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在元盾建筑暨景觀設(shè)計事務(wù)所中,一場已經(jīng)快告終結(jié)的辯論里,岳蝶卿正在為自己的設(shè)計理念奮戰(zhàn)。
“岳小姐!”老板含阻止意味頗濃的聲音傳出,可岳蝶卿卻依然不死心!拔抑肋@個案子本來就不簡單,我也不敢奢望你們贊同,可是,讓我們參加一次竟圖吧!我拜托你們,如果這個龍璧企業(yè)的主腦真的像你們所說,如此有眼光的話,他不會介意多出這八億的預(yù)算!
“八億?!”
首席設(shè)計師方騰凱開口了,雖然他一向欣賞眼前這個美人設(shè)計師,但一旦牽扯到錢時,他可不會被那張美麗的臉蛋弄昏頭,他義正言辭的說:
“你并沒有實際的竟標(biāo)經(jīng)驗。對你來說,八億的預(yù)算也許不重要,但是,這對那個錙銖必較的龍璧集團來說,這里可是殺伐戰(zhàn)場,你要參加竟圖?可以,但多出八億預(yù)算,擺明我們必輸,除非,你自己掏腰包來填補這個洞,否則,還是用原先的設(shè)計。”
“但是,那個設(shè)計有問題……”
“那個設(shè)計完全沒有問題,它合乎臺灣現(xiàn)行的一切建筑法令,如果你再這樣亂說話,以后你就不用參與設(shè)計了。。一聽到岳蝶卿提起設(shè)計有問題,方騰凱的火氣瞬間冒了起來。
“你……”
“我什么?不要仗著你家對事務(wù)所有恩,就以為你可以任意擺布別人,大小姐!這里多的是設(shè)計師隨時可以把你干掉。”
岳蝶卿的父母雖然過世,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依然是臺灣黑道上頗有影響力的幫派大老,對事務(wù)所有恩也是事實。
只是,她的空間設(shè)計碩土學(xué)位,和她花了半年才考到的建筑師執(zhí)照,才該是她進入元盾服務(wù)的主因。對于別人老是愛說她有背景的這一點,她從來不想費力氣和別人辯駁。
“我……只是希望能有一個參加竟圖的機會罷了。”
岳蝶卿壓根兒不想理這種人渣,她看也不看方騰凱,反而轉(zhuǎn)向老板——李元盾,希望他能正視她的要求。
“哈!笑死人,你以為對方真的會選你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設(shè)計師嗎?”方騰凱繼續(xù)嘲弄她。
“只要能讓我頂著元盾的名字出去,我就有把握說服他們!更何況……”她故意瞄了方騰凱一眼,“你的初稿設(shè)計中,最危險的就是在中庭放了一座近五米高的雕塑,這對于位在地震帶上的花蓮地區(qū)來說,那個雕塑的放署非但是不智之舉,還有可能導(dǎo)致意想不到的危險,難道老板真的不顧人命安全?”
“什么?你……”
“你們兩個都閉嘴!”李元盾忍不住了。方騰凱是他事務(wù)所成立十七年來的大將,替他爭取過無數(shù)大CASE;而岳蝶卿卻是他認識超過十年,比自己的妹妹還親的人,更別提她是這半年來,事務(wù)所里最有創(chuàng)意和以人文為本位的空間設(shè)計師,這兩個人都十分重要,在他心里,他誰都不想得罪。
“是!”
“小蝶!我并不反對你的設(shè)計,可是,騰凱說的沒錯!這八億,很可能導(dǎo)致我們失去公平得標(biāo)的機會,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你能得到龍璧集團承諾提高預(yù)算底線,我就讓你成為這次竟圖案的設(shè)計師!
“真的嗎?”岳蝶卿雙眼一亮。
歸國兩年多,她一直沒有機會參與大型設(shè)計,讓她一直郁郁寡歡。如今這個案子,事關(guān)花東地區(qū)首創(chuàng),將是座可容納千人的大型社區(qū)及購物中心,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奮斗了半年,如今,只差說服對方,就能將自己的設(shè)計搬上臺面,這教她怎能不興奮?
