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拉起伊凱兒纖細的玉手,輕吻她的指尖,老神在在對她笑一笑。
“凱,耐心地等著,那六顆象征我英勇的牛心,將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他似乎在承諾什么說。
“呃……”伊凱兒不敢置信地探進他深如海的藍眼里,囁嚅著:“藍斯……難道,你也相信他的話?”
“沒錯!”他的眸光散發出異彩,“他說的一點也沒錯,藍氏自古就有這項家規,主要是防止尊貴的皇家血統失傳,所以才訂下這項規矩,由于太苛刻,從來沒有一個藍氏家族的人敢以身試法,我將是第一個為你破例的人,凱兒!
這未免太瘋狂了吧!伊凱兒當場僵住,她才不想要當這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特例,她只要她的丈夫好好的。
“藍斯,我絕不讓你這么做。我絕不準!”伊凱兒抓著藍斯的衣襟,哇哇大叫,用力地甩著頭。
擔心的淚水被逼出眼眶,暈紅了她的鼻尖。
藍斯感動地摟緊她指指她的鼻尖,“別哭,我不喜歡看你哭,知道嗎?”
她仍是淚流不止,把整個臉埋進他的懷里,“不要,我偏要哭,除非你答應我不要去!
“凱,我命令你!”藍斯抑聲怒吼,他多么不希望看到伊凱兒為他而哭泣。
伊凱兒在他的懷里搖著頭,嚷著:“不要!”
“聽著,凱兒!彼踔粡垶I的俏臉,放緩語氣說:“這是皇族自古以來的家規,我必須去實現它,如此,你才能成為我真正喜歡的新娘,一個享有藍氏家族祝福和尊榮的新娘!
伊凱兒輕鎖雙眉,在藍斯的大手掌里輕輕點頭,她知道她無法改變藍斯倔拗的脾氣,更改變不了一個皇族自古至今的家規。
雷德嗤笑一聲,顯然藍斯逃不了得謹遵家規,不過換另一面思忖,雷德心口不禁一怔,沒想到一個素來天性風流不羈的藍斯,也會為了這個可人的東方天使,不惜與死社搏斗,驗證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古語。哈!也因此,他找到了藍斯的致命傷了……想起這些,不由得引起他一陣竊笑。
既然雷蒂亞無法取悅他的心,那么“母憑子貴”的方法已行不通了,只好使出最后的狠招,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清理掉藍斯,還怕自己分不到好處嗎?至少趁雷蒂亞現在在坦薩斯特堡里,還有相當份量的時候,一旦藍斯專寵伊凱兒時,恐怕雷家連個子也分不到。
這個一向令雷德感到難惹的男人,終于有了解決他的好方法。
“藍斯,我今天來坦薩斯特堡,可不是要看你們情話綿綿。∥页艘婺愀赣H藍老公爵提醒你這件事外,更重要的是要好好地看看我的兒子和女兒,不知道你有沒有替我好好地照顧他們呵?”雷德虛偽地笑問,其實心里正暗自咒罵藍斯對女兒雷蒂亞的不解風情。
“身為坦薩斯特堡的主人,我會好好地招待他們的!彼瘃R韁繩,抑著怒火,對雷德丟下一句,“希望他們不要惹怒我,是吧?雷德。”說完就策馬和伊凱兒沒入叢林的盡頭。
留下既憤怒又畏懼的雷德,他的眼里閃爍忿懣的光芒。
“等著看吧!藍斯,我得要好好挫挫你的銳氣!”雷德咬牙切齒地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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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這件事后,伊凱兒每天都是愁眉不展,盡管薇妮如何安慰她,就是無法解開她擔憂的心結,似乎有一種悶熱抑在心頭。
接連幾天的夜晚,伊凱兒總是被相同的噩夢驚醒。
“。∷{斯……”她猛然驚醒,雙手抱著頭坐臥起身。
又是一樣的夢!她驚駭地回想夢境,這個夢似乎在她八歲時,就經常夢見了--一個斗牛士,在觀眾如云的斗牛競技場上,一只發狂似的黑牛,以它一對尖銳的牛角,奔刺向斗牛士,令她震撼的是,那個英挺的斗牛士竟是藍斯,是她所深愛的藍斯。
這實在太令人駭怕了,一個恍若真實的夢境,竟然縈繞著她穿梭古今,由二十世紀追隨到十九世紀,甚至,她在還沒回到十九世紀時,就在二十世紀里夢過無數次相同的夢境。如果夢是可以回溯過往,預知未來,那么她分別在二十世紀和十九世紀的同在,證明了這兩種夢的力量。
且不論這個夢在二十世紀時讓她有回溯過往的能力,現在最重要的是十九世紀里這個夢預知未來的力量,是在預警她什么嗎?還是,這只是個因憂心而反映在潛意識里的現象?
