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你不是說要趕飛機嗎?”
撩人心魂的嚶嚀聲自耳邊響起,喚醒了沉睡中的雷曜軒,他微睜黑眸。
健臂一伸,輕松地將身旁的女子攬了過來!霸趺?昨晚沒把你給累壞呀?這么早就醒了?”
“對厭喲!怎么這樣說人家嘛!”女子不依的嬌喚埋怨著。
她將自己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環(huán)上一了雷曜軒結(jié)實的腰桿;另一支小手則滑過他壯碩雄厚的胸膛,進行著無言的挑逗。
“一大清早的就想做什么呀?”雷曜軒暖昧地擰了把女子的豐臀,接著便把自己的俊臉埋進她嬌嫩的肩窩又親又咬的!斑@可是我香甜的早餐?”
“哈!別……別來了,好……好癢!”女子咯咯地笑出聲。
他那新生的胡渣刺得她嗤嗤發(fā)笑,卻也刺得她酥麻難耐,姿態(tài)萬千地緩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柔順地獻上了自己鮮艷瑰麗的紅唇。繼而將自己嫵媚曼妙的胴體,緊緊熨貼上雷曜軒的身軀,光滑細(xì)膩的肌膚輕輕摩挲著,準(zhǔn)備挑起另一場艷色絕倫的情欲戲碼。
在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翻云覆雨后,妖嬈女子累癱似地俯臥床上,雷曜軒則是輕快地翻起身,進入浴室梳洗。
不舍放過每一秒鐘能欣賞他的機會,女子愛戀的目光,隨著站在那蓮蓬頭底下剛藏昂立兼具力與美的人影愈發(fā)癡迷。唉!女子不自覺地在內(nèi)心深深嘆了口氣。
是啊!這就是雷曜軒,隨時隨地都能傾倒眾生的雷曜軒。權(quán)勢地位的烘托、顯赫背景的陪襯,的確是讓他像鍍了層金粉似的,教人沒有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然而就算除去了這層表象,雷曜軒仍舊有辦法讓每一個女人的目光膠著在他身上,無法移開須臾;他有股獨特的魅力讓女人為他心蕩神馳,迷醉沉淪。
俊逸帥朗的面龐,頎長勁實的身軀,還有渾身上下所散發(fā)出的狂傲不羈、浪蕩性感氣息,就是能輕易蠱惑人心,要人對他匍俯稱臣。連她這位亞洲影后藍葵,人稱全臺灣最美麗的女子,也無法逃出他不經(jīng)意下的情場迷沼,而無法自拔。
誰才能擄獲他全部的注意呢?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呢?她多渴望能是她呀!
只要他愿意,她會毫不猶豫洗凈鉛華退出演藝界,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就算要她散盡千金,她也甘之如飴呀!
猝然響起的手機聲打斷了藍葵的冥思,她看見已簡單沖完澡的雷曜軒快速走出浴室,接起了電話。
“是,我是。好,我馬上下去!崩钻总幒喍倘齼删浣Y(jié)束對話,身一旋,俐落著裝,就那么片刻,一位翩翩紳士于焉產(chǎn)生。
望著他桀驁的側(cè)臉,藍葵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愛意又多了幾分,他怎能生得如此好看,怎能生得如此吸引人,叫她的心只能無邊無際地沉淪……,再沉淪……
“什么時候你會再來找我?”藍葵走到雷曜軒面前接過他手中的工作,溫柔地替他打著領(lǐng)帶。
她當(dāng)然知道他有眾多女友,也知道他不愛被拘束,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期盼,她希望他回答,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有那么些許的不同。
“再說吧!你最近不是很忙,既要出國參加影展,又要忙著拍戲,好好加油吧!我會再和你聯(lián)絡(luò)!膘o默了一會兒,雷曜軒的眼中出現(xiàn)一絲了然,以他貫行的四兩撥千金的虛應(yīng)態(tài)度敷衍了藍葵,盡管如此,他的嘴角仍是掛著那抹炫目的笑顏。
“我一點都不忙的!彼{葵低聲呢喃。為了他,她可以頓時變成世界上最空閑的人的,只要他肯開口,她一定會將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他。
“怎么了?美麗的大明星可不適合皺著張臉。”親吻她的臉頰,摟抱她一下,算?且饉家饉己搴逅!澳悄懵菹,蜗伻走了!?