說什么她都會說服龍璧集團,讓她得到這個案子的主導(dǎo)設(shè)計權(quán)。
更何況,對于一個上百億的案子來說,再多個八億的預(yù)算,似乎只是個小意思,不是嗎?
。馈 。馈 。
“對不起!你說什么?”
冬日午后耀眼的陽光,從大落地宙外斜斜射入,映在那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上。岳蝶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得不清楚嗎?”
這位去年還榮登臺灣最佳黃金單身漢,如今已經(jīng)是個快樂的已婚男人的龍璧集團總裁——龍馭驤,他的臉上依然散發(fā)著迷倒眾生的魅力,他低沉的嗓音敘述著粉碎她夢想的事實。
“這個案子,最多就是依照我們先前決定的預(yù)算底線,多一毛都不行,更何況,多的是事務(wù)所可以用七成以下的預(yù)算解決呢!”
“可是,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接見我?”
“小姐!那是因為我認為你的意見十分有趣,可是,我們畢竟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我今天接見你,一方面是因為你的設(shè)計概念的確非常有創(chuàng)意,另一方面,則是想看看你這位歸國不過半年,便讓人贊譽有加的建筑師!饼堮S驤的笑容有些暖昧,但是心里滿是挫折感的岳蝶卿并沒有注意到。
“但是……”龍馭驤的聲音也有點不忍,“我還是要重申,很抱歉,對于你的要求我實在幫不上忙,你……還要來杯咖啡嗎?”
“不用了,我要走了。”急著要離去的岳蝶卿,根本沒注意到龍馭驤那有些詭異的神情。“非常謝謝龍總裁的接見,抱歉,打擾了!
“不!怎么會,!還有……”龍馭驤有些欲言又止,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放棄了。
“希望你不會因為這次小小的挫折,就放棄自己的設(shè)計理念!
“不會的!謝謝你的關(guān)心!
“哪里!彼妥吡嗽赖洌P(guān)上了總裁辦公室的玻璃門后,龍馭驤才松了大大的一口氣。
他一回頭,就看到他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好“妹妹”——龍少曙,穿著一襲淡藍色的雅致套裝,正從他休息用的小房間里走出來,并用責(zé)難的眼光看著他。
“拜托!我已經(jīng)盡力了!
“盡力?這叫做盡力?你沒看到她離去的神情有多么失望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未來可能是我們大嫂的人?”
“大嫂?拜托!八字還沒一撇呢!也不過是湊巧讓你說中了一件事,你怎么能就這樣確定她會是我們未來的嫂子?”龍馭驤對他翻了一個大白眼。
今天一早,他就聽小弟龍少曙說會有一個美女來拜訪他,而她也會是他送他大哥生日禮物的最佳人選,因為,他正打算替他大哥
的舊房子翻修重建,需要一個空間設(shè)計師,而她顯然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
“沒錯的!”
龍少曙用他美麗的長睫毛扇了扇,誘人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那扇岳蝶卿走出去后自動閹上的玻璃門。“我敢跟你打賭,大哥的姻緣就要到了,對方的身分不是個設(shè)計師就是跟裝橫有關(guān)的職業(yè),尤其是今天,你不知道,哼!大哥周圍那些桃花的氣息有多么強烈……”
。馈 。馈 。
“哼!神經(jīng)病!我的設(shè)計理念當(dāng)然正確,明明知道正確卻不用,媽的!他根本是頭殼壞掉了!
岳蝶卿拎著放著設(shè)計圖的大包包和自己的背包,一步?jīng)_進離開總裁辦公室后所能找到的第一個私密空間——女用洗手間。她隨手將大包包放在外面的洗手臺旁,就走進去紓解一早以來緊繃的感覺。
她邊上廁所邊喃咕:“這些奸商,就知道塞滿自己的荷包,也不想想,他們賺的是別人的血汗錢,連用點心回饋大眾都有這么一套理由。哈!抱歉!在商言商,很抱歉,我欣賞你的設(shè)計理念……”
她邊念邊解決完自己的“急事”,沖了水,走出廁所,到洗手臺前,嘴巴依然沒!安殴郑」菲P(guān)心。他根本是在跟我打哈哈……什么屁總裁,還當(dāng)選過什么黃金單身漢……我呸!糞土流浪漢還差不多……”
“說得好!”