不行!她有強烈的第六感,這個夢境不僅是自己憂心的情境,而且是一種預警,她一定要趕快告訴藍斯,阻止這個悲劇的發生!
徹夜未眠,她一直想著夢境,那恐怖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
冷汗滑出她每一寸的肌膚,她在心里發誓,無論如何,她絕不讓藍斯離開她。
直到翌日早晨,伊凱兒趁著藍斯一如平常要出發往斗牛場,訓練斗牛士時,把這困擾她多是的夢境,全部對藍斯訴說一遍。
可是藍斯似乎不以為然。
“小傻瓜,那只是個夢,并不能代表什么,你別想那么多了!彼{斯仍是氣定神閑地安慰伊凱兒,一點也不了解伊凱兒的心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地日夜煎熬,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她垂下眼瞼,一排濃密的睫毛眨呀眨的,又是擔憂又是委屈,她真想好好地痛罵藍斯,一點也不能感受她的心情。
瞧她這可愛的俏模樣,藍斯輕輕吻了她的眼瞼,“我不喜歡你哀愁,你這樣真教我擔心不已,我如何放下你一人,獨自前往雷嘯山莊?”
“雷嘯山莊?你要去雷嘯山莊?”她抬眼看他,一對幽深的黑眼珠凝視著他,眼神盡是疑惑和恐懼。
藍斯點頭,“本來不打算那么早就告訴你,不過你實在太教人擔心了,我必須先妥善地安排,才可以放心地離去!
“去雷嘯山莊做什么?”她的心狂跳不止。
“雷德他來的那一天告訴我,皇室將舉行加冕儀式,褒揚第一斗牛士,這是難得的機會,由表現最好的斗牛士在達曼多斗牛場一爭高下,取得全西班牙第一斗牛士的頭銜,我和雷曼都非去不可。”藍斯的眼中透露出無限自信。
第一斗牛士的頭銜,對一個斗牛士而言是無上的光榮,當然一向都是由藍氏家族以持續高一籌的表現,得到這項榮耀。藍斯已蟬聯數年的第一斗牛士的頭銜,他的技巧令人贊嘆,就連雷曼也只能緊追在后,得到第二斗牛士的稱號,以至于雷曼千方百計想要超越藍斯,卻永遠無法趕上藍斯超水準的斗牛技巧,所以藍斯總是在斗牛時,以明星斗牛士的身份壓軸。
“藍斯,我跟你去!币羷P兒嘟著小嘴。
“不行!”藍斯以不容違抗的口吻說著,“我會派人來保護你的,聽話!”
“為什么不行?”伊凱兒理直氣壯地反問,她不喜歡藍斯丟下她不管!澳憔鸵獊G下我一個人去嗎?難道你不會思念我,即使斗牛是你個人興趣,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拋在坦薩斯特堡,你要知道我不是別人,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說完,伊凱兒氣呼呼地轉身就要走,藍斯趕緊一個箭步抓住她的手腕。
“凱兒,就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不準你跟我如此長途跋涉,這路途的遙遠,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你一個小小的身軀,是受不了這樣路途漫長的煎熬,你明白嗎?否則,我怎么舍得離開你,離開我這個可愛的小妻子!彼{斯認真地凝視她,心中有說不盡的不舍,恨不得好好記住伊凱兒嬌俏的容顏。
伊凱兒有好幾分鐘說不出話來,她差一點就誤會了藍斯,霎時整個臉紅了起來。
“討厭啦!不早告訴人家,我還以為你不愛我了,打算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坦薩斯特堡里,苦守古堡!币羷P兒把臉埋進藍斯的懷里。
藍斯疼愛地揉著她的發絲,笑吻她。
“千萬別懷疑我愛你的心,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為她朝思暮想,除了你,我的小伊凱兒。”他語氣輕柔,縈繞在伊凱兒的耳畔。
伊凱兒貼在他雄偉的胸膛上,細數著他的心跳。沉默片刻,她猛地又抬起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輕問:“你真的不帶我去?”