不等她有任何回答,雷曜軒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藍葵斜倚在門邊目送雷曜軒的離開,會是哪一天呢?要到哪一天她才能徹徹底底地留住他的人,他的……心。
*****
“嗯——好累唷!”坐在電腦前的饒芷彤伸伸已然僵直的懶腰。
截至今天為止,她住進雷家也有一星期,也就是代表她已經(jīng)有一星期沒見到他了。
一禮拜前,當(dāng)她還在為該編什么借口,來告訴老媽她要搬出去住而傷透腦筋時,老媽卻先宣布她獲派到南部剛成立的專柜去指導(dǎo)新進人員,至少需要花上半年至一年的時間,問她同不同意,因為她老媽不放心她一人在家。
當(dāng)時結(jié)果她只感嘆自己少了一顆頭,要不她真會舉雙手、雙腳、雙頭贊成的。
拜托,月薪十萬元的工作,說什么也得去,因此在她順利送走她老媽后,同一天的晚上她便被接到了雷家。
那天她見過雷家的所有成員,包括雷老奶奶,雷詩穎,管家林氏夫婦,司機小何,園丁劉氏夫婦之后,便被送上了客房的床鋪,靜待第二天的來臨。
只是,她怎么也沒料想的到,雷曜軒竟至南部出差,換句話說,她將必須靠著自己來摸索這個環(huán)境。認(rèn)識這里的每一個人。
幸好,她真的是萬分慶幸,雷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很好的人,完全沒有她想像中的刁蠻驕傲,也沒有一身的銅臭味。除了有時大家提出的問題,例如她是怎么跟雷曜軒認(rèn)識的,在一起多久了,平常都到哪兒去約會,對雷家了不了解……等,讓她無法招架之外,其余大部分待在這里的時間都是很快樂又輕松的,更因為如此,她實在很難理解這個找情婦的怪主意會是出自雷奶奶的想法。
只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她卻仍舊會覺得有絲落寞,有絲……她自己也無法言述的感覺充斥在心臆。對一個甫有幾面之緣的人,意興起思念之情可會太奇怪了些,不過她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待在雷家的這段時間里,她盡責(zé)地記好有關(guān)他的每一件事,了解別人眼中的他。他像是一個花心大蘿卜,長長的風(fēng)流史都可以集結(jié)成書了,除了這點令雷奶奶有所微詞之外,其他各方面的表現(xiàn),他都能輕松獲得滿分的評價。
只是為什么她會覺得那是他故意的呢?雖然她不能很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但她總有個感覺,雷曜軒似乎是在刻意營造這種玩世不恭、風(fēng)流倜儻的假象,可為什么呢?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喀啦一聲,有人逕自打開門進到房內(nèi)來,饒芷彤連忙拉回游移的心思,一旋身想看清楚來人是誰,沒想到只消那么一眼,卻讓她怔愣了半晌,他……他回來了。
“不用理我,你繼續(xù)作你的事!奔兇饷钍降目谖,完全是雷曜軒一貫的作風(fēng)。
很顯然地,他沒有絲毫別后重逢的喜悅,口氣中的疲累借由他轉(zhuǎn)也懶得轉(zhuǎn)的頭顱作了說明,是眼角的余光讓他瞟視到房內(nèi)尚有其他人的存在,不過他也不想搭理,話一說完,只見他人一趴便直刺刺地往床上一躺,再無動靜。
累死他了,雷曜軒舒服的躺在床上,這才覺得整個人又重新活了過來。
一個禮拜下來,他充分展現(xiàn)了無敵鐵人的能耐,不斷奔波于雷氏集團和自己公司業(yè)務(wù)之間。
“站!我不是叫你別理我嗎?”雷曜軒猛地翻身,果不期然,站在門邊的正是想安靜離開的饒芷彤。
饒芷彤著實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喝斥給嚇了一大跳,她反射性地縮回手,無意識地眼神發(fā)出疑問。
“我說,”雷曜軒干脆自床上爬起走到饒芷彤面前,不理會她驚詫的表情,一把將她拉至電腦桌前重新坐下!澳憷^續(xù)作你的事,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嗎?”語音甫落,他已回到了原先床上的位置,似乎饒芷彤會有何回應(yīng)一點也不重要。
這話聽起來是很簡單沒錯,但她怎么可能對床上的他視若無睹呢?更何況又不是有什么緊急的要事,非要她現(xiàn)在處理不可,現(xiàn)下他明明就一副累垮的模樣,她哪還敢在他旁邊敲敲打打的呀!