驀地——
一個極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從她的下方響起,使她猛然閉上了嘴,一低頭,她看向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就在洗手臺的下方,她的腳邊,突然鉆出了一個濕灑灑的人頭。
她吞了一口口水,壓下即將冒出的尖叫聲。
“你是誰?”
很好,她的聲音聽來很鎮(zhèn)定。
“我是誰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罵完以后,有沒有舒服一點?”
那個人頭滿臉胡須,一頭濕漉漉的亂發(fā),還有一個模物難辨的笑容?墒,在那雙黝黑深邃、帶著淺淺的咖啡色眼瞳中,卻閃著和那外型極不搭調(diào)的溫柔光芒。
“我希望你覺得舒服了一些,聽你的聲音,你好像最近過得很不好!彼滞庖苿恿艘恍,眼看就要鉆到她的兩腿間。
她頭更低了,看著他,還有他那赤裸著,讓人意想不到的頸間和寬闊肩膀跟著出現(xiàn)在她眼前,他又往外移動了一些,眼看他越來越靠近她的腿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那渾身是汗的熱氣,透過自己的絲襪,侵向自己的肌膚。
她咬著下唇,思考不到一秒鐘,立刻開口:
“先生,我現(xiàn)在人在女用洗手間,突然看到一個男人在我的裙子下面鼓掌叫好,你想,我會感覺舒服嗎?”
“!抱歉!”那雙深邃的眼瞳里,寫著某種名為“危險,勿近”的性感。他有些困難的把那結(jié)實修長的手臂從洗手臺下伸了出來,撥了撥額前濕答答的頭發(fā),他的眼睛自發(fā)絲中露了出來,如上弦月般淺彎著,帶著危險的迷蒙感看著她——那在他眼前不過咫尺的春光……
“不過,你的……的確是滿性感……”
“是嗎?”岳蝶卿臉上掛著微笑,這男人竟敢一下就戳到她的痛處?
只見她慢慢的抬起頭,露出她優(yōu)美圓弧的頸部線條,然后,用她那優(yōu)雅的小鼻孔慢慢的吸了口氣,接著,她猛然叫道:“去你的!色狼!”
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她退后一步,抓起自己的大背包,狠狠的往那個半身陷在洗手臺下方,還不太能動彈的色狼臉孔和他的上半身砸去。
“喂!你……”
色狼臉上的微笑倏地消失,一只已經(jīng)能活動的手擋住了她的攻擊,同時伸長脖子轉(zhuǎn)開臉,好躲開她抬起的美腿上那致命的高跟鞋跟。
“住手!你誤會了!彼阶∷拇蟊嘲,還用它來擋住她端過去的攻勢。
“誤會?”
一看要踢到自己的背包,岳蝶卿立刻收回腳,想先搶回背包,“誤會你個頭,你這種狼毛滿布的色狼臉,我一看就知道,救命呀!來人呀!有色狼,有色狼……”
這棟大樓的閑人顯然不少,一聽到她的叫聲,立刻有人——一個在門外等侯多時的絕色大“美人”,立刻沖了進來。
“色狼在哪里?在哪里?”龍少曙明知故問。
“在……”岳蝶卿回頭看向救兵,頓時愣了一下,因為這個沖進來行俠仗義的“女人”,實在是美得讓人有點訝異,但也同時有點詭異。
“在這里。”她回過頭,指向依然抓著她背包不放的男人,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竟然已經(jīng)從洗手臺那個小小的出口鉆了出來,此刻正半坐半躺在地板的磁磚上。
“哎呀!”
沖進來的“美人”一見到他,立刻非常做作的驚呼了一聲,“你不是在修理洗手臺嗎?”
“修理洗手臺?”岳蝶卿一愣,忙看向洗手臺,才發(fā)現(xiàn)那里放著一個小小的立牌,“修理管路中,請勿使用!