“凱兒!”藍斯低聲吼著,還是不容違抗的口氣。
伊凱兒淘氣地吐吐舌,趕緊回藍斯溫暖的胸膛里,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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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藍斯領著大隊人馬,離開了坦薩斯特堡,前往遠處的雷嘯山莊,臨行前,他特別交代他的侍衛隊長龐洛留下來,擔起保護伊凱兒的重責大任。等一切安排好后,藍斯才跨上駿馬,揮別了在一旁落淚的小妻子。
伊凱兒望著藍斯領著騎士們離去后,仍抑不住離別依依的淚水,直到一條手巾遞到凱兒的面前,才教她詫異地抬眼,看著前方手持手巾的翩翩的男子。
伊凱兒看他好一會兒,才拿起手巾來拭淚。
“謝謝。”
“子爵夫人,我是龐洛,坦薩斯特堡的侍衛隊長,藍斯子爵特別交代我好好保護夫人,以后悉聽夫人一切吩咐!”他緊握腰際的刀柄,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
伊凱兒一抬起頭,龐洛立即心頭一震,打從剛才見到伊凱兒,就有驚艷的悸動,這也難怪,她的美麗早就震撼了整個坦薩斯特堡。他一直想一睹芳容,奈何藍斯子爵把她當寶一樣的藏著,要見她是何其的困難,如今不但可以在近距離下凝視她,更可以追隨左右,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雖說,龐洛對子爵夫人心存愛慕之情,但是對龐洛而言,她高貴得就像女神一樣,不是平凡人可以直視的,唯有英勇威武的藍斯子爵,才可以擁有如此絕代佳人,更何況藍斯子爵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更是他的主人,他絕不可背叛主人,一定要替藍斯子爵好好保護子爵夫人。
伊凱兒眨著淚霧迷蒙的大眼,“你是龐洛?”
“是的,夫人!
“哦!龐洛,藍斯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稱贊你是個了不起的侍衛隊長,所以才請你來保護我!彼{斯之前就在伊凱兒面前提過他了,所以伊凱兒對他的印象頗好,相信藍斯的眼光不會錯的。
“謝謝子爵和夫人的贊賞!饼嬄逡粡埧崮,終于因伊凱兒的贊美而露出了一抹笑意。
“呃,別再叫我子爵夫人,會把我叫老的。”伊凱兒淺笑著說。
她的笑,令龐洛如沐春風。
“是,夫……”龐洛頓時不知該怎樣稱呼她。
“凱兒,叫我凱兒吧!這樣我會比較習慣的,而且我還不是子爵夫人哩!”她隨意的作風,讓人感到親切,自然龐洛從頭到尾挺直的背脊也稍稍放松了。
凱兒,我會全心全力地保護你,不讓任何對你不利的人傷害你。龐洛在心里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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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沙滾滾,眼看已走了五天,距離雷嘯山莊仍有九天的路程,在一切環境、氣候等狀況惡劣下,行走數天對人是一項嚴苛的考驗。
藍斯拉起長披風,擋住迎面飛來的狂沙。
身后的坦薩斯特堡早已消失眼前,剩下一望無際的荒野沙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讓人有被孤立的感覺。
頂著烈日,迎著風沙,要到雷嘯山莊實非易事,必須經過空無一人的沙地絕壁,在峽谷巖石間行走,速度因而并不能太快,這是教藍斯最感不耐之處,以他平常的個性,早就快馬加鞭,呼嘯而過了,礙于地形和天氣,他只能順應自然的放慢速度。
想起還得走上數天的路程,藍斯不禁擔心起他的小妻子,現在是否安好?是否也和他一樣的正在想著她?無時不刻思念著彼此?