偏偏他又不讓她離開,那她該做什么呢?再偷偷看了他一眼,饒芷彤心滿意足地轉(zhuǎn)向陽臺,托著兩腮遙望天空,準(zhǔn)備來進行一場人與大自然心靈的對話。
該死!雷曜軒在心底咒罵了一聲,越是疲累到極點意識卻越是清醒,在他數(shù)到第三萬頭羊仍無法強迫自己入睡時,他終于宣告放棄,挺不甘心地睜開眼睛,瞧向靜靜坐在電腦桌前的饒芷彤。
“芷彤!”
對著天空發(fā)呆的人兒顯然是沒聽到他的呼喚,兀自專心在自己的沉思中。
“芷彤!崩钻总帢O有耐心地再次叫喚。
饒芷彤仍舊只是直愣愣地盯著陽臺外,甚至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
真這么專心?“芷彤!”雷曜軒不信邪,這次他的叫喊聲可是發(fā)自丹田,中氣十足的,全屋子的人搞不好都被他吵醒了,她不可能還沒聽見吧?
“。∮!”即使被嚇到了,饒芷彤還是很自然地舉手答禮!笆病裁词拢俊彼皇且呀(jīng)睡著了嗎?她可絕對沒有吵到他。
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不過她的反應(yīng)也太慎重了點吧!“我是想問你,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我房間?”雷曜軒略感好笑地提出疑問。
“喔!因為我想練習(xí)電腦。”雖然這份假情婦的工作待遇優(yōu)渥,但畢竟只有半年的期限,半年后她還是得面臨失業(yè)的問題。
所以趁著現(xiàn)在有時間、有工具,她想多充實一下自己的實力,而因為雷詩穎每天都有一大堆事得處理,所以只好使用他這位不在家的人的電腦羅!她老實地把緣由解釋了一遍。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她喜歡待在他房間,待在屬于他的空間里,那會讓她有種很幸福的感覺,不過她可沒那個膽量說出來。
“但是什么?”雷曜軒不耐煩地開口,女人就是這樣不干脆,明明沒什么事也老愛在那兒神秘兮兮、吞吞吐吐的,真是麻煩。
“沒有啦!就是這樣!彼首鬏p快的回答,欲蓋彌彰的語氣反而令人心生疑竇。
“是——嗎?”拉長的尾音擺明了他的不相信,不過算了,反正他也沒興趣像個三姑六婆,只會在那兒探人隱私。
“這幾天你和大家處的都還好嗎?奶奶沒有故意刁難你吧?”沒錯,這才是他該關(guān)心的重點。
雷曜軒一邊說一邊調(diào)整姿勢,想讓自己原先的臥躺變成坐姿,另外還想雙手多用,既要換下西裝外套、松開領(lǐng)帶又想脫去鞋襪,看起來似乎有些忙不開交。
饒芷彤見此,沒有片刻遲疑即走過去接手,那是種非常自然的態(tài)度,就像是早已習(xí)慣對他的體貼。
“不會啊!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崩啄棠毯屠自姺f可說是完全打破了她對有錢人家的刻板印象,還有其他人也都對她很好呢!
“很好相處?”雷曜軒詫異地拔尖了語調(diào)。不會吧?