她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拉扯著背包的手也不自覺的放開。
那個“色狼”抬頭看著她,又露出了那種危險性感的模糊笑容,一雙始終帶著笑意和溫柔的黑瞳中,仿佛在說:看!我說你誤會了吧!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將背包還給岳蝶卿,轉(zhuǎn)向剛進門的“美人”,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慍怒,“不是叫你把禁止使用的牌子掛在門上嗎?”
“人家忘了呀!”
那個“美人”頤起豐潤的紅唇,無辜的指向洗手臺。
“哼哼!”那個男人顯然不吃“美人”這一套,他龐大的身軀往前一站,那個身高也不算矮的“美人”頓時往后一縮。
“人家真的做了嘛!男廁所也是這樣的呀!我都是放在你正在修理的管路上的嘛!”
“我叫你掛在門口,這里是女廁耶!你根本就是在陷害我!蹦莻男人又往前了一步,可憐那個“美人”就快就逼到一個小隔間里的馬桶上!
突然——
“對……對不起!請你不要怪她!”
一直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岳蝶卿很容易就弄清楚了情況,這個“色狼”只是個修水管的工友,而他一頭濕發(fā),正是她剛剛洗手的杰作。難怪她那時覺得水流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透過排水孔,讓那些她使用過還帶著肥皂的污水全流在他的頭臉上。也該怪她,她的情緒太激動以至于沒有看到那個告示牌,也沒看到放在一旁的工具箱,她應(yīng)該要道歉的。
只是,沒想到,她的話才出口。
“不關(guān)你的事!”那兩個人竟然不約而同的說話。
“不!錯在我!彼龥]注意到眼前二人之間不尋常的默契,匆匆的從包包里掏出一包面紙,遞給那個只穿著一條牛仔褲,頭發(fā)、胡子和胸前都濕透了的男人!皩Σ黄!是我沒注意,害你淋濕了,請你放開這個女孩子吧!她只是聽到我的叫聲才來幫我的!
“我不會對他怎么樣的!币宦牭皆赖涞恼f法,那個男人臉上有些傷心的表情,兩只原本就瑩潤深邃的雙眸,露出了像小鹿斑比一樣純真的神情,他往后退了一步。
“是嗎?那么請你讓我們出去,我們不會防礙你修理了!
雖然這個男人的眼神很難讓女人不心軟,但她的口氣依然是防備的,畢竟,這個男人的性感已經(jīng)太具威脅性,現(xiàn)在又露出那種像孩子般的無辜神情,她真該拿把槍對付這種女性的公敵,免得有許多女性受害。
更何況,她和他有仇在先,他竟敢大方的欣賞了她裙子里的“春光”?記起前仇,她瞪著他,眼神是警告的。
她拉著那個“美人”的手,想繞過男人高大的身軀往門口移動時,男人突然橫過身,擋在路中間,
他看著她,笑容不再,但那雙眼里的認真、誠摯,卻讓人有如被電影明星凝視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小姐!請你別誤會,我剛剛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冒犯?”岳蝶卿一挑眉,眼睛瞪得更大,要是他敢說出她的裙下春光,她保證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我是指你的……”
“那不重要!”她打斷他的話,雖然這家伙長得頗為性感,那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和埋在胡須中的五官看來也是完美的少見,但他看到了她的秘密……讓她想一槍斃了他!
“只要你讓開,我就不計較!薄
她得趕快離去,以免自己真的成為殺人犯——雖然她私底下認為,殺了他可是造福了天底下的女人。
“是嗎?好!既然你這么說!蹦莻男人也頗干脆,兩手一攤,頎長的身軀瀟灑的一斜,立刻讓出了通路。
“哼!”岳蝶卿見機不可失,立刻拉著那個“美人”的手離開廁所,一直到外面,她才愉愉的松了一口氣,看看身旁的人。
只見那個“美人”夸張的捂著胸口!拔业奶欤∷脙磫!對不對?”
“對……還好啦!”
岳蝶卿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這個“美人”怎么神情看起來這么夸張?好像在演志村大爆笑一樣。
搖搖頭,她不愿多想,急著想離開這棟充滿晦氣和怪人的龍璧大廈!皠偛耪娴闹x謝你!我要走了。再見!”
