話,他們肯定還會從阮又清身上下手,到時候她不知道又會有什么樣的遭遇。
他立刻縝密地對整個情形作一個完整的評斷。
“那……”阮又清拉拉他的衣袖,現(xiàn)在谷中岳,是她惟一的救星了!澳俏椰F(xiàn)在應(yīng)該要怎么辦?”
照他所說,如果自己一直沒有想起來,這個事件就會沒完沒了啰!
“現(xiàn)在……”谷中岳思忖著!澳愕秒x開這里!”
“離開這里?”走出去不就離開了嗎?
他白了她一眼。“就是搬家!”
搬到一個讓歹徒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她的安全可以暫時獲得保障。
“搬家?”阮又清呆呆地重復(fù)著他的話!翱墒恰
搬去哪里?幾個好朋友那邊嗎?但是會不會連累她們啊?一下子許許多多的問題浮現(xiàn)腦海。
“沒有可是!”他冷淡地打斷她的話,直接為她下了決定。“你就搬去我那里好了。”
這樣一來,他可以就近保護她,也可以好好地觀察她的行動,說不定能夠幫助她早一點恢復(fù)記憶,早一點破案找到兇手。
“搬去你那里?”她瞪大眼睛,有沒有聽錯?
不會吧?他們……他們是孤男寡女耶!這樣不太好吧?
“是!”他簡潔地點頭,絲毫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我想還是不要吧!我可以搬到田恬那里,他們家是道館,可能……”阮又清慌慌亂亂地找理由想要拒絕,畢竟在保守的鄉(xiāng)下長大,實在很難接受這種類似同居的行為。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耶!被她爸媽知道就慘了。
“你敢不要?”谷中岳沒有多言,只是看著她,瞇起了眼睛,充滿了氣勢。
既然歹徒都能夠掌握她的行蹤和她的生活形態(tài),當然她的那此好朋友們自然是跑不掉的,搬去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好朋友家里,還是一樣找死。
深深地看著他,阮又清原來的態(tài)度又軟了下來,她只好低下頭去,輕輕地出聲答應(yīng),表示她的妥協(xié)。
“好嘛!搬就搬嘛!”
嗚嗚!她真是太沒有膽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