也不是說奶奶和詩穎的個性有多刁鉆難纏或不近人情,只是因為她們生性本來就較為嚴(yán)肅謹(jǐn)言,再加上同屬于慣于發(fā)號施令的女強人,態(tài)度不免會比其他人強勢的多,所以總會給人不好接近的感覺。
“是!難道你覺得我可能會被虐待嗎?還是不相信我有辦法能跟她們處的來?”看他那副怪異的表情,似乎是非常不能認(rèn)同她所說的話。
幫完他的忙后,饒芷彤很認(rèn)分地乖乖站在床旁,像是一位隨時待命的盡責(zé)仆人,然而細(xì)瞧她的表情,卻不難發(fā)現(xiàn)似乎帶了那么一丁點的埋怨。
雷曜軒并沒有解釋他的想法,他只是靜靜盯著她,那是種什么感覺呢?她仿佛變了,變得有絲不像原先的她。
“坐啊!干嘛站著?”他拍拍床鋪,突然有了想和她好好聊聊的沖動,他不知道她講話也會這樣夾槍帶棍的,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膽小害羞的人。
“喔!”饒芷彤聽話地坐下,不過可不是坐在雷曜軒所指示的位置,而是坐在離他最遠(yuǎn)的床角,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是意味著在跟他賭氣。
沒錯,她承認(rèn)自己有點生氣,生氣他對于他們這么久沒見面一點感覺也沒有,氣他的無動于衷,氣自己的胡思亂想,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么資格要他想她呢?對。∷膊皇撬恼l,那她為什么要一直想著他呢?對啦!她在生氣,氣自己太容易被他左右自己的情緒。
“怎么了嗎?”雷曜軒再遲鈍也知道事有蹊蹺,他知道她在生氣,而且是生他的氣,但為什么呢?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她那副表情就像是在泣訴他做了什么
天理不容或非常對不起她的事,可他真有做了什么嗎?
“沒有啦!”說來說去也只能怪她自己無聊,實在沒什么立場對人家生悶氣,馬上就想通的饒芷彤那氣鼓鼓的雙頰才消了下去。
“沒事就過來這邊!崩钻总幗”垡簧,輕松地就將她攬至自己懷中,“我們倆人都必須早點適應(yīng),對彼此親密點,這樣才能說服得了別人!彼孀约旱男袨檎伊艘粋很好的理由,而且是個讓她沒辦法拒絕的理由。
“嗯!我知道了!彪m然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然而真的和他這么靠近時,她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不過她一定會努力習(xí)慣的。饒芷彤在心底為自己打氣,而且……呵呵!待在他懷中會讓她有一種受到呵護的感覺耶!
“那我們來聊聊天好不好?像是你平常都在干嘛,這個禮拜都做了什么啦之類的,好嗎?”她回抱住他,順便獻出了她生平第一次向人撒嬌的經(jīng)驗,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但她真的想了解他,想知道他平常都過著怎么樣的生活。
雷曜軒稍微頓了下,倒不是因為不愿意,而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來,接著談?wù)撈疬@些天來的行程。
她不像其他的女人,只知道要一味地迎合他的想法,只會拼命想討好他,她樂于分享自己的意見、看法,甚至她還敢出言糾正他,天曉得有多久沒人敢直接在他面前訂正他的錯誤了。
就這樣他們天南地北的聊著,小到生活瑣事、個人習(xí)慣,大至國際大事、世界未來的趨向,都在他們閑扯淡的范圍內(nèi)。
“!”饒芷彤突地驚叫一聲,像是猛然想起某件該做而卻忘記做的事。
“怎么啦?”雷曜軒大惑不解。
“我只是剛剛想起來,平常的這個時間我應(yīng)該要做什么了!别堒仆嫠捏@呼作了一番的解釋,然后極其不愿地離開他的胸膛,深深替必須結(jié)束他們這場相談甚歡的對話而感到惋惜。
“做什么呢?”雷曜軒頗感無奈地對著已踱至門邊的她追問著,單就這幾句缺頭沒尾的不完全解釋,他哪有辦法搞懂她到底要做什么去啊?