天曉得!他從來不是一個能把任何一個女人放在心里的男人,更別說思念。然而,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唯獨伊凱兒,這個令他既憤怒又歡喜的小妻子,竟如此輕易地捆綁住他的心。
唉!早知道自己對她如火的思念,他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省得讓自己受到思念之火的煎熬!
“凱兒,現在的你是否也一樣思念著我?”藍斯嘶啞地低喊。
坦薩斯特堡里,傳來如銀鈴般的笑聲。
伊凱兒正和薇妮和一群侍女們在如茵的草地上嬉戲。
東跑西跳的,她一刻也閑不下來,藍斯不在的日子,更教她閑得發慌,索性叫來薇妮和侍女們,在偌大的花園里,玩起滑草來。
這個滑草對她們這些“古人”而言,實在是再新奇不過了。只見一群原本像個淑女般的女孩們,突然近似瘋狂地,一人抓著一片厚紙板或是布皮,就從高高的山丘上快速滑下,百玩不厭。
當然教她們玩的伊凱兒更是可怕,只聽見她一會兒大叫,一會又大笑,玩得不亦樂乎,就像個頑皮的精靈在綠野間玩耍。
一頭黑瀑般的長發,隨風飛揚起來,更教站在一旁保護她的龐洛驚艷,他的目光緊緊抓住伊凱兒,她有她特殊的魅力,一種西方女人身上看不見的神秘且含蓄的吸引力,教人不由得想把她捧在手心,難怪藍斯會對她神魂顛倒,甚至將最尊榮的子爵夫人的身份賜給她,這表明出藍斯是多么的疼愛她,恨不得與她共結連理,長相廝守。
這的確是件罕事,藍斯的身邊美女圍繞,一個換過一個,通常一夜之后,不會再要同一個女孩,盡管如此,雷蒂亞仍甘心在藍斯左右,等待封為子爵夫人的一天。沒想到,伊凱兒竟意外的出現在藍斯的身邊,甚至擄獲他的心,光是這點雷蒂亞就夠嗆了,所以對伊凱兒更是敵視,想早日鏟除這個眼中釘。
藍斯明白雷蒂亞的個性,在他離開坦薩斯特堡后,最有可能對伊凱兒不利的就是雷蒂亞,所以行前他已經警告過雷蒂亞,并且留下精悍的侍衛隊長龐洛,這才放心地離去。
然而,雷蒂亞實在太愛藍斯了,她深信只要除掉伊凱兒,藍斯的心仍是她的,……只要除掉伊凱兒……
正當龐洛愣立原地,思忖著這一切,伊凱兒突然拍拍他的肩,他霎時一驚,回過神來。
“夫……凱兒。”他從來沒有嘗試過舌頭打結,腦袋里全是漿糊的感覺。
伊凱兒覺得有趣地掩口一笑,更教龐洛整個魂都飛了。
“龐洛,你干嘛嚇成這樣?我可不是你們的子爵老大啊!”
“沒什么,我……我正在想事情!
龐洛面部肌肉僵硬,好不容易才把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道不自然的笑紋。天曉得,他從來沒有試著笑過。
“好吧!那我不吵你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跑開,卻被龐洛抓住了手臂,伊凱兒詫異地轉頭看他,卻發現龐洛整個臉都紅了起來,連忙把自己的手放開來。
“對不……起!彼Ь降胤砰_手,舌頭再度打結。
一個魁梧的大漢居然會臉紅,伊凱兒對他的印象也更覺有趣了。
“沒關系。”伊凱兒笑著搖頭,“我只是要叫你過去玩,別一直站著呀!”
“我……我想不好吧!”
“唉呀!沒關系啦!你看,大伙玩得多高興哪!”