也不等那個“美人”回答,她瀟灑的一轉(zhuǎn)身,就往電梯走去。
“哪里!不用客氣!”
“美人”夸張的擺擺手,笑容可掏的對她說再見。
這個笑容在目睹岳蝶卿進入電梯后,立刻消失無蹤,只見“他”轉(zhuǎn)而成了某種算計得逞的滿足笑容。“真是意想不到呀!”
“什么意想不到?”
廁所里那個“男人”,也就是龍家的龍頭老大——龍曜溪,這時已經(jīng)推開了女廁所的門走了出來,原本半裸的他,此時已經(jīng)穿上了一件汗衫,提著工具箱。
“你修好啦?這么快!”
笑容突然消失,那個“美人”——龍少曙那張美麗的臉立刻轉(zhuǎn)換成一種真摯如小狗般純潔的微笑。
“哼!不快行嗎?等一下不知道你又要弄什么家伙進來……”
“冤枉呀!是那個女人自己走進去的!
“是嗎?”龍曜溪睨眼看著他,“那你剛剛說意想不到,是啥意思?”
“哎呀!那是……”真摯的微笑僵在龍少曙那張美麗的臉孔上,“那是……”
“算了!”龍家全家上下,唯一一個對算命星象這種東西不感興趣的龍曜溪,當(dāng)然知道這個無聊的弟弟在打什么主意。
自從三年前他宣布退休,回到臺灣后,他就遭到了寶貝弟弟無數(shù)次的暗算,想要逼他愛上某個女人,而后就可安定成家立業(yè)。
從街上的妓女來找他演“麻雀變鳳凰”;到商賈大亨的女兒來找他演“羅馬假期”,他被暗算的次數(shù)之多,他麻痹得連數(shù)都不想數(shù)。
只是這次,似乎有點不一樣,他第一次遇上一個這么特別——會在裙子底下穿“那種東西”的女人,而且,她看來似乎有些面熟;……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她呢?
“大哥?”龍少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龍少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根據(jù)以往多次的經(jīng)驗告訴他,惹天惹地就是別惹他大哥!澳阏娴臅懔?”
龍少曙竟然懷疑他?
龍曜溪搖搖頭,不想和弟弟計較,“對!算了。只是我告訴你,你別想用當(dāng)初對付馭驤那一套來對付我,就算你是個神算,說這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接受,你知道,我一向不缺女人,不要去陷害那種良家婦女,懂嗎?”
被大哥龍曜溪一語道破,龍少曙不由得低下頭來,乖乖的應(yīng)了一聲,“喔!”但不一秒,他又抬起頭來,眼光閃著好奇:
“你怎么確定人家是良家婦女?”
龍曜溪的嘴角揚起了不羈的弧度,微瞇的眼里泛著笑意,望著電梯的門口!斑@不關(guān)你的事!”
“是嗎?真可惜呀!”龍少曙有點不悅,計謀被識破也就罷了,還被人家暗杠好“康”的不說出來,他的語氣帶著酸意,“你的頭腦也不算差了,為什么偏偏就是學(xué)不會只愛一個好女人,凈找那種玩玩就好的女人,哼!真是沒品又沒膽!”
一扭腰,龍少曙十分妖嬌的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完全沒聽進他的話的龍曜溪。
剛剛那個火爆的女人滿可愛的,只可惜……
一回想到剛才那一幕,他不自覺的又揚起了嘴角。
她真是可愛,雖然長相平凡了些,但一股清新活潑的朝氣卻使得她看來耀眼動人,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沒見過這么怕冷的女人呢!連套裝的短裙里還穿著毛線褲,老天!想必她連內(nèi)褲都要選純白的棉質(zhì)品不可吧!
而對他這種在女人堆中吃得開的男人來說,一個像這樣的女人,畢竟只能算是個還不錯的身軀罷了,他應(yīng)該一點也不會希罕的,不是嗎?
可是,他搖搖頭,想甩開腦里那股惱人的煩躁,為什么他會有一股可惜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