饒芷彤只是沉默不語,在臨出房門之際,她緩緩轉(zhuǎn)身對著他咧開一抹大大的笑容。
“我知道你最討厭吃青椒了對吧?”這是當(dāng)初為了要假冒他情婦,而必須牢記有關(guān)他個人全部資料時所得知的秘密。
丟下這句話后,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從房間內(nèi)部還聽得到她那一聲聲像是奸計得逞的笑聲。
徒留房里的雷曜軒緊擰眉頭,她要做的事和他討厭吃青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完全看不出來這兩件事能有什么交集?再一次,滿滿地問號充斥著他的腦袋。
*****
在單親家庭長大的饒芷彤,自小到大向來都是由她包辦所有的家事。所以在來到雷家之后,即使一切家務(wù)均有專人會加以處理、服侍,她仍舊是習(xí)慣自己款待自己,不假他人之手。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平民化、親切助人的態(tài)度,才讓她能這么快融入雷家的生活中。
這幾天由于管家林嬸的老毛病——風(fēng)濕痛又犯了,雷家險些兒慘遭斷炊之虞,這話可一點也沒夸大,因為綜觀雷家上上下下,這女性成員雖不算少,但偏偏就是沒有一位熟諳廚藝技巧的。
換句話說,雷家可不僅僅主張君子遠(yuǎn)庖廚,就連女人們個個也是遠(yuǎn)庖廚的成員。幸好她平時的幫忙多少就已展露了她的廚藝功夫,所以順理成章的,便由她來接掌大廚娘的位置,打理雷家一家子的胃。
晚餐時刻在即,她哪還有時間浪費在聊天上,要準(zhǔn)備一大家子人的晚餐可是相當(dāng)耗時費力的,所以她可不能稍有蘑菇。
饒芷彤專心準(zhǔn)備著晚餐,不過她可沒因此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注意力,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隱約傳來。
“林嬸你別擔(dān)心,我一個人忙的過來,你身體不舒服該多休息?倘若你真還是不放心,那你就坐在那兒監(jiān)督我好了!
來人沒發(fā)表什么高見,雖沒提出任何異議,不過也沒有聽話地坐下,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饒芷彤倒也不以為意,繼續(xù)忙碌著,手腳俐落又有多年下廚經(jīng)驗的她,很快地就將一道這味好鮮美的佳肴給準(zhǔn)備好。
“哈哈哈!”看著其中一道自己精心烹調(diào)的菜肴,饒芷彤再也忍不住地掩嘴竊笑了好幾聲。她這小小的惡作劇應(yīng)該不會太過分吧!嗯!沒錯,應(yīng)該是會被原諒的!
“有什么企圖?怎么笑得這么開心?”
一句突然響起的男性嗓音,隨著一雙從背后環(huán)上她腰部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嚇破了膽。
“你……”饒芷彤連忙端正因被驚嚇險些打翻的菜,手里端著的盤子害她不能拍拍自己受驚的心口,“你差點把我給嚇?biāo)!?br />
你能想像一個歐巴桑突然像個情人般親密地環(huán)上你的腰,而且還貼近你耳邊說話嗎?沒錯,保證你的細(xì)胞絕對會頓時死了一大半。興味,卻又似乎帶了那么點調(diào)情的意味!霸摬粫怯惺裁匆姴坏萌说钠髨D吧?”他懶懶地開口探示。
“沒……沒有!哪……哪有什么事?”她心虛地反駁著。不會吧?難道真應(yīng)驗了先人說的‘人在做,天在看’,人真的是不能偷作壞事耶!
“是嗎?我長這么大年紀(jì),還沒見過有人一邊作菜一邊偷笑的!彪m然雷曜軒的話里盡是充滿了調(diào)侃,但實際上他是滿訝異的,沒想到她竟然會有一手的好廚藝,舉凡他周遭的女性全都沒有一個懂得該如何燒飯煮菜的。
“我……我才沒有偷笑呢!我只是……只是……”該編什么借口好呢?!想到了!拔抑皇呛軡M意自己的手藝而已。”對對對,她才不是為了那一盤可以讓他臉色大變的特制青椒,而在暗自幸災(zāi)樂禍,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知道嗎?”