一陣勸說下,伊凱兒終于對龐洛的執拗和嚴肅,宣告放棄了。
從來沒看過那么固執的人。伊凱兒盯著他露出打量的眼神。
伊凱兒思忖一會兒,抬起頭來,正好撇見三樓陽臺上,窗幔后的裊娜翦影,似乎正用不友善的目光直逼她,不禁讓伊凱兒斂住笑容,倒抽一口氣,身子也顫動了起來,只覺得身體涼颼颼的。
龐洛似乎也注意到她臉部表情的變化,連忙也將視線往三樓爬升,卻只見一抹黑影快速地閃過,消失在窗幔后。
會是誰?雷蒂亞?可是那是藍斯的書房,怎么有可能進得去?無論如何,龐洛能感覺到伊凱兒的安全受到威脅了。
身為保護伊凱兒的他,誓死效忠藍斯,將自己的生命置之于度外,全心全意地保護美麗如神的伊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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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天,疲倦的伊凱兒整個人坐在偌大的溫泉池里,洗盡一身的疲憊。
溫泉池的左右,佇立著兩尊象牙白,雕工細致的希臘女神像,她的造型類似花園噴水池里的天使,只是這里的希臘女神真是栩栩動人,教人不由得打從心里佩服工匠的雕刻技術。
溫熱的泉水由女神像手中水瓶里涓淙而下,潺潺的流水聲回響在寧靜的澡堂里。夜風徐徐吹進窗里,拂起白紗窗幔。
這里是藍斯特地命人建造的溫泉池,因為他愛看凱兒剛洗過澡那紅潤的雙頰和朱唇,以及身上散發出來清新的香氣。
伊凱兒將臉依進雙手的手臂里,懶懶地閉著眼,享受溫泉帶給她的舒服。難怪有那么多二十世紀的人,喜歡去三溫暖啦、溫泉啦等等的地方!
在這寂寥的深夜里,她總會想起藍斯。
“唉,藍斯,你什么時候才回來?”她自問著。思念情人的心,猶如一把火在心靈深處蔓延,燒得發燙,燒得悶熱。
她雙手掬起水來往臉上潑,試圖潑去心里的煩憂。
忽然,她感覺身邊的水波微微泛起漣漪,除非有人動,否則不會有這種水紋出現。伊凱兒連忙環顧四周,然而,整個澡堂里卻無聲無息,只有涓涓的流水聲。
這種感覺讓伊凱兒感到不安,她隨手抓起浴巾來,正當她站起身,裹起浴巾時,原本立于左右的兩尊希臘女神像突然動了起來,甚至手上各抓起了暗藏懷里的刀子。
刀光閃閃,伊凱兒心頭一怔,迅速回頭,就見兩個假扮希臘女神像的女人,手中持刀,飛快地沖向她。
“!救命!币羷P兒放聲大叫,旋即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要跑,誰知那兩人來勢洶洶,立刻抓住伊凱兒的胳膊。
在門外守護的龐洛聽見伊凱兒的叫聲,立即沖進來,就見兩人面如石膏的女人,一個抓住伊凱兒,另一個拿起尖刀來,準備往她的身上刺。
龐洛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侍衛隊長,只見他俐落地回身一踢,踢中拿刀女人的手腕,刀子順勢被踢飛出去。接著,他從腰際拔出劍,一劍就將行刺凱兒的其中一人殺了。
抓住伊凱兒的那人,見情況不利,就把自己的刀子往伊凱兒身上刺,事發突然,只聽見伊凱兒一聲尖叫,“。
不多想地,龐洛飛身撲向那女人,用劍抵住她,急忙問:“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女人倔拗地掙扎一會兒,然而龐洛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刺客見事跡敗露,抓起手中的刀子自刎。
龐洛來不及制止,已見兩名刺客死在刀下,沒有一個活口。然而他沒有時間多想,立即蹲下身扶起伊凱兒,只見伊凱兒的肩頭滲出大量的紅色血液。
然而伊凱兒美麗的臉龐卻面如白紙,沒有一點血色。
她緩緩張開蒼白的雙唇,沒有意識地低喃:“藍……斯……”聲未歇,卻合上了雙眸,不省人事。
“凱兒!”龐洛大聲地叫喚響徹了整個澡堂,甚至劃破整個寧靜的坦薩斯特堡的夜空……