他以那種無比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澄澈明亮的雙眼像是有著魔力一般,一點一滴、一點一滴將她的心魂全都給吸了去。
“聽說……講話會結(jié)巴就代表這個人正在說謊!
她臉上寫的不正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這幾個字嘛!還想騙他?
“我又沒有做什么需要說謊的事,哪里會對你不誠實呢?”她極其諂媚阿諛之能事,嬌嗲嗲地說道,她也只不過是沒說實話罷了。
“而且……”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腳步聲,這下總該是林嬸沒錯了吧!
由雷曜軒的表情看來,他似乎也聽到了,他睇著饒芷彤,清楚地理解到,她那無聲的唇形是正在告訴他——‘配合我’
就在那么一瞬間,就在那腳步聲踏進廚房的那一,剎那,饒芷彤伸出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自己的右手背。適巧雷曜軒是背對著房門口,也就是說來人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所撞見的這一幕不過是場假接吻的戲碼。
“哎喲!少爺,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叫小何去接你呀?”林嬸雖是個上了年紀(jì)的人,見過的世面也不算少,不過她還是力持鎮(zhèn)定、假裝視而不見!
“不用了,何必這么麻煩呢!”他又不是缺只手?jǐn)鄺l腿的,哪需要司機?他說話的態(tài)度落落坦蕩,完全沒有一點尷尬或別扭的窘相出現(xiàn)!
“再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林嬸你要不要先去請雷奶奶下來!别堒仆Y貌地開口詢問。
她可沒他那么不在乎,雖說這是為了取信大家才刻意進行的角色扮演,不過她還不適應(yīng),畢竟她可是來假扮他情婦的耶!哪有因為一點親密的小舉動就臉紅的道理呢!
“喔!我這就去,馬上就去!彼得趕緊去通報一聲呢!沒想到老夫人這次的計策竟然可以這么順利,她看再要不了多久,雷家就可以準(zhǔn)備辦喜事了,真是不錯。
林嬸的離開,再次使得廚房又變成他倆獨處的空間。
“我都不知道你也可以對我這么主動呢!”雷曜軒故意暖昧地朝她擠眉弄眼,咧嘴賊賊地笑道出方才的新發(fā)現(xiàn),而且重點是他還滿喜歡她這種新轉(zhuǎn)變呢!
“才不是咧!我只是突然想到可以這么做而已!别堒仆D(zhuǎn)身背對著他,東摸摸餐桌、西擦擦碗盤,好像是想借著這假意的忙碌,來沖淡那渾身的不自在。
“突然想到?這么隨便哪?那我豈不是虧大了,無緣無故就被吃了豆腐!边@招叫顛倒黑白、耍賴誣告。
“那只是為了演戲嘛!”饒芷彤第一千零一遍的重申,更何況真要嚴(yán)格論來,她才是那位吃盡虧、被占便宜的人耶!
她的經(jīng)驗掐指便能數(shù)出,可說是相當(dāng)寶貴的,哪像他的經(jīng)驗多如過江之鯽,數(shù)都數(shù)不完。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搞清楚點,她才是那位該高呼委屈的受害者耶!
很顯然地,她可說是完完全全低估了雷曜軒的身價,要知道她方才的那次經(jīng)歷,可是別人想求都求不到的。
“喔?是嗎?”雷曜軒微挑劍眉,一臉的不茍同!斑@么說起來的話,你還算不上是一位盡責(zé)的好演員羅?”雷曜軒暗地悶笑。她現(xiàn)在的表情簡直、根本就是在指責(zé)他的不對,控訴他的不應(yīng)該,恨不得能將他拆卸入腹。
“至少林嬸相信就可以了!毖輵虻哪康牟徽侨绱藛?只要能讓其他人認(rèn)為這是出自真心真意而非虛
假,這樣就能算是成功了,不是嗎?
“你怎么能這么肯定林嬸她一定會相信呢?”雷曜軒無法理解,對于那種蹩腳的演技她自己哪生來的把握?
“當(dāng)然羅!有什么地方需要懷疑的嗎?”她自認(rèn)演得還不錯啊!時間抓得剛好,動作也配合的很完美,怎么……“我這么努力,你還不滿意呀?”她都犧牲色相了,他還嫌。
“不是不滿意,只是……”刻意的停頓是為了吊人胃口,“只是覺得你可以做的更好。”雷曜軒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詭異的微笑,此刻掛在他臉上的表情與那陰險狡詐的狐貍神似極了,似乎正在默默地傳達出他的不安好心。
“怎……怎么做?”他這種暗藏玄機的神態(tài)讓她覺得很可怕,那就好像是她明明知道他設(shè)了個陷餅在等她,偏偏她還是得傻傻地往下跳。
“真要作戲就應(yīng)該如此!闭Z音方歇,雷曜軒便以飛快的速度,降下自己的頭顱來回答她的疑問,以唇。
饒芷彤的反應(yīng)是立即的,她的雙手僵在雷曜軒的胸前,張大的瞳眸寫著滿滿的驚慌與嬌羞,這不是在親密的情人之間才能享有的親吻嗎?他怎么……
他向來就不是個會隨便占人便宜的登徒子,只是一時間,他突然興起多了解她的念頭。就是這么簡單,要不然他也真無法解釋自己何來吻她的沖動,他只是順從,順從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靈巧的舌尖先是戲玩似地描繪著她唇瓣的輪廓,無比溫柔地輕輕吮吻,緩緩地舔弄,忽上忽下左右、由重還淺,他挑逗的動作讓他倆紛紛淪陷在情欲的氤氳中。
從她的嘴里,他品嘗到甜味與甘美,而她的生澀與欠缺經(jīng)驗,更是激起他內(nèi)在潛藏的狂野。呵!他不想嚇壞她!真的不想,他深透幽暗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視著她癡迷的雙眸,兩唇的接觸在目光的催化之下,產(chǎn)生了更能直達胸扉的震撼。
這是種從沒體驗過的甜蜜感,再加上羞于直視他窒人的眼光,饒芷彤讓自己聽從感覺自然地閉起了眼。出于本能的導(dǎo)引,她抬高藕臂環(huán)住了他的頸項,十指則是撫上了他那一頓烏亮及肩的黑發(fā),讓他帶領(lǐng)自己一同徜佯這從未到過的新奇世界。
像是受到鼓勵似的,雷曜軒驟然收緊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將她住自己的身上攬的更緊,現(xiàn)下他不想再溫柔,他想要的是能融化他們兩人的熱吻,悍然地撬開她的唇瓣,熟練的舌大膽且迅速地鉆進那不曾讓人占領(lǐng)過的地區(qū),恣意地探索、邀游……
他是個極有耐性的獵人,他是在等,等她給他的回應(yīng)。
饒芷彤剛巧正是個敢于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她笨拙地伸出自己的粉紅舌尖,學(xué)著他所用的方式回吻他,舌與舌的繾綣纏繞帶來了令人心蕩神馳的迷醉,也使得某些不知名的情愫火花悄悄給引燃了。
雷曜軒知道自己該停下來,他從來就不曾有讓情感勝過于理智的時刻,但為何他卻停不下來?而且他一點也不想停。
他讓自己的手臂離開了她的小蠻腰,改而攀上她的俏臀抬高她,讓她密密實實地接合在自己健壯的身軀上。
偌大的廚房里只聽得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與喘息聲,熊熊升起的欲火愈發(fā)熾烈,愈發(fā)不可收拾……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雷老夫人的斥喝聲不識趣地介入。
沒錯,來人正是被林嬸恭迎下樓的雷老夫人,她的話與出現(xiàn)適時扮演了一桶冷水的角色,澆回了雷曜軒瀕臨失控的自制力,也燒熄了一室讓人臉紅心